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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全本] 【guiguigui作品集】 [打印本页]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09-12-6 08:54     标题: 【guiguigui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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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目录

  暗夜下的修罗刀(全)

  倒采花的女人(全)

  蝶剑山庄(全)

  挂牌(全)

  红尘不可久留(全)

  火鸳鸯(全)

  寂寞蝴蝶(全)

  剑泣我心(全)

  剑情(全)

  江湖之大雪(全)

  江山美人(全)

  梦碎红尘(全)

  梦中人(全)

  杀手之恋(全)

  生死梦(待续)

  忘卻的殺手(全)

  无情何似多情苦(全)

  无涯雪(全)

  小黑(待续)

  游园惊梦(全)

  曾经相忆(全)


[ 本帖最后由 红尘不到 于 2009-12-7 01:22 编辑 ]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08     标题: 暗夜下的修罗刀

              暗夜下的修罗刀


作者:guiguigui

  修罗刀,长一尺二寸,乌铁所铸,刀身阔而刀首弯如弦月,一点泪痕沈浸,
化不开浓于血的暗夜,为什么刀身上会有泪痕?没人知道,或许只是神佛的泪,
刀锋破空,隐隐有亡魂的哀号与悲泣。

  相传习修罗刀者,心法亦正亦邪,出手快如瞬雷,而刀法细密绵长,以密罗
宗为主,以逾迦术辅之。

  宋十九年,一布衣少年以修罗刀战少林普慈大师,连破枷裟三十九处,均非
重创,普慈须发皆张,偏身是血,战十二时辰,血尽而亡,临死时神色恐怖,瞪
着修罗刀,昵哝道:「泪痕呢,泪痕呢!」刀上泪痕已悄然不见,少年对天而狂
笑:「苍天有眼--」反手一刀自尽而亡,传闻少年为其私子,江湖譁然,后修
罗刀存于少林,无人可使。

  八月十九日,有雷,无雨。

  黑色的天空不时有闪电穿行,划破云层,使昏黄的灯光下的火车战不时一地
惨白,火车夹着金属碰撞的巨响冲上站台,压过了人群的喧嚣,「列车已驶入广
州火车站。」播音小姐的嗓音优美而腻人,泽夫提着一个灰濛濛的手提箱,默默
的走出火车站,手提箱里是一份名单,还有一大叠的关于这些人名的材料,这些
东西只有两个人看过,一个是死人,另一个就是泽夫。站外满是浮燥而快乐的人
群,街灯满是诱惑,泽夫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喜欢在街上慢慢的行走,看着
各式各样的面孔,嗅着陌生的味道,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多。

  八月二十六日,天阴。

  「胡闹,胡闹。」欧海暴跳如雷,虽然年近五十,拍起桌子来还是山响,一
向悠而游之,有儒商之称,这样动怒似乎是闻所未闻的。小李施施然走进,「怎
么会事?」在公司只有小李可以这么问,就象只有欧海可以叫他小李,小李本名
李一江,年二十有六,从十六岁起就跟在欧总身边,和欧总一起在烂泥里摸爬滚
打,一起开创了浪潮地产的最初基业,和欧总之关系无人能及。

  「你自己看。」欧总对小李示意,小李在桌边看到一份报告,是北京路上一
处房产的施工意外事故报告,从报告上可以看出,很明显的,一栋改造楼在施工
时发生意外,在封顶时发生倒塌,工程处人员死十二人,重伤六人,轻伤三人。
死的比伤的多,重伤比轻伤多,可见当时之掺状。

  「这个昨夜我已看过,陈弓今早六时已出发,我想马上就会有回音。」「昨
夜?」欧总死死瞪着小李。「是的,因为我找不到你,不能再等。」欧总默然,
在公司,各人各司其职,越权是绝对不允许的,但小李是唯一的例外,昨夜的瞒
而不报的确事出有因,欧总昨夜在温柔乡忙了一夜,小李是知道的,既然小李这
么说,欧总相信这事已有了很适当的处理,比自己亲自出马或许更适当,但这一
次欧总错了,欧总一向很谨慎,至少有小李在身边他是不会出错的,但这一次他
错了,而且是致命的。

  刚才自己这么动怒似乎是不正常的,欧总在生意场混及多年,含而不露是每
个生意人所知道并且必须做到的,欧总摸了摸镜里自己的白发,是不是老了,自
从开始准备大收购以来,欧总就时常有这样的疑问,这次收购富丽华,宝亭仪,
欧典等二十二家小型房产公司,让他一步登上事业的巅峰,从没有过的满足感与
成功后的落莫,让他更多的感觉自己的疲态,事实上这次的行动很多具体的事都
是小李在一手处理,欧总相信小李的能力,就象相信自己的手能让女人疯狂。

  欧总回到家,妻子李云迎上来,头发一丝不乱,气度高雅,绝对是贤妻良母
的样板,但脸上却有一丝红晕,欧总拉开窗,小李的车正从后门使出,李云的脸
顿时僵硬了,欧总呵呵一笑,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妻子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而
他却时常不在家,「女儿呢?」小雪走来,眼神怯怯的,象猫。欧总一把抱过,
在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李云的脸上又泛起红晕,小雪慌乱的挡,欧总在她的乳
房上狠狠的抓了一把,哈哈一笑才放开,「你真是变态。 」欧总抓着李云头发,
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欧总一把把她塞在沙发上。

  欧总的手沿着李云的充满弹性的臀部来回的抚摸,她羞耻的闭紧双腿,咬住
下唇。

  欧总的手掌沿着股沟向李云的私处前进,李云虽然紧紧夹着双腿,但是欧总
的中指却执拗的沿着夹缝往里推进,李云扭着双腿抵抗,欧总粗糙的手上传来光
滑有弹性的触感,他用手指往里抠弄,慢慢的到达了李云的花唇,黑色的丝质内
裤也被向下褪,露出了股沟。

  「不要!不要!」李云低声呼叫着。因为欧总粗糙的手指正在秘密花园来回
的抚摸着,可是欧总也不管她,继续向里深入到达花唇的顶端,粗糙的中指深深
的陷入李云温热柔软的花唇中,按抚着李云的阴核。

  「唔!唔!」李云无助的呻吟着,奇怪的感觉从密处传来,她的双颊因为羞
辱而涨红着。大美女。

  「皮肤好光滑,腰部也没有赘肉,哦……咪咪也很挺哦。」

  李云的上衣被掀起来,露出缀满蕾丝的高级内衣,华丽雪白的美好身材完美
的展露在欧总的眼前,这是李云花了许多时间和金钱雕塑出来的完美身材,欧总
却不花一毛钱就可以弄上手,也难怪欧总的肉棒越涨越痛。

  「弯低一点,把屁股挺出来。」欧总命令着李云,李云却紧闭着双腿,摇摇
头,她才不要做出这种猥亵的动作呢,可是欧总却使出蛮力,抱着李云的腰就往
后拉,于是李云就形成了像是跳韵律舞一样的动作,双手向前平举绑在铁管上,
身体和地面几乎平行,双腿略略张开的可怜模样……

  因为双手被交缠绑着,无法使上什么力,重量都落到李云修长结实的美腿,
她只好双腿用力,把一双长腿伸得直直的,她向后看去,欧总正在脱裤子,长裤
脱掉,露出一双毛茸茸的小腿来,然后欧总把还有点热热的,带着些臭味的内裤
塞进李云的嘴里。

  「唔!唔!」李云发出抗议的呻吟,但是嘴巴里塞着男人刚脱下来的内裤,
发不出什么声音来,男人的舌头像蛇一样的滑过她自豪的美腿,这种可怕的感觉
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当欧总的舌头舔到了她的膝弯时,她不禁有点腿软,
可是欧总却不放过她,左腿之后是右腿,欧总固执的舌头在李云的膝弯和形状美
妙的脚踝不停的来回舔着,一种奇怪的搔痒从男人的舌头传到用力伸直支撑身体
重量的腿上,再传回她紧张的脑里。

  欧总慢慢的品尝完李云的双腿,湿滑的舌头沿着李云的大腿内侧滑进了李云
的密处,欧总用手掰开李云的花瓣,从下方用舌尖舔着李云干燥的阴唇。李云不
由得发出喘息,欧总灵巧的舌尖在她敏感的阴核上挑弄着,在柔嫩的阴唇上舔弄
着,一股从未体验过的酥麻感缓缓从她的处女地升起,弄得她全身酸软,几乎站
不住。

  「不要紧张,放松哦,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哦。」欧总把整张嘴都贴上了瑞
兰的私处,一股女性特有的香味让他兴奋。

  但是他耐着性子慢慢的挑逗这只到手的小绵羊,李云扭动着圆翘的白屁股挣
扎着,但是欧总的嘴就像吸盘一样紧紧的缠着她的密处,李云对自己身体的反应
感到害怕,她的全身发热,阵阵甜美的酥麻取代了恶心,她不自觉的把阴户往前
贴在欧总的脸上,当扭动屁股的时候,柔软的阴毛在欧总的脸上摩擦着。

  男人大大的鼻子摩擦着自己的私处,让她有一种奇怪的刺激。她低头从自己
的身下看过去,欧总半跪在地上,像只吸奶的小羊似的,发出啾啾地吸吮声,胯
下那根粗黑地阳具更是凶猛地高高挺立着。

  李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B罩杯的乳房有种奇怪的骚动,粉红的乳头
挺立了起来,她扭动着身体,希望欧总能够去抚摸自己的乳房,但是欧总却把舌
头伸进了她的阴道中抽动着,「唔!唔!」李云发出焦躁的呻吟,她多么希望自
己可以伸手去安慰自己的乳房。可是欧总却固执的攻击着她的阴户,她的双手不
停的挣扎着,希望抵抗男人舌头的攻击,可是下体却不争气的流出淫水来。

  「兴奋了吗?小浪货。」欧总把嘴离开了李云的私处,女人肉汁的味道让他
更加兴奋,「你的咪咪都挺了起来呢。」欧总一面用言语羞辱着李云,同时站了
起来,从后面抱住李云美丽如同雕像般的雪白肉体,大肉棒巧妙的在李云的肉缝
中摩擦着,粗糙的手指却沿着李云的乳房,从周边一圈一圈的向里推进。

  李云的喘息越来越是急促,男人的肉棒传来可怕的脉动,和火热的刺激,每
一次的摩擦都让她有想尿尿的感觉,雪白光滑的背部和欧总的身体紧紧的贴着,
那种温热的感觉,让她完全融化,另一方面,粉红色的乳头却高高的挺立,迫不
及待的等着男人的手去碰触。

  「唔!唔!唔!」欧总缓慢的手终于碰触到李云的乳头,他用整个手掌握住
李云坚挺美好的乳房,快速的揉着,同时粗大的肉棒也在湿淋淋的肉缝中摩擦着
她的阴核,欧总的舌头更在她的脖子上来回的滑动着。

  「唔!唔!唔!」李云激烈的扭动着身体,闭上了眼睛,不停的喘息着,眼
看是要到高潮了。

  「啊!尿出来了!」李云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被充分挑逗的肉体好象得到了
解放一样,一股阴精从蜜穴中喷了出来。

  「哇!你射耶!」

  「爽不爽?」欧总把塞住李云的内裤掏了出来。

  「受不了,快死了,呼……呼……我尿尿了……哦……」李云说着。

  「这下要玩真的啰,可不能给你叫得太大声。」欧总把被口水弄湿的内裤又
塞进李云的口中,把龟头对准了李云湿淋淋的小肉洞,缓缓的往里插。

  「唔!好紧啊。」欧总低声的说着,李云肉洞里的抵抗力强得出乎他意料,
嘴巴塞着内裤的李云拼命的点着头,一双细长秀丽的眉毛早皱成了一团,一双凤
眼也紧紧闭着。

  「啊!!!不要了,不要了,好痛!好痛!不要了,不要再进来了,啊!人
家不要啦!求求你,不要再弄了,啊!!救命啊!!我不要!!啊!啊!呼!不
要啦。」李云秀丽的瓜子脸皱成了一团,张开嘴呼叫着,被绑住的双手不停的扭
动着。

  「等一下就爽了啦,死婊子,干!有够紧。」欧总也是满脸通红,处女蜜穴
的紧度让他充分感到征服的快感。尤其听到李云的讨饶声更是让他兴奋,他用力
固定住李云的屁股,龟头挤开李云紧窄柔软的肉壁,直冲到李云的子宫口,下腹
部紧紧的贴着李云光滑的圆臀。

  「啊!!」李云发出无助的哀鸣声。欧总的肉棒残忍的在流出鲜血的蜜穴中
进出着,初次开苞的肉花无助的任由男人的阳具带动着。李云已经无暇思考了,
她除了痛楚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欧总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感到身体被撕裂
的痛……

  夜色撩人,很舒适的吧椅,流动的灯与影,借着昏黑彼此得以敞开心灵深处
的诱惑,女孩醉了,目光迷离,美酒与富于男人气息的英俊伴侣都似乎都易于让
人沈醉,「你不知道我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可能你连想都想不到。」泽夫笑了,
「是吗?」

  「不过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时候可以说呢?」

  「等到我哭的时候。」
  
  泽夫在女孩脸上轻吻,极温柔,「我带你走吧。」

  八月二十七日,晴

  泽夫推开窗,窗外是一片朝阳,暖暖的照进来,今天好象是个好天气,「你
要出去吗?」「是的,等会我要去见一个人,一个死人。」床上的女孩子吃吃的
笑,「我发现你真是有趣极了。嘻嘻。」天有点凉女孩子却撩开被子,身上未着
片缕,健康而饱满的肉身一时涨大开来,填满了整个屋子,身上隐隐有淤伤,却
更诱惑邪恶而堕落,象女孩此时的眼神,泽夫走近,在女孩天使般脸庞上轻拂,
从眼角转到嘴角,眼光留在那一片淤伤上,怜惜在脸上一闪而逝,拉上被子盖住
那一片柔弱,「小雪,我要带你走,再也不回来。」

  八月二十八日,阴雨

  「欧总。」小李大踏步的走进来,欧总皱了皱眉,有点不悦,因为他没有敲
门,但他的话却让欧总很感兴趣,「陈弓回电。」十六个小时过后,总算有了第
一份报告。

  时间八月二十八日九时主题:关于协调北京路二十五日意外事故报告。

  此次事故直接原因是施工失误,以至于在封顶时忽然大面积倒塌,我公司相
关负责人已被司法机关要求协助调查原因,死伤家属十分激动,联名把我公司告
上法庭。

  「这是怎么回事?」陈弓是小李手下一名干将,从一进公司起就在小李手下
做事,直接归小李调拨,小李也教给他很多东西,所以虽然陈弓年龄极轻,从不
夸人的小李还是时常在别人面前说,「陈弓出马,必然马到成功。」象这次的案
例也不是没有过,陈弓理应很顺手的成功,但却失败了,「马上把他调回来,」
欧总吼道。「好。」小李极从容的点点头,「我亲自去一趟。」「好。」欧总点
点头。

  回到家,余怒未消,欧总一甩领带,极烦躁,似乎是从没有过的,顺手把一
个广瓷一脚踢飞,美女像碎裂,一片片似乎都在嘲弄,「李云!」欧总大吼,李
云低着头走进来,看了欧总一眼,眼里闪过一缕快慰,回身锁上门,头猛后仰,
头发被欧总抓着向床上拉扯,不由得猛的象广瓷一样倒下,双手被反剪着,疼的
嘴里满是嘘嘘的呻吟。

  欧一手拧着李云的手,另一只手在用力抽打着她雪白的屁股,一下接一下,
一下比一下重,李云扭过半边脸,头发撒落扭曲,盘在快慰的脸上,眼里却满是
恨意,欧总很小心的抽打每一寸皮肤,衣服被撕裂,露出一身妖娆的肉体,一条
条血痕浮现出来,用力啃咬她的乳房,直到她发出戚然而悠长的撕号。疯狂的一
次次强奸,迷乱的兽性下,两张扭曲的脸,彼此的呼喊,成魔。

  当两个人都累了,欧总点起一支烟,也给了李云一支,「只有你是我老婆,
其他都只能是情人。」啪--很响的一个耳光,「你也需要我,你知道的。」啪
--又是一记,「你是狗。」「你是也,我们都是。」啪--第三记,欧总不介
意的耸耸肩,拿起衣服,裸着身子走回自己的房间,李云坐成一尊雕像,时间凝
结,半响,「啊--」一声尖刺的痛哭。

  八月二十九日,阴,无雨

  小李出发了,遥远的城市,临行前还不忘给欧总找了一个女人,一个喜欢叼
着烟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已厌倦的女孩子,欧总很喜欢,因为他在她的身上,找到
了小雪的影子。

  当她呆坐时,一缕轻烟飘散成风景,这样的女人作爱是浪费的,欧总喜欢看
她摇摆的腰,一点点的诱惑弥漫开来,当他要走时,总是不舍,一遍遍的抚摸那
丝一样的皮肤,时光在这里消逝,这个魔一样的女子,真真正正迷住了他。坐在
阳台上,看着满天星斗,听她讲远方的故事,听她讲西藏,水晶球,女巫,还有
宿命的故事,这是不属于他的世界。一呆就是三天,欧总喜欢一个女人从不超过
三天,但他呆了三天,三天足够发生很多事,但欧总不在乎。

  九月一日,雨

  但他很快就不能不在乎了,当欧总走进办公大楼,每一个人眼神都已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都在回避,并且都已不再叫他欧总,当他准备走进自己办公室时,
门竟然是锁着的,「这是怎么回事。」欧总有了怒火,没人回答,「小李!」

  欧总猛的想起,小李应该还没回,欧总一脚踢开房门,里面空空如也,两个
保安走过来,「对不起,你破坏办公设备,请跟我们走一趟。」「你们疯了?我
是欧总!整个大楼都是我的!」「对不起,请你跟我们走。」保安不由分说架起
欧总,一个冰冷而幽雅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小李?!小李竟然在!欧总来不及细
想,一把抓住这根稻草,「小李,这是怎么回事?」小李轻轻抽出手,「欧总,
你被开除了,现在这里属于我。」

  欧总脸上闪现疑惑不解的神色,眼里却满是惊惧,「怎么回事?不可能!」
「呵呵。」小李笑了,欧总第一次发现小李也会笑,而且笑容极迷人,极亲切。
小李什么也没说,摆摆头,保安架起气急败坏的欧总,把他甩出门外。

  欧总很想找个人问个清楚,但他身边的亲信近年来慢慢远离,其中一部分被
逐到遥远的城市开创局面,一部分因为犯一些不明不白的错误而被革出浪潮,所
有关键部门都是小李一手提拔上来的。走过报摊,报上竟然有自己的名字,「倒
了欧泽年,还有李一江--浪潮集团公司换帅纪实……

  欧海在历任浪潮集团公司CEO其间,疏忽大意,致使浪潮名下的天宝年公
司出现了极重大建筑意外事故,直接影响了浪潮集团公司的声望和经济利益,董
事会鉴于欧在处理其后期事宜时的不负责任的态度,决定同意其辞职……」

  欧总开车回家,猛按门铃,却没人回应,自己掏出钥匙打开门,一时脑里一
片空白,一个个房间来回奔走只能更清楚一件事,整个家消失了,就像是忽然蒸
发了。没有家人,没有佣人,没有家具,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有人在他身后
拍了拍他的肩,欧海浑身打了个冷颤,好半天回头一望,一张冷冷的脸。

  「你是谁?」几乎是同时的疑问,「我是这里的主人。」又是同时的回答,
来人皱皱眉,「不会吧,这里昨天我已买下了。」欧海用剩余的脑力拼命思索,
但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但他相信对方说的是事实,所以来人准备打110时,
很知趣的放弃。身后传来一声:「这人是不是疯了?」

  欧海是要疯了,开着车在市区里乱窜,事情来的太快,让他不能思索,隐隐
约约里,欧好象看到了一柄刀,正在用他所不知道的方法,从不能理解的角落里
向他宰割,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欧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阴谋,一定有一个他
所不知道的人,在暗处微笑。他相信这人不是小李,小李虽然睿智,但却远没这
个能量影响整个董事会,也不可能是任何他所知道或见过的人,除了死人,除了
那个让他此生此世都感到惊惧的人,这个让他时时刻刻感到自己渺小无能的人,
只有那个亡灵有这种力量,这种控制他人的力量。

  欧郁闷至极,不知不觉开车来到当初他发迹的小码头,如今这里早已荒废不
用,只剩下一片清冷,月色幽幽,欧总不由的躺在车里睡着了。眼前一个真挚的
脸在晃,「你怎么了?工作累了,早点休息吧。」一个带血的针头,滴瓶里有血
在渗出,一张痛苦而扭曲的脸,欧总迷迷胡胡在到病床前,氧气瓶里是一双信任
的眼,但当氧气忽然断掉,那一双眼的变化让欧永远也不能忘却,那是一双死寂
的眼,死的或许不光是眼神,还有世界……

  九月二日,阴

  早上醒来,欧海开着车回到市区,在拥挤的人群里似乎总有一双冷冷的眼在
注视着自己,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在买早餐时,身上的钱包竟然不翼而飞,尴
尬之余,只能回到车里,烦躁再次来临,让他想起那个女子。力气似乎回来了,
当他在街上横冲直撞,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楼下,窗连还是开着的,至少人还在。
欧总跑上楼,女子还是一样的神秘,一样的诱惑,时光重现,心中的火一下消失
了,「你在。」

  「我在。」片刻的沈默,楼下忽然一声巨响,欧吓的急忙爬在窗口向下看,
楼下有几个大汉正用铁锤敲他的车,等他跑下楼,他的车早已面目全非,欧楞了
半天,神差鬼使的又走上楼,女子轻轻的笑,「看来你碰到了麻烦,我可以给你
介绍一个人。」

  「谁?」

  「泽夫。」

  「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他有多大?」

  「不知道。」

  「他是什么背景。」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给我介绍他?」

  「因为他可以让人上天堂,也能让一个人下地狱,或许你会有兴趣见见。」

  「好,我去找他。」

  在市中心最高的大楼上,最顶一层,欧推开巨大的门,一个平和而普通的人
站在门后,向他微笑。欧海在商界混寂多年,早练就一双相人的眼,但此时欧海
却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大约有多少年纪,生活在拿个区域,他的
人生似乎在众人之外,无法定义,甚至无法描述,就象无法描述他的相貌,似乎
他是由千百万人拼成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那一身的平和,他的气度使四
周都变得明亮而温暖,此时的欧海,就象一匹受伤的狼,而这里是唯一剩下的栖
息地。

  「是个姑娘叫我来的,」语塞,因为他忽然想起他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名字,
事实上对她,他是一无所知,甚至不能述说他们之间关系,情人?朋友?嫖客和
妓女?都不是,「我是泽夫,我知道你,进来吧。」点头微笑,亲切的拍拍他的
肩,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就象个多年的老朋友。

  「我的一切都没有了,包括生存所需。」欧海定了定,开始述说他的遭遇,
当他述说时,一切似乎明朗起来,但情况却让他更困惑,泽夫微微偏着头,很有
兴趣的静静的听,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变成一张孩子的脸,欧海忽然开始感觉有
了一股寒意,还没说完的话嘎然而止,因为他忽然发现眼前坐着的竟是个少年,
刚才被他的气度所迷,而此刻少年眼里却不再是禅意,而是一双鬼眼,当望着他
时,竟然不能呼吸,混身僵硬。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司徒尘。」「你姓司徒?」「是的,我的母亲叫楚雨
痕。」欧海置身空白,眼前是司徒鸿亲切的笑脸,「都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
的事,以后你来帮我打理公司。」雨痕掩着嘴笑,「哥你怎么变成落汤鸡了,我
给你拿块毛巾,」望着眼前的丰满肉体,欧海忽然有了欲望。「哥,你干什么?
求你了,不要这样,我是你妹妹啊--」

  雷雨夜吞噬了一切,「司徒鸿没有孩子,那么你是谁的孩子?」欧海对即将
出现的答案惊恐万状,「这一切是谁作的?」「呵,那些都已不重要,但你拨乱
了这个世界,你的存在就是罪恶,路已走到尽头,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涅盘的机
会?或许你还能超脱。」

  当少年的眼望向自己,整个世界被剥离,「是的,我还活着干什么?欲望早
已癌一样遍布全身,肉身为其所累,而早已不能承受,心灵却因为永不满足而极
度空虚与寂寞。我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欧海的思想和行动已不受控制,神经质的走到阳台,眼里满是空洞,其实这
一刻欧海已死,死在自己对自己的宰割下,阳台上的花影摇溢,好象死去的亲人
在招手,一个飞速掉落的身躯,一张一点点变小的脸,还有一双诅咒的眼,似乎
还抓住一把花,就象每一个落水的人死命的抓住一根稻草,同样的花开在身边,
欧海忽然惊觉,一身虚汗,回过头,那少年又变成一个极普通的人,微微笑着。

  「想知道李云在哪里吗?」欧海脑里有太多的疑问,不管为什么少年会对自
己摧眠,但至少李云的所在他是想知道的,至少也是安全的。

  布雷街四号,一栋单独的房子,有一个小小的庭院,还有花,看的出主人平
和而安详,欧相信这不是自己老婆打理的,因为她不会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推
开门,静静的滑进房里,李云正在看电视,看到他进来,一脸的不解,「没想到
吧?」

  欧得意的笑,「是的。」

  第二天清晨,清洁工看到房门下流出的一条血迹,一直流到街中心,疑惑下
找来当班的保安,推开一看,两个人都趴在血里,整个大厅都是一片鲜红,其中
一个面目全非,身上竟然找不到一片好的皮肤,另一个是个女,人割脉而死,嘴
角却有一抹凄凉的笑意。

  九月三日,晴,阳光

  天亮了,一个少年带着个女孩,默然的走出喧闹的城市,踏上列车,象每一
个平凡的旅客,走上另一段平凡的旅程。

***********************************
                后记

  阿修罗,非天非同类的神魔,游走于修罗界,阴郁,冷辟,而不为人所知,
关于他,佛经里有很多的注释,我想阿修罗是孤寂而诡异的,因为非非。

  欲望交织成网,佛的宣唱不过是网上的蝶,只是美丽的无力,修罗界里,阿
修罗是专吃恶鬼的魔。

  有些人一出生就带着罪恶,或许是天地的诅咒,涅盘是死人的幸福,活着的
却注定了要欲血,注定了要彼此为食。

  当我写下这篇东西时,眼前无数的面孔闪现,各式各样的人影在微笑,我也
在微笑,却是无奈,我们都喜欢美好的东西,窗台上摆着的阿修罗却是丑恶的,
看着他嘴里的血流淌,却有一股莫名的快慰,当回转身,谁又知道,谁的脸孔,
会是谁呢???
***********************************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09     标题: 倒采花的女人

              倒采花的女人


作者:guiguigui

  好多人叫我「剑侠」,我喜欢这样的称呼。有很多人喜欢我,但有更多人恨
我!因为我是剑侠!有了这个外号,我需要不断的让人记住我,所以这两年,我
到处游历,像一个苦行僧一样。见过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好多女人喜欢
我,可我从来没有当回事。直到她的出现!

  那一年,我在洛阳。在「清香酒楼」喝完酒后,我扛着我的那把宝剑,摇摇
晃晃走回客栈。在一户人家门口,实在忍不住吐了出来。没办法,刚才酒席上,
各路好汉纷纷敬酒,只好来者不拒。正当我吐完起身时,一个黑影闪过。我的酒
立刻醒了八分,展开轻功追了上去,也不知道是我的轻功变强了,还是酒喝的太
多,我的脚轻飘飘的。

  慢慢追上了,我才看清楚是一个黑衣人驮着一个男人,最奇怪的是那个黑衣
人是个女的。难道是倒采花?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果然,那个女人在一片树林停下来了。

  地上那个男人嘴被堵住了,可还是不停挣扎!那个女人「咯咯」笑个不停,
边用手抚摩男人的脸,边道:「我有不会亏待你,要不是为了练功,我才看不上
你呢?今天是我第一次,便宜你了!」边说着就解开了解男人的扣子,边取出男
子嘴里的物事。

  我躲在一边快要笑死了,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女人!

  这时男人呆若木鸡,任凭那黑衣女子摆布!

  这时候的女人素手轻伸,探向男人的胯下,隔着裤子在淫根上捋弄,蛇腰扭
动,肥臀往上一挺一挺的,让坚硬的肉棒挤压骚痒的淫洞口,研磨突起的阴蒂嫩
肉,使没几下,男人便唉哟、唉哟鬼叫起来,「啊……轻点!……轻点……啊!
好痛!……好痛!……」

  女人啼笑皆非的用力一拍他的屁股,娇嗔的说道:「小鬼!一会儿要用力,
一会儿要轻点,怎么这么难伺候?……起来!起来!」

  「……真的很痛嘛!」

  「我要把你裤子脱下来,看看到底怎样!」

  那女人狼吞虎咽般扒下男人的裤子,一根翘得老高的肉屌弹了出来。

  女人坐起身来,一手捧着他的阴囊,一手抓握阳根,仔细的审视起来……

  只见刚发育完成的玉茎,粗细适中,棍身显得特别的修长,通体白皙光滑,
坚硬似铁,热度烫得炙手,小龟头只探出半个脑袋来,有一小片破皮红肿,马眼
口流满了透明晶莹的液体,小腹底下只长出数丛短短的阴毛,可爱极了。

  「不碍事!你太激动了,擦破了一块皮罢了,待姐姐亲亲它就没事了!」

  说完拿香舌在囊袋和棍身上先舔吮了一遍,男人已舒服得喔喔直叫,女人轻
轻的翻开包皮,露出红通通的龟头和一些白色的垢物,用手指稍一擦拭,便整个
含进嘴中,舌头才刚绕着龟头稜子咂了两咂,就听到男人大叫:「啊!啊!姐!
……姐……我忍不住了!唉呀……姐呀!……好舒服……好……舒服!」

  然后就是一阵哆嗦,龟头在嘴里一胀一胀的,又浓又稠的阳精如排山倒海般
向着喉头喷灌而入……

  已经熟悉男精的味道也深知它珍贵的女人,毫不犹豫的全数吞了下去,还怕
浪费似的,将整个肉棍舔舐了一遍。

  男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瞪视着胯下的美妇,在她如花的娇靥上佈满骚媚浪态,
嘴角还牵着一丝白色的精液,有说不出的淫靡魅惑,肉屌又再次的充血肿胀,呐
呐的问道:「!……那?能吃吗?」

  女人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是姐姐疼你!你还贫嘴?」说完玉手用
力的撸动手里的肉茎……

  男人傻傻的楞着,将阳物凑向女人嘴边,女人假意的轻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便专心的吞吐、吮咂起来……

  此时的女人早已快忍不住了,两片阴唇又红又肿,子宫里空荡荡的,恨不得
有任何东西来填补,闻言娇声说道:「真是得寸进尺的小滑头!你躺下来吧!」

  女人一手拨开蜜唇,对准火烫的阳茎坐了下去,只听「噗哧!」一声,那根
热腾腾、硬梆梆的淫棍已尽根没入湿滑的肥穴,紧抵子宫,期待已久的花心立时
喷出一股悸动的浪水,不由从喉间发出愉悦的呻吟,肥嫩的雪臀一前一后、一上
一下的扭磨、甩动起来……

  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肉屌进入一个软绵绵、滑腻腻、温热非常的地方,有难以
言喻的舒畅,更有难以忍受的冲动,便一把扳下女人的上半身娇躯,两只手向后
抓着她白嫩的圆臀,嘴里死死的啃咬住一粒垂下的奶头,屁股开始不断用力向上
挺耸……

  「啊……啊……好舒服!……姐……姐!这个就是……肏屄吗?……啊!太
棒了……我要天天……肏……,姐…我要天……天肏你……我肏死你……我……
肏死你……啊……我不行了……喔…姐!……喔!好姐姐!我出来了……啊……
出来了……」

  「嗯!嗯……嗯…哎呀!砚弟!……轻……点!你……顶到我……的花心了
……啊……啊!……好弟弟!肏死……我……吧……你天天……来……肏我,姐
姐的……浪穴等你……喔……喔……啊!慢点!……等等……我,啊!我死了!
你……烫死……我了……」

  这个时候我只跳出来了,「住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在做什么?」

  女人打量了我一下,道:「敢阻挠姑奶奶的好事!」

  女人跳起来,给了我一剑,我用剑柄格开。顺势绕女人身后,拍了她一下。

  女人转身拦腰一剑,我拔剑挡开,笑道:「好功夫,可惜不学好!」

  女人恼怒了,「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说着,剑风变,剑法诡异无比。

  一晃,身形飘到我面前,照着我的面门就是一剑,我差点被刺到。可我剑侠
的名声也不是盖的,没个三脚猫也不敢出来混。她快,我比她还快!十个回合,
我一剑抵在她的咽喉,这时才看清楚她面庞。她长得居然很漂亮,身材也不错。

  哎,干这行真是可惜了。

  「看什么,要杀就杀。」

  「我可舍不得杀你。」我收起了剑,道:「你走吧,以后别再干这种事!」

  「放我?你不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我吧?我不会感激你的,我要报仇!」

  「我等着你!」

  女人提着剑,走了!我把男人也放了,告诉他我是剑侠!干完这件事,我也
很高兴,哼着小曲回客栈。这一夜,我梦到自己被人头上套了个口袋,背在了身
上走了好长的一段路!

  第二天,当我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没穿衣
服。最奇怪的是我的边上躺着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傻了。「怎么会这样?」我问她!

  「那要问你自己了!我怎么好意思说!」

  「啊,是你!」我才看清楚那女人是昨晚的那个,「你害我!」

  「是又怎么样?我要你娶我,不然,我就去报官。现在门口有很多我买通的
人,只要我一叫,马上冲进来,到时候有你好看!」

  完了,完了。这回我麻烦了,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剑侠干了这种事,那我以后
怎么混,就是被人看到我光着下身我也不用活了!「你想怎么样?」我问!

  「娶我!然后听我发落你!」

  「好吧!」在一张「和约」上签字后,我就成了「她的人了」。「和约」注
明做十天夫妻,过期作废。也就是说我要与这个女人过十天,可我一个时辰都过
不下去。

  一个简单又隆重的婚礼第二天在洛阳最大的酒楼上演了。新郎是区区在下,
新娘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整个婚礼我都没有直接参与,我只是在一旁看着,似乎
今天出嫁的我。这个女人居然打着我的名头广发英雄帖,洛阳一带有头有脸的人
物都来了。「铁马镖局」总镖师司马空排着我的肩膀,道:「老弟艳福不浅嘛,
弟妹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大概是吧。」我没有告诉他,我还不知道我这准夫人叫什么名字!

  拜堂时,我居然觉得自己一辈子就毁在她的手里了。拜过高堂,那女人用胳
膊撞了我一下,低声道:「这两个高堂怎么样,十两银子雇来的!」

  总算闹完了,该入洞房了!这该怎么办呢?在下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难道
就毁在这个采花贼手里,说什么都不行!那一夜我睡在马厩了,那女人倒也没有
为难我?似乎她只要嫁给我就达到目的了!第二天,店小二发现了我,我说本大
侠正在练一门绝世武功!

  女人「咯咯」笑着走来,手里摇着一把扇子,道:「哟,相公怎么就睡在这
儿,今晚来我房间,让奴家好好服侍您!」

  「免了,消受不起!」我瞪了她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做老公
呢?」

  「因为,你猜呀!」说着转身走了!

  凭着我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快我就从丐帮那里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女人叫
柳燕,「中原第一剑」柳腾空的小女儿。

  当我揭穿女人的底细,女人并没有惊讶。她说道:「不错,我是叫柳燕。明
天,你跟我回家就知道了。」

  她把我带到一所宅子前,说道:「这就是我家了,相公我有一事相求,希望
你答应我!」说着就要一拜。这是我见到她以后最正经的一次,她眼中居然有泪
花!

  我实在糊涂了,看她这副样子,心也软了,就答应了她。

  宅子里传来了刀剑砍杀声,女人来着我就跑进去。来到大厅,一群人正围着
一个老头。老头全身是血,正气凛然道:「金竟,有种咱们伸伸手,以多胜少算
什么英雄!」

  「好啊,柳老头,也让你死得痛快。」

  两人斗在一起,老头一把剑上下翻飞,每一招都凌厉无比,不愧使剑高手。

  可那个叫金竟的也是一个好手,一把刀在手护住全身,不留一点破绽。一看
这情形,老头必输无疑。果然,两百回合,金竟一刀砍在老头肩上!

  女人早就留意着战局,一看这样,赶紧一拉我的袖子,低声道:「相公,求
你!」我哪有不明白,赶紧在这时候现身,拔剑刺向金竟的手腕,逼着他变招。

  一时间两人全愣了,都看着我,一个是感激,一个是愤怒。

  「你是何人,这里没有阁下的事,请回吧?」金竟道。

  「错错错,我先回答你,我就是剑侠!这个名头是不是有点臭屁,没办法,
我就是这么厉害。」每次说到我的名号,我都忍不住得意。「还有,你现在要砍
的这个人,是我那个那个岳父,你就等于我半个爹,我怎么可以不理?」说着我
向女人吐了一下舌头!

  金竟气坏了,老脸铁青。「好好,找死。」抡刀便砍。

  我刚才的态度,一般是真,一般是假,是为了让他动怒,我才有机可趁!果
然老头一发火就跳了上来,我顺手一挡,他一招「开天辟地」,我回了一招「仙
鹤晾翅」。一刀一剑相碰,我立刻知道他有多少的功力,不低。大概有我十四岁
时候的水平吧!

  老头一味的砍,我一味的挡,偶尔还两招。那情形就想刚刚一样,就是金竟
换了个各。女人看出其中的奥秘,扶起他的父亲在一旁笑!

  金竟也看出自己不妙,可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怪圈,想停停不了!他的一帮
手下以为他占了上风,在旁不停呐喊。他有苦说不出。

  游戏玩够了,我一剑抵在他胸口。女人来劲了,笑眯眯道:「你服不服?」

  「服了,我服了!」

  「那好,以后再也不要来闹事了,发个毒誓!」

  等他发完,带着他的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燕儿,这是怎么回事?」老头忍不住问。

  「爸,你先进去,我待会儿告诉你!我和他有话说。」说着拉着我来到一个
花园。

  「谢谢你救了我爸,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问吧?」女人温柔的说。

  「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了。嫁给我只是为了让我做这件事,是吗?」我问。

  「是的,我爸和金竟有仇,金竟说会来报仇的,我知道我爸爸不是他对手,
所以我想代父出战!」

  「这个跟倒采花有什么关系呢?」一想起那天的情形,我们都笑了!

  「我得到一本书,说有种武功很厉害,但要采阳补阴才可以练成,所以有了
那件事。为了爸爸,我可以牺牲自己的,那天是我第一次作案,哪知道遇到你这
冤家?和你过了几招,我就知道我就算练成神功,也不是你的对手。」

  「于是你想办法下了一个圈套让我往里钻?假手于我,为你做事?是吗?」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要杀要剐随你。」女人一副可怜的样子。

  我怎么下的了手,女人可能摸透我的脾气。哎,难道我这样被她玩于股掌?

  我作势要拔剑,女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我用迷香把
你迷晕,然后带回客栈后的事情吗?」

  我的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她吃定我了!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0     标题: 蝶剑山庄

                               蝶剑山庄


作者:guiguigui


                                第一章
  
  江南。

    三千里莺歌燕舞,三千里流水小桥,三千里万花红遍。

    正是一年春好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百里秦淮已在夜色笼罩之下,然,鱼舟仍往来穿梭于江心,春水猛涨,从上
游带来大量的鲈鱼,渔夫正欲趁此良机捕捞,百里秦淮之上散布的百里游船十有
八九都推出了特色菜式,当然是关于鲈鱼的特色菜式。

    灯火与星辰交相辉映在水光婆娑里,这夜无风雨,朗月清辉,不远处传来江
南女子的抒怀小调——

    离离商女泪,皎皎并蒂莲。

    清清上河床,绵绵思不绝。

    蹉跎山有意,徘徊一水间。

    月有圆缺意,人有聚散缘。

    生当与君随,死亦梦魂牵。

    歌声清丽,仿佛已被这江南的美好所感染,幽怨的离愁别恨也越发显得凄美
了。

  歌声乘着夜色飘散四空,只听得岸边一酒楼上饮酒行欢的一干书生痴了。其
中一青衣白面的书生未等歌声停下,不由得就鼓掌喝彩:「好江南,好风景,好
曲调,得听此曲三百回,也不枉做江南人。」说话间又自把酒斟上,昂首间杯落
酒干,似是十分尽兴。

    那边小二也正听得入神,听青衣书生如此说法,也不由得接过话茬:「列位
客官有所不知,方才歌唱之女子,每天夜幕之后都会唱歌,唱的多是忧伤,让小
二听了也难忍悲伤。」

    青衣书生转面向小二,眼睛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只见这书生长须白面,好
生俊美。

  他问小二:「每天都唱,可曾有人知道她的生世?」

    小二道:「都说此女色艺双全,冠绝天下,每年都会在四月初八向天下英雄
比武招亲。」

    青衣书生长笑,稍顿,便自言自语道:「天下英雄?究竟是谁家女子敢有如
此狂妄?」

    小二道:「此女是江南第一武林世家蝶剑山庄的二小姐。传说武艺与琴艺双
绝天下。至今以来,已经先后有数十位武林高手死在她的剑下。传说死者的尸体
都从人间蒸发,连家人来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青衣书生若有所思,沉吟道:「既然伊如此凶蛮,却为何前赴后继者年年不
绝?」

    小二道:「蝶剑山庄的金蝴蝶金老庄主是天下首富,其家传绝学中的任何一
项都可以造就一个天下绝顶剑客。而老庄主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已许配了人家,
而二女将继承蝶剑山庄的所有财产和权力。在这样大的诱惑之下,在加上江湖盛
传二女美丽绝伦,故江湖上有名头的高手侠客都不惜以身犯险。」

    青衣书生似是无限悲凉,道:「原来鲈鱼再美,仍不及佳人美之万一啊!」
说话间已将席上鲈鱼掀翻在桌上,扔下一锭黄金就风似的走了。


                                第二章

    蝶剑山庄。

    说是山庄,倒不如说这里是一座孤岛。四面是秦淮水绕山而过,看得见两岸
通明灯火,而蝶剑山庄却好象一个幽冥之所在,从岸上看,这岛上好象从来没有
燃起过灯火。

    但是此刻的蝶剑山庄里面却灯火通明,有十八个人聚集在山庄的一处叫「三
蝶会」的大厅里。大厅里花香扑面,古色古香,正好像蝴蝶栖身的花丛。

    蝶剑山庄没有蝴蝶,蝶剑山庄只有财富和天下无双的美人。

    财富,从蝶剑山庄每年拿出三百万石粮食救赈灾区的义举可见一斑。

    而美人,有谁曾真正看见过如花的美人,美若蝴蝶的美人?况且这美人是如
此的酷爱死亡,连婚姻和爱的过程都充满了窒息的血腥?

    很难把一个美人和一个杀了无数高手的剑客联系在一起。

    但是现在在大厅的人都不得不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他们为了获得这个机
会,已经向蝶剑山庄拜了数十张帖。

    蝶剑山庄每年都会从成千上万的拜帖中选出一百张帖子并对投帖人进行详细
的背景调查,最后确定十八个人作为候选人。

    今天晚上,正是四月初七,离比武招亲只剩一天。十八个英雄一个不少,都
已经提前来到蝶剑山庄,接待他们的是温仁慈祥的老庄主。

    老庄主说:「明天要决战,大家好好休息。」

    这哪里是当年杀人如麻的金蝴蝶?这分明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也许岁月已经
磨掉了英雄的棱角。

    小蝶走进去的时候,二小姐正在弹琴。

    很多年了,小蝶已经无数次听见二小姐弹这支曲子了,曲子是当世名媛董小
宛所作——《水无边》。

    水无边,江南风月也无边。

    琴声顿停,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小蝶努力的用自己的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感到特别的
冷,那冷,正是从二小姐的四周散发出来的。

    二小姐居住的所在,叫「凤蝶小品」。

    凤蝶小品除了二小姐之外只有一个人可以进来,这个人就是小蝶。

    但是明天,明天走进凤蝶小品的将是和二小姐有决战之约和招亲之约的天下
英雄。

    「来了吗?」声音很冷,冷得小蝶又打了一个冷颤。

    「回二小姐,该来的都来了。江南一叶杨狡今天一早就到了,还有林清世家
的大公子龙笑天是中午到的,其它还有定情剑客崔浪,飞花罗云手欧阳缺,十字
神偷闪电童子……他们都是下午才到的。」

    「哦,你看他们之间有武功强过我的吗?」

    小蝶默然,但是脸上的汗珠已经层层落下。很冷,但是却出汗了。

    小蝶没有办法回答,去年今日,二小姐也问过这个问题,小蝶当时就说,没
有人的武功可以强过小姐,可二小姐勃然大怒,说小蝶是在诅咒她一辈子单身凄
凉。

    所以,小蝶今天不回答。

    少顷,二小姐叹气道:「你是不是认为我这个选意中人的方法很不好?」

    小蝶很久才回话:「小姐的方法自有小姐的好处。」

    二小姐道:「去年我差点因为你的回答而杀了你,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杀
人狂?」

    小蝶黯然道:「小姐杀的人都是可杀之人,因为他们不仅贪恋权力,美色,
也贪恋富贵,小姐不杀小蝶,是因为小蝶不是贪恋富贵之人。」

    二小姐道:「你不贪恋富贵,那你贪恋什么?」

    话语里开始透露出鄙夷和轻薄,但是在小蝶心里,这是一种无言的恐惧。小
蝶知道,一旦二小姐开始露出鄙夷和轻薄的语气来,二小姐就要杀人。

    而在她的凤蝶小品里只有一个可杀之人,那就是小蝶。

    小蝶吓得几乎想跑,但是小蝶最终还是跨过屏风,进了二小姐的闺房。

    从闺房里,很快就传来沉重的呻吟声。

                
                                第三章

    三蝶会。

    英雄十八人现在已经进去了十一个。

    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凤蝶小品,这意味着没有一个人在与二小姐的决战中取
得胜利。

  剩下的七个人又怕又喜,怕的是二小姐竟然真如传闻所说,武功高强,竟然
连下十数顶尖高手,这种车轮战法被一个女子所承受,可见其武功已到了骇人之
地步。

    喜的是自己还有机会去会会这个传奇的二小姐。他们都是天下胆识,武艺盖
世的英雄,对于他们来说,出生入死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为了天下人艳羡的美人
和财富,任何人都不会放弃这个尝试的机会。

    所以,尽管三年以来还没有任何人活着从凤蝶小品走出来,但是想要争得比
武招亲机会的英雄比比皆是。

    门开了,出来的仍然是小蝶。

    小蝶的脸上经过大半天忙碌下来,已经略显疲惫。

    众英雄看小蝶的眼神都不由得心驰神往,小蝶的姿色放在世间的任何角落和
任何人相比,都可算得上绝世的美女,而二小姐的一个丫鬟都有如此姿色,英雄
们难以想象二小姐的美丽。

    小蝶说:「第十二个,定情剑客崔浪。」

    崔浪尾随着小蝶走了进去,这一进去,生死叵测。

    凤蝶小品就在「三蝶会」一墙之隔,凤蝶小品是一座很大的后花园。

    此时,暮春四月,花开如织,蜂飞蝶舞,好一副江南如诗如画的光景。

    崔浪仍自尾随着,无心看风景。

    小蝶却笑了:「公子不是浪漫之人,不懂得闲情雅致,又怎么能够引我小姐
芳心相许呢?」

    崔浪俯首道:「浪漫在心里,浪漫不一定在嘴上。闲情如梦,花开一瞬,这
春光不负有情人。」

    小蝶娇笑:「公子看似读书人,为何要做这打打杀杀之事?」

    崔浪道:「杀可杀之人,打必赢之劫。」

    小蝶又是嫣然,于春光下,眼带桃花,只把崔浪也看得痴了。

    穿过花园小径,不时就到了二小姐的闺房。

    芳香袭来,崔浪深呼吸之下,兀自大笑。

    小蝶连忙示意崔浪莫笑,崔浪却越发笑得狂妄了。

    小蝶说:「你自笑吧,小姐正在茶房品铭,请你到小姐浴房沐浴。」

    崔浪就沿着小蝶所指的方向,进了一扇门。

    小蝶退下。

    崔浪进得门去,不由得呆了。一个身段匀称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一袭长发隐
隐的遮住她雪白的背脊,素手交叉放在背部腰间,一个只穿了内衣红兜的女子竟
赫然站在那里。

    崔浪不由得呼吸急促,尽管他的眼里阅风月无数,但当她面对这天然无雕饰
的美玉身段时,还是不由得心神摇曳。

    他知道,这就是杀了无数高手的蝶剑山庄二小姐。

    崔浪认真的欣赏了美人的曲线,他知道,这是死亡的代价换取的片刻幸福,
他不能够错过。所以,在整整一柱香的时间里,二小姐没有动,崔浪的眼睛也没
有动。

    「我美吗?」温柔的声音可以化骨,分明由不得你有第二种答案。

    「美。」在很多时候,实话自然有实话的好处。

  但是崔浪还是加上了一句:「但是在没有看到你的正面以前,我还是不敢全
然相信你的美。」

  「倘若我给你看了正面,你会发疯,你是来比武招亲,不是来看美人的。」

    「假如我没有看见你的正面就贸然动手,我会遗憾!」崔浪的语气越发地坚
决。

    「你遗憾什么?我只怕你看了我以后,会更遗憾,前面十一个人我都告诉他
们不要看,可惜他们一定要看,所以他们都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既然前面十一个人都不怕遗憾,我有何惧?」

    二小姐转过身来,明月之光,霎时逼目而来。

    这美,是人世间没有的美。

    崔浪的呼吸更急促,在一个半裸体的女人面前,崔浪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热血
沸腾的感觉。

  红色的胸兜搭拉在白皙的胸部,乳头微红似半熟草莓,整个胸部随着呼吸和
心跳起伏,波浪一样的美腿在小腹部形成三角瀑布,站在原地,不娇不慎间自有
无穷魅力。

    崔浪几欲转过头去,但是最后仍然将目光停留在那微耸的胸部之上。

    二小姐娇声说道:「定情剑客,我美吗?」

    崔浪使劲的点头,这点头足以证明了对方的美丽。看来,江湖传言非虚,二
小姐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风情的女人。

    但是,二小姐不是真正的女人,二小姐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女人。

    崔浪说:「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比武了吗?」

    二小姐说:「我要先洗个澡,先前和那十一个英雄比武,出了一身臭汗。」

    二小姐说着话,就迈动双脚,下了他前面的一个水池。水池里鱼儿仍在自在
游弋。

    二小姐褪尽衣衫。掩映在水波里,荡漾开去的身影,比之方才的美,又多了
一份撩人。

  只见鱼儿悠闲的围着她嬉戏,崔浪不禁仰天长叹:「这人世的英雄又有什么
滋味,混到最后,还不如一群鱼儿。」

  是呀,鱼尚且可以在美人身畔游戏,而英雄,却已经有太多的英雄为了美人
牺牲了生命。

    二小姐象一条鱼儿一样的游到岸边,她仰面对崔浪笑道:「你难道不问问我
的名字?」

    崔浪道:「小姐真是天神,任何名字都有可能唐突小姐。」

    二小姐道:「好甜的一张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用这样的手段骗取女人?」

    崔浪道:「美就是美,不美就是不美,我崔浪从不说谎!」

    二小姐道:「有个性,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的名字,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我叫如蝶。」

    如蝶,果然是如蝶的生命,江湖上都知道二小姐,但是不知道如蝶。

    二小姐紧接着道:「如果你今天战胜了我,你就是第二个可以叫我这个名字
的人,你要知道,我这个名字,是连我爹都不可以叫的。」

    崔浪道:「谁是第一个可以叫你名字的人,是你娘吗?」

    二小姐道:「不是,你可以问,但至少我现在不会告诉你。」


                                第四章

    如蝶仍然半卧在水池里,这水池里的水看上去是冷的。在这暮春时节,在冷
水里已经浸泡了半个时辰。

    如蝶仍然保留着蝴蝶一样的微笑。

    如蝶对崔浪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决战本就不公平吗?」

    崔浪说:「我不觉得。」

    如蝶狡黠一笑,又说道:「我们决战,我随时能杀你,而你却不可以杀我。
我有杀机在心,而你却只有怜爱在心,不同的心情导致不同的结果。」

    崔浪道:「小姐说的是,可是小姐有天下无双的美貌和世间少有的财富,小
姐的代价并不比在下轻。」

    如蝶开始叹气:「崔浪,你是我三年以来看见的第一个会说话有君子风度的
人,不如……」如蝶欲言又止。

    崔浪道:「小姐想说什么请直说,崔浪自信可以为小姐分忧。

    如蝶更嫣然,笑道:「不如你我下来同浴,然后在行决战之事?」

    如蝶此时已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绝代剑客,如蝶此时只是一只娇羞的蝴蝶。

    崔浪无言,长久的沉默,咬着嘴唇的思索。他是不是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
定,下不下去与二小姐同浴,应该是他这一生最重大的决定。

    他本是怀着必死之心而来的,他来,不过是为了亲眼见识这个天下盛传的奇
女子。但是现在决战还没有开始,美人就象蝴蝶一样的要求他下水同浴,他不知
道是否应该拒绝。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

    崔浪首先是一个男人,然后才是一个剑客,最后才是一个英雄。

    所以崔浪下了水。

    崔浪向如蝶的方向游去。

    如蝶也含笑迎接着如蝶的到来,双目流盼,春心荡漾。

    崔浪眼游到如蝶的身边。

    「嗯……喔……」那女人边拋动身子,边轻声地哼着。

    那个女人的身材真不错,崔浪两掌抓着她的两片屁股上下摇晃着,看着她被
干的阴部跟露出来的肛门还蛮粉嫩的。

    那个女人……不……如蝶起身抽出崔浪的阳具,一手撑着身子,然后低头啜
了几口崔浪的鸡巴,说道:「对嘛!这样才是鸡巴的味道……」

    于是如蝶一手扶着崔浪的鸡巴,瞄准着自己的阴道口,缓缓的坐了进去,然
后慢慢开始了抽送的动作。

    「嗯……这样……喔……肉对肉……最爽……了……」如蝶真是够淫荡了。

    当崔浪的鸡巴抽出时,也拉出了一部份如蝶的阴道肉,看起来好象真的很紧
的样子。

    随后崔浪又把鸡巴顶进去,顶到只剩下阴囊跟一大丛阴毛在外面,大概是顶
到底了。

    后来如蝶双手撑起身体,将长发甩到到背后,显露出她美妙的腰线,以及下
面光溜溜的大屁股。

    「……呼……我要让你看看……我怎么用子宫颈……把你的大龟头磨到受不
了……」如蝶开始向崔浪宣战。

    说着,如蝶便开始在崔浪的大鸡巴上前后骑乘着。

    「好!我倒要看看谁先投降!」崔浪也不甘示弱,双手抓着如蝶的腰,下体
不停的往上顶。

    崔浪越顶越大力,如蝶的长发随着他们上下的节奏左右乱晃。

    「喔……啊……啊……顶……嗯……顶……到了……啊……」如蝶大声的淫
叫着。

    崔浪见状,便更用力的顶着如蝶。

    「噢……啊……不……不要……啊……再……顶……了……啊……啊……」

如蝶歇斯底里的哀求着,看来她已经受不了,达到了高潮。

    如蝶这一波高潮结束后,她已经没力的摊在崔浪的胸膛上,我看到如蝶的肛
门随着她的喘息收缩着,而崔浪的大鸡巴还埋了一半在如蝶的阴部里,他们的接
合处有一道白色水水的液体,沿着崔浪的阴囊缓缓流下,我知道这是如蝶达到高
潮时阴道所分泌的东西……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崔浪也边喘边说着:「你知道有多少女人臣服在我
的大鸡巴之下吗?」

    崔浪随即翻身跟如蝶互换位置,如蝶也只能无力的任其摆布。

    崔浪压在如蝶身上,在如蝶张开的股间是一片糊糊的阴部。然后他抓着鸡巴
的龟头对准如蝶的阴道,只听见如蝶「哦~~」的一声,崔浪的腰部开始下沉,
鸡巴又缓缓的挺了进去。

    「哦……喔……」在几次推送之间,随着如蝶的呻吟,好象把她的精力又唤
回来了。她开始用自己的手抓着自己两只张开的腿,而且将腿张得更开,并不时
的抬起头来,用扭曲的表情看着自己跟崔浪交媾的地方——看着崔浪是如何的干
着她。

    「噢……不……要……了……喔……不要……了……」如蝶勉力睁开眼睛看
着崔浪。

    「啊……不要……喔……再……用你……你龟头……的那一圈……噢……摩
擦……人……家的……嗯……G点……啦……」说着说着,如蝶的另一个高潮又
要袭来了。

    「我……喔……要……要……来了……啊……啊……」如蝶开始以近乎尖叫
的淫荡声音来发泄她最后的一波高潮。

    「要……要射了……嗯……」在如蝶高潮的同时,崔浪抽送的速度也开始失
控,看来他也快不行了。

    最后崔浪直起上半身,抓起如蝶的脚踝,下体奋力一挺,只见他屁股的肌肉
突然紧绷,他的脚趾头也全部蜷起来,我看得出来,崔浪在如蝶体内射精了!

    「啊……你……你怎么……射在人家里面……」如蝶道。

    「噢……好烫……好舒服……」如蝶打了个冷颤。如蝶的脚趾一下子像垫脚
尖般的伸直,一下子脚趾又全部张开。

    「你的精液烫到人家的子宫了啦……」如蝶娇喘着说。

    崔浪射完之后,顿时摊倒在如蝶身上,一流精液沿着如蝶的股间缓缓流了下
来,刚好流到如蝶的屁眼时,如蝶的股间一缩,就把那滴精液吸了进去;她的股
间又一松,她的整个菊门已经被精液沾得糊糊一片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崔浪的脸上看见了久违的痛苦,这种痛苦只有在他当年力
战漠北四鬼的时候才出现过,因为那一次,是如此的接近死亡。

    崔浪的脸越发恐怖,然后变形扭曲,最后是一声惨叫。

    如蝶身边的鱼在崔浪行将靠近如蝶的时候,转身就将崔浪团团围住。崔浪本
来想运内力相抗,但分明感觉到内力已散。从如蝶的方向隐隐穿来一股巨大的内
力将崔浪周身包裹。

    崔浪临死的时候还是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原来这就是失传已久的鲈鱼消魂
阵!」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死了,顷刻间,尸体就被满池的鲈鱼吞噬。

    如蝶的嘴角露出一点轻蔑的微笑。

    只可惜连崔浪这样的江湖侠客都难以逃过宿命的一劫。

    然后,如蝶又幸福的靠在池沿上,闭上了眼睛。

    小蝶把十八个人的最后一个人送进凤蝶小品的时候,太阳已落山。

    然后小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老庄主。

    太阳下山了,天下关注的四月初八,不,是蝶剑山庄的四月八日将与太阳一
起结束。

    老庄主说,「小蝶,你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我那里了。」

    小蝶涨红了脸,在朦胧灯下,显得越发美丽清纯。

    小蝶紧张的看了看凤蝶小品处,那里的灯火未熄,估计二小姐已经杀了最后
一个人,按照惯例,她这个时候也该睡了。

    灯暗下来,二小姐的确已经睡了。

    小蝶含羞的跟着老庄主来到了金蝴蝶的起居之处。

    老庄主早年丧妻。多年以来一直未娶。由于经常练功的缘故,已过花甲的老
庄主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光景,容光焕发。

    小蝶说,「你这般对我,难道就不怕小姐知道?」

    老庄主小声道:「一年中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因为她真的累了。
她今天晚上不可能会再找你去。」

    小蝶良久才道:「老爷安排小姐比武招亲,难道就是为了有机会和我……」
小蝶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老庄主就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小蝶的嘴。

    灯熄了,蝶剑山庄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第五章

    小蝶起得很早,但比她起得更早的人已经守侯在了门口。

    小蝶惊吓大叫,站在老庄主屋子门口的竟赫然是二小姐。

    小蝶惊慌失措的退回了老庄主的屋子。

    二小姐也进来了,睡在屋里的老庄主还来不及起身,就只好萎缩在被窝里。

    小蝶被二小姐一步一步的逼到了床沿,柔弱而害怕的小蝶就一屁股跌坐在床
边。

    二小姐手里拿了剑,那是蝶剑山庄的传世之剑——凤蝶剑!

    老庄主已经从床上坐起来,顺势就从桌上拿了一柄剑,因为他已经看见二小
姐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二小姐一生杀人如麻,在愤怒的时候一定要杀人,
老庄主作为父亲,比谁都清楚。

    老庄主说:「女儿,你听为父的解释。」

    二小姐眼里跃过一丝不屑,这不屑被老庄主和小蝶看在眼里,两人都充满了
莫名的恐怖。

    二小姐轻蔑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话未说完,随手就将老庄主的衣服扔了过去。老庄主骨碌着在被子里穿上了
衣服。

    小蝶哭了,「小姐,我是被逼的,你不念我们的昔日情意,你就杀我好了,
反正我都差不多死在小姐手里好几回了。」边说话的小蝶泪水已经滚了下来。

    二小姐走过去,用白皙的手轻轻的抚摩了小蝶的脸,小蝶吓得几尽滩倒。

    老庄主说,「好女儿,自从你妈死了以后,我就又当爹又当娘的。」几乎老
泪纵横。花甲老人的沧桑表白,在这个早晨,显得如此落寞。

    二小姐了冷冷道:「你是生我养我的爹,可是你知道我一生当中就只小蝶这
一个最爱,你还要夺了去,天下有千万女人,为什么你偏偏要和我争小蝶?」

    老庄主无言。他知道,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动杀机。

    杀机,杀机顿现,二小姐快如闪电的出手,是天地间不曾见过的出手。

    剑,剑在咽喉。一个绝代剑客,最后却死在自己的传家宝剑之下。

    千古岁月,百里秦淮,无人不知蝶剑山庄老庄主金蝴蝶的大名。但是现在他
死了,据说是暴卒。


                                第六章

    按照风俗,老庄主的丧事要持续三天。

    在这三天里,如蝶一直没有露面。

    如蝶——蝶剑山庄的二小姐,一直是这个江湖之上最神秘的人物。

    前来奔丧的,除了大小姐玉蝶,就是各路英雄好汉。

    在大小姐玉蝶哭泣的时候,二小姐正在沐浴。

    伺候二小姐沐浴的,是小蝶。

    如蝶半躺在水池里,小蝶抚琴,琴声高低起伏,铿锵有致,那水里的鲈鱼随
着琴声游弋不停,还不时溅起阵阵水花,饶是好看。

    琴声幽雅的进行着,小蝶的手指瞬间加快了弹奏的速度。有如珠落玉盘,清
脆而急骤的琴声响起来,在凤蝶小品回响。池子里的鲈鱼刹那间纷纷向如蝶的方
向游去,领头的是一只三指大的青色鲈鱼。

    小蝶的脸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因为琴声节奏更快
了。

    领头的鲈鱼随着这琴声顺着如蝶阴下溜了进去,然后在阴下附近扑腾起阵阵
笑水花,无数尾鲈鱼围绕着如蝶的臀部,胸部和双腿之间游弋。

  少顷,如蝶就闭上了眼睛,发出甜蜜的呻吟。

    琴声顿停,天地寂静!

    所有的鲈鱼都从如蝶的身边快速游走,刹那间便散向池中,仿佛训练有素的
舞者。

    然后小蝶就沿着池沿滑下水去。

  还未等小蝶完全下水,如蝶就一把抱住了小蝶。

    两只蝴蝶拥抱在一起,水花四溅。如蝶醉眼迷离,在她的身上,洋溢着的正
是一个女人久违的冲动……

    两人柔软的嘴唇互碰的剎那,全身瞬即火热,产生和异性接吻全然不同的兴
奋感。当如蝶的舌头伸入时,好象受引诱似地也用舌头缠绕。

    两人的舌头疯狂的互缠,如蝶的手温柔的揉搓着小蝶的乳房。天啊,如蝶爱
抚的技巧,小蝶的丈夫是望尘莫及,被小自己十多岁的少女如此玩弄,是如此羞
耻的事,但她每抚摸一下,小蝶的精神防卫就逐渐松弛下去。

    何等厉害的手法!小蝶被挑逗起来的欲望影响,竟忘了拒绝。她左手逗弄着
小蝶的乳尖,那里早就硬挺起来了;右手则在小蝶的背上、腹侧、臀上不停地爱
抚。

    小蝶那时感到全身发热,她的手指滑过的地方就是一阵快感,小蝶开始喘气
起来。

    女人每次捏揉,小蝶都不禁兴奋的颤抖,那时几乎没有反抗能力了,只能看
着,像个投降的奴隶任由如蝶在她身体放肆的抚弄。

    如蝶用手指从胸部到下腹部轻轻抚摸,忽然伸进小蝶的下部,小蝶连忙连忙
夹繄双腿,那是小蝶最后防线,小蝶哀求着:「如蝶,不要这样。」

    此时,如蝶用舌头在乳头上由上向下舔。

    「噢……」小蝶的身体突然弹跳一下。

    如蝶的舌头围着勃起的乳头舔,手指以同样的动作捏弄另一个乳头。

    「啊……啊……」

    天啊,那是前所末有的快感,小蝶的头向后仰。如蝶更交互的把乳头含在口
中吸吭,或用舌尖拨弄那种兴奋,小蝶不由得扭动下半身,呼吸也感到困难的样
子,本来夹紧的双腿也无力的松开。

    如蝶笑了一下,从大腿慢慢抚摸到两腿间。

    「鸣嗯……」小蝶呻吟一声。

    如蝶透过小蝶的丝质内裤碰小蝶那里,小蝶那里已湿得一塌糊涂了。说起来
好羞耻,湿成那个样子是空前绝后第一次。怎么说,小蝶以为自己在性方面是属
于冷淡那种,所以变成那种局面,连小蝶自己也有点茫然若失。

    然后,她那又细又柔的指头像用羽毛搔痒一般来回刺激小蝶的阴唇,小蝶害
羞的扭动小蝶的屁股。

    「啊,那里不要……」小蝶带苦音哀求着。

    「舒服吗?」如蝶看小蝶因兴奋而难过的样子,似有点得意。

    她的手指刺激时有强弱的变化,微妙的在阴核上下左右或捏或弹,或在阴核
上转动。经过一段时间,手指开始在阴核上用力摩擦,小蝶几乎要泄出来了,或
许是自尊的关系,小蝶强忍着。

    但小蝶的脑中保险丝快要飞掉、灵魂将出窍了!

    忽然,从那里经过一阵痉挛,性感达到极点般的啜泣着,同时迎接性高潮。

    「妳泄出来了吧?」

    小蝶害羞的偏过头不去看如蝶。如蝶笑了一下,手指到达湿淋淋的肉洞口,
第一次插了进去。

    「唔……」强烈的快感传遍小蝶的全身,已经燃烧过一次的身体,再度点燃
火焰。

    如蝶的手指在火热、有搔痒感的肉洞内转动。小蝶的呼吸不由急促,不禁发
出呜咽声。如蝶的指尖在子宫口上摩擦,引起强烈的性感,小蝶忍不住淫荡的扭
动屁股。

    「舒服吗?」

    「好……好……啊……」

    跟丈夫作爱从未高潮过,想不到却被如蝶一根手指玩弄,很快又达到性感的
顶点。

    「不行啦……要泄……泄了……」

    如蝶问小蝶:「你爱我吗?」小蝶咬着嘴唇,使劲的点点头。

    如蝶长叹一声:「为了你我连我父亲都杀了,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情意。」

说完满含深情的看着小蝶,小蝶的脸羞得通红。

    如蝶又道:「天下之间,我只允许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小蝶不言语,
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如蝶又道:「你说说看,为什么我爹一定要我比武招亲,难道仅仅是为了有
机会和你在一起?」

  小蝶沉思良久,最后摇了摇头。

    如蝶道:「那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我从小就讨厌男人。」

    小蝶道:「那是为了他心中的梦。」

    说完,小蝶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表情。但就是这片刻之间的表情,也没
能逃过如蝶的眼睛。

    如蝶已经将脸埋在了小蝶的怀里,小蝶顺势将如蝶抱了过去。

    如蝶用迷离的眼睛看着小蝶,小蝶说:「在男人眼里,女人是不可以和女人
这样的。」

    如蝶说:「为什么不可以这样?难道父亲要我比武招亲,就是为了让我离开
你或者让你离开我?」

    小蝶说:「是,但不完全是。老庄主要借你的力量除尽天下武林英雄,然后
便顺理成章的成就天下武林霸业。你自小练就了连老庄主都不曾练成的鲈鱼消魂
阵,所以……」

    如蝶似乎显得很失望,「所以他就用比武招亲这个借口?」

    小蝶道:「是的,但是关键孩在于你恨男人。只有一个对男人充满仇恨的女
人才有可能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

    如蝶道:「我恨男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男人却是我父亲。」

    「老庄主?」小蝶显然很诧异。

    如蝶黯然道:「我父亲杀我母亲的时候,我才六岁。那个夜晚,我父亲为了
取得我姐姐的母亲娘家的支持,讨好我姐姐的母亲,竟然把我母亲给杀了。」

    小蝶一脸茫然,如蝶继续道:「他为了依靠我姐姐的母亲娘家的力量成为江
南第一武林世家。」

    小蝶道:「可是这件事情却从来没有听你提起,你平日里对你父亲也没有流
露丝毫仇恨。」

    如蝶道:「他很疼我,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杀他。」

    小蝶又无语,她好象明白了什么,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气刚刚叹完,小蝶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她看见如蝶死了,嘴角上的鲜血流露出真诚的微笑。如蝶死的时候,小
蝶的手上紧握着一把刀子。在蝴蝶飞翔式还来不及使出的时候,刀上就已经沾满
了如蝶的鲜血。

    小蝶为什么要杀如蝶?

    小蝶最后一次亲吻了这个曾和她无数次亲吻的女人。如蝶死了,如蝶死的时
候,脸上幸福的微笑还来不及换成恐惧的表情,因为她根本想不到小蝶会杀她。

    倘若如蝶有机会使出蝴蝶飞翔式,小蝶会不会得手?

    但是如蝶终究没有使出这一式。作为一个绝代剑客,身经百战,又怎么可能
没有觉察到小蝶的杀机?

    是如蝶真的没有机会出手,还是如蝶在出手的刹那选择了放弃?

    而小蝶,正是在生命当中,唯一被如蝶爱过并且给过如蝶爱的人。

    父女同丧。天下震惊!

    曾经无敌天下的蝶剑山庄,曾经无敌天下的老庄主和二小姐先后死去。

    据说都是暴卒,但是江湖人都不相信有如此巧合之事。

    蝶剑山庄迎来了它的新主人。五天以后,大小姐玉蝶入主山庄,江湖人士纷
纷道贺。

    十天以后,小蝶在玉蝶做主之下,盛装出嫁,对方是男人中的男人——秋剑
冷雪。

    比武招亲结束了,但是蝶剑山庄不会结束。很多年后,江湖还在盛传蝶剑山
庄玉蝶庄主的智谋,阴险和毒辣。但是江湖之上传说得最多的,仍然是二小姐如
蝶的美丽、琴艺和天下无双的武功。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0     标题: 挂牌

                挂牌
            
     
作者:guiguigui
                 
                (序)
                 
  青青走到爱爱面前。
                 
  「妈妈。」她面色苍白目光坚定。
                 
  「今夜,请为我挂牌。」
                 
  爱爱心跳得厉害,她感到额头有针在刺。
                 
  镇定!要镇定!这丫头疯了?
                 
  「今夜?今夜可是大年三十。」
                 
  青青脸上泛一道红晕:「当日三年之约,今夜践诺。」
                 
  爱爱起身,她声音发抖:「传我的话:凤凰楼上下张灯结彩,今夜--」
                 
  她看向青青,深吸一口气:「今夜青青姑娘挂牌。」
                 
  青青挂牌!
                 
  青青姑娘要挂牌!
                 
  凤凰楼青青姑娘挂牌!
                 
  凤凰楼第一美人才女青青姑娘要挂牌!
                 
  当朝神武将军得报,大喜而咳:「来人!送黄金万两去凤凰楼。备水,我要
沐浴熏香!」
                 
  左丞相正在午睡,闻讯踢被下榻,赤脚踏雪,仰天狂呼:「老天开眼!老
天开眼!」急命送拜贴一书,家传翡翠马一对,务必得见。
                 
  大都首富德可乐与棋圣对奕,三局而不胜,得信拂棋而起,告罪上马,速令
急购一流珍珠千颗化粉入百年女儿红,另携焦尾琴一把,日落前送到青青姑娘手
中,不得有误。
                 
  大都,九城十二楼,烟花玉柳处,顷刻炸了锅。
                 
                (一)
                 
  爱爱心慌得很。她喘气她吸气。心慌心慌慌。
                 
  没错。今日整整三年。
                 
  三年前她来,天寒地冻雪飘飘,她也是这样说:「妈妈,让我留下。」她漂
亮她美丽她比我当年还美丽她骚媚入骨。好,留下就留下。
                 
  我说我这里卖肉卖笑卖身子你一副良家相你能干?她说:「我不卖身,我只
卖艺。」她能唱曲儿能奏琴能画画儿能写诗她能我不能。好,卖艺就卖艺。
                 
  三年来凤凰楼名噪京师这军功章我一半她也有一半,多少公子哥儿围着她傻
子一样转一掷千金神魂颠倒,千匹红绡万两金,就为她婉转歌喉轻舒玉指,就为
她一幅写意半阕词。我倒舍不得她挂牌卖身了,她说:「妈妈,我只在这里卖艺
三年。」
                 
  三年不见,我心死了就挂牌。「她倔她性子就是烈。好,三年就三年。」
                 
  现今整三年,我不让她卖她倒非要卖了,妈拉把子她倒自己要卖了!
                 
  爱爱心慌慌!爱爱眼角儿跳!爱爱心慌象猫儿抓!
                 
                (二)
                 
  青青很平静,她气定神闲,心如止水如止水。
                 
  我以为找不到了;本以为真的找不到了;谁知道他真的出现了。
                 
  他跟神武将军一起来的,就十天前的晚上,神武将军不神武象个病秧子,他
倒象神武将军,他还是那样高大英俊,更加的意气风发。当然了,他现在是大元
的平将军了,神武将军说的,他们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沙场举刀枪,马踏横
尸任我豪。真是豪情万丈,他得意的样子还跟以前一样,左边的嘴角慢慢就翘出
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但他应该是我们宋朝的军人,他是小岳将军贴身侍卫。
                 
  嘿,他竟然成了元朝的平将军。
                 
  青青倒茶。茶水一滴也不洒。
                 
  他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呆了,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但的确是他,他右边的眉
角有颗泪一样的痔,我们成婚的那个晚上,我摸着那颗痔问他怎么长这里了?他
说那是专情的痔,是代表他一生只对一个女人的好。可他没有对我专情,神武将
军说他娶了定将军的女儿,一个漂亮的草原妹子。因为他砍了小岳将军的头送给
了定将军,让将军立了大功。我心里在滴滴答答流血但是我笑得比蜜还要甜我举
杯说祝平将军跟夫人白头到老。
                 
  他喝了酒对我说你好象我以前的一个熟人很熟的人。嘿,他还记得我的影子
倒也不枉了我五年的千里寻夫。我给他们弹琴,我给他们唱歌。我弹的是《凤求
凰》,我故意跟从前一样弹错了两个音但是他没有听出来。我知道他忘记了,我
唱的是《行香子七夕》,那是李清照的词。我唱:「星桥鹊架,经年才见,想离
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他抚掌叫好称赞我情真意浓声声啼血。
他倒也知道声声啼血却不知道我已经血流成河,但我知道他已经忘记了,因为他
就象称赞一个普通的娼妓一样在称赞我。
                 
  后来神武将军醉了人事不省,他央我写幅字给他。好的,写就写吧。我给他
写了幅岳飞将军的《满江红》,他说好好,好字,好词,只是不该写这个要杀头
的。他倒真的怜香惜玉,我撕了说重写吧,我给他写了幅《凤凰台上忆吹箫》。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这是当年他好喜欢的词句,他沉
默半天说:「真象。」
                 
  我笑得娇媚,不是真象,是真的就是,可惜!
                 
  青青倒酒。酒一滴也不洒。
                 
  青青很平静,心如止水如止水。
                 
                (三)
                 
  平将军抽剑。
                 
  剑身很直,很薄,一泓秋水,他舞了个剑花儿,手感很好。
                 
  以前他用刀,现在他用剑,剑比刀好,高雅、高贵、高尚、用剑的才是尊贵
的人,用刀的都是草莽,他恨恨的想,我就是要用剑。
                 
  他想起三个月前的晚上。那个使刀的刺客。他的刀法真好真快。差一点他就
得了手。但是我人多。我是平将军。以前我侍卫别人现在别人侍卫我。二十把刀
和剑跟他一把刀拼,倒让他杀了五个。哼,幸好他跑得快否则一定会将他乱刃分
尸。
                 
  他突然想起砍小岳将军脑袋的时候,那一刀也真快,一刀下去,人头落地。
                 
  就是那一刀把他跟过去彻底断了线。他包起了小岳将军的头一路砍杀到了元
营,刀已经卷了刃。他记不清楚杀了多少人反正满身满脸都是血,爱拼才会赢,
不拼不杀我使得了剑幺?他恨恨的想着,恨恨的舞剑。
                 
  献了头,封了偏将,跟了神武将军灭宋。灭灭灭,从了大元就灭宋。叛就叛
了,叛了才得志。我是叛徒我怕谁?杀杀杀,越杀越痛快,越杀越过瘾,杀人放
火挣军功,封了平将军,娶了定将军的女儿。这女人真风骚。塞外的女人都这样
一点不扭捏,叫得呼天喊地真他XX的兴奋。南朝女人那这样放纵?含蓄内敛得
很,就象,就象……妈的象谁呢?
                 
  这剑真好。他想。他越使越顺手。大翻身,三抄水,反手撩,凤凰展翅……
                 
  凤凰楼!凤凰楼的青青姑娘!对,就是她!她怎幺那幺熟悉?那天进门我就
有点发愣。那脸蛋儿那身材,弹琴唱歌都似曾相识,最后她送我的字也是。她怎
么知道我喜欢那一句「被翻红浪」?是谁呢是谁呢是谁呢?妈的怎么记不起来?
                 
  他越使越快越使越快。好剑!
                 
  「报--」侍卫送上一张大红请柬。很红。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大人,凤凰楼青青姑娘的帖子。」他拆开,却是素笺血字:「凤凰楼上凤
凰巢,凤凰为君夜吹箫。」
                 
  他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婊子就是婊子。他想,再出名再清高的婊子还是婊
子。去,一定去。大都第一才妓青青的邀请,怎幺不去?
                 
  「为君夜吹箫,」嘿!他兴奋的挽了个剑花儿。
                 
                (四)
                 
  青青推开秦先生的门。
                 
  秦先生是楼里的郎中。楼里的郎中管治病,治风流病;楼里的郎中管配药,
配春药。
                 
  「青青姑娘有什幺事?」
                 
  青青定了神:「请先生配药。」她沉住了气:「毒药。」
                 
  秦先生只问:「有多毒。」
                 
  「撑得住听一曲《凤求凰》。」青青想流泪。
                 
  秦先生看着她,点点头:「好的。」他转过身去,突然说:「小心些。」
                 
  青青楞了楞。秦先生自顾自地说:「我刺杀过他,不容易,也许你这样倒好
些。」他悉悉索索的配着药,「他和神武将军去你那里的时候我都看见了。」
                 
  青青楞着:「你看见了?」秦先生转过身来:「我看见了,也看懂了。」他
把包药的纸包放在她手里,满眼是敬重和哀愁:「你是勇者。」
                 
  青青突然泪流满面。她接过纸包向房间走去,听见秦先生低声在唱:「醉里
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五)
                 
  平将军今天很得意。
                 
  实在是得意。
                 
  名动京师的青青姑娘三年来第一次挂牌卖身,竟然是他占了这花魁。
                 
  没想到没想到。他真舒服真舒服。
                 
  他走向楼梯的时候感到很多目光向他射过来,嫉妒、艳羡、钦佩、嘲笑、听
见那些声音渐渐沉静时,他已经站在青青姑娘的门前。
                 
  门开了。他眼前一团火。
                 
  青青一身红装,粉面含春,除了一幅红的盖头,她比新娘更娇艳。
                 
  他有点发晕,那红色里有什幺东西使他迷茫;那红色让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
的一对红烛,烛光幽幽,红缦软榻,一个红色的女人,压在他身下。
                 
  红衣女人,嫣然一笑,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裳,高耸的乳峰,黑色的阴毛……
                 
  红衣女人又蹲下身来,替他脱光全身衣服……看起来,她是真的要求他性交
了。
                 
  于是,红衣女人的手开始活动起来……一上一下,握着、套动着……十指纤
纤,上下按摩着……
                 
  他的金怆还是软软的……红衣女人嫣然一笑,十指加快了摩擦速度……金枪
传来了一阵酥麻的感觉……金怆慢幔挺直了……
                 
  他额上冷汗渗出……金枪彷佛不受控制,挺直了,发硬了……
                 
  突然,他觉得金枪顶尖一阵冰凉!睁眼一看,原来红衣女人腑下身子,张开
樱桃小口,含住了金枪头……
                 
  他看着红衣女人,红衣女人正摇着胸前两颗硕大的木瓜,引诱着他。
                 
  红唇甜蜜地亲吻着……舌头甜蜜地舔着……金枪在颤抖,在膨胀……
                 
  他被含得快哭出来,金枪传过来的畅快,令人几乎要销魂……体内,一股热
流在积聚,翻滚……接着,红衣女人站了起来,跨在他身上,扶起金枪,封准自
己的洞口……
                 
  一阵充实,饱满的包裹,使得金枪产生了极大的刺激……
                 
  红衣女人扭着腰,一上一下地套动着……金枪在肉洞中一进一出……
                 
  他一边享受着无边艳福,一边魂飞魄散……金枪在洞口抽动,带来了全身的
酥嘛……
                 
  身体内热浪一阵又一阵冲击着,已经到了边沿……红衣女人快乐地笑着,臀
部更加用力上下活动……
                 
  「啊……」他狂叫!
                 
  这是快乐喷射的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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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喃喃的迟疑的说:「……子衿……」
                 
  青青把他拥进了屋:「是青青。」她笑得比他的眼神更迷茫,比身上的红色
还亢奋:「三年来第一次挂牌的青青啊!平将军。」
                 
  他回过了神。他是平将军。大元的平将军。
                 
  青青倒酒。酒一滴也不洒:「平将军请。」
                 
  请请请。他喝酒。酒很艳。很红。
                 
  「这是女儿红,德可乐先生送的百年女儿珍珠红。」青青给他倒了第二杯。
                 
  「一千颗珍珠的百年红,再来一杯。」青青拿过琴:「三杯过后,我要为你
奏琴。」
                 
  他看她端坐在琴后,红衣红唇红酥手,不由得有些发痴。
                 
  青青奏琴,是《凤求凰》,他喜欢这曲子。
                 
  青青奏琴,她说话的声音在琴声中飘忽不定。
                 
  「你刚才叫了一个名字,『子衿。』你记得她是谁吗?」她看着他茫然的眼
睛,凄苦地摇摇头。「你当然不记得了,子衿是个女人,她曾经和一个男子成婚
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那男子是大宋的军人,一个优秀军人。他用一把刀,
一把很快的刀。他保护着小岳将军,抗击元人的南攻。你还记得那把刀幺?」她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又摇摇头。「有点印象吧?我还记得很清楚。他舞刀的时候很
豪情,好象要劈碎一切的阻挡,一切的罪恶。」
                 
  他忽然很恐惧。
                 
  他听见她弹错了一个音,他想起了那个小院,那株梨花树,一个女人为他操
琴,他在《凤求凰》的琴声中舞刀。那女人弹错了一个音,他停下刀爱怜地说:
「你瞧,你总是弹错。」
                 
  他想说话,但他发不了声音。
                 
  他想拔剑,但他动不了手臂。
                 
  青青奇怪的笑了:「记得了幺?现在你记得你的子衿了吧?她的男人去远征
了,她等待着他的归来。他没有回来。她背着琴去找。她从江南那个小院一直走
到了大元的都城。她很累,很饿,很苦,很急,她在妓院里卖艺,她寻找她的夫
君。」
                 
  她又弹错了一个音,看见他的眼睛闪了一闪。她笑:「你听见了?又弹错了
罢?我总是忘记不了,总是改不了。就象我是那个男人的女人,我改不了,就象
我是子衿,我改不了,就象我是大宋的子民,我还是改不了。」她学着他的样子
用左边的嘴角翘起一个笑容:「你却改得很快,你都不用你的刀了,现在你用剑
了,听说这剑就是以前小岳将军的配剑,你倒用得很顺手。」
                 
  他想喊救命,他喊不出来。他想拔剑,他动不了手。他看着这个熟悉的漂亮
女人,恐惧充满了他的全身,充满他的耳朵,充满他的眼睛。
                 
  青青弹奏着最后的尾声:「我本以为我找到你了,结果发现我找到了一个陌
生的人,他背叛了所有的亲人和他的国家,真可耻,我怎么会寻找这样的一个男
人。」
                 
  她自嘲的笑着:「好在一切都有结束的时候,就象这曲子。」
                 
  他听见她的声音渐渐的远去,他的视线已经浑浊模糊得红光一片。他耷拉在
桌子的边上,好象一堆没有骨头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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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爱听到《凤求凰》的最后一个音符完全融化在空气里。她倒了一杯酒,慢
慢的喝了。
                 
  她对自己眼里流下来的那颗泪水略有些惊异。
                 
  然后她说了两个让姑娘们毛骨悚然的字:「收尸。」
                 
  她从她们惊恐的目光中走到凤凰楼的大门,从那个大红招牌上取下了挂在最
上放的一块小小的牌子。
                 
  那是一块红牌,有两个金黄的字:「青青。」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0     标题: 红尘不可久留

              红尘不可久留


作者:guiguigui

  西出阳光无故人!

  秀花庵——这座古老的庙宇座落是入关前的最后一个红尘驿站。

    两个年轻人正在大雄宝殿中虔诚地磕着头,最后他们抽了一支签,一个宝相
庄严妙尼为他们解读今趟行程的凶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善哉,善哉!」

  这个妙尼的玉颜风姿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她是否真的生于人间。

  「敢问师太贵姓?」他问。

  「贫尼无梦。」她闭口。

  并肩,而立,两个人,斜阳下,面对的前方是浩渺无际的沙漠……

  亘古不变的夕阳把他们身影一点一点拉长,最后合在了一起,象一条细长幽
黑的道路,通向了远方……

  「你不后悔?」他说。他的表情很平静,一如深山老林中的一潭死水。

  「不。」她说。她的语气很淡然,仿佛转眼皆逝的一片薄雾。

  「走吧。」他说。说罢就迈步向戈壁走去。

  他的影子象是摆脱了她的影子,在地下飘行。

  「好。」她说。她的影子很快追上了他的影子。

  两条蛇一样的影子又合在了一起,象沙漠深处游动而去。

  「我这次出来要做三件事,」他边走边说:「一件是出名,一件是做一轰动
武林的侠义之事,一件是杀一个人。」

  「我知道。」她很懂得体帖人,很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我知道
前两件事你已经做到了,现在你正要去做第三件,也是最危险得一件。」

  「是的,我告诉过你,也许我会死的,所以……」

  他还未说完她就已接口:「所以我更要跟你一起来,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说到最后妻子两个字时,她的口齿似乎显得有些不很灵俐,不自然。又好象
是有几分女孩子天生羞涩在流露。

  她一说完,他就把她搂在了怀中,只觉得为了她的这句话,自己宁愿死千百
次。

  但此行是九死一生,他怎么舍得她和自己冒险啊!

  于是他又暗暗叹息一声,虽然舍不得,但他又该说什么呢,他能说什么呢。

  对一个深爱自己的人,他能说「不」吗?

  他不能,问天下谁又能忍心对自己心爱的人说「不」?

  就一个「不」字,造成了人间许多悲歌,也成全这样的一段红尘旅途。

  临近天黑时,这一男一女两人到了沙漠中最神秘的地方「梦驼铃」地带。

  「梦驼铃」据说是近年来西部江湖最有势力、心最黑、手最狠的一支狂盗,
他们龚断了天山南北所有商旅,有名的古道「丝绸之路」但在其控制下,他们盗
亦有盗,专劫一些不义之财,正常的商旅则给予放行。

  但是即使如此,他们每次对所有商队检查时难免会遭到一些自自恃身手不错
者的反抗,因此难免会有一些人被杀;而有人被杀,则意味着有人会来复仇。

  这样一来,这个原来荒凉的地方,就有了武林故事,江湖传闻。

  是夜,他们二人到了这个地方,在一块巨大的风岩背后休息。

  「我不能为你点一堆火来取暖,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说,依旧是哪
种平静的语气,也没有半分的愧疚和抱歉。

  「我明白,其实你不须多说。」她轻轻地说。

  一日的热浪已让她绝世的面容有所变化,好象黑了许多,嘴唇也不再湿润,
而是干涩的。她确实是个懂事的女人。

  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牺牲,包括美色,衣着。她知道他不看重这些。所以
她也就不说这些。

  她想帮他,完成这最后一个入世的目标,这样就可以跟他回去,去过那向往
的日子。

  一座幽谷中,住着一群人,人们互相关心,忠厚而朴实,大家夜不闭户,一
辈子就生老病死在山谷中,不与外界有任何来往……

  她静静的想象着未来,看着沙漠夜里最有情调的星,突然当她看到一颗流划
落星时,她忙闭上眼默默许愿。

  良久她眼开眼睛。

  忽然她看到他的眼睛,一如天上的明星,正对着她熠熠生辉。

  「你在许什么愿?」他问,眼中有种异样的神采。

  「我……」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能告诉我么?」他凝泪着她,好象显得很在乎她。

  她本来没有勇气,可当看到他的这种眼神时,她不禁身体颤抖,顿了顿,终
于她勇敢开口道:「我刚才许了愿,希望我们两人有个孩子,而且是男的。我希
望他像你。」

  「这是真的?」他说,然后他的眼中有某种情感在闪动。

  当一个女人愿意为你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并且还冒着生命危险跟自己来到这
种地方时,你除了闪动泪花,你还能说什么呢?还有必要说什么呢?

  红袖深情地看着他闪光的双眸,轻柔地说:「小杨,我不后悔的,我不喜欢
高老太爷,不喜欢权势,我只想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一生经历了太多的男人,虽然她惊艳天下,但是她明白哪些高高在上的人
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人,他们只把自己当作他们赖以炫耀的展品。

  这些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冷漠,可是当她遇到小杨,表面上看上去很冷的
小杨时,她终于明白,有人很在意她,她终于明白,他就是自己要找的,等待了
一生中会出现的哪个人。

  不仅他设计救了自己及另外五女出了火坑,更由于他的出色与不凡,他不是
一个平凡的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象他这样打动自己的心。

  她知道,他看中的绝不是自己的容貌,这就是他跟世上所有男人的不同。

  因为他是一个不一般的男人——人中之龙。

  「你能抱一抱我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几乎低到了脚下。

  这是她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在她还是一个初谙世事的少女的时候,她就幻
想自己有天会在情郎怀中静静地依靠着,听他说所有动听的呵护与安慰,这样她
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这样的事她很久以前就想过,只是现在她终于有勇气说出来。

  他没有迟疑,很自然地就抱住了她,他的手很紧,接着他把唇抚上她的。

  「啊!讨厌……」

  还来不及说完,温热的舌尖已探了进去。

  「嗯……嗯……」的声音从两张纠缠在一起的嘴中不断发出。

  「杨郎!」她微喘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停息了一会儿,两片湿软的樱唇又
凑了上去。

  她完全引爆了丈夫的热情,热烈回应她的丁香频送;舌尖纠缠,百转千回,
彼此的气息越来越热,呼吸愈发急促。

  她柔润的躯体也越贴越紧,突如其来的接触,加上男人的气息,她全身逐渐
趐软,两手软绵绵的圈着老公的颈项。

  「差点被你融化了。」他单手支着头望着妻子微笑着。

  她一脸春意,调笑地说∶「还要吗?」

  「当然要!」

  她的他又扑了过去,将她紧紧地压着,双手开始不规矩地追寻丰嫩山丘,轻
柔但快速地揉搓着。她一阵趐软,双手推得有气无力,那细腻的肤质、敏感的乳
尖,令人垂涎。

  她丈夫一头埋在乳间,舌尖顺着山峰落在那朵细致的乳尖贪婪地吸吮,舌尖
顶着乳尖迂回旋转,而那另一个山巅也被另一只的手攻占,两边轮流手口轮攻。

  她越来越兴奋,下半身开始扭动起来。犹如呓语般柔声,模糊地从她小口中
吐出。

  「杨郎,杨郎……」

  她轻呼着丈夫的名字,而欲火焚身的小杨早已顾不得她说些什么,专心一意
地展开攻势。

  透明而缀满蕾丝花边的性感内衣,早已不知被褪到哪儿,显露出来的三角丛
林似乎正发出强力的电波,吸引着寻幽客的探访。

  一只手轻触那片丛林,游走在那山涧小溪。手刚滑入她的股间就感到一片湿
滑,也可以感到蓬门正略为张开,等待着贵客进入。

  「啊……啊……哦……」

  她感觉到炙热的端点正冲击下身,小杨也极力发挥出自己仍未放出的潜能,
以更强更有技术的插入,将她送入快乐的深渊。

  私处全体,就像逐渐撑得满满的一样。阴蒂慢慢发麻,变的又热又坚硬。

  她的双腿张开到了极限,触电的快感,由头部到下体,一直线的穿透。

  「唔……」

  感觉腰部不断的上浮,她咬着他肩膀拚命抑制住高亢的喘息声。

  强烈的快感,使小杨不顾一切地用尽全力抽插。

  同样强烈的快感,也使她无法控制自己口里流泄出荡气回肠的娇吟声。

  「啊啊,好舒服……」

  有一种全身即将爆发的预感刺激着,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啊……不行了……」

  雪白丰满的臀部不自觉的用力向上挺,柔软的腰肢不断地颤抖着,最后只有
极乐世界快速扩大;粉红的阴道夹紧抽搐,晶莹的体液一波一波的流出来,同时
无法控制的发出了悠长而淫荡的喜悦呼声;只觉全身暖洋洋的有如要融化了般,
时间好似完全停了下来——然后是无止境的坠落。

  她达到绝顶高潮,小杨在她抽搐的阴道中哪忍得住,用力挺一下便也射精。

  完全射出后,她的阴部仍缠夹住丈夫的男根,好像仍不舍似地。

  小杨伏在柔软的肉体上喘气,只见她面色潮红,长长的睫毛不住闪动,正在
享受着高潮后的馀韵。

  小杨吻了香汗淋漓的她一口,拥着老婆的身躯渐渐阖眼,而她则是面露满足
的微笑依偎在丈夫怀里安然入睡……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侣,是前生姻缘莫错过。

  这一夜好美,这一夜好冷……

  天明,沙漠中的黎明,就是用那种可以用少女的羞涩日来修饰的美,他怔怔
的看着朝阳,怀中的她依旧在甜甜中安睡,象一个初生的小女孩,而不象一个惊
艳天下的美女。

  「等我归来!」他在沙滩上划下这几个字便独自走了。

  他要去独自完成这件任务。他要一个人承担任何的困难。

  因为他是一个男人,所以他不会要所爱的女人为他而犯险。可惜他似乎并不
真正懂女人的心,尤其是一个深爱自己女人的心,所以他错了,这一错就是永恒
的痛!两个人的痛。

  他就是小刀小杨,设计杀了财富满天下的高老太爷的江湖第一人小刀小杨。

  这一次他要完成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找到「梦驼铃」,并杀了他们。

  他来之前就接受过许多种训练,其中一种就是找人,在大海中找个针,沙漠
里找颗沙,也许太难,但要找一个人,尤其是划定了地域方位的人,他是能找到
的。

  因为他是小刀小杨,与「小李飞刀」齐名的世家的小刀小杨,这足够了。

  他用小刀在沙子上划下一些方位,然后又抬头辨清了天空此刻的方位,于是
他开始了找寻。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转了很多圈,最后他在个凸起的土包上停住了。然
后他的手开始飞动起来,刹时,在他的挖掘下,黄沙飞扬,不一刻,一道门露了
出来,门环铮亮,看样子是经常有人开门,门呈半圆形,是朝下开的,仿佛通向
地狱。

  没有犹豫,手中的小刀在门上左右轻转了几圈,正正反反,反反正正,「哗
拉……」小门自动开启了,一条通向地底深处的阶梯露了出来。

  他移动脚步,迈了进门去,身子刚刚钻入,门哗的一下,又自动关上了。

  他停住脚步,又听了一下,才又继续向前踏入……

  越走越开阔,最后一个巨大的地下山洞露了出来,里面竟有一条地下河,涓
涓的流水声响动着一种奇妙得旋律,仿佛能让人止暴唳之气于无形。

  小刀小杨一惊,赶紧提起精神,他放眼望过去,见到一个白衣女子,她背对
着他,独坐在一方石几之旁。黑色的长发,白色的雪衣,动人和绰约风姿。一个
神秘阔大的地下山洞,这一切构成了小刀小杨心中的种种不解之谜。

  这是怎么回事?

  小刀小杨慢慢走近她。一步、两步……

  忽然她转过身来,小刀小杨顿时站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难道他认识她?!

  「你来了。」她轻轻的细语,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来了。」小刀小杨。

  「你是为她而来,还是为我?」她动人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伤感,却又似不食
人间烟火。

  「是为她。」小杨说得斩钉截铁。

  「那好吧,你出招吧,你只要杀了我,就可以永远拥有她,拥有你想要的生
活。」

  天下有什么人能躲开小刀小杨的飞刀,小刀小杨自问没有。

  可是天下又有哪一个英雄自问能躲开美人关?回答也同样是没有。

  除非你不是英雄,否则,你一定会遇上这样的难题。

  小刀小杨迟疑着,他下不了手。

  面对如此仙姿绰约的玉人,他怎能轻易了断。

  「唉,看来你还不是最高的高手,你比小李飞刀仍然差了几许。」

  她玉指轻摇,仿佛有千万朵兰花向他身上袭来,转眼间,他的全身就被一种
指眼给裹住了,这一手轻描淡写的出招顿时让他眼花缭乱。

  怎么办?出不出手?

  他感到身上越来越紧,他明白自己被一种劲气所环绕,如果不能脱出命将在
瞬间不保。可是如果出招,她又岂能接得住他的凌历一刀。

  小杨小刀不亚于小李飞刀的一刀,谁能接得住它。

  呼吸越来越困难,小刀小杨必须速做决策——杀,还是不杀?

  就在他手中的刀如影子一般飘出的时候,环绕住他的凌历花环立刻静止了。

  她倒在了血泊中,颈时有汩汩的鲜血在流出,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可是她的
嘴角仿佛仍在轻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小杨……小刀小杨……」

  她命丧当场,可是输的却是他。

  「原来你就是『梦驼铃』?天下最历害的女人?最神秘的高手?最出世的女
佛?」小杨仿佛有些自嘲的笑笑。

  原来他输得如此惨淡。

  「你还有多少个身份?」他已经没有多少可说,面对她。

  现在她的头上已经没有了。

  一缕青丝,红尘的三千烦恼丝都已被她剃渡干净。

  她开口,象一尊佛,眼睛望也不望他一下,在木然中叙述:「如果昨夜你真
的顶住我最后一次进攻,那么我就输了,我会相信人间还是会有真英雄。稳如泰
山的英雄,可是,没有,纵然你英雄盖世,你也还只是个凡人,凡人中的不凡人
而已。

  你跟其它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你跟其它人一样,要得是我的身体,而不是
我的心。感谢你,让我屏弃修行中的魔障,得到了解脱,让我想清了人世间了最
大的最后的困惑!」

  「阿弥陀佛……」她轻轻合上十指,亦合上了人间得一切俗缘。

  他仿佛衰老了:「是的,我输了,纵然我习得人间最高的武功,我也还只是
个凡人,超脱不了人间的七情六欲。我现在才明白小李飞刀为什么离去,因为他
已修习到了最高的武功心法,不需要要停留人间。」

  「我们所爱得一切,终将离我们而去,有生命的躯体,没有不老之期!」她
说,说完后默默闭上了眼,永远得告别了人间。

  小刀小杨没有去动她,只是自己黯然地退了出去,最后他把门关上,永远地
关上了。

  他知道她已经得到了解脱,而他则还需要到红尘中去寻找解脱。

  红尘还有多少未受完得罪等着他?

  他走进那间房子,他就没有走出去,他看见那颗星,他就没能躲避开,他走
进了无穷无尽的红尘中,就走不出来,等待他得下一站将会是什么……

  来得时候两个人一条影子,现在走得时候是一个人两条影子,其中一条是在
他的心上,她留下了一道不灭得通向地狱的幽幽黑影,要他用一生走下去……

  无穷无尽,却始终又看不到头。

  归去来兮,红尘不可以久留!

  这次江湖没有血迹,只有夕阳泣血在他的归途……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2     标题: 火鸳鸯

                 火鸳鸯

作者:guiguigui


  夜很冷。

  他们在夜中逃亡。

  他紧握手中的剑,月光照在剑锋上,更有一种凌厉寒意,冰冷如他的眼神。

  他另一手握着她的柔荑,即使是在如此危险地步,他的手依然有力而温柔。

  他们在穿过丛林,在夜中并肩而行。只要在天亮前穿过这「万乌帮」最后势
力范围:「月林」,他们便能逃离这里,摆脱「万乌帮」那一大群该死的乌鸦的
追杀。

  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只要穿过「月林」,「万乌帮」就鞭长莫及。我们就
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雪清,我答应要照顾你一生一世,我一定要把你从这儿带
出去,开始我们的生活。相信我,我要让你好好过这一生。

  月光透过疏疏密密的树叶,漏下一条条被切割的光线,疾行中,他看得见她
紧蹙的秀眉,感受得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也闻得她若有若无,淡淡的体香。

  他知道,她就在自己身边,需要他的照顾与保护。他要带着她,从这里闯出
去,用自己的一生来爱她,给她她所爱的一切。

  他如飞的脚步突然停下,他身边的女子也立即跟着停下,警觉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话音未落,一排强弩从林深处疾射而来,带着在月光下闪着蓝色光芒箭头,
他立即挡在她身前,手中的剑抡起一道弧光,「咣当」一声,箭皆坠地。未及回
首,脑后又响起一道「嗖嗖」声。一排弩箭破空飞来。只听一声清叱,月光下,
一条白绢「呼」地飞出,一卷一拉,箭未飞近便皆被卷落在地。

  但「嗖嗖」之声接连不断,一排排弩箭从林中深处四面八方地射来,密如绸
雨,但却没有一支能够闯进这白绢与剑交织的网。他手中剑舞狂风,大喝一声:
「原来『万乌帮』只会暗箭伤人!要打都给我出来!」

  箭弩骤停,一人带着一声怪啸,如一只夜魅直扑过来。他手中剑芒也立即大
盛,怒喝道:「钟石山!败兵之将,我饶你不死,你居然还敢来!」

  那如夜魅般的人一边躲过凌厉一击,一边桀桀笑道:「方侠衣,这次可不止
我一人,杀不了你也能累死你!」

  方侠衣实无心恋战,一剑剑疾如闪电,连劈带刺,把钟石山逼得上窜下跳,
连连怪叫:「死乌鸦,还不出来!你想捡便宜独占大功啊!」

  突然一只黑压压的东西从空中直冲而下,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方侠衣危急
之间一脚横踢钟石山,将他逼退一步,一朵耀目剑花在空中一亮即灭,几根乌毛
飘散落下,夹着一声「呀!」的悲啼,那只东西又直窜回夜空。

  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哼,想不到你能躲过我的『王鸦』。」一个黑影从
一棵树上从天而降,穿着硕大无朋的黑色披风,手持一只铁镔爪。方侠衣冷哼一
声:「想不到连『鬼鸦王』也来了。」

  鬼鸦王一爪劈向方侠衣,一边嘿声笑道:「不错,这次你走投无路了!先干
了你,再将那丫头抓了给老大。」

  方侠衣听了勃然大怒,也不禁向那女子望去。却见她明眸含怒,发鬓已散乱
披下,两条白绢如行云流水。因为方侠衣受袭,所有的弩箭都转向了她,但都一
支支「噼噼啪啪」地掉落在地上。

  而且方侠衣发现,一点点火光,在四周林深处隐隐亮起,向这里缓缓包围,
且星星点点,不知有多少。

  方侠衣惊怒之下,剑势更快,顿时如急风骤雨,鬼鸦王与钟石山连手也渐感
不支,方侠衣高声叫道:「雪清,你先走!」

  女子一仰柳腰,躲过一支弩箭,两绢如白练飞出,卷住一把飞来的弩箭,再
如长波一舒,箭皆反投回林中,在接连几声惨叫声中听到那女子清悦的声音来: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突听一声大喝如晴天霹雳从天而降:「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

  方侠衣抬头,看见一人如大鹏展翅直扑下来,人在半空,「呼」劈出一掌!

  人未到,掌风先至!

  方侠衣不敢硬接,身子「嘀溜」一转,避过掌风,突感后背一痛,却是被鬼
鸦王背后偷袭一爪抓中。方侠衣怒叱一声:「卑鄙!」反身一剑挥去,「叮」一
声,被飞下的人怀中掏出的小斧挡住。方侠衣冷笑一声:「邬金素,你终于从你
那乌鸦窝里出来了。」

  邬金素的脸阴沉不定,威而不怒地冷笑道:「想不到为了你这小子,折了我
不少好手,还要我亲自来杀你。」

  方侠衣避过鬼鸦王一爪,刺了钟石山一剑,再接了邬金素一掌,仍乘隙说:
「那是因为你手下全是一帮乌合之众!」

  邬金素「哦?」了一声,突然虚晃一招,抽身退出,大喝一声:「吴雷、吴
电!你们要为兄报仇,就出来吧!」

  从林中立即跃出二人,一个手持一条银色长鞭,「啪!」的一声,长蛇吐倍
卷向方侠衣双足。另一手舞铜棒,一声暴喝如雷,举棒戳向方侠衣双目!

  方侠衣及时跃起,人在半空,身子一横,夹在银鞭、铁棒之间,依然能一剑
劈向鬼鸦王,双脚连踢石钟山!

  邬金素在一旁看得也不禁赞道:「好!好一招『惊滔怒浪』!但你再怎么神
通广大,今晚也逃不出『月林』!」

  方侠双足刚一沾地,鬼鸦王的爪,钟石山的拳,吴雷的棒、吴电的鞭,又纷
纷席卷而来,耳边忽听邬金素大喝一声:「出!」只听极轻的「嗖嗖」两声,从
两边的草丛中极速地窜出两条牛筋细绳,「啪啪」紧紧卷住方侠衣双足!

  方侠衣想挥剑斩绳,却听鬼鸦王大喝一声:「快退!」四人都顿时飞身扑出
战圈。方侠衣还未及斩绳,「呼」的一声,邬金素迎面抛来一块黑黝黝的大石,
方侠衣舞剑护面,仰身躲过,但就在那块大石在他头顶飞过时,无形中一股大力
使方侠衣手中的剑脱手飞出,「当」地一声吸在大石上一起飞了出去!

  方侠衣大惊,想起身跃起,但越是用力,两条牛筋细绳越发紧勒陷入肉里。

  这时吴雷又一棒搠来,方侠衣双足不能动,只能靠上身腾挪避开,吴电又紧
跟着一鞭横卷,方侠衣情急之下大喝一声,两掌夹击,一把夹住吴电的银鞭,向
后一掀一拉吴电一时把持不住,竟向前跌了两步,脑后破空之声又响起,是鬼鸦
王一爪抓向方侠衣后脑!

  方侠衣双手一松,身子向后大仰,一拳击向鬼鸦王腹部空门!鬼鸦王中途变
招,抽身疾退。方侠衣身未起,吴雷与钟石山一左一右两边同时出手夹击,方侠
衣左右开弓,左手封死吴雷进路,右手化解石钟山一拳,身子一翻而起,但一把
锋利的剑却指着他的咽喉!

  剑握在邬金素手里,剑尖顶在方侠衣的喉前。

  方侠衣没有再动,因为邬金素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了他包括哑穴在内
的周身所有大穴。连方侠衣那一声嘶声力竭的「走!」也只喊至了半声而顿止。

  白绢女子依旧长袖飞舞,身边的箭矢已折了一地,每次白绢一甩,林深处就
响起几声惨叫,但却怎么也闯不出这箭阵!她好几次都听到了方侠衣的怒喝,也
偶尔见了他的剑光,但这该死的箭阵却一阵一阵放个没完!她的眼神已因心急而
变得凌厉且媚,带着俏煞的寒意与迫人的销魂。

  突听一声大喝「住手!」,她霍然转身,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放弃了抵抗。
她看见方侠衣怒目横眉,却被鬼鸦王与石钟山一边一手扣住,邬金素站在一边发
话,手中拿着方侠衣的剑。

  所有的箭矢都在一刹那间一起对准了她,火把都从四面渐渐聚拢,照亮了丛
林,夜白如昼。

  火光照亮了半壁天空,夜已不再黑暗。她不怕死,逃不出「月林」,大不了
死在一块儿,但是现在,他在他们手里,他们会怎么折磨他!她太了解邬金素,
他简直不是人,是个恶魔!

  她没有再动,也不吭一声。她看见邬金素手指一弹剑尖,悠然地向她走来,
远远地用剑尖抬起她的下颌,用一种饿猫在看一条缸中的鱼一样贪婪的眼神,上
上下下一处也不放过地盯着她:「你还是那么漂亮,可惜,你本来好好的是我的
帮主夫人。这小子却连我的人都敢碰!」

  邬金素猛地转身,狠瞪着方侠衣,钟石山会意,一拳重重打向方侠衣腹部!

  她惊呼一声,完全不顾项前的剑尖,冲了过去。邬金素大惊,忙抽回剑,但
仍然一把抓住她的左臂,「啪」的一掌将她打得扑倒在地上。

  方侠衣穴道被封,一丝也动不了,但眼中的愤怒使邬金素虽然背对着他,但
还觉得有如芒刺在背。

  于是他喝问道「吴雷、吴电!你们大哥吴风不是为他所杀吗?此仇你们此时
不报更待何时!」

  吴雷、吴电同时跃出道「是!」吴雷咬牙切齿地道「方侠衣!你终于落在我
们兄弟手里,我们要为兄报仇!」说完,一拳打向方侠衣脸颊,吴电也一脚踢向
他右膝!方侠衣苦于无法躲闪,硬挨了一拳一脚,痛得额上冷汗直冒,硬撑着没
有跪下「侠衣!」地上的女子悲呼一声,「呼」的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飞扑向
方侠衣,却再一次被邬金素一把握住皓腕。女子愤然回首,被痛了的恨意的眼神
使邬金素迎面一窒。

  好一个煞气腾腾的眼神!好一个妩媚中带着一抹恨意的眼神!但你居然敢背
叛我!没有一个敢背叛我的人会得到好下场!

  他看着还在对方侠衣拳打脚踢的吴雷、吴电,道:「你想让他们住手吗?」
他转头看着女子恨得媚,狠得艳的脸:「除非用你来补偿。」

  女子一楞,随后她的眼神变得如一把燃烧的怒火,看得邬金素心下一惊,但
他还是决定一定要得到她,无论是心还是人。

  女子看了一眼在拼命忍痛但硬挺着的方侠衣,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
之的是超乎一种冰的冷,剑的利的眼神,她盯着邬金素,使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
种刀刺的痛,随后她的声音变得冰冷且不可抗拒:「放开他。」

  她坚忍的眼神使邬金素一时不及反应,愣了一瞬,干笑一声,道:「好!你
们住手!」

  吴雷、吴电立即放手。此时方侠衣已被打得鼻青眼肿,脸色苍白。在吴氏兄
弟拳打脚踢时他还能看见他心爱的女子被吴金素一掌打扑在地,但还是向他冲过
来,却又被邬金素一把拦住,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雪清的眼神由怒转
恨,又由恨转冷,接着邬金素一声令下,吴氏兄弟就放开了他,一种不祥的感觉
笼罩着他。

  果然,只见邬金素一拽女子的皓腕,将她拉到一株大树下,用力一甩,女子
一下撞在树干上,在树叶纷纷坠落之际,邬金素一把握住她的柳腰,只听清脆的
「嘶」的一声,肩上衣衫碎处露出了女子那令人心动的冰肌玉肤。邬金素从喉底
发出「咕哝」一声,一口吻上了那冰清的肌肤。

  夜色已不再浓重,只是千百支火把在「噼噼啪啪」地蹦跳。千百只眼睛都看
着这一幕。看着那女子的乌发凌乱地披散在胸前,腰间;看着那女子洁白的长绢
无力地垂落在草地上;看着那女子柔弱的身躯在一只手的一揽一握间一起一伏,
带着不断想起的「嘶嘶」声。

  恨一个人不一定要让他死,可以折磨他,最好是摧垮他。他要让所有的人,
特别是那敢跟他抢女人的小子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他手下受辱,受折磨!

  方侠衣的眼神先是大惊,接着是目眦欲裂的愤怒!他在刹那间明白了一切!

  雪清!

  邬金素那个乌龟王八不是娘养的居然用他来威胁雪清!

  邬金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毕竟曾是他的未婚妻!

  雪清!他曾经答应过她,要带她逃离「万乌帮」,要照顾她一辈子,但是现
在,他怎可以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遭那禽兽的践踏、凌辱!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连一丝一毫也动不了,又怎么去保护她!

  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额上青筋暴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清昂着下颌,
露出在乌发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皓颈,紧蹙双眉,闭着眼睛,贝齿狠咬着唇,一声
不吭地忍受着那禽兽的折辱。

  邬金素的手未曾停下,他看见她百般忍辱但美丽得要命的脸,更有一种满足
感。他要得到她,再甩了她,使她身败名裂还要把那一向自高自大的小子逼疯逼
垮,就算在放了他,也是废人一个。他喜欢听那柔弱女子身上的衣衫被他「嘶」
地一声撕开,每随着一声响,就露出一段令人心神荡漾的肌肤。这种事他以前也
干过,但没有像这次那样过瘾。

  「你!放手!……否则……我决不饶你……啊!你放开我!不……不要抓我
那儿……啊!不……啊!……」

  原来邬金素左手紧勾住雪清被扳在身后的双手,腾出右掌,伸到她胸前猛抱
住她那双怒挺又极有弹性处女巨奶死命紧握不放,弄得玉女仙姬羞怒已极,娇声
大喊:「啊!不……不要……你……你敢!啊!……呜……不……放手!」

  「噢!噢!噢!好……好巨!挺……噢!」

  雪清她几乎昏过去。自小就高高在上娇贵无比的她,那被人如此羞辱过,别
说抓奶,就连衣角被人摸到,她都毫不留情地一记猛鞭,但如今却被她厌恶已极
的兄长巨乳羞抓虐揉。

  「啊!啊!不……不……呜……你……放……放手……」

  「噢!好软!好大的香奶!看我整死你这巨乳奶娘!」

  不管雪清如何娇泣挣扎,他那只脏手始终游走在她胸前那双大肉球上,隔着
薄丝劲装淫虐地羞辱玩弄着这双天下第二美奶,久久不放。

  「啊!啊!不……哦!不……哦……噢!你放……呜……哦!嗯!」

  不过盏茶功夫,羞泪未干的巨乳玉女不知怎么地双颊一遍晕红,一双星目微
张,她那淫饱丰满无比的娇躯阵阵羞颤起来。微张的丰唇中发出了梦呓般地闷吟
声,玉首微抬、娇躯瘫软的任他玩弄催情。

  「嘿!瞧你这淫态,没几下就骚成这样!就让你爽个够!」说完伸出左手紧
握住雪清的左肉球,右手则在她右大奶上一阵搓揉,揉得她娇躯激起一阵淫颤。

  她那瘫软无力的双手,不知如何是好,象征性地抓住那双令她发情瘫软的脏
手,娇喘不已地低吟着:「哦!不……不要……羞死人!不……嗯……嗯……你
坏……噢!噢!不……不要……不要捏!不……噢!噢!」

  原来雪清那两颗巨奶顶端早已发情微硬的粉嫩乳头,被他左右两指突然捏住
用力搓揉,直揉得雪清尤物玉首猛摇,娇躯淫颤不止……

  「嘿!下面……嘿!嘿……」

  邬金素腾出左手往她小腹伸去,撩起劲装下摆后一下子猛在雪清玉女的美屄
阴部上用力抓揉抠弄起来。这下可弄得雪清尤物完全崩溃地淫抖不止,玉首激情
地猛抬淫喘着:「哦!噢!哦!不……噢!噢!哥……哥!噢!不……」

  「看你下体湿成什么样!平时对我如此不屑,嘿!现在落到我手上非操翻你
那小淫屄不可……」

  这一招淫虐已极的抓奶抠屄,弄得巨乳闺女全身痒地阵阵痉挛不断,下胯美
屄内淫汁泊泊涌出,弄得紧身丝裤淫湿一片。

  他早已兽性大发,将美奶仙姬平躺在草地上,整个人压了上去,伸出微颤的
双手,解开雪清胸的排扣,用力地扯断粉红色肚兜儿,霎时一对圆挺雪白粉嫩球
形巨奶,颤微微地弹跳出来在他眼前抖摆不止地傲立着。尤其是她那巨奶顶端,
两颗微硬挺出粉嫩处女奶头及那粉红色大小适中的乳晕,看得邬金素目瞪口呆,
双掌猛然握住一对雪白大肉球低头就是一阵狂亲猛咬……

  「啊!哦!不!噢!啊!我……不……受不……噢!快!」

  「噢!噢!好香!好嫩!唔……唔……噢!噢!」

  只见邬金素疯狂地用硬挺已久的下体,猛顶着雪清她那淫湿奇痒已极的胯下
喷精不止……

  「哦……哦……哦……哦……爽……」

  他已淫喘不止地趴在雪清半裸的玉体上稍作休息,准备正式的就地狂奸这美
肉闺女……

  但方侠衣的神经在随那一声声衣衫破碎的「嘶嘶」声而一根根地崩溃。要不
是他全身穴道被制,他会立即咬舌自尽!

  雪清,我死不要紧,但你怎么可以答应这个禽兽!

  雪清!你是我的女人!

  火舌一长一缩,照得女子忍辱的身躯也一明一暗!雪清带着怨毒的语气道∶
「你敢这样对我,武林盟不会放过你的。」邬金素听到这话更是火上加油,对雪
清道∶「我不只敢对你这样,还要那样,把屁股扭过来。」

  雪清尖叫道∶「什麽?」巧俏的下巴由於太过震惊而发抖起来。

  邬金素冷漠道∶「我是说将你的屁股挪到我的眼前,还是你想我将你赤裸的
让众人欣赏诱人的娇躯。」

  雪清暗咬银牙,心想∶「还是忍一时之辱,等待良机再报仇。」好不容易说
服自己之後,她以匍匐姿势来到邬金素面前,畏畏缩缩的将臀部翘向邬金素的方
向,「七彩艳无双」活色生香的迷人胴体,在面前露出紧绷性感的雪臀,粉臀抬
高成半趴跪,那种令人昏眩艳丽的娇嫩光辉,就足够使邬金素眼睛为之一亮。

  面红耳赤的雪清说道∶「啊……不要看。」即使只是匍匐的姿势就令她觉得
脸上有如冒失般的羞愧,但邬金素的手一直触摸这浑圆及有量感的屁股,两手如
画圆般来回的抚摸着莹白如玉、浑圆挺翘的迷人丰臀,雪清疲倦的腰部静静的开
始扭曲起来,同时靠近邬金素的脸部时,感觉到男人的呼气,不知不觉的想要将
腰部移开。

  但邬金素将丰满且极为均称的两个肉丘深深的分开来,灵巧的十根手指深深
吸起柔软的屁股肉,雪清就这麽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将女人最害羞的部位暴露出
来,疼痛及羞耻使得她那美丽的容貌扭曲,喘不过气来的摆动着腰部,却无法摆
脱邬金素的侵袭,只能强忍着满腔的羞愤,认命的接受邬金素的肆虐,男人的手
在股沟上不住的游走,臀部被十根手指给完全的扩张开来,的确是连短毛都一根
一根的给看到了。

  邬金素兴奋笑道∶「後庭也是如此的漂亮,周围有着美丽的皱纹。」鼻子如
闻嗅般的靠近後庭,发痒使得雪清想将臀部移开,突然将菊花蕾往里收缩,企图
逃避,但是邬金素的呼气已接近了,伸出湿答答的舌头碰在菊花的中心位置,甚
至於往内压进去。

  雪清终於哭了起来,哀求道∶「不……不要啊……」舌头慢慢的插入她的菊
花蕾内,被如此分开的话,她是动弹不得,只能扭动着脸部,抽抽答答的哭泣起
来,邬金素更加用力转动舌,如画圆般的玩弄着全部,上下的舐着,那种绝妙的
舌技使得雪清隐藏住的被虐官能一下子有了反应,甜美的麻痹感整个集中在前面
的秘穴。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雪清扭曲着身体,邬金素只觉一层层的嫩肉紧紧夹住入
侵的舌头,那种温暖紧实的程度比起秘洞内还要更胜几分,手也在粉臀及大小腿
上不停的抚摸,偶尔还在秘洞口揉搓着那小小的粉红色珍珠,不消多时橙雨凤小
穴缓缓流出淫液,黏答答的口水也充满着她的後庭,菊洞也逐渐滑溜顺畅起来,
邬金素非常高兴的将脸部和雪清的臀部紧贴在一起。

  雪清小穴流出的蜜汁正是传说中的淫药「凤涎香」,邬金素经绿芊芊百次一
役後已有了抗体,但这时舔舐到「凤涎香」还是使他比平常更加兴奋,眼见雪清
的後庭已经习惯了舌头的动作,就将她的背部反转过来,两手伸到胸前玉峰上,
轻轻搓揉着粉红色的蓓蕾,直到雪清的呼吸再度浓浊,邬金素的嘴唇如吸盘似的
吸起雪清的後庭。

  比起害羞来,雪清这回可惊讶的叫不出声来,受侵犯的菊花蕾被强烈的吸引
着,马上就如同烫伤般的灼热起来,但是就在呻吟及感到厌烦当中,却仍抵不住
内心深处逐渐涌现的骚痒感,当後庭被压迫而往上吸时,雪清的嘤嘤啜泣声中,
也开始夹杂着几声娇媚的轻哼,尤其是秘洞深处那股空虚难耐的骚痒感更叫人难
以忍受,更是令她羞得无地自容。

  从邬金素的口腔中涌出了口水,黏答答的流到会阴处,口水和雪清後庭浓厚
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雪清爬着向前逃避,但是邬金素的嘴唇却更加的和她的後庭
紧紧贴在一起,一刻也没有离开,不仅仅如此,邬金素更加用力的将嘴唇吸住雪
清的後庭,当发出「咻咻」的声响时,雪清整个身体也向後仰,娇靥刹时浮上一
层酡红,更加显得娇艳动人,令人爱煞。

  有着将最害羞的部位,暴露在这位几乎可以说是陌生人的被虐感,且又有强
奸自己第一次初夜的男子的厌恶感,但是却又同时有一股强烈的趐麻快感涌上心
头,顿时叫雪清如遭电击,花蜜从子宫的深处一下子溢了出来,全身不停的抽搐
抖颤,不禁起了一阵晕眩,口中轻轻的「嗯……」的一声,叫她不由得羞得满脸
通红,终於嘴唇离开了後庭,邬金素用手指在充满口水的後庭处撩了一下,雪清
则连反应的力气也没有,柔软厚重的臀部放了下来。

  雪清全裸的躺在地上中,邬金素抚摸着她那丰满的乳房不久,乳头就整个坚
硬起来,并且静静等待邬金素下一个随意的爱抚动作,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是
身体却无法忍受挑逗,一阵的趐麻痛痒袭来,雪清自出世至今,何曾有过这种经
验,尤其後庭传来历久不散的感觉,微微麻痛、丝丝趐痒,更叫她慌乱不已,不
禁发出了甜美的喘气声,同时闭上了眼睛。

  邬金素的肉棒又再次的坚挺起来,引领着雪清白高雅的手指握住金芒肉棒,
随着力量的加入,肉棒变得如同钢铁般的坚硬,邬金素的手玩弄起花瓣,那里也
充满了湿润,稍微羞愧及极大的喜悦的雪清身体扭曲起来,所有的肉体可说是变
得相当的敏感,从乳头所发出的甜美官能电流传达到了性器,并且一下子扩散到
整个骨盘,雪清已经是非常的需要邬金素了。

  从昏暗光线中,那个恼人成熟的裸身简直是同一条大白蛇般的妖媚,橙雨凤
这次毫不害羞将那紧绷的屁股暴露在邬金素的眼前,双目紧闭,樱唇微张,口中
咿啊不断,玉体微微抖颤,分明已是欲念横生,邬金素见到雪清这副娇柔媚态,
不由心中欲火高涨,在室内灯光的照明下,「百凤宫主」的臀部是如此的艳丽,
发出了令人目眩般的光彩,是非常美丽白的一块美肉。

  邬金素用两手去抚摸雪清的臀部,如同剥开一个大蛋般的感觉,然而橙雨凤
也在甜美的叹息声中,静静的开始扭腰,可以说是隐藏女人所有羞耻的臀部的谷
间被暴露出来,并且露出了後庭,比起秘穴来更是令人觉得害羞,雪清即使是闭
上眼睛,也知道邬金素一直盯着那儿看,手上更毫不松懈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恣意
轻薄,被手指逗弄得欲念横生,雪清忍不住的尖声狂叫,语调中带着无尽的满足
感。

  邬金素的手指触摸到那儿,在指腹上加入压力,然後揉弄起来,雪清在这一
轮狂攻下,全身不停的抽搐,口中淫声浪语不断,再也见不到丝毫的反抗意念,
後庭反射往里面收缩,但邬金素的指头如同在挖东西似,一阵啪啪急响,直插得
雪清咿呀直叫,柳腰粉臀不住摆动,有如久旷的怨妇般,迎合着邬金素的抽送,
变硬缩小的菊花被撬开了,呈现一副丰满柔软的样子。

  被撬开的菊花,由於粗大手指侵入,已经整个散掉了,雪清脑中一片空白,
双手死命的抓着地上,分明就要到达顶点,受到很细心按摩的後庭,已经是湿透
了,不停的将那浑圆白嫩的雪臀往後摇摆顶动,半开着一双迷离的美目,白晰的
身体如同蛇一般的扭动着,并且从口中发出了呻吟声,那种令人着急还有害羞的
心情,使整个身体恼人般的扭曲起来。

  邬金素的手指揉捏着後庭内部,在拔出插入之际,那插入後庭的一根手指支
配着雪清整个身体,什麽道德、贞操、羞耻,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一味
的追求肉体的快感,雪清抬起腰部扭动着全身,所发出来的声音是自己都非常清
楚的甜美,简直是要溶化一般,有着令人无法相信的兴奋感,这可说是一种解放
式的兴奋感。

  用手扶着金芒肉棒,抵住雪清的菊花蕾,火热热的阳具紧紧压在股沟之间,
熨烫得雪清一阵趐酸麻痒,邬金素开始缓缓的摇动腰部,慢慢的一寸寸挤入菊洞
之内,雪清感到有浑圆且硬的东西触到那儿,回过神来瞪着邬金素叫道∶「啊!
骗人……那儿是不洞……快住手……」摆动屁股时和龟头相磨擦,邬金素马上稍
退少许,然後再继续深入,如果是站着的话就可逃离,但是雪清只能发出声音,
龟头的顶端嘎吱嘎吱的将处女地给割开来。

  好一番功夫才将整根肉棒完全塞到菊洞之内,雪清长长头发胡乱左右甩动,
同时雨粒的泪珠飞散在脸上,全身充满了汗水,一阵阵剧烈疼痛,使她呻起来,
由於雪清的抵抗挣扎,使直肠的肌肉不停的收缩夹紧,反而令邬金素更加舒爽,
不自觉的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邬金素只觉胯下肉棒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
紧的缠绕住,尤其是洞口那种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夹断似的,更叫邬金素
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雪清一边哭泣一边叫着并且摆动着臀部,邬金素拨开她的如云秀发,在柔美
的粉颈及丝绸般的玉背上轻吻慢舐,两手在玉峰蓓蕾不住的搓捻,渐渐肉棒的进
出开始顺畅了起来,但却丝毫不减那股紧窄的美感,再加上菊洞内的温度要比秘
洞还要高,更令邬金素感到兴奋,两手压住甩动的臀部,内力全失的橙雨凤被这
麽一压,想逃也逃不掉,龟头慢慢的插入她的体内,後庭衔住最粗大部份时,她
觉得整个身体如同被撕裂成两半一般的感觉。

  邬金素将腰部扭近些,紧抓住雪清的粉臀急抽猛送,有如毒蛇出洞般猛攻,
热腾腾的肉棒陷入直肠中,後庭被扩张到了极限,那上面原本很清楚的肉褶也消
失了,在一阵阵趐麻痕痒的摧逼下,只觉阵阵绝妙快感有如浪涛般汹涌而来,雪
清何尝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心中一阵慌乱,却无力反抗,内心感到悲愤莫名,
两串晶莹的泪珠急涌而出,平日的英姿早已荡然无存,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着
实叫人怜惜不已。

  邬金素这时也发出了呻吟声,肉茎上明显可见隆起的静脉,简直是整个被拧
住了,和阴道比起来,那是最强烈的收缩,雪清虽然全力抵抗从内心深处不断袭
来的阵阵快感,但同时在秘洞深处传来有如虫爬蚁行的骚痒感,只有在安儿的肉
棒抽动後庭时才能止住那股叫人难耐的感觉,从那不停抖颤的娇躯以及越来越急
促的娇喘看来,就知道她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邬金素将金芒肉棒停在雪清直肠的底部时,暗运内劲让整根肉棒不住抖动,
将肉棒前端紧紧抵住深处不停的厮磨着,叫人难耐的趐麻酸痒终於将她插得浑身
急抖,浪声不绝,邬金素再提起猛然一插,不过并没有完全到底部,留有一公分
的活动空间,一口含住雪清那小香坠般的耳垂不停的吸舔,偶尔还将舌头伸入耳
洞内轻轻的吹气,吹得她全身汗毛直竖,不禁起了一阵抖颤,口中哼哈直喘,邬
金素就这样开始一阵急抽缓送。

  只见雪清随着邬金素的抽送,柳腰粉臀不停的筛动迎合,发出阵阵啪啪的撞
击声,她的眉间轻皱目光迷离,发烫的脸庞不断地左右摇摆,邬金素用右手摩搓
一个柔软的乳房,将左手手指插入雪清的秘洞之内不停的抽插抠挖,不消片刻雪
清发觉从後庭的菊洞之内传来阵阵快感,再加上手指在桃源洞内不住的抠弄,粉
颈玉背上还不时传来邬金素轻柔绵密的舐吻,由喉际发出一连串介於悲鸣及喜悦
的呻吟声,她几乎被这个男人完全牵制掌握住了。

  邬金素突然一把将肉棒给抽了出来,抽得雪清彷佛连五脏六腑都给拉出去,
然後再一点一点的将肉棒给慢慢的插到深处不停的厮磨,只是反覆作圆周运动,
并开始转动腰部,熟练的技巧几乎将她的魂魂带向宇宙天际飞翔一般的美好,她
本能地追逐着邬金素的动作,阵阵快感如浪涛般袭来,至此雪清理智终於崩溃,
完完全全的沈醉在淫欲的浪潮之中,口中嗯啊之声、娇媚的语调媚惑得邬金素更
狂暴。

  雪清忘情地喊出来,完全不忌讳女人有的矜持,两手牢牢地攫住男人厚实的
背部道∶「啊……好……好极了……」整颗头不停的左右摇摆,带动如云的秀发
有如瀑布般四散飞扬,娇躯奋力的迎合邬金素的抽插,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只觉得脑中五光十色的散放并裂开,情波爱浪袭卷而
来,她的躯体被卷入半空中,瞬间又翻腾跌落,眼前一片空白,表现出的一阵阵
乳波臀浪,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淫靡美感。

  娇喘连连的气息,不停地由雪清口中发出,她第一次尝到这种淫荡的快感,
欲仙欲死的感觉使她好似在生死线上旁徨不定,抬头叫道∶「啊……不行了……
啊……好舒服……好爽……」终於忍受不住那股绝顶高潮,只见雪清突然一顿,
全身肌肉绷得死紧,刹时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不住的抽搐抖颤,死命的夹缠着胯
下肉棒。

  邬金素只觉雪清的直肠嫩肉一阵强力的收缩旋转,夹得邬金素万分舒适,她
的头向後用力一仰的同时,口里大喊一声「哦!」伴随淫荡的喘息,男人的精液
直射入肠道,雪清虽然是声嘶力吼,不过也的确有甜美感觉,肠内灌入了邬金素
的精液,当肉棒被慢慢的抽出时,精液也从肛口处流出来,她不断发出类似悲鸣
的呻吟,整个人瘫在地上不停的娇喘着,双颊浮起一层妖艳的红云,娇躯仍不住
的微微颤动,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全身呈现一副虚脱感。

  邬金素的脸有些微红,他将脸凑到她眼前,低沉得几乎咕哝地说:「你终于
还是成为我的人了,水雪清。」

  他突然放开衣衫尽碎的她,转过身,对着个个看得眼瞪大如珠的部下,发话
道:「你们都看见了,这个小子勾引我的女人还想带着她私奔,更杀了我不少得
力部下,我『万乌帮‘岂能让人如此玩弄!今晚我们的过也算揭了,这个女人不
知羞耻,已不再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这小子我看也废了,今天就先放……」

  邬金素的声音至此嘎然而止,他觉锝后心一阵剧痛,有一截东西入他体内,
再一拔,鲜血顿时狂涌而出。他愕然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到那个刚才还在他的凌
辱下的女子,此刻衣衫半掩,手中握着一截带血的树枝!

  邬金素怒吼一声,想一掌把她打飞,但紧接着腹下又是一阵撕裂的剧痛,伴
着女子一声愤恨的呼声,那截树枝又刺入他体内!

  「邬金素,我要杀了你这禽兽王八蛋!」

  女子又将树枝一拔而出,鲜血喷溅到她白衣上。邬金素瞪大眼睛,又向前迈
了一步,带着半声「你……」终于轰然倒下。

  女子手中还握着那截杀人的树枝,大口地喘着气,狠狠地盯了邬金素尸体半
晌,突然抬头,一扫场上众人。

  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出手,此刻被她
锐利的眼光一扫,才蓦然惊醒。

  钟石山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涩声道:「老大,老大死了……你杀了老大!」

  女子的声音钢硬且令人不可违抗:「放开他!」她那狠得毒、利得痛的眼神
使石钟山不由自主地缩了手。

  鬼鸦王却抗声道:「你杀了帮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女子的唇边牵出一丝冷笑,断冰切玉般说道:「我能杀他,就能杀你。」

  鬼鸦王被她气势所撼,脸胀得通红,一只手不知是缩回还是抓着不放。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居然杀了大哥。」一人越众而出,鬼鸦王一见,似
松了口气,喊了声:「邬兄弟,你来了。」只见来人容貌与邬金素颇为相似,只
是年轻了一些。

  女子一见,冷笑一声:「邬不白,你真会算时间,你大哥死了你才来。」

  邬不白干咳一声道:「我是才到,晚了一步,大哥已死于你手。你本来也是
我的嫂子,今天却到这地步。我大哥纵有不对,你也不该跟那小子跑了,还杀了
大哥。」

  女子的声音寒如冰霜:「你为何不说我本来还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了讨好你
大哥,却要将我嫁给他。」

  邬不白的脸有一丝挂不住,只能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也不必提了。」

  女子盯着邬不白,道:「那你现在想说什么?」

  邬不白道:「以前都是我们兄弟两对不起你,现在大哥也被你杀了,我们的
恩怨就到此暂时了结。今夜你走,我退,互不相欠。」

  女子冷笑一声:「很好,这样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继承帮主之位。」

  邬不白不想他的心思一次次被她说破,只能道:「大哥的仇我是暂且记下,
日后一定来报!」说完,转身一挥手道:「走!」

  女子突然道:「慢!」

  邬不白回身道:「怎么?」

  她一指被扣的方侠衣:「还不放了他!」

  邬不白看了一眼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的方侠衣,心道:老大这一招够狠。一挥
手道:「放了他,我们走。」

  「万乌帮」大批人马渐渐退去,火把也渐渐远去,留下灰白,破晓的天空。
女子走向方侠衣,出手解了他的穴道,默默无言看着他,看着他好奇怪的眼神。
她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紧咬着唇,晶莹的泪水渐渐充溢眼眶。

  两人都沉默了好久。女子终于抬头,目中泪光莹然:「对不起,我不能做你
的妻子了。」

  她不敢去看方侠衣,正准备起身离去,却被他一把搂抱在怀:「你还是我的
妻子,我只恨自己不能保护你。」

  女子再也忍不住,「哗」地一声全哭了出来。哭得月亮渐渐完全西沉,太阳
终于照亮了整个「月林」,新的一天又开始,似乎忘却了昨夜的梦魇。

  那一夜,他们逃出了「月林」,隐姓埋名,在一个偏远城镇买房住了下来,
过着和他们事先梦想的一样的生活。她为他做饭,洗衣,把持家务,他尽心尽力
地赚钱,照顾她。对于那一夜的事,他们只字不提。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3

  但那一夜,那一夜的风月,那一夜所发生的一景一幕,方侠衣却怎么也忘不
了。

  好几次,他从梦中惊醒,梦中刻骨铭心的痛使他在梦醒后仍觉得那么真实,
痛彻心扉。身边的雪清睡得好熟好甜,夜色中美丽的脸却使他更加痛苦。她那么
温柔又能干,那么动人又从容。虽然平时,她依然依赖着他,会和他撒娇,但他
分明觉得,其实真正受庇护的人是他自己,而庇护他的人却是他的妻子!

  他的心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忍受着煎熬。但他什么也不能说。她太好,又那么
一往情深地爱着他,他又怎么能伤害她!

  他无处发泄,渐渐,他爱上了喝酒。有时还会喝得酩酊大醉而归。一次,他
喝醉跑回家里,水雪清略带埋怨地要扶他进房,他不知哪来的气,一把甩开她,
粗声喝道:「不要你管!」他不记得后来如何,等他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舒
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眼前是雪清一夜未眠关切的脸。他才知道自己昨晚又呕又吐
闹了一夜。一刹那间,他内疚极了,他向她道歉。雪清笑着摇头说没事,但转头
又哭了。

  他用手擦着她唇边的泪,问她怎么了。雪清突然抬头,满眼泪水地望着他,
幽幽怨怨地说道:「昨晚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凶呢。」一瞬间,他的心都碎了,
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他真的戒了酒。但那又使他回到无所泄闷的境地。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认
识了小蝶。小蝶是「蝶恋楼」的当红姑娘,她的美不似水雪清那样妩媚娴雅,她
的美是一种令人痛惜的娇柔。她似乎很仰慕方侠衣,老是缠着他给她讲各种各样
江湖上的故事,讲到惊险处,她会害怕地紧紧依偎着他,使他不得不先停下来安
慰她;她会绕着方侠衣转,要他陪她玩这个,玩那个;不开心,会在他面前哭。
这都使方侠衣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他一直渴望得到的女人。

  每次,他从「蝶恋楼」回来,他都会感到内疚。两边都是他所爱的女人,一
个给他精神上的慰藉,一个给他生活上的照顾。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但精神
上的空缺使他克制不了自己,一次次往「蝶恋楼」跑,已几乎成了那里的常客。
终于有一天,这一切都让水雪清知道了。

  她不顾一大群丫头和老鸨在后面追着嚷着,冲进了「蝶恋楼」。悄悄躲在微
掩的门口偷窥,她看见一个娇柔的女子在方侠衣的怀中偎着闹着,他提着小蝶玉
手的右手放下,放在小蝶的大腿上,同时慢慢地翻起她的裙子,把手伸进去,摸
着了大腿。右手则摸着小蝶的耳朵,其实哪里是摸耳朵,是在摸小蝶的脸颊。

  小蝶被这一阵上下其手,摸得欲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了,侠衣的右手,已经往
上移……要抚到三角裤了。

  「啊……」小蝶娇叫一声,全身发抖,道∶「侠衣……我怕……」

  「怕什麽?怕有人闯进来。」

  「不,不!没有人会闯进来的,只是怕,怕……」

  侠衣右手停止前进道∶「小蝶,你别怕,放松身心,你会吗?」

  「不……不会。」

  「好,我教你,你站起来。」

  小蝶这时已经被欲火灼烧不知该怎麽办了,她只想被这个亲侠衣抱入怀中,
她太需要了,这时,她像绵羊般的柔顺,任由侠衣摆布。她站起来,侠衣也站起
来,把她搂入怀中,紧紧地,然後说∶

  「靠在我的身上,不要想什麽,放松心情。」

  「嗯……抱紧小蝶……嗯……」

  侠衣发觉她的阴户刚变硬。

  「哎唷……」她就瘫痪在侠衣身上,精疲力尽了。

  他一手抱着小蝶,一手脱她的衣服。他现在已经被训练成此中老手了,二、
三下就把她脱得清洁溜溜,一丝不挂。然後抱着她,放在床上,她竟然还在晕迷
中。

  侠衣并不急着上床,他在大白天,良好的光线下,慢慢地欣赏这个女人的胴
体。侠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曲线玲珑的身段,使他心中暗暗赞美,她的娇躯,
实际比侠衣自已所想像的,还要美丽得很多。

  他昨天已经前後大战六百回合了,今天并不急於跟小蝶玩,但他要给小蝶一
个见面礼。

  他脱光了衣服才爬上床,床的颤动,摇醒了小蝶。她醒过来,才发觉全身赤
条条的,赶紧翻身,俯卧着,道∶「侠衣……我好怕。」

  她那纤细的腰肢,肥圆的粉臀,尤其是二个肥圆的乳房,非常的性感。侠衣
不急着把她翻身,他伏身用灼热的双唇轻吻着那肥圆性感的屁股,然後顺势往大
腿吻下来,双手不停地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抚着。

  她感到一阵颤抖,舒服的感觉涌上全身。一阵阵的刺激,使她全身的血液都
沸腾起来了。

  「嗯……侠衣……你……你……真是武林高手……哼……」

  她受不了的翻过娇躯,仰卧着。侠衣先给她一个热吻,然後把脸贴在她那丰
满白嫩的乳房上,用一只手揉弄着另一个乳房。

  「嗯……嗯……好痒……呀……好嘛……嗯……」

  「嗯……好侠衣……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好痒好痒哦……」

  她感觉到自已全身的骨骼,是一根根地在融化,在分散……

  侠衣揉乳的手往下移,滑过小腹,停在阴户上。

  「啊!……」她抽搐一阵,他的手指由红嫩的肉缝中插进去。

  「嗯……太痒了……我受不了了……我要……侠衣……我要……」她樱口哆
嗦的哀求着。

  侠衣不忍再折磨她,只好翻身上马,把她压了在底下,说∶「姑娘……舒服
吗……」

  「我要……我要……」

  侠衣心想∶小蝶太可怜了,一定很久没跟男人玩过了。他用手挺着大阳具,
对准小穴口磨擦着。

  「……侠衣……娘要……要嘛……快插……嗯……快……」

  「小蝶不怕痛吗?」

  「不怕,不怕……快……快……」小穴口已经淫水涌涌。

  侠衣知道小蝶已经欲火难耐,臀部用力,往前一挺,把大阳具往下插。

  「哎唷喂……」

  大阳具已插入了三寸,侠衣想,总经理的阳具,显然也很粗,但可能只有三
寸长。

  她,星眸微,樱口半张,娇喘于于∶「好痛……好舒服……」

  现在,侠衣缓缓的抽起来,再用力的缓缓插进去又抽,又插……

  「唔……唔……轻点……呀……亲侠衣∶……我爱你……娘爱你……」

  她,感到阵阵舒服的刺激,流通全身。

  抽插了十几下之後,侠衣已感到大阳具在她的小穴里已能通畅无阻,可惜只
是上面的那三寸,再下去,还是此路不通。

  「亲侠衣……唔……你饶了我吧……我要┅要死了……呀……好舒服……」

  侠衣愈插愈猛,他想突破这三寸之关。

  她,被阵阵的快感,刺激得紧张到了高峰,她感到自已的身体,好像在火焰
中燃烧着。

  「唔……唔……亲侠衣……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她舒服的呻吟
着,欲仙欲死。

  侠衣仍然猛烈地抽插着,他也渐渐地感到欲火燃烧起来,不可抑制,但是他
知道他已不能再丢精了,昨晚丢了两次,对身体大损,所以他只好深呼吸几次,
才渐感已不再激情了。

  「……亲侠衣……我要死了……呀……舒服……我……死了……」

  直到她舒服得几乎疯狂了,拚命地摆动着臀部,挺高了阴户,迎接着侠衣的
攻击。

  猛然,她的全身一阵颤抖,玉腿突然抬高把侠衣的下身夹住,一双玉手则紧
抱着侠衣娇哼着∶

  「亲侠衣……好美……好美……我真的死了……好美。」

  然後娇躯成「大」字的晕迷在床上,淫水也湿透了一大片床单。

  最可惜的是,大阳具并没有突破三寸大关。

  他静静地欣赏着,小蝶性感满足後的粉脸,如此的迷人,好像粉搓玉琢的美
女头部的像。侠衣只感到,他能玩到这女人,实在是幸运中的大幸运,也许是她
太富有了,也许是她太高贵、太美丽、太迷人、太香了。

  种种娇羞的媚态,很是荡人魂魄,侠衣情不自禁地吻着她。她缓缓的睁开眼
睛,看到侠衣注视她,娇脸绯红的,又赶快眯上秀眼。她迎接着热吻,并把丁香
送进侠衣的口中,让侠衣尽情地吮舔着,半晌才分开。

  侠衣说∶「小蝶,你真可怜。」

  「唔,可怜什麽?」

  「你一定很久没跟男人玩过了。」

  「嗯,谁像你,天天跟女人玩。」

  「胡说。」

  「不然,如何能成武林高手?」

  「小蝶,我真的是武林高手吗?」

  「嗯!何只是高手,简直登峰造极了!」

  侠衣听了嘻嘻笑道∶「既然你说我是高手,那我就要有高手的架势。」

  她见了这架势,吓得粉脸发白,连忙急急阻喝∶「侠衣呀?你……你不能那
麽凶猛……」

  但是太迟了,只闻「滋……」的一声。

  「哎唷……」

  小蝶的娇叫声中,她娇躯抽的一阵扭动,竟然晕眩了。

  只见她粉脸苍白,冷汗湿的。侠衣的大阳具已经全根尽没,只感到小穴里又
窄又紧,又温暖,一阵毕生从未享受过的快感,遍布全身,他也快乐的叫出来∶
「小蝶,你的小穴好美,美死人了……」

  小蝶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阵一阵的痉挛着,然後再娇哼出声∶「好痛、好
痛……」

  侠衣本来准备要抽动,只好停止了,柔情万千的问∶「小蝶,对不起,对不
起。」

  「哦……真痛……」

  「我抽出来,小蝶就不痛了。」

  「不要抽……不要抽……」

  「唔……哼……对……是这样……」

  她梦呓般的呻吟着,自己也不知道说什麽,两条粉臂如蛇般的,紧紧缠住少
奇的腰上,银牙咬在他肩头上的肉,用来发泄她心中的快感和喜悦所混合而成的
情绪。

  「呀……亲侠衣……美死了……亲哥哥……我就死给你了……」

  一阵兴奋的磨擦,大阳具在她的小穴里,碰到了最敏感的地方,不由大呼出
声∶

  「……美美……美死了……啊……亲哥哥……可让你玩死了……我的……我
的至宝……」

  她歇斯底里地娇叫,娇躯像被投入火焰中燃烧一样,周身颤抖,只觉得口和
呼吸加速,又像是在喘,她拚着命的在扭动、在拥抱、再往上挺、挺。

  「呀……呀……痛快死小蝶了……我要美死了……舒服死了……亲哥哥……
呀……你真要了小蝶的命……」

  大鸡巴在小蝶的小穴,还是又紧又窄,他本想抽动,又怕刺痛她,只好磨转
着。她真的无法支持了,被侠衣磨得欲仙欲死,阴精直冒,花心乱颤,口中频频
呼叫∶

  「亲侠衣……我一个人的亲侠衣……你的大鸡巴……插死我吧……哼……亲
侠衣……小蝶连命也给你了。」

  侠衣知道小蝶要丢精了,他更猛更快的扭动着,磨擦着。

  「咬……亲侠衣……哼……哼……我的亲侠衣……不行了……唉唷……小蝶
泄给你了。」

  侠衣见小蝶娇躯已经软了,知道她又丢精了,但他被她的浪叫激得性起,抱
着软软的小蝶,像电磨一样,愈转愈快。她的小穴随着大阳具的转动向外翻动,
淫水一阵阵的往外流,她快乐得死去活来,不住地打寒襟,小嘴里直喘着叫着∶

  「亲侠衣……贱人的命给你了……舒服死了……美死了……」

  她已精疲力尽的晕迷在床上。侠衣觉得无味,也停止了。两人竟然在朦朦胧
胧中睡着了。直到外面有「隆」,「隆」……很大的响声,才把他们两人吵醒过
来。

  大阳具还雄纠纠地插在小穴里,小蝶问∶「你还没有丢精?」

  「哼……」

  「生气了?」

  「……」

  「不要生气嘛!谁叫你是武林高手,小蝶当然打不过你这武林高手。」

  「打,打什麽?」

  「妖精向你道歉,好吗?」

  「如何个道歉?」

  「随便你。」

  「……」

  「小蝶用口把你舔出来,好吗?」

  「小蝶,我是骗你的,你已经送给我了,我那麽傻,还生气。」

  「嗯,坏侠衣,吓人一跳。」

  说着打了侠衣肩膀一下,才发觉那里又红又肿,又有牙齿纹,她害怕的说∶

  「侠衣,我咬了你,痛不痛?」

  「我已经给了小蝶,小蝶要咬就咬,还痛什麽?」

  「对不起!」

  「算了,我们起床吧!」

  「不!不要离开我,不……」

  「不要就不要,侠衣听小蝶的,何必急成那个样子。」

  「嗯……」

  「小蝶我只是怕把你压扁了,压坏了。」

  「你老是欺侮小蝶,嗯!给你欺负好了。」

  「我还忍心欺负小蝶吗?小蝶你这麽美,这麽迷人,这麽香……呀!这麽性
感,我才舍不得呢?」

  「嗯,小蝶一点儿也不性感。」

  「怎麽说呢?」

  「假如小蝶真的性感,你为什麽不丢精,就是小蝶引不起你的兴趣。」

  「不要误会,我不是早就向小蝶申明过,我是武林高手,武功已经登峰造极
了吗?」

  「但你不丢精,玩这干吗?」

  「为小蝶服务,让小蝶快乐,这是我送给小蝶的见面礼呀!」

  「嗯,小蝶是你的了,你爱怎样欺负就怎样欺负好了,反正,反正你也是我
的,小蝶也会找机会欺负你。」

  「我说的是真心话。」

  「谢谢你,你的见面礼太贵重,小蝶向你道歉,好吗?」

  「道歉收下了。」

  「侠衣,你的武功是怎样练的?」

  「我告诉小蝶,但,小蝶,我这样压着你,是很舒服,但你一定受不了的,
你真的不苦吗?」

  「傻侠衣,小蝶喜欢你压着就是了,尤其是,尤其……」

  「说嘛!大女人了,还吞吞吐吐。」

  「嗯,又教训人,小孩教训大人,小蝶发觉你是真心的爱小蝶,虽然压着,
但你支持着力量,所以这样压得,很轻,很轻,很舒服,你的那个又还在里面,
更……」

  「更舒服,是吗?」

  「嗯!侠衣小蝶真的愿意把命交给你呢?」

  「我才不傻。我要了你的命,我就得去坐牢,那才得不偿失,我要小蝶的小
穴就好了,不要小蝶的命。」「哼……亲侠衣……」

  只觉得大鸡巴在「滋!」的一声中,插进小穴,可惜,还只是那三寸深。

  「啊!……好舒服……」小蝶浪叫着,用火烫的双唇,猛地吻着侠衣。

  侠衣感到好受极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假装睡觉了,立即把小蝶的香舌,吸
入自己的口中,又舔、又吸、又吮,热烈的,激情的。小蝶一抽一插的抽插起来
了。

  「呀!……亲侠衣……舒服极了……小蝶要强奸你……强奸亲侠衣……」

  那种淫荡风骚的媚态,顿使侠衣心摇神驶。侠衣从未享受过女人在上面的乐
趣,今天总算领略到,感到全身像要松散了似的,舒畅极了。

  小蝶款摆柳腰,乱抖趐胸,屁股又扭又上下套动,不但已香汗淋漓,樱口哆
嗦,而且已双眼翻白了。

  「喔……喔……喔喔……亲侠衣……我的亲亲……要奸死我了……小蝶好舒
服……你的鸡巴好大……好胀……好满足……」

  侠衣也配合着小蝶的扭屁股与上下套动,他挺着迎着,他也扭动,转着了。

  小蝶愈插愈快,粉臀往下一插,同时不自禁的收缩一下小穴里的壁肉,将大
龟头用力的挟了一下。侠衣舒服得好像眩晕,又像整个人往上飞,在云端中飘浮
似的,美极了。

  「……美极了……亲侠衣……小蝶给你了┅命也给你了……喔……舒服……
小穴也给你了……喔……唉呦……要死了。」

  她拚着生命在扭动,小腿不听指挥的痉挛着,一对白白的乳房,乱摇乱摆,
诱人极了。侠衣但觉大龟头被舔,被吸,被挟,被吮,舒服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也用力往上挺,配合着小蝶的狂插,他挺,又扭,又扭,又挺……

  已经突破了三寸的难关,大龟头一分一分地深入了。

  「啊!……」小蝶大叫一声,娇躯不住地抽搐着。

  大鸡巴头已顶到她的花心了,那种舒畅、那种美,不是用文字文字与语言,
所能形容的。小蝶娇声婉转,浪叫着∶

  「我……我要死了……要丢了……唉唷喂……好舒畅……丢了。」她的娇躯
软绵绵的伏压在侠衣身上……

  「咣铛」一声,她手中的一只铜镜落下,裂成两半。那是一只铸着一个蝶字
的铜镜,是方侠衣特地做来准备送给小蝶的。或许是遗忘还是遗落,却到了水雪
清的手里。

  一刹那间,三个人都愣住了。水雪清失望、痛苦地望着方侠衣,一滴泪珠涌
出,滑落唇边,她的声音使方侠衣如坠入冰天雪地:「原来一切都是这样,原来
一切,都是真的。」

  方侠衣一时不知言辞,涩声喊了半句:「雪清……」

  水雪清疯了,万箭钻心的痛使她不顾一切地嚷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怎么可以!我爱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你,这……这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
么!」

  方侠衣不敢看气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的雪清:「雪清,我知道对不起你,
可是我也爱你,我……」

  「别说了!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你说过要厮守一生,永不分离,但你违背
了你的誓言!是谁,是谁说要照顾我一生?是谁说拥有我是他最大的幸运?是谁
说要爱我两百年?是谁在我耳边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你说的每一句话,都牢记
在我心里,我不允许自己忘记一个字!原来全是假的,你混蛋!」

  方侠衣一切的郁闷在刹那间全爆发出来,他对着水雪清大嚷道:「我知道都
是我负了你,我也梦想能和你幸福地过一辈子,但你的爱太完美,太重,我要不
起!」他看着错愕的水雪清,一股作气的嚷道:「你那么贤惠能干,,看上去是
我在当家,,实际上是你在处处料理!你知道这几年每一夜我是怎么过的?你那
么好,那还要我做什么?我为了让你快乐,在你面前,我什么也不能说,,但我
是个男人!

  、我要有我自己的骄傲、自尊、权力,在你面前,这一切全消失殆尽!我需
要的,是一个要我保护的女人,不是一个保护我的女人!」

  方侠衣脸胀得通红,大口地喘着气,他看见水雪清的眼神由错愕渐渐变为哀
痛,她摇着头望着方侠衣:「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那一晚的事,你一直都很介意
……」

  方侠衣似乎跌进痛苦的回忆,声音些许发抖:「是的。我忘不了。那一夜,
你忍受折辱,用自己的身体来救我,这教我如何忘记?我感激你,我又恨自己眼
睁睁看着受折磨而不能保护你,后来又是你亲手杀了邬金素,喝退『万乌帮』,
这都使我觉得,那夜,是你带我逃离『月林』,而不是我带你逃离『万乌帮』,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保护!」

  水雪清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方侠衣,美丽的唇边牵起一丝苦笑: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但那一夜,难道我做错了吗?难道要我
看着你挨打而自己远走高飞吗?我爱你,我就没有选择!我知道你很希望你的妻
子是冰清玉洁之身,所以我不奢望还能留在你身边。我要走,却是你留住了我。
当时我很感动,以为你从此不会介意我的失身,会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但是现
在却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我不顾一切地爱你,却在那一夜里真的做错了吗?」

  方侠衣看着越说越绝望的水雪清,觉得自己真的是欠她太多,又伤她太深。
从头到尾,她都是为了维护他,她真的一点也没错而且牺牲太多。那么难道是自
己错了吗?还是感情根本就分不清对错?

  「雪清,对不起……」

  「真是夫妻情深,今天就让你们死在一块儿!」门「砰」地一声被踢开,走
进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发话的人,居然是邬不白!

  水雪清和方侠衣大吃一惊,水雪清失声道:「怎么是你!」方侠衣冷笑一声
道:「还有鬼鸦王和钟石山。」

  邬不白道:「我们三人,是让你看见你才看得见,还有许多人马你还都看不
见。」

  水雪清一听,走到窗前向下一看,刚才喧嚣热闹的街市不知何时已静得一个
小贩也不见,空空荡荡,静得诡异。

  邬不白此时说道:「我是来报两年的杀兄之仇的。你们两个,今天一个也走
不了!」

  方侠衣道:「我们隐姓埋名住在这儿,想不道你还是找来了。」

  邬不白嘿声笑道:「那只能怪你自己自投罗网,『蝶恋楼』本来就是我的地
方,这里自然有我的人。」

  方侠已也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一群折翅的乌鸦?」

  「哦?」邬不白挑着指甲,看着方侠衣的右手,道:「现在离你喝下那杯酒
也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你的右手还能动吗?」方侠衣听了一惊,这才觉得自己右
手指尖有一丝发麻,而且还在迅速蔓延,他怒吼一声:「酒里有……」

  邬不百道:「『花沾唇』,酒里下了我的『花沾唇』,方侠衣,你完了。」

  方侠衣觉得自己的右臂也已经在发麻,他看着桌上的酒杯闷声道:「卑鄙!
我怎么会中你的毒,除非下毒的人……」

  「是我。」一个好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方侠衣抬头,大惊失色道:「是你,小蝶!真的是你!」

  不知何时已不见了的小蝶此时转进房,站在邬不白身边,冷冷地看着不可置
信的方侠衣:「我本来就是邬帮主的人,你的行踪也是我告的密。」

  方侠衣觉得自己半身不能动,愤怒与痛苦更交着焚烧着他的心:「我对你这
么好,你却出卖了我!」

  邬不白依旧看着方侠衣的右手:「你的右手已经不能动了吧?」

  方侠衣缓缓转目,瞪着邬不白:「我右手是不能动,但我左手还能拔剑!」

  「还有我。我可没喝过你的『花沾唇』。」

  邬不白道:「可是他已经背叛了你。」

  水雪清神情坚定,一步一步走到方侠衣身边:「他对不起我是他的事,但我
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对不起他。何况,你要杀的,本来就是我。」

  方侠衣内心波涛汹涌,想说什么却哽在咽喉:「雪清……」

  邬不摆冷哼一声:「那你们就一起死吧!」

  话一出口,大变骤至!

  鬼鸦王和钟石山如要挫骨扬灰般,一左一右同时出手,攻向水雪清!

  水雪清清叱一声,腰身一旋,两条白绢从袖中「呼」地飞出,与鬼鸦王、钟
石山厮斗在一起。

  在鬼鸦王、钟石山出手之际,邬不白怀中乌光一闪,一把小斧劈向方侠衣!

  方侠衣果真左手拔剑,其速毫不逊于右手,一时间斧与剑光黑白交错,邬不
白竟也一时伤不了他。

  但方侠衣自己心里知道,虽然已用内力将药力逼在右半身,但毕竟半身不能
挪动,要挡住邬不白灵巧如泥鳅的小斧已是不易,长久打下去,内力渐渐消耗,
最终会毒蔓全身。还有雪情,她怎么办?她闯得出重重包围吗?

  方侠衣想着就往水雪清那里看去,只见人影纷飞,打得异常激烈。鬼鸦王、
钟石山的武功似乎激进不少,但雪清的身子最近却不太好……

  「哧」地一声,邬不白乘方侠衣分心之时,一斧砍中了他的右肩。方侠衣一
阵剧痛几乎昏晕过去,邬不白欲置他于死地,紧接又一斧当头砍下!

  方侠衣一咬牙,奋力举剑一格,又退了一步,但已接不住邬不白第二斧!一
条白绢横空飞来,挡在方侠身前,缠向邬不白手腕!

  邬不白连忙缩手,冷笑一声:「你自顾不暇,还来救这小子!」

  水雪清寒着俏容,不吭一声,两绢忽卷忽舒,一边挡住鬼鸦往与钟石山,一
边缠向邬不白。

  邬不白斧一抽回,方侠衣顿时斜倚窗边。虽然右肩受伤颇重,但随着鲜血流
出,右手居然渐渐可以转动,麻痹感正在逐渐消退!

  正在此时,他看见一个不被注意的人影在悄悄掩向水雪清背后——是小蝶!
鬼鸦王、钟石山、邬不白吸住水雪清的两条长绢,没人发现小蝶袖中精光一闪,
一把匕首直刺向水雪清后心!

  但这一幕却落在方侠衣的眼里,他大惊失色,大喊一声:「雪清!」全力扑
了过去!

  水雪清猛回头,就看见了方侠衣不顾一切地扑过来,一个娇柔的女子手握一
把精光闪闪的匕首猛然刺过来。一刹那间水雪清还不及反应,精光全没入了方侠
衣的胸中!

  血狂涌。

  方侠衣在倒下之前奋力一剑刺中小蝶,水雪清的一声惊呼夹着小蝶的一声惨
叫,两个人同时缓缓倒下。

  水雪清转身,正好扶住了方侠衣倒下的身躯。她看见血迅速地染红了方侠衣
半片衣衫,还在不断染红她的衣裙。她强烈地感觉到,他要离开她了,是真的要
永远离开了,那怎么可以?

  你可以不爱我,如果你快乐,我可以放手,但你不能死!你不能那么自私!
我爱你,就算你背叛我不再对我好,我可以原谅,可以不再拥有,但你如果真的
消失了,教我的心到那里去寄托?

  水雪清的声音颤抖得如风中一只断线的风筝:「侠衣……」

  方侠衣倒在水雪清的怀中,染红的手握着她颤抖的柔荑,眼中满是最后的深
情。他想说,雪清,我欠你太多,我负了我们的誓言,厮受一生,永不分离。雪
清,我从来都是爱着你的,但却次次让你受伤。我好恨,恨自己不能给你幸福,
恨命运如此捉弄。雪清,这一刀算是我向你还债,但我知道,欠下的还是太多。
雪清,我真的要离开了,厮守一生,永不分离。厮守一生,永不分离……

  「雪清,对不起……我爱你……」

  他看见他的雪清张大嘴,摇头哭着抱着他,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接着是脸,
渐渐,他的雪清开始整个都模糊不清了,不清了……

  一生厮受,永不……

  「咣铛」一声,方侠衣手中的剑滑落在地。

  邬不白一眼也没看倒在血泊中的小蝶,只一刻不离地死盯着方侠衣,直看到
他真的死了,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女流之辈了杀了她,我过去
一切的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啧啧,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还是美若天仙。要杀她
还真得狠心,但也绝不能放过她。

  「投降吧。」他盯着依旧抱着方侠衣尸体的水雪清。

  水雪清没有动,她依旧看着方侠衣逝去生命的脸。侠衣,走了吗?你真的离
开了吗?我一个人,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还记得,我们
在晨阳中相识,你说会将我融化,化为叮咚清水,流入你心田。一生厮守,永不
分离。

  侠衣,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怀了我们的孩子,三个月了,大夫说很有可
能是龙凤胎,可是你每夜总是一回来便倒头就睡,我又怎么忍心吵醒你。一生厮
守,永不分离……

  「你丈夫已死了,整个『蝶恋楼』全伏着我的人,我看你还是那么动人,比
我那些女人强多了。先降了我,说不定我还留你一命。」邬不白见水雪清跪在那
里半晌,沉默不语,就又踏近了一步说到。

  侠衣,我好想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但是,我不能负了我们的誓言。一生厮
守,永不分离!我要为你报仇,他们每一个人都要血债血偿!侠衣,我们誓言,
永不负!

  水雪清小心地放下刚刚逝去的丈夫的尸体,一把抄起地上方侠衣留下的剑,
愤然转身,以一种天地为之同悲的气势刺入自己的胸口!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4     标题: 寂寞蝴蝶

               寂寞蝴蝶


作者:guiguigui

                (上)

  「你是蝴蝶?」

  「是!」

  「我明白了,呵呵,那还不出手?」

  「出?」白发而矮小的老人把柔情的目光从地上的人身上移开,迷离地看向
黑暗。

  半晌,一动不动。

  凶骘的人仿佛受了某种魔咒,也把目光投想远方,忘记了手中的刀--饮过
无数人鲜血的刀。

  地上的人是一个和老人极其相似的人--仿佛一种巧合。

  --也许开始只是创造了一个寂寞,然后分给了两个生命,彼此找到后才可
以成为慰藉。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

  所有的人、物都静如雕塑。

  --失去生命。

  --通常,时间在生命的存在里才有意义。

  刀,挥动了--很慢很慢。

  --看不到任何的弧光,没有任何的眩目。

  --只是寒冷,凶骘的人似乎从屋子里消失,剩下的只有刀,整个屋子,也
许天地间都只剩下了这刀,灰暗的刀身,灰暗的到风,乌黑的刀柄,乌黑的手。

  灰暗的刀身,继续向前,灵动,妖异,如同附了冥界的恶咒。

  白发老人的兵器也突然出现。

  --仿佛他的兵器从来就在他的手上,没有兵器的他并不是他,手中多了这
根如针的兵器后他才是真正的他。

  然后,他也似乎消失。

  --也许,两个人都是同一类型的人。

  两根兵器开始碰撞。

  星冷,如人眼。

  蟋蟀低唱,远处蛙鸣。

  闷得有如蒸笼,大雨迫在眉睫。

  他正走在山路上。

  走的很快,像飞奔一样。

  他已经很老,白发森然。

  瘦弱的身体,映称着漫长的路,格外的冷,格外的凄清。

  他的兵器在跳动--他用的兵器很奇怪。

  也许从来没有人用过--像一根针,针尖处分开成两支。

  他是个杀手,叫蝴蝶。

  兵器像根针,叫蝴蝶针。

  蝴蝶不是他叫自己的,蝴蝶针也不是他叫的。

  --都是别人说的。

  --没有花,可以在蝴蝶飞过之后,依然开不败;人也一样,没有人,可以
在蝴蝶经过之后,依然不死。

  三十多年前,这句话曾经风靡江湖,就象做皇帝没有不知道尧舜禹汤一样,
那个时候江湖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蝴蝶。

  不过,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现在的蝴蝶已经很老了,也许老得动都动不了了。

  那些风云故事也都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成了一个个茶前饭后的谈资。

  这种事情很无奈:如同一对情侣在三十年前也许亲同一人,但是三十年后也
许会形同陌路。

  也许现在任何一个小混混都敢当面辱骂蝴蝶。

  因为他们不知道蝴蝶。

  --无知者无畏,这是句老话。

  但秋蝉不是小混混。

  他努力找过蝴蝶。

  他是个少爷,是那种终日不见阳光的少爷,是那种有很多很多时间的少爷,
是那种有很多很多闲情逸致的少爷。

  --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至于实质上是怎幺一回事谁都不清楚。

  这也是一种无奈。

  --为什幺要叫秋蝉呢?那岂非很容易死?

  --呵呵,蝉并不是因为秋天死的,而是因为蝉闻到了冬天的气息;如果你
可以让秋天在此时停住,蝉就永远不会死。说完这句话,秋蝉就开始抚弄他细长
洁白的手指。

  有个时候秋蝉闻到了冬天的气息。

  秋蝉并不是一只真的蝉,所以冬天也不是真的冬天。

  --而是一个人,有趣的是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冬天。

  至于冬天让秋蝉感到冬天的气息的原因很简单,也许根本没有原因。

  我想没有人会去问,为什幺你今天要吃那只鸡?--因为这根本没有原因。

  江湖也是这样:杀你,只为我想杀你。这个理由已经很充分了。

  蝴蝶三十多年前隐退,据说是为了一个叫风铃的女人。

  风铃很普通,是一种廉价但又独特的装饰品,一个敏感而多情的女人一般都
会喜欢风铃。

  一个男人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是为了女人,反之亦然。

  那时候,秋蝉花了很多银子才得到下面这个绝密的故事。

  三十二年前,有雨。

  灯昏帐暖,兽炉送香,红烛催春。

  蝴蝶到了「人自醉」。

  事实上,他常到「人自醉」,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但那天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叫风铃。

  --风铃并不一定很美丽,但总能带给人特别的遐想。

  --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女人也许很多很多,特别的女人却太少了。

  于是李太白终生都孤独地举美酒,慕嫦娥;流连于山川。

  但蝴蝶遇到了。

  有的人可以有女人,但是有的人不可以。

  蝴蝶就不可以。

  因为他是江湖人,而且是杀手。

  可是他偏偏看到了这个特别的女人。

  她的唇是那种妖冶的银白,头发也不乌亮,如同活着的枯草--表面上,这
句话跟放屁一样:枯草怎幺能够活着?但是蝴蝶就是有了这种感受。

  当一个男人遇到了他一生中最特别的女人时,就如同喉咙遇到了利刃一样,
甚至更可怕。

  于是他就要了她。

  激情中,她紧紧抓住他的头发,撕咬着他的肩膀,如同野兽。

  同样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微妙地穿过她的身体,也传到他的灵魂。

  这时男人的姿势是跪坐在床上,因为男人的力道过猛,所以女人她现在,试
半躺在男人的床上,而在她的眼前就是男人那凶恶丑陋的肉屌。

  女人这时娇喘着,眼睛微闭,但是男人知道,她也在观察着她眼前男性器官
的模样,而且女人的喘气开始粗重了起来,吐出的温热气息,吹在男人的肉屌之
上,男人开始性奋了起来,当然男人得势不饶人,就对女人说,「女人,你要为
你刚才打我的一下,做点赔偿才可以。」

  女人满脸通红,闭着眼睛,男人这时把亢奋起来的肉屌,开始移往她的樱桃
小嘴而去,在她的樱红色的唇上顶着,这时只见到女人一脸的紧张,紧闭双唇,
这令男人更加有刺激感,这时男人的屁股上的伤痛已经完全没感觉了,男人这时
就说「女人,把嘴巴张开,舔舔我的弟弟。」

  女人发出嗡嗡的鼻音,听就知道,那是不愿意了,但是这时男人怎么可能放
弃呢,手就往女人躺卧时的胸部抓去,让女人一震惊下,嘴巴张开了点,男人马
上就顺势把肉屌伸进了她的嘴里,感觉温温热热的,而且女人并不敢用牙齿咬男
人的肉屌,只好用舌头来抵抗,但是这种方法不异于揠苗助长,更令男人的色心
加倍,马上抓起女人的头,猛的在她嘴里抽差了起来。

  在持续一段的抽差后,发射出了男人的第一炮,伸伸的插入到女人的喉中,
嘴里狠狠念着「喝下去。」

  接着就是抽续般的发泄了,在男人褪下了阳具后,因为刚才勇猛的喷射,让
女人呛到了,使的女人一直的咳嗽,男人这时嘴角扬起了奸邪的笑容,想到一不
做,二不休,就让她继续下去好了。

  于是男人伸出了手,开始想要扶起女人,女人一脸胀红屈辱的模样,用力的
手一摆,要把男人用来扶助她的手给甩开,男人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做,顺手点了
她的穴道,跟哑穴。

  就把她摆到床上去,男人这时候就对着女人说,「女人,妳真不该长的这么
漂亮的,让我想要对妳做坏事,都是妳的错。」

  然后就开始替女人宽衣解带,把她剥的如出生婴儿般的柔嫩,高耸丰满的双
乳,点缀两颗红湛的草莓,稍稍凸起的阴阜,伴随着乌亮的草原,溪谷前的小石
头,在男人的稍稍拨弄下,溪谷渗出了娟娟的细流。

  男人开始伸出舌头,舔弄着略带微酸气味的阴唇,没多久几乎可以感到女人
的喘息更加的沉重,下半身的另一个洞口的温度也就更加的提升。

  于是男人开始扶正那早已坚挺的肉屌,缓缓的轻扣玉门关,早已润滑信道,
并没有造成男人的不便,但是在那阴道口不远处的薄膜,却是让男人踌躇要素,
在男人随着在宿世因缘中本能的反应,挑弄着女人的身?,这时再趁势解开原本
压制着她的穴道,哑穴。

  可能是男人的挑逗成功,或者是男人顺便输入她体内的气的挑弄作用下,女
人已经是神智不清,两眼发火,娇?发烫的,紧搂着男人的身体,还一直念到,
我的身体好奇怪。

  当然了,不然你是当假的,感觉她一直的想把底下的花蕊向顶着她的铁杵包
进,似乎那是唯一可以解救她身体不舒服的方式,这时男人沉声道,「女人,你
真的要吗。」

  女人的喘息跟动作,一直的表现她的决心,但是男人还是紧搂着她,不让她
的最后一道防线给突破,但是轻?的动作解决她一丝的强烈欲火倒是没有停止。

  这时听到女人有点哭叫道,「我要,我好喜欢你,让我跟你在一起。」

  男人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道,「女人,你真的不后悔」

  女人似乎有点大声的表白说「不管怎样爱我好吗,让女人的清白都给你。」

  在她的表白后,男人自然毫不客气的突破最后一道关卡,当然这种疼痛也带
给了女人一丝的清明,使的她流下不知是后悔还是高兴的眼泪,管她的,这是她
要求的。

  紧窒的螅腔仅仅的包围着男人的分身,给与满足的舒爽,女人她紧搂着男人
身体的雪耦,似乎是要让男人从此以这姿势跟她在一块般,只是男人那分身感受
到的炽热,紧箍的舒爽,不由的让男人更加的情欲高涨。

  这时男人就开始缓缓的动作了起来,伴随着女人喊着疼痛的哀羞,男人还不
断的给予安慰,跟她说,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过然没多久,那原本还在喊痛的女人,已经开使舒展了她原本紧皱的眉头,
伴随着男人的抽动,发出了有规律的伸吟声。

  阿阿阿……我,阿……我,我好奇怪欧,好热,好舒服。

  在男人的临界点到了以前,女人早已经再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啸,摊平了身?
软了下去,男人持续的动作,直到喷发出来为止。

  在男人发泄过后,男人把阴茎停放在她的体内,静待它萎缩,伸出舌头舔了
一下在她丰满的乳房上因刚才跟男人的剧烈运动儿渗出点点的细珠。

  曲着身,闻着女人他身体那淡淡的幽香,满足着趴在女人那丰满的胸部,体
味着她身体的温度,此时无声胜有声。

  男人再静待一段时间后,伸出舌头,顺着女人胸前粉嫩的双乳,向上舔去,
乳头,乳房,锁骨,细肩,颈项,耳垂,而后吻着她的红唇,再把舌头深入女人
的嘴里。

  女人也用它的丁香小鱼跟男人缠绵做响应,在一片热吻后,男人仰起头来,
那时女人的双手有搂住了男人的头,说,「我如今一切都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
要对我好。」

  男人笑了笑,以深情的眼眸看着她那微湿还含着泪的眼睛,伸出手来,捏着
她的鼻头说了声,「傻孩子,妳是我的。」于是又缓缓吻了下去。

  女人呆望着男人,似乎心中的悸动使的她感到温馨的沉醉。

  男人这时对着她说,「放心拉,妳不愿意,我也要妳永远都呆在我身边。」

  女人这时啐了男人一声道,「强盗!」

  这时激情已经退去,她轻轻抚着他粗大的骨节,低沉地说:「告诉我,你不
是好人,你一定杀了很多人。」

  男人轻轻地笑:「为什幺?」

  「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血迹,你的害怕。」她抬起手,摩过他粗糙脸庞。

  「即使你在我这里,依然放不下你的恐惧和你的刀。」他笑,从喉咙深处发
出声音:「你看穿了我,我要杀死你,你害怕吗?不过,你现在可以问个问题。
如果问得我好,我就不杀你。」

  「我想知道你是谁?」

  他冷笑:「白痴!」

  她不该问这个问题,杀手最忌的是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象妓女不会大肆宣
扬她是妓女一样。

  他回头,抽出他的兵器,却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出手。

  事实上,他从哪个角度出手都一样,因为她根本无力阻挡。

  「你在犹豫吗?蝴蝶,你是蝴蝶,对吗?」

  「是的,我不想杀死你,但总有人会杀死你。」他突然不笑了,也不觉的奇
怪,「你现在既知道了我的名字,那就更加非死不可了!」

  「为什幺?」

  「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没有人可以在蝴蝶经过之后,依然不死。」

  「如果你不杀我,我会死吗?」

  「你一定会死,因为我是杀手,而你喜欢我。」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所以你担心我。」

  「你什幺都可以说,但是千万不能说我喜欢你。因为我是一把刀,谁有钱,
我就属于谁,你见过刀有感情吗?人可以喜欢刀,但是刀不会喜欢人。」

  秋蝉的卷宗上只有这些。

  所以他们后来说了什幺,做了什幺,秋蝉看不到,我们也无法知道。

  但是后来的结果却是我们都知道的:「人自醉」的风铃从此不见了,而蝴蝶
也从此消失不见。

  据说,蝴蝶爱上风铃,替她赎身后把她送到了一个绝密的地方。

  当他看完卷宗后,他就开始笑了,每当他想到一个主意的时候他就喜欢笑。

  --总是笑得很狡黠。

  他有的是钱,有的是时间。

  --两样都是美好的东西,他天生幸运:一出生就同时拥有了这两样。

  只要别人有了漏洞,他就一定会找到。

  他想,冬天必须死。

  至于怎幺死,那不是很重要,只要他死就够了。

  如果蝴蝶出手,冬天是不是会死?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但他相信:虽然蝴蝶已经很老了,可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杀死冬天。

  那这个人一定是蝴蝶。

  于是他开始找蝴蝶。

  至于蝴蝶为什幺要去杀冬天,他总有办法的。

  --只要能在冬天到来之前阻止冬天,他就可以一直活着,他很有信心:蝉
怕的是冬天,并不是冬天的气息。

  冬天喜欢钱,喜欢出名。

  其实每个人都喜欢钱,喜欢出名。

  能够说出有钱没有什幺好处的人,都是有钱的人;同样,能够说出名很累的
人也必然是出名的人。

  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通俗一点说,就是贱!

  --很贱!

  冬天已经有了很多钱,多得他一生最大的问题就是怎幺花掉这些钱。

  他也很有名。事实上,能让秋蝉害怕的人不只是有名,而是很有名。

  冬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收集天下的奇珍异宝。

  七月十四,天黑。

  闷热,乌云在头顶重重地划过。

  一个乌衣乌面的人在小摊前吃面。

  热乎乎的面他吃了一碗再吃一碗,吃得很快。

  他就是冬天。

  他不喝酒,不吃肉,素食。

  唯一的嗜好就是吃面。

  他认为人的喉咙并不比面坚硬多少,所以吃面的时候,他会产生割断别人喉
咙的快感。

  今晚他只吃了五碗,因为明天他会去杀一个人。

  杀一个叫风铃的女人。

  --据说这个女人曾经是个很著名的杀手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手上有一副很著名的「蝶翅图」,据说是用了九千九百
九十九种蝴蝶的翅膀拼成的一副图画,一直是大内珍品。

  而冬天希望得到它,那就必须杀了她。

  不管这个女人有多难杀,也不管杀了这个女人会有什幺代价。

                (下)

  七月十五,重云低垂。

  白色的闪电如同银蛇蜿蜒。

  古老的传说,这是一个鬼回家的日子,所以夜晚不宜出门。

  蝴蝶还是走在山路上。

  走得很快,象飞奔一样。

  巨大闪电下,银色的却头发一动不动。仿佛岩石雕成。

  冬天已经到了他想到的地方。

  他的斩马刀横背在他的后背,已经到了最佳位置。

  --离敌人喉咙最近的地方。这是冬天的名言:刀的最佳位置就是离敌人喉
咙最近的地方。

  然后他就推开了乌云下的小屋。

  狼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又仿佛死神的咒语。

  屋里的人已经入睡。

  冬天不喜欢杀睡觉的人,所以他就故意长叹了一声。

  伤感的样子,其实杀人也真是件值得伤感的事情。

  --如果她能把「蝶翅图」献出来,我就不用杀她了,毕竟是个女人嘛。冬
天很罕见地可怜了这个女人一次。

  屋里的女人恐惧地翻过身子,低声喊:「蝶影--。」

  然后,她隔壁睡的房间传出了一个惶恐的声音:「娘--」

  「我是冬天,只想要你们的「蝶翅图」。」冬天真的不想杀他们。

  --这也许是冬天最值得珍惜的一次行善机会。

  所以当这两个女人不给他这次行善机会的时候,他特别生气。

  他很不想杀这两个女人。

  但是她们却一直不肯把属于他的「蝶翅图「还给他。

  --在他的心中,普天的宝物没有不属于他的。

  于是他就割掉了这个女人的一个耳朵。

  这只是一个开始。

  然后他掏出一把匕首在耳朵上雕刻起来。

  「听说你叫风铃,是吗?」

  「我想用这个耳朵雕一个风铃,你同意吗?」

  血,鲜红的--不管任何人,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血一样都是红的。

  从风铃的脸颊上凌乱地淌了下来,惨白的脸色反称着殷红的血液,竟有惊艳
的美丽。

  风铃抱着她的女儿,两个人簌簌地抖着,惊恐地歪倒地上。

  「我们真的没有什幺「蝶翅图」,大侠,你饶了我们母女二人吧。」

  「哈哈,我找到当年「人自醉」的老鸨,她告诉过我,当年蝴蝶带你离开的
时候手上就有一副「蝶翅图」,而蝴蝶从此消失不见。那「蝶翅图」肯定到了你
的手上。

  「求求你,大侠,我不认识什幺蝴蝶,你怎幺找都行,就是搜身也可以,我
们真的……」

  「哈哈……蝴蝶的女人说不认识蝴蝶……蝴蝶的女人愿意让我搜身,哈哈!
可惜……」

  「可惜什幺?」屋外突然有个沙哑的声音。

  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正是刚才还在路上走的蝴蝶。

  「你是蝴蝶?」

  瘦弱的人慢慢地走进来,没有看一眼地上的风铃,却看着她的女儿,没有回
答。

  冬天低声一笑:果然是杀手蝴蝶,居然有胆量不回答我的问题。

  「可惜什幺?你回答我。」

  「可是他的女人太没有骨气。哈哈……」

  蝴蝶淡淡一笑,露出清秀的脸庞。

  然后低声说:「动手吧!」

  冬天没有笑,却握紧了手中的刀。

  事实上,他知道蝴蝶会来,也知道一定会和蝴蝶打。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来杀蝴蝶。

  事实上,风铃并不值得他把刀推到最佳位置。

  他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杀掉蝴蝶。

  所以他不慌。

  他早就到了这里,而蝴蝶刚来。

  以逸待劳是一个很好的策略,而且风铃是他的女人,地上,还有他的女儿,
关心则乱。再加上蝴蝶已经够老了,即使他再狠,他也只是一只快死的蝴蝶。

  所以他轻轻地扬起眉角。

  冬天其实是个很有头脑的人。

  所以他仅仅把刀握住。

  甚至没有拔出。

  眼睛却紧紧盯住蝴蝶双肩--要出兵器,必须出手,要出手则必须动肩膀。

  高手看肩膀,庸手盯兵器。

  他不会先出手,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原因很简单,他的等待是猫抓老鼠的等待,而对手的等待是在等死。

  他的女人,女儿还坐在地上。

  这让他很开心。

  只要蝴蝶推迟一会出手,他的胜算就多一点。

  他的笑容很灿烂,但是灿烂的笑容并不能让人觉得温暖。

  --正如不是说有了女人就一定有了爱情一样;亦如失去了处女的贞洁并不

  是一定失去了爱人的权利一样。

  --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复杂,但总有很多人不懂。

  冬天接着笑。

  能够胜券在握的人,总是可以笑。

  --如果不是苦笑。

  --笑可以让人更加敏锐,让人更加冷静,让人更加从容。

  盏茶工夫过去。

  雨,终于如箭。

  电,终于闪耀。

  风,终于怒吼。

  树无声,有声的是风;人无声,有声的是心情。刀无声,有声的是愤怒,是
贪欲。

  蝴蝶的愤怒爆发,手中的蝴蝶针刺出。

  冬天看得很清楚。

  蝴蝶的愤怒,蝴蝶的念头,蝴蝶的准备出招,他都清清楚楚。

  于是他的斩马刀横过,有如利刃横过喉咙一样横过他手中的蝴蝶针。

  蝴蝶没有避开,继续向前刺出。

  锋利的不是兵器,锋利的是人。

  冬天的斩马刀轻易割断蝴蝶手中的针。

  割断并不能终止他手中的刀。刀的终极目标是人的喉咙。

  失去了兵器屏蔽的江湖人--尤其是一个杀手的喉咙的情形并不比一个光着

  身子的女人走在一条尽是男人的街上的情形好多少。

  于是蝴蝶的喉咙就裸露在了冬天的兵器下面。

  --他将死。

  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当秋蝉派去追踪报告发展的人回来报告的时候,他都开始绝望。

  他的心开始沉下去。

  他并不关心任何人--除了他以外的生死,所以他的心之所以沉下去是因为
他似乎看到了冬天,看到了漫天皑皑的白雪。

  --粉装玉砌,银削冰雕的世界固然美丽,但是对于蝉而言,却毫无美丽可
言。

  --所有的美丽和浪漫都是在保全了生命下才有意义。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超出了秋蝉的意料。

  秋蝉也很满意。

  长长的,灰暗的斩马刀已经触到蝴蝶的喉咙时。

  --是一瞬,也许是一瞬中的一瞬。

  然后有了一根针--蝴蝶针格开了刀。

  长长的刀锋,轻轻的针。

  看似柔弱,但是却很有效果。

  --不知道你见过霸气冲天的男人,却在一个柔弱不经风的女子面前脾气全
无的情形没有。如果你见过,就不会不懂。

  所以冬天的刀就荡了出去,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于是他就问。

  「你是蝴蝶?」

  「是!」蝴蝶没有闪避,轻轻回答。

  蝴蝶的针很柔弱,但是如同情人的手。

  --感觉很温柔,但是你却无法超出她的控制,永远无法战胜,因为男人无
法对自己的情人无礼。

  --情人就如同一场宿命,你可以去挣扎,但是无法摆脱。

  所以冬天的刀一直在针的攻势下挣扎,然后他开始明白什幺叫不可战胜。

  于是他突然变招--事实上他一直都不屑用这种招数,但他只是个杀手--
所以他的长刀直逼地上假蝴蝶--也就是风铃。

  蝴蝶突然从针中突现。

  爱,让他从新找到了人的状态,于是他的针盖不住他的人。

  针在赶往救人的途中。

  刀已经在杀人的边缘。

  --宿命,不可改变。

  刀--刺进了风铃的胸口。

  血--喷射了出来,从她的胸口,从他的新底。

  天空,闪电夺目,如同世界末日。

  窗外,炸雷响起。

  风雨中,有巨大的树枝慨然垂落,发出可怕的声音。

  蝴蝶抬起头,收回手中的针。

  一字一顿:「冬、天、你、狠、你、冻、死、了、我、心、中、最、后、的
仁、爱、所、以、你、必、须、死」

  闪电再次辉耀--如同流星划过天际,玉兰凋落风中,蝴蝶坠落沧海--他
的针刺出,没有人气,带着死亡的宣言,冬天甚至来不及看,只感动左心一阵冰
凉和微甜的感觉。

  --仿佛被情人舌头拂过的搐动。

  然后他全身乏力。

  「你真的必须去吗?」风铃看着如火的烛,轻轻而悠远地问。

  「也许吧。」他回头,抚着手中的蝴蝶针,看到她苍白的鬓角。

  --苍天对我够好了,我已经和她厮守了三十二年了。

  「我知道,你不能容忍别人对你轻视,即使我也不能让你放下你的骄傲。」

  他静静地摩挲她的头发,眼光中流露出无力的困乏。

  「即使我放下,别人也不会放下我,因为我--是--蝴--蝶。」半是骄
傲,半是伤感。

  她仰起头:「是啊,其实我该知足了,我们已经平静地生活了三十二年。我
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死去。除非你死了,你才可以不用去死。」

  --这句话很复杂,但我不想解释:如果不懂爱情的人,解释了也无用,懂
爱情的人不用解释。

  「何况,还有我们的风铃蝶影和小梅住在一起,我必须去。对吗?」

  「是的。」

  「相信我,冬天不能杀了我,我肯定可以回来。」

  「我相信,只是--这个冬天杀不了你……」她无言。只是死命地抱住他,
然后他也回抱住她。

  两个人就拥有了一个天地。

  蝴蝶看着地上的风铃。

  许久,没有眼泪,没有哀伤,只是平静。

  --死亡,也许是回家,流浪异乡的游子终于回家。

  然后他再次回头,看了旁边的小梅--现在已经垂垂老矣--和自己女儿,
突然想哭。

  这是他第三次看他们的女儿,愧疚如潮,汹涌而来。

  「蝶影,我……」

  地上的女儿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更加用力地搂住了小梅。

  小梅也不说话,两个人用力楼在一起。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5     标题: 剑泣我心

               剑泣我心


作者:guiguigui

                (一)

  天边一轮夕阳正在落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又有人说:残阳如血。

  总之,傍晚日落的一刻,纵然彩霞有万种风情,心底泛起的感觉总是淡淡的
惆怅,谁都了解绚烂之后,天空将由苍白所代替。

  然而在那些人迹罕至荒郊野外,另一些人却痴迷与黄昏,傍晚,那种恐怖,
那种刺激,那种血腥,仿佛是这些人生命的本色。

  一笔笔交易无时无刻不在进行,每一笔交易都是说一不二,无论哪一方面的
人。

  交易的对象是人的生命,生命岂可讨价还价?

  如果你恨透了一个人,希望他离开世界,只要有足够的银子,雇一个杀手来
解决这件事,恐怕是最简单的了:那人死于杀手倒下,与你名利无损,你也丝毫
不必为这笔不光彩的交易耿怀在心,杀手只记钱,不记人,就算有一两个雇主留
在脑海中,也绝不会吐半字。

  信用,在他们眼里比生命重要的多。

  杀手不计较名声如何,也不计较究竟欠下所少条生命,如果介意,也不会走
上这条路。

  于是杀手也会被称为人为财死的小人。

  可无论如何,他们只做小人,不作伪君子。伪君子是更卑鄙的小人,金钱,
名义,地位,好话说尽,坏事做绝,一切的一切来自于不择手段;而杀手仅是不
顾一切的追求金钱而已,他们的欲望总比伪君子少一点吧。

  世上的恩怨仇杀又岂可以悉数归咎于杀手,如果心胸能够博大一点,容得那
个不可容的人在世上,便能少一些流血的惨剧和怨怨相报的江湖是非。

  可心总是狭隘的,于是仇恨先折磨自己,再折磨杀死别人。杀手这最好的工
具,又岂会消失?

  最优秀的杀手应该具备的条件,除了好的身手之外,很重要的一点是冷酷。

  剪刀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脸上极少有喜怒哀乐,无情的人,总是让雇主们最
放心的。

  他的手中有两把剑,他杀人的时候总是双剑合一,一下子斩断别人的喉咙,
就像这个称号的另一个含义,便是这实在是一个可怕厉害的人。

  他虽然出手极为狠辣,却不给死者带来死前的痛苦,所以只要剪一次,就能
极准确的剪断喉咙。或许被杀的人在茫然不觉的时候,命已经不再你手里了。他
不会有死前的痛苦。

  死后的痛苦又有谁会知晓?

  剪刀和其它的杀手一样,银子无疑是极重要的,他的职业无非是将生命作赌
注。唯一的嗜好便是赌,再潦倒,赌场则是必去的。他可以凭几百两苦心经营得
到的银子顷刻间化为乌有而无动于衷,杀手生涯不过是押上自己的命,生命即为
赌博,况生命之财乎?幸好,至今为止,他的命还未输掉。

  月黑风高夜,他便隐藏在某个角落,等待雇主和任务--但愿你没有什么事
可以找他。

  滴血的黄昏,旷野,无风。

  剪刀按信鸽的信上的吩咐,来到了这一片坟地。

  四周静得可怕,他屏息地等待着,耳朵仔细地倾听。

  一丝动静,他腾身而起。

  一个浑身黑装的人,连脸也蒙着黑纱--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像一个没有希
望的轮廓。

  剪刀的脸上毫无反应,他一点也不好奇对方是谁。

  「你依旧灵敏,具备杀手的条件,」黑衣人的声音如此冷厉,「我已按中盯
了你很久了。」

  「我知道。」一个淡淡的、毫无惊讶的回答反倒让黑衣人有些意外。

  「可是我要你杀的人你未必敢杀,也未毕杀得了。」

  剪刀眼睛也不抬以下,平静的说:「谁?」

  「一个月之内,让江南枫叶堂主司徒远消失!」低低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浸
透了怨恨。

  天空最后一抹余辉经过几番挣扎后,消失了。天空瞬时黯淡下来,这两个人
也静止下来,安静的仿佛与既来的那一切搏杀毫无瓜葛。只有风卷残叶,在空旷
的坟地上控诉无限的不平,其中死去的亡魂仿佛正在怨愤盯着这两个可怕的人。

  武林众人皆知十几年前威震武林的三叶堂的三个分堂,枫叶堂、桐叶堂、芦
叶堂发生了一场火并,因为肖总堂主病逝,枫叶堂主司徒远,桐叶堂主司徒绝,
芦叶堂主司徒渺都觊觎这把总交椅。于是自相残杀,损失惨重,其中的细节剪刀
不甚明了。

  只知司徒绝和司徒渺联手也未打败大师兄司徒远,司徒绝当场毙命,司徒渺
受伤后渺无踪迹。桐叶堂、芦叶堂惨遭灭门之灾,弟子死伤不计其数。从此,三
叶堂这个名字在江湖上被枫叶堂代替,三司只剩一司,三叶只剩一叶,而且虽胜
仍遭到很大打击,而司徒远几年来的苦心经营又使得枫叶堂在江湖上重振声威。
单凭这点成就,就可断定司徒远不是好惹的。这笔买卖岂是好接的?

  剪刀沉思,深邃的目光可捕捉到一点--慎重。

  许久,凝固的空气终于被敲碎,剪刀伸出一个指头。

  黑衣人似乎送了一口气:「一千两虽然高了一些,但如果成功,我也不在乎
这些。」

  「我要的是一千金子。」剪刀不示弱。

  「金子?」黑衣人诧异了,「这未必不尽情理吧?」

  「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我又为何要赌这一吧?」

  黑衣人默默地看着剪刀:剪刀其实很年轻,很英俊,但杀人的生涯已经使他
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不再有真真正正的表情,这就是人在江湖的悲哀么?

  「如果你没必都要价那么高,那你一生只要杀一个人,酬金就可以让你过几
十年,又何必作杀人的工具?」

  「我愿意!」剪刀不以为然的答道。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开始为了银子,
而现在更为了那种赌的感觉,很过瘾,很刺激,当然也很危险。

  剪刀喜欢赌,一个连命都敢赌的人是无畏的,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把握。

  不得不承认,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赌一些东西,可如果你只有50%的赢的
希望,奉劝你不要去赌,为了剩下的50%。

  剪刀知道这次的胜算只在一半,他不该赌,但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黑衣人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一千金就一千金,一个月后,事情办妥,我
还在此时此地等你。」又接着说:「从此以后,你的下半生便不愁了。」

  「我的生活方式不劳阁下费心,我倒觉得你现在像一个女人一样爱唠叨。」
剪刀不耐烦起来。

  黑衣人并未介意:「我该走了,记得你有一次很好的出手机会,廿三司徒要
去大佛寺进香,不会带很多收下,这比硬闯方便……」声音愈来愈小,剪刀猛然
发现黑衣人已踪迹不见,只有那段话绕在耳边。

  坟地里笼罩着沉闷,望着手中的双剑,剪刀知道,自己又要面临一个崭新的
赌局。

  他大步走出坟地,首先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坟地又开始空无一人。

                (二)

  司徒远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枫叶堂的崛起的确归功于他的才能和本领。

  传言他的武功神秘莫测,有人说他练过西域的幻影流星掌,但从没有一个确
实的说法可以形容出他武功的深浅,这个人不愿轻易露出真本领。

  不露声色的人往往具有很大的潜力,也是最难对付的,年轻人气盛,总喜欢
显露自己的长处,可显露优点的同时,不足也暴露无遗。他的底细就被摸得一清
二楚。十年前,司徒远也是年轻人,可他的思维的确比同龄人周密,比起两个骄
傲的的师弟,他谨慎到别人找不到一丝长处,却也不露一点破绽,人们谈论三叶
堂时,似乎只记得二司,沉默的大师兄总被遗忘。

  被人遗忘也未见是坏事,身上没有压力,做事更加自由,难怪能在「三国大
战」中一鸣惊人。

  然而一切一切都是这样辩证,理智的人烦恼又比旁人多一层。人们若多一分
痴愚,便多一份安心。

  这句话似乎又是说给愚人听的,被人玩弄于股掌,你愿还是我愿?

  他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多年来也帮了他不少忙。

  枫叶堂的弟子很少看到师母笑,她总是的那么平静的说话,忍俊不禁的事,
师母也是微微的翘一翘嘴角,仿佛身在桃源之外。

  这就是深沉的司徒远和他的家,他似乎很快乐。

  人是不该回忆往事的,若往日呼风唤雨的威风难免今不如昔,富贵烟云的感
慨。若苦尽甘来,昔日的噩梦一场又是多么不值得。人无论在什么处境中,都应
该有向前看的勇气,从过去的岁月中走出来,哪怕是爬出来。

  司徒远却做不到,十年前的恩怨,难道可以轻易抹煞?义接金兰的兄弟死于
自己刀下,难道问心无愧?然而更多的,是不可名状的恐慌。

  司徒渺之今生死未卜,受伤逃跑之际曾恶狠狠地警告他:「我把伤养好了,
先不会找你报仇,我要去东瀛学武,十年后我有了足够的把握,一定会来找你这
位『仁义』大师兄……」

  司徒渺经历这个教训之后,的确聪明。他知道自己锋芒太盛,才招致祸端,
他已将司徒远的「忍」学会了,然而,这却要司徒远在恐慌中面对那看不见的敌
人用上10年!

  每年九月廿三,他总要到佛寺求神佛保佑,这个平常的日子与他有特殊的意
义。就是这个日子,自己的九解连环宝刀砍下了司徒绝的脑袋,差点司徒渺也难
以幸免。

  这是第十年了,他若是大难不死,一定会找他报仇的,他将如何面对?

  要是司徒远死了多好!可是这只是他心中多年的渺望,悔当日没有尽力追一
把,而留下未知的祸患。

  江南独特的园林建筑。

  庭院深深深几许?

  一段呜咽的的箫音荡在枫叶如火的秋风中,箫音中的心事却永远解不开。

  伴着缠绵的箫音,司徒远仿佛暂时轻松了许多。去过九曲石径,竹亭上三个
字「忘水轩」。

  除了夫人之外,还会有谁在这里有一番独特的情致吹萧?

  「怜娘,你的技艺又精进了。」

  「相公,我还不是日复一日的无所事事吗?」怜娘转过头,神色和箫音的境
界一样,堪为忧愁,「日子过得太快,相公的白发又多了。」

  司徒远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周围的红枫,如火如荼的色彩曾属于最耀目的青
春,而与他,仿佛血腥若隐若现。他喃喃自语:「这是第十年,如果他再不来,
便永远不会来了。如果他来了,那只有两种可能:他死或我亡。今年的廿三过了
后就是整整的十年……」

  司徒渺的话烙印在心,他深知师弟的禀性,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会放弃,
他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怜娘眼光一闪,上前安慰:「或许他早就死了,就算活着,十年前能伤他,
十年后难道不能?」

  「伤一个人未必取得他性命,如果精神备受折磨,便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司徒远若有所思:「如果他重现江湖,首先做的便是伤我的心,他可以让我片刻
间名誉扫地,让枫叶堂声名狼藉,难道还有比此更可怕的吗?」

  怜娘幽幽一叹:「早知如此,当初何必相互伤害呢?」

  司徒远望着怜娘秋水般的眼睛,说:「如果不是先下手为强,死的便是我,
你是不是怨我太狠?」怜娘一把扑入司徒远的怀中,眼泪无声地流淌,无限的感
伤立时发泄出来。司徒远手掌伸进怜娘胯间,她感到一阵异样刺激的感觉,玉雪
粉臀微微一摆!

  司徒远把她衣裤脱去後,分开怜娘玉腿,仔细览看她的胯间……。

  阴户疏疏几根阴毛,延贯下去,胯下夹了二瓣嫩白柔软的阴唇,肥厚的阴唇
中间,横了一条细长的肉缝,浅浅的小缝中,隐现出一颗嫩红的阴核。司徒远再
用手指拨开阴唇,里面肉色殷红,殷红的肉膜上,还含着滴滴粘液。

  怜娘娇羞满面,「哦!哦!」婉声轻啼不已!

  司徒远的手指轻轻滑进怜娘胯间的阴户缝里,食指顺着塞进阴道时,里面紧
紧窄窄、滑润润热烘烘的,一股游电似的快感,从手指贯一直流到周身,以及小
腹的丹田处……

  司徒远周身血液沸腾,热流潮涌般的注向下体,一股自然的趋向,司徒远那
根玉茎阳具,直挺起来。

  怜娘的阴户洞里,给司徒远手指的逗弄,顿时混身奇趐、奇痒,阴道里感到
丝丝的痛,趐趐的痒,不由得玉股微微晃摆了几下。

  脸上羞答答的鲜红,向司徒远飘过一眼,轻轻的婉声断续道∶「公子爷,怜
娘下面又痒……又痛……怪难受的……」

  司徒远没有回答,将首俯下,朝怜娘的粉脸上,似落雨狂吻,接着又吻在她
那二片火辣辣的樱唇上。

  司徒远的阳具,似铁棒般从裤里挺出来,撞在她的玉股边沿。

  怜娘春情撩起,欲火焚体,顾不到少女的矜持,纤手把司徒远裤腰带解开,
柔绵绵的玉掌,从他裤腰处,摸进司徒远胯间,怜娘的纤指把司徒远火辣辣的阳
具,紧紧握住。

  司徒远俯首到怜娘胸前,用嘴将她处女结实弹性的玉乳含住,又用舌尖舐吻
她的玉乳顶的尖点……

  怜娘撩起一股无法言状的趐痒,赤裸的娇躯,禁不住又是一阵抖颤……

  「哎唷……公子爷……你别这样好吗……怜娘难受的紧……」

  玉掌紧握中的阳具,慢慢的替他翻起包皮,露出龟头,纤手一进一出的替他
抽送。

  司徒远手指儿塞进怜娘阴道里,快慢的抽送,一面又摸着怜娘阴道口沿的阴
核儿……滑粘粘的淫水,从阴道里滴滴的泛滥出来。

  怜娘偎在司徒远的胸前,柔绵绵轻声,道∶「公子爷,你也把衣裤脱了……
这样怪热的……」说着纤手放下紧握的阳具,替司徒远解脱裤子……

  司徒远赤身裸体,无形中,露出了男性肉体的美点,怜娘朝他看了一眼,速
把粉脸又垂落下来。

  怜娘热热的粉脸,贴在司徒远耳沿道∶「公子爷,咱们上床去玩,好吧?」

  司徒远「哦!」一声,双手把怜娘抱到床上……

  怜娘自动把赤裸的娇躯,面天仰卧,两条玉腿拨得大开。

  司徒远迷惑站在床前……看着这个一丝不挂,赤身露体的娇娘。怜娘粉脸赤
红,秀目流波,见司徒远直挺了阳具,站在床前直看自己,不由得樱唇一泯,妩
媚一笑,轻声道∶「公子爷,上床吧!」

  司徒远「哦!」的一声,似乎苏醒过来,腾身上床。

  怜娘舒伸玉臂,把司徒远环颈搂住,把他重压在自己身上,把嫩舌塞进司徒
远嘴里。

  司徒远挺起的阳具,刚好插进怜娘玉腿中间,怜娘玉腿一挟,把阳具夹在胯
间。

  歇了半响,司徒远哼了一声,道∶「怜娘,你把两腿分开。」

  怜娘「唔!」的一声,立刻将玉腿伸得像大字般的分开。司徒远一手摸进怜
娘胯间,用手指轻轻翻开阴唇,食指塞进阴道里,进进出出的抽送。怜娘秀眸微
启,朝司徒远白了一眼,柔软无力的道∶「公子爷,你手指在怜娘下面这样抽送
怜娘痛得很,痒得少。……」

  司徒远听了一楞,道∶「哦!怜娘,手指儿怎麽样动,你才会感到痛快!」

  怜娘小脸儿红红,「吃!吃!」的一阵羞态无状的娇笑,轻声道∶「要这样
子,才痛快……」说到这里,怜娘羞得把手紧紧将脸掩住。

  司徒远笑了道∶「哦!要这样挖,你才痛快……」

  司徒远照怜娘所说,弯了弯食指,在阴道里挖弄抽送,磨擦阴道沿的一颗阴
核。

  怜娘柔腰抖颤,玉股急摆,嘴里一阵的「唔!唔!」婉声娇啼,阴道淫水泊
泊流下。司徒远一边玩弄,一边异的问道∶

  「怜娘,怎麽会知道?」

  怜娘「格!格!」一阵娇笑,玉掌又把司徒远阳具紧紧握住,媚态横溢道∶
「有时下面痒得难受的时候,就偷偷一个人在房中自已玩一下……」说到这里,
已羞答答讲不下去。

  突然间,怜娘玉腿向内夹,「哎唷哎唷!」的娇啼,玉股上挺,一阵晃动,
一手把司徒远挺起的阳具紧紧捏住,阴道里像缺堤洪水似的涌出一股淫水。

  「哎唷!公子爷,怜娘下面水给你弄出来了……哎唷……痒得难受。」怜娘
情不自禁,一阵婉声娇啼……

  司徒远阳具被怜娘软绵绵的玉掌,紧紧握住,刺激得欲火如焚,跃身跨上怜
娘赤裸的娇躯,挺起的阳具,对准弓怜娘的桃花洞猛塞进去。

  怜娘又是一阵娇啼,道∶「爷!轻一点……下面小的紧……哎唷……痛!」

  「滋!」的声中,阳具随着润滑滑的粘液,塞进怜娘阴道中!

  怜娘芳龄十八,初经人道,蓬门凿开之际感到一阵激痛!

  司徒远一手搂住怜娘粉颈,张嘴吻她的嘴唇,一手搓磨捏她结实浑圆的少女
玉乳……阳具猛力抽送,火辣辣的龟头,点点撞进花心。怜娘玉股掀动,哼声不
已!

  阳具塞进阴道底处,怜娘一阵肤裂肉裂的激痛,抽出来时,混身酸麻趐痒,
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司徒远火辣辣的阳具,一阵子急抽猛送,经过一个时辰,阴道四周的肉膜,
已是淫液淋漓,滑润润的伸缩如意。阵阵的激痛,已化成丝丝的趐痒。

  突然间,怜娘玉臂把司徒远紧紧搂住,柔腰抖颤,玉股急摆,顶住了司徒远
塞进的阳具。

  「哎唷……爷……怜娘受不了了,酸痒……哎唷……下面水出来了啦……」

  司徒远陡然感到怜娘的娇躯一阵抖颤,阳具已被阴道肉膜紧箍住,一阵热溜
溜的淫水,烫得龟头一阵火热。

  怜娘玉掌紧贴着司徒远的大臀上,娇喘绵绵的道∶

  「公子爷,你的玉棒在怜娘的洞里,先不要动好吗,歇一会儿再玩。」

  司徒远亦感到有些累,就伏扑在怜娘赤裸裸的胴体上,一根火辣辣的肉棍,
像生了根似的插在怜娘阴道里。

  怜娘初次尝到情的真正快感,少女的热情,纤手捧司徒远的脸,一阵「啧!
啧!啧!」雨落似的狂吻。

  司徒远吮吻着她的粉脸儿,道∶「怜娘,我阳具还没有出来,怪难受的!」

  怜娘媚笑着说∶「少爷你别慌,待一会儿,怜娘和你换一套式子玩玩,会更
有味。」

  司徒远异的问∶「这些事怎麽学的,是谁教你的?」

  怜娘一笑,道∶「没有人教,就学会了!」

  司徒远纳罕不已,心道∶「天下还有这等怪事,对床第之事,还有学的。」

  就笑了问道∶「怜娘,你从十四岁学到现在,学会了几套,能做出来给我看
看?」

  怜娘听得粉脸一阵娇羞,轻声的道∶「有四、五套怜娘都会,就怕你公子爷
吃不消哩!」说到下面,怜娘纤手掩脸,「唔!唔!」的娇笑起来。

  司徒远听不由高兴起来,伸手把怜娘柔腰紧紧搂住,在她粉颊上亲了一下,
道∶「怜娘,宝贝儿,你好好的侍候我!」

  「公子爷,怜娘替公子爷您做牛马亦成。」

  说着,叫司徒远拔出自已阴道里的阳具,向司徒远道∶「公子爷,你朝天躺
着,让怜娘替你玩……」

  司徒远听怜娘说,只得仰天躺下,一根火辣辣的阳具,已像根旗杆似的,直
竖起来。

  怜娘蹲了玉腿,臻首粉颈,藏进司徒远胯间,嫩白肥圆的玉臀,高高翘起。

  怜娘低头,张开樱桃小嘴,一口把司徒远的阳具龟头含住,阳具进入樱口,
已塞得满满的一嘴。

  怜娘翻动丁香嫩舌,一阵子的吮舐龟头上的马眼。

  司徒远感到一阵奇痒,从丹田冒起,混身顿时一阵瘫痪趐麻,说不出的一种
快感。

  这时怜娘的肥白玉臀,拨开粉腿蹲了下来,已翘得甚高,正朝司徒远一面。

  司徒远仰天半依躺下,就伸手玩弄怜娘的粉臀玉股,手摸进她的胯里,只见
她胯间玉股的二瓣肉唇,微微裂开一缝,手指翻开肉唇,红红的肉膜上,一片湿
粘淋淋。

  司徒远食指塞进阴道缝,肉膜把手指紧紧裹住,阴道底口,一阵张合吸收,
怜娘玉股摇摆,嘴里含了阳具,鼻子里缕缕「哼!」声不已。

  不多时,阴道口处粘液滴滴流下,直洒得司徒远一身。

  怜娘樱嘴吐出阳具,向司徒远撒娇婉啼的道∶「公子爷,你怎麽捉弄人……
怜娘不来了,你还没有出来,怜娘的下面又给您弄出来了。」

  司徒远俊脸红红,笑着看着怜娘,说不出话来。

  怜娘笑了下,道∶「公子爷,你躺着,怜娘再来跟你玩一套。」

  说着摆动赤裸裸的娇躯,翘起玉腿,跨在司徒远腰下,玉腿左右尽量拨大,
又用纤指剥开自己阴唇,阴唇中细缝一道,顿时成了一个肉洞,把司徒远挺起的
阳具,「滋!」的一声,塞进阴道。怜娘摆动娇躯玉股,顿时也跟着抽动起来。

  怜娘玉股往下一坐时,火辣辣的龟头,尽根插进深处,点点打在花心,撩起
一股迷惘情不自禁的娇态。赤裸的娇躯,一起一坐,晃摆之际,胴体的每一块嫩
肉都在抖动。

  司徒远一手抚摸她细嫩的玉腿,另一只手搅了她盈盈一握的三寸金莲,细细
的玩弄。怜娘玉股粉臀坐下之际司徒远小腹一挺,火辣辣的龟头,撞上花心……

  各色的水,黄的、白的,殷殷微红的,粘粘的水,从怜娘的胯间阴道缝里,
泊泊不绝的流下来……

  司徒远的阴毛上,胯臀间,溅得一片淋漓……

  司徒远用褥衾,垫在背後,把身子微微躺起,见怜娘套着自己阳具的阴户,
活像一只小嘴,红红的阴唇,一翻一塞之际,正若樱口二片嘴唇。

  怜娘正如醉似痴,激情销魂之时,见司徒远楞了眼看着自己下体,粉脸儿一
阵赤红,媚态横溢,娇喘呼呼的道∶「爷……亲哥哥……这样子你感到舒服吗?
怜娘下面又……又要出来啦……」

  说到这里,玉臀摆动,一阵子猛插、急抽……

  司徒远已感到浑身趐痒,卜身小腹处,隐隐地撩起一股异样的快感,正像有
东西,要从阳具里面涌出来。

  「哎唷……怜娘……妹妹……我下面精……出来了,快紧搂了我……」

  司徒远混身趐麻,酸痒澈骨,小腹急挺!

  就在这时,怜娘亦是一声婉啼娇呼,凝嫩如雪的玉体,和身向司徒远扑上怜
娘玉臂紧搂了司徒远颈项,粉腿挟紧,玉股猛朝下面挫下。司徒远二手也紧按了
怜娘的粉臀,龟头顶住花心,阳精泊泊,直往阴道里射去!

  歇了半响,司徒远从阴道里拔出阳具,已是湿粘粘的一片淋漓,怜娘赤裸着
娇躯,不穿衣裤跳下床去,拿了巾布,把司徒远阳具,细细的擦乾净。

  「爷!你也有点累了,让怜娘搂了你睡一下吗,待会儿,怜娘再伴你玩。」

  怜娘说毕,把司徒远紧搂进趐胸玉怀里。一对恋鸾,交腿叠股,朦胧睡去。

  忘水轩,忘却繁华如烟如水,此境何处寻?

                (三)

  九月二三,枫叶入火,大佛寺中,香烟袅袅。

  司徒远带着一干弟子,准备去城南的大佛寺烧香问卜,他正匆忙地张罗时,
忽听女人细碎的脚步声。

  「堂主,不好了,夫人突然胸口疼得厉害,您去看看吧!」说话的是怜娘的
贴身丫环秋妍。

  司徒远一惊,随秋妍进入内室,床榻上躺着音容憔悴的夫人。

  「你得了什么病,怜娘?」他急忙上前。

  「还不是旧病复发,相公,恐怕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怜娘的声音有
些颤抖,「你要保重自己,我……」

  「又胡思乱想了,秋妍,夫人服过药了么?」

  「夫人的药正在煎呢!」秋妍在一旁答道。

  司徒远抚摸着夫人的头,轻轻的,不乏温存的说「药喝下去,好好休息,一
切都会好的!」

  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堂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司徒远叹了口气:「好了,我要走了,我一定要早些回来!」他犹豫起身,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床上的爱妻忽然娇唤:「相公!」

  他转过头来,却见怜娘眼眶里充满泪水,仿佛有无尽的言语不知语从何起。
他只得说:「我会小心的。」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自己不也一直这样的担心
么?

  「我等你……」怜娘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过头去,再也没有人看到她的
表情。

  难道是一个离别的场面?为什么她如此得伤心?也许,女人太容易滥情了。

  不过,容易滥情毕竟还是纯真。当一个人没有真正的表情时,才是真正的悲
哀。

  路上的司徒远似乎添加了一份新愁,为怜娘的病。同时又要时时提高警惕,
这些年来虽然闯出一些名声,也树了不少对头,人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佛寺坐落在远离喧嚣闹市的地方,当然如果你心诚,总会不远千里的赶来,
诉说你的虔诚和忏意。

  大路的两旁是一片青竹林,满山遍野的一片绿,佛寺便藏在浓荫之中。

  「到了!」司徒远对弟子说着,眼前已经出现一座寺庙。

  「周通,叶天,不要忘了一向的规矩,佛寺是清静之所,切不可造次。」

  「是,堂主。」他的两个弟子应道。

  「司徒施主又来了,老衲已将香烛等准备妥当!」走进寺中,迎面踱来一位
老僧,白须飘荡在胸前,一派仙翁的气度。

  「玄明长老,多日不见,益发精神了!」司徒远拱了拱手,道,「司徒这次
来就是祈求平安的,让长老费心了。」

  玄明长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依老衲来看,施主今日是走不了了,又何
来平安?」

  「司徒不解长老所言,愿长老指点。」

  玄明长老没有答话,只是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

  司徒远虽是满心疑惑,但他知道这个老和尚有极高的资质,却从不肯露一点
天机,难道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事会发生?司徒渺究竟在哪里?他跟在长老后面,
隐隐地感到一股杀气。

  然而他还是拜在神佛前,祈求神佛的庇护。当然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要
发生什么事情,神佛只是一做普通的铜像,可他还要拜佛,以求心安。

  香烟渐渐浓了,整个佛殿中都弥漫着单单的香火味,烟雾轻轻腾起,随风偶
尔打几个卷,幽幽的,又似佳人舞袖一般捉摸不定。

  玄明在一旁说道:「事事如烟云,名利无边,若无追名逐利之心,何来心惊
胆战之忧?阿弥陀佛。」

  无意或有意,司徒听得出话出有因,转头,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问:「如
今又当如何呢?」

  「无非是顺其自然,就像这天,一会就大雨如注了!」司徒远向外望去,天
阴沉沉的,骤然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堂主,雨下得好大,山下象发洪水一样,马车也过不去了,绕道走今天是
赶不回枫叶堂了。」周通气喘吁吁的进来,说:「只有明早一早启程了。」

  「看来你们今天果真走不了了,不过寺中还有房屋可以供诸位休息。」

  「大师果然神机妙算,只好打扰一夜。」司徒远尽管心急如焚,但也无计可
施,「不过,刚才那句顺其自然远还是不懂,大师既然料事如神,为何不能告诉
我应付的方法呢?」

  「你若能正日修身养性,夜夜默念我佛慈悲,自然懂得何谓顺其自然,阿弥
陀佛,施主勿需多问,事事多变,往往始料不及,施主珍重,老衲要去主持功课
了。」

  夜深沉,雨滂沱,心念动,意蹉跎。

  江南的雨怎么会有如此的气魄?竟能将堂堂司徒远困在佛寺之中,怜娘究竟
怎么样了?天意为何弄人?

  雨中又藏着多少可怕的事,透过无边的夜漫漫,仿佛每一滴雨花射落就是一
直利箭,将人的心射穿,四分五裂。

  江南的雨,如此让人心碎,绵绵不绝的雨丝仿佛能浇天下所有的热情,所有
的野心,他忽然觉得十年前如果同样是个雨天,他也许会退却,会心软,因为这
样的情景,胜又如何?

  恍然他发现自己,司徒绝、司徒渺其实在这场火拼中谁都没有赢,原来胜同
样是可悲、寂寞的。

  雨还是沥沥地下着。

  是一把长剑,不是雨花!

  司徒远从冥想中立即走出来,该来的终于来了,刹那间脑中翻过无数往事,
又仿佛得到一种解脱。十年了,他毕竟还是艰难地活了下来,心中滋味不是喜是
忧。

  他一个翻身,挡过这一剑,定身关瞧对面那个黑影,黑影双脚叉开像一把剪
刀。

  「渺,没有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手,真的等到十年后的今天,寺中不是方便之
处,到寺外去。」

  「好,寺中的确不适合杀人!」黑影的语调冷冰得让人无法接受。

  转眼两人来到青竹林中,雨还是凄凄地下着,噼噼啪啪,每一下都打在司徒
远的心上,没有想到司徒渺的身形如此迅急,不禁有些胆寒。这一仗在所难免,
高手相争,输了气势,有可能会输掉一争盘棋的。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十年
基业,不能轻易放弃。

  「你果然要杀我,有这个自信么?」不等司徒远把话讲完,黑衣人早已举起
双剑,再次向他刺去,剑无情,慢慢长夜,风何时停了?

  「难道你连话也不肯说?」司徒远瞪大眼睛,「你总是有话要说,说完了决
战也不迟。」

  「我不是来决战的,是来杀人的。」黑衣人的剑又走空,双剑再起,仿佛是
一个无形的网。

  司徒远举起九解连环刀,轻易得化解这一招,同时发现眼前这个人很年轻,
根本不是久违的师弟。那双剑,让他忽然想到那个有名的杀手。

  「你就是剪刀?」

  「那并不重要!」

  司徒远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平静,冷笑着说:「你的剑法太嫩了,剑招却这么
霸道,一个人太骄傲是没有好结果的。再说,你也不是我要等的人。」

  「可你是!」剪刀身轻如燕,司徒远不甘示弱,好不容易又这样一个对手,
可以激烈的打一场。两个人,两兵器,转眼就化作一阵旋风,什么也看不清了。

  只有风声再起,雨也更大了,没有人能听得见他们,没有人能意识到他们的
存在,他们已经被黑夜包围,他们已经溶入此风此雨之间。

  刀光如电剑似针。

  他们中只能活一个,唯有拼命,唯有尽自己最大所能,才能尽量让自己不受
伤害,而那最大的所能,又是日月修炼而成的,决非一朝一夕。

  高手无所谓高,只是他们付出的比常人多,而且乐意艰苦地付出。

  可如果两个高手相争,赌的可能不是修炼而是一种偶然,生命中多少是偶然
构成的。成败由偶然来决定,本是生命的一种残酷的规则。

  剪刀不知手臂上的血痕是怎样被划上的,鲜血顺势流到长剑上,是剑之泪,
也是心之泪。

  司徒远同样气喘吁吁,不过语气中洋溢着得意:「年轻人,你输了!」

  剪刀举起长剑,伤口又一次剧烈的疼痛,「我是杀手,杀手眼中只有生死没
有胜负!」

  「你是个优秀的杀手,我知道我问你是谁雇你来的,你一定不会说,可我只
想知道那个人是否活得安康。」

  「也许。」剪刀使命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不得不又一次举起双剑,
只可惜它的精神已经散了,就像人的心志散了,已经没有斗志了。

  司徒远镇定了许多,他微笑的操起凶狠的九解连环刀。

  刀比剑快。

  剪刀又一次倒下了,他再也握不起剑。

  司徒远则再他面前炫耀自己闪闪的刀,「剪刀的确是厉害,可惜你的剑法太
不实际了。」他在剪刀身上撕下片衣服,开始擦他的刀。「或许本来死得是我,
只因为你想潇洒地给我一剑致命,而放过很好的机会。」他凑上前去,「杀手是
崇尚实际的,不能浪漫哦!」

  「动手吧,」剪刀的眼前呆滞,又似隐藏杀机。这一次,他赌输了,他应该
后悔这趟生意的。

  可是他没有,既然输,就要勇敢的承担失败的后果,即使是最宝贵的生命,
那时男儿本色。

  司徒远叹了口气:「其实你本是汉子,这年头,像你这样干脆的人并不多,
今天我不能杀人,尤其是用刀。」

  「你不杀我,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取你性命的,杀手从来不记恩惠……」

  「哈哈,你?不会有机会了。」

  「为什么……」

  「你现在等于已经死了,不是吗?」司徒远冷冷的说,随即消失竹林尽头。

  雨停了,夜却更黑暗,同时伴着哀伤。

  剪刀躺在地上,象是受了极大的耻辱,哀莫大于心死。

  从未失手的他,竟遭受前所未有的惨败,在别人的刀头之下留下一条性命,
还有伤人的言语无情地灼烧他,煎熬他,那颗孤傲的心在流血……

  从前他剑下的冤魂是不是也很痛苦?手臂上,胸口上的鲜血不断涌出,他感
到周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染红,渐渐的,一切都麻木了。

  也许很快他就会死的。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司徒远压抑的心情终于被胜利而改变,他就这样笑着,忽然热血上涌,喷出
一口鲜血。他自己也下了一跳。原来此番恶战之后,同样殚精力竭。看似赢了,
输的一面,只不过不被人知而已。

  很多时候,我们觉得对手很强而气短,说不定对手凌厉的攻势背后,掩藏的
是虚弱的本质,或许再坚持一会儿,胜负的决定就可以改变。

  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这是做人的原则。

  司徒才发现剪刀是个厉害的人物,若内力再深厚一点,自己比死无疑,如果
再斗一次,输赢的几率应该是百分之五十。

  脚下的步子开始散乱起来,也就在此刻,一支飞镖不知从何处而来,直刺他
的心窝。

  他脑海中山过无数念头,这会真正体会到害怕了,他很勉强地让过这一镖,
近乎疯狂地在林中直嚷:「谁,滚出来!」

  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听的勾人魂魄的笑声,司徒远无力挣脱,他用双手
捂住耳朵,向竹林中的佛寺疾走。

  眼见佛寺出现在眼前,他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爬不起来了。他方才明
白司徒渺先让一个杀手和他斗,即使不成也可消耗它的体力,然而他亲自出面,
就可以以逸待劳。好狠毒的用心。

  那笑声越来越近,它的骨头好像被抽出来一样。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凉的声音:「阿弥托佛。」

  如烈焰中的一股清泉,耳边顿觉清爽。

  玄明大师手执拂尘,随意地挥舞,浪笑声却渐渐低下去。

  「大师!」司徒远无力地喊了一句。

  玄名双手合十,念道:「我佛慈悲,普渡众生,施主,忘字心头绕,往事尽
勾销,阿弥托佛。」

  一下子声息全无,玄明将受伤了的司徒远带回佛寺。

  他看着司徒远的脸色,摇摇头,道:「你受内伤,且让老纳助你恢复吧!」

  弹房中,玄明大师的双手握住司徒远的肩部,他的指逢间渗出袅袅轻烟,同
时,司徒远的脸色也由青变红。

  禅房烛光明亮,是一个顿悟平生的好地方。

  司徒恢复过来,第一句话自然是感谢玄明大师。

  玄明二目如电:「你是不是又杀人了?」

  「不!」

  「那么是动过杀机了?」

  「我……是。」司徒远吞吞吐吐地说:「不过,不和他拼命,死的是我。」

  那么现在那个人呢?

  「大概还在竹林里,我也不知道。」

  玄明沉默了一会儿,念到:「善哉善哉,施主又多一条罪孽,以后便要看你
的造化了。」

  司徒远无可奈何的说:「该来得不来,不该来的来,以后究竟怎么样呢?」

  「该来的已经来了,可其实谁都不该来的。」

  难道竹林中浪笑的神秘人真是师弟?刹那间他就感到毛骨悚然,不仅问道:
「大师可否明视?」

  玄明却无关紧要的道了一句:「施主与老衲有缘,他日悟透禅机,必能放下
屠刀,立地成佛,施主还是早些休息吧。」

  司徒远只得回房去了,自然无法安心入睡,他反复的想,雇剪刀来的神秘人
是不是司徒渺?

  这一夜,没有等到应该等而不想等的人。

  太阳终于出来了,一切雨过天晴,司徒远早早起身,和玄明大师道别之后,
带着众弟子回枫叶堂,来路的积水还没有引退,只得绕道回去。

  他一路思量玄明的禅机,一面又担心娇妻的染恙,实在心急火燎。

  这一趟,旅程心惊肉跳。

  刚到家门口,秋妍却急急的跑出来,说:「堂主,怎么现在才回来,夫人昨
天晚上失踪了。」

  「什么,她怎么回事?」疲惫的司徒远神经又为之一紧。

  「奴婢也不太清楚,昨晚夫人的病倒是好些了,喝了药早早睡了。可今天一
早,窗开了,夫人踪迹皆无,被褥也是凉的,好像被人掳去了一样!」

  司徒远脑子「嗡」的一声,脑中闪出三个字,司徒渺!

  「快,给我分头去找,找不到别回来见我!」司徒远狠狠的吩咐弟子们,弟
子们从未见堂主这样愤怒过。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6


                (四)

  剪刀醒的时候,已经在一间茅屋里。

  东方此时已经破晓。

  他挣扎着睁开眼,抬起头,立即被伤口震得生疼,看看胸口的伤疤,已经被
人细心地包扎好。

  有人来了,杀手特有的灵敏使他感觉到。

  二八俏佳人,尽管处在荒凉的山上,少女的烂漫丝毫无法掩藏。是一个风华
正茂的姑娘,一手提着菜篮,穿的极简单,仍不失娇媚。

  姑娘见剪刀醒了,连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喂,你醒了!」

  剪刀只记得朦胧间被人背起,对于现在处的环境,实在一无所知,他盯着眼
前的少女,「这是哪里?」

  「这是城南的后山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剪刀还是紧盯着面前的少女,少女脸微微有点红:「你怎么这么看人家嘛,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剪刀只淡淡的道一句:「我要走了!」他想起身,又被重创弄得动弹不得。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姑娘脸上写着不满。

  「要我谢你么?可惜我一点也不感激你救我。」

  「你怎么这么想呢?」少女的不满益发强烈,「我又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
事,一阵风就把你刮进来了,我看你受了重伤,弄得我大半夜没有睡好觉。见你
昏迷不醒,连夜煎药敷伤不说,一早就出去采药了,想不到你如此不通清理,好
似我反而错了一般。」

  「萍水相逢,姑娘有如此的好心肠,可惜你救了一个实在不该救的人。」

  剪刀的语气异常低沉,他的脑中昨日的是是非非又清晰起来。

  「你不想活?」少女仍在气头上,瞥了他一眼。

  「生死对于一个流浪者来说,没有多大差别。」剪刀将眼睛闭上,想从痛苦
的记忆中挣脱出来,但那把锐利的刀还是在眼前晃动,那胜负的瞬间好像刚刚结
束,他的脸上肌肉剧烈的抽搐着。

  少女的气愤逐渐被同情所代替,他走上前,语气稍缓,「你伤得很重,而且
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我不和你计较,我去煎药。」

  「慢看!」剪刀喊主他,「你认识我么?」

  「当然不!」

  「既然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救我?」

  「不为什么啊。」少女的眼睛清澈明亮:「因为你受了伤。」

  「如果我是歹人,你的好心岂非无好报?」

  少女嘻嘻一笑,「原本我还有点担心,现在我不了。」

  「为什么?」

  「因为一个歹人是不会关心山中独住少女的安危的。」

  剪刀的双眼放出射人的利光:「我从来不关心任何一个人的安危,包括我自
己,我也不要求别人关心我,。因为我不懂得什么叫报恩!现在我明确告诉你,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死在我手下的人无数,我死也是报应,你救我对你只会
有害,不会有利!」

  少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个杀手!」

  剪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忽然发现堪以成名的双剑已经不知去向,他
急忙问:「你把握的剑放在那里了?」

  「什么剑啊?」

  「还给我!」剪刀竭力想坐起来,语气生硬,「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只是一把剑嘛,我从来不碰那东西,得问你自己。不过瞧你嗜剑如命的样
子,仿佛是十年的那位叔叔一般。」少女幽幽的望着窗外,「十年前,爷爷还健
在,有一天,有一个受重伤的人由一位漂亮的姐姐陪同,闯进了屋子,爷爷好心
救他,他和你一样仿佛生死不管己事,只是他比你厉害,不停的嚷着报仇报仇。
爷爷治好他的伤,却无法治愈他心上的痛苦,后来那人伤好后疯了。最后用菜刀
把自己的头砍了下来,那位姐姐好伤心……」

    它的音调越来越低沉,一段残酷的往事,毕竟不堪回首。

  不知道为什么,剪刀安静下来,静静地听这个伤感的故事,暂时忘了那两把
剑。

  「爷爷临终前告诉我,以后帮人治病,一定要先救人心,人心死了,夫复何
存?我相信我比爷爷强,我要救你的心!」

  剪刀冷哼了一声:「心死了,又怎能救活?姑娘会失望的。」

  少女不再说话,拿着采来的草药去煎了。

  剪刀还是呆呆地躺着,无暇去管这间屋子的精巧布置,无暇去理会那少女为
什么要独身住在山林里,脑海中那把连环宝刀又开始靠近自己的身躯,司徒远优
雅的声音象千万根针扎他。

  他从来没有败过,他好不甘心。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不知多少时候,少女端了一碗药进来:「喝药吧!」

  「如果我不想喝呢?」

  「我可是辛辛苦苦熬好的。」

  「我没有要求你这样做。」剪刀推开了药。

  少女气得说不出花来,剪刀则淡淡地说:「我这人是很不识抬举的。拿那把
菜刀过来,你可以消你的心头之恨。」

  少女忽然改变成一种鄙薄的语气,「想不到你这么胆小。」

  「什么意思?」

  「你怕养好伤后面对的事,你不愿意面对,因为那比死更可怕。哼,看似一
副英雄气概,实际上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剪刀怔住了:「你知道什么叫懦夫?」

  「你敢不敢养好伤呢?」

  「我如果不相信你煎的药呢?」

  「说到底,你还是怕。」少女端起药,「死尚且不怕,又何惧这碗普通的草
药?」

  「可我不愿意死在你这样的弱女子手中。」

  「死在谁手中都是死,难道死也需要体面的一剑穿心?再说弱小两字也是你
硬加上去的。」她冷笑瞧了他一眼,「如今在我眼中,你又何尝不是弱小!」

  剪刀颓然,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只要能离开,他决不会停留半分,可现在事实恰是他不能动弹。

  「既然你不喝,我就倒了。」

  她刚下动手,剪刀开口了:「我喝。」

  少女心中开始有些不安,现在总算有些欣慰了。

  剪刀喝下药,果然精神为之一振,他将碗递给了少女:「我不喜欢说谢谢这
两个字。」

  「可你已经说啦!」少女莞尔一笑。

  剪刀凝望少女,不再是灼灼逼人,他仿佛看到了春草的气息。

  可随后又想到,现在已经是萧瑟的秋天了。

  「你需要精心修养二十几天,才能完全恢复体力,这段日子,要安心下来,
什么也别想,你的伤才会好的快,才能做你相做的事!」后面几句话,讲得极不
情愿。

  剪刀把眼睛闭上:「你知道井底之蛙的故事么?那只青蛙终于有一天知道天
地如此之大,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悲?」

  少女争大眼睛:「并不,他知道天地之广,总比在井利强啊。」

  剪刀用一种极陌生的眼光打量着他,四目相触,他忽然感到一种火热的的感
觉,那一份自信,那一份爱怜,是这个姑娘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是不是很小的时候,被母亲报在怀里,母亲也曾给他这份力量?可惜这种感
觉稍纵即逝。

  「你叫什么名字?」剪刀开口了,「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

  「小璇儿!」璇儿调皮的眨了一眼,「我喜欢这里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个过客罢了。」

  「你不相信我?」小璇儿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你们这些江湖人,整天不
知道在想什么,你总得有一个让我称呼你的名字吧。」

  「我没有名字,只是一个绰号叫剪刀。」

  「剪刀?」璇儿突然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喘。「你笑什么?」

  「从没听说过剪刀可以杀人,剪刀只可以杀鱼……」她还是咯咯笑个不停。

  若是往常,璇儿这样说以后,脑袋便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可如今,剪刀锐
气全无,唯能狠狠的瞪着她:「剪刀当然可以杀人,而且致命!」

  「那些人一定比鱼还笨!」

  「等我的伤养好后,你就会知道真正的剪刀了。」

  「我不要!」璇儿突然收敛起笑容,「我永远也不要知道真正的剪刀是什么
样子,只知道现在的你是真实的,永远得这样真实下去好么?」

  剪刀顿时无所适从。

  茅屋中换来一堆沉默。

  月黑风高。

  璇儿在地上打个地铺,兀自玉体横陈。

  尽管璇儿周身的肌肤光洁而细腻,摸上去有一种滑不留手的感觉,但她私地
的手感却回然不同,剪刀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拂过璇儿纠缠在一起的耻毛,轻轻拂
按着女孩的会阴。

  「用一点力……」

  剪刀的手指笨拙的落在璇儿的玉户上……

  「嗯,……请你……你……在妹子的玉门穴上一分,那里多用力一点那是我
们女孩子最敏感的地方。啊……手指也可以进到小妹的里面……啊……嗯……不
要揪……後面也可以……」

  在璇儿迷乱的娇喘声中,剪刀自己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手开始放肆的掠
夺着她的禁地。手指缓缓没入了璇儿饱经风雨的秘径,滑腻而润湿的花瓣紧紧的
收缩着,丝毫没有显得松弛。指尖按在璇儿敏感的情豆上,摩挲着,同时慢慢抽
动在璇儿体内的手指。

  几天来,璇儿第一次受到如此温柔的抚摸,她情不自禁的挺耸起纤腰,把整
个下体暴露在剪刀的面前。

剪刀的手指开始一点一点挤进璇儿小巧玲珑的菊蕾……璇儿低回的喘息变成了

  高声的呻吟……剪刀听出了里面的欲望和快乐,所以毫不犹豫的把整根手指
插了进去。

  「嗯,……」随着手指的动作,璇儿的柳腰迎合着,小手慢慢滑上了自己的
胸膛,落在那嫣红的两点上……

  「不要……」璇儿娇喘着,半仰起头。

  女孩的一只小手正揉弄着自己挺立的乳头,另一只手在自己的下体抽动着。

  「不要……」璇儿的呜咽丝毫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胸衣的纽扣被慢慢的解
开了,丝织的亵衣飘落在肮脏的地板上,他铁钳般的大手揽住了璇儿的膝弯,把
女孩修长的玉腿分向两边……

  「不,你放手……」璇儿无力的捶打着他的双臂,可是他的手确像铁铸的一
样,纹丝不动。女孩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的手缓缓的垂落下来,彻
底放弃了挣扎。

  长裙掀起,女孩的裸足最先暴露在火光下。纤细的足踝,小巧玲珑的足趾因
羞辱而紧张的并在一起。接着,一段修长的小腿也暴露了出来,而後是,浑圆的
膝、丰腴的大腿,那令人目眩的雪白,和尽头那从神秘的黑色……

  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丝毫也不粗暴,但却不容抗拒,慢到可以感到一寸一
寸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颤栗……

  很快,女孩的身上除了腕上的一对玉镯,已经一丝不挂,他的手放肆的按在
处女挺拔的乳峰上。

  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肌理开始慢慢点燃他的欲火,在外来的刺激下,女孩的乳
蕾悄悄挺立起来……羞辱,愤怒,乳尖传来的难以名状的快感让璇儿的意识开始
模糊……他的手滑过少女平坦的小腹,来到璇儿十八年来从未曾被男人侵犯过的
禁地。

  「求求你,放过我……」女孩极力蠕动着,想躲开他的大手,可是,她楚楚
可怜的哀求只能让他越发的兴奋。

  他的手指如同几条灵巧而残忍的蛇,爬过剪刀长而柔软的耻毛,准确的落在
少女最敏感的情豆上……他的指尖彷佛有火,燃烧着女孩脆弱的神经……

  女孩灵魂深处的情欲被他代有魔力的手指一点一点唤醒了,一种奇异的颤抖
慢慢弥漫开来……

  「为什麽?」璇儿虚弱的想∶「我为什麽会这麽……」但是快感仍然一点一
点地蚕食着女性的矜持,呻吟在女孩的喉中回旋,剪刀不得不紧紧咬住红润的嘴
唇……

  她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正在用的是魔教阴阳六大神功之一的销魂指。即使久
经风月的欢场女子也难以抵挡,何况她一个情窦已开的少女?

  「啊……」若有若无的呻吟终於从与剪刀的樱口中传出来。

  他手指的动作由舒缓变的激烈,肆无忌惮的抠弄着女孩情缝的上方和两侧丰
嫩的羞唇。当他的手指猛然间插入剪刀紧小的菊穴,女孩终於忍不住发出了一声
长长的娇吟……这声呻吟彻底粉碎了剪刀残存的反抗意识,可怜这个玉洁冰清的
少女终究落在了他的掌中……

  「你的阴毛很漂亮,以後要一直露在外面,知道吗?」他丝毫不理会女孩的
哀鸣,中指继续向剪刀的後庭深入。

  「嗯……」女孩试图扭动一下雪臀以躲开他的侵袭,但是他另一只手紧紧攥
住女孩下体的茸毛,让她不敢随便挪动,只能默默忍受着菊蕾内他手指的折磨。

  经过最初的慌乱和不适,已经放弃挣扎的剪刀悲哀的发现自己已无法控制自
己的身体,快感逐渐淹没了她的意识……逐渐涌出的爱液暴露了女孩的秘密,他
的手熟练而准确无误的在女孩最敏感的突起上抚摸着。

  「不……不……」璇儿羞耻的喘息着,却无力阻止自己身体的反应,液体终
於流出了女孩的体外。

  他突然停止了手的动作,剪刀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尽管四肢已经恢复了
自由,但女孩却彷佛连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任凭自己的双股大张,整个私处展现
在大庭广众之下。

  「跪下,把手放在身後……」

  璇儿默默的站起身,在他面前跪下,他随手拾起女孩的裙带,把她的双手捆
在身後,攥着女孩长发的手将女孩的头引向他的胯下……

  泪眼模糊中,女孩的红唇微微张开了,他的巨大和坚硬顿时充满了女孩口腔
内狭小的空间,女孩柔软的舌开始笨拙的动作。他满意的轻抚着女孩的清丝,示
意她前後的移动。剪刀从鼻子里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抽泣,生硬的吮吸着。

  他满意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尽管女孩的动作实在很笨拙,但女孩温暖的樱口
还是让他感到兴奋!

  他缓缓地离开了璇儿口舌的服侍,他筋疲力尽,轰然倒下

  剪刀作了一个梦,梦见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

  莫非他真能象璇儿说的那样,所谓得永远真实下去?

  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也许他在感激璇儿,但他不会说;也许根本不知道
什么是感激,他注定杀手的生涯,奔波往返,何必改变?

  眼前纯情的姑娘若目睹他从前杀人的情景,她一定情愿死也不救像他这样的
杀手;虽然她知道自己是杀手,但未必了解全部,当看清所有的勾当之后,她会
受什么样一种伤害?剪刀叹了口气,他不该想那么多,无情无义该多好!

  尽管动一动伤口仍是剧痛,但若没有那碗药,也许早已命丧黄泉。

  夜深了,风声在呼啸,茅屋在翠竹掩映的山林里,别有一份温存。

  一天一天,璇儿这样为他治病,虽然剪刀没吐过任何一句谢谢之类的词句,
但他们早已形成一种默契。

  这样的生活,他不知是喜是忧。在床上躺着不能拿剑实在是一种酷刑;有时
又希望伤永远不要好,只要璇儿能在身边。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熔化了,尽管外
表还似一块冰。

  璇儿并不叫烦,还是尽力照顾他。

  他的伤好了,却对这块土地愈来愈留恋,虽然脑中司徒远还是没有抹去。

  可双剑的突然出现,彻底宣告了这段宁静的日子的结束。

  还是剪刀的双剑,只是剑鞘上付了一张纸条,写着:司徒远,还打了个叉。

  剪刀知道这是他的雇主送来的,难道他一直在注意自己?既然雇主已有如此
高深的武功,何必假手于人,并且等自己那么长时间?

  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三天,他本该早就动手的,但他没有离开茅屋,而现在
不得不走了。

  因为信义。

  「咦?剪刀大哥,这时你的剑?他们怎么来的?」璇儿在剪刀沉思之际,一
下子出现,剪刀来不及将纸条藏好,她便看到了司徒远三个字,顿时大惊失色。

  「他必须死吗?」璇儿的眼中充满了惊恐。

  「是。」显然底气不足。

  璇儿突然冲出茅屋,向林中大喊:「你出来,你出来!」

  剪刀随即冲了出来,说:「别喊了,我想他已经走了。」

  璇儿的脸色苍白,「想不到你还是想做杀手!」

  「是。」他想说不是,但「不」字没有从嘴中挤出。

  「杀人之后又怎样呢?」

  「杀人之后救有金子,有金子就可以赌更多的金子。」

  璇儿眼中噙满了泪水,剪刀别过头去:「现在你后悔当初救我了。」

  璇儿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知道,一个人的心病是无法医治的,爷爷还为那
个疯子内疚而死,好个值!他错了,我也错了……」她的声音哽咽了。

  秋已深,泣声让人心碎。

  剪刀应该去安慰她的,他却没有学会如何逗女孩子开心,他所作的,只是伤
她的心一次又一次。这时,璇儿两条雪白的大腿叠在一起,形成一个极具挑逗性
的姿势……

  她的秀发披垂素肩,娉婷婀娜,有如柳杨醉舞东风,月貌花容,艳色照人,
肩淡拂青山,杏目凝聚秋水,朱唇缀一颗樱桃,皓齿排两行碎玉,玲珑嘴角,噙
着媚笑,一望明眸,却是水光流转……

  她已经一丝不挂,赤裸袒呈,酥胸如脂,玉峰高耸,那峰尖上的俩颗紫色葡
萄,那圆圆的小腹之下,两山之间,一片令人迥肠荡气的茸茸芳草,盖着迷魂的
神妙之境……

  剪刀已周身血液沸腾,热流潮涌般冲击着小腹,他已控制不住了。

  「小美人!」

  他爬上床,急迫地抱着她,如雨点般地吻其娇容,两唇相合,热烈的吻……

  她热情如火,骚浪现形,完全像一个……

  剪刀仿佛进入另一次决斗,他的「青锋剑」再次出鞘,坚硬无比……

  二人如猛虎搏斗,战得天翻地覆……

  她的玉乳被一双粗大的手搓揉,捣得魂飞魄散,又酸、又甜、又酥、又麻

  脸似桃花,媚眼水汪汪,心房急跳,不停地预抖,酸软无力的呻吟……

  剪刀渐觉她情动,他很喜欢挑动妓女,满足自己的征服感,于是,他一点一
点慢慢往内送……

  璇儿此时春上眉梢,欲焰高升,淫液横流,顾不得血仇恨意了……

  她娇羞扭动,似迎似拒,婉转娇喘。

  剪刀紧紧搂抱着她,甜言蜜语,恩爱偎依,仔细研磨,作进一步挑逗……

  璇儿遍体酥麻,奇酸钻心,如蚁咬虫钉,心火如焚,又再按捺不住……

  她轻摇慢幌,环绕其腰,不停地挺着,又夹又转,承迎配合,尽其所能。


  剪刀在娇娓浪态之下,使出浑身本领,以其巨大坚硬的青锋剑,时挺、撞、
插,时而疾风扫落叶,时而在洞口辗磨,璇儿被剪刀的攻击征服了……

  迅速快捷,凌厉无比,猛力抽插,玩得她酥麻奇痒,畅快疯狂,骨酥精疲,
神魂飘荡,淫浪不绝,尽湿床褥,逗发了天赋女人的骚媚……

  「好哥哥……你……太壮了……」

  她手抚摸他的面,注视着他,一对修眉舒展得像柳叶,一张大小适中的嘴,
展露出一丝蜜样的微笑,两鬓和额角,留着一些汗珠……

  他壮实健美的身体压住她,那男性特有的突起的胸肌,随均匀的呼吸,一起
一伏……

  她情不自禁,抱着剪刀的头,一阵狂吻,一股男性气息诱惑,使之心中一阵
神荡……

  剪刀更加抖擞精神,提起宝剑,狠抽猛插,急攻下,她已经欲仙欲死……

  「好哥哥……亲哥哥……不能再插了……我没命了……哎唷……亲丈夫!」

  璇儿的浪叫,更激起剪刀的疯狂,他又凶猛地插了数十次……

  「亲爹……饶命……我……被你……玩死了……舒服啊……哎唷……我……
全身散了……」

  一阵阵的怪呻浪叫,激起剪刀像野马一样,在草原上尽力驰骋,他紧搂着瘫
痪似的矫躯,也不管她的死活,用足气力,一下下狠冲进去,急风级雨,剑花像
雨点般洒在她最敏感的那一点……

  璇儿死去活来,不住的寒噤,颤抖着,樱口张着,直喘气,连「哎唷」都叫
不出来……

  剪刀感觉到她的小洞急促的收缩,内热加火,一阵发滚,知她泄了……

  「我……又丢了……冤家啊……你……饶命……情哥哥……心肝哥哥……小
婊子不行了……」

  剪刀也控制不住了!

  「小婊子……你夹得……好紧……臭婊子……我要……射出来了……」

  「亲爹……快……射死我……噢!……舒服……臭婊子舒服死了……」

  一阵酥麻,寒颤连连,二人都舒畅地泄了,躲着喘息,谁也不愿再动了。

  暴风雨过去了。

  璇儿静静躺着,低低地喘息着,脸上不由泛超一阵羞红……

  当性爱之疯狂渐惭平静,当仙人洞内恢复安宁,她又清醒了。

  这时,她才真正开始她的行动步骤,必须再引诱剪刀再次性交!

  她滚下床来,跪在剪刀面前,把头埋在他的大腿之中,伸出了舌头……

  「心肝,你这宝贝使我又爱又怕。」她专心致志地含着,吮吸着……

  「啊……啊……你……」

  剪刀的宝剑又慢慢出鞘了……

  璇儿像个清洁工人,仔细舔着宝剑,舔去上面的液体,舔着剑尖……

  「啊……臭姨子……我饶不了你!」

  地口中喊着,心中却感谢璇儿,她使地的宝剑又坚硬地竖起来了。

  璇儿又爬上床去,把两条大腿架在剪刀的肩上,淫荡地分开。

  「情哥哥!快来吧!好丈夫!小婊子又空虚了!好哥哥……给我止痒吧!」

  剪刀低吼一声,把宝剑插入洞中!璇儿这时头脑完全冷静,她使出阴柔功,
收缩着肌肉……

  「小婊子!你夹得好紧……磨擦得……好舒服……」剪刀情不自禁呻喊着。

  璇儿一收一放,目的在使剪刀的宝剑更加硬,越硬就越脆弱!剪刀的第二次
攻击持续了二百下,整把宝剑又胀又大,已经到了白热化!战斗终于结束了……

  「带上你的双剑,去做该做的事吧,但愿我们谁也不认识对方。」璇儿许久
稍稍平静下来:「你的伤好了,可总有一天,当你再一次被别人伤害的时候,不
再会有人来救你。」她的眼睛迷离,一片枯萎的竹叶落在他们中间。

  仿佛一切都随秋叶一般了若云烟。

  剪刀心一酸,望着璇儿远去背影,他心中暗暗起誓,只要他杀得了司徒远,
从此再也不杀人,只愿一生一世陪伴璇儿。

  要么他就死,而且这种可能占了绝大部分,因为司徒远打败过他,但明知如
此,他还是要尝试。

  就是这两种可能,会不会有第三种?

  一夜无眠。

  他擦拭这赖以成名的双剑,往事犹可追。

  临别时,他根本不该说那些话的,他也根本不是这样想的,他不喜欢杀人,
也不喜欢钱,更不喜欢赌――也许从前是,但现在真的不是。

  那有为何违心而论?

  想出的日子里,璇儿而对他百般照顾,自己却连一声感激也没有,璇而一定
很难过。甚至她哭的时候,连帮她擦泪痕也没有做。

  眼睛湿了,但愿那是血,不是泪。

  他以为自己是无情的浪子,然而浪子心在天涯,无牵无挂,真正看透世事,
他无法做到,他几乎想放弃这次行动。

  至少应该回去向璇儿道一声「对不起」。

  于是借着风势疾步赶回茅屋。

  远远望去,一片死的寂静,她一定睡了。

  剪刀叹了口气,即使道歉,还是要走的,何苦再伤她一次?

  况且那位雇主说不定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

  他又一咬牙,一口气跑出几十里。

  他要好好休息,杀了司徒远,才有机会道歉,那时一切人由她处置吧。

  次日午时,他已经赶到离枫叶堂不远的一个小酒馆里。

                (五)

  司徒远自从怜娘失踪以来,憔悴了许多,每天都有成群的弟子出外寻找她的
下落,随着消息的渺茫,他的心却越来越明朗,司徒渺终究回来了,那耻辱和仇
恨也该清算了。可他为什么自己不出来,却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掳走?他到底在哪
个角落里暗暗嘲弄自己?他究竟要闹得如何?

  司徒堂主几乎要崩溃了。

  旭日东升,好久没有一个好天气了。

  秋更深,忘水轩中的枫更红,可玉人何处教吹箫?

  司徒远缓缓得踱步,怜娘已经失踪一个月了,忘水轩中萧条了许多,没有窈
窕的倩影,也没有哀哀的洞箫。

  城里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怜娘究竟在哪里?

  他想到最后一丝希望,大佛寺的玄明大师,可以请他指点迷津。

  秋妍听到堂主又要去佛寺,正准备张罗,司徒远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
就行了,嘱咐周通,叫弟子们好好练功就是了。」

  「堂主小心啊。」

  司徒远直奔城南大佛寺,此行是否会有收获,他也不得而知。

  玄明大师似乎知道他要来一样,很早就在门口,一见司徒远,便念着佛号:
「老衲已经恭候多时,现就为施主剃度。」

  「大师莫要取笑,远这次来是为请教一件事情,决非出家。」

  「施主还未了却尘缘,可叹可叹,来日司徒施主一定会跟佛门有缘……」

  司徒远跟着玄明跨入佛堂,玄明即道:「施主所问之事,莫若不问,世间大
苦大悲之事,不闻不问,反能耳根清静。青灯古佛旁,苦修来世,得成正果。」

  「大师的好意心领了,可惜这段情缘难以割舍,远知道大师有未卜先知的本
领,只想请教。」

  「如果未来发生什么可以预料,那生与死便不再有分别了。未来的这张牌是
需要自己去打开的,世事多变,施主还是及早回吧。」

  司徒急忙问:「拙荆能否逃过此劫?」

  玄明大师无悲无喜,语调平和:「红颜最是薄命人,施主还是为自己打算打
算吧。」

  司徒心头一紧,道:「让怜娘替我受,我与心何忍?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罪过,罪过,善恶终有报,施主好自为之。」玄明大师说完向内堂走去,
任司徒远怎么唤他。司徒远也不敢造次,只得出了佛寺。

  黄叶舞秋风,也卷起心中的惆怅,他微微一叹,往日柔情已逝,不觉沉吟自
伤。十年前杀兄弑弟,十年苦心孤诣,到头来孑然一身,独自飘零,往事袭上心
头。

  的确应了古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知何处飘落一段绸缎,直向他落下,不经意间,他发现那条丝带正是怜娘
的物件,回头张望,什么也没有。

  他的敌人终于有动静了,尽管在周围,他却不知究竟在哪里。

  丝带上分明写着:寻佳人,待黄昏,紫竹林,始相逢。

  仿佛在茫茫大海中觅得一叶扁舟,尽管有些惊疑不定,但无论结果如何,他
都必须登上这条船,救出心爱的人。

  静静的等,等这个凶大于吉的黄昏。

  剪刀独自喝酒,万般心事在酒中。

  酒馆的生意并不好,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人在旁边的桌子上自斟自饮。于
是那人不甘寂寞,凑上和剪刀打招呼,「兄弟好酒量。」

  剪刀抬眼一看,一个戴斗笠的人,面容看不清楚,他也懒得理会。

  「喝酒是最能解愁的,尤其满街都是枫叶点缀的时候,最容易撩动人的相思
之情,恨不得好好的喝一盅。」

  「枫叶掀起的不一定是相思,它也可以让人想到鲜血,一滴滴流淌,或者象
血一般的恨,于是你也不得不一醉解千愁。」剪刀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你总算是个男人。」那人语调依然冰冷,「我开始还后悔待你去治伤的地
方,怕你在温柔乡里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剪刀不愧是剪刀,什么都放得下。」

  剪刀倒上一碗酒,望着自己的剑,一字一顿的说:「我是杀手,杀手没有什
么放不下的。」

  那人自说自话地倒了一碗酒,举起酒杯,仿佛很有感慨地说:「喝酒的确比
杀人容易得多。」

  「我们的期限还没有到,或许喝酒和杀人一样容易。」

  「太傲了,何况你已经失手一次了,我又怎么相信你呢?」

  剪刀握起剑,寒光顿时一闪,他沉着嗓子说:「就凭他们。」

  「哈哈哈哈,好,但愿你让我放心,你的金子一两也不会少。」

  「砰」,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少些酒也溅了出来。剪刀心中没有底,但决
不能让对方察觉丝毫的慌乱。

  「黄昏时城南紫竹林里,他会出现,但愿你别让我失望。」

  剪刀的心恨疑惑,仿佛自己被操纵了似的,他没有多问,对着酒,想到紫竹
林恶斗,想到竹林深处的少女,现在该想的是如何痛饮一番。

  或许这样痛饮的时光并不多了。

  太阳终于在人们的企盼下向西落去,竹的影子变得细长且难看,路被竹影划
得明一块暗一块的细条,更是一番凤致。可是竹林深处的两个男子,都充满了杀
气。

  「剪刀,是你的雇主掳走我夫人的吧!手下败将,这样做未免太不仗义。」

  司徒远忿忿地说,「你那位雇主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夫人?」

  剪刀听地朦朦胧胧,只淡淡地说:「我只需要杀人,然后拿回我的酬金,至
于其他的事,杀手不会做!」

  「好,让我先杀了你,看看你的雇主是不是还做缩头乌龟!」司徒远像一座
火山一样,多日来的忧惧,迸发于此刻。

  他拔刀了。

  于是另一个也拔剑了。

  一月前他们交过手,一月后胜负将如何?

  斜阳的余辉将大地染成金色,竹叶上浮起一层红晕,竹叶沙沙响,带着躁动
与不安。

  二月春风似剪刀。

  司徒远知道春风应当化雨。

  而剪刀不喜欢雨,他的春风也像夏日的台风一般迅速,人到剑亦到。

  司徒远偏要春风化雨,他沉住气,耐心地将春风一丝一丝化解。

  刀不动了,剑也不动了。一切便开始僵持。谁都别想把各自兵器移动分毫,
因为自己的兵器已被对方罩得严严实实。

  剪刀屏住气,神情凝重,这第二次机会他一定要珍惜,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司徒远觉得今日承受的这股剑气气势磅礴,和一个月前的大不相同,不再是
尖利的剑气,而是一种博大的剑气,令他无所适从。

  他无法聚精会神,脸上冒出冷汗。

  突然狂风乍起,司徒远只觉得肩上硬生生受了一掌,不由自主向前冲去。

  僵局被打破,见到的剑尖正等着他,他已经无法自控,只觉得一股可怕的力
量将自己推向雪亮的剑峰。

  剪刀也被突然的变故呆在一旁。

  司徒远的小腹被扎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不断向外涌,他一个鲤鱼打
挺,马上反应过来,转头喝问道:「谁?」

  剪刀知道,这便是他的雇主,一个蒙着黑纱的人,那人发出一阵怪笑,震撼
整个山谷。

  是他助自己一臂之力,才是司徒受伤,此时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大的侮辱,偷
袭成功并不光彩,他冲着黑衣人吼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但司徒远的声音比他更响:「暗剑伤人,司徒渺也变成卑鄙小人。」

  蒙面人鄙薄的说:「人是会变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十年前火焚桐叶芦
叶堂,难道不是赶尽杀绝?」

  「你是……」司徒远说不出一句话,伤口还是剧痛。

  「我是你的仇人,你认为我是谁我便是谁。」他的声音沙哑而威严的转向剪
刀:「难道你就站在那里不动么?你已经错过好几个机会了。」

  剪刀淡淡的说:「现在我总算知道你雇我杀人的目的了,你并非真的信赖我
能够杀他,只是借我和他动手之际,寻出破绽,至于杀人,还得自己动手,这样
按照江湖的规矩,人不是我杀的,自然不必付酬金,好阴险的一招借刀杀人!」

  蒙面人的口气颇为愤怒,可是司徒远的刀已经赶到,他只得左躲右闪。司徒
远觉得此人轻功甚高,但剪刀的不参与到成了自己最大帮手。不觉间出手加快,
蒙面人渐渐闪出败相。

  「怜娘究竟在哪里?」

  「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蒙面人毫不示弱,又喝问剪刀,「卑鄙得杀手,
以后你有何面目再数这『信义』的牌子!」

  「渺,你我之间恩怨不要牵扯别人,放了我妻子,你我公平一场。」

  「那芦叶堂烧死的69人又有何罪孽?」

  司徒远恼羞成怒,不顾伤口疼痛,一招「电闪雷鸣」直奔那人胸膛,蒙面人
躲闪不及,喷出一口鲜血,司徒远又迅速的抓住对方的黑纱,使劲一扯,「不用
遮遮掩掩,亮出你的真面目吧!」

  一道余辉泛在刀上,一卷长发丝一般地撒了下来,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
发出惨厉的叫声。

  司徒远愣住了,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

  「怜娘你……」

  怜娘,疼爱的妻子,竟是让他死的主谋!

  怜娘连声冷笑,目光充满歹毒。

  剑亦似风卷残云般地扫来。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6


                (六)

  司徒远被这突来的打击弄得不知所措,「你会武功,你……」

  「你在洞庭湖畔初识我时就该知道。」怜娘此时已是披头散发,但语气却是
颇为得意,「十年了,我等十年,终于可以替他报仇,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

  司徒远早已发呆,怜娘的现身使他发现了多年来一些可怕的事都在身边,仿
佛一下子他已经死好几次,「为什么,为什么?」他几次躲过剑峰,吃惊过极。

  剪刀在一旁冷眼旁观,怜娘扔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你可以到钱庄去
取,只要你现在杀了他,省得你用那烦人的江湖规矩来讹我。」

  剪刀犹豫着向前,慢慢地举起了剑。

  司徒远早已筋疲力尽,很难和两个人周旋下去,况且怜娘忽然以另一种面目
出现,任凭修行再好,也无法集中精力应战。他无法将脑中盘旋的念头释去。一
个愣神,被怜娘抓住机会,身上几处要穴已被怜娘点住,动弹不得。

  剪刀也暂时撤回了剑,他一点也不开心,这场仗对手和自己不是在同一情况
下出手,若不是开头有约定,他真愿意杀的是这位雇主,而不是司徒远。当然这
两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且由他们自行解决的好。这笔交易唯有价值,只是金子。

  司徒远睁大眼睛,「这究竟是为什么?你究竟和司徒渺什么关系?」

  怜娘脸上没有表情,「你没有权利问,即使他死了,他永远是个顶天立地的
英雄,你永远是小人。现在你的生死已经掌握在我手上,不过,我总的让你死得
明白,也死得更痛苦!」

  司徒渺死了,惊慌了十年竟是为了一个死人?

  「芦叶堂一把火烧尽,可只要还没有死绝,只要有一个人活着,都会来找你
偿命的,还记不记得芦叶堂的金箫仙子?」

  金箫仙子?司徒远依稀记得芦叶堂那个灵巧活泼的侍女的一管洞箫。「难道
你便是幸免遇难的金箫仙子?怪不得你的箫音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可惜你没有见过我,而我却见过你。」怜娘冷笑道:「难道我真是湖畔的
村姑?我家公子伤在你手,死于非命,为报知遇之恩,他的仇只有我替他报了。
于是我就设法接近你,杀你!」

  司徒远脸色发白,「箫仙,你不席委身于我,竟然等了十年,十年里你有无
数次机会,为什么现在才动杀机?」

  「那时我的不幸。我被废了武功,十年后才能恢复。那老不死的临死还要作
孽!不过也好,现在你得到了一切,却又突然失去,不是更痛苦么?我要让你痛
苦,绝望,那样我家公子才能瞑目!」她的脸变得狰狞,「况且我家公子不正好
和你有十年之约的,这样你不是更害怕,哈哈……」

  「所以这十年我一直在疑神疑鬼地度过,一切都是这样神秘莫测。」

  「不错!」怜娘得意的瞧着她的手下败将,又瞧了一眼见道:「我的确不指
望剪刀能取你性命,但你被他缠地精疲力尽的时候,我便乘虚而入,可惜那秃头
和尚把一切都搅了。当日你该杀剪刀的,不然现在的局面我依然是下风,我的武
功的确和你相差甚远,不过如今你受我一掌,又受创伤,是无还手之力了吧!」

  「十年的情谊都是假的,……你……」他几乎要晕过去,恍然发现自己置身
于一个大骗局中,欺骗自己的恰恰是最亲密的人。

  人生一大悲剧,莫过于被信任的人所欺骗。

  箫仙的语调充满调侃,「你觉得忌日不该杀人,可惜遭殃的却是你,还有,
雇剪刀的金子是枫叶堂这几年的积蓄,怎么样?自己挣的钱最终用来杀自己,滋
味如何?」

  司徒远若是现在可以动弹,他一定会抽自己两个嘴巴,「我待你不薄,你为
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谁让我知道你是辨毒高手,不然我一定让你死得很舒服,也死得早些!」
箫仙斜眼看了看司徒,「你,太精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司徒远已经麻木,眼前的变化是自己早已崩溃。无论如何,也未曾预想到朝
夕恩爱的爱妻竟然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往事件件浮现,他觉得马上就可以解
脱了。

  「剪刀,你上千把他杀了,银票便是你的,反正是枫叶堂的钱,我没什么好
吝惜的。」

  剪刀知道这实在太简单了,杀一个被点穴的人,但他却直直的盯着天边的彤
云,说道:「这是我平时最不愿杀的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死者临死前有任何痛苦,不过这痛苦不是你赋予的,完全
可以安心动手。那黄灿灿的金子,和你不败的名声和信义,杀这样一个人应该不
是难事吧。」

  剪刀闭上眼睛,仔细的思考什么。司徒远已无他求,唯求速死,他直喊道:
「你动手吧,若是箫仙挥剑,我会更心碎!」

  「心碎?想不到你竟这样多情?」箫仙不以为然。

  「无论我杀过多少人,对你却是真心一片。」司徒远的声音象濒临死亡的病
人,「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恩义可讲么?」

  「你错爱了我是你的报应!」箫仙嘲笑道。

  司徒远才发觉,司徒渺比自己幸福多了,即使死,也有人这样忠诚地待他,
而自己枉付一片真心,他欲哭无泪。

  剪刀默默地自言自语,这绝对是他杀的最后一个人。终于他走向无缚鸡之力
的司徒远。

  太阳落山,天边的色彩渐渐消失,司徒远的视线也模糊了……

  怜娘背对着他们,谁也不知道她的脸上是什么神态。

  突然天边又射来了三道霞光,剪刀为之一惊。

  太阳不可能刚落下去便升起来,这种亮光的来源只有一种可能--暗器。

  难道箫仙也要暗算他?不容多想,金针已经射过来,剪刀身法极快,人自然
无碍,但这一剑却射偏了。

  但他很快打消这个念头,因为箫仙一声惊呼:「什么人?」

  路的一端不知何时出现十六七岁的少女,脸上充满焦急,刚洒出一把金针,
将手收回来。

  「臭丫头,捣什么乱?」箫仙的口气满带质问。

  少女盈盈的话语直入剪刀的耳畔,他情愿什么也没听到。

  「你不能杀他!」

  语不响,也不威严,几乎时期求的语气,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颤。

  真是璇儿么?剪刀不敢相信。

  而璇儿直奔司徒远,当在司徒远面前,他和剪刀四目相触,剪刀顿时说不出
话来。

  「你走之后,我们注定会有这一幕的,我求你不要伤他,也求箫仙姐姐手下
留情。」

  箫仙渐渐恢复正常,她恶狠狠的瞪着璇儿,「没有你的事,知趣点,滚!」

  「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剪刀垂下眼,「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个,毕竟
我先答应的是别人。」

  「你若动手,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心安。」

  「可我是杀手,你应该知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不如让我死在你的剑下,剪刀杀人,不会给人留下遗憾的。」璇儿闭紧
眼睛,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司徒远茫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眼前会有这样的变化,但迷茫中总有一丝希
望,收紧错杂的思绪,精心地解穴,恢复自己的功力。

  箫仙不耐烦地对璇儿说:「丫头,自己找死,别怪我不给面子!」

  璇儿应声答道:「箫仙姐姐,十年了,爷爷说,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一切的
一切都可以淡下来的,包括仇恨。」

  「闭嘴,那老不死的纵然救了公子性命,但公子还是发疯至死!这一切的一
切都是司徒远所赐!」

  「可是是司徒渺自己杀了自己啊!」璇儿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这使剪刀想
起了她当时告诉自己的那个朦朦胧胧的故事……

  「药圣只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风凉话,如果他站在公子的立场上,当有人冷
不防地夺走一切时,什么仁义道德,克己复礼,都是一群屁话。可叹药圣为了不
让我替公子报仇,竟废了我的武功,十年之内,我几乎是个废人。箫仙自我怜惜
地装腔作势。十年过去了,我的武功又恢复了,仍旧要报仇,而且让司徒远更痛
苦的死,以弥补这些年来我所有的委屈!」她朝司徒远哼了一声,但此时的司徒
堂主俨然一座木雕。

  璇儿急道:「爷爷不是故意这样的,既然一切都发生了,唯有坦然接受,才
能够有更好的明天。若不是爷爷暂时废你武功,恐怕你也不在人世了。可是你的
负气离开,加上司徒渺的疯后自杀,爷爷一之内疚着,他这一生什么样的人,什
么样的病都看好过,就是在你们两个身上,他彻底地失败了,也就是因为这个,
他无疾而终。」璇儿哽咽了,「他以为给你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你重新做人了,
可是你还是执迷不悟,一心报仇。」

  「若不是司徒远,我和公子长相斯守,是何等逍遥,这一切都被那畜生破坏
了,我要他付出代价!剪刀,还愣着干什么!」

  剪刀一动也不动,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只是问道:「你为什么要护着司
徒远?」

  「难道一定要理由么?」璇儿怔怔地说,「不要再杀人了,好么?」

  温柔的语调,剪刀怎忍心拒绝?可他还是举起了剑,却又缓缓放下。

  「哼,不动手,我自己来,一千金子就没你的份。」箫仙走上前,对璇道:
「丫头,看在你家爷爷曾为我家公子治过伤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这
里,姐妹还是姐妹。不然休怪我无情!」剑上闪着寒光。闪着怨毒。

  璇儿幽幽一叹,「我如果代他死了呢?」

  剪刀一惊,剑竟落地上。

  箫仙冷笑道:「你凭什么?」

  璇儿回头望着司徒远,低低地说:「女儿。」

  一话出口,众人都大惊,箫仙急问:「你有女儿?」

  司徒远也摇摇头,这个女孩是他头次见到,他脑海中也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再多一件怪事又何妨?

  璇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拉着司徒远的手。司徒远惊魂未定,璇儿道:「你
还记得你第一个妻子么?」

  司徒远的思绪又飘到那段平凡的时光,他的第一个妻子与他是没有多少情谊
的,是依肖总堂之命才娶回的。接着她在分娩中难产,母女皆亡,也曾令他深受
打击。不过见到怜娘之后,这些都淡漠了。

  「可是那孩子并没有丝,只是一时窒息,后来他被准备退隐山林药圣救活,
那孩子自小体弱多病,多亏药圣的医术高明,才使她活到现在。那个孩子,就是
我。」

  司徒远还是僵在那里,他仿佛在听童话一般,瞬时妻子反目成仇,刹那女儿
横空显身,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一时老泪纵横,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处开始。

  璇儿又道:「我本不想过问江湖恩怨,何况爹爹终是欠了别人,可女儿不忍
爹爹就此丧命,爷爷说过养育之恩不得不报,且让我替父而死,请姐姐放爹爹一
条生路吧!」

  箫仙脸色异常难看,「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身份,枉我们姐妹一场,原来你和
药圣都是司徒远一伙的。你们两个都得死!」剑如风,直奔璇儿咽喉,璇儿神色
自若,闭目等死。秋风微凉,心头又飘过多少落叶,迎来残秋!

  剪刀眼疾手快,抓住箫仙的腕子,又将璇儿推出圈外。

  「剪刀,别忘了你该干什么!」箫仙怒道,言语中却掩盖不住惊慌。

  「我只答应杀司徒远,这位姑娘和一切毫不相干。」

  「不,剪刀,不要,让我替他死吧,你们放过他吧!」

  剪刀的剑尖凝固了,剑尖上闪动寒光,伤人骨髓。

                (七)

  原以为一切都在沉默之中,但司徒远突然说:「孩子,不用了。」随即奋力
一跃,着实让众人一惊,非同小可。箫仙来不及躲闪,两条玉臂已经被司徒远紧
紧抓住,徒剩下惨叫声了。

  那曾经是温柔的肌肤,如今却如两把利剑,司徒远抓住它们的时候,自己的
心也剧烈的痛。

  「你的穴道解开了?」箫仙简直不敢相信。

  「箫仙的功夫不可能似十年前那么有力,况且你也给了我充分的时间,说明
你还疼惜我?」司徒远开始嘲弄气箫仙来了。

  「你放屁!放开我,既然败了,便杀了我!」胜负改变在一瞬间,她慌了。

  「你死不了,也逃不了,又奈我何?」

  璇儿没料到事情竟是这样进展的,她直喊:「爹,不要,箫仙姐姐不比你来
得开心,这几年,每每拜祭亡灵,她一样在受煎熬!」她想上前,剪刀却阻拦了
她。

  「它们之间的事,且由它们自行了断吧!它们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但死谁你
都会难过。」

  「父亲没有给我一丝温暖,但我的体内终究流着他的血,箫仙姐姐和我之间
也有一番情谊,我又岂忍心看她这般受苦!」璇儿的头扎在剪刀怀中,她不愿意
目睹惨剧。箫仙手中尚有一把长剑,但玉臂被抓,刺身后的司徒远已经无望,她
万念俱灰,功亏一篑,不再留恋尘世,她在心里终于盘算清楚了。

  「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死一个,因为如今谁也不能容忍对方再活在世间!」司
徒远虽然伤口剧痛,但仍尽量冷静地说话。

  「还有第三种可能,我们两个都死!」箫仙的气有点喘。

  「有这种可能么?」

  「很渺茫,但还的试试。」箫仙说完将长剑一翻,直刺自己的胸膛。

  众人皆大惊。

  箫仙将剑深深地扎入身体,背上也已露出剑尖,剑还在深入,她的表情及其
痛楚,但嘴角竟有一丝诡异的笑。

  剑尖在司徒远身上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他这才明白,箫仙是怎么样解释这
第三种可能的。

  将剑插入自己的胸膛,射穿后便能刺中后面的人。同归于尽,把自己当作靶
子,因为自己的性命也同时牺牲。

  好伤心的一刻!剑尖仿佛在暗暗抽泣……

  可这并没有成功,因为没刺多少深,箫仙已经倒下,这把积聚多少恩怨的剑
只能停在她的身体里。

  司徒远胸口的血不断地流,但他还可以站起来,扶气倒地的箫仙。

  箫仙已经气绝,手还是紧握着长剑,脸上有无尽的遗憾。

  司徒远没有血刃仇敌的快意,有的是泪,如雨的泪,顷刻间一切灰飞烟灭。

  直到如今,他依然无法否认,眼看的这个女人依然为己所爱,尽管这个女人
深深的打击了他,欺骗了他,甚至用残酷的方式要夺取自己性命。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惆怅,颓丧……

  「爹爹!」璇儿冲上前,喊着,剪刀一旁无语。

  司徒远脸上的神态渐渐变得澹然:「孩子,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远处飘来人们熟悉佛经:「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位白发长者渐渐近了。

  「大师!」司徒远的目光呆滞。

  玄明大师依旧摆弄着佛珠,「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由爱故生忧,由爱
故生怖,若离于爱人,无忧亦无怖。」

  司徒远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玄明大师口念佛号,「善哉,善哉,施主虽然
屡犯杀戒,但念我佛慈悲,施主跟我走吧!」

  司徒远没有反抗,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玄明走去。玄明轻叹:「阿
弥陀佛,施主果然和老衲有缘。」

  司徒远心里的枫叶堂远了,怜娘远了,现在他只懂得紧紧地跟着玄明,任凭
璇儿怎么呼唤……

  璇儿和剪刀急忙追上去,璇儿问玄明大师:「大师,我爹他怎么了?」

  「他现在很好,不用担心。」玄名转头对剪刀说:「你也不用再举剑了。」

  「为什么?」

  「因为司徒远已经死了一次了。」玄明缓步走着,后面跟着曾经名重一时的
司徒堂主,他的脸上已经找不到悲伤,仿佛他不再是那个老谋深算的司徒堂主。


  「爹!」璇儿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地唤道。

  司徒远还是跟着玄明,仿佛璇儿的存在与自己无关。

  玄明双手合十,「红尘险恶,官海沉浮,机关算尽,虚名浮利,云梦一场,
如今他已经跳出红尘之外,遁入佛门,应能悟得清静之道。两位施主珍重,老衲
带他走了。」

  一前一后渐远,璇儿呆呆地望着父亲的背影,失声痛哭起来。

  天黑了,竹林静悄悄的,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一盘残局。箫仙的尸体直挺挺
的在地上。她带着未遂的心愿离开尘世。

  人生百年,变幻无穷,受命运捉弄,被人迫害,一无所有之后,一些人从此
沉沦不起,另一些人虽然重新站起来,却早已不是原先的那颗心,怨恨埋葬了人
性许多美好的东西,只剩下索取与报复,畸形地站着,灼自己伤别人--这不是
坚强,而是更大的软弱!

  月亮升起来了,林中变得柔和。

  司徒渺的墓旁多添了一座新坟。坟中埋葬的难道仅是悲哀?

  璇儿洒上最后一抔土,对着新建得坟,默默低语:「好姐姐,你若不是这般
倔强,便不会有今天,如今又添一段新恨,何苦?十年,有很多事情可以淡漠,
爷爷不是故意废你武功的,他希望你们都好,却未想姐姐依旧念念不忘……

  剪刀咀嚼着刚才那一场不算激烈、却很伤心的场面,心中一时不是滋味。

  璇儿又道:「姐姐,如今你知道璇儿的身世,恨我么?璇儿不是要欺瞒姐姐
的,我们还是好姐妹,愿你九泉之下可以瞑目。」她眼眶红了,月光洒在身上,
映出无暇的脸庞。

  许久,她才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她毕竟能葬在司徒渺的坟旁,能够团聚
也算是一种安慰。」

  剪刀忽然开口:「你也会又团聚的一天的。」

  璇儿的眼中有一丝光芒,她抬起头,望着晴朗的月光,她目光又暗淡下来,
「可是我们可能吗?你是杀手,剑才是你最爱的东西。」她若有所思的吹起箫仙
生前最爱的紫竹箫,闻者动容。

  剪刀木然的站在一旁。

  月光下,璇儿的脸上挂上了一串晶莹的泪珠。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7     标题: 剑情

                剑情


作者:guiguigui

                (1)

  「喝酒难道就一定得在这么冷的地方吗?」一个白衣胜雪但黑发却若炭一般
的年轻男子不满的喊道。

  坐在石桌对面的青衣儒士洒然一笑:「喝酒。」

  「我宁愿在你家的藏梅阁里,烧上一坛暖暖的京炭,再隔着你从东瀛带回来
的琉璃墙看这冷雪傲梅。」那白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小酒杯。

  青衣儒士淡淡一笑没有理他。

  「我真的搞不懂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喝酒又怎么个雅了?我看等一下雪下
大了得把你冻哑。」白衣男子猛的将玩弄了多时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青衣儒士也将手中杯对着白衣男子遥遥一举,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真的被冻哑了?我们都有十天没见面了,难道你真的对我无话可
说?」白衣男子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坐下,喝酒。」青衣儒士带着一脸的笑意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白衣男子看了看青衣儒士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酒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
坐回了石凳拿起石桌上的白玉酒壶替自己酌了一杯:「谁叫我从小到大就你这么
一个好朋友,换了别人这样对我的话我早就把他的知舌头割下来了。」

  苍茫的天空之下,小雪缓缓的下着。

  这若大的雪原上只有一小片稀疏的梅林和一张石桌两个石凳。

  雪下得不大,所以那两个喝酒人的脚印也应该还留在雪原之上,但仔细看来
却只有一个人的脚印,难道两人中有人武功已臻武林中传说的踏雪无痕之地步?

  苍白的雪原上此时却多了十来个黑点在迅速移动,就如十来只疾飞的乌鸦,
但如此寒冷的天哪来的飞鸟?

  梅林中那俩个喝酒的男子却如浑然不知一般对饮着。

  不同的是多嘴的白衣男子已收住的声音,一手把玩着小酒杯,另一只手却不
知何时竟抓着一把白色的长剑,这白衣男子此时竟冷得象冰?比正在凋零的冷雪
更冷。

  青衣儒士却笑了:「不说了?刚才说得太多舌头咬住了?」

  白衣男子却闭上了眼睛,但他身上的寒气仍在不停的向外冒,越来越盛!

  他周身丈内飘落的雪花也急急的颤了起来,象被他身上冒出的寒气所左右。

  那青衣儒士眉头一皱:「你身上的剑气太盛,破坏了我喝酒的雅兴。」

  原来这白衣男子身上散发的竟是剑气,要人命的剑气。

  衣袂声疾疾响起,十七个黑衣人转瞬之间将这喝酒的二人团团围住,十七把
亮晶晶的长剑借着雪光照亮了青衣儒士与白衣男子的脸。

  青衣儒士哈哈一笑:「知道了为何不能在我那藏梅阁中喝酒了吧?我可不想
把家底赔光。」

  青衣儒士话一脱口,十七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其中一个身形较为
削瘦的黑衣人双手一拱:「我们不知南宫家主人也在此饮酒,多有冒犯。」

原来这年纪轻轻的青衣儒士竟是江湖上声名最响的三大世家之南宫世家的主人。

    西门剑、欧阳权、南宫钱、几乎每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家族是不
能惹的,这三个家族不但都有着惊世骇俗的武功而且还有各自雄霸江湖的势力。

  西门家控制的暗杀组织「剑」如果放出了话要暗杀谁的话,每一个人都相信
那就等于他死了,就算他是皇帝老子也罢。

  据说欧阳家的子弟们至少有一半是在朝中当官的,不过想来有一个当宰相的
欧阳朝华也就够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南宫家奉信的原则。

  「你们报仇,我绝不插手就是了。」南宫弱立时长身而起,缓步向着那黑色
包围圈的缺口处走了过去。

  那削瘦的黑衣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喜道:「多谢南宫主人。」

  「无极剑客组十七对一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参加了这场豪赌。」南宫弱一
面说着一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围圈。

  那闭着双眼的白衣男子却如一尊石像一般坐在石凳之上,握剑的右手看不到
一根青筋,唯一能感觉到的仍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无穷无尽的剑气。

  无极剑客组亦是现在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剑派之一,一共十八人,老六罗陆半
年前被陈斌斩于泰山。

  十七道剑光倏的如冷虹激起,陈斌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雪已经停了,阳光普照在这雪原之上,十七具黑衣人的尸体横七坚八的倒在
雪地中,每人均是身中当胸一剑而死。


                (2)

  宽敞的官道之上一个青衣儒士正在向前方缓步行走,雪虽然已经停了,但这
大道上的行人还是非常的少,少得只有两个人。

  白衣胜雪的陈斌快步追上了南宫弱:「你这个混蛋见死不救,你是不是真的
要我和你绝交。」陈斌那柄白色的长剑已经悬于腰间。

  南宫弱回头扫了他一眼:「连血迹都没沾上一点,不知有多少的江湖中人又
要赔得倾家荡产了。」

陈斌与他并肩而行:「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拿我和别人的决斗来赌博?」

  「因为天剑陈斌这四个字本就非常值钱。」南宫弱缓道。

  「说起钱,谁能比得上你们南宫世家,对了江湖救急。」陈斌嘻嘻一笑,将
手伸向了南宫弱。

  南宫弱苦笑道:「我真害怕南宫家有一天要被你给拖垮了。」

  「废话少说,救是不救。」

  「十万两,我身上就带这么多了,省着点花。」南宫弱无可奈何的将几张薄
薄的银票递到了那张得大大的手心上。

  「别人都说金公鸡南宫弱从不会做赔本买卖,我可真是幸运的得不得了。」

  陈斌笑嘻嘻的将银票收入了怀中。

  南宫弱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只有不停的叹气。

  「别叹气了,这样会老得快的,马姑娘可不喜欢哟。」陈斌右手拍在南宫弱
的肩头上。

  「你话这么多,怎么见到姑娘就说不出了?」南宫弱有些不耐烦的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死鬼家父从小逼我练剑,不能说话,不能轻易表现
喜怒哀乐,平时要精气内敛,要像一块冰一般,才能将斗气与剑气积蓄于体内,
在和别人交手时能爆发出无坚不催的剑气,才能成为顶尖剑术高手,才能……」

  「我求你行行好吧!我也知道你只有在我和伯母面前才会放下手中的长剑,
才会滔滔不绝,我倒宁愿你在我面前把这剑抓紧些。」南宫弱打断了他的话。

  「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话多,见到你再不让我说话,我会憋死的。」

  「老兄你这样再说下去,我也会死的。」

  「那我宁愿你死。」

  「马上就要到城门了,还不拿起你手中长剑,你不怕别人看到你这一面。」

  「要你管,我就是要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阳光如炽,光秃秃的枝端上的积雪化作了春雨般的水珠一颗颗的开始从枝头
滚落。

  城门前的官道上竟端端的放着一张太师椅,椅子上软软躺着一个笑声如银玲
般的黑衫少女,奇怪的是她身边还有四个身着白衣腰悬白剑同样装扮的俊美男子
围着她,不停的吻着她的纤手、赤足、秀发,她则时不时的发出阵阵清脆勾魂的
笑声,几乎是任何男人听了都会热血沸腾的笑声。

  男人甲笑着褪下裤子,一把拿出粗大坚直的阳具,道∶「娘子,我们四人只
差阴阳交合未曾圆满,还望娘子相助,保你欲仙欲死。」

  却见四人褪裤、解衣,便搬过黑衫少女就做嘴,黑衫少女忙右摇左摆,忽觉
内裤被褪下,忙双手护住阴户,只觉屁股又被一双手揉摸,忙扭身子,男人甲得
空,一把拽下黑衫少女的内衣,黑衫少女顿时全裸。四人围住黑衫少女,有的做
嘴,有的摸乳,有的直捣黑衫少女阴户。黑衫少女惊叫着,无奈力小势单,转眼
被师徒四人抬到地上。

  黑衫少女见以如此,反抗也已无用,便道∶「你们淫我时用力轻些,好叫我
受得住。」

  男人乙笑曰∶「娘子只管放心,像你这般天仙似的美人,叫人怎舍得狂抽乱
送呢?」师徒四人齐声称是。

  于是四人一起上了,然床奈何人多,不禁有些拥挤。于是男人甲由背後抱住
黑衫少女,让黑衫少女半躺在身上,男人丙、男人丁一边一个,坐在边上,齐声
道∶「师傅先请。」

  男人乙笑曰∶「小娘子,无礼了。」黑衫少女没奈何,只好点头道∶「还望
予我方便。」男人乙道∶「这个自然。」便分开黑衫少女两股,见黑衫少女两股
间丛草密布,草丛中隐见一粉红洞口,男人乙用手一摸,有淫水上手,笑道∶「
小娘子竟也是性情中人也。」

  黑衫少女脸一红,道∶「非也,小女子自来如此,非与几位有关。」男人乙
哈哈一笑,伏身下去,将早已坚硬如铁的阳具对准黑衫少女的洞口,一挺屁股,
便齐根而没,然後就作些抽送的动作来。边抽送边道∶「小娘子,不知可曾弄痛
了你?」黑衫少女道∶「还好。」

  男人甲在後边道∶「不知我师傅可行否?」黑衫少女道∶「如此年纪,犹似
虎狼。」四人都笑将起来。

  男人乙终是年纪大了些,兼之久已不遇女子,忽弄将起来,有些猴急,只一
顿抽送,便再也忍不住,「啊」了一声,丢出精来,又勉强抽送几下,奈何阳具
已缩,只得作罢。起身抽出阳具道∶「谢小娘子赏此欢喜。」

  男人乙哈哈一笑,起身下床,曰∶「你们三人可要将小娘子弄得舒服些。」

  男人甲应了。

  男人丙、男人丁道∶「师兄,请你先与小娘子方便吧。」男人甲道∶「小娘
子意下如何?」黑衫少女道∶「反已落入你手,早晚要轮上一遍,谁来俱行。」
男人甲道∶「那在下就先弄将一回吧。」

  说罢放倒了黑衫少女,压将上去,挺起阳具,对准黑衫少女的洞口就舞弄起
来。男人甲毕竟年轻,体力好,抽送得又十分用力,阳具在黑衫少女的小穴里上
下翻飞,下下直达黑衫少女穴里底部,把个黑衫少女干的快活欲死,较刚才男人
乙不可同日而语。弄到紧要处,黑衫少女也顾不得体面,弄出些淫声浪语,口里
不住叫着∶「我亲亲的肉,不妨再弄得快些,也好叫我快活死了。」不住把屁股
一突一突地向上拥着。

  男人甲又加力抽送了一会,黑衫少女将屁股向上乱拥乱耸,忽而黑衫少女猛
地向上一挺,跟着「啊」了一声,男人甲只觉从黑衫少女的穴里涌出一股暖暖的
阴精,弄得阳具好不舒服,不禁狂抽猛送,把个黑衫少女顶得浑身乱抖,口中哼
哼唧唧道些亲爹亲哥之类。

  一会,男人甲也支持不住,猛顶两下,呼了一声,一股精液电射而出,把个
明净男人丁看得火烤一般。待男人甲爬将下来,男人丙也不管黑衫少女穴中精液
横流,扑上去急将阳具插入黑衫少女的穴中,上下抽动。

  黑衫少女在兴奋中还道是男人甲,道∶「不知亲哥有如此爽人之技,倒叫小
女子欲仙欲死了。」这时男人丙也十分性起,回道∶「我的肉,你睁开眼看看,
我不知是谁?」黑衫少女一听,睁眼一看,才知是男人丙,便道∶「想不到你也
如此有趣。」明净再不答话,只是用力抽送着。

  黑衫少女穴中因有了两人的精液,加上自己的阴精,尽是些白白汤汤之物,
把个男人丙的阳具浸的如插在水里一般,男人丙大力抽送下,发出「咕咕」的声
音,加上黑衫少女口没遮拦般的浪语,把四人看的快活非凡。

  这时,伴着黑衫少女兴奋的嗷嗷声,加上屁股的乱拥乱耸,四人知她又要泄
精。男人丙也忙加快抽送,顷刻就见两人同时一阵颤抖,男人丙在黑衫少女泄精
的同时,再也把持不住,终于射出精来。

  男人丙的阳具插在黑衫少女的穴里还想再放一会,男人丁早已不耐,一把扯
下男人丙,也不顾黑衫少女穴中满是精液,骑上黑衫少女就干将起来。黑衫少女
连泄了两回精,过足了瘾,便任男人丁在自己身上翻腾,自己则闭上眼睛,却是
在回味刚才满足的情形。一来男人丁在旁看得久了,早已忍不住流出些精来,二
来男人丁最小,倒也经不起场面,所以没舞弄几下,便丢出精,从黑衫少女的身
上爬了下来。

  只见黑衫少女的阴户早被精液浸湿,加上刚才四人的大力抽送,被阳具带出
来的精液不但把绿草弄湿了一片,还将黑衫少女的阴毛和肚皮上都甩的湿湿的。
黑衫少女娇柔无力地躺在地上,睁开眼侧头道∶「你师徒四人如此高手!」

  男人乙嘻嘻道∶「不知小娘子觉得如何?」黑衫少女脸颊绯红,眼中柔情万
种,娇笑道∶「欲仙欲死,唯此乐矣。」男人乙师徒俱都大笑。

  黑衫少女直起了身,一边在自己的阴户上擦着一边道∶「刚才还道不把小女
子干个半死不活,也得落个风雨摧花。哪知你们非但没将小女子干个半死,竟还
让小女子我领略了个中情趣,当真有些意外。」

  男人乙道∶「既男女交合,必双方俱乐矣,而非一乐一悲。」

  黑衫少女道∶「不想你还有如此见地。」

  这时,手握长剑已经变成寒冰的陈斌和南宫弱缓步走了过来。

  那四个和陈斌打扮得一模一样的俊美男子与那黑衫少女一同向他们望去。

  南宫弱淡淡一笑,陈斌却如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冷冷的前行。

  那黑衫少女脸上的得色立刻变成了恼怒之色,一个巴掌清脆的甩在了正在吻
她右手的俊美的男子脸上,五个血红的指印也随即出现于那男子白玉般俊美的脸
上:「看什么看?他有我好看吗?」

  那被打的男子哆嗦了一下,又开始不停的吻着的那只打他的手,其他的男子
也不敢落后,更加卖力。

  陈斌却快步绕过了那张太师椅,头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

  南宫弱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

  那黑衫少女看着冷冷的陈斌擦身而过,用力一脚将那两个正在吻着她那赤足
的男子踢翻在地,怒叱道:「陈斌,你给我站住。」她的人却如一只黑色的蝴蝶
一般飘向了头也不回的陈斌。

  陈斌听到身后的风声,眉头一横,顿时停了下来,把手中带鞘的长剑迎着那
少女一指。

  他虽然没有回头,却如知道那凌空而来的黑衫少女的方位一般,那套着剑鞘
的白色长剑竟是指向了黑衫少女的胸口。

  黑衫少女的武功也甚是了得,身形疾变,如蝶般一个空翻,她那洁白如玉的
右足姆指竟粘在了陈斌的剑鞘上,她整个人也就如站在了陈斌的剑上一般,春风
轻拂,她身上那薄薄的黑纱就像要被吹走了似的,美得动人心魄的玉体也似要迫
不急待的展于人前,她脸上更是带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她年纪并不算大,但她这少女的身体却足以叫任何成熟的女人自惭形愧。

  陈斌却回头冷道:「脏了!」那黑衫少女便随着那白色的剑鞘飞了出去,飞
进了灿烂的阳光之中。

  陈斌头也不回的走了,南宫弱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黑衫少女却赤着双足站在积雪初融的阳光中,眼中的泪也如那枝头上的水珠
一般向下滚落,手中紧紧的握着那白色的剑鞘。

  良久她才转身扑向了那张放在道中太师椅。

  夕阳如血,一张支离破碎的太师椅旁躺着四具全身是血的白衣男子的尸体。


                (3)

  「怎么不把马姑娘找来?」陈斌懒洋洋的坐在一张豹皮作垫子太师椅上,无
鞘之剑悬于腰间。

  「光你一个就够让我头大了,她有事去河南了。」南宫弱一面酌酒一面道。

  藏梅阁中摆设非常的简单,两张椅子一张桌,桌下一个硕大的玉坛子,里面
的炭火烧得正旺。

  但这阁中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就连玉坛子中的炭,也是宫里的御炭。

  阁中没有点灯,只因为阁外有月光,冷清的月光如水一般渗过那面价值连城
的琉璃墙,浸满了这小小的藏梅阁。

  透过琉璃墙,不但明月如镜,就连怒放的梅蕊上夜蜂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梅香仿似也要透过琉璃墙扑鼻而来。

  「你这天山梅酒可也是价值连城的,可别浪费了。」陈斌含笑举杯道。

  「你一点都不心动?」南宫弱轻蹙着眉,啜了一口。

  「心动什么?」陈斌将目光投向了阁外的明月。

  「这号称无心人的林茵都已经在江湖上放出话,非你不嫁了。」南宫淡道。

  「这等毒辣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陈斌摇头道。

  「难道你真的只会喜欢无依无靠的盲女?」

  「大哥,你别开玩笑了,你也知道自从我踏上江湖道以来喜欢我的女人就可
以用牛毛来计了,我总得找点籍口什么的。」陈斌哈哈笑道。

  「你可千万别弄巧成拙了,你也该找个喜欢的女人了?。」

  「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有能喜欢上谁呀?一看到就另我想上的女人我见多了,
但我清楚那只叫欲望而不叫喜欢。」陈斌淡淡的道。

  「但有人的终其一生都只有欲望二字,照样过得快快活活。」

  「我不同的,我希望能找到一个让我发自内心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

  南宫弱不再说话,目光刹那间也变如同月光般清冷了。

  「人生难得几回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哪个混蛋的诗竟这般合我的心意。」
陈斌端着手中的酒对月一饮而尽。

  明月虽然无法照亮整个夜空,却能给人一丝安全的感觉,因为人类自古以来
都是畏惧黑暗的。

  黑影遮住了明月,不是乌云,也不是蝙蝠,是四个翻檐而来的宽袍窄袖的僧
人。

  琉璃墙在为首的那灰衣僧人掌力笼罩之下,化作千万纷飞的雪片,融入月光
之中,冷气与梅香扑鼻而来。

  「少林四大神僧,我好象没惹他们。」陈斌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无鞘的长剑。

  南宫弱站了起来:「是我惹了他们。」他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精光四射
的刀。

  「南宫弱少林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却派人欺上门去,现在你跟我们回
少林去见法通方丈吧。」那为首的僧人怒道。

  「要找说法,问我这柄刀吧!」南宫弱长笑道,刀光起。

  月光渐冷,四具身首分离的残尸上的血也结成了硬块。

  「刀神」南宫弱与少林四大神僧一战也不知又让江湖中多少人在一夜之间倾
家荡产。


                (4)

  春雨本来是应该如丝一般的,但现在却变成了瀑布。

  暴雨下得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踏出家门半步。

  一个撑着白伞的白衣男子右手中竟握了一把无鞘长剑缓缓的走在长街之上。

  他身后却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个黑衫黑伞手中却握一把白色剑鞘的妙龄少女。

  雨下实在是得太大,那两把伞也就形同虚设了,两人几乎都是全身湿透,那
黑衫少女更是被雨水淋得曲线毕露,凹凸有致。

  狂暴的雨声中,林茵那甜美的声音却异常的清脆,就向她常常打在男人脸上
的巴掌:「喂,木头人,如果你觉得我烦的话,你可以叫我走开的嘛!」

  陈斌终于停了下来,冷冷的一字一句道:「我让你走,你就走?」

  「当然不会了,除非你杀了我。」林茵甜甜的笑道。

  陈斌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林茵一蹦一跳的跟在他身后:「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杀女人,你大概也不喜欢
女人吧?」

  陈斌走了几步还是又停了下来,狠狠的盯着她道:「喜欢。」

  「哈,今天真开心,你竟然和我说了两句话,既然喜欢你敢不敢……?」她
的一双黑漆漆的星目骨溜溜的转动着。

  陈斌冷然道:「什么?」

  「你敢不敢强奸我?」林茵幸福的笑道。

  陈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不是不敢,是不能,对你这样恶心的
女人,男人不可能会有反应的。」

  林茵脸上的笑立时与雨水一道滑到了长街之上,怔道:「不可能。」

  陈斌看着她,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她还是带着牵强的笑容追了上去:「你说谎。」

  她就这样跟着陈斌,直到他走进了「怡红园」,城中最大的妓院。

  当陈斌踏进怡红园中,整个园子里面的姑娘沸腾了。

  雨一直下,林茵手中的伞已经滑落于长街之上,暴雨中没有人能看清她是否
流泪,也许就连她自己也未必知道?

  她喃喃的道:「我一定要你喜欢我的。」

  雨停时,怡红园起火了。

  一个月后,一家破落的小妓院门外。

  几个又老又丑的妓女不停的向着经过的路人求欢,因说是求财。

  一个白衣男子疾步向她们走来,那几个又老又丑的妓女争先恐后的相互推攘
着冲向了那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手中竟握着一把无鞘之剑,他将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那几个围
上来的老女人尖叫着争先恐后的向地上倒去。

  「我找如花。」陈斌冷冷的道。

    门中此时才走出了一个更老更丑嘴唇涂得血红的女人走了出来:「官人真是
厉害,如花今天才刚到,您就知道了。」

  「她在哪?」

  「如果您要她的话,还得等一下,她现在忙着。」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推
到了一边,陈斌如一阵风似的卷进了那残破不堪的小门中。

  又暗又潮的小房中仅能放得下一张床,所以也就恰好放了一张又脏又潮的小
床,一个又肥又胖的老头子用力的压在一个同样赤裸的绝色少女身上。

  「啊啊!早点……进去……好吗?」

  少女发出了恳求声。

  「你……早点插进来嘛……快……」

  少女那种娇滴滴,又可怜兮兮的哀求声,令胖老头觉得更加可爱!

  「我想要看你,你的身体往前一点,我要看你的下面部份!」

  胖老头用手指去用力压少女的肉膜,少女的全身住後仰,露出了她那洁白的
脖子。

  她不停喊着∶「快……快点……」

  胖老头用手指去拨开她的下部,让她的腿张得大大的,好让他自己能够看清
楚这个地方。哇!真是……原来女人的中心部位就是如此啊!

  胖老头的视线全部集中在这个女人最隐密的部位,他想到和那天地面上强暴
的那个女人一样的部位,哇!简直太神奇了!

  女人的身体,真是太奇怪了……

  分开成里面的凹陷,这里的部份都是阳光所晒不到的地方啊!

  那里还有二片肉襞左右打开着,中间有一种透明的液体发出闪闪的光辉。

  胖老头把脸贴近,以便能更清楚地观察这个在浴缸里的女人。

  这个少女,她那小阴唇所围绕的密洞,好像是神秘的处所。

  比起男人挺立起来的那根阳具,女人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奇异了!

  少女看起来比以前美丽、可爱多了!少女好像感觉到有一种湿湿的东西正在
靠近着自己的穴口。

  胖老头毫不客气地用手指去拨开她的肉膜观看着,令少女觉得很激烈地想要
有棒子赶快刺入!

  「啊……」

  少女的大腿内侧终於被胖老头用他湿润的嘴唇贴住了,令她全身痉挛地抖动
了一下。

  渐渐地她感到自己那最宝贝的部份有舌头贴近了。

  少女的呼吸声乱了,她那体内的秘汁也不停地涌了出来,而那湿润灵巧的舌
头还留在上面,那舌尖蠕动的感觉,像是一只敏锐的蛇钻动着身体一样,在全身
的肌肤上爬动着。

  一种几乎要麻痹的快感冲上了全身。

  做完了舌头舔抚之後,胖老头将她的身体抱进了寝室,丢到床上压着双腿。

  突然间,他用那支突起的棒子,往少女的那个密洞猛烈地攻击进去了!

  「啊……啊……」

  一种强烈的快感令他的呼吸暂停了!胖老头往那身体肉膜的花蕊中心冲了进
去,再用力地抽拔着!

  他可以感到那像嘴唇一样柔软的东西上下提住了他的棒子,好像吸住一样。

  少女像是遇到了恶魔一样,全身都痉挛着,而且发出了声音。

  「喔……喔……」

  胖老头由於全身紧张,往少女的全身用力地抽拔一下,再松弛!

  胖老头像按着节拍一样,拔起後,再用力插进最深的地方。

  胖老头的心情有点担忧┅

  「这样好吗?我怕太快、太疯狂了……恐怕……一下子就射出来了!」

  「这里面这样敏感吗?」

  「嘿嘿,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经验啊……」

      胖老头心里很高兴地往里头更深入了……

  「我今天一定要射进去……」

  胖老头深呼吸着,并且用手抱住了少女的腰,他往少女的下腹攻打进去,那
确实是少女所希望碰触到的地方。

  胖老头挺立了起来,拔出棒子,露出了湿露露的手掌和指尖握着整个龟头。

  「快……」

  从少女的口中发出了一种像张不开嘴巴似的声音,感觉那种声音是因为情绪
过渡高扬,以致於发不出声音来。

  胖老头一直忍耐着,像是沈着应战一般。

  少女的悲呜声好像愈来愈大快要疯狂了一般,发出了一种怒吼。

  胖老头把棒子往下插入,一直落、一直落,到最深处的地方,他像一个熟练
的催眠师一样,把少女弄得神魂颠倒。

  胖老头一直控制着自己,把自己的棒子拼命往下压,在少女的密道中来回抽
送着。

  少女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子宫口的前端有东西在压迫着,原来是胖老头的龟
头前端塞在子宫口部份,像是被子宫口吸住了一般。

  胖老头用力地在少女的体内用力拔送,身体不断地抖动,震动了全身,胖老
头也舒服得发出了呜咽声,他的喘息声和少女的娇喘声合奏着。

  少女也一直配合着胖老头身体的动作,突然间,胖老头把那勃起的捧子全部
拔了出来!

  「啊……」少女尖叫了一声。

  「嘿!让你看看再插进去!」

  胖老头把少女的头部後面,用两支手拉了起来,让她的视线往下方看。

  那支湿滑、闪耀着光芒的强棒,龟头前面尖尖的,她的视线迅速地扫过,而
後停留在上面。

  「啊!啊!」

  少女看到那支使自己像上天堂一样的棒子,兴奋地叫了起来。

  「现在,我要往你的里面压下去了!」

  胖老头的身体插了进去轻轻地动着,感到少女的密洞深处像是有发烧一样地
灼热感。

  「啊!我今天一定要射进去……」

  胖老头把腰抬了起来,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两人身体接触的那个部份湿湿的充
满体液。

  「呀!呀!呀!……」

  胖老头就这样时深时浅地在少女的屁股肉间拔起又插入。

  少女流露出那种处於激昂状态的兴奋,散发出了无比的热度。

  胖老头看到这种情景深深地受到吸引。

  「这样一出一进的,好像是自己抚摸一样……」

  胖老头自己说着,又说∶「那麽你自己以前有没有摸过……」

  「你好坏……」

  少女嘟起嘴来看着胖老头,胖老头马上命令她不要乱扭,伸直身体。

  胖老头的棒子到了完全和少女肉壁密合的程度,他在里面仍然一直抽送着。

  胖老头拉起少女的头,在她的脑後垫二个枕头,让她能够观察到二人做爱的
情景。

  胖老头右手握着棒子,拉着包皮,上面的阴毛流满了蜜汁和爱液,湿湿地。

  他用食指一直在拨弄少女,那种快感简直令少女爽死了!

  「哦……哦……我……快到死了……要死了……」

  少女的身体激动地抽动。

  「要死了吗?……哈!你快死了吗?……」

  胖老头看见少女的样子,暧昧地对她说,并且一边猛烈地顶着。

  胖老头本来是慢慢地送,现在突然一变,二人的速度加快了……

  「我……我……啊啊……」

  少女的腹部又膨涨又收缩,一种像是五脏要裂开的那种快感,侵袭着她。

  胖老头那支热呼呼的棒子也一直往少女体内的最深部份压入。

  「哦……啊……」

  少女发出了长长的呜声,表示她像是爽死了一般!

  胖老头全身的肌肉和筋骨都绷得硬硬、直直地。

  终於,那灼热的强棒前端,喷射出了飞沫,少女亦感觉到自己的子宫口有一
股热潮涌了进去。

  不一会儿,胖老头的身体完全放松,愈来愈重地压在了少女的身上,并且在
她身边,发出了阵阵的喘息声,少女兴奋的泪水也渗了出来。

  少女将头靠着胖老头的肩膀,胖老头也抱着她,静静地躺着。那少女软软的
躺着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她却什么都看不到,她竟是一个瞎子。

  门砰的被打开了,一个白衣男子冷冷的握着剑站在门外:「滚!」

  那少女竟笑了,甜甜的笑了,笑得天真无邪好象忘了她是赤裸的:「我知道
你会来的。」

  那被败了兴的老头子怒道:「你疯了,你知道我是……」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剑光变成了两堆肥肉。

  那少女被陈斌用自己脱下那雪白的长衫包起抱于怀中,林茵甜甜的笑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来何护我这个已经没有武功,又瞎了眼无依无靠的小盲
女的。」

  陈斌没有说话,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指着门外站着的两个充满杀气的道人。

  其中一个锦袍长须道人怒道:「你知不知道,静月观四十四人被她杀得只剩
我们两个?你想把她带走?」

  「我只知道你不该趁着她自废武功和自残双目以后把她卖到妓院来。」陈斌
闭上了双眼。

  「你想把她带走,没门。」两个长须道人齐声怒吼。

  两个道人拳掌交加向陈斌攻去,陈斌一手抱着林茵一手执剑,缓缓的睁开了
双眼。

  风仍在吹,所以那两具尸体上的长须也仍在飘动。


                (5)

  天下可有红色的山峦?不知布满枫林的血藏峰算不算?一年四季不管春夏秋
冬,血藏峰的枫林都是如火一般的艳红。

  这天火之中竟有两个人在行走,不,因该说是一个白衣男子抱一个黑发少女
在向上攀去,山脚下躺满了尸首,但随着残风吹拂,他们皆已被血红枫叶漫过,
淹没。

  那被白衣男子抱着的黑发少女虽然睁大了眼睛,但她还是看不见漫山红叶,
她甜甜笑道:「你可不可以将你手中的长剑放下,将那只手也腾出来抱我吧。」

  白衣男子没有出声。

  那黑发少女将双手用力的环在白衣男子的颈间,将耳朵轻轻的贴在了白衣男
子的胸口,撅嘴道:「抱着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连心跳都没快一点。」

  因为她眼睛瞎了所以她看不到,那白衣男子此刻本来惨白的脸已经涨红了。

  「我也知道我仇家多,本来因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的,但我有一样很重要的
东西放在这里,我一定要来拿的。」黑发少女软软的道。

  白衣男子用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剑,拼命压制着快要变得急促的气息。

  「我好开心,我这一生只能在你怀中渡过了,就算这一生短得只剩下明天,
我也知足了。」

  那白衣男子竟不敢正视那盲女的面孔,看着远处同样沉默的山。

  那黑发盲女尤自喋喋不休,白衣男子却已渐渐动容。

  山高处白云苍苍,天火更艳。

  枫林深处竟有一间小木屋,没有顶,打开了门,里面是空的,只有满地越积
越厚的枫叶。

  黑发盲女从白衣男子怀中赤着足进了那堆枫叶之中,她哆嗦着双手在那枫叶
堆中不停的摸索着,风从门外卷了进去,满屋枫叶乱舞。

  她突然笑了,银玲一般象个孩子:「你过来。」

  白衣男子缓缓的走进了那没有顶的小屋,看见那黑发盲女手中紧紧握着一把
长长的剑鞘,那本来白色的剑鞘此刻已被积腐的枫叶染得有些发红。

  眼泪不停的从那黑发少女已无法看见这个世界的双眼滚落,她轻轻的翕动着
两片无血的薄唇:「我知道你一定带我来拿这剑鞘的,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对
不对?」

  她猛的转头对着她看不见的白衣男子笑道。

  那白衣男子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眼睛死盯盯的看着地上那些枫叶的尸体,
竟有些潮红似的,被枫叶映红的?

  「再问你一个问题。」黑发少女巧笑嫣然。

  白衣男子沉默如旧。

  「你敢不敢强奸我?」黑发少女那轻松的语气就仿似在说着天下最理所当然
的事一般。

  白衣男子仍是没有说话,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无鞘的长剑,脸更红了。

  良久,眼泪双从那黑发少女空洞的双眼中流了下来,她无力倒向了那堆枫叶
的尸体。

  白衣男子急忙上前去扶她,手中仍抓着剑。

  她那软若无骨的双手立刻缠住了那白衣男子,那涨红了脸的白衣男子没有出
声也没有挣扎,她的两团软玉紧紧的贴住了白衣男子结实的胸膛,纤足轻撩着…

  小屋中枫叶乱飞,这一男一女就仿似浸在那枫海之中一般,一起一浮,那少
女幸福得快要死去的叫声从白云深处天火之地传了出去,那白衣褪尽的男子右手
仍紧紧的握着长剑。


                (6)

  没有堤坝的海边,沙滩上站着两个看白浪翻滚的男子。

  南宫弱带着一脸轻笑:「找到你喜欢的女人了?」

  无鞘之剑悬在腰间的陈斌淡道:「是她自己很喜欢我罢了。」

  「那她是不是你那个准备过一辈子的女人?」

  海浪呼啸而来,浪花击在礁石上弄得自己粉身碎骨。

  「她是个疯子,喜欢我喜欢得要命的疯子,我不能不照顾她一辈子。」

  「你对她只是欲望还是怜悯她。」南宫弱看着那片海。

  「当然也有欲望了,她很棒的,而且她变成现在的样子全都是为了我,我看
到她便只想抱紧她,保护她。」

  「这就是你追求的喜欢二字,你可有在她面前放下手中的长剑?」

  「没有,因为……」

  「因为你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放下手中剑的你是不是?」

  「你还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陈斌笑了。

  南宫弱也笑了:「对了你知不知道最近一个轰动江湖的大事?」

  陈斌眉头一蹙:「什么事?」

  「天剑陈斌要和神刀南宫弱二月十四决战泰山之巅。」南宫弱一本正色道。

  陈斌笑了:「怎么会有这种无稽之谈,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他
们也会相信?」

  「他们一定会相信的,因为散布消息的人是南宫弱。」南宫弱沉声道。

  「你疯了?」陈斌惊道。

  「南宫家一向不缺钱,那是因为南宫家在不停的赚钱,整个武林背后的豪赌
亦是南宫家在操纵,现在你可知道你一和我在一起找你决斗的人就特别多的原因
了吧?」南宫弱笑道。

  陈斌喃喃的道:「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海怒吼。

  「你自己也知道金公鸡南宫弱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我一直在等能逼你出
手的机会。」

  「你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所以我就教林茵自废武功自残双目,这样我就有了能逼你出手的东西了,
我可以杀了她。」南宫弱淡道。

  「你……」

  「和我决斗吧,你别无选择,我是你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最了解你。」

  「你只为了钱?」

  「不错,这天下最有看头的决斗不知又会为南宫家赚多少钱,只要打完这一
战,南宫家就能成为……」

  「有的人终其一生只为欲望活着?」

  「不错。」

  「马姑娘呢?」

  「她死了。」

  狂沙漫天,但等飓风经过之后,那些起伏如波浪的沙丘又会光滑如镜了。

  一个小小的在帐篷孤孤的驻在黄沙之间。

  「你要出去和别人决斗对不对?」一个甜美的声音飘了出来。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如果你死在了对方手里,我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嫁给
他,然后为他生一个孩子,先将那个孩子弄死,再杀了他,然后自杀。」那少女
般甜美的声音仿似又在说着天经地仪的事情。

  「我走了。」

  「你喜不喜欢我?」

  「……」

  「那你可不可以笑一声给我听,我从来都没听过你笑,只要你笑一声,就算
我再把耳朵弄聋也是愿的。」

  「我走了。」

  「我等你。」

  漫天黄沙的小帐篷中躺着一个黑发少女,她怀中紧紧抱着一把有些发红的白
色剑柄。

  黄沙漫天。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7     标题: 江湖之大雪

               江湖之大雪


作者:guiguigui

  北方的冬天总是特别的冷。

  每当她看到天空中飘着的雪,心都会莫名的悸痛。

  那年,也是这样的冬……

  雪已红,剑仍未停。

  古晶已经不记得他的剑划过多少人的胸膛,他只感觉到血的腥气。

  他的眼睛已经赤红,可他的手却没有停,在他杀掉那个出卖他全家的叛徒之
前,他的手绝不停。

  终于,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卑鄙的小人。

  刹那间,剑已出手!

  那一战的惨烈,据说就连专门以记录江湖仇杀的铁笔生也不忍去看。到底在
那场战斗中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得以生还,都是一个谜。

  所以关帝庙一役,成为武林中一个最大的悬案。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后来在一个盗墓贼的手中,发现了古晶的家主令。

  令在人在,令失人亡!

  这是古家的铁规。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在大家都已经把这件事慢慢淡忘的时候,他却出现了。

  他的武功有多高,没有人知道,因为根本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但是他却杀死了黄山剑客一尘,关外大豪屠天虎,天山第五高手龙飞。

  但是他未出一招。

  因为他们是被吓死的,仅仅因为那年轻剑客的剑。

  那剑他们有太深的回忆与恐惧。在那个雪夜,这柄剑不知道夺走了多少人的
生命,如果不是剑主力竭,如果不是他们抽身及时,那关帝庙将再添几具尸体。

  不只他们,江湖中没有人不知道这把剑。

  这是古家世传的剑,从太行古家的创始人古蓝手中开始,已经历经了七十年
的沧桑,在这七十年中,这剑从来没有伤过一个无辜的人,也从没有放过一个恶
人。

  剑名多情。

  一把最无情的剑,却叫多情?

  抑或多情的不是剑,却是人?

  他仍旧在江湖上行走,寻找。

  他没有任何的嗜好,他之所以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目的:复仇。

  他从记事的时候起,养育他的外婆就灌注给他这感情:

  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的全家都死在那个人的手里,他出卖了我们,你生
存的意义,就是拿起你爹的剑,去制裁他们!

  关帝庙一役,古家二十五口被害,然而来偷袭的七十名蒙面高手也留下了六
十六个。而在尸体中也没有发现那个奸细的尸体。

  那就是说还有五人逍遥法外。

  他明察暗访,终于找到蛛丝马迹,挖出当年漏网的几个。

  那些人中有杀人不眨眼的大盗,也有成名已久的剑客,却都在那个夜晚卑鄙
地戴着面具龌龊地去暗杀。

  在他们倒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他发现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
原来实在很恶心,甚至侮辱了他和他的剑。

  还有两人,我要找到他们,为我的全家报仇!

  雷家庄并不是一个小地方,甚至方圆百里的土地都是他家的地产。

  然而雷鸣却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他吃最便宜的,穿最朴实的,甚至身边的仆
人穿的都比他好。

  那夜过后,他得到了巨大的报酬,得到了这份家业,终于摆脱了贫困生活。

  但是他却没有得到财富带来的快乐,每当他想起那个暗红的夜,他的心就会
抽紧,他手里的食物就变得血腥,不能下咽。

  他常常怀念以前贫穷却自由的日子,那个快乐的穷人,那个快乐的穷家。

  然而他已不能回头,从那天起。

  该来的始终要来的,当你勇敢去面对,去偿还时,或许那是种幸福。

  能够脱离良心的谴责,岂非本来就是种解脱?

  大雪漫天,遮住他刻满仇恨的脸庞,却挡不住他的脚步。

  剑仍在鞘中,剑气却似要喷薄而出,与寒风交错,猎猎作声。

  雷鸣的黄金棍已在手,眼中却似有所顾忌。

  他冷冷道:「你还有什幺好说的吗?」

  雷鸣道:「我有个请求,能不能放过我的儿子?」

  他的嗓音略带沙哑,却仍悲愤:「十五年前,你可曾放过古晶的家眷?」

  雷鸣一颤,惨笑道:「出手吧!」

  雷鸣的棍并不慢,可以说在江湖上是一流的。

  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机会出招。

  古家的剑,没有人知道有多快。

  所以在雷鸣的棍和身体同时被分裂后,他还有时间想一想自己的从前。

  我快乐过,但是我也错过。

  快乐是瞬间,但是错却要一生来付出代价……

  他离开雷家庄的时候,仍然依稀能听到那个孩子的哭声。

  一个人一生要面对很多敌人。

  古晶面对过的敌人不计其数,他从未败过。

  但是他却死了。

  因为比敌人更可怕的,是朋友。

  所以无论在什幺人的眼中来看,古晶都是个恶人,出卖朋友,背信弃义,十
恶不赦。

  但是古晶自己不这幺想。

  是的,古晶是我的朋友,他死前一直这幺想,可是作为他的朋友,和他一起
打下这个基业,我得到了什幺?仅仅是一个古家的管家?而现在呢?苍穹城比当
年的古家名声更大,更强盛,古晶根本就不如我,我为什幺要屈居人下?

  嫉妒往往会把人变成魔鬼,还心安理得。

  又到这天,古晶按惯例来到关帝庙祭奠他的「好友」古晶。

  因为在世人眼中,他们永远是好朋友。

  最好的那种。

  那天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饶是他这样的冷酷,却也常常在梦中惊现那
双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那天的雪好大啊,像今天一样……

  他觉得有点冷了,于是叫他的亲信给他拿裘袄。

  然而连叫几声也没有人回答。

  他很奇怪,亲信们从来都是一直在门外等他的。

  实际上,他们现在也是在门外。

  不过再也不能帮他拿任何东西了。

  门外的活人,只有一个,不是他的人。

  古晶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了他的剑。

  然后他拔刀。

  当她赶来时,这里已经没有人,只有漫天的雪。

  地上的雪,已经染红。

  古晶呢?

  他呢?

  除了那红色的雪,没有任何能见证这场决斗。

  他胜了又如何?败了又如何?

  无论胜负,带来的都只有痛苦。

  战的本身,岂非就是痛苦的?

  在人的一生中,应该有快乐,有欢笑,有歌,有酒。

  有爱。

  但是他没有,他的心里只有仇恨,所以他根本不能算是活着,所以死也就不
那幺可怕。

  他的复仇,只是带来更多的痛苦与仇恨,但他却不得不去做。

  是不是他已知道他的父亲也并非是完美的圣人,做过一些无法弥补的错事?

  那幺他一直所坚持的正义与公道,岂非就变成了讽刺?

  没有人知道哪天发生了什幺,除了他们两个。

  但是他们失踪了。

  其实他错了。

  比「仇恨」更能解决问题的,是「宽恕」!

  他不会明白,因为他心中的仇恨是无敌的,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但是他没有完全的泯灭天性,因为他毕竟放过了那个孩子。

  是不是在他的心中,「宽恕」的种子已经慢慢苏醒?

  她希望是这样,希望他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

  或许他已经忘记了她,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起过她。

  但是她还是去找他。

  因为她忘不了初次见他时他凝眸的神情。

  那里没有仇恨,只有海一样的清澈。

  她已经记不清找了多少年,只知道她的白发又多了一根。

  他们正在渐渐老去。

  但她还是年年回来看雪。

  雪已不再被染红,已然洁白地飞翔在空中。

  她转身。忽然间,时间凝固,她的呼吸几乎静止——在庙门的外面,那簇簇
冬梅的后面,依稀是一个挺拔修长的影子。

  他微笑:「我记起了,在我刚到外婆家的时候,就是你一直在盯着我看。」

  她也微笑:「是啊,我还有你给我的礼物呢!」

  伸出手,展开五指,掌心躺着几颗红豆。

  他大步走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身衣。

  他开始隔着衣物抚摸着她的胸部,引起她「嗯……喔……嗯……喔……」的
一阵呻吟。

  古晶将她的长衣由下向上的整件脱掉,温柔地爱抚着她的乳房,继续吻着她
的红唇,咨意的吸吮她唇齿间的芬芳。

  尖挺白晰的胸部蹦了出来!

  她被古晶吻住了双唇只能「嗯……嗯……嗯……嗯……嗯……」表达她的舒
服。

  古晶的吻渐渐往下移到她敏感的脖子,双手轻轻夹弄她的乳头。

  她「喔……喔……嗯…嗯……喔……喔……」的呻吟着,解开古晶的衣带,
古晶配合她褪下长裤及内裤。

  她主动爱抚起他的阳具,小手温柔的套弄起古晶的阳具,古晶也对她性感的
三角地带爱抚起来,扯下她粉红色的亵裤,古晶的中指深陷在她丰腴的阴唇间,
规律地上下游移,惹得她娇声连连:「喔……好舒服……嗯……喔……好美的感
觉……喔……」

  原本不是很湿的阴唇,渐渐流出透明的爱液,爱抚起来更加的剌激,古晶对
着她的阴核快速地压按数十下。

  她的叫声也越来越大:「喔……太快了……喔……我受不了……喔喔……」

  古晶双手也在她的双峰上对着小乳头轻捏、拉、按、揉,嘴巴吸吮着她的爱
液,舌头舔着小阴唇。

  她快喘不过气,双手拼命把古晶的头往阴部压:「喔……乳头……好爽……
喔……喔……舔太快了……喔……喔……」

  再来舌头转移目标,对着她早已肿成豆子般的阴核挑弄起来。

  「喔……那里不行……喔……喔……我会受不了……喔……喔……」

  原来刺激阴核是她的致命伤,古晶就专门对她的阴核进攻,一阵又吸又舔又
含,最后将舌头伸入她红嫩的穴口挑弄,手指拼命揉着她的阴核。

   她一会儿就崩溃了:「喔……喔……不行了……喔……出来了……喔……
喔……我要出来了……喔……」

  一阵短暂的颤抖,她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喘息着,穴口充斥着她刚流出
的爱液,

  她用手套弄着我硬挺的阳具,害羞的对我微微笑,她突然张开樱桃小口将龟
头含了进去,

  她的小嘴又开始努力挑逗古晶的阳具,她专心的神情,令古晶觉得能让她含
弄真是一种满足,古晶闭上眼享受她的小嘴带给他的快感,她开始一手快速套弄
着阳具根部,一手轻轻抚弄着阴囊,小嘴含住阳具快速的吸吮,舌头在龟头上打
转。

  古晶已经快到射精的临界点。

  她双脚张开跨坐在古晶大腿上,扶着已经硬挺的阳具对准她湿润的小穴口,
腰一沉,阳具慢慢的滑入阴道中,她的小穴肉紧紧的吸住了龟头。

  当整只阳具没入小穴时,她忍不住呻吟了出来:「喔……好粗……喔……」

  她慢慢的扭动腰,让阳具在小穴内前后的滑动,主动握起古晶的大手爱抚着
她的酥胸,她问古晶喜欢吗?古晶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有点累,趴了下来抱着古晶的头,对着唇一阵狂吻:「嗯……
嗯……嗯……好舒服……嗯……嗯……肉棒……好硬……喔……」

  腰也开始加速的抽送起来,阳具变成上下抽插着她的嫩穴,古晶双手按着她
的臀部,让她每次的下沉都插到底才让她抽出来,她的腰动的越来越快,古晶按
住她臀部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啪……啪……啪……

  不绝于耳的交合声让她更兴奋,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了,她在古晶耳边激烈地
叫着:「啊……啊……小穴……会被搞死……啊……啊……」

  「啊……我会不行的……啊……肉棒……顶死我了……啊……啊……」

  「啊……快不行了……啊……太快了……啊……要去了……啊……」

  她摒住呼吸,小穴突然一紧,约过五秒,她阴道内传来一阵痉挛,松了一大
口气,剧烈的喘息着,龟头上传来一股热流,穴肉剧烈的收缩着按摩着古晶的阳
具,她又高潮了!

  她张着迷蒙的眼神、酡红双颊跟古晶说:「我不行了,我只会这样而已!」

  古晶疼惜的吻了她一下,将阳具抽出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床上屁股朝上,把
她的双腿张开成八字型,她的小穴微张闪烁着晶莹的水滴,粉红色的穴肉依稀可
见。

  古晶提起阳具,送入她满是爱液的小穴中,扶着她的腰轻轻的抽送起来,适
应了她的小穴,渐渐的古晶也加快速度,用力的撞击她的屁股,阳具每一下都没
入小穴中。

  一开始,她还能配合古晶「啊……啊……啊……好舒服……啊……好爽……
喔……」地叫。

  到后来,她受不了这种剌激,已经叫不出来了,只能双手死命的抵住,有点
痛苦的样子。

  她大概真的是受不了了,古晶抽出阳具将她放在地上面对着他,她好象有点
累了!

  古晶将她白晰的双腿放在肩上,重新提起阳具插入小穴,双手撑着地,腰部
就开始猛烈冲刺起来。

  她紧闭着双眼,一手捉着他的胳膊,一手紧捉着地上的草,阳具次次见底,
龟头顶到她的子宫颈口,她失神狂乱的叫着:「啊啊……太刺激了……啊……
啊……太深了……啊……」

  「啊……求求你……啊……饶了我……啊……啊……求…求……你……」

  「啊……啊……救命啊……啊……我会爽死……啊……啊……」

  「啊……啊……不要了……我不要了……啊……啊……放过我吧……」

  「求求你住手……啊……我真不要了……啊……我会死掉…啊啊啊……」

  剧烈的抽送再伴随着她的淫叫声,古晶再也忍受不住,阳具往前用力顶进小
穴底,她又是一阵痉挛,一波波阴精浇在他的龟头上,古晶爽到闭上眼,觉得马
眼一松,一阵浓热的精液持续射出。

  这一次古晶觉得射了好久,古晶趴在她身上休息一下。

  哇!他从没射过这幺多,她已经失神到有点昏过去了。

  古晶拿起随身携带的绢巾低头帮她清理擦拭起来,没想到,她的两片大阴唇
又红又肿到合不起来了,小穴口也被撑大,穴肉都看得很清楚!

  爱液沾满了整个外阴部,床单上还留下一小滩的小水渍,古晶擦拭干净后,
帮她穿上内裤,亲了她一下,她有点醒了,虚弱的抱着我温存了一会儿。

  佩带的一把已经残旧的剑已经铤然坠地。

  真是剑名多情!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9     标题: 江山美人

                              江山美人


作者:guiguigui
2009/11/01发表于: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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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美人,佳人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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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天下提调总捕衙门门前,用熬过夜的红肿眼睛盯着路上的行人,似乎
那里面有罪犯。

    这是他入总捕衙门的第四年了。

    就在第三年年末,他和一起入衙门的人被升为从八品,这就意味着他正式成
了一名小吏。在此之前,有一些一起到衙门的人被提前升为从八品。他认为,有
的人根本不如他出色。但是,那些人大多是名门大派来的弟子,不象他来自一个
小门派。而且,他除了练剑与办案外,也不会与衙门里的上司活络关系。因此,
尽管衙门里很多人承认他能干,但很少有人认为应该提拔他。

    他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仍然为自己这几年办的几件大案感到骄傲。虽然他
现在只是从八品,但就凭那几件案子,许多老捕快都做不到。

    他现在唯一觉得不足的是他的剑法尚未臻顶尖,如果在办案时碰上真正的高
手,他仍然无法取胜。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拖着疲惫的双腿向家里走去。所谓家,不过是几个同
入衙门的捕快一同住的屋子,就象衙门里的值班房。因此,他大多数时间都不愿
很早回去。今天他实在感到太累了,因为他昨夜几乎一夜没睡。

    他的腿刚刚迈下最后一级台阶,就见一个人极快地从眼前走过。三年多捕快
的经验使他对身边可疑的人都不放过。尽管今天他已经十分累了,但他总觉得这
个人有什么不对。他揉了揉眼,跟在那人后面。那人似乎没有发现他,只顾自己
往前走。他终于发现这人有什么不对了。这人从后面看起来象个女人,但穿着男
人的装束。

    他想,也许这个女人家里有什么急事要办,必须抛头露面不可,因此才改换
男装,也许她不是歹人。因为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一件采花案。

    近一个月以来,京城接连发生五起采花案。受害人不是官宦之女,便是富家
小姐,还有一个是京城「九通镖局」副总镖头的女儿。

    据受害人讲,犯案手法每次都一样,采花贼在半夜时分潜入受害人房中,先
摇醒她们,再以点穴手法将受害人点中,再实施强暴,最后临走时在地上划上一
朵海棠花。但与以往的案子——比如说去年那次「玉如来」十三宗采花案不同的
是,这个采花贼只奸而不杀。按捕快的经验,采花贼因怕被人认出,一般不留活
口,这个采花贼却是有点与众不同。

    即使如此,五个受害人中倒有三个自尽身亡。两个活下来的一个是父母日夜
守候,另一个就是「九通镖局」副总镖头郑武风的独生女儿郑烟儿。郑烟儿自幼
丧母,随父亲习武,在年轻女子中功夫也算是拿得起来。她十六岁开始随父亲走
镖,在江湖中也算小小有点名气。

    一片密林的暗影,已在沼泽边朦胧。

     ***    ***    ***    ***      

    夜色在空间很随便地涂抹着墨汁,淹没了月亮,淹没了星星,天地间渐次混
为一体,四周遭渗透着些许神秘和惶恐。

    静谧是夜的梦境。往常夜巡的风们,也躺在树丛中集体打盹。唯半截朽木之
上,醒目地兀立着一只白色的水鸟,一动不动,看起来今宵它已把此处作为安全
岛,设防在水的中央。天色越来越暗,这个白色的生灵也快被涂成黑色了。幽寂
中,密林深处却醒来鸱鸟闪电的目光;蛙们的准时奏响了乐章……

    黑色的夜,其时也有瞪大的眼睛。

    她那晚正在熟睡,觉得有人将她摇醒。她是习武之人,反应自然较常人要迅
捷,一睁眼便发觉身前站着一个蒙面人。她乍惊之下,左掌刚刚推出半招,便被
那人点中了穴道。她也听说此前京城发生了四宗采花案,但决未料到贼人竟敢找
上镖局。她张口欲叫,又被那贼人封住了哑穴。那贼不似一般贼人慌张忙乱,倒
象在自己家中一般,悉悉索索地宽衣解带……

    夜行贼一边说着、一边拿食、拇二指捻弄郑烟儿的乳头,另一只手不停的在
她耳下和颈部搔扒,胯下的肉棍更是缓缓的延着蜜穴肉缝抽动。有时硕大的龟头
挤开两片湿淋淋的阴唇没入阴道,但是他立刻又抽了出来,依旧不疾不徐的在淫
洞外磨擦,很快的郑烟儿的情欲被撩拨起来,久旷的身躯作出饥渴的真实反应,
所以当夜行贼从她胯下抹出满手的浪水,伸到她面前时,不由得羞红了双颊。

    但是她深知对方的厉害,乘着理智还很清醒,颤声的哀求道:「哥!你饶了
我吧!?」

    「好!小宝贝!放心!今天哥哥疼一疼你,只要你还是那么听话,咱们今天
就不作那『苏三起解』。」

    郑烟儿闻言心头大定,急急的说道:「行!行!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听
话,你……你……先把手拿开好吗?」

    夜行贼嘿嘿冷笑两声,放开了她的身子,说道:「小骚屄!还想拿贞节牌坊
不成?我人来的时候怎么看见你把手指插进了骚屄里啊?明明就是在想男人的鸡
巴,你就别再装烈女了!」

    郑烟儿羞窘的无地自容,嘤嘤的啜泣起来,怒声道:「住口!你……你……
你给我出去!」

    夜行贼看她生气的模样别有一番动人的风韵,不觉心痒起来,也不答话,反
身就压了上去,对着她的樱唇吻去,两手穿进睡袍底下,在滑腻的胴体上四处抚
摸,更紧按住肥肿的肉穴在阴蒂上一阵揉磨。

    郑烟儿起先奋力的挣扎,奈何对方灵活的舌头好象裹了蜜一样,令人舍不得
松开,那魔掌过处似乎一道道的暖流在身上移动着,舒服的不得了,肉穴处更传
来一波波颤栗的快感,淫水像无止尽的涌泉,连自己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时
内心不由暗暗叹道:「罢了!罢了!就当是上辈子欠了这个恶魔!随他去吧!」

    心防一失,欲火就像窜烧的野火四处漫延开来,小室的温度急遽上升,锦被
不知何时已滑到床下,薄薄的睡袍早已扯得稀烂,两条赤裸的肉体交缠在一起,
郑烟儿表现得更加放浪、饥渴,一条玉臂紧勾着对方脖子,小嘴吸吮着对方的舌
头,鼻息咻咻,另一只玉手紧握住粗硬的肉棍用力的捋动着,不时将它拿去与蜜
唇磨擦……

    终于夜行贼挣脱了她唇舌的纠缠,抬起身来,两手揪住饱满的双峰,腰臀同
时使劲,粗大的阳具一下捅入淫汁淋漓的肉洞,如急风骤雨般抽插起来,郑烟儿
更是死命的挺起屁股,配合着肉棒的进出,让肉穴一下下的顶撞淫根,一时之间
只听到啪啪的小腹撞击声,在寂静的深夜里特别清晰可闻。

    渐渐的郑烟儿的小嘴里传出了断续的呻吟,最后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亲
哥哥!肏死我了!喔!喔!……撞到……花心了!啊……啊……啊!不行了!亲
丈夫!妹妹丢给你了!嗯……嗯……啊!」

    只见她在一阵抽慉之后,两手死死的搂着对方的屁股,身躯紧绷,接着一声
长长的叹息,整个人软瘫了下来,几乎不分先后的,夜行贼在几下快速的冲刺之
后,低下头来一口咬住一粒大奶,腰脊狠狠的往上一顶,马眼紧吻着子宫口也喷
出一股浓精来。

    激情过后,夜行贼紧搂着郑烟儿的娇躯,手掌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
的丰奶,笑着说道:「浪蹄子!喂饱你没有啊?想不想再来个『过三关』呢?」

    郑烟儿闻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死人!骨头都快被你揉散了!还来!
再说天都快亮了!!」

    夜行贼嘿嘿几声干笑之后,低下头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什么?不行!不行!不可以这么做!我办不到!啊……好痛!」

    原来夜行贼听得郑烟儿拒绝了他的话,便狠狠的将她的乳房用力捋了下去,
立时红肿起来,接着沉声说道:「你最好识相点!这事已由不得你作主,你也不
想你的事传得街知巷闻吧?乖乖的听话!日后自有你的好处!哥哥也会常来疼你
的。」

    郑烟儿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对方的话彷似雷震,令她惊吓不已,只能含着满
眶的眼泪,委屈的点头答应。

    夜行贼见她回心转意,不由大为高兴,又一把将她搂了过来,说道:「小宝
贝这才乖!来!哥哥赏你个鸡巴吃吃!快!将它含了!」

    「哥!天快亮了!被人发现不好!呜……喔!喔……嗯……嗯!」

    郑烟儿虽然穴道被点,但神智清楚,觉得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贼才心满意
足地缓缓下床穿衣,画了一朵海棠花后离去。尽管这贼自始至终黑布蒙面,但郑
烟儿在这半个时辰内感觉他是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

    郑烟儿不似其它柔弱女子,一遭大难便寻死路。她知道这贼人决不会洗手不
干,肯定还会再在京城做案。她一心要亲手抓住这贼,洗清自己的耻辱。因为她
父亲与总捕衙门的许多捕快相识,捕快们也答应她一有风吹草动,便请她前来一
同捉贼。

    本来这个案子初发时,大家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采花案,交由京城的衙门去
办就行了。直到郑烟儿出事,衙门的捕快听说此人居然如此沉着,实在是个扎手
的人物,而且已经连出五案,他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只能将此案移交提调总
捕衙门。

    本来这件案子不是交给他办,他这一段手中也有别的案子。但他对这种采花
贼最是深恶痛绝,因此一开始便十分留心此案。今天见一人形色可疑,本以为与
此案有关,但后来发现这人是个女子,他防范之心便去了一半,因为一个女子肯
定不会是采花贼。

    他就在犹豫中又跟着这个女子走了一段路,见她向东城走去。他又多了些疑
惑,因为这五件采花案都是发生在东城,是不是这女子与此有关?反正他的家也
在东城,他索性就跟着这女子一直走下去。

    这女子走了一阵,到了一家门前突然停了下来。这是一家富户,深宅大院。
大门紧闭着,门上两个兽口铜环只怕有海碗粗细,门口的一对石狮子也有千斤之
重。这女子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又围着这家围墙转到后面。

    他越来越觉得这女子可疑,因为一个好端端的女子为什么会大白天在别人家
门口转来转去。他知道这女子不会轻易离开,索性躲在一棵树后。果然,过了一
盏茶的光景,这女子从屋子另一面转了回来,又向周围扫了几眼,才转身离开。
他这时睡意全无,悄悄跟在她后面。

    这女子这次却是没走多远就拐进一家酒楼。他看到酒楼才想起腹中饥饿,索
性随她走进去,在角落不起眼处坐下。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那女子,但那女子却
轻易发现不了他,这也是他几年做捕快的经验。

    他见那女子也无甚异状,只是面带忧虑之色。再仔细看,他发觉这女子竟然
是个美人。虽然她穿了男装,面上也有些尘土,但仔细看去,她一张鹅蛋圆的脸
上五官清秀,后颈处露出雪白的肌肤。

    他不由得心中暗笑,这样的美女也出来装男子,只要不是瞎子,不是呆子,
只要看上两眼都能发觉出来。

    他猜得不错,立刻就有两个既非瞎子又非呆子的人看出了不对。一个年老者
身着破衣,似是乞丐,缓缓沿桌乞讨,但一双眼睛却四处张望。他一眼就看到这
女子,于是向她那桌走去。刚走到她身边。这乞丐似乎站立不住,一下跌倒,他
竟然向这女子身上倒来。这女子本来正在沉思,突然见有人倒来,忙站起躲闪。

    那老乞丐双手在空中乱舞,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倒下时
在这女子前襟抓了一下。这女子给人在前胸蹭了一下,登时大窘,她还没回过神
来。旁边又过来一人,大吼道:「你这老家伙,天天在这儿讨饭,还不快滚。你
看把这位公子的新衣服都摸脏了。」说着就伸手给这女子来拂衣服前心。这女子
不防他竟然有此一下,前胸又被这人摸了一下,弄得心头乱跳,满面通红。这人
转身抓住老乞丐的后腰,拉着他径直下楼去了。

    这女子见这两个人离开,坐回座位,心下还一时难平。他在旁边看得清楚,
这两人分明是一伙的小偷。他们欺负她一个单身女子,那第一人探出她胸前荷包
中有钱,使个眼色,第二个人在她胸口拍时已经将她怀中荷包偷走。他本想上前
说破,但为着看这女子倒底是何来历,不便泄露身份,因此看着这两个小贼一路
跑下楼去。

    这女子也无甚查觉,一个人只顾自己喝茶。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观察她有
何异状,眼见得她吃完了茶,又要了两盘点心。但她只是尝了两块点心,便叹了
口气,不再吃下去。她抹了抹嘴,伸手到怀中掏荷包结帐,突然面色大变,竟然
找不到荷包在什么地方。

    旁边站立的小二见他左找右找找不到,不禁面露鄙夷之色。这酒楼确实也常
有人来吃了却无钱付帐。小二见她又找了好一会儿,阴阳怪气地道:「两盘点心
加一壶香茶没多少钱,可不劳您老掏这许久吧。」这女子腾地一下子脸红起来,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见这女子走路身形,也是身有武功之人,为何却如此缺乏江湖阅历,轻易
着了小毛贼的道。如今没了荷包,付不了帐,弄得尴尬非常。她一张粉脸涨得通
红,不住向四外扫视,似乎想找出是谁偷了她的荷包。正在此时,又一女子站起
身来。只见她中等身材,眉清目秀,眼角眉梢却带着勃勃英气。他一看便认出这
是郑烟儿,他知郑烟儿也识得他,于是便低下头去。

    郑烟儿话也不多说,从怀中掏出茶钱放在桌上。那女子见有人替自己付账,
不由得十分纳闷,正要开口询问,郑烟儿却一扭身,如风般下楼去了。他见郑烟
儿如此,不知是何用意,但不由感叹她为人颇有男子之风。

    这女子也不知所以然,一下子呆在当地。许久许久,她才缓缓走下楼去。

    凭他数年的经验,他感到这女子定是非同一般,郑烟儿也不会毫无原因地替
她付账。他决定跟踪这名女子。于是他尾随这女子下楼,七拐八拐,来到一家小
客栈。他亲眼见那女子径直走了进去,显然她是住在此处。他站在门口,想了一
下,认为这女子虽然不会是采花贼,但晚上定会到那家富户去,也许她与这采花
案真有关联也未可知。

    他揉了揉双眼,从床上翻身坐起,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就换上夜行衣向那富户
走去。三更时分,他果然看见那女子一身黑衣从远处奔来,翻墙进入大院。他刚
要从树上跳下,就见另一女子也随着她跳入大院。他定睛一看,还是郑烟儿。他
顿了一顿,跟在郑烟儿后面跃过大墙。那女子好象对路径很熟,一直来到一所屋
前。

    屋内灯光摇动,显然人还未歇。又过了好久,屋中灯灭,再无动静。他盯着
这女子与郑烟儿,不知她们要干什么。

    忽然,一黑衣人似狸猫般从另一侧房后窜出,直奔这卧房而去。他忽地明白
了:这便是五宗采花案的主凶。郑烟儿虽然不知他是谁,但已看出这女子端倪,
便跟踪她到此。果然,那人到了门前,伸手去拨门拴。郑烟儿未等那女子现身,
抢先飞身跳出,双掌直拍这人后心。那人听得背后风声响动,心中颇惊,忙回头
招架。这时,那女子也从暗处跳出,却呆立在当地,竟不上前帮助任何一方。

    他只见郑烟儿与那人拆了十余招,便知郑烟儿不是他的对手。再过片刻,郑
烟儿心下着急,从腰中抽出软剑,一抖手刺向那人前心。那人嘿嘿笑了两下,仍
然空手对阵。郑烟儿即使一剑在手,仍然不是这人对手,被他掌风逼住,渐渐挥
不开软剑。那人手上加紧,忽地左手中指弹出,将郑烟儿的软剑斜弹出丈余,右
手食中二指探出,点中郑烟儿小腹「气海穴」,郑烟儿登时栽倒。

    这人冷笑一声,面露杀机,左掌挥起,便要下落。旁边那名女子这时却突然
喊到:「师兄,住手。」那人一呆,回头一看,面现惊诧,竟张口结舌,说不出
话来。

    他刚才本想出手相救郑烟儿,见变生不测,这女子竟管这人叫师兄,就伏在
当地不动,看个究竟。

  这女子两步上前道:「师兄,你……你不要一错再错。」

    那人哼了一声,「我有什么一错再错,还要你来装好人?」

    这女子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哽咽道:「师兄,我……你怎么……我知道你一
直待我很好,但你我只是兄妹。我没想到如今你却干出这种事。」她顿了一顿,
又道:「一个月前,你离开师门,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负气,但一个月来京城连
续发生五起采花案。我本也不知是你,但你却每次都留下一朵海棠花。你……
师兄,你现在随我去见师父,他老人家……」

    这男子又是哼了一声,道:「见师父便怎样?他能把你许配给我么?」这女
子登时脸红,怒道:「你怎么还是不知悔改?我一直当你是好兄长,你却……」

    那男子道:「你一直当我是好兄长?哼,你我相处十几年,可为什么你却要
和那个什么流云剑钟名岳……」这女子突然厉声打断他:「我们相处十几年便如
何?我可曾答应过你什么?你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钟大哥为人光明磊落,似你
做出这等事来,可比得上他?」

    那男子沉吟半晌,柔声道:「海棠,你虽然没有答应过我什么,但我的心你
还不知道?我所以离开师门,还不是看你和那姓钟的……」

    这女子道:「住嘴,我们怎么?你不要胡说,我荣海棠清清白白,可不似你
做出这等卑鄙之事。你十几年在师父门下,受他老人家教诲,居然做出江湖上下
三滥的为人不齿的勾当,采花盗柳,你忘了咱们入师门时师父是如何说的么!」
那男子听到这句话,脸色渐渐变得阴郁起来。

    荣海棠见他这般脸色,便以为他有悔过之意,轻声道:「师兄,虽然你大错
铸成,但回头是岸,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那男子突然厉声道:「我怎么回头?我回去师父会饶了我么?就算师父饶了
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当我看到你在那个姓钟的怀里时,我万念俱灰,只觉
了无生趣。师父十几年来待我恩重如山,但没有了你,就算师父的教导我也不在
乎。」

    荣海棠道:「师兄,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你我只是师兄妹。再说天下好女孩
尽多得是,你又何必如此。如今你污你清白,而且连犯五案。你知不知道现在已
有三个女子为此自尽。」

    那男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想如此。想我冯中原自幼立志在江湖上行侠仗
义。但不知怎么,我自从见了你,便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可知道我那日的心情
么?我原本想来京城散散心,没想到到京城的第一天就在庙会中撞到张家青鸾,
她长得和你简直一模一样。那时我神智恍惚,明知她不是你,但不由自主,尾随
她到家,终于忍耐不住,犯下重案。」

    荣海棠打断道:「那另外四个女子可与你相干?你又为什么不肯收手?」

    冯中原道:「既有一次,便有其二。一次与五次有什么分别。」他又突然提
高声音道:「我就是让你看看我冯中原没有你照样可以得到天下佳丽。」

    荣海棠摇头道:「你根本是色迷心窍,还那里象以前那个师兄。」

    冯中原猛然扭头,撕掉脸上的蒙面黑巾,「不错,我是色迷心窍,但还不因
为是你。」荣海棠见他脸上表情骇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不由得倒退了
一步。冯中原恶狠狠地道:「反正我已到今日地步,师妹我再问你一句,你若是
愿意与我远走高飞,那便万事休提,若是不然……」

    荣海棠冷笑道:「不然便怎样?」冯中原一步一步逼了过来,道:「你既已
知我是采花贼,还能怎样?」

    荣海棠喝道:「你敢胡来?」

    冯中原冷笑一声,「我有什么胡来?那姓钟的做得,我便做不得?」

    荣海棠大怒,道:「你这无耻之徒,快快住口,否则我与你师兄妹之情今日
便恩断义绝。」冯中原也不答话,又迈上两步。

    荣海棠见状,知他已是迷失了心智,如同变了个人。当下左掌一立,便向他
面门打去。冯中原笑道:「你我同门多年,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武功,你要动手还
能讨得便宜?」

    荣海棠一咬牙,手上攻势加紧,但心中惊慌,因她知冯中原所言不虚。自己
晚他三年入师门,又是女子,武功与他相差一大截。但今日之势,若不动武,势
难解决。

    冯中原起初只是躲闪,后来见她果然招招都是杀手,才打起精神应战。二人
战得二十几个回合,荣海棠便抵挡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冯中原却毫不留情,
步步近逼。荣海棠一招「海底寻针」,左手食中二指直刺冯中原前胸,脚下却倒
纵出去。冯中原将身子一侧,避过一招,见荣海棠要走,立刻飞身上前,从荣海
棠头顶跃过,拦住她去路。荣海棠转身又走,却又被冯中原拦住。

    冯中原冷笑道:「师妹,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说着呼呼两掌,将荣海
棠逼退两步。他左腿飞起一脚,直踢荣海棠右膝,荣海棠向左一闪,右手成爪,
候个正着,抓住荣海棠左肩「肩井」要穴,力透掌心,顺着经脉直逼下去。

    荣海棠感觉半身酸麻,跌倒在地。冯中原又是一声冷笑,道:「师妹,今天
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中,怪不得我。」说罢俯身去抓荣海棠双肩。

    荣海棠此次来京寻他,未想到冯中原会变得如此,以为自己只需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便可使他回心转意,但她毕竟缺少江湖历练。冯中原已是连犯五案,
又有三条人命,怎能回头?不料今日也落入他手中,自己心中又急又羞。

    他在暗处见此情景,便知冯中原已是穷凶极恶。荣海棠一被点倒,他就飞身
跃出。冯中原双手刚刚搭到荣海棠双肩,就觉得背后有人,扭头一看,果然见一
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站在面前。冯中原惊问:「你是什么人?」

    他昂然道:「天下提调总捕衙门从八品捕快凌烟阁!」冯中原一愣之下,哈
哈大笑:「我当是谁,一个小小的捕快,也敢来管闲事。」他自恃名门正派,武
功高强,并未把凌烟阁放在眼里。

    凌烟阁傲然道:「不错,我是小小的捕快,但你却是个大大的淫贼。我今日
便要抓差办案,你若识相,便随我投案。」冯中原哼了一声,猛然跃起,双掌击
向凌烟阁前胸。凌烟阁见他方才动手,就知他武功不弱,当下抽出腰间宝剑,直
刺过去。二人拆了三招,冯中原道:「你小小五行剑的弟子,也敢来送死。」

    凌烟阁不禁有些佩服,他竟然在三招之内就认出自己的门派。

    但冯中原还是低估了凌烟阁:凌烟阁虽然出身小门派,武功也并不强,但这
三年办案多起,临敌经验却是强过冯中原,更何况他身为捕快,一股正气凭添了
几分胆气。冯中原做贼心虚,气势上先输了几分。再加上凌烟阁有股忍劲,如同
四大名捕中的快剑冷血一般,常常能打败武功强过自己的对手。所以虽然冯中原
武功高过凌烟阁,但数十招内竟然不分胜败。

    冯中原毕竟是贼人胆虚,想尽快打败凌烟阁逃走。他见久战不能取胜,心中
焦急,掌法一变。凌烟阁见他掌法变化,不知来路,攻势登时便弱了下来。原来
冯中原这套掌法是他师父新创的武功,未在江湖上露面,凌烟阁自然不识。

  又拆得三十余招,凌烟阁渐渐抵挡不住他的掌势,被他逼得不住后退。冯中
原见凌烟阁抵挡不住,心中高兴,使出这路掌法的精华,呼呼几掌攻将过去。凌
烟阁见四面八方都是掌影,不知如何抵挡。冯中原一掌拍出,凌烟阁躲得慢些,
正被打中胸口。冯中原心中大喜,又是一掌跟上,但却觉得掌心一凉,却被凌烟
阁手中长剑刺中。

    原来凌烟阁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若那时逃走,冯中原也奈何不得,但凌烟
阁生情执着,不肯就此放手,拼着受他一掌,趁他高兴之时,攻势稍慢,使出一
招「难酬蹈海」,正中他手掌心。冯中原掌心刺痛,登时倒跃出去。凌烟阁咯出
一口鲜血,却再次挺剑而上。冯中原气势被他压住,见他前胸染上鲜血,却比方
才更加勇猛,不禁大惊,只得应战。

    但他武功毕竟高过凌烟阁,再战十余合,凌烟阁右臂中了一掌,长剑落地。
冯中原趁势飞起一脚,将凌烟阁踢翻在地。他踏上一步,伸足欲踩凌烟阁头顶,
不料凌烟阁着地一滚,左手拾起长剑,一招反手剑刺出,正中他大腿。他大叫一
声,跌倒在地。冯中原心下骇然,滚起身来,已是站不稳了。

    他料今晚占不得便宜去,便一跺脚,倒纵上房,想就此溜走。凌烟阁刚想飞
身去追,却见他一个倒栽葱,又从房顶掉了下来,一名老者身着青衫,跟着从房
顶飘下。

    冯中原躺在地上,颤声道:「师父,您老人家来了。」

    那老者哼了一声,扭头向凌烟阁道:「这位大人,老朽佩服了。」凌烟阁见
他气概非凡,知是非常人,立即拱手道:「晚辈凌烟阁,不知前辈何人?」

    老者道:「老朽九天玉龙南啸天。唉,教出此等逆徒,实是惭愧。」凌烟阁
闻言一惊,不料眼前这老者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剑门掌门人九天玉龙南啸天。
南啸天成名数十年,在江湖上颇有侠名,不料这冯中原竟是他的徒弟。

    凌烟阁忙道:「晚辈不知南大侠在此,失礼失礼。」南啸天原本是背对冯中
原,却听得他偷偷起身想走,当下头也不回,反手抓住他左肩,手上使劲,将他
左肩琵琶骨捏得粉碎,接着不顾他惨叫,又将他左肩琵琶骨捏碎,冯中原登时瘫
倒在地。

    南啸天又叹了口气,走过去解了荣海棠与郑烟儿的穴道。这才转过身来道:
「凌大人是五行剑张昆张大侠门下吧。」

    凌烟阁道:「他老人家却是在下恩师,大人二字万不敢当。」

    南啸天点点头,道:「不料张大侠门下竟有凌少侠这样的人才。我枉称英雄
一世,教的徒弟中还算他有些出息,不料竟然……唉!凌少侠入总捕衙门三年,
却着实办了几件大案。玉如来、云中燕、飘萍帮,这些响当当的角色竟然都是折
在你的手中(详见拙着『江山美人』),老夫本来不信,今日得见你力斗我这逆
徒,有勇有谋,不得不佩服。」

    凌烟阁忙道:「南前辈过奖了,不过是我职责所系,不敢担当您老谬赞。」

    南啸天又点了点头,道:「凌少侠,若不嫌老朽饶舌,我有一言。」

    凌烟阁道:「南前辈请讲无妨。」

    南啸天道:「少侠虽然勇谋兼备,但武功尚且不足,若是将来遇到黑道上的
厉害角色,恐怕……我见少侠的五行剑法已经十分纯熟,但不知何故,少侠剑法
中带着一股执着之气。」

    南啸天又道:「这五行剑本应五常,金木水火土,仁义礼智信虽然不同,但
五行相生相克,少侠不可拘泥于剑法套路。金者义、木者仁、水者礼、火者智、
土者信,本为五行剑之本,但夫兵者以正合、以奇胜,武者亦如此。方才少侠那
招『难酬蹈海』本属水,但金生丽水,少侠若明白五行生克之理,不拘泥于剑招
原式,那剑就不会只刺中他掌心,而是切下他一只手掌了。」

    凌烟阁听得频频点头,他为人执着,当初学剑时一心一意,务求尽善尽美,
但如此难免就拘泥于剑招套路,渐渐忘却了剑意。如今听南啸天一讲,果然茅塞
顿开,喜道:「多谢南前辈指点。」

    南啸天微微笑道:「凌少侠不必太过客气,老朽一时兴至,随口胡说,万勿
见怪。」南啸天见凌烟阁是个可造之材,又心痛冯中原之劣行,便指点了凌烟阁
几句武功。南啸天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凌烟阁听他一番话,比自己摸索数年也
要胜强十倍。

    南啸天又是一拱手道:「凌少侠,这逆徒违犯国法,十恶不赦,少侠将他带
回,如何处置自有国法当头,咱们就此别过。」说罢一扭头,与荣海棠二人飞身
而去。

    郑烟儿从一旁走过来,道:「凌大……大哥,多谢你擒此淫贼,今日若非你
在此,我可能命已归西。」

    凌烟阁摇摇头:「今日都是南前辈之功,与我何干。」

    郑烟儿又道:「他犯下如此令人发指之罪,论国法当诛,我请凌大哥允我手
刃此贼,日后大哥便说他拒捕时被杀如何?」

    凌烟阁忙道:「郑姑娘不可。他纵有万恶在身,亦要有国法处置。姑娘纵然
恨他,他已归案。衙门自会还你一个公道。我等抓差办案,万不可违法乱行。」

    郑烟儿点点头:「凌大哥果然是为人执着,一点也不变通。」

    凌烟阁道:「不错,执法如山,就是如此。」

    郑烟儿笑道:「我只是试试凌大哥而已,他这厮早晚是一死,我又何必脏了
自己的手。」

    凌烟阁也笑了笑。郑烟儿又道:「凌大哥的名字好怪。」

  凌烟阁悠悠道:「我以前不叫凌烟阁,叫做凌雁哥,因为生我那日空中有大
雁经过。但我十八岁弃文从武,就改作这个名字了。」

    郑烟儿道:「那必是取『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之意了。」

    凌烟阁一笑,「郑姑娘果然是慧质兰心。」

    郑烟儿道:「我倒真想听听凌大哥为什么会在十八岁那年弃文从武,你的故
事一定很精彩。」

    凌烟阁苦笑道:「有什么精采。你若不嫌烦,他日我会说与你知道。(凌烟
阁之事详见拙著『江山美人』)」说着,伸了个懒腰,道:「我这个案子破得可
真是巧。这案子本不当我办,但阴错阳差今日早晨看到了荣姑娘,又看到了你。
谁知却误打误撞地破了此案……又是一夜没睡,我可真的累了。」

    郑烟儿回过头看到地上的冯中原,见他面无人色,不禁恨恨道:「你也是名
门正派弟子,如何做出此等事来。」

    冯中原道:「你们不会明白,当你爱上一个人却又得不到时,理智就会消失
得无影无踪。」

    凌烟阁脸色忽然凝重起来,郑重道:「我当然明白。你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
人不能得偿所愿么?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堕落至此。你误人误己,还把这都怪到
荣姑娘身上。哼!」凌烟阁虽然在说冯中原,但却眼望远方,似乎想起了自己的
什么心事。郑烟儿在一旁见他不言不语,就这么过了许久许久。

     ***    ***    ***    ***

    尾声: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冯中原以为佳人误他,却不
知他却是自己误己又害人。好男儿何患无妻。纵然心爱之人不可得,十步之内,
必有芳草。似他这样到头来落得个身败名裂,却是何苦?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19


    凌烟阁皱着眉头走出总捕衙门。本来前些日他误打误撞地破了京城五起采花
案,凶手冯中原也已被正法,不想今日上司又交给他一件新近发生的采花案。

    十日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芙蓉山庄」三小姐庄青雁在家中被人掠走,两
日后被弃在「芙蓉山庄」门前。虽然性命无忧,但已经被人奸污。

    「芙蓉山庄」庄主庄梦蝶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巧的是,这姐妹三人是一
胞所生,长女庄青凤、次女庄青鸾、三女庄青雁,都是双十年华,云英未嫁。庄
梦蝶当年在江湖上凭着八仙剑法打下赫赫威名,又娶了昔日「芙蓉山庄」老庄主
的女儿阮小青,因此才继承下这座山庄。

    只是庄梦蝶金盆洗手已久,山庄一直平静,而且庄阮联姻,在江湖上谁人不
知,哪个不晓?竟然有人公然对「芙蓉山庄」挑战,还是对三姑娘庄青雁下手。
更为嚣张的是,此人在庄青雁身上留下字条:此番被你逃脱,十日后再来。大家
均不知此字条何意。

    庄梦蝶本不愿外扬家丑,但想到庄青雁是在山庄内被劫走的,而且此人竟然
敢下书挑战,可能来者不善,这才向总捕衙门报案。

    凌烟阁接下此案后十分头痛,若想破案必先询问受害者情况,但受害者庄青
雁是个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受此凌辱后怎能询问?他不禁暗暗叫苦。但是职责所
在,不得不为之。现在凶手仍无踪影,事情刻不容缓。他只得硬着头皮前往「芙
蓉山庄」。走到半路,凌烟阁突然想到,何不请郑烟儿出面相助。前些日在破冯
中原一案中,他无意救下郑烟儿,这个女子为人豪爽果毅,况且她本人也是采花
案的受害者。如果她能够出面,估计庄青雁能够向她有所流露。

    两日后,在通往「芙蓉山庄」的大路上,一男一女结伴走来,正是凌烟阁与
郑烟儿。凌烟阁道:「只剩下五天了,此番可要有劳郑姑娘了。」

    郑烟儿道:「凌大哥哪里话来,上次若无凌大哥相助,我已被冯中原那厮所
害。」二人一路谈来,直到「芙蓉山庄」门外。

    「芙蓉山庄」倚山而建,在半山腰占地甚广,远望如满山花如簇,真不愧这
个名字。但近看庄前一片肃杀。门前几个家丁佩刀悬剑,神色凝重。

    凌烟阁一报来头,几名家丁连忙将他二人迎进山庄。他二人在大厅中等了不
多时,就见一名矍烁的老者从后面转出。他见此人气度,料想便是庄主庄梦蝶。
他连忙拱手道:「庄庄主有礼了,在下凌烟阁。」

    庄梦蝶连忙还礼,也是客套了几句,但言语之间掩不住忧虑。

    「这位是郑姑娘,不知庄主可容她与令爱谈上几句?」凌烟阁一向不善拐弯
抹角,单刀直入问道。庄梦蝶上下打量了郑烟儿几眼,点头道:「好吧,请随我
到后面来。」

    晚上,花园中只剩下凌烟阁与郑烟儿两人。郑烟儿道:「庄三小姐说『她那
日晚就是在这花园中闲坐,突然间觉得有人在她身后。她武功自也不弱,但一转
身只见一蒙面人在眼前,未走上五招便被那人点中了穴道,此后便什么都不知道
了。』」

    凌烟阁道:「那她说了那张字条的意思了没有?此番被你逃脱是何意?指是
庄家的什么人么?」

    郑烟儿摇摇头道:「她也不知。」

    凌烟阁叹了口气道:「看来也没什么线索了。」

    郑烟儿道:「凌大哥不要泄气,我看至少我们可以知道那人武功甚高,象庄
青雁的武功在他手下走不过五招。」

    凌烟阁又问道:「那庄姑娘看没看出他的武功门派?」

    郑烟儿道:「他的武功怪异,庄青雁丝毫不识。」

    凌烟阁道:「看来我们只能加强戒备。若他言而有信,等他五日后再出现时
便可有迹可寻。」

    这几日庄家上下戒备格外森严,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来了几位庄家江
湖上的至交好友,前来相助。到第十日晚上,凌烟阁、郑烟儿与庄家上下一起用
晚餐。庄梦蝶道:「这贼可能是故弄玄虚,害我们在此等了十天,他却远走高飞
了。」

    凌烟阁道:「我看未必,他也许是真的有所图也未必。」大家议论纷纷,也
未有结果。正在议论间,忽然有一仆人手中举着一封信进来道:「老爷,我在大
门发现这封信,觉得奇怪,请老爷定夺。」

    庄梦蝶闻言接过信,拆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二更在试剑厅恭候。庄梦蝶
不禁大怒,道:「这厮竟然挑衅到如此地步,敢说到我试剑厅中恭候。」

    凌烟阁忙道:「庄主,这试剑厅在何处?」

    庄梦蝶道:「试剑厅是我芙蓉山庄演武之处,在山庄后部,离此不近。哼,
他竟如此大胆。好啊,我就去试剑厅等他。」说罢起身便向后走去。一众人等见
出去,也都跟了出去。

    庄梦蝶盛怒之下,脚步飞快。凌烟阁对跟在身旁的郑烟儿道:「此人留书在
大门外,又说在试剑厅等。如果是真的话,可见他对芙蓉山庄颇为熟悉。难道他
是这山庄中人,又或是芙蓉山庄熟识的人不成?」

    郑烟儿道:「我也如此想。」

    他二人一边谈一边随庄梦蝶前往试剑厅去了。庄梦蝶走到试剑厅门外,一脚
将门踢开,气冲冲走进去,坐在厅中大椅上,道:「看你如何在此恭候。」凌烟
阁、郑烟儿及众人前后来到,也在厅中分别坐下。天色本已不早,二更天转眼即
到。但大厅上却静悄悄没有一点动静,也不见有何人现身。

    郑烟儿觉得事有蹊跷,突然叫道:「青鸾、不、二小姐……唉呀,到底少了
哪位小姐?」

    众人听她一说,才发现三位小姐中赫然少了一人。刚才一大群人随庄梦蝶来
试剑厅时忽匆匆地,谁也没留意少了一人。

    凌烟阁大叫:「不好!」身子如箭一般纵出试剑厅。

    庄梦蝶也大惊失色,叫道:「青鸾、青鸾不见了。」众人一阵大乱。在三姐
妹中,要算庄青鸾武功最弱,庄梦蝶和阮小青喊叫时不由得声音颤抖。

    庄青鸾跟在大家身后众饭厅出来奔向试剑厅。她武功稍弱,脚程自然就慢了
下来。转过一片假山时,她心中着急,紧走几步,突然觉得撞上一人。她一惊之
下停了脚步。那人出手如风,左手食中二指点中她前胸三处大穴。

    她虽然身子瘫倒,但神智尚清,见那人一块黑布蒙面,便猜到八九分,知道
此人多半便是日前强暴三妹的凶手。念及此处,庄青鸾心中大惊。想要喊叫出几
声,却被点了哑穴,一声也发不出来。

    那人挟起她钻进一个假山洞中。庄青鸾虽然不能言不能动,但心中明白,两
行清泪不由流了下来。那人一语不发,嚓嚓几声撕去庄青鸾的外衣,露出她洁白
如玉的四肢。那人伸手在她脸上狠狠拧了一把,接着双手渐向下渐加重。此时的
庄青鸾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求救无门。那人轻薄一些时候,双手忽地抓住她贴
身小衣,狠一用力,将庄青鸾剥个精光。

    采花人则把庄青鸾抱起放地上,采花人则柜在地上一边吸着庄青鸾的乳头,
一手在玩弄他的乳头,而另一手则在拨他的阴蒂,而庄青鸾的脚很自然的弯在采
花人的背部。采花人把舌头慢慢的从庄青鸾的乳头开始开下游到庄青鸾的阴户,
并用舌头急速的拨弄她的阴蒂,而手则在玩弄他二片充血的阴唇!

    庄青鸾很陶醉的呻吟着说:「唔……啊……好舒服哦……呵……不要停啊!
唔唔……」

    她那骄淫的呻吟声今采花人己充血的肉棒变得更硬,而且还颤抖起来,采花
人快受不了,很想马上把采花人的大肉棒插进庄青鸾的湿穴中。

    采花人把肉棒对准庄青鸾的阴户,准备插进去,可是插了很多次,他插不进
去,因为采花人还没有找到的庄青鸾阴道口。采花人把龟头在庄青鸾的小穴前磨
来磨去,希望可以找到小穴的入口。当采花人磿到阴户的下方时,采花人感到一
个凹陷的位置,正当采花人要插进去的时候,庄青鸾阻止采花人说:「啊……停
啊……穴穴还很紧……求你了!别!」

    采花人看到对庄青鸾哀求后,用手指在清的小穴口慢慢按下去,之后把整只
手指插进她的阴道里,慢抽插着他的阴道。庄青鸾受不了采花人帮他的手淫,淫
水越来越多,不断的涌出阴道并流到大腿及屁眼,采花人看到这个情景马兴奋起
来,立即用舌头去舐她屁眼上的淫水,这时候她完全陶醉在鱼水之欢,而肉棒则
发涨得很难受!

    采花人马上躺在地上,她小心地爬上来,趴在采花人的身上,采花人们成了
69的体位。采花人继续用口舐着庄青鸾的屁眼,而庄青鸾用手握着采花人的肉
棒上下的套弄着,然后像小女孩吃冰淇淋般的舐着采花人的龟头。庄青鸾的舌头
则在钻采花人头龟上的缝隙。一般电流马上从采花人的龟头传到屁眼,他感到这
里特别舒服。

    庄青鸾在对采花人的龟头一轮的挑逗后,就把采花人的龟头整个含在口里,
紧紧闭着樱唇,上下的套弄着,加上庄青鸾口里那股温暖,简直就像插进她的阴
道中,采花人的屁股不由自主抽动,把肉棒向她的口里推进,差点就在她的口里
发射。

    庄青鸾的小穴被采花人的手指抽了一会后再始放松了,没有像开始时的紧紧
闭合着,不留一点空隙。采花人把她的身子翻过来,并把他的两腿推高,开始要
插她的小穴。采花人叫庄青鸾握着肉棒插进她的小穴中,她只得乖乖得把采花人
的肉棒对好位置慢慢地插进阴道,一边插一边还呻吟着,最后很顺利的把他的肉
柄插进去。

    采花人就压在庄青鸾上面,慢慢的抽送着。采花人看庄青鸾没什么异样,就
把速度加快,她在采花人猛烈的抽插下,再次感到欲仙欲死,呻吟着:「哦……
啊……啊……我的好哥哥……不要停啊……我全都给你啊……」

    由于庄青鸾之前还是处女,小穴很紧,包采花人的肉棒紧紧的吸着,抽插了
四五分钟后采花人再始受不了,快要射精。这时采花人把速度加到最快,采花人
的肉棒在庄青鸾的阴道磨啊磨感道一阵阵又湿又热的慢感。

    庄青鸾则兴奋得阴道在不停的蠕动:「啊啊……哦哦……人家快要泄了……
啊啊……不行啦……要泄了……啊……」一股温柔的分泌流到采花人的龟头上,
采花人的龟头触了电般,阳精也快要射出来了。采花人立即把肉棒抽出来,把牛
奶射到庄青鸾的乳房上,最后逼着庄青鸾用口把龟头上的精液给清理干净……

    过了一个时辰,从远处传来众人呼喊庄青鸾的声音。有的声音尚远,有的却
越来越近,甚至有的声音就在假山旁掠过。庄青鸾听得大家的声音,却是一声不
敢出,更加焦急痛苦。那人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自己宽衣解带。接着象抓小鸡
一样将庄青鸾抓了起来,抱在怀中。

    庄青鸾只觉那人嘴中一股股热气喷在脸上。她想往后躲,却是连个小手指头
也不能动,忽然觉得下身一阵巨痛,悲羞交加,昏了过去。

    采花人的一双手突地按到青鸾的双肩上,再一她按倒在地上,青鸾似是知道
采花人要什么,可是被制了穴道一般的无法抵抗,只是任采花人的双手无限贪婪
地在她光裸的身上抚摸揉捏。

    「我……」声音带着抖颤。

    「要是难受就叫出来吧!反正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采花人微微一笑,流
连在青鸾裸露的身体上的眼光中带着无比的赞赏:「只有叫出来才会舒服,是不
是?」

    青鸾听到采花人的话,痛苦的把眼睛紧紧的闭上了,采花人的手慢慢在她光
润滑嫩的身子上游移,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情意:「真是太美了!我都想象不到你
会带给我多大的快感呢?」

    「狗贼啊……不得好死!」

    采花人对青鸾的抗议一慨不理,只是抚摸着青鸾裸露的肌肤。在采花人无比
轻柔地揉搓下,青鸾很快就有了反应,映红的脸上开始泛着醉酒般的酡红,身子
也慢慢扭摇着,她体内的热火正在慢慢的煎熬着她。

    「你只要彻底的放松下来就会感到登仙的快乐呢!」

    热气随着采花人的声音吹在青鸾的耳朵眼里,闭着眼的青鸾感到采花人的手
正在肚兜的结子处打转着,与其说是在寻找打结之处,还不如说是在挑弄她的颈
子。青鸾的身体已慢慢地被采花人的手所带来的感觉占领,股间的黏腻已不只是
体内的而已了,肚兜的下端缓慢但确实地濡湿着,一点点的火星正在她未缘客扫
的胴体中点燃,青鸾知道自己清白的处子之躯又要被占有了,可这是别逼无奈。

    她只能任采花人尽情地动着手,有效地挑起她体内的火焰,感觉着被称为欲
火的感官悸动。青鸾在娇呤之中被解去了肚兜,跳跃出来的硕大美乳被采花人揉
拧着,那令人全身松软的动作只逗的她欲火高烧,连抗议声都发不出来了。

    采花人很柔软、很温情、很轻巧的搓抚着青鸾的玉乳,采花人的温柔让她心
旌摇荡、不能自抑,加上采花人绵绵情话地挑引:「你知道你的身子有多美吗?
这双丰盈圆涨的玉乳呀,是这么暖、这么热、这么涨,又是这么的粉嫩可爱,捏
上去真是舒服透了,舒服的哥哥我都爱不释手了哪!」

    「唔!饶了我吧!……哎……哎呀……别弄了……别说了……唔……青鸾受
不了啊!」

    随着青鸾的话语,采花人的手热烈地在她胸前玩弄,那双手每在青鸾丰挺的
乳房上拧揉一下,就像是又一把火烧上了她的身子,那又刺又美的感觉,烫的青
鸾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就任采花人摆布,只能不停地挺动身子,想抵消那袭上身
来的热火。

    采花人的嘴代替了手在她颈处和耳边舔着,又重又有力地吻在她的玉乳上,
留下了一个个吻痕,吮得她是四肢无力、娇哼不已,全身躺倒在了草地上,半闭
的星眸中透着热烈的情欲,全身上下像是酒醉一般的酸酸软软、火烫热辣。

    采花人暂时离开了这让人消魂的玉体,动手解除束缚着自己的衣袍。可采花
人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采花人的青鸾。只见她夹的紧紧的玉腿之间,黏稠湿滑
的液体早沾了一大片,偏生夹着的幽谷之中还不断地涌出来,在烛光的照耀下发
出异样的光芒。

    采花人在解放了以后,再次吻上了青鸾的玉乳,吻着吻着嘴唇愈吻愈下,直
吸到她的纤腰上,配合着采花人手在乳上的抚玩,让映红全身热的像火燎一般,
肌肤滚烫,不知人间何处。

    青鸾原本还有保留的哼声突地高了起来,采花人看她已是湿得那样滑腻,应
该差不多能容纳得下采花人的粗壮了,陡地加快了逗弄的速度。用暖温的小嘴衔
住了青鸾的乳尖,在乳上又啜又吮,像是吸奶一般的动作无比快速地将青鸾的淫
欲撩了起来,让她股间更加润滑了,听着青鸾那高亮的嗓子娇呼着爱欲的词句,
一点矜持都留不下来,真是一种享受。

    青鸾媚火四射的眼睛再张不开来。她娇喘着,无法自已的扭动着不盈一握的
纤腰,全无阻碍的香露慢慢地滑下了腿,混着微沁的香汗浸湿了床单。青鸾娇呼
着,浑然不觉采花人的手已伸入了她的身下,轻抚慢捻着她弹性十足的臀部,她
那高隆皙嫩的耸起,又柔又嫩又滑,令人摸上之后就不忍释手。

    采花人抓住青鸾的翘臀,全身压到她的身上,火力四射的阳具靠近了目标,
肿胀的顶端正夹在她娇嫩非常的股间,熨烫的那样深入,那热力烤得她全身都发
烫,那微微的入侵让她春心荡漾。全身烧红发烫,青鸾任采花人抱着纤腰,双手
和双腿呈大字摊在地上,采花人那壮大到将要炸裂的阳具在幽谷口上轻磨慢擦,
已经作好了第二次入侵的全部准备。

    青鸾感到采花人的阳具烫在股间,真的她想逃离采花人的征伐,但在这动作
下又逃不了,这才是真正让她赧然不已!青鸾娇吟的声音响彻房内,已忍不住欲
火的采花人业已占有了她,攻陷了她那窄紧的幽谷,当采花人进入她身体时,她
将头死死地抵在地上的青草,鼻子绷得紧紧的,双手牢牢抓住采花人的手臂,像
蛇一样紧紧地缠着了采花人。

    别插总要吃些苦头的,采花人感到她的身子绷地相当的紧,眉头紧皱,眼晴
紧闭,手抓得死死地,显得忍受了很大的痛楚,身子一缩,青鸾的纤腰玉臀整个
沉进了被褥里,但采花人深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火热的进侵却是一刻也没有
停息,直直地挺进,终于还是完完全全地深入了她……

     ***    ***    ***    ***

    「庄庄主,我们在庄上竟然还叫二小姐受辱……实是无能。庄主……」

    「唉……」庄梦蝶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

    芙蓉山庄的人找了大半夜,才在假山石间找到庄青鸾。庄青鸾浑身赤裸,一
丝不挂,昏迷不醒,身上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纸条,只是时间改成了三日后。庄家
上下此番在气愤之余也有一些惊惧。此人竟能来去自如,连番得手,在全庄上下
戒备森严之下还能如此从容。而且,这次庄青鸾被奸污是在山庄之内,更是奇耻
大辱。众人没有丝毫头绪,一言不发。

    凌烟阁道:「此人有恃无恐,第一次之后留言挑衅,居然应验。如今第二次
得手后还敢再次留言。」

    郑烟儿忽道:「此人对山庄内十分熟悉,对于我们也十分了解。他知道我们
前往试剑厅必经假山,也知二小姐武功最弱,最有可能落在后面,他显然谋划良
久。」

    凌烟阁又道:「不错。他将书信留在门外后,立刻就潜在假山处等待,山庄
戒备森严,他如此来去自如,可见武功高深,我们众人竟然没有查觉。」

    郑烟儿突然接道:「或者是……他就在山庄内。」一语既出,众人大哗。按
照此说法,这人一直潜伏在山庄内。

    凌烟阁点头道:「极有可能如此。」

    郑烟儿忽道:「请庄主伉俪借一步说话。」

    庄梦蝶与阮小青对望一眼,随郑烟儿和凌烟阁走到后面小厅。郑烟儿问道:
「从那人留言及两次行动来看,决非恐吓或故弄玄虚。他两次说被你逃脱不知是
何意。小女子在此冒犯地问一句,庄主可有什么仇人,要让他如此报复。」

    庄梦蝶听到这儿,脸色微变道:「我年轻时闯荡江湖,八仙剑下难免结下怨
仇。但自从我与小青成亲以后,与世无争,不会有什么仇家。就算是年轻时的仇
人,也不会如此深仇大恨的。况且,哪儿有等二十年后再来报仇的,这是何等仇
怨?」

    郑烟儿摇了摇头道:「这我也想不通了,此人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做。不过,
他此次既然说是三日后再来,估计不差,只是他这次要使出什么花样来。」

    凌烟阁道:「庄主,我也说句冒犯的话,此人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
是……」郑烟儿见他不便出口,接道:「可能是青鸾青凤。」

    阮小青变色道:「我家怎会有如此仇人,竟然要污我三个女儿的清白?」

    凌烟阁和郑烟儿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凌烟阁道:「这几日内最好严密保
护青鸾。」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过。就如前十日一样,这三日中就和平时一样,什么都没
有发生。又到了傍晚时分,芙蓉山庄的灯火闪烁,此时看来犹如鬼火点点一般,
令人心中寒意阵阵。

    青鸾庄青凤的卧室中灯火通明,屋外有十几人转来转去。眼看三更将至,过
了三更就是明天了。看来此人今日要食言。庄青凤在屋中缓缓站起身来,披起大
披风,走出屋子,向茅厕而去。

    就在她娉婷的人影即将走入厕门时,一条黑影突然如箭般射向她身后。这人
两支手如鹰爪般伸向她后颈。

    「庄青凤」突然转过身来,大披风翻起,将他两只手卷在披风内。那人吃了
一惊,连忙双手一分,哧啦一声,一个大披风被撕成两半。「庄青凤」将俏脸一
扬,甩开一头乌云般地秀发。

    那人见到她脸,更是大惊,连忙转身便走。与此同时,从两旁的屋上跃下数
人,将此人围在当中。

    「庄青凤」冷笑道:「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庄梦蝶道:「郑姑娘大智大勇,舍身犯险以替,果然不出你所料,这厮现身
了。」

    郑烟儿道:「这回看你往哪儿逃。」

    那人双足点地,想要从众人中穿出,阮小青一抖手,一条金丝长鞭卷向他小
腿,他连忙一个跟着翻开。众人也不讲什么单打独斗,一拥而上。这人也没有兵
刃,空手对付数人进攻。

    庄梦蝶当年八仙剑打遍江湖,阮小青号称「金鞭仙子」,再加上凌烟阁与郑
烟儿两人,一出手就逼得那人只有防守之力。但四人也看出这人武功极高,不是
三招两式就能收拾得下来的。

    阮小青恨他玷污女儿清白,出手招招狠辣,一条长鞭舞得如同一条灵动的长
蛇一般。数十招过后,那人竟然守中带攻,他看出阮小青心情焦急,数招使得过
猛,险些被他钻了空子。

    郑烟儿喊道:「庄夫人小心,咱们稳扎稳打。」阮小青听得此言,略稳了一
稳鞭法。

    就在她一稳长鞭的时候,那人竟然合身向郑烟儿扑来。郑烟儿正向阮小青喊
话,未料到他突然向自己进攻。那人果然厉害,正好抓住郑烟儿说话、阮小青注
意之际,这两人精力都有所分散,他猛然向四人中最弱的郑烟儿全力进攻。

    郑烟儿一惊之下,倒退两步。那人双手一圈一勾,左手格开郑烟儿两手,右
手探出,搭上了郑烟儿肩头。凌烟阁见状不妙,从后面挥剑直刺他后心。这人听
得背后风声响动,不退反进,向前用力一蹿,左手也探到郑烟儿前胸。凌烟阁也
不及细想,飞身猛扑,左手抓住他右脚脚踝向后一拖。那人双手已抓住郑烟儿衣
襟,被凌烟阁向后一拖,嘶嘶两声,将郑烟儿肩头和前胸衣服撕下两块。

    郑烟儿惊魂未定,呆在当地。那人武功也真了得,右足被抓住,左足反踢,
正中凌烟阁左肋。庄梦蝶见机一剑刺到,将他左腿刺了个对穿。

    凌烟阁从地上扑起,双掌齐出,正中他前胸。阮小青长鞭卷出,将他双腿卷
住一甩。这人再也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众人齐上,几根指头点了他数处大穴。
凌烟阁此时感觉左肋疼痛,一下子坐在地上。

    阮小青上前一把撕下他蒙面黑布,突然道:「庄顺,怎么是你?」

    庄梦蝶也瞪大了双眼。与此同时,凌烟阁和郑烟儿也认出此人正是三日前那
晚守门的家人,正是他将那封书信送到庄梦蝶手中的。

    那人冷笑道:「既然今天被你们拿住,我也不用隐瞒。我不叫庄顺,我是何
云水。顺是水云之音,至于庄字,原也不错。」他这几句话平平淡淡,几人不解
其意。

    阮小青喝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庄家?半年前,你来我庄家
为仆人时,是不是早有此企图?」

    何云水道:「不错,我这许多年等的就是今日!」

    凌烟阁道:「看你年纪轻轻,与庄家有何怨仇?要下此毒手?」

    何云水又是冷笑一声,「你们问他就知道了。」说着一指庄梦蝶。三人眼光
一齐向庄梦蝶看去。

    庄梦蝶大怒道:「你这淫贼,与我有什么关系?」

    何云水道:「不错,『淫贼』两字用得好。可是你记得当年的何水云么?」

    庄梦蝶听到何水云三个字,脸色大变。

    何云水道:「你倒是说说看啊。」

    阮小青问道:「梦蝶,何水云是谁?」

    庄梦蝶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躺在地上的何云水道:「我替他说吧,何水云就是我娘。想当年他未成名前
可不叫『庄梦蝶』,『庄晓生』的名字你不会忘了吧?想当年你是如何对我娘始
乱终弃的?你成名后八仙剑打遍江湖,为娶阮小青改名庄梦蝶,又抛弃我娘,这
事情不由得你不承认。你可知我娘死时有多凄惨?你可知我一生下来就被人看不
起是多凄惨?你今天也尝到亲人受痛苦的味道了吧。」

    阮小青双手抓住庄梦蝶,急道:「梦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庄梦蝶面色阴晴不定,一语不发。

    郑烟儿道:「那这么说你是庄主的亲生……」

    何云水哈哈大笑道:「不错。他叫我淫贼,我就是要让他这个淫贼看看始乱
终弃有什么报应。哈哈哈,今天报应到他女儿身上了,哈哈哈……」

    庄梦蝶喃喃地道:「报应……报应……」

    凌烟阁与郑烟儿两人一时呆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此案虽然主凶得获,但
未料到是如此结局。

    凌烟阁不由得心中长叹一声:情为何物,偏造出这许多业障。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20     标题: 梦碎红尘

               梦碎红尘

作者:guiguigui

              一 惹不起的人

  冰冷的剑锋紧贴左颊滑过,速度令空气发出尖锐的异响震啸耳鼓。同时一股
螺旋气劲毒龙般直戳小腹,凌厉无匹。

  文同向后飞飘,手中短刃暴展。

  「叮」的一声,荡开长矛。

  巨大的冲击余波几令他虚脱,全身十几处创伤剜心般疼痛,汗水和着血水浸
透重衣,粘着在肌肤上,疲累和绝望一点点吞噬斗志。

  敌人没有追击,遥迫在三丈外。

  矛尖映着雪光,刺目森寒。剑斜指于地,通体流溢虚幻不实的光泫。

  四周是喝叱的人群,刀光剑影交错腾舞,漫空飞旋,一蓬蓬血花绽开洒在雪
地之上,宛若朵朵乍现的红梅,凄美艳绝。

  寒山院弟子已死亡殆尽。

  「月夜斩」屠飞一身黑衣,袖手立于苍寒的淡阳下。

  这么多的敌人。

  文同不由升起英雄末路的悲凉。

  他听见敌人的声音在说:「你的人快死绝了,你何必还硬挺。」

  「如果你在等郁雪岸,只是枉费心机,他不会来了。」

  使矛的人望着文同,眼神比矛锋更锐利,凛冽的杀意直迫眉睫,竟在文同眉
心炸起一阵阵暴栗。

  文同深深吸了口气,全身尽量放松,意念连闪。

  这次敌人的进袭虽早在意料中,攻击力却出奇强大,也不知院主能不能及时
回援,否则今天只怕真要葬身于此了。

  奇怪的是柳公子所率红叶分院弟子还未赶到,莫不是中途遭伏。

  自己体力已极度透支,怕撑不了多久了。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郁雪岸丧失过信心,可是这一次他看不到希望。

  三丈的距离仿佛不存在似的,剑与矛一上一下瞬间推至前沿,气浪激的文同
衣袂向后飞扬。

  又来了,这无休无止的攻势。

  文同双目猛睁,短刃再次递出,连挡了几十下急如星雨的攒刺。碎芒四散,
密集成蓝色的球形光幕罩住全身,不露丝毫破绽,身形翻滚腾挪,在空中纵跃如
飞,兵刃撞击声连绵不绝。

  双方乍合乍分。

  敌人揉身又上,长矛抖出无数光点,配合无孔不入的剑锋将空气撕裂。

  文同知道不得不出手了,这一出手怕再无余力抗拒屠飞的「月夜斩」,但是
现在已别无选择。

  他立刻弃刃。

  左手在身前划了半个圆圈,右手漾起粉红色光晕,五指点、捺、拍、按,直
探入剑光矛影中。

  「彩虹曲。」惊呼声中,对方疾身飞退。

  那剑手直退了十几步,腹内一股热气硬逼而上,喉头一甜,鲜血狂喷,仰天
栽倒。

  使矛的人却愣愣看了文同半天,才低目俯视左胸,只见一个碗大的洞,也不
知是心还是肝,烂的一团模糊,脸上现出诧异之极的神情,缓缓跪倒。

  文同一阵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一跤坐倒,暗自提内息,空荡荡好不难
受。

  「彩虹曲」威力无铸,耗力太巨,一时三刻连根手指也动不了,遑论再次迎
敌了。

  他咳着血看着步步进逼的屠飞,沉声道:「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们三人联手,可以杀了我,他们也不必死,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

  屠飞实在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他踢了踢两人尸体,掩不住得意之色。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他们收拾得了你,谁知这么不中用,我只要你死,他
们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下,」他高兴的说,「连跟我抢功的人也没有了,
我还真不知怎么谢你呢?」

  屠飞歪头想了想,仿佛很认真的说:「杀了你好么?」

  文同鄙夷地道:「你出卖兄弟。」

  屠飞咯咯怪笑:「是,我和你们的郁院主不同,他认为兄弟是用来相互扶持
的,我认为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兄弟不用来卖,还能干啥?」

  文同捂着胸不再说话。

  「你的话要是说完了,我可要动手了。」屠飞又踏前一步。

  文同忽然抬眼,叹了口气,淡淡道:「可惜你没有机会了,你就要死了。」

  「什么?」屠飞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待再问,陡觉全身酷热,随即嗅到一股
焦糊气味,马上惊觉头发卷曲了起来,然后灰飞湮灭般被阵热风吹得无影无踪。

  他骇然回身,就看到一幅奇异之极的景象。

  平地似炸出一个太阳,在雪地上狂飙般席卷而过,亮得刺目灼人。热浪推波
涌雪,他的那些手下如落叶般吹起落叶般坠下。

  太阳在一人手中敛去。

  那是个满脸虬髯高大轩昂的男子,眼眸比须眉更黑,豪气比杀气更迫人。

  旁边站着个身材削瘦温文如处子的白衣人,腰畔斜挂着柄刀。

  看到这两人,文同长长吁了口气,忍不住笑了。

  紧张的神经一放松,伤口顿时活转了一样疼痛难忍。

  大汉看文同,神情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文同提气大声道:「属下没事,有劳院主挂怀。」

  白衣人道:「原本可以早点来的,是我提议一不做二不休揣了他们的老窝,
所以延误了时间,院主和我真担心你撑不下去,现在可以放心了。」

  三人这边谈话,那边屠飞却仿佛还为适才情景所慑,带点迷惘的问:「寒山
院郁院主?」

  大汉道:「我是。」

  屠飞诚心诚意的问:「你刚才使的是什么武功?」

  「炎阳炙。」郁雪岸毫不谦虚,「是我的独门绝学。」

  屠飞定定心神,咽了口唾沫,试探的问:「别杀我好么?」这一次他问的也
很认真。

  郁雪岸的回答让他很失望:「不可以。」但是郁雪岸又说:「我不杀你,」
他指指身边的白衣人:「出手的是他,他叫柳残艳。」

  白衣人微微一笑,踏前两步轻描淡写的说:「你受了伤,体力也有损耗,但
是对不起,我出手不管这些,所以请千万小心。我的刀很快,我只出手一刀,你
要是躲过了就可以不死。」

  听到「柳残艳」三个字,屠飞立刻知道,不打是不行的。这个红叶分院院主
和郁雪岸是很有些不同的。

  郁雪岸或许会敬重你是条好汉放过你,但是柳残艳不会。

  碰上这个人,只有应战,他一向只对自己人好,对敌人一向很不好。

  很多人认为,碰上这个人,你最好的选择就是自杀,这样也许还可以死得体
面些。

  不过屠飞还有一个希望,因为对方承诺只出手一刀,这种情形下,屠飞做了
最聪明的选择,他抢先出手。

  月夜斩自袖中滑落入掌,寒光惊虹般跨越寻丈之遥直斩柳残艳。

  柳残艳不退反进,低首趋前避开一击,然后一刀劈向屠飞面门。这刀很快,
但是屠飞居然躲开了,在刀身及体一瞬间向右横移数尺,刀劈在空处。

  「呛」的一声,柳残艳果然收刀,走向文同,弯身扶起,三人再也不看屠飞
一眼,相偕而去。

  屠飞楞了半天忍不住失笑:「妈的,快刀,切豆腐还差不多,吓唬老子。」

  转身欲行,突觉自胸至腹有种溃堤的痛楚,解衣低首,立刻看到天下最可怖
的事。

  他终于明白那一刀终究还是没有避开。

  可又不明白,明明是避开了,又怎么会中了刀呢?

  只可惜这个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柳残艳的刀,刀名「红尘」。

  意思是说,谁要是碰上这柄刀,谁就要永离红尘了。

  所以作为一个江湖人,一定要记住一个禁忌。

  不要去惹柳残艳,也不要去惹那柄刀。

  但这并不是说你就可以去惹郁雪岸。

  柳残艳的刀是郁雪岸所赠,刀法乃郁雪岸所传。

  这样的人,你惹不惹的起?

  经此一役,文同被曜升为寒山院红叶分院「小枫堂堂主」。
 

             二 这样一种快乐的心碎

  郁雪岸其实一直都是很寂寞很寂寞的。

  要不是遇见她。

  要不是林晚花。

  遇见她,他觉得是一个劫,是躲不掉、避不了、闪不开,不得不应的。

  他也不想避,要是早知道,他还会撞过去,他喜欢这个劫。

  人生里有些事,仿佛是注定要发生似的。

  从那之后,郁雪岸的心就柔软的片羽不加,他忽然发现原来雪可以是暖的,
寒也可以是热的。她幽幽的眼,淡淡的香,浅浅的笑,微微的轻吟种子般种在他
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慢慢的开成朵传世的花,即便在千里雪原上独自追敌,
他也不再觉得寂寞。

  从前和兄弟们叱咤江湖笑傲天下的日子只是幅水墨画,只有黑白。

  她来了,就添了彩。

  他以前只有多姿,现在连多彩也有了。

  她喜欢的,他也喜欢。

  她不喜欢的,渐渐的他也就不喜欢了。

  她不喜欢杀人,不喜欢流血,渐渐的他也就不杀了。

  爱一个人真的很奇怪。在文同和柳残艳的眼里,郁雪岸像变了个人。从前那
个纵酒挥歌斩人头,拿鲜血做痛饮,以豪情下酒的院主有时简直温柔的比温柔还
要温柔。

  有一次他们费尽周章抓住了「雪飞重楼」楼主段小楼,请郁雪岸示下。

  柳残艳的态度是:「杀。」

  斩草不留根。

  这种人放了他,他只当你好欺负。

  文同认为可以废了他的武功,老虎没了爪牙,凶也凶不出来啥。

  郁雪岸却把他给放了,他说:「我不是心软,他既然低了头,我就给他个机
会,再不识相,一样杀得了他。江湖上不是只要一个狠字、一个威字就行了。再
威风,别人当面夸你好,背后磨刀子,我们的战斗永不会完,一味惧你,怕你,
你也威风不了多久。给别人路走就是给自己路走,江湖路走长了,谁都会倦。」

  郁雪岸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最后,「江湖路走长了,谁都会倦……」让文
同琢磨了好久才体会出点味来。

  「院主的意思是不想走了,倦了?可还有那么多大事等着去做,那么多敌人
虎视耽耽,现在是可以放手的时候么?从前的院主可不是这样子,要是从前的院
主,他坐在高台上,虎目一瞪,声音如雷般轰在那小子的脸上,大喝一声:「拉
出去,杀了。」那是何等的痛快。要是从前的院主,绝不会一天到晚呆在内堂赏
什么花,栽什么草,早带着我们在刀丛中酣舞了。」

  想到这儿,他热血沸腾,激情如浪花拍岸,在心湖里涌起千堆雪。

  「林晚花,都是这个女子,她来了,院主就变了。她确是美人。唉!我原以
为再美的女子也会有一个极致,可是她没有。她一动便有千种风情,一嗔生百般
心疼,一喜如堕幽梦,那种女子让人一见便想拥了来呵,掬了来宠。「琴萧坊」
的绮梦跟她一比,连女人都算不上。」

  「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绽放在晚上如在艳阳,艳阳如在晚上。难怪院主遇
上她,英雄气短,只因为儿女情长。可是不管怎样,现在都不该是放弃的时候。
路还没有走完,怎么能心慈手软。院主,你曾经对我说:‘大丈夫就应该有冲天
凌云志,你壮志未酬,可不能放弃呀。」

  文同想着这些的时候,柳残艳正负手看着天边。

  他的心事永远没有人猜得透,文同对这个人畏惧还多于敬重。

  他离他这么近,却仿佛咫尺天涯。

  此后两个月,郁雪岸持续放人。

  段小楼纠集了一大批人,包括寒山院最难破顽敌「青龙会」、「浩然堡」、
「塞外联盟」都蠢蠢欲动。

  寒山院的外围堂口已被蚕食了三个。

  郁雪岸却没有振作,听说了之后只说了两个字:「是吗?」

  郁雪岸在看她。

  她在掌灯。

  脸色隐在灯影下,美的似个精灵。

  他看她袖里伸出的白似莲瓣的手,拢焰的柔荑以及额前的发,嗅她沁心的体
香。

  他的林晚花。

  「我可以这样看你一生一世吗?」他千呼万唤的柔情全化作这样一句心里的
话。

  他没有说出口,只把她拥入怀,用熔岩般炽热冰雪般战栗的激情再次让自己
堕入快乐的深渊。

  雪岸持续地深吻着好一阵子之後,才沿着她的颈部向下移动亲吻着,最後来
到了她那雪白而完美的乳峰,并且以乳头为中心在四周舔亲着,逗弄着乳头高挺
起时才含住它,轻轻的用舌尖顶住牙齿轻咬着,当然双手也没闲下来,在其它部
位游走爱抚着。

  她娇躯颤抖,粉脸含春,双眼半闭,小嘴微微张开,发出娇喘呻吟声。

  乳头在那股轻咬吸舔逗弄下是那麽刺激舒爽,令她有种难捺的快感,但身体
下部像是更为空虚搔痒难受,让她有种对雪岸屈服欲望,希望他快点充实空虚,
晚花嘴里不禁发出喘息、呻吟、哀求。

  雪岸空出一手,由下而上顺着光滑细嫩的大腿抚摸,来到她大腿根的尽头,
直接穿过柔质内裤,直探她深邃的森林之所,拨弄着她卷曲柔软的体毛,轻抚着
她隐密早已潮湿的私处。

  雪岸的手指开始接触敌心重地,手指也揉动着花瓣中的花蕾,有时还在花径
中探索一番。

  晚花姐在一连串攻势下早已经是溃不成军,感到越来越高涨的快感刺激,触
电似的快感贯穿了她身体。

  由於太过刺激,雪白的娇躯不停地扭动着;为了压抑着越来越高涨的快感呻
吟声,只好轻咬着手指来忍住叫声而发出无病的呻吟,实在无法忍受时就摇头扭
身来躲避。她浑身发热,花径里内又痒又空虚,很期待着另一方面慰藉来充实。
粘稠的白浆隐隐渗出……

  「别……我受不了了……啊……啊……岸……别……」

  「放手……我……啊……啊……哦……啊……啊……」

  在雪岸刻意的操纵下,她乌黑的长发飘散着,目光散发出如饥如渴的眼神,
嘴中娇喘混合着呻吟,她白嫩的乳房被揉摸吸咬得发红,雪白的娇躯也不停地扭
动着,花径在雪岸充份爱抚下洋溢着黏稠的爱液,阴毛上还有一些露珠沾粘上。
她那娇媚淫荡的神态激起了雪岸满腔情欲,雪岸知道她的身心完全被雪岸征服,
已经完全准备好迎接了。

  雪岸挺起身脱下她的底裤,分开她的双腿,让迷人的花瓣完全曝露在眼下,
挺起杀气腾腾的阴茎抵住她花瓣中的细缝,缓缓往向里插入直到全根尽没,她的
花径内壁还会不时地收缩,紧紧地包夹着雪岸的阴茎,让雪岸再次品尝到那独特
的美妙感觉,对她所有的爱欲幻想全在这一刻获得补偿。

  晚花姐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感受到雪岸坚挺阴茎不断向内挺进,
扩张深入的感觉太过充实刺激,因而发出满足的呻吟声,臀部也开始自动地掀起
迎合着雪岸深入,想要快点摆脱那空虚又搔痒难受的感觉。当阴茎全部进入时,
她身体颤抖,忘情地娇吟低呼,语调中竟含着无限的满足感,那一点的涨痛感觉
根本算不了什麽,她这时已完全沉醉在情欲的刺激下。

  雪岸在她温暖紧缩的花径中稍作停留,享受一下那温暖紧迫的爽美快感,双
手在她玉体娇躯上游走爱抚着,尤其是她胸前涨红的乳峰让雪岸爱不释手,但身
体本能地又想要追求更大的快感,雪岸开始慢慢移动阴茎向外抽出来,直到剩下
龟头部位还在花瓣中,才又缓缓向里插入,如此操作好一阵,便逐渐加快进出的
速度。

  晚花感到粗大的阴茎像根火热的铁棒,开始不断地磨擦撞击她的花径深处,
阴茎上似有无数凸起的肉刺,不停磨括她娇嫩的内璧,那种强烈的感觉让她简直
无法言喻,只剩下对肉欲本能的追求。柳腰粉臀不住地上下摇摆,追求那销魂蚀
骨的冲击快感,口中夹杂着阵阵诱人的呻吟声。

  十分钟後,在阴茎随即而来的强劲攻势下,体内不断传来阵阵的磨擦快感,
她玉面泛着一股妖艳的红晕,整颗头不停地左右摇摆,带动如云的秀发有如瀑布
般四散飞扬,娇躯奋力地摆动迎合着抽插,每一次进出她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那逐
渐升高的快感,脑中除了欲望的追求外就什麽也没有了。

  她那淫荡的神态让雪岸欲火狂升,遂掀起她的粉腿,架高她的臀部,进出的
动作也随之加快加重,越插越深、越插越狠,直到她突然好像垂死的人在作最後
挣扎似的,拼命地挺着、摆着、扭着……

  一浪接一浪的快感冲击下,晚花终於忍受不住那股绝顶高潮,只见她双手抓
住雪岸手臂,全身肌肉紧绷,挺起玉臀抬头叫道∶「啊……我不行了……啊……
好……啊……我……我来了……」

  花径里的嫩肉一阵强力紧缩,死命地夹着雪岸胯下阴茎,雪岸粗暴地再冲刺
几下将她推上情欲高潮,一股热热的阴精洒在龟头上,雪岸连忙将龟头抵住花心
提肛吸气,吸收来至她身体的一道凉气。虽然雪岸不知道这凉气是什麽,但了解
它对体内的真气有所帮助。

  高潮後的晚花整个人瘫在雪岸身下,不停地娇喘着,她双颊浮起一层妖艳的
红云,第一次体会到禁忌的情欲竟是如此甜美,娇躯仍不住地微微颤动,整个人
还沉醉在高潮的快感中。

  雪岸痴痴地望着身下还在微喘的美人,她双眼微闭,眉梢眼角间都含着掩不
住的春情,那是男欢女爱後极度满足的痕迹。轻轻地爱抚着她滑润的娇躯,她腰
部的曲线很美,一双乳房弹性极佳,雪岸和她的汗水交织在她身上形成更加柔滑
的触感,令雪岸不禁开口赞美她。

  女人是需要男人赞美的,尤其是来自她的另一半的赞美,那会使她更加的快
乐,更加的美丽。晚花也不能免俗,她听到赞美语话後,感觉自己像是世上最幸
福的女人,脸庞散发出花朵盛放般的甜蜜笑容,她柔软的玉手水蛇般地缠上雪岸
的头颈,以缠绵至极的方式吻着。

  他俩的舌唇再次交接,渴求着彼此的滋润,交融着彼此的两颗心与肉体。她
的一缕发香不断传来,挑逗着雪岸那还未熄灭的欲火,使雪岸忍不住又去侵犯她
尖挺的双峰。

  接着雪岸轻轻地让的腰开始划着圆圈,让龟头在她的花心上抵磨,晚花脸上
刹时浮上一层红晕。她哪堪雪岸如此煽情的挑逗,花径又再次有如千万只的蚂蚁
在爬动,搔痒难捺得不由挺起玉臀相迎,脸上是媚眼如丝的呻吟娇喘,充份地显
露出她又再渴望的样子。

  这时候,她忍不住地开始求雪岸抽动。才不到十分钟,晚花姐被拨弄得娇吟
不停,雪岸以一种战胜者的姿态欣赏着她淫荡的神态,她这次的反应特别强烈,
白玉般的香臀配合着揉磨,不断地左右摆动着,而她的双腿更是紧紧地勾着雪岸
的腰,嘴中淫声浪语的呻吟着。

  雪岸开始先来个轻抽慢送,偶而抵住她的花心转磨几下,并俯下身不时地亲
吻着她嘴唇、脸颊、耳朵、颈项之间,双手也没闲着,游走在她全身上下,雪岸
又开始了另一场情欲之战。

  就这样,雪岸持续地让她连泄了四次,最後一次在她的欢迎中才将子弹射入
她体内,那时的她已经是爽得瘫痪在床上无法动弹了。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看到她喘息下隐藏的那一抹冰凉……

  文同只觉天越来越寒了。

  大概是因为心境吧。

  最近一段日子,他每走近柳残艳,都能深明的感觉到他身上勃勃燥动凛冽酷
寒的杀意和死志。

  那柄无血不欢,点血不沾的刀一定饥渴难耐了。

  难怪它那杀性锐烈却一向内敛如冰的主人会如此按捺不住。

  红尘刀。

  这一次不知又是什么人要永离红尘了。

  而敌人正一天天,一步步逼近。

  文同在想:「既然迟早有那么一天,就让战斗快点来吧!」

  他只希望自己跳动的热情和斗志郁雪岸能感受得到。

  他夜夜用手摩挲他那柄小巧的袖中刃时,总是在问:「院主,你大概不记得
上一次跟院子里的兄弟喝酒是什么时候了吧?那是你曜升我为「小枫堂堂主」的
第二天。那天下着大雪,好冷啊!我的心却比火还热。」

  「当时,你拍着我的肩,拍得生疼,对我说:「小文子,好好干,咱们能叫
寒山院的院子大过南七北六十三省。」那是您说的话,我现今还记得,当时我奋
扬的手都在抖,你还以为我喝多了。你还喝酒吗?我不喝了,我忽然觉得酒原来
是那么利,喝下去,割得喉咙都是疼的。还有一次,你说:「小文子」旋即又笑
着说:「我该叫你文堂主了,呵呵。你替我想想,怎么把「青龙会」那帮小子收
拾掉。」」

  「这样的话您再也不提了,可能在晚花姑娘面前连一句粗话都不说了。我知
道晚花姑娘是个好女子,哎!她那么美,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能
天天听到你有力的脚步声,虎虎的拳风。能叫现在沉寂的大堂再响彻你壮怀激烈
的笑。院主,你了解我的寂寞吗?你不了解。没有了你的激励,我的热情都冻结
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死人。」

  文同在心里切切的追问:「院主,你还哼着少年时的歌,记得曾经的那些理
想吗?」

  他不知道,郁雪岸也是每夜每夜心里一遍一遍的问:「我可以这样看你一生
一世吗?」

  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样一种快乐的心碎。
 
 
               三 只是心碎

  在文同看到「小枫堂」旗下一向与他交好的义组组长展飞残缺不全的尸首那
时,从那一霎开始,他就不打算活着回来了。

  他咬着牙问:「谁下的手?」

  「段小楼。雪飞重楼的人和青龙会的人全出动了。」

  「雪飞重楼,青龙会。」文同的怒火一把将这几个字在脑海里烧成了灰。

  他带领「小枫堂」一百零四个弟子杀上雪飞重楼时身边只剩下十二个人,共
杀拦截者四百五十八人,身上至少有十三道伤口,可他的敌人却有一群。每一个
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落在笼子中的野兽。

  受了伤的野兽。

  「啪啪」有一个人居然在拍掌,拍着掌从那群人里走出来,仿佛不胜惋惜,
先瞅了文同一眼,然后开口:「啧啧,真是难为你了,杀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倒
下去。换了是我,别人站着让我杀,这会儿手也该麻了。你很累吧!还受了伤,
都看不出伤在哪儿,全身上下都是血。怎么就你一个人,柳残艳呢?郁雪岸呢?
还抱着女人的小脚丫做春梦呢吧?听说那个叫林晚花的妞儿漂亮的不象个人了,
我猜她的功夫一定很好,不然豪雄一世的郁院主怎么会不爱江山爱美人呢?」他
转身和那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段小楼,」文同涩声道:「院主放了你,你却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段小楼不解,诧异的说:「郁雪岸对我有什么恩,他给过我
什么好处?他把我楼子里的兄弟快杀光了。抓了我,再放了我,就算有义?我就
得承他的情,对他老人家说声谢谢。难道我抓了你,再打得你满地找牙,然后一
脸歉意的说声对不起,你就会感激涕零了?你我都不会是这么幼稚的人吧!」

  文同厉声道:「早知如此,就该听柳公子的,杀了你。」

  段小楼打个哈哈,摊开手,不胜欢迎状的说:「只要你有本事,一样可以杀
我,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文同忽然笑了。

  在这个时候,他的笑显得突兀之极。

  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讥诮。

  眼神中的杀气浸透出狂暴的沉静。

  这种诡异状态令段小楼心里打了个突,手不自觉的伸向剑柄。

  「兄弟们。」文同对他剩下的十二个忠心耿耿,全身是血,心里都是血气的
属下下了令,只有一个字:「杀。」

  他第一个冲了过去。

  风拂动他的发,激扬起发梢,热血沸腾着斗志,冲了过去。

  他们立刻被包围,陷身在重围中。

  他从余光中看到他那倒下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的兄弟们,心里已没有了悲痛,
已来不及悲痛。

  他冲向段小楼,他一定要先杀了他。

  他看见段小楼张慌失措,看见他拔剑时的狼狈不堪,好像连剑都抓不牢了。

  他一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一身伤痕,强敌环伺中的人居然,竟然,胆敢
主动杀了过来,还那样的勇不可当,没有一个人拦得住。

  只这么一弹指间,一忽神的工夫,「忽」的一下子,段小楼觉得视线中由小
至大,从远至近猛冲到眼前的人自身上穿了过去。

  那当然是一个错觉。

  没有人可以从另一个人身体里穿过。

  可这错觉如此真实,还是让段小楼吓了一跳。

  ——敌人在身后……

  这是他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他立刻转身,却身子一晃,跌到在地,跌在血泊中。

  ——哪儿来的血。

  第二个念头闪过,才感觉到痛,剧痛。

  他这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左腿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就掉在一步多远,兴致
勃勃的冒着血。他还没意识到要惊呼,下意识趴在地上伸臂去抓自己的腿,就眼
睁睁看到完整的手臂玩笑般不见了。

  他只见到短秃的肩头……

  他这才见了鬼似的骇极而呼。

  他听见那个把他变成鬼一样的人说了「这两刀是郁院主教我的,送给你,算
是刚才你对他出言不逊的惩罚。」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的文同也才注意到他仅剩的人手已全部丧失了生命,曾经鲜活的生命如
今只是愈渐愈冷的尸体。

  他的眼中没有泪,却似能迸出血来。

  文同傲然望着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握紧袖中刃,挺身逼近。

  他来了,原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第一个迎向文同的人是个刀手。

  他看到文同冲过来,毫不犹豫就迎了上去。对准文同兜头就是一刀。

  砍出这一刀他立刻惊喜的发现那小子竟然不知闪躲,那不是找死吗?

  ——大概他是愤怒的失去理智了吧。

  ——还是慌张的忘了招架。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

  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清楚的看见文同短而薄锋而利尖而锐的刃自袖中乍现,在
刀离头顶还有几寸的时候,准确划过那刀手的咽喉,带出一溜血箭,人已向自己
掠来。

  他没有选择,甚至来不及为看到的事情萌生恐惧,就刺出了手中的剑。

  他的剑很快。

  有人曾经打赌他不能刺中一只飞着的苍蝇,那人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亮,
他就已经把剑尖伸在那人眼前。剑尖钉着两只苍蝇。

  他在两只苍蝇自那人眼前交错时出剑,一剑即中。

  他的剑不仅快,而且准,不仅准,还稳,稳还不算,更主要是狠。

  劲力拿捏的恰到好处,决不浪费一分气力 .

  就是这样一柄又快又狠又稳又准的剑刚刚触及文同衣衫,使剑的人突觉喉管
一凉,已丧失了知觉。

  文同并不比他快很多,只快一分。

  一分就足以决定生死。

  眨眼间,文同已杀了两人。

  等他杀到第五个人时,身上又多了两道伤口。

  他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虽然只是慢了一点点,文同明白他快要死了。

  他奋力拨开身前的两剑,左肩一痛,「扑」的一声,着了一斧,深嵌肉里,
不由身子一晃,左腿又被砍了一刀,危急中,他反手拍出,震退一人,身前利啸
响起,一束锐气直逼胸前。

  文同绝望的闭上眼,他避不开这一击了。

  就在这时,听见「当」一声,胸前压力骤减,一个熟悉而冷漠的声音说道:
「下次你再这样擅作主张,出发了才通知我,我就不救你了。」

  那冷漠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是说不出的温暖。

  他睁开眼。一人背向而立,身材削瘦,白衣胜雪,手中刀倏然如电,神龙矫
矢般飞旋,每出一刀,必有一人倒地。

  文同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叫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柳残艳冷哼一声,道:「你不如直接点,说我不来了呢。来不了?你这里血
战,我能不来吗?我要来,谁拦得住。平时把你当兄弟,你却不讲义气,自己来
充英雄,受了伤活该,我这柄刀渴得快冒烟了,有人给它杀,它怎么会错过?」

  他一边说话,一边应敌,仍是轻描淡写,仿佛一个人就吃定了所有人。

  文同听他说,平时把你当兄弟……真是又好笑又感动。

  ——平时你冷冰冰,笑脸也没有一个,哪个做兄弟是这样子做的。

  ——看不出,这个外表冷漠的煞星原来一直把我当兄弟。

  兄弟!

  这两个字在文同心里燃烧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郁雪岸曾经说过的话:

  兄弟是什么?

  兄弟,就是:相互扶持,冷了给你送炭,热了给你送寒,得意时邀你共醉,
失意时向你求援,坦荡荡毫不做作,能生死与共的人。

  兄弟,就是:热血激荡热血,激情澎湃激情,意气相投,为了一个理想携手
共进的人。

  兄弟!

  文同心里的火热得发烫,他挣扎着向前。

  柳残艳说了那些话,仿佛也有些罕见的溢出了感情,听见响动,头也不回的
说:「我的战斗刚刚开始,你可以歇会儿,红叶分院的儿郎们也正在楼下杀得痛
快呢!」

  文同忍不住问道:「郁院主呢?」

  柳残艳停了一下才道:「我已派人请他去了。」手中刀上下左右连挡几下,
「刷」的一声,一人的手臂连着兵刃被切了下来。那人痛极而呼。红尘刀寒芒骤
长,绞碎了左侧偷袭的两柄剑发出切金碎玉的异响,顺势插入一人胸膛。

  刀见了血,奋跃如出笼的疯魔,恣意掠夺着生机。

  柳残艳身上散发的杀气蒸腾着衣表及发梢。

  他的脸充斥沉静的狂热。

  文同想象得到。

  这个人。

  文同心里说,并庆幸,幸好不是我的敌人。

  他清晰揣摩出正与柳残艳撕杀的人内心的骇怖。

  这时楼下奔上来一个浑身浴血的寒山院弟子,急声道:「柳院主,浩然堡和
塞外联盟的人也来了,外围的弟子快守不住了。」

  柳残艳冷冷的问:「院主呢?」

  「还没到。」

  文同心里一凉。

  听说来了援兵,敌人的攻势更猛烈了,有人甚至叫嚣:「大家努把力,杀了
穿白衣的小子,宰了缩在后面的跛腿,郁雪岸不来就罢了,来了切下他的头,给
大伙当球踢。」话音将落,一道白影抢入人丛,一刀剁下他的头。头滚落在地,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仍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在自言自语。

  柳残艳因那人出言辱及郁雪岸,冒险涉入重围,杀出时,已添了两道伤口,
仍是面容不改。

  不利的消息接二连三传了上来。

  「敌人已快杀到楼下了,院主还没到。」

  「柳院主,文堂主,下令撤退吧,来日方长,」那名弟子几乎是哭着这样说
道:「兄弟们拼了命也护着你们冲出去。」

  文同叹道:「柳院主,你不必管我了,我来就没打算回去,你是院主的左膀
右臂,他不能没有你。」

  柳残艳仍是冷冷道:「我是左膀,你就是右臂,谁也不能缺,一起来,就一
起出去,你留下,我怎么能走。」

  他忽然也叹道:「你放心,院主一定会来的,他要是不来,我又何必再回去
呢?」

  柳残艳派出走报郁雪岸的人中途连遇狙击,终于跨入寒山院「壮志凌云阁」
把话说完,即倒地而殪。

  郁雪岸立刻尽点院中弟子,准备起身。

  林晚花不放心,坚持同行,郁雪岸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他打马急行,风驰电掣,人与马在傍晚的织林中,漠漠的平原上凝成一溜急
烟,吹向「雪飞重楼」的方向。

  ——路为什么这么远?

  ——马为什么这么慢?

  ——我的兄弟!

  他在这段时刻,忽然惊觉这些日子,遗忘了很多事,忽略了很多情感。

  从前和兄弟们畅笑豪饮的岁月募然浮上心头,汇成了一声殷切的呼喊。

  ——残艳,小文子,我来了,你们一定要撑住啊!

  飞驰!飞驰!

  郁雪岸已遥遥望见「雪飞重楼」的一角。

  身下的马体力不支,一声长嘶,前腿跪了下去。

  郁雪岸抱起林晚花从马背掠下,身形向前投去。

  雪飞重楼。

  他看清了那座楼,却看不见楼上。

  这么近了,又象那么远。

  面前闪出几人,拦住了去路。

  郁雪岸左手搂着林晚花,右手成拳,一拳轰了出去。

    ***    ***    ***    ***

  柳残艳白衣几成了红袍,手中刀顽强的伸缩着。

  楼上的人已没剩几个。红叶分院的弟子已全数阵亡,敌人从楼下杀上。

  文同早已站在柳残艳身边。两人后背相贴,浴血苦战。

  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感受着彼此体温,默然拒敌,心里抱着同一念头。

  ——什么时候倒下就什么时候死吧!

  柳残艳抖刀又杀一人,小腹被掠了一刀,一声闷哼,转头望向文同。

  文同也回头看他。

  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绝望。

  就只听楼下猛然传来一声大喝:「炎阳炙。」

  听见这三个字,不知为什么,文同抑制不住泪水的夺眶而出,他分明也看到
柳残艳发亮的眼睛,仿佛在说:「怎么样,我说院主一定会来的。」

  文同听见楼下那粗豪的声音急切的问:「你们两个小子还没死吧。」

  文同忙用近乎哽咽的声音大声道:「报告院主,我们还没死。」

  两人精神大振,一时气势无两。

  郁雪岸既然到了,再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此长彼消,青龙会和浩然堡那批人倾尽全力到这时仍拿不下柳、文二人,本
已非常沮丧,此时郁雪岸杀到,顿时军心大乱。

  几个人扎手扎脚的从楼梯上被扔了下去,轩昂高大的郁雪岸拥着林晚花天神
般自下杀到楼上,见到两人的样子,虎目一红,怒喝道:「狗胆鼠辈,找死。」
长臂一探,劈手抓住柳残艳身前一人,抖手从窗口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哼
也未哼一声,显见是不活了。

  柳残艳强敌骤去,不由身子一软,被郁雪岸抢身扶住,听见低声道:「我来
迟了。」

  柳残艳嘴角溢出丝笑意。

  他的话一向不多,此时竟也不吐一字。

  文同却道:「院主,你终于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听见外面响起一片喊杀声,欣喜的问:「寒山院的弟子们也到了?」

  郁雪岸用力点点头,笑道;「全来了,这一次要让他们全军覆没。」

  他和两人说话,手上脚下却没闲着,举手投足已毙了四人,忽闻林晚花轻呼
一声,心里一慌,忙移形换位,原来刺向林晚花的一剑在他左臂刻出道血痕。

  这一剑奇薄如纸,锋锐无匹,血色虽淡,深及臂骨。

  郁雪岸放下怀中的林晚花,心比伤还疼的问:「伤着了吗?」

  总微放轻愁的林晚花有些许惊慌,摇了摇头。

  郁雪岸放下心,转过身去。

  他一个一个看过去,目光中蕴含的傲色和不屑直逼众人,将他们的胆气和斗
志迫回心底,半丝渲泄不得。

  对峙片刻,郁雪岸仿佛很失望。

  没有人出手。

  他叹道:「你们自了吧。」

  其中一人咬了咬牙,还是冲了过来。手中是一柄薄如蝉翼的剑,剑如在真空
中滑行,未带起一丝风声。

  郁雪岸现出赞赏神色。

  他不动。

  他不动如山,动如不动。

  剑距眉心数寸,偏首。

  剑从左侧无声无息刺入虚空。

  虚空中幻现两指,箝住剑身,轻轻一拗,「崩」,拗断剑锋,自然又迅捷的
划过咽喉,血标出。

  那人因惯性冲前的身子刚触及郁雪岸衣衫,余势已尽,缓缓滑落。

  生命的结束就是如此简单,如此真实,如此残酷,又如此虚幻。

  多年的苦练和奋斗就只为这一刻,只等这一霎,只在瞬间都消失无踪了吗?

  看到那一幕的人几乎同时在心里涌出一连串的感慨和疑问。

  郁雪岸也仿似有很多感触。

  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杀机了,此时杀人的感觉竟是落寞比心跳还强烈。

  没有人再出手。

  狂暴的撕杀中,鲜血刺激着兽性,胜利衬托着惊喜,危机挑动着恐惧,容不
得你去思考,只是在迷失中战斗,掠夺或丧失生机。

  可郁雪岸这一击,极度冷静而无息,勾起众人对生命的珍惜。

  所有人静楞当堂。

  郁雪岸淡淡道:「你们走吧!今天死得人已够多了。」

  文同望着满地尸体,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疲倦,楼下旷野里的喊杀声渐趋微
弱。

  他扭头看柳残艳。

  柳残艳半闭双眼,斜倚楼壁一角,仿佛睡着了,嘴角犹自挂着刚才初见郁雪
岸时的笑容。

  文同叫道:「柳公子。」

  柳残艳不答,眼皮也未动一下。

  文同心里一惊,一乱,踉跄的扑过去,扶住他的身子。

  他头歪在一边,软软的垂下。

  文同这才发现他左侧肋下深深的创伤,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刺中的。

  这个冷漠的人竟始终未哼声,竟强自挺了那么久,他大概在等郁雪岸吧。

  他等到了,死也就不会有遗憾了。

  毕竟临死前,他知道他的院主没有抛下他,尽管他未及向郁雪岸说句话,
吐一个字。

  文同哭道:「院主,柳公子不行了。」

  郁雪岸跪在柳残艳身前,很久都没有起身,也没说一句话。

  文同却忽然看见一滴泪落在柳残艳脸上。

  他心里一惊,原来院主也会留泪?

  他从未见郁雪岸留过泪,他还以为郁雪岸是不会哭的。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泪流满面。

  文同完全体会不到胜利的喜悦。

  院主呢?他的心很痛吧!

  柳公子呢?他或许反而是喜悦的吧。

  他的嘴角还挂着笑意。

  文同看着林晚花给木然的郁雪岸包扎上药。走到自己身边时,嗅到那一股如
麝如兰的馥香,有点不知所措,竟不敢抬眼看她,自己把药接了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郁雪岸俯身抱起柳残艳。

  文同挣扎起身。

  林晚花站在窗口。

  淡淡的斜阳沿着她的发自肩头泻下。

  他背对窗口,从文同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脸。

  她静静站着,浑身散发着一种凄迷的味道。那一瞬间,文同有种奇异之极的
错觉,觉得她仿佛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仿佛有这座楼的时候,她就站这里了,
又仿佛很久以前就注定她会站在这里。

  这感觉熟捻之极,眼前的事,眼前的人,似乎有种年代久远的亲切。

  这感觉一瞬即逝。

  他站起身,要迈步,却脚下虚软,心中正感奇怪,已看到郁雪岸也是一跤摔
倒。

  郁雪岸迷惘的回头去看林晚花。

  他看到林晚花。

  她也在看她。

  触到她的眼神,郁雪岸只觉「忽」的一下,离她已有万里之遥,有天涯那么
远。

  林晚花此时竟是说不出的陌生。

  「为什么会是你?」郁雪岸依然很迷惘。

  她还是那么美,眼神却淡淡的,如夕色中的幽兰。

  「你不明白,是吗?你看,」他指着柳残艳的尸体说,「你的兄弟死了,你
很伤心,是不是,我也曾经伤心过,现在不了。」

  她自顾自说下去。

  「我知道自己很美,从小就知道。我相信只要你见到我,就一定会要我,其
实那时你何必那么小心,你甚至可以强奸我,我不会反抗,我一直等着,可是你
没有。你对我很好,性子也变得柔顺起来,院子里的事也不大管了,你的兄弟一
定很失望,可能还会有不少人恨我红颜祸水。」

  「他们没有说错,我就是祸水。我活着就是为了不让你好过。那段日子你一
定很快乐吧!快乐却总是要让人心碎。每个寒冷的夜你用体温温暖我,那时你的
心里在燃着大火吧!我没有,我只有寒。哎!你没发现你的性子变了很多,在我
面前,连声咳嗽也不敢大声,我喜欢什么,你就给我什么,我想你一定是很爱很
爱我的吧?」

  郁雪岸眼里已没有迷惘,恐惧之色越来越浓,心越来越来冷,仿佛已冷到骨
髓里去。

  ——我要失去她了吗?

  ——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你对我很好,比他还好,他没有你这么有权,这么好的武功,一点也不好
看,样样比不上你,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他,他却被你给杀了。他是个
小人物,你不会记得他,从看见他冰冷的尸体那一霎,我就不想活了。可是我等
了这么久才动手,只不过想多给自己点时间想他。而且,我害怕再过些日子,我
就不忍心下手了。」

  她看着他,眼睛里慢慢渗着柔情,突又凄然一笑:「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一
种快乐的心碎,是吗?」

  她的眼光越来越柔和,似乎忍不住要去抚郁雪岸的脸,雪岸看着怡香媚眼如
丝地娇喘着,身子的颜色也是雪白而带点儿粉红,大小适中的乳峰随着她快速的
呼吸而上下剧烈起伏着,衣服一件件地滑落,曲线纤细动人的腰身、雪白的双腿
间阴毛是稀疏的一小撮,阴毛上还有露珠点点,她淫荡的样子、诱人的肉体,给
他带来强烈的冲击。

  雪岸上前一步,将阴茎对准花径缝隙,缓缓地滑入她湿淋淋花径里面,她随
着阴茎的滑入,口里发出了一长声满足的声音。同样也遇到处女膜阻挡,这次雪
岸不再後退,直接用龟头顶破薄膜攻进深处。她的花径比晚花的还要紧凑,当雪
岸阴茎全部深入花径之中时,她颤抖着挺腰迎合,真像是个久旷的荡妇。

  雪岸一手托着她腰,一手抓揉着她的乳房,再配合龟头去抵磨她花心嫩肉,
才一会儿,她爱液就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玉臀不断左右扭动配合着雪岸,嘴里发
出淫荡的呻吟声。阴道由於有淫水的滋润,没有刚才这麽紧凑了,雪岸见是时候
了,屁股向後一缩,再用力向前一挺,只见晚花的双手双脚有如八爪鱼般紧紧地
缠在雪岸的腰上,柳腰粉臀不住地摇摆上挺,迎合着雪岸的抽送。

  看到晚花这副有如久旷的怨妇般拼命迎合着雪岸抽送的浪劲,让雪岸心理有
无尽的满足感,他这时才全力进攻,实施全面性的攻击,奔腾似的耸动着臀部,
快如闪电奋力抽送,一手搓揉着她小巧的乳峰,低头含着另一乳峰的乳头吸舐。

  当雪岸抽送了七、八百下後,才将她推上性爱的高潮颠峰,让她整个人身心
彻底被雪岸所征服。只听晚花一声娇喊,整个身体一阵急遽的抖颤,两手死命地
抓着雪岸的肩头,一双修长美腿更是紧紧地夹缠着雪岸的腰部,花径嫩肉一阵强
力的收缩後泄身了。阴道肉壁紧紧箍住阴茎,又有一道凉意顺着阴茎进入体内。

  接着晚花高潮再起,这次雪岸坐着让她跨骑在大腿上,雪岸扶住阴茎,她掰
开阴唇慢慢坐下来,当八寸长的肉棒除除进入她花径後,雪岸让她自己去套弄,
而他也可以仔细把玩面前的乳房。

  虽然阴茎只能进入花径三分之二,但也足够让她爽了,一阵阵的乳波臀浪,
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淫糜美感。十五分钟後晚花她再次达到高潮,这样换了三个花
式、巡回了三次半之後,才将宝贵的精液全射入林晚花的体内。

  雪岸疲乏颓然地拥抱着她……

  悄悄地,晚花迅雷般地挑起地上柳残艳的刀,「扑」扎入郁雪岸的胸膛,然
后从袖里拔出柄小小的匕首,扭头望向窗外,微微仰起额头,似乎沉浸在快乐的
往事中,嘴角带着笑意,缓缓合上了睫毛。

  郁雪岸咳着血,心里狂呼着,「不要。」

  匕首划过颈子,血溅出,如一朵枯萎的花,软软的倒在郁雪岸怀里。

  文同看到他垂死的院主手足无措的用大手去捂她的脖子的血,他捂不住,他
怎么捂的住,血从指缝涌着,涌着。

  他看到他的院主无声的背嘶,无助的眼神。

  到最后他的院主不再动了,只把他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搂得那么紧,像生
怕她会冷着。

  文同看他们那样依偎着,仿似能直到永远,心头一阵茫然。

  只听天际雁过长空,他抬头从楼上望出去,无尽旷野尽头是一片残阳如血,
正有一只孤雁伶仃飞过。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21     标题: 梦中人

                梦中人

作者:guiguigui

              (1) 幻觉

  岳华简直要吐。

  因为眼前的一切委实太恐怖,太触目惊心。

  血流满地,竟渗入岳华的鞋子,将它也染成鲜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岳华心乱的时候,在他眼前忽然出现一位白衣女子,宛如一朵雪莲飘向
自己,她面带忧郁,伸手似乎向岳华恳求着什么……

  岳华猛然惊醒,眼前赫然是一女子,但并非白衣女子而是灵儿。

  「你醒了。」灵儿梳着二根圆鞭子,显得格外美丽。

  「噢。」岳华心不在焉地应道,眼神中似仍残留梦的影子。

  「又是那个白衣女子吧?」灵儿不怀好意地眨眼笑道:「看把你折腾的,也
不知羞,梦中总想着一位大姑娘。」

  岳华伸了个懒腰笑道:「真是冤枉,我可是日无所思,夜有所梦,而且怪就
怪在这样一个梦已经是第三次了。」岳华边说边整理衣束,片刻出现在人面前的
便是位潇洒脱俗的年青侠士,双眉入鬓,目光闪亮,笑容更是能打动人心。

  「或许真有佳人托梦向你求救。」灵儿嫣然一笑道。

  岳华也觉得看似虚幻的梦境一定有其真实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这件
事。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还在为那白衣美人魂牵梦萦?」灵儿笑盈盈地望着岳
华。

  岳华暗道惭愧,面对灵儿却想着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个虚幻的梦中佳人,可
不知为什么,内心深处却无法摆脱这种情感,当他抬头望着灵儿清澈如水的明眸
时,一时却无从回答。

  「好了,我知道你只是放心不下,不如我们马上行动,去找寻那神秘的白衣
女子,如果真是实事,就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把她救出来。」灵儿决然道。

  「知我者,灵儿也。」岳华边说边握住灵儿的手,把她拥入怀中,两人感受
着对方的体温,仿佛一瞬间已拥有了一切。灵儿明显感觉到了岳华身体的变化,
身子明显的往後缩了一下,然後又马上贴了上来,小腹使劲顶着,以至於岳华的
小弟弟都有痛的感觉。她轻轻抖动着,浑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热,娇慵的声音似
乎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抱我。」

  此刻情欲战胜了理智,其实不用她说,岳华的一只手已经搂住了灵儿的腰。
儿媳呼着热气的嘴在岳华脸上寻找着,温湿的唇终於碰上嘴。彷佛溺水的人抓住
了救命的稻草,灵儿用力吸住岳华的唇,湿润滑腻的细长舌头带着一缕薄荷香气
缠住了岳华的舌,动作很熟练。当两条舌头忘情的互相探索的时候,岳华的手从
她睡衣底下伸了进去,抚摸着灵儿光滑的小屁股,虽然隔着一层内裤,仍可感觉
到臀肉的结实和柔软。

  灵儿的一只手这时已抓住了岳华两腿中间勃起的硬物,用手轻轻揉搓着。可
能由於太长时间没有男人爱抚了,当岳华的手沿着她臀沟向前探索时,发觉两腿
中间已经湿透。

  岳华把灵儿抱起来平放在床上,回来快速脱掉衣服,和灵儿躺在一起,发现
灵儿不知什麽时候也脱掉了睡衣。

  屋子虽然黑,可皎洁的月光照进来,灵儿那挺立的双峰依稀可见,灵儿的身
体是雪白的,完美的双乳微微的上翘,岳华只搓揉了几下,她的乳尖便示威似的
勃起,肿大的如同一粒葡萄。

  灵儿呼吸急促地把岳华推倒在床上,一翻身骑在了岳华肚子上,躬着上身,
抱着岳华的头,把头压向她的乳房,像喂婴儿吃奶一样把乳头塞进岳华的嘴里。

  岳华含着她已经变硬的奶头,使劲吸着、舔着,灵儿的乳头和妻子的一点也
不同,灵儿的乳头不大,但很有弹性。灵儿在岳华的舔弄下,小屁股在肚皮上不
停地扭动。

  当岳华把两个乳头都舔遍时,灵儿的舌头又伸进了岳华嘴里,灵儿就像一个
贪吃的孩子,贪婪地用舌头舔遍岳华嘴的每一个部位,连不少甘甜的唾液都流进
了嘴里。

  好不容易挣脱了灵儿舌头的纠缠,岳华把嘴贴在灵儿的耳边说∶「灵儿,你
感冒刚好,身体行吗?」灵儿轻哼道∶「人家要嘛!」说着用尖挺的乳房在岳华
胸口磨噌着,手也向後抓住了岳华直立的肉茎,来回的搓着。

  当岳华用手抬起灵儿的屁股,发现她的两片肉唇早已湿透,岳华用手扶着已
经硬硬的肉茎,用手分开灵儿的两片肉唇,顶了进去。

  「啊……好大啊……」灵儿不自觉地呻吟道。在肉棒进入那狭窄的肉道的一
刹那,岳华也感觉到了女性腔道的柔软和狭窄,灵儿屁股及大腿的肉也绷紧了。

  肉棒在紧小的肉洞里进出了几次,岳华一使劲,肉棒的头部终於顶在了灵儿
的花心上,灵儿的身体一颤,「啊……」灵儿的声音因为过度的兴奋而变得有些
沙哑。

  每次肉洞内的磨擦都会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听到灵儿的呼吸变得急
促,知道她已有快感。确实,灵儿的动作也由慢变快,动作的幅度也变大,每一
次都把岳华的肉茎完全地吞进小肉洞中,溢出的大量的蜜汁也顺着肉棒流到了阴
囊和大腿上。

  「唔……好舒服……」灵儿用兴奋的口吻呻吟着,同时从上面压着吻向岳华
的嘴。

  「啊……好……我要了……」灵儿说完,使上半身向後仰,同时身体痉挛。
与此同时,包夹岳华阴茎的肉洞猛烈收缩,好像要把阴茎吸入更深处似的蠕动。

  「啊……我也要射了……」岳华也同时达到了高潮,肉棒一挺一挺地在灵儿
月月的肉洞内射出了大量的精液,高潮後的灵儿无力地趴在了岳华身上。

  她迷人的体形,细腰、肥翘的小屁股总是那麽另人着迷。

  她对岳华悄声说道∶「你欺负人家。」并回过头来微微张开了小口,岳华也
伸过舌头吻了过去。

  和灵儿发生了关系,但没有仔细地打量过她的阴部,岳华要好好地玩弄一下
可爱的灵儿那可爱的小嫩穴 .

  灵儿的阴部也和灵儿本人一样长得很文静,上面是鼓鼓的阴阜部,上面有片
发出黑色光泽的茂密阴毛,下面是浅红色的阴唇,阴唇很薄,向左右分开,内部
早已湿润,阴户口周边黏着许多发白的粘液。阴户口有如玫瑰花瓣,有复杂的璧
纹,沾上蜜汁,像在喘息,稍上方,很清楚的看到小小的尿道口。

  灵儿在岳华目光的注视下,俏脸上布满了红韵,从红嫩的小肉洞口慢慢地流
出了花蜜。

  「啊……岳华,你……你别看了,羞死人家了……」灵儿的两腿想闭合,但
在岳华两手的支撑下反而分得更开了。

  灵儿由於结婚不长时间和未生过孩子,两片薄薄的阴唇仍呈粉红色。此时,
阴唇上部的那粒花生米也涨大起来。

  看着灵儿少女般的阴部,那种美丽的景色使岳华陶醉。当岳华的头靠近阴毛
和耻丘时,闻到了诱人的气味,大部份是甜美的汗味,少许的尿味混合在一起,
像牛奶发酵的味道。

  「爸……爸,别闻了,人家今天还没洗澡,那……那里很脏的。」灵儿呻吟
着。

  淫乱的气味使岳华更加兴奋,岳华的嘴靠近阴核,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肿大
的阴核,并向下把两片红红的阴唇含入了口中。灵儿的屁股不断的跳动,呼吸也
很急促,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啊……啊……」的声音。

  岳华的舌头在肉洞口轻舔着,逐渐便向肉洞里面进军。灵儿的肉洞越往深处
越热,越加光滑湿润,灵儿肉洞中不断地溢出新鲜的蜜汁,都流进了岳华嘴里。

  可能由於一天未洗澡的缘故,灵儿阴部的味道特别浓,其实无论多麽文静的
女孩,小的味道都是一样的。灵儿平时看上去很文静,但在床上的表现和平时就
完全不同。

  岳华慢慢的品尝着灵儿的阴部,舌头在肉洞里缓缓转动。

  「啊……好舒服……别……别舔了……」又一股浓浓阴液涌入了岳华嘴里。

  「我弄得好不好?」岳华抬起头来问道。

  「好……好极了……我从来没这麽舒服过……」灵儿回答道。

  灵儿脸色变得更红,可能岳华的问话使她害羞和兴奋,肉洞口不停地张合,
又一股浓浓的淫液从小肉洞中涌出,流向了粉红色的肛门。

  「舔……舔过……」灵儿低声回答道。

  注视着灵儿丰满成熟的屁股沟,灵儿的肛门很细小,看上去嫩嫩的,呈粉红
色,粉红色的肛门也在随着肉洞不停地张合。岳华轻轻拉开像野菊般肛门洞口,
露出里面的粘膜,当鼻尖靠近时,闻到淡淡的汗味,由於肛门上粘上了灵儿自己
的淫液,粘膜上闪闪发亮。当岳华的舌头触碰到里面的粘膜时,灵儿的全身开始
猛烈地颤抖,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快……插进来……」灵儿轻声请求着,美丽的小肉洞和肛门因为粘上过多
的粘液而呈现出淫乱的景像。

  岳华扶着粗大的肉棒对着红嫩的小口送了进去,岳华不停地抽送着,灵儿雪
白的双腿盘挂在岳华的腰间,混圆的玉臀左右摆动,在岳华插入时,两片涨大的
肥肥的阴唇不停地刺激着岳华的肉棒根部,抽出时,每次都带出了少许淫水。

  灵儿在岳华的抽弄下不住的呻吟∶「啊……啊……好舒服啊……快!快点用
力……用力!我要死啦……」

  岳华只觉得肉棒被四周温暖湿润的肉包绕着,收缩多汁的肉壁带给岳华无限
的快感,岳华在灵儿的乳房上又吸吮了几口,抬起头来问道∶「灵儿,是我的鸡
巴大?」

  灵儿的脸红红的,娇羞地用粉拳在岳华胸口打了一下,说道∶「你要死了,
问人家这麽羞人的问题!」

  看到灵儿害羞的模样,岳华的肉棒涨得更大,「你不说,是不是?」说着岳
华把肉棒抽出来,再狠狠地顶进去,每次都像射门一样,狠狠地顶在灵儿肉洞深
处的花蕊上,顶得灵儿身体直颤,再也说不出话来,嘴里只有「啊……啊……」
的乱叫。

  顶了几下,岳华停下来,微笑着看着灵儿。灵儿的脸颊含春,满足地着眼睛
说道∶「啊……你……你坏死了,顶得人家都动不了了。」

  岳华笑说∶「谁让你不说了,你要不说,我就再来几下。」说着作势要插,
灵儿忙求饶地说∶「别……别……人家说还不行吗?你……你的……你的比健健
大一号。」说着用手捂住了通红的脸,小肉洞中又流出了少许的肉汁。

  岳华又开始轻抽慢插,一连气干四、五十下,灵儿此时已是浑身细汗涔涔,
双颊绯红,两条腿一条放在岳华肩头,另一条雪白的大腿,此时也高高翘起了,
盘在岳华的腰部,伴随着岳华的抽送来回晃动。

  「啊……哎呦……嗯……」岳华停了一会又开始大起大落地抽插,每次都把
肉棒拉到阴道口,再一下插进去,岳华的阴囊打在灵儿丰满的屁股上「啪啪」直
响。

  灵儿此刻已无法忍耐自己的兴奋,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冲击得她不停地呻吟,
声音越来越大,喘息越来越重,不时发出无法控制的娇叫。

  「啊……嗯……对……就是那儿……」每一声呻叫都伴随着长长的出气,脸
上的肉随着紧一下,彷佛是痛苦,又彷佛是舒服。

  「啊……啊……啊……」灵儿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不停地叫着。

  岳华只感觉到灵儿的阴道一阵阵的收缩,每插到深处,就感觉有一只小嘴要
把龟头含住一样,一股股淫水随着阴茎的拔出而顺着屁股沟流到床上,沾湿了一
大片,灵儿一对丰满的乳房也像波浪一样在胸前涌动。

  好一阵子以後,岳华终於在灵儿阴道一阵阵收缩时,把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射
到了她的身体里,灵儿浑身不停地颤抖。

  当岳华从灵儿的身体里抽出已变小的阴茎时,灵儿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想动,
一股乳白色的精液从她微微肿起的阴唇间向外流出,他们二人相拥着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岳华醒来时,发现灵儿仍然睡在怀中,看着灵儿那清
秀的脸庞,岳华禁不住笑了,灵儿在抚弄下醒来,禁不住又依偎进了岳华怀抱。
岳华的手轻摸着灵儿的小屁股,那里依然光滑,当的手指进入臀沟时,发现那里
仍然是汪洋一片,岳华把手指举到灵儿的面前摆了摆,灵儿的俏脸又红了,娇嗔
道∶「还不都是你!坏死了,弄得人家一身都是,你要负责给人家清洁乾净。」

  岳华忙笑着说∶「还怪起我来了,你没看到你刚才的样子,没想到平时文文
静静的灵儿在床上是那麽凶猛和淫荡。」

  灵儿不依地在岳华胸口捶了一下说∶「都怪你了,故意勾引人家。人家已经
好几个月没吃到肉了,小洞里痒得不得了,你的肉棒又那麽大,人家的小肉洞从
来没容下过这麽大的东西,现在小肉洞还涨涨的。」

  岳华抱起了灵儿洗澡,身体在温水的沐浴下是那麽舒服,岳华和月互相洗着
对方的身体。经过性爱的洗礼,二人的感情好像进一步接近了。

  灵儿在水的冲刷下也恢复了活力,她恶作剧地让岳华平躺在地上,两手在岳
华身上轻轻的抚摸着,直到岳华的肉棒再度立起。

  然後灵儿站起来,仍旧站在岳华的身上,低着头看。正当岳华不知道她要干
什麽的时候,忽然从她的胯下喷出一条水流,冲在岳华的胸口和小腹上,那是温
热的,同时也冲走了岳华身上的泡沫,原来她尿在了岳华身上。

  灵儿一面尿尿,一面移动身体,故意让尿落在岳华勃起的阴茎上,再从腹部
和胸膛上来回移动,直到尿的力道衰弱,然後才蹲下来,骑跨在岳华的脸上,将
湿淋淋的肉缝压在岳华的嘴唇上。岳华不禁张开嘴,伸出舌头去舔那粘有尿味的
水滴,小水滴是那麽温热,带着少女的体温,有少许咸味,岳华不禁把舔到的尿
液含进了嘴里,吞了下去。

  灵儿的呼吸逐渐急促,小屁股在岳华的脸上不住地扭动,岳华也觉得灵儿的
肉缝间的尿味逐渐消失,出现了蜜汁特有的淡淡酸味,禁不住又把她压在身下,
又将岳华身上最坚硬的部份送进她身体上最柔软的地方去……

  灵儿把头靠在岳华的肩上,许久才轻声细语道:「只会嘴上说,一旦救出那
姑娘,恐怕就没有我的地方了。」

  「小心眼,难道我是这样的人吗?」岳华一笑道:「不过我可不是只会说,
且还会做噢。」没等灵儿跳起来逃跑,岳华已把她按倒在床上,两人滚作一团,
当然岳华做的只是挠她的痒,;两人笑声一片,最后还是灵儿气喘着求饶。

  于是岳华与灵儿并排躺在床上,互相望着对方,在灵儿眼中,岳华的眼睛神
采飞扬,这恐怕是男人此刻都有的表现吧。

  另外岳华的嘴巴也特别棱角分明,灵儿还注意到岳华的头上已有不少白发,
少年白头,恐怕其中也有那白衣女子的缘故吧,有时灵儿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
爱上这么个人,岳华的确英俊潇洒,武功高强,有着江湖三大少的名头,这一切
自己当然喜欢,可自己更爱他的内心,能读懂岳华凝视时眼中的深意是她最感动
的。

  面对面,如此近的距离,岳华感到热血在体内沸腾,他与灵儿是亲密恋人,
感受着灵儿柔情似水的目光。

  其实爱一个人可以是一见钟情,也可以是细水长流,他与灵儿相爱可谓集二
者于一身,当岳华第一眼看见灵儿时,他就觉得是再续前缘,相见恨晚,而两人
从相识起便是好朋友,友谊渐渐发展成爱情,因此岳华对灵儿的爱是任何人都无
法改变的,只是岳华有时觉得爱也需要升华,所以他一直默默计算着自己与灵儿
结婚的大喜之日。

  八月中秋月儿圆,人也该团圆了吧。

  可现在离八月半还有整整三个月。

  耳边传来燕子的呢喃声,岳华一跃而起推开窗子,一股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眼前一对银燕正停在树枝上,树上已长出不少新叶,向人报晓着春天。

  此时灵儿靠在岳华的身旁,喜道:「多美好的一切啊。」

  岳华闻着灵儿身上所散发的淡淡幽香,不禁感叹道:「可人在江湖却并不美
好啊。」

  灵儿纤巧的小手拾起窗沿一朵花瓣,笑道:「有谁知道潇洒自在的岳华也会
如此感叹。」

  岳华心一沉,忽然想起,梦中那白衣女子的衣衫上带着花瓣,可那是什么花
呢?好像是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而少女苍白脸色与桃花的红恰成鲜明反差。

  「对了,」岳华兴奋道:「洛阳的牡丹最出名,但这里桃花就不那么多了,
如果事情真发生在这里,那我们只要从桃花这条线索上就可找到白衣女子。」

  灵儿点头道:「桃花?这儿最著名就算十里桃花庄了。整个山庄依山伴水,
风景独好。」

  「桃花庄?」岳华不禁惊讶于灵儿所说的话,刚才他还认为的事情却忽然改
变了,而且还冠以十里之誉。「好大的庄子,难道真有十里之巨?」

  「那庄主极喜爱桃花,庄中桃树成林,桃花盛开时灿若云霞,方圆十里都能
闻到花香,故人们称之为十里桃花庄。」灵儿道。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亭院中,风吹皱一池春水,也带起柔柔的花瓣,一朵恰好
落在灵儿的头上,宛若上天赐于的美饰。岳华心中感念,不禁拔剑在手,剑名岳
华,乃当今江湖十大名剑之一,剑一出,灵儿便觉得整个天地也顿时为之美丽,
好一个岳华的人和他的剑。只见岳华姿态优美的使出一剑,剑芒如流星闪过,却
留下瞬间的永恒。剑尖带红,不是血,而是花瓣,他一剑竟刺中了飘荡空中柔弱
无依的花儿。

  「我们这就去拜访山庄。」岳华凝神剑尖,神色一肃道。
 

             (2) 线索

  碧云天,锦绣地。

  岳华剑眉飞扬,玉树临风,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因为他心如这天地般辽阔,
充满了爱与被爱。

  十里桃花庄远不远?

  可岳华总觉得路太长,直至感到眼前一亮,桃花庄不正在前方?

  可灵儿却拉住他的衣袖道:「我想还是改明访为暗探的好,这样才能更深的
了解其中状况。」

  岳华只有点头,他知道灵儿聪慧过人,听她的准没错。于是两人沿围墙绕到
侧面,施展轻功一跃而入,庄子极大,除了桃林外只有一幢屋宇。

  岳华练的轻功是岳华游,穿行间身形舒展飘逸,而灵儿的轻功是轻灵见长的
灵燕功,身法快捷,庄中虽有护院,但皆不是武林高手,两人轻松地避开耳目,
潜入屋内。

  长廊无人,整个庄子如同沐浴在寂静之中,岳华反觉得一阵紧张,此间的主
人到底是何许样人,那白衣女子是否真的就在这片桃花丛中?

  秘密有时并没有什么,可越接近秘密让人越紧张。

  然而就在这时,岳华忽然感到了杀气,没等他细想,却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琴
声,琴声委婉似在向人召唤,岳华与灵儿忽闻琴声皆感内心一震。寻着声音,来
到一处所在,但见一座凉亭依在苍岩之下,亭子四周种满桃树,宛如绣在一片锦
绣之中,有一白衣女子正端坐亭内扶手弹琴。

  乍一见,岳华差点惊呼出声,以为梦中女子再现,可细看之下那女子不禁年
老了许多,面貌也略有不同。

  这时岳华竟十分潇洒地站出来,静心聆听琴声。

  不想那女子徒然止住琴弦,抬头打量岳华与灵儿,脸上毫无惊讶之色地道:
「想是妾身的琴音惊扰了贵客。」

  「多蒙琴音指引,我们才不致迷路。」岳华说时,灵儿不禁暗笑,被人识破
行藏却能面不改色,真是胡闹。

  可白衣女子也不说穿,只是微一点头道:「不知二位此来何为?」

  「当然是来找人啰。」岳华一改刚才作风,实话实说。

  白衣妇人闻言一震,显然内心十分震动。看来是说对了,无论如何也要从对
方口中得知真相,岳华心想。

  「不知是什么人?」妇人迅速恢复了常态道。

  「是一位白衣少女。」灵儿接道。

  「哦,那一定是桃英姑娘。」少妇微笑道。

  岳华与灵儿皆心头一动,不禁欣喜万分,难道事情竟如此简单,他们要找得
人就在这里?于是岳华追问道:「那桃英姑娘可在?」

  「不巧的很,前些天她去了远方亲戚家。」少妇眼神中似抹过一丝忧色。

  岳华暗自叫苦,希望转眼成空,岂不让人无奈,不过岳华却从妇人的神情中
感到可疑,难道……

  「如果公子诚意找寻我的女儿,请赴东海岳华岛。」这时少妇说话的语音竟
显得十分激动。

  「岳华岛?」灵儿心中疑惑,这岛又在哪里?

  妇人笑着拿出一幅地图道:「公子按此图前往,当可顺利到达。」岳华感到
她言语中充满热忱,不由得接过地图,点头道:「多谢。」说完便与灵儿携手离
开。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岳华望着灵儿道:「你有何看法?」

  灵儿秀眉一挑道:「那妇人看似对我们到来十分激动,言语中也不似有假,
而且我们查找也一无所获,不防一赴岳华岛。」

  「是否其中有诈?」岳华疑道。

  「不会,一来她绝不会料到我们的出现,就算要引开我们也只能现编现卖,
而这地图绝非现在所绘。」

  岳华一经提醒才仔细端详,果然地图已十分陈旧,有些线条已模糊不清。

  「看来我们真的该扬帆出海,远赴岳华岛了。管它是福是祸我们都要去闯一
闯。」岳华笑道。

  「可我不会水啊。」灵儿也笑道。

  岳华握住她的手,深情道:「那还有我呢。」

  有山有水的是江南。

  有风有浪的是大海。

  东海之滨,当灵儿与岳华漫步在柔软的沙滩上时,正是旭日东升之时。

  但见海天尽头一轮红日慢慢跃起,霞光万道,把大海染成缤纷。一瞬间,岳
华与灵儿内心皆感到无比震撼,心潮起伏如这大海波涛。

  多美的景象啊!

  但清晨的海边,不仅有壮丽的景象,更有幸劳的渔夫,驾着渔船,在一群群
白色海鸥的相伴下破浪而行。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满生机。

  船已准备起航,可岳华突然想起先前当渔夫得知岳华岛三字时,脸上皆现出
迷惑神情,都说岳华岛乃一火山岛,从没有人去过。这可就奇了,白衣女子为什
么要去此岛,一切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岳华觉得事情越来越神秘了,自己梦中
人竟真有其人,而且还如此神秘莫测,她会不会武功?岳华岛上等待自己的又将
是什么?

  灵儿眺望远方,心中想,但愿白衣女子真在岳华岛上,可一旦找到那女子,
是否会继续发生状况?自己与岳华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呢?

  海风吹起了她的长发,飘荡空中,耳边却传来岳华自信的声音:「我们出发
了。」

 
              (3) 岳华岛

  蓝天碧浪,海风徐徐,让人心旷神怡。

  灵儿第一此出海虽有些不适,但在岳华的陪伴下倒也能够坚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船家一声呼喊,原来岳华岛已近在眼前。

  船靠岸停泊后,两人登上小岛。岳华的第一感觉便是岳华,这里远离世俗,
可谓是人间仙境,可灵儿却觉得岛上一片死寂,一个人在这孤单的荒岛上简直无
法生活。

  不知白衣女子又在哪儿?

  「不如我们环岛走一遍,或许能发现些什么。」岳华道。

  于是两人施展轻功,疾掠而行。

  岛看似不大,其实不然,岛上有山,原始丛林密布,地形十分险峻。岳华忽
然发现山腰上有光芒闪耀,不禁停下身形。

  两人心头一动,欲上山看个究竟。奇花异草,树木繁茂,但两人无心观赏,
不一会儿便到了山腰处,原来那是一突兀的平台,上面有石桌石凳,旁边竟是一
块平滑如镜的水晶石壁,阳光投射在上面顿时光芒闪烁,迷人双目。

  一见此景,岳华与灵儿反而放下心来,因为这说明岛上有人居住,或许就是
白衣女子的所谓亲戚们。

  桌上有棋局,纵横十九道的棋盘上棋子黑白分明,却无人在下,空留一副残
局叙述着天地玄机,风云变化。

  又是一个局。

  人生事事如棋局。

  人们常以局外人的姿态出现,却不知已身在局中。

  局有生局,杀局,死局,乱局,所以人生无非是局,你必须凭自己的力量或
破局而出,或为局所困。

  对这样的场面岳华并不陌生,虽然他未曾亲历过,却听过许多江湖传奇中英
雄人物都曾有过相似的遭遇。当年萧秋水在去挑战四海龙王时就遇见二人下棋,
萧十一郎也曾在小人国中得见二位奇人下棋,结果都引发一场恶战,但现在有棋
局却不见人,难道这小小棋局也能向人发难?亦或是下棋之人另有他事旁去?

  灵儿走近石壁,顿时在水晶壁前映出自己的容貌,不禁惊喜说道:「你快来
看!」

  岳华只见水晶壁上显现二人,衣带飘飘,浑似仙人下凡,不由笑道:「岳华
岛上居,人也变得岳华似仙了。」

  意外的惊喜暂时冲淡了先前的疑虑,不过很快岳华便发现水晶上有着一行小
字:欲寻白衣女子,先破生死棋局。

  好么,白衣女子果然在岛上,而岛上主人还安排了杀局。岳华先喜后惊,生
死局,好可怕的名称。

  灵儿也道:「生死兩茫茫,何处是故乡,岳华为何物,剑出人先亡。」原来
小字后还接着四句词。

  「哼,好一个剑出人先亡,可惜却只是一堆废话。」岳华冷笑道,手已按住
了剑柄。岳华练的是剑,剑名岳华,乃当今江湖十大名剑之一,而岳华的剑术之
高,在江湖年青一代中无人能出其右。江湖中谁不知岳华和他的剑呢。

  此时灵儿心想,这棋局又有什么讲究,从对方言语中似乎已知我们身份,看
来这次寻人可谓危机重重。再看棋局,黑白棋子纷布,四处战火,劫杀无数,实
在一时难以看清胜负之数,唯一一处双方的急所竟在中央天元处。

  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呢?

  投子中央又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灵儿不知道,于是一时犹豫不决,岳华也看出整个棋局十分复杂,一着错,
全盘输,且双方大龙缠绕在一起,必争之处正是天元一点,下一招只此一手。

  岳华与灵儿对望一眼,目光一起集中到了天元处。

  正当岳华欲投子时,他却忽然察觉该轮到哪方行棋?黑子还是白子?

  这真是个二难的选择,灵儿也秀眉微蹙,颇感为难。

  岳华拿起白子,又拿起黑子,却感到举重若轻,举轻若重,原来白子轻黑子
重,一轻一重是否代表一生一死?白子为白玛瑙制成,而黑子则是黑色磁铁。岳
华沉思片刻,毅然将黑子按在棋盘中央,因为他觉得管他黑白子,生死局,自己
都决心闯关,所以他要用沉重的棋子给予对方重重的一击!

  棋一下,四周仍寂静无声,岳华与灵儿相视而笑,笑容中流露出相互之间的
关怀与信任。岳华遥望前方,天色虽已阴沉,却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心情,他准备
继续前行,登上那吉凶未卜的山顶。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你才离我远走。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你才让我
泪流。

  一边走岳华一边哼唱,但歌声却带出淡淡的忧伤。

  灵儿听着歌声,不禁暗自担心,一向岳华快乐的岳大哥竟多愁善感起来,他
会不会为了寻找那白衣女子而性情大变呢?

  但回头一想,灵儿又觉坦然,因为刚才的生死棋局显然是对方所设的一道难
关,但考的不是武功而是勇气,没有人知道投子后会发生什么,这无疑是精神恐
吓,但岳华依然破局而出,这表明岳华没有变,勇往直前,任谁也无法阻挡,虽
然他一向是个不找麻烦,自找快乐的人。

  「但这次我找的不是快乐而是女人,一个白衣女子。」岳华望着灵儿明亮的
眼眸道:「所以难免有些忧郁,不过我有了你,一定会重新快乐起来的。」

  灵儿灵机一动道:「那我就讲个笑话给你听。」

  「好啊。」岳华伸手摘下一片青叶,放在嘴边,吹出一阵清脆声。

  「从前有个人结婚五十年,亲朋好友前往祝贺,言笑间有人向丈夫说:」你
们相携至今,不知有何秘诀?「

  「有,」那人坦白道:「婚后多年,从来没有一次吵架是我赢的。」

  岳华大笑道:「看来以后我都得让着你了。」

  两人说笑间,已登上山顶,可一见却吃惊非小,原来山上凹凸无物,竟是一
个火山喷射口,只是现在火山休眠,只露出黑炭般的岩石。两人一时愣在哪儿,
山脚下树林一片,没料到山顶却是如此景象。别说人了,连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
有。

  就在两人震惊之际,山口四周忽然冒出许多人来,僵硬脸上如同上了面具,
不,正是戴了面具,步步逼近岳华与林灵儿,无形中把两人包围了。

  终于来了。岳华心想,看来他们并不想让我见到白衣女子,那么我梦中的一
切岂非是真实的事情?一念至此,岳华为红颜是一怒拔剑。

  灵儿的武器是一条灵蛇鞭,平日围在腰间,此时她抖动软鞭,凝神应敌。

  岳华道:「各位是什么人?我只想见你们岛主一面,不知可否引路。」

  对方为首一人一张嘴,露出雪白的牙齿道:「你先胜了我手中的剑再说。」
说完对方八人皆拔剑在手,剑通体黑亮,竟是磁铁剑!

  当时人们已知道磁铁能够吸铁,而这磁铁剑正是内涵磁铁,能将一切兵器吸
住的独门武器,端是可怕万分。

  岳华心中大惊,手中剑似被牵引,欲脱手飞去,幸好灵儿用的是软鞭,不受
对方磁铁剑的影响。

  然而岳华仍在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对方牙齿雪白整齐,身体一定很好,不知
这岛上人怎么能活得如此健康,于是他又好笑,看来自己真是越来越留恋这岳华
岛了。

  当然这只是一眨眼的断想,很快岳华便屏除一切,人如标枪般挺立,对方虽
有八人,气势上却远远不及他一人。

  古人云的所谓王者之气,亦或霸气,但岳华的气势却非霸道而是潇洒绝世,
仿佛剑一出,世上便没有谁能与之为敌,所以灵儿一直取笑说,当年流传倚天剑
一出谁与争锋,现在应改为岳华剑一出,谁能争锋了。

  岳华总是听过一笑,不置可否,但江湖中人都了解岳华剑的威力及岳华每战
的必胜信念。

  世上无一物,唯有岳华。

  江湖上也亦然。

  岳华的人和岳华的剑!

  灵儿目光闪亮,因为她又可以亲眼目睹岳大哥出剑一战,英雄一怒为红颜,
记得当年初识岳华的情景,正是岳华为救自己而与昆仑三子一战,那一战岳华把
岳华剑法施展得美轮美奂,把昆仑派三大高手打的没了脾气,而灵儿当时被昆仑
三子称作小魔女,所以岳华后来说笑道,江湖上现在流行正邪接合,像他这样的
正派人物偏偏喜欢灵儿这样的小魔女,就像当年的郭靖与令狐冲。灵儿不服道:
「难道人生下来就分了正邪吗,正邪存乎人心,可谓正中有邪,邪中有正,而我
行事任性便被江湖正派称之为魔,实在是不公平,不过你一向自在岳华,做事但
凭心意,倒是很和我的口味。」

  于是两人终于走在了一起,和在了一起。

  灵儿手握灵蛇鞭,追忆着往昔,可很快她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所震惊,因为
岳华的剑一出,八位假面人非但不退,反而举剑直指岳华剑,顿时岳华只觉一股
大力袭来,几乎握剑不住。好可怕的磁铁剑,那根本不是剑,而是专门用来对付
剑的。

  岳华的剑法讲求随心所欲,意在剑先,化有招为无招,让人无隙可乘,可现
在因受磁铁的吸引力,顿使他的剑法呆滞,无法尽现威力。

  就这时,灵儿忽然出手,灵蛇鞭灵动无比,化出无数鞭影袭向八位假面人,
逼得几人闪身后退,化解了岳华的压力,而灵儿不等招式用老,竟又变招,并不
攻向八人,而是把鞭子击在地上的岩石块,顿时石子纷飞,如暗器般射向敌人。

  磁力的强弱取决于距离,因此八位假面人仍不顾一切逼近,但他们却冲不破
灵儿的鞭势。

  岳华见此形势,清啸一声,手中剑临空飞击,一时间剑芒大盛,剑气飞纵,
点点剑气如星丸般击在八人的剑上,对方的剑尽皆断裂,成了废铁。

  「我们败了。」为首一人沉声道。旋即一指黑洞洞的山口道:「从这里下去
吧,你们就能见到白衣女子。」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22


              (4) 奇景

  岳华与灵儿心中一震,从火山口下去,那岂非自找死路。可对方言语中神色
如常,仿佛置身火山口中并没有什么异常。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一个阴谋?

  不过以岳华的见识及他先前与船夫的交谈,他知道这座火山已沉寂多年,一
时绝不会喷发,但休眠的火山口内依然是十分炙热,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难道
其中另有缘故?

  为首之人像是看穿了岳华的心思,当前带路道:「火山下虽炎热,但这里盛
产水晶,而且我们发现一个奇景,即地下能通往一处冰地,它深处火山内部,实
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它确实存在,还是个能住人的好地方,因此岳公子不必迟
疑。」

  一番话说得岳华与灵儿好奇心大起,不过灵儿依然坚持最后而入,监视前面
的八人以防有变。

  一行人鱼贯而入,一开始果然感觉闷热无比,呼吸困难,但渐渐前面出现一
座悬空铁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熔岩流,冒着腾腾热气,扑面而来,整个铁桥虽
离之很远,但也变得十分烫脚。

  幸好众人皆会轻功,几个起落便过了悬桥,不一会儿便觉冷气袭来,顿时把
热气驱赶,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真爽。」岳华心中暗道,想不到火山内会有如此奇景,看来世间之事真是
无奇不有,自己梦中所见竟然确有其事,实在让人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两人被引入一扇石门,门内十分开阔,景象完全出人意料,里面
奇花异草盛开,风光宜人,适度的气温让人几乎疑是到了江南。

  岳华不禁感叹此间主人的不凡,竟能在火山内部安居,享受大自然神奇的造
化,这份勇气及魄力实是让人佩服。

  如此看来此间主人绝非常人。

  他与白衣女子之间是什么关系?是敌是友?

  江湖中从没有听说有这号人物,想是他隐居岳华岛,长久不行走江湖,可他
的消息依然灵通,自己一踏入岛上,居然便被识破了身份。

  岳华穿过花草铺地的通道,前面出现一间水晶屋,门上嵌着金色的扣环,光
彩夺目,华丽高贵。

  岳华想这岛上因蕴藏千年水晶矿,所以此间主人才大量就得取材,用水晶作
装饰,不仅美观而且有用。

  据说天然水晶皆蕴藏能量,能给人带来健康与好运。

  如玫瑰水晶对姻缘有帮助,透明水晶代表心灵平静,可开放心胸,使精神平
和。

  紫晶则象征机灵友善,平安吉祥,能招福挡煞。

  怪不得那些人都看起来十分健康,岳华心中释然。不过一个喜爱水晶的人总
不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吧。

  岳华心中揣摩,终于推开了水晶门。

  门内是什么?

  是能占卜未来的水晶球还是梦中的白衣女子?亦或可怕的对手?

  可能什么也不是。

  屋内空荡荡,墙上烛火闪耀,把整个屋子照得雪亮。灵儿进屋前也做了些准
备,可没想到眼前水晶石玲珑,赫然象走近了水晶宫。

  就在他们一愣神中,八位假面人却如幽灵般突然消失。果然是个陷阱,这里
可能隐藏着无比的危险与机关,这可怎么办?

  没等灵儿作出反应,一个声音徒然响起,「想见到白衣女子,必须过三关,
如果岳少侠真有实力不妨一试。」

  「过关斩将的游戏我倒很有兴趣。」岳华一笑道:「不过,主人藏头露尾又
岂是待客之道?」

  「好。」随着话音,屋子中间闪出一人,原来他一直隐身在水晶柱后。


              (5) 谜底

  那是位年青人,锦衣玉冠,英俊洒然,只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紧紧盯着
岳华,目光闪烁不定,许久才道:「在下孤独残阳。第一关是文斗,我出一个上
联,如你能对得上来,就算你赢。」

  「色难。」

  「容易。」岳华稍作思考,笑道。

  其实色难乃佛家用语,而岳华对得极为工整,色对容,难对易,且下联意思
也与上联恰恰相反。

  孤独残阳眼中精芒四射,点头道:「对得好,岳华果然不凡,这一关算你过
了。不过第二关是武斗,我倒想见识一下名扬江湖的岳华一剑。」

  说完拔出一剑,赫然是让人闻所未闻,难得一见的水晶剑!

  剑一出,岳华与林佳只觉寒气逼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岳华望着对方流动七彩光芒的水晶剑,坦然道:「其实我们这次来并没有恶
意,只是想见一见白衣姑娘,你为什么非要阻拦?」

  孤独残阳双眉一紧,眼中似透出一丝迷茫,但他仍道:「不管怎样,你先胜
了我手中的剑。」

  话不多却语气断然,不留余地。

  岳华摇头叹道:「生死兩茫茫,何处是故乡。岳华剑一出,谁与之争锋。今
天我就用岳华一剑会会阁下的水晶剑。」

  剑在手。

  室内顿时剑气纵横,岳华人剑合一攻向了孤独残阳。

  岳华的剑一起,孤独残阳便感到内心一片激荡,心仿佛飘在了空中,岳华无
比,这一定是幻觉,可没等他作出反击,眼前一点剑光,势若惊虹,那是怎样的
一剑啊!

  在灵儿眼中,岳华所发的那一剑带着三分轻灵,三分潇洒,三分高贵和一分
的狂漫不羁!

  好一招岳华一剑。

  这正是岳华的岳华剑法中最神奇的一招,一剑岳华。

  没有人能抵挡这一招。

  灵儿目光如电,心跳加速,因为她终于看到了岳华集全部功力所发的这惊天
动地的一剑,虽然她一直陪伴在岳华身边,可还从未见他如此施展过。

  孤独残阳的眼中这一剑实在完美无暇,让人无从反击,于是他只有退,闪入
背后的水晶柱。岳华的剑再神奇也不能绕过柱子击敌。

  电光石火的瞬间,岳华的剑击在水晶柱上,局势顿时静止下来,孤独残阳利
用水晶柱挡住了岳华的岳华一剑,这时绝对是反击的最佳机会。

  可孤独残阳的心不知为什么竟一时不决,难道自己……

  然而正在这时,变化却忽然发生,水晶柱四分五裂,碎块如流星般飞射开,
在空中划过迷人的光影。

  而岳华的剑正点在孤独残阳的胸前一寸,凝然不动。一剑之力竟震裂了千年
水晶柱,孤独残阳一招未使便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于是他弃剑道:「第三关是一个问题。」

  难道对方要问天上星星有几颗这样无聊的问题?灵儿心想,这可真是问题,
不知自己与岳大哥能不能回答出。

  灵儿忽然想起当年郭大侠背着受伤的黄蓉前去一灯大师处求药,一路上遭遇
重重考验,但黄蓉凭借她无比的聪慧一一解答,最终闯过难关的故事。现在自己
不知能否助岳华一臂之力?

  「我的问题是你爱白衣女子桃英吗?」孤独残阳望着玉树临风的岳华一字一
句道,眼中竟流露出英雄相敬之色。

  问题简单直接,却不易回答。

  因为你不知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如果说爱,又怎对得起身边的灵儿,何况
岳华对白衣少女的感情绝不是爱,而是一种关切,但如果说不爱,那孤独残阳便
会因爱桃英而拒绝放人,如果不置可否又怎能过关?

  显然对方看准了岳华与灵儿的关系还有岳华的心态,而且这样的问题无论你
怎么回答都可能是错的。好厉害的家伙,这无疑是将了自己一军,看来一切都取
决与此了。

  岳华默然同时灵儿也心中焦急,因为她也认为这实在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谁也无法预测岛主的心思,一句错可能就再没机会了,可到底该如何回答呢?

  烛火闪耀将孤独残阳的脸映得阴晴不定。

  岳华终于打破沉默道:「我不爱她。」

  四字一出只见孤独残阳脸色一变。

  「可我关心她,爱护她,虽然我从没有见过她,可不知为什么总在梦中见她
痛苦的样子,所以我一心想帮助她,所以我来了,不管你是人是魔,也不管这样
的回答是对是错,我们都要带她离开,去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岳华一口气说
完,目光直视孤独残阳,眼中透出无比的坚强与决心。

  孤独残阳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身形一阵颤抖,然后长叹一声道:「你……
赢了。」

  像是为了平静心绪,他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天意如此。生死棋局其实你
投下黑子白子都行,因为只要你有勇气便能破局,不过要是你犹豫不决,时间一
过我便会引爆桌下炸药,把你们炸成粉碎。」一番话听得灵儿不禁后怕,当时岳
华若再迟疑片刻,自己两人怕早就灰飞烟灭了,火药威力实是让人难以抵挡的。

  「而在火山顶上我们用奇门武器磁铁剑牵制住你的岳华剑时,可不想这位姑
娘。」孤独残阳望了一眼灵儿,无奈道:「不想她使的竟然不是金属所制的灵蛇
鞭,于是我们阻截行动再次失败。不过你虽具有勇气,武功与运气,但我们仍不
死心,如果你真能过三关,那我才彻底地放弃,现在你赢了,所以我只有放弃誓
言,把桃英姑娘交给你。」孤独残阳手一拍,从座后小门走出一白衣女子。

  少女衣白如雪,美貌如仙。衣襟上绣着的朵朵桃花,映得人儿更加娇丽。

  但当岳华真的看见白衣女子时,他却不能确定她的容貌是否与梦中相同,那
个浮现在自己内心的梦中人与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似乎并不相同,但不管怎样,
自己心愿已了,不是自己梦中的女子又有何关系呢?或许自己夜夜魂牵梦萦的白
衣女子只是潜意识中灵儿的化像罢了。

  岳华暗自苦笑,自己的第六感丰富却是似而非。

  一切真象是一场梦幻。

  岳华乍见白衣女子,心中的感觉既激动又迷惘,因为他虽找到了白衣女子,
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还有许多弄不明白的地方。

  孤独残阳似乎看出了岳华的心思,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与桃英姑
娘的祖辈曾是仇敌,两人在决斗中立下誓言,谁败了谁的孙女便要下嫁仇家,这
样虽不致于要命,却比死更让人痛苦,结果当然是我的祖父赢了,而冥冥中自有
天意,到了我们这一代对方正好生了个女儿,便是桃英姑娘,于是按誓言她必须
下嫁于我,不过当时还有一附加条件,即如果有一个男人为了她不惜一切,闯关
涉险,那双方的誓言便将无效。因此你的出现才会遇到重重考验,既然你已获得
成功,所以我放弃誓言,且祝你们幸福。」

  孤独残阳年青的脸上神情十分复杂。

  原来如此,岳华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表明要找白衣女子时,那白衣夫人
会如此激动,显然她看到了挽救自己女儿的希望。从一开始妇人便知道了自己的
身份,并利用了自己。岳华暗自感谢上苍,让世间发生这样的奇事,自己的幻觉
竟引发出一系列的神秘事情。幸好一切都将结束,眼前年青人也绝非魔头恶徒,
而且他还可能真的爱上了桃英姑娘。可笑他还在为自己祝福,祝福个头,自己的
头不被灵儿打破才怪。「

  于是岳华拉住灵儿的手笑道:「其实人生在世,应该多些快乐而少些仇恨,
不过我对桃英姑娘绝无它意,如果我猜得不错,孤独老弟倒是和桃英姑娘郎才女
貌,天生一对,你要是真有心,不妨到桃花庄去提亲,冤家结为亲家岂非人生一
大乐事。」

  「我何以吗?」孤独残阳苍白的脸上渐渐动容道。

  白衣女子桃英脸上飞起兩片红云,却笑而不答。

  灵儿闻言由衷喜道:「真是太好了,

  一时间屋内四人脸上都现出笑容,笑容灿烂,笑意由心。

  在这世上一直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你说呢?雨还在浠浠沥沥的下着,给
这个山中的小村庄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灵儿从睡梦中醒来,不由伸了个懒腰。随手换上一件棉布的衣裳,棉布那特
有的柔软的质地立即包融了灵儿。她微微的笑了,喜欢这种质朴的感觉,喜欢这
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更喜欢这种不施脂粉素面朝天的随意生活。

  将披肩的长发懒懒的束起。灵儿走出小屋,雨中的山村一片的新绿,泥土的
清香阵阵扑面而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几乎陶醉在这自然的气息中……

  山中不知岁月。恍惚之间,来这个小山村已经三年了。灵儿眯起眼睛想着。

  而灵儿与岳华的相识竟也有五个年头了,日子过得快的好似流水一样不留痕
迹,而脸上却平添了几许岁月的划痕。引人沉思吗?匆匆而去的却永远是枉然。

  灵儿出生在六月,一个细雨莺花的季节。父亲是江湖闻名的绿林豪盗。中年
得女,对灵儿自是宠爱有加。家传的世学武艺尽数传授。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更
是请来名师细细的教她。在周围人的呵护下,她惭惭的长成亭亭的少女。在绿林
中长大的她,却是从未粘染过血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开始厌倦围绕于她身
边的血腥的气氛,甚至痛决这种江湖厮杀的生活。她希望父亲结束绿林的生活,
父亲只是漠然的摇头。寨中弟兄们更是笑她不懂世事自视清高。一切的一切皆使
她默言。她不再作语,却是每个夜晚独自上山。

  世事如星局。天上的繁星闪闪,却是世间最难解的一盘棋。只是如此硕大的
棋局又是谁人能解呢?灵儿俯着身仰望着夜空,想着,解着心中的局。山顶上的
微风吹起她的秀发,给她的心带来了几许的清凉。忽然一道流星闪过,她一惊,
坐了起来,却听身后有人说话:「向流星许个愿吧,一切会成真的。」

  她顾不了许多,闭上眼睛,许下了她一生中的第一个愿望。

  相识不必偶然,从此观星台不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天上的星局似乎也找到
了对弈的棋手。

  他们观星,解棋,诉说着人生的感慨,却闭口不谈彼此的身世。岳华算不上
高大,也不算英俊,却有着一份沉稳的气质。一份让她觉得可以依靠的气质。终
于有一天,岳华望着星空忽然语涩:「嫁……给我,我会让你愿望成真的。」

  「你知道我的愿望?」灵儿笑着看着岳华。

  「我知道……」岳华转过头望着灵儿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的心。

  岳华的手还是遵循原路,从她一对丰满的乳房开始。真的好舒服啊!不大,
但也不小,握在手里正适中。岳华不喜欢那种波霸型的,她这种适中的类型他最
喜欢了。她的乳房很挺!

  岳华不满足於手上的享受,嘴也移到了她的乳房上,含住她的乳头,这时才
发觉她的乳头好大呢!

  被他的嘴夺走了阵地的手,重新来到了她的下身,首先褪掉她的内裤,她也
很配合,稍微抬起臀部,顺利得手。脱下她的内裤,岳华把它扔到了另外一张床
上,这样,就算她不想,也得到另外一张床上才能拿到自己的衣服,呵呵!有了
这个缓冲,岳华还能让她得逞吗?

  分开灵儿的双腿,重新来到她的禁地,肆无忌弹的向她的领地发动进攻。因
为灵儿的阴部生得较靠下,所以岳华的中指始终不能全部进入到她的阴道里面,
加之她的腿分得也不是很开,所以玩得还是不是很方便。岳华有些不满足,嘴离
开灵儿的乳房,昂起身,大幅度地分开她的腿,坐到了她的双腿中间。

  岳华趴在灵儿的阴部前面,仔细地看着她的禁地,不知道为什麽,她也非常
的顺从他,记得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还是比较辣的。灵儿大阴唇颜色有些重,
是一种暗紫色,不过,越往靠近洞口的地方颜色越浅。岳华用麽指和食指分开她
的大阴唇,露出了她的小阴唇,小阴唇的颜色倒是蛮好看的,呈现淡淡紫红色。

  在剥开的大阴唇上部,靠近阴毛生得较浓密的地方,岳华看到了灵儿阴蒂,
颜色比小阴唇深一些,不过看着很动人,像一颗小豆豆。他忍不住亲了亲,灵儿
的身体明显地颤了颤,肯定是感到了很强烈的刺激。不过,岳华并没急於攻击这
个部位,因为这个部位最敏感,先攻击它,别的地方的效果就不明显了。

  岳华暂时放过它,继续剥开她的小阴唇,看不到底的小洞出现在面前,他心
里感叹,终於看到了她最隐秘的地方了,这个地方终於属於岳华了。伸出舌头,
从大阴唇开始舔着,先从外围添了一圈,然後把大阴唇含在嘴里,用他的牙齿轻
轻的咬着,左右各一遍,接着顶开灵儿的小阴唇,向肉洞深处进军。

  岳华的舌努力地向内探索,嘴完全贴上灵儿的阴部,因为刚刚洗过澡,所以
一点异味也没有,还有些香味呢!出奇的她并没有很激动,好像还是挺平静的。

  灵儿的双手枕在头下面,不过,眼睛闭得很紧,到底灵儿是不是很激动,其
实岳华也不能判断得很清楚,但感觉确实她比较冷静。

  那好吧,岳华就攻击你最敏感的地方好了!把攻击的重心重新放在了灵儿的
阴蒂上,先是用舌绕着圈的舔着,一会又用牙齿轻轻的咬着它。说实话,除了这
两招,岳华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攻击它了,大家说呢?

  终於,灵儿有点忍受不住的感觉了,她的身体颤动的幅度明显变大了,岳华
握住灵儿乳房的手也感觉到她的乳头明显地比在浴室的时候大而且硬了。嘿嘿!
终於不行了吧?岳华心里暗笑着,更加勤力地攻击着灵儿的阴蒂。

  灵儿的双手从头下面抽出来,左手放在额头上,另外一只放到了身畔。岳华
不失时机的握住了灵儿的右手,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灵儿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岳
华的手。

  一会,灵儿的右手拉着他的手向上,他知道她是想要了,本来还想让她含小
弟弟呢!不过没敢说出来,怕她不同意,破坏了气氛。算了,反正晚上还有的是
时间,慢慢再享受不迟,先完成岳华的宏愿再说。

  只有那个东西真正插进了灵儿的那个里面才能算是心愿达成,到现在为止,
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万一灵儿突然不让我弄了,不就亏了?女人嘛,只要有了
第一次,你总有机会再来,先占有灵儿的身体,她肯定会达成岳华想做的事情。
所以,岳华决定先满足她的愿望,并且已做好了冲击她神秘地带的准备了。

  跪在灵儿的双腿之间,左手扶起自己的阴茎,对准了她的洞口,右手分开她
的大小阴唇,她的分泌也已经很充份了,整个阴户都湿漉漉的,怪不得灵儿要让
岳华进来呢!他的身体向前倾,依靠身体重量,把阴茎努力地挤进她阴道里面。

  由於有了灵儿的润滑,进入得挺顺利,不过,岳华要好好地体会这样感觉,
所以是缓缓的推进,并没有快速的进入,这样岳华可以很清楚地感觉一下灵儿阴
道里面的样子。

  她的阴道壁给阴茎造成压力,压迫得岳华很舒服,给他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她的表情也很怪异,小口半张半闭,好像忘记了鼻子才是呼吸用的,眼睛闭得很
紧,好像不好意思看到我。这个表情正合岳华意,灵儿要是张开眼睛,他还真不
知道应该用什麽样的眼神看着她呢!

  岳华慢慢地加快速度,灵儿呻吟的声音也渐渐变大,不过,总是没有那麽夸
张啦,只是发出很轻微、很动人的呻吟声。岳华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听见女人发出
呻吟的声音,这样会让他更加兴奋,听着灵儿的呻吟声,他抽插的速度也变得更
加快了。女人就是喜欢男人快速的抽插,,他想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快速
的抽插会让她感到很刺激,因为阴茎跟阴道壁的摩擦变大嘛!

  用正常姿势作了些时间後,想换一个姿势了,岳华抽出阴茎,拉灵儿起来,
他要从後面作。她很合作,像狗一样爬着,他也跪在她後面,扶好阴茎,对准了
灵儿的阴道一蹴而就。

  从後面作感觉阴道更加紧迫,岳华想灵儿的感觉也更好,双手扶着她臀部,
白白的很好看,女人的屁股就是比男人的好看,不仅仅白,而且给人的感觉非常
的性感,只用双手摸着就感觉非常的舒服了。

  从後面作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灵儿的肛门。那儿小小的缩
拢起来,比之阴道口他感觉肛门紧小多了,而且淡暗紫红颜色,看着很觉刺激,
要是能上这里就好了。右手食指放到了灵儿的肛门处,轻轻地按揉着、挤压着,
「啊……」灵儿也感觉到了,发出一声呻吟。岳华不敢太过份了,只是慢慢的揉
着、轻轻的挤压着。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弄这儿呢?他想。

  进一步地,右手抓住了灵儿的乳房,身体稍微前倾,左手扶住她的臀部,阴
茎快速地进出灵儿的阴道,这个姿势很爽、很刺激,她的呻吟声更加诱人了。不
过,这样快速的抽送,不仅仅刺激到她,岳华的刺激也变得更强了,在後面勉强
维持了40抽左右,他便感觉要射了。

  舍不得看不到灵儿的脸就这麽射了,所以岳华翻过她的身体,重新回到正常
体位,面对着她。这个时候,灵儿的眼睛也睁开了,可能感到原先那种羞涩已渐
渐消失,想表达自己的兴奋了吧。於是岳华立即挺枪上马,重回战场,阴茎一回
到还留有他体温的阴道,随即又快速地抽送起来。

  岳华告诉灵儿∶「我要射了。」

  她答∶「嗯,射吧!」

  我问∶「射在里面没事吗?」

  她说∶「嗯。」

  岳华稍为有些犹豫,真可以吗?万一她有了,我怎麽办?不过,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管不得那麽多了,先爽了再说!岳华加足马力,全力冲刺,岳华的唇
也在此时印在灵儿的唇上,她的呻吟被他的嘴挡住了,叫出不来,只能在嘴里了
「唔……唔……」地哼。

  终於,岳华要射出来了,唇也离开了她的唇,他凝视着灵儿,但是下体的冲
刺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迟缓下来,岳华就是要灵儿看清楚射精时的样子。灵儿也看
着岳华,眼睛里面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当时的他真的猜不透她心里在想着什麽。

  「啊!!!」岳华发出了满足的声音,阴茎猛烈地射出精子,强力地冲击着
灵儿的子宫,岳华不知道她能不能感觉到精液的冲击,不过,从她那凝视着眼眸
里,透露出她好像也很满足的样子。

  射出了精华後,岳华也感觉很累了。

  岳华趴在灵儿的身上,把头埋在她双乳间,感受着她的柔软,她也出汗了,
身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不过很舒服。阴茎作恶以後已经变小了,被她挤出了圣
地,软软的垂在了她的双腿间。不论胜负,它总是要由将军变成小兵,一切都随
其自然的发展着……

  他们来到了这个山中的小村——青山环绕,绿水长流,民风纯朴,与世无争
的小村。他明白这是灵儿心中的世外桃园。白日里男耕女织,夜晚一起观星。日
子过得舒服而又随意。只是每隔两三个月,岳华都要出趟远门,他说去作生意。
而灵儿是个心慧的女子,明白岳华要说的自然会说,所以也并不细问。却是每天
仍然作好饭菜,在锅里温着,哪怕第二天再倒掉。而岳华每次回来的时候不顾风
尘朴朴,总要吻吻睡梦中的灵儿。在灵儿的枕边放一个小小的礼物。每一份礼物
都是他废尽心血找来的。就说那枝白玉钗子,一朵山茶花雕得玲珑剔致,最难得
的是山茶花的上面居然有几抹的红色。

  「似有浓妆出绛彩,行充一道映朝霞。飘香送艳春多少,犹见真红耐久花。
一首好诗。」

  灵儿感叹道,爱不释手,从此把它插在头上不愿拿下。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说
过爱字。灵儿爱岳华吗?她自已竟也理不出头绪。只是她知道她怕这个字,她会
想起父亲那争风吃醋的三个妻妾。想起在那晓夜星沉暗自流泪的母亲。她控制着
自己的感情,逃避着。究竟能逃得了多久呢?她不曾想过,也不敢去想。

  思绪似乎飘得太远了,灵儿竟自笑了。甩了甩头,把它强自扯回到了这个雨
天。

  外面雨还在下着,岳华出门又有几天了,不知衣服够不够?灵儿蹙紧了眉,
手里摆弄着他的衣服。忽然,一张纸片飘落下来:二十六日经西柏林。

  西柏林,地如其名。不过方圆五里的一片柏树林子,却是官家来往的必经之
地,只是并无客栈,也无人烟。岳华去哪里作什么生意?灵儿自小在绿林长大,
对这些要地又怎么会不知。细想之下,她不由心下一惊。

  策马,奔驰于雨雾之中。到了西柏林的时候天已经微黑了,雨却越下越大。
灵儿下了马,走进林子。此时雷声轰鸣,远远的却传来厮杀的声音。灵儿心里焦
急,不由捷足狂奔。厮杀声越来越近,一道闪电打来将林子照得雪亮。灵儿看到
了岳华,他正挥剑向一名老者刺去,而那老者似乎已无躲避之地。她情急之下,
随手拔下头上的玉钗,一道白光闪过击偏了他手中的剑。

  岳华愕然之下看到了她,不禁呆了,却已忘记了身边形势的险恶,弯身去捡
那飞落在草地边的玉钗。灵儿惊呼着,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剑刺入他的后背。岳华
转过身,用尽全身的气力将那老者击毙。不禁吐出一口鲜血,却再也站立不住。
灵儿抢上前,扶着岳华坐在草地上。他的脸色惨白可怕,血从胸口汩汩的流出。
岳华慢慢张开手,看到那只白玉的钗子已碎为两截,血已经将那朵白色的茶花染
成了红色。

  「我骗了你,我应有此报。」岳华微微喘了口气,接着说「我和你父亲一样
都是绿林出身。我们唯一不同的是我只杀为富不仁的富商和欺压百姓的官吏。但
是强盗终是强盗,却是无法改变而又无奈的事实。直到我认识了你……我才决定
洗手。」一阵巨痛传来,岳华咬紧了牙,冷汗从他额上滑落。

  「你不要说了,我明白。」她几乎哭成了泪人。

  「不……你不明白。」岳华强行挤出一丝微笑。「我答应过你要使你的愿望
成真。我知道你想过的生活。可是在这险恶的江湖中如何去找真正的世外桃园。
无奈之下,我找人计划了这个小山村……我要使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岳
华喘了口气。「可是这四十几人的生活,这山村的挑费却使我费尽心思。无奈之
下,我只有重拣起强盗的本行。我……」岳华连吐了几口鲜血。在她的白衣上绽
开了朵朵血花,令她触目惊心。她握紧了岳华的手,他是手是如此的冰凉,她的
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原来岳华为她作了这样多的事,而她却……

  雨中,一道流星闪过,在天边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灵儿想起了他们初识
的夜晚。想起了那晚美丽的星空。想起了岳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向流星许个
愿吧,一切会成真的。」一暮暮情景好似就在昨天,而今天却即将过去,明天,
明天又会是什么样子?灵儿不敢想像,身边忽然传来岳华轻轻的呼唤声。

  灵儿俯下身,听到岳华微弱的声音:「我——爱——你,永远!」他闭上了
眼睛,他第一次对她说爱她,却也是最后的一次。灵儿握着他的手,轻轻的吻着
他那已经冰冷的唇。她永远的失去了他,却发觉原来自己也是那样的爱他。

  只有失去的时候方知是才最宝贵的,一切如此,世事尽然。

  多少恩怨醉梦中,暮然回首万事空,几丝魂,几缕风,几层远峦,几声钟。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22     标题: 杀手之恋

                杀手之恋


作者:guiguigui

                (一)

  夕阳下的红枫林显得异常宁静,美丽。对于一个终日亡命江湖的杀手来说,
能在临终之际看到这一种宁静,已是莫大的安慰了。

  雷新往日阴沉的脸此际竟显得十分恬静和安然。这是江雨颖三年来见过的最
酷最有魅力的雷新。

  三年的江湖风雨,三年的朝随暮伴,江雨颖已了解这个外表阴沉,内心火热
的江湖十大杀手之一的男人的心。

  然而,明日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就要离开她,是永远地离开。而她,又将成
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在这个社会里,她只有被人蹂躏的份。

  想到今后的悲惨命运,江雨颖心情异常激动,她猛扑上去从后面抱住雷新,
将螓首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摩擦着。

  雷新死死地把她搂到怀里,迫不急待地狂吻着她那热辣辣的厚嘴唇。江雨颖
依然泪水涟涟,纤细的小手深情地抚摸着雷新的脸颊,鲜红的小舌头伸进雷新的
口腔里,与舌头亲密地交流起来,此时此刻,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唾液混合
在一起,两颗心溶化地一起。

  雷新把手伸进她的胸部,啊,她的乳房还是那么丰满硕大,两个乳头坚挺挺
异常。雷新三下五除二便脱光了她的衣裤,那无比熟悉的、散发着诱人体香的胴
体再次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眼前,她肌肤仍旧充满弹性,细腻而又光滑,阴部那片
柔软的细毛好象一根也没少。

  雷新贪婪地抚弄着她的阴部,手指不由自主地溜进她的阴户,啊,一股清泉
顿时滋润了他枯干的手指,雷新拔出淫水淋漓的手指,放进嘴里,忘情地吸吮起
来,多么熟悉的味道啊,雷新作梦也没有想到能够旧梦重温啊。接着,雷新俯下
身去,把头凑近江雨颖浓毛隐遮的、肥壮的阴部,如饥似渴地舔食着她那湿漉漉
的阴门和高高耸起的大阴蒂,那奇妙独特的阴水之香无法述诸笔端。

  江雨颖脸色绯红,张着嘴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整个身子像条蛇似地扭动着,
热烘烘的阴户频频地撞击着雷新的嘴唇和脸颊,雷新将滚烫的脸颊紧紧地贴靠在
江雨颖热乎乎的阴部,无比幸福地接受汹涌流溢而出的淫水给予他真诚的洗礼。
他的手指再次插进她的阴道,越搅弄淫水越多,淫水越多阴道越光滑,接着插二
个手指,然后是三个、四个,最后,鬼使神差般地竟将整个拳头插进她的阴户。

  雷新太熟悉这个阴户啦,那两片肥硕的暗红色的大阴唇即粗且长,一直连接
到肛门口,高高隆起的、好似男婴小弟弟般肥硕的大阴蒂,宽阔的、伸缩力极大
的红通通的长阴道。所有的这些曾经属于雷新,完全由雷新独自支配和享用,这
个肥美的阴户伴随着雷新度过了许许多多美好的、永生难忘的日日夜夜,给予他
无数次无以言表的满足和快感。

  江雨颖脱掉雷新的裤子,握住雷新那早已坚硬无比的大阴茎仔细地审视着:
「还是老样子,又粗又大得好吓人!」她摇动着雷新的大阴茎,顽皮地说道:
「你的这个玩意已经操过多少女人啦?」,雷新无言地摇摇头表示否定。

  仔细欣赏过雷新的阴茎之后,江雨颖往铮亮的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龟头上吐了
几口唾液,然后缓缓地将它放进涂抹着口红的小嘴里娴熟地开始给雷新口交,她
厚重的嘴唇轻柔地舔着雷新那根火热的、青筋暴起的阴茎,「还是那个味道,酸
酸的!」

  江雨颖一边卖力地箴吸着一边顽皮地嘀咕着,雷新爽得想死的心情都有啦,
雷新扭动着身体,阴茎在江雨颖的嘴里抽插进出,很快便挂满滑润的口液以及腥
红的胭脂,雷新的身体疯狂地向上跃起,硬梆梆的大阴茎直抵到江雨颖的咽喉,
弄得江雨颖干咳不止,「老实点,再不听话我就把它咬掉啦!」

  说着,恶作剧地轻轻卡咬几下,还掐了几把雷新的阴囊,痛得雷新直咧嘴。

  熊熊的欲火在雷新的体内剧烈地烧灼起来,雷新呼吸短促,不能自己,猛然
翻身将江雨颖按在身下,突然雷新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将肩膀一抖,江雨颖的螓
首便被震开。江雨颖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软软地往地上瘫去。

                (二)

  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将江雨颖惊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条破旧的薄被。

  这是乡间的一家农户。江雨颖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并未有被人解过的痕
迹。她吁出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种幸福感。这种幸福感顷刻间被失落替代。她
发现雷新不在她身边。

  屋外传来一阵呻吟声,还伴随着几句低低地喝骂。

  那是乡间骂人的粗话。

  江雨颖掀开薄被,过去挑亮了油灯,端起来往屋外走去。

  屋外的人都呆了一下,齐愣愣地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的这个天仙般的美女。

  江雨颖扫众人一眼,轻启朱唇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斗殴?」

  一个被打得脸青鼻肿的中年汉子嗫嚅道:「仙女,你……你不要出来,他们
不存好心……是坏蛋!雷新收了钱,答应……保护你,你快进去!」

  江雨颖心往下沉,雷新竟将她交给这种人保护,这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吗?

  心中懊恼不已,道:「他呢?雷新在哪里?他为什么抛下雷新,为什么?」

  中年汉子一脸茫然,答道:「你,你也不知道吗?他……那位相公说让你明
天……去找他的……你怎么也不知道,那怎么找?雷新……把钱还给你,你快走
吧!」

  江雨颖忽然明白了,雷新是不想让她陪他一起死,才将她留在这里的。

                (三)
                                
  雷新此时的心竟很乱。他放不下江雨颖。三年来的风雨相伴,使他这样的冷
血杀手也动了真情。他一直将这份感情压在心的最底层,不敢让江雨颖觉察。他
知道,自己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随时有丧命的危险,决不能拖累了江
雨颖这冰清玉洁又孤苦零丁的美丽少女。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回头赶回那个乡下小屋,带上江雨颖一起去赴那个死
约。但他不能让江雨颖这样无辜地死去,她应该享受人间的幸福。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那个木楞的中年农民决不会对江雨颖动非分之想的。但
别人呢?以江雨颖这样的姿色,又没有人保护,她迟早会落入那些恶人之手的。

  雷新的心忽地一跳,他决不能让任何坏人玷污江雨颖的。他的肩头,还隐隐
有江雨颖的体香。这香味此际竟异常地强烈,雷新压抑心底很久的感情在这香味
催发下,竟如决堤之水,滔滔滚滚,奔涌而来。他深爱着这个相伴三年的少女!

                                (四)

  雷新赶到那乡间小屋时,只见那中年汉子已被人捆成粽子扔在墙角。他的心
一下子沉入冰冷的深渊。完了!完了!难道雨颖就这样遭人毒手了吗?不!!!

  他一把扯起那中年汉子,声色俱厉地喝道:「人呢?雨颖在哪!快说!」中
年汉子吓得魂飞魄散,道:「人……人!」立时又昏了过去。

  雷新一把扔下他,冲进屋去。屋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雷新像被人当头
击了一棒,愣怔在那里。

  突然,一声凄绝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雷新一跃而起,破窗而出,朝声音传
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锵」,他的龙神刀生平第一次为救人而出鞘。

  十年来,死在他刀下的江湖成名人物不计其数,但他们都是被人出钱买了性
命的。今晚,他的龙神刀却仅仅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出。

  这个消息一旦传入江湖,立时可引起一场大笑话。

  龙神刀在夜色下划出一道白芒,射入一家不小的庄院内,瞬间又冲天而起,
洒下一片血雨。

  「龙神之神,饮血扬血」,这句江湖人闻之色变的偈语,正是雷新的最高绝
杀——人刀合神!

  这一招,已远远超越昔年「剑神」左晓峰的「开丁一剑」之「人剑合一」。

  人即是剑,剑即是人。这是「人剑合一」的精髓。但人力量毕竟是有限的,
所以左晓峰最终还是败了半招给「邪魔」杨开。

  而雷新这招人刀合神,已将人的精神化为神的力量,而神的力量是无极的。

  雷新从空中降落地上时,江雨颖已吓得昏了过去。她的衣衫已被人撕得七零
八碎,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和高耸的双峰。她身边的地上,横躺着三具赤裸的男
尸。鲜红的血正从他们的胸口涌出,他们的身上,同样洒遍了点点血迹。

  雷新脱下身上的黑披风,裹住江雨颖的身体,抱起她往外走去。

  他已再无法隐藏内心火热的感情了。如果他不能压抑,就只好释放。他明白
心绪对一个杀手来说是多么重要。即使一个微弱的心理波动,也会成为致命的弱
点。

  明天的死约,他先前只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应战,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决不
能死,他的生死已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还关系着江雨颖的一生幸福。

                (五)

  江雨颖恍惚中觉得自己被人紧紧地抱着,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雷新低声道:「是雷新!」

  江雨颖脸上立时飞起两片红云,幸好没被雷新看见。雷新的双眼紧盯着前方
的红枫林,眉头皱成一块疙瘩。

  凭以往的经验,江雨颖知道,雷新必然又发现了异常情况。

  雷新的右手紧抱着江雨颖,左手按在刀柄上。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疏忽而致
伤了江雨颖。凭着十年的杀手经验,他知道红枫林里的人决不简单。

  他们已对峙了近一个时辰。

  「胡云!」雷新终于喊出了这两个字。

  江雨颖浑身一震。她太了解这个人了。三年前,这个人杀了江家一百七十六
条人命,欠下了她一笔血腥大债。要不是雷新恰好经过,她也早在那场大难中死
无葬身之地了。

  「南雷北云」,江湖十大杀手中最可怕的两人,杀人的风格完全不同。胡云
要杀就杀尽满门,鸡犬不留。而雷新则一次只杀一人,决不残杀多余。

  所以,胡云对雷新救了他的枪下之鬼十分不快,三年来一直找机会要杀掉江
雨颖,可惜苦于惧怕雷新的人刀合神,一直不敢下手。否则,只怕有一百个江雨
颖也不够他杀的。

  今晚,他看到了雷新的人刀合神,觉得有九成把握挡住,便一路追踪而来。

  在平时,如果没有十分把握,胡云决不会贸然出手。但这件事已让他等了三
年,他再好的耐性也等不下去了。他要冒险一搏。何况,雷新的右手还抱着个江
雨颖,他的功夫,恐怕使不出八成。更何况,江湖中没有人听过雷新会左手刀。

  所以,胡云觉得自己可以胜。

  杀了雷新,从此江湖杀手行业就是他的天下了。他也就可以财源滚滚来。

  果然,一道闪电向雷新怀中的江雨颖射来。雷新手一挥,刀出刀入,已挡开
胡云的一记快枪。

  胡云飞身停在十丈外的一根小树枝上,手中银枪在枪缨处的一颗夜明珠的映
照下,银光闪闪。他哈哈一笑,道:「雷老大,实在抱歉,打扰了。兄弟雷新知
道雷老大一向大人大量,不会计较别人的冒犯,所以,此次之事,还望雷老大高
抬贵手,让兄弟一马。大家兄弟都是江湖上混的,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闹
开,雷老大,你说呢?」

  雷新沉声道:「什么事?」

  胡云阴笑道:「雷老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好,既然雷老大不肯给兄弟
一个面子,兄弟雷新也就不多费口舌,只好领教领教雷老大的人刀合神了。雷老
大,兄弟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动上手就难免刀枪不长眼了。不过,只要雷老大将
怀中的江家余孽交给兄弟雷新,兄弟立马就走,决不敢有所冒犯。」

  雷新怀中的江雨颖怒道:「胡云,你这恶魔,雷新江家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你竟然杀雷新全家,连一条狗也不放过!你这样残暴虐杀,是要遭天谴的!」

  胡云阴笑一声,道:「江小姐,你跟了雷老大也有三年了吧,难道没见过他
杀人?难道他杀的人都与他有仇?你太天真了吧!在江湖中,只要有人出钱,谁
的命都可以买下。你江家的人命还算值钱,雷新收了三十万两。所以,雷新决不
会让你逃出雷新枪下,败了雷新的声誉。可惜啊,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也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雷老大,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兄弟雷新可是耐性有
限啊!」

  江雨颖挣扎着要从雷新怀中下来,却被雷新紧紧抱住,不由叫道:「放雷新
下来!放雷新下来!雷新要亲手杀了这个恶魔!」

  胡云嘲弄地扫了雷新一眼,道:「素闻雷老大七情六欲俱绝,今日一见,果
然不虚。软玉温香怀中抱,竟然还如此坐怀不乱,柳下惠也不过如是,兄弟佩服
之至!不过,兄弟还是最后奉劝雷老大一句,不要插手兄弟生意上的事。」

  胡云虽然下了决心与雷新一战,但还是不肯放过任何可以避免动手的机会。

  毕竟,雷新在江湖中的名气之大,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拟的。如果能说
动雷新放手不管这件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雷新冷哼一声,喝道:「出枪!」

                (六)

  电光刀芒,快如闪电。

  红枫林内的这一场大战,可以列入江湖五大战事之中。

  龙神刀,神光枪,两大江湖奇兵。

  南雷北云,江湖十大杀手之二。

  红枫如尘,纷纷坠地。两人各展所学,刀来枪往,瞬间已战了百余合。

  雷新怀中的江雨颖几乎吓得昏过去,却又偏偏没有昏过去。她圆睁着双眼,
但一点也看不清两人的战况。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有如电光火花。

  枫树在强劲的刀风枪气的震荡下,或炸裂,或折断。一时间木屑纷飞,残枝
四射。

  胡云越打越心惊,他还是低估了雷新的左手刀。每一次刀枪相交,他都被对
方强劲的内力震得气血翻涌。

  蓦地,一段枯枝夹着厉啸射向雷新怀中的江雨颖。雷新飞起一脚,将枯枝踢
向胡云。胡云枪尖一挑,磕飞枯枝,神光枪游龙般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
标向雷新。雷新单脚一点树枝,纵身而起,龙神刀电劈而出。

  刀芒一闪而没,瞬间又冲天而起,洒下一片血雨。

  「龙神之神,饮血扬血」。胡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雷新还是没挡住这一
刀!」

  言罢,满身血迹地倒了下去。

  雷新的右肩,赫然插着那杆神光枪。血从枪尖滴下,落在江雨颖的脸上。

  那颗夜明珠在鲜血的滋润下,发出一片血芒,可怖至极。而雷新的脸,却一
片惨白。

  为了保护江雨颖,他竟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此事一经传入江湖,将立时被评为本年度江湖爱情经典。

  江雨颖喃喃道:「你真傻。你不该受伤的,明天还要和他决战呢。你这样为
了雷新,只会叫雷新心里难受,歉疚一辈子的。新,明天你会回来的,是吗?要
是你不回来,雷新也不会再苟活人间的,雷新要从此生生死死跟着你,生生死死
不分离。」雷新的双眼一阵潮湿。十多年了,他没有流过一点泪,然而今晚……
这是当初他加入杀手行业时连想也没想过的。

                (七)

  雷新两手紧扶着江雨颖的纤腰,看着肉棍在淫洞抽插,两片淫唇翻进翻出,
「噗哧」「噗哧」带出一股股的浪水,肥白有弹性的臀肉一下下撞击在小腹上,
刺激得淫欲越加高涨,再看到江雨颖骚浪的模样,忍不住一掌拍在她白嫩的肥臀
上,肉茎狠狠的往前一顶,嘴里连声问道:「浪货!大哥肏……得你爽……不爽
啊?说呀!你……说呀!」

  「是我的……肉棍……好还是……那只死猪的……鞭好……啊?……啊?我
肏死你!我肏……死你你……这让畜生……干的小淫妇!」

  江雨颖让几下狠抽猛顶,撞击得花心痠麻难忍,身子往前一扑,几个哆嗦,
泄出阴精来,嘴里浪声的叫道:「啊……好哥……哥……你……好厉……害……
肏得我爽……死了……亲丈……夫……我不行……了……又要……来了,你……
比来喜……啊呀……啊呀!强……强太……多了……啊……啊我要死了……你要
肏死我……肏死我……啊!」

  夜很快过去了。

  两人一直相拥到天明,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知道东方的第一缕曙光意味着什么。但他们根本无法改变命运,来的终
究要来。最值得他们珍惜的,便是他们现在有限的生命。

  只要一夕拥有,此生便已无憾。

  雷新肩头伤口已被江雨颖用她衣衫上最完整的一片布包扎好。血早已止住,
但他的右手已无法再握刀。胡云的神光枪,自有它的厉害处,否则,胡云也不会
列入江湖十大杀手之列了。

  左手刀。这在江湖中并没有几人知道。虽然左手刀不及右手刀,但只要有刀
在手,他便有一丝希望。

  在当今武林中,能有胆量接受「邪魔」杨开死约的人并不多。能在他的刀下
走出十招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当年「剑神」左晓峰便在千招之约中败了半招给「邪魔」杨开。自此以后再
无人能挡他三百刀。

  雷新或许在未受伤时可挡他三百刀,但三百刀后又如何呢?这是一次死约,
并没有招数的限制。这一战,必须有一人倒下。

  江雨颖忽然轻轻地道:「新,雷新们逃走吧,天涯海角,隐姓埋名,从此不
问江湖事。」

  雷新有苦自己知。试问天下谁能真正隐世呢?又有谁能躲得开「邪魔」杨开
的追踪呢?

  他轻轻一叹,道:「逃不掉的!」

                (八)

  「邪魔」杨开一头银发,一袭银衫,一柄银刀。浑身透着一股邪气。

  雷新一登上千丈崖,腰间的龙神刀便震跳不止,欲脱鞘而去。这是雷新佩刀
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怪事。

  杨开亦是一脸讶异,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好!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古
神兵,只可惜受了禁咒,不然,老夫今日可以大展身手了。哈哈!」

  在他的眼里,雷新似乎还不及这把刀厉害。

  言罢伸手一弹,一道黑光射向雷新。雷新抄手接住,是一粒黑色丹丸。只听
杨开狂笑道:「老夫从不占人便宜,你受了伤,老夫送你一粒『七色神丹』,算
是相补。快服下!」

  雷新依言服下,立时从丹田涌起一股热流,迅速涌向右肩伤口。一阵奇痒过
后,伤口竟复合如初。雷新知道自己不但伤好了,内力也至少提高了一成。

  龙神刀此际脱鞘而出,电射向杨开。杨开大笑一声,道:「主人未急,你倒
先急了!」手中银刀一挥,一道白芒将龙神刀击得倒飞开去。

  雷新飞身而上,抓住刀柄,展开平生所学,抢着先机,向「邪魔」杨开迅速
劈出数十刀。杨开大笑声中,已将雷新的刀尽数挡开,银刀往上一划,已在雷新
的胸口留下一道寸余深的刀痕。要不是雷新避得快,恐怕已丧命他的刀下。

  刀芒闪闪,刀风忽忽。崖上一些巨石被凌厉刀气击得四分五裂,炸射开来。

  雷新越打越心惊,杨开的功力与刀法,确是他平生未见。他已被逼至崖边,
再无退路。

  就在杨开银刀再次劈来之际,雷新的龙神刀电劈而出。「龙神之神,饮血扬
血」。杨开银刀往胸口一圈,身体飞退。饶是如此,他的左胸还是被割开一道半
寸余深的口子,洒下的鲜血滴遍他的脸和银衫。这白与红对比,有若雪地红梅,
异常好看。

  杨开伸舌舔了舔嘴角的血,狂笑道:「好滋味!很久没尝到自己的血了!」

  话音未落,银刀又凌厉地劈出。雷新刚占回的一点优势,立时被瓦解得半分
不剩。在杨开凌厉地刀风下,他不得不退回悬崖边缘。

  夜色逐渐降临,千丈崖上山风强烈,雷新被逼至崖边,一不小心便有坠崖而
亡的危险。

  蓦地,他脚下一滑,被杨开的刀风卷出悬崖,往下坠去。杨开狂笑道:「哈
哈哈!可惜啊可惜,老夫又不能如愿了。雷小子,如果你能以本身的力量打开你
那把刀的禁咒,应该可以和雷新大战三千回合的!只可惜你没这份本事,哎!」

  自古高手皆寂寞。武功高若「邪魔」杨开者,不是怕被人杀,最怕的是再没
有对手可以比试。那种寂寞,一般武林人是很难体会的。

  就在他仰天狂笑时,崖下传来一声狂吼:「雷新不能死!」接着,一道电芒
划破夜空,冲天而起,向「邪魔」杨开。杨开笑得更狂,银刀飞卷而出。「铛」
地一声,一道人影越过杨开头顶,在他身后如山岳般静立。

  笑声立止。

  很久,才听「轰」地一声,杨开的身体扑倒地上,碎成八片。

  山风劲烈,如鬼哭狼嚎。杨开至死也不明白雷新是如何开启龙神刀禁咒的。

  更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连他的一刀也挡不住。

                (九)

  江雨颖双眼红肿,喃喃道:「新,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就算死了也要回来
告诉雷新一声呀,你一个人这样去了,不孤单吗?雷新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新,
雷新追你来了!」

  举起手中的匕首,往胸口刺去。

  夜色更浓,夜风更烈。

  千丈崖上飘来的各种怪声,令人毛骨耸然。然而,江雨颖再也听不到了,她
的生命,正在离她身体而去。她要去追雷新了。三年的江湖漂泊,她受够了苦,
也累了。她需要好好地休息,不要人打扰,不要成天担惊受怕。

  她往自己的目标追去。然而,她能追到吗?

                (十)

  在浓浓的夜色中,一道黑影如幽灵般从千丈崖上飘下,风般掠过夜色中的原
野,往小镇中唯一的客栈飞去,他的衣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蓦地,一种不祥的预感冲上他的脑海。他不由将速度提至极限,箭般射去。

  「雷新回来了!雨颖!雷新回来了!」他顾不得惊世骇俗,远远地将声音送
出。

  江雨颖美丽的身体已僵硬。雷新跪在她的身边,眼中饱含泪水。他的心中,
已没有一丝情感。所有的情感,已在他看到江雨颖的尸体时风化为尘。

  雷新抱起江雨颖的躯体,一步一步地往原野走去。客栈的门口,站满了被惊
醒的客人,以及老板和店小二们。看到雷新出来,他们都默默地让出一条道来。

  朝阳终于升起,红枫林里百鸟齐鸣,煞是热闹。

  一片生机。

  一匹健马,从红枫林里缓缓驰出。马上的人,面容憔悴,神色暗淡。他慢慢
地回头,深深地看了红枫林最后一眼,一甩马鞭,纵马而去。

  自此以后,江湖中再没有人见过「南雷北云」这两大可怕的杀手,也没有人
再接到过「邪魔」杨开的死约。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2     标题: 生死梦

                                生死梦


作者:guiguigui
2009/11/01发表于SIS

              一  风雨将至

    生命是一种悲哀。

    七岁的小清凝视着灵桌上默默燃烧的白色蜡烛,沉思着,心中一片迷茫。身
边是青春美丽的母亲低低咽咽的哭泣声。

    他觉得好生苍凉,父亲……少年成名的父亲,天下无敌的剑圣萧风雨,却是
这样说去就去,甚至不是死在他习惯的战斗之中,却在病榻之上消磨了绝世英雄
的锋芒。

    十五成名、十七岁就挫尽天下英雄的锐气,这样的人生也算辉煌了吧?却在
二十四岁的少壮英发之年病逝。如果,他早知道武功天下第一的代价是早死,他
会不会愿意?是不是值得?

    耳边是母亲柳若云低低的自言自语:「对不起,风雨,都是我不好!是我不
好啊!如果不是虚荣的我口口声声只愿意嫁天下第一的英雄,你又怎么会不顾一
切强练武功?」柳若云的声音已经在过度的悲痛中变得嘶哑异常,她自己却毫无
觉察,一心一意沉醉在和亡魂的心意相通之中。

    「你本来只是一个喜欢读书的少年,却为了我练武,甚至不惜一死。而这一
切,只是我那无聊的虚荣和骄傲作祟……都怪我……都怪我……」小清忽然有点
不寒而栗的感觉,原来,一切只不过源自于柳若云的一句话。原来,一个男人对
女人的爱慕可以做到这样挚烈的痴绝,简直就是可怕。

    他看看父亲的灵牌再看看母亲娇弱妩媚的容貌,惘然了。

    就在这时,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个高大沉雄的黑衣男人站在门口,卷
入了漫天阴沉魔幻的黑色气息。

    柳若云大吃一惊,叫道:「武……武玄机,你怎么来了?」小清可以强烈感
受到武玄机身上那种追魂夺命般的魔气,知道来了强敌,暗暗戒备。

    武玄机忽然微笑了,笑容让他阴冷刚硬的脸多了一点人类的味道:「若云,
当年你为了萧风雨拒绝了我,如今萧风雨既然短命死了,你自然就是我的。跟我
走,你就是我等待了十年的妃子!」

    柳若云惨淡地摇摇头:「对不起,武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今生今世,
都只是风雨的人。」

    武玄机忽然朗声大笑,声音震动得房屋微微颤抖,柳若云在笑声中苍白了面
色,小清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怕保不住母亲了。他好后悔自己从来不肯练武,一
个天下无敌的父亲却有一个无能无用的儿子,甚至无法保护母亲,可耻啊!

    武玄机一边笑一边说:「很抱歉,若云。你说的一律无效,我说的才算是真
的。你根本没办法反抗。」他的笑容冷冷冰冰,带着强烈的恶毒和狂烈之意。

    柳若云手中白光一闪,把一只短剑放在自己喉头,厉声道:「武玄机,你要
逼我,我宁可一死!最多你也就得到我的尸体!」

    小清听得暗暗叹气,心里真有点奇怪:「娘怎么这么笨?这个能有用吗?」
但他更恨自己,居然保护不了娘,只能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一个拖累。

    果然武玄机笑的越发肆无忌惮:「若云,你还是那样子,笨的可笑可爱!好
难得啊,我的十年如一日的白痴心上人!」他随随便便的上前一步,柳若云心中
一窒,手上力道加重,白玉般的脖子流下一道血痕。

    武玄机却不理她,自顾一把抓住小清,像捏小动物一般捏住他的脖子,看着
柳若云,笑道:「你要死也没关系,不过你的好儿子却要为你陪葬了,你高不高
兴啊?」小清虽然早有防备,却苦于毫无武功,一下子被武玄机捉住,在几乎窒
息的痛苦中,他只能用眼神向母亲道歉,心中默默道:「对不起,娘,我连累了
你。」

    柳若云看着垂死的儿子,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死,半天,才颤抖着说道:
「请你……放开他。我……我什么都愿意了。」手中短剑无力的落下。刺耳的剑
器坠地声让母子俩的心中都是一阵悲绝。

    武玄机狂笑声中,放开小清,却一把将柳若云带入自己怀中,吻上她娇红一
抹的芳唇。他的动作粗鲁异常,似乎存心要她难堪,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热,
就想要把冰与火的记忆同时烙印到她的唇上与心头。柳若云不敢反抗,一行眼泪
悄然滑落。

    武玄机吻着柳若云的粉脸,双唇最后停在了柳若云的嘴唇上,便再也不愿离
开。柳若云不习惯地缩了一缩,但还是停下来让武玄机吸啜着自己的嘴唇,只是
抗拒地把双唇合上,不让武玄机进入其体内。武玄机越吻越兴奋,两人的嘴唇进
行了一场攻防战。武玄机率先停下来,柳若云也趁机回口气,这时柳若云才能一
睹自己「主人」的真面目。

    天!柳若云挣扎着坐了起身,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武玄机。

    看见柳若云面色稍和,武玄机又道:「我连阳具也进过妳口内,现在要和妳
湿吻反而不肯,看来妳也是受硬不受软的了。」武玄机用稍微责备的语气说着。

    柳若云忙道:「不……」才张开口,武玄机的舌头立时伸进柳若云口内。

    「唔……」柳若云略为挣扎着,最后还是放弃了。两人越吻越烈,武玄机一
翻身便把柳若云压下,背后被手扣扣着的双手使柳若云痛楚起来。

    柳若云摆脱了武玄机,哀求道:「我已答应了什么都依你,你便解开我的手
吧,压得我很痛啊!」

    「啧,啧,我还是喜欢绑着一个女人来干。来吧,妳在上面吧!」武玄机扶
好了柳若云躺在自己身上,顺手脱去柳若云的乳罩,享受着柳若云丰乳的质感。

    武玄机把头揍至柳若云耳边:「好好的用舌头替我舔匀全身,最后别忘了替
我口交啊!」

    「求求你,不要……口交吧,我不懂的。」

    「啪」的一声,柳若云的屁股一痛,已被掴了一掌。

    「哈哈,还不开始!」

    由于双手仍被锁在背后,柳若云只有艰难地像毛虫一样使身体往下移,用嘴
巴及舌头剌激着男人的身体。

    在舌头舔至武玄机的乳头及肚脐时,武玄机发出了赞赏的呻吟声,使柳若云
不自觉的更投入。柳若云努力地在武玄机上半身卖力着,想尽量延迟去用嘴巴接
触武玄机的阳具。武玄机却不如她意,用力的把柳若云头部推下,很快柳若云便
欲避无从了……

    柳若云望了望武玄机那根可怕的肉棒,已一柱擎天的站在目前,在别无他法
下,柳若云闭上了眼睛,张开嘴巴来容纳武玄机的肉棒。

    「噢……」武玄机舒服得叫了出来。

    武玄机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吩咐柳若云:「别只是含着,吐出来给我用舌
头舔舔看。」

    柳若云依然不张眼睛,依言替武玄机舔阳具,从龟头、伞底下至根部,把武
玄机的阳具舔得闪亮。

    「对对……很好……来,再替我含着,但不准闭上眼睛,要一边含着,一边
抬起头望着我。」

    但武玄机却想不到,柳若云竟能在现实中把女优的表神尽现出来。当然柳若
云是苦着脸望着自己,但武玄机却更爱柳若云这种忧怨的神情,没有风尘味,却
把女性对口交的抗拒感尽露出来。

    「呀!很好,很好……来,现在换『69』式吧。」

    柳若云含着阳具摇摇头,这无助的动作,更增添了些许忧愁感。武玄机也不
理会,硬要她把下体向着自己。

    柳若云吐出了阳具,哀求道:「不要,污……糟……」

    武玄机掴了柳若云一巴,低沉地道:「谁准妳吐出来?谁准妳说话?是不是
要我每次也把妳堵着才喜欢?不要让我每次都把说话说两次!」

    柳若云呆望着武玄机的表情,已没有了刚才的和颜悦色,相反,眉宇间所露
的凶悍,绝对不是一个同年龄的孩子所有的。

    柳若云还在呆着,武玄机又是一巴,虽不致很重手,但每一下的「啪啪」声
也带给柳若云屈辱感。柳若云急忙重新把武玄机的肉棒含着,然后艰难地把下身
移到武玄机的脸上,女上男下的分开双膝跪在武玄机头部的两旁。

    由于双腿被武玄机头部隔着不能合上,故此武玄机可以任意隔着丝质的三角
裤来吻柳若云的下体,手口不停的把玩着女人的神秘地方。柳若云由于双手被锁
在背后,只能靠颈力和腰力挺直身体来替武玄机进行口交,但武玄机的挑逗令她
浑身发酸,小任适时地身子一翻,两人的位置登时调转。

    柳若云已被武玄机的剌激得忘记了双手被压在背后的痛苦,只是紧紧的把阳
具含着,双腿把武玄机的头部紧紧夹住。很快武玄机的口水引来了柳若云下体的
分泌,两种液体把柳若云的内裤沾成透明。内裤的中裆陷入柳若云的阴唇,柳若
云不安份地摆动纤腰,甚至不时挺起腰部,让自己的阴部更加享受武玄机舌头带
来的快感,紧含着阳具的嘴巴漏出阵阵醉人的喘息声。

    突然,柳若云的两个肉洞一宽,阳具及舌头同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柳若云
正处于高潮中却得不到宣泄,还来不及表现自己的不满。下体一凉,原来武玄机
把自己的内裤一手扯脱,把柳若云双脚架了肩膀上,阳具对阴道一挺而尽。

    柳若云在彻底湿润后,轻易地容纳武玄机的阳物。武玄机的前戏已挑起了柳
若云遗忘已久的性致。自从丈夫死后的性接触全部是来自那所骯脏的凤楼,对于
陌生男人的接触柳若云只感到莫名的恶心,每次交易柳若云也不能正常地排出分
泌物,上凤楼发泄的男人当然是不懂温柔,每次也把柳若云弄得死去活来。

    现在柳若云虽不至于已接纳了武玄机,但相处下来不再像开始般抗拒着他,
已成了泥泞般的下体便是铁一般的证据。尤其是武玄机的手段使柳若云不得不屈
服,也不管事后武玄机会否兑现承诺,柳若云现在只想尽情的泄一次,把埋藏体
内的欲火宣泄出来。在身心的渴望下,柳若云不其然的放荡地呻吟着,双腿箝着
武玄机的腰部,不时挺动下身来配合武玄机的抽送,没有半点被强奸着的表现。

    没有花巧的抽送,每一下只是朝着柳若云的子宫深处挺进。这对于「旱逢甘
露」的柳若云来说,已是无比剌激,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被一个小孩子弄至高
潮。柳若云的叫声越来越向,终于来了……

    只看柳若云痉挛般打了个颤抖,子宫射出了阴精,最后连紧缠武玄机的双腿
也软了下来……

    武玄机看着自己胯下的女人已被自己征服得贴贴服服,感觉像把柳若云干死
了一样,武玄机的满足感悠然而生。由于这次已是今天的第三次,武玄机虽兴奋
却还未可泄精。武玄机看见柳若云死鱼般躺在床上无力气的张口喘息着,立即拔
出了阳具,爬至柳若云面上,朝着张开的小嘴一送。失神中的柳若云发出了一声
低吟,却不抗拒着的替武玄机口淫着。

    一个女人在满足后的口舌服务,使武玄机得到极大的享受。「唔……」随着
两人的一声呻吟,武玄机在柳若云的嘴内泄出了第三次阳精。

    仍被堵着阳具的柳若云努力地把精液含着,想挣扎吐出来,可是接触到武玄
机极权般的眼神,只有无助地咽下,然后主动地舔干净已半软下来的肉棒。

    武玄机对柳若云的事后服务感到满意,在柳若云口内享受完发泄过后的余温
后,拔出了阳具,躺在柳若云身旁歇息着。两人无言地在床上享受着大战过后的
安宁。

    几乎与此同时,武玄机感到左边腰间一震,一把短剑正正刺入!却是小清!
原来他趁武玄机狂吻柳若云走神的时候,悄悄拾起短剑行刺。可惜他人小力弱,
这一剑也就没有刺得多深。

    一大一小二人对视着,小清稚气的脸上多了一种成年人的深沉杀气,冷冷瞪
着武玄机,口中道:「你欺负我娘,就该死!」

    武玄机忽然惊天动地的大笑起来:「哈哈哈!萧风雨的儿子,果然是有点古
怪!」他越笑越是开心:「你怎么知道左腰是我的致死罩门?是你那死鬼老爹告
诉你的对吧?」

    柳若云听的又惊又喜,忽然记起:萧风雨生前,果然曾经在无意中提到过武
玄机刀枪不入,唯一的死门就是左腰!想不到小清居然记得,这孩子的记性当真
惊人!

    小清见武玄机居然不死,还笑的如此得意洋洋,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已经失
败了!

    武玄机笑嘻嘻的说:「很抱歉,我早就改了练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
哈哈哈!」说着随手把那短剑揉成了一卷废铁,扔到一边。大手一伸,又是捏着
小清的脖子,笑道:「这回怪你自己找死!」就待用力折断他的颈骨!

    柳若云大惊道:「武玄机!你杀了他我也不要活了!」

    武玄机缓了缓手劲,笑问:「若云,你要不要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算是什
么?」

    柳若云忍住心中的羞辱之感,缓缓跪在他面前,卑弱地说:「只要你饶过我
的儿子,你愿意把我当作什么,我就是什么。只要你饶过我的儿子……」眼泪慢
慢淌出,就如一串失落依靠的珍珠。

    小清的眼前一片黑暗,只觉耻辱,心中恨极了自己。他一直觉得母亲有点笨
又有点弱,但今天他却要靠笨而弱的母亲保全自己。

    武玄机微笑着,放开小清,勾起柳若云美丽的脸儿,几乎是温柔地说:「你
认为我会把你当什么?」柳若云也不说话,认命的闭上双目。

    武玄机正自兴致勃勃,忽然看到小清倒在一边冷冷看着,干笑了一声:「你
这小鬼真会扫兴。还不快滚?」小清一言不发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母亲磕了一个
头,就这样冲出大门,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武玄机眼看小清冲入夜色里,微微一笑,心想:「这小鬼小小年纪就险恶的
紧,长大了怕不又是一个萧风雨?」他想起当年萧风雨以一枝青竹打败自己的样
子,心里暗暗打一个突:「不成,这小鬼留不得。不过却不能由我亲手去杀,免
得若云要死要活。哼哼,须得想个办法杀的若云根本发现不了才行!」

    柳若云眼见武玄机眼色诡异,唯恐他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当下奋力推开他不
住调戏着自己的嘴,咬牙道:「武玄机,这辈子我也不指望好过了,但你若伤了
我儿子,我只有死给你看。你在乎也罢,不在乎也罢,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她
再是娇弱不解世事,到底有女人天生的自觉,知道武玄机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情。
她一个弱女子,也没什么好主意保护爱子,唯有以此为挟。

    武玄机微微一笑:「这个好说,若云,我可以发誓,这辈子决计不杀你的儿
子。不过,这个誓言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你的承诺。只要你肯做我的妃子,你活
一天,那小杂种也可以活一天,要是你敢短命死了,小杂种也要死!」

    他唯恐柳若云骗的自己放过小清逃命,然后自杀殉节,先就把话说明。「你
不要以为小杂种现在跑出去就没事了,其实门外面就是我的人,他能够跑到哪里
去?」他一边说,一边笑看柳若云花容失色的样子,知道这回是真正说中她的心
思,乐得哈哈大笑!

     ***    ***    ***    ***

    柳若云远远看着病榻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的儿子,心中悲苦难以言说。

    武玄机一脸的故作抱歉:「实在对不住,若云,我也没想到这小鬼会被你这
个无节无耻的娘弄到刺激过度,一从屋子里跑出来,就失足从山路跌下坡去,摔
成这个样子。」

    柳若云不管他说什么,一心只在儿子身上,喃喃道:「小清,小清,你一定
很痛!都是娘不好,不但不能保护你,还害得你跑出去……摔成这样!」口中说
着,一心只盼跑到儿子的病床前,却被武玄机抱住:「不行,若云,你现在只是
我的人,你儿子会怎么样,都和你无关。反正我又没有对付他,是他自己摔下去
的。」一边说,一边安抚的拍拍她的柔肩。

    柳若云勉强忍住呜咽,低声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一定要他平安无
事。」

    武玄机笑了笑:「这有何难?若云,只要你乖乖的,这小鬼一定什么事也没
有。我当然会找最好的大夫为他治病。别忘了,这小鬼可是我对付你的最好的人
质,哈哈哈!」柳若云但觉人生至此,除了悲恨,还能余下什么?

    密室。

    武玄机皱着眉头,问跪在一边的青衣剑手:「还没找到那个小鬼?」

    青衣剑手低头自责道:「对不起,是属下无能,居然让那小鬼跑掉!他……
他用下三烂的歪招对付属下,咬我抓我不说,居然还踢了我的命根子,属下……
属下痛的满地打滚,所以让他跑了!」

    武玄机微哼一声:「真是个笨蛋。」转过头烦恼的看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军师
张仲元:「现在老是找不到小鬼,我只有找人扮成小鬼的样子骗若云。但这不是
长久之计。你说怎么办?」

    张仲元笑了笑:「这个简单,大哥就借助大夫之口,告诉柳若云,就说那小
鬼在掉下山时摔坏了头,还擦伤了声带。所以记不得她这个娘,连声音也变了。
反正柳若云又不是什么精明厉害的女人,只要大哥不让她过于接近那冒充小鬼的
人,应该没问题。」

    武玄机心下一喜,连连点头:「这招不错!仲元,你果真是又损又奸,不愧
为我的好搭档。」

    张仲元正色道:「不过,做兄弟的也想劝大哥一句,不要过分迷恋柳若云,
就算她再没心计,一个心怀仇恨的女人到底是个危险人物。」

    武玄机哈哈一笑:「这倒不怕。只要她认为儿子还在我手中,她敢怎么样?
何况,我正好利用这个假儿子好好教她一点顺从的道理!」

    二人相视而笑,张仲元拱手道:「如此,做兄弟的要恭贺大哥的艳福了。不
过,既然已决定用人一直假冒那小鬼,更是非杀那小鬼不可,否则只怕会终有不
良影响。」

    武玄机点点头:「好。你传令下去,绘形图影广传各地分坛,要三十六分坛
坛主着意追杀小鬼!」说着迟疑了一下:「只是,由各分坛大张旗鼓追杀小鬼,
只怕会走漏风声到若云耳中。」

    张仲元淡淡一笑:「我倒有个好招,大哥只需让她与世隔绝独居一处,自然
一时半会的风声不会走漏。此间大哥更需对她多下功夫,等到柳若云为大哥生下
一男半女,她的心自然是大哥的了。」

    武玄机听得哈哈大笑:「是这个道理。等到我和若云连小孩也生了,我就不
信她还肯抛下亲骨肉去自寻短见!」

    小清缩在江畔的芦苇里,又冷又饿又倦,狼狈地喘息。

    他没料到连这么个边远的小渔村也会贴着他的画像悬赏捉拿。武玄机的势力
远比他想象中可怕。

    怎么办?

    他不要死,也不能死。他要留了命解救母亲。但眼看这要命的追缉令几乎遍
布天下,何处才是他的落脚之地?

    这一路上,小清眼睁睁地看着不少小男孩因为稍稍有几分像他,就被误捉误
杀。就连他自己,也只是仗着聪明机巧,几次死里逃生。但,这样下去总有被捉
到的时候,到底该怎么办?

    远远有一个小女孩一边唱着歌,一边蹦蹦跳跳的,手里还拿着一朵野花。这
小女孩衣着普通,看样子也就是个普通渔家小孩,但笑容却甜蜜如花朵,小小的
心形面孔撒落漫天的阳光。她一边笑着,一边采集地上的野花,渐渐的就走到江
边,接近小清的藏身之处。

    这样接近的年龄,却有着他没有的欢笑无忧啊。

    小清几乎是有些妒忌这个漂亮小姑娘了。

    但……慢着!年龄接近,身高……身高……其实也差不多!

    小清心头一动,忽然浮现一个古怪的主意,暗暗地对小女孩说一声:「对不
起,得罪了!」趁着小女孩越走越近,忽然一下子扑出去,把她按倒在地!

    小女孩惊骇欲绝,正待呼救,小清早已经一把按住她的嘴,顺手扯下身上一
块布条,塞入她口中!小女孩不住挣扎,她虽是个很有点力气的渔家小姑娘,却
好歹不如小清在逃亡中炼出的那种战胜一切的强烈意志,没几下就被小清打昏在
地。

    这几下动作快捷异常,正好这时接近傍晚,也没几个人在外走动,竟无人发
现小女孩的消失。

    小清看了看她嫣红的小脸,轻轻说:「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一边说,一
边把她拖入芦苇深处,快手快脚的胡乱剥下她全身衣物,偷眼看一看小女孩还在
昏迷,赶紧脱去自己的衣服,换上小女孩的一身打扮。他不会梳小女孩的丫角,
就胡乱弄了一下头发,把小女孩手上的野花插在头上。

    想一想,恐怕泄露行踪,顺手把换下来的衣服包上一块石头,沉入江中。待
一切解决完毕后,就准备逃跑,忽然看小女孩一丝不挂倒在江边芦苇中的样子实
在可怜,想了一下,扯下一些芦苇盖住她的身体,只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

    做完这一切,小清悄然迅速离去。

    小清低着头,在小路上急急奔走。

    看样子天色不早了,他虽已离开那个渔村中人可能活动的范围,却已到了荒
郊野外的山上,必须赶快找到一个栖身之地,否则又要露宿荒郊了。记得上一次
在山野中露宿,到处是野兽的嚎叫声,要不是他爬到树上去呆了一夜,恐怕早已
成为一堆白骨。

    远远的,他在高大的树影之外依稀看到一角青色的翘檐,好像是个寺庙。小
清心中一喜:「出家人慈悲为怀,多半肯收留我。看来今天的吃住应该是有着落
了。」他高高兴兴的加快脚步,赶往寺庙。

    正自走得急急忙忙,忽然听到树丛中传来小兽的哀鸣声,寻声望去,看到一
只半大不小的老虎吊在树林中——原来是它中了猎人的圈套!小清觉得那小老虎
好生可怜,赶紧解开藏在大树枝叶中的绳结,把它放了下来。

    那小老虎睁大了圆溜溜的金棕色眼睛,哀哀呼叫着,留恋的舔舔小清的手,
这才跑开。小清觉得这家伙真的可爱,笑出了声,心中松了一口气,忽然想到:
「这绳套应该是猎人用来打猎的东西。我把它破坏了,那猎人可就没收获了。我
只知道可怜小老虎,难道不该可怜猎人的辛苦吗?」

    想到这里,依样把绳套还原,还是做成不露痕迹的藏在林中,心想:「我这
算是哪门子的慈悲了?但愿那笨蛋老虎不要又被套上去!」随即又对自己嘲笑起
来:「想不到我真是个啰嗦的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快点赶路,想什么有的没
有的!」一思及此,赶紧上路。

    终于到了,不过此时天色也将黑了。

    揉揉酸痛的脚丫子,小清傻了眼——这果然是个寺庙,但庙门紧闭,铁将军
把门不说。还到处蛛网密布,而且破破烂烂,看来很久没人呆了。

    想了一想,小清对自己说:这有什么,大不了饿一顿也不稀奇,倒是可以爬
进去住一晚上,至少免得露宿喂了狼。

    不过这庙墙颇高,他年纪小,爬起来有些困难。小清挠了挠头,忽然灵机一
动,用手在泥墙上使劲刨出几个高低不一的小洞。最高的一个,他简直就是踮着
脚、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站高一点刨出来的。

    「呼!大功告成!」小清简直很有点满意自己的好招数,赶紧手脚并用,抠
着这几个小洞爬了上去,到了墙头,小清笑着对自己说:「不管怎么说,我总算
可以进去了,不过爬进爬出的好像很缺一点大侠风度啊!我一定得想个办法好好
学点武功。」

    他正自言自语着,却忽地一下子注意到这庙子很有些古怪——空气中好像有
一丝血腥的气息!他心中一震,暗叫不妙,正待跳回去,忽听一个闷雷般的声音
说道:「既然来了,你就乖乖进来吧!」一股无形的大力把他猛地一扯,小清就
像腾云驾雾一般飞入庙中!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屁股蛋火辣辣一阵痛,已经被卷入了大殿之
中,掉到硬梆梆的石板地上!阴沉的光线中,依稀看到面前一个乱发红衣的诡异
男子,手脚快如闪电,一把将小清抓到手中!这男子也看不出年龄,但只觉全身
上下一股说不出的嗜血嗜杀之意,异常森严可怖,让人看了为之心惊。

    小清被抓的骨头剧痛,心中暗叫不妙,喃喃道:「你是什么人?」

    血衣怪客苍白如雪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嘿嘿,想不到是个漂漂亮亮的小
丫头!老子一天到晚啃几个臭和尚的破骨头,早就倒了胃口。好久没吃过你这么
嫩嫩的小丫头了,今天就改改胃口!」说着就待对著小清一口咬落!

    小清吓了一跳,没想到会遇到一个吃人肉的怪物,赶紧叫道:「叔叔且慢!
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你如果肯留下我,我倒是可以为你做饭!」——他见血衣
怪客把他当成女孩,赶紧就用女孩的看家本事只求保命。

    反正这一路逃亡出来,他到处乱跑,中间还在酒店里当过几天小二,仗着聪
明,倒也学会了一点小手艺。要不是店里的酒客注意到了武玄机的追缉令,逼得
他连夜逃亡,或许他现在还在混厨师也难说。

    血衣怪客摇摇头,呵呵笑道:「不行不行,老子只喜欢吃人肉。」

    小清强作镇定,朗声道:「叔叔一定是没有吃过真正好吃的饭菜,所以才会
对又生又腥的人肉感兴趣。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我做的菜,如果不满意,再吃我
也行啊。反正你都不亏。」

    血衣怪客闻言想了一想,觉得倒也有点道理,点点头:「小丫头胆子倒也不
小,居然敢和老子讲条件。就冲着你这份胆气,老子本来也该试一下你的手艺!
不过老子这里什么也没有,你想做饭也没有材料,所以老子还是吃了你比较的省
事!」

    小清闻言心中骇然,勉强笑道:「叔叔一定经常吃人肉是吗?」

    血衣怪客斜眼看他:「是又如何?」

    小清见他没立刻下嘴,心中一喜,赶紧又说:「反正叔叔吃人肉即是家常便
饭,偶尔换换胃口也是个不错的事情啊。一天到晚都是没盐没味的生肉,叔叔不
觉得无聊吗?」

    血衣怪客嘿嘿冷笑:「说了半天你就是想要我饶你的命,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啊?」

    小清抬起头大声说:「留下我有很多好处!」

    血衣怪客哼了一声:「不就是会做饭吗?反正老子只喜欢吃人肉,你这个好
处没用!」

    小清又说:「我还会说话!」

    血衣怪客大笑起来:「你是不是白痴啊?这也算好处?」

    小清拍拍胸口说:「当然。叔叔想想看,除了我,有多少人敢和叔叔说话?
叔叔吃饱喝足了,老是一个人,也会闷闷的吧?反正能吃的人肉满街都是,像我
这样敢和叔叔聊天的可不好找!」

    血衣怪客道:「这倒也是。人人见了老子就跑,被老子抓到的家伙没一个不
是吓得昏倒,你这丫头倒是个异数!」

    小清鼓起余勇,又说下去:「而且我还可以伺候叔叔,帮你烧水洗脸洗脚什
么的。只要我在,叔叔可以省不少事情!」

    血衣怪客呵呵一笑道:「看在你说得出这么多用处的份上,老子就饶了你一
命!」

    说着,看小清毫无惊喜之色,不由得奇怪:「你为什么不谢我啊?」

    小清淡然道:「明明是叔叔得了便宜,无端端多了一个使唤丫头,我为什么
要谢你啊?」血衣怪客听的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有道理!」忽的脸色一沉:
「既然你自愿做我的丫头,就要放老实一点!随便那天老子看你不爽,就一口吃
了你!」

    小清正色道:「叔叔放心,我一定让你满意!我这就去找找这庙里的炊具,
洗干净了,好为叔叔做菜。」

    血衣怪客哼道:「这里哪来的菜啊?」

    小清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有很多野菜的风味都是不错的,如果叔叔肯让我
出去采一点野菜的话……」

    血衣怪客喝道:「你想乘机逃跑?」

    小清赶紧说:「叔叔误会了。我只是想用野菜献个手艺,没别的意思!」血
衣怪客怀疑的哼了一声。

    小清道:「叔叔不放心的话,我们一起出去,你可以监视我采野菜。」

    血衣怪客冷哼道:「都这个时候了,晚上你还采什么野菜!」

    小清一本正经的说:「天底下,像叔叔这样特别的人物能有几个?所以,我
有幸成为叔叔的丫头,实在高兴的很。别家的丫头哪有我这么幸运,可以伺候一
个举世无双的主人。叔叔,你就理解一下我这种要猴子献宝似的急切心情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血衣怪客听的大悦,点点头道:「嗯,那我就勉为其难
吧……」忽然觉得不对:「这么黑不溜秋的天色,你跑那里采野菜啊?能看到什
么?」

    小清道:「现在正好月明星稀,清风阵阵,我们主仆二人夜采野菜,显得多
么风雅倜傥,古人雪夜访友算什么,叔叔月夜寻菜,简直……简直就是一代高士
啦!」

    血衣怪客雷霆般的一阵大笑:「好个小丫头,老子服气了。说的我都觉得自
己风雅得紧。好吧,咱们就来个月夜寻菜什么的!」说着抓着小清,一跃而起,
划过高大的庙墙,如惊鸿般轻飘飘的落在庙外。

    小清暗暗称赞这老小子轻功当真厉害,脸上却是一片惊骇之色:「叔叔会法
术吗?怎么一下子就出来了!难道叔叔是个神仙?」

    血衣怪客得意洋洋的说:「笨!这叫做轻功!」随即干笑一声:「你这乡下
小丫头懂什么,老子给你说也是白说!还不采你的野菜?」小清答应一声,一边
在月光下做出寻找野菜的样子,不时从地上拔起一两根野菜,一边慢慢接近前方
自己布下的绳套。

    血衣怪客不耐烦的说:「还没好啊?还要走多远?」

    小清陪笑道:「这一点野菜还不够,叔叔再走走吧。这种踏月吟风的神仙境
界,正好配得上叔叔这样的绝代奇人啊!」

    血衣怪客有点自我陶醉地说:「嗯,倒也是。」又跟着小清走了几步,冷不
防脚下一紧,整个人忽然旗花火箭一般倒挂着直冲而上,生生的倒吊在半空中!

    小清见计得售,微微一笑,拔腿就跑!

    血衣怪客咆哮道:「小丫头你在捣什么鬼!快放我下来!」一边说一边奋力
挣扎!只震得那粗绳咔咔作响,连套绳子的大树也是一阵阵的怪响,似乎就要断
裂!

    小清听的不好,只怕他马上就要震断束缚、脱困而出,也不管许多,双手抱
头,整个人缩成一团,骨碌碌往山下滚去!

    天旋地转般的翻滚中,也不知撞到多少东西,在剧烈的疼痛里,小清忽然感
到脑袋重重的撞在什么硬物之上,一下子晕了过去。


                            二  琴心初弄

    朦朦胧胧中,小清依稀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拖在地上滑行,想
睁开眼看,却怎么也做不到,脑袋疼痛欲裂,整个人好像掉进地狱的火焰中焚烧
一般。

    「我要死了吗?」在接近死亡的痛苦中,他反而出奇地清醒,心中浮起一丝
悲哀:「可怜的娘啊,我救不了你啦!」依稀看到柳若云泪水不止的模样,小清
想安慰母亲,却张不开眼,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哭得流下两行血水!

    忽然就出了一身冷汗,叫道:「不行!我不能死!娘要伤心!」一惊而醒!
一下子睁开眼睛!

    这回又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拖着他的居然是一头巨大的老虎!

    「这回惨了!」小清方自叫苦不迭,老虎似乎觉察到他已经醒来,松开口放
下他,友善的用舌头舔他的脸。

    小清心下大奇,却见巨虎旁边还有一只小老虎,小老虎似乎不甘心让大虎独
占小清,急急忙忙也按上来,轻轻刨了刨小清的身体,舔着他的手。

    小清忽然明白,微微一笑:「笨虎朋友,原来是你啊。这位大虫兄是你的朋
友吧?」巨虎似乎颇有灵性,闻言很不满意的重重哼了一声,巨大的粗气刮得小
清的脸有点疼。小清这才注意到这根本是一只母老虎,暗骂自己糊涂,赶紧说:
「原来是虎妈妈,对不住啊,是我小清失敬了!」巨虎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对小
清的道歉还算满意。

    小清眼看这置身之地原来是个草木茂盛的坡地,料到是两只老虎救了自己,
赶紧轻轻拍拍小老虎的头,说:「谢谢你啊,虎朋友!」小老虎得意洋洋的晃了
一下脑袋,小清被它逗得笑了起来。

    巨虎张开血盆大口,轻轻咬住小清的衣角,扯了扯他,似乎在示意什么。小
清猜道:「你是要我跟你一起走吗?」巨虎轻吼一声,扯着小清往前走。

    小清赶紧扯出自己的衣服,对着巨虎拼命摇头道:「不行啊,我还有很重要
的事要做,不可以和你一起走。」也不知道巨虎听懂了没有,当真放开了他。就
在这时,林中隐隐传出人声,小清唯恐是那可怕的血衣怪客卷土重来,赶紧躲到
大树之后偷看。那巨虎鬓毛竖起,严神戒备。

    只见几个精壮的年轻人一边说话一边走来。其中一个矮个子笑嘻嘻的说道:
「龙大哥打败了血魔王,为武林除去一个大害,此番定会扬名天下。」

    一个白衣英俊男子轻轻一笑:「这有什么稀奇?我龙坚国志在游侠天下,杀
区区一个血魔王,只能算是开始。」

    另外两个年轻人闻言赶紧奉承道:「是啊是啊,以龙大哥这么精彩绝伦的武
功,自然就是武林未来的泰山北斗!」正自说着,那矮个子忽然看到林中两对虎
视眈眈的兽眼,吓得大叫一声,双腿不住地发抖,连跑路也不会了,只是不住的
说:「老虎……老虎……」

    龙坚国见了老虎,剑眉一扬,喝道:「好畜生,今天少爷正好杀了你们,做
个当世武松!」说着长剑一抖,冲了上来!

    他剑法颇为精妙,一时间但见剑光如流水般狂泻而出,但那小老虎虽没什么
攻击力,巨虎却不是好惹的,一声闷吼,闪电般躲过龙坚国的攻击,跃到一边,
反而一口咬住旁边夹击的一个年轻人,就待活生生咬死他!

    小清眼见不好,跳出来大叫一声:「虎妈妈住手!」冲出去拦住巨虎!巨虎
闷哼一声,松开口抛出那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年轻人!

    龙坚国眼看同伴命在旦夕,正在着急,没料到忽然跳出一个小女孩,居然能
喝住老虎,大是惊奇,凝剑不发,叫道:「小妹妹,这老虎是你养的吗?」

    小清见他把自己误认为女孩,正想解释,还是忍住了,心想武玄机势力遍天
下,自己还是小心的好。当下摇头叫道:「不是,但他们是我的朋友,请你不要
伤害他们,他们也不会伤害你们的!」

    龙坚国见这小女孩清清秀秀,一付颇为瘦弱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和老虎做朋
友,大是惊奇,笑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和老虎在一起?你的父母呢?」

    小清自然不敢说实话,闻言只是装傻:「我不知道。我滚下山,是老虎救了
我。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坚国道:「你住在哪里?告诉大哥哥,好带你回家去。」

    小清还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啊。」

    龙坚国拿他没办法,说:「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的朋友,我可也不能扔下
你不管!小妹妹,愿不愿意去哥哥家里住?」

    小清傻呵呵的点点头:「好啊好啊,大哥哥,你家里好玩吗?」

    龙坚国哈哈一笑:「不怎么好玩,不过我那香国妹妹一定很喜欢你,你可以
和她一起玩。她一直想要一个女伴!」小清暗地叫不好,他可不想去陪什么小女
孩,但这时似乎也不好说穿自己的身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寻个机会溜之大吉
算了。

    龙府。

    龙坚国带着小清穿过了鲜花盛开的庭院,来到一处小楼,楼上传出优美的琴
声。

    小清一下子呆住了——这样温柔甜蜜的曲调,让他想到母亲柳若云弹琴的样
子。

    美丽的妈妈呀,总是一边弹琴一边对着爸爸微笑,爸爸会用他的大手抚摸小
清的头,曾经……他的家也有过这样快乐的日子。

    小清悄悄抹了一下眼泪,拼命忍耐那种撕扯般的揪心感觉,却又留恋着琴声
中的甜蜜,舍不得不听。

    龙坚国见他哭了,大是奇怪,扯开喉咙大叫道:「香国,不要弹了!你把小
妹妹都弹哭了,快下来!」楼上琴声嘎然而止,一个清脆柔和的少女声音答应一
声,就听到足音阵阵,一道浅蓝色的身影翩然而下,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美丽
少女。

    这少女笑容甜蜜如酒,样貌异常娇艳细致,看上去就像玉京仙子溜出神界,
小驻人间。

    她看见小清眼角泪痕犹存,低呼一声,赶紧迎上来,亲亲热热的抱起小清,
柔声哄道:「小妹妹,不要哭啊!龙姐姐带你玩好不好?」小清忽然大哭起来,
莫名其妙的,这美丽温柔的龙姐姐让他想到母亲,但……似乎又有一点不一样,
是什么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但,这样的亲切感觉,却让他落泪了。

    少女被他弄的慌了手脚,不住的哄他,温柔的细语中,小清忽然有了一种奇
怪的感觉,觉得好像呆在龙家也许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良久,小清抬起头,自觉有些失态,羞红了小脸。那少女见他脸孔红红的样
子实在可爱,忍不住笑嘻嘻的说:「小妹妹真有趣。」

    龙坚国见妹子颇为喜欢小清,赶紧猴子献宝似的说:「香国,这个小姑娘是
我从山野中捡回来的,她可特别了,还敢和老虎做朋友!反正她无家可归,既然
你喜欢她,就让她做你的闺中女伴吧!」

    龙香国闻言甚喜,笑盈盈的说:「好啊,这个妹妹这么可爱,我很喜欢!」
转头对小清说:「小妹妹,以后你就和我在一起吧!」

    小清闻言一震,心下迟疑,暗忖:「这位龙姐姐虽然很好,可我到底是个男
孩,一直这么男扮女装可不成。」当下正要开口拒绝,龙香国抢先道:「小妹妹
过来,姐姐带你上去。」说着揽起小清,却不动声色的制住了他的哑穴!小清虽
然机灵,却没料到这位娇滴滴的美丽姐姐会是个不世出的武学高手,一下子就着
了道儿,身不由己被她带上楼去。

    小楼上原来是龙香国的闺房,但见一琴、一剑、一案、一椅、一床,还有就
是满架书籍、盈窗花影,显得异常清雅脱俗,倒是更像一个隐士的家,却没有多
少小女儿的闺阁气息。

    小清见了,心下大奇,隐隐觉得这位龙姐姐绝非表面上那个温柔明媚的千金
小姐那么简单,却无法开口,只有静以待变。

    龙香国淡淡笑着,说:「你叫小清,剑圣萧风雨的儿子,是吧?」

    小清大吃一惊!这是逃亡以来,第一次有人一口叫出他的身份!一切伪装在
她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意义!但他既然知道龙香国不是等闲人物,自然不肯在她面
前显出惊惶之色,只管沉著气看着她,心想:「反正你什么都知道了,且看你要
做什么!」

    龙香国见他这么一丁点大的小孩居然处变不惊,反倒有点奇怪,顺手解了他
的哑穴,笑问:「你不怕我把你送给武玄机的人?」

    小清摇摇头,说:「你肯费心和我说话,就不是要送我领赏,否则你早就在
你哥哥面前说穿了。」

    龙香国赞赏的点点头,说:「好聪明的小家伙!」

    小清道:「不过我实在有些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龙香国浅浅微笑一下:「我看过武玄机捉拿你的通缉令,上面有你的画像。
我这个人向来过目不忘,虽然你改成了女孩子打扮,我还是认得出来。」

    小清佩服地说:「你记性真好!」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龙香国纠正他:「你应该叫我龙姐姐,你呀你的多没礼貌啊!」

    小清点点头,说:「好,龙姐姐,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龙香国悠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你拿去领赏比较好?」

    小清心头一惊,赶紧笑道:「龙姐姐,我知道你这么美丽善良的人,不会这
么狠心的。何况,看样子你们龙家好像也不怎么缺钱,不如放我一马。」

    龙香国轻笑道:「我向来不作好事的,除非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小清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来,叹口气说:「龙姐姐,你也不用绕弯了。你
说你要我做什么。」

    龙香国嘻嘻一笑:「我只想把你拿去领赏,你怕不怕啊?」她笑起来的样子
颇为灵动妩媚,眼中闪动着淘气的光芒,小清觉得她这个样子倒是一点也不像柳
若云了,但还是说不出的美丽。

    他听龙香国说话的口气,料到她不会真的这么险恶,微微松一口气,说道:
「龙姐姐很好心,我知道的。你就不要吓唬小清啦!」

    龙香国见他不怕,自觉无趣,摇摇头说:「小孩子胆子太大可不是优点,你
该求我才对啊!」

    小清叹了口气:「龙姐姐,我不会求你的。因为我只会装模作样地求我的对
头,然后找机会对付他,可是你长的有点像我妈妈,我不愿意和你斗心眼。你要
怎么做,都随你的意思吧,我都认了。」——这话半真半假,但样子倒是颇为恳
切。

    龙香国玉颊微红,啐了一口:「小鬼头说些什么,把我比成你妈!」话虽如
此说,口气却放软了,嫣然道:「好啦,我也不逗你了。你放心,我威远王府是
当代世家大族,怎么会把你这么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拿去领什么武玄机的赏!你
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

    小清闻言大是感激,呐呐道:「谢谢你,龙姐姐!」心中一股热流冲过,几
乎落下泪来!

    龙香国皱皱眉,喃喃道:「不过武玄机的势力不可小看,他这么昭告天下要
捉你,如果被人发现你在这里,就很麻烦。我可不想三天两头有武林高人找上门
来厮杀。」

    小清道:「龙姐姐的意思?」

    龙香国想了一下:「这样吧,你还是扮成女孩子掩人耳目,表面上就是我的
伴读丫环。我会教你一些武功防身,等你长大一点,有能力自报了再走。」

    小清一愣,没料到她明知道自己是男孩子,还是肯收留自己。但毕竟男女有
别,这么做似乎不妥,当下赶紧摇头道:「多谢龙姐姐好心,可是男女有别,按
礼男女七岁分席,龙姐姐对我有恩,我不能坏了龙姐姐的名节。我还是走吧!」

    龙香国闻言,忍不住闷笑起来,好半天才直起腰,拍拍小清的头,说:「你
这小家伙,真是人小鬼大!多谢你关心我的名节,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
不会有机会坏我名节的!」一边说一边似笑非笑的瞪着小清:「等你长大一点,
我就会把你赶出龙府。你要敢作坏事,我就一剑杀了你。」

    小清吐了吐舌头,叫道:「龙姐姐好凶恶呀!」心下感激不已,就此决定留
下,暗想:「龙姐姐真好,长大了我一定报答她!」从此小清住在龙家,做起了
龙香国的伴读丫环。

    龙家本是世袭威远王,世代以军功著称,龙香国之父龙则世更是声威显赫的
边关大帅。龙香国虽身为显贵的王府小姐,却文武双全,是个罕见的奇才女子。
她可怜小清身世,悉心倾囊传授,小清又是个悟性奇高之人,短短时间已渐有青
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日子是平静的,只是在想到柳若云的时候,小清难免无限悲恨,但他自知还
不是武玄机的对手,唯有在龙家发愤练武,希望尽快习得惊世武功,解救母亲。

    流光似水,小清就这样慢慢长大,转眼四年过去。小清已经十二岁,而龙香
国也十七岁了。她从一个纤细美丽的女孩子变成了清丽秀雅一如初阳的少女,还
是一样温柔甜蜜的笑容和偶尔淘气灵动的眼神,但小清却亲眼经历了她的变化,
看到时光如何把一个女孩的美丽变成了出神入化的绝世传奇。现在的龙香国,甚
至会让小清冷不防有种耀眼生花,眩目到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而小清也变了,安定的日子让他长高了很多,俨然有了一点小大人的样子。
虽然脸孔还是清秀的小孩模样,却多了一种惊人的俊美丰瞻。

    时光改变了人的容貌,也改变了心情。小清慢慢知道,这样的龙香国,对他
而言,不再只是一个龙姐姐,也不再只是教他文武之道的师,却渐渐成了他心中
梦中最牵挂的美丽身影。但这一切,他怎能说出口?面对着龙香国明朗如花的笑
容,他只有沉默。

    他甚至感到龙坚国也变了,从偶尔回家到经常回家,看着他的眼色也越来越
炽烈——都是扮女装惹的祸,小清隐隐感到:呆在龙家的日子,不会很长了。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3


                            三  情生意动

    小清伺立一旁,看着龙香国坐在梅花树下悠然抚琴。她一身的淡雅,当真是
白雪做衣、灵露为佩,清新俊逸不可方物。琴声悠然,令人忘情忘俗,雪白的梅
花经风一吹,纷纷扬扬落了她一身,她的模样就像花中的仙子,不必春水碧波,
也可以一瓣暗香浮动人心。

    小清看的发呆,见龙香国一曲既罢,轻轻问:「龙姐姐,为什么你特别喜欢
梅花?」

    龙香国微微一笑:「喜欢梅花的其实是我爹。我娘死得很早,我爹为了她却
也没有再娶,独个儿养大我兄妹二人。爹最喜欢梅花了,没事时喜欢带着我们兄
妹在梅花林中游戏,可惜这些年他奉命驻守边关,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我好想
他,一到这梅花林中,我就可以感受到那时候爹带着我们一起玩的样子。」

    她说这话的样子,是沉思而柔和的,充满了孺慕之情,眼中似有星光闪动,
嘴角浅浅地浮出一个笑容。小清看的发呆,忽然起了一个奇想:日后等到我离开
龙家,她说到我时,可会有这样的温柔微笑?她会记得我吗?

    想到这里,小清心中微微一动,忽然起了一个强烈的盼望,只愿心爱的龙姐
姐可以记住自己一世一生。然,光是记住又怎么够?小清无法想像没有龙香国为
伴的日子,没有她一身梅花般的清淡气息,没有她温柔甜蜜的笑容,也没有她清
雅自若的琴声。有的……只是小清,孤单的小清……这样的日子啊!

    小清想到这里,忽然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脱口道:「不!不要!」

    龙香国奇怪的问他:「你怎么啦?小清,你冷了么?这初春天气记住减衣服
不要太急哦。」

    小清哪敢把心思说出来,面孔微微涨红,摇摇头:「龙姐姐,我没事的。我
只是在想,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起我?」

    龙香国微微一怔,迟疑一下,轻轻说:「小清,你就像我弟弟一样,你走了
我当然会想你。但你的大飞龙剑只练到第七层,现在就想走,怕还是打不过武玄
机。你还是练到第九层再走也不迟,以你的智慧,应该用不到一、两年的。你说
呢?」

    小清见她会错了意,也不知她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心下暗暗苦笑,只好
说:「龙姐姐说的很对,我现在的剑术还未大成,确实不是走的时候。」想了一
想,鼓起勇气说:「其实……我……」就想直说爱慕之心。

    龙香国目光闪动,打断他的话,轻快地说:「我明白,男儿志在四方,你早
晚不是池中物。等到你闯出一番功业,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会为你自豪。」

    小清何等聪明,自然明白她是故意不让自己说下去,心下一阵黯然,却又被
激起了万丈雄心,暗想:罢了,龙姐姐,我现在什么地位也没有,你却是显贵的
郡主娘娘,确实不配。但总有一天,我要你亲口承认,我绝对不只是你的弟弟!

    心下想着,不再纠缠,微微一笑道:「我会做到的。在这里玩了这么久,且
容小清告退,我该去书房了。」

    龙香国摇摇头:「小清,今天你不要读书练剑,我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小清问:「什么地方?」

    龙香国:「近日边关战事日益吃紧,爹爹修书回家,要坚国为他说服城郊柳
叶村一位兵法大师从军相助。可是坚国云游在外,这件事只有我代作了。听说那
位兵法大师姓石,性情也如石头一般古怪固执,而且厌战已久。我怕口才不济误
了爹爹的事。小请你很会说话,有你在一起,我比较有把握一些。」

    小清见能够为她出力,自是再高兴不过,欣然道:「好啊。我一定尽力。」
     
     ***    ***    ***    ***

    柳叶村。

    这是一个荒僻的小村庄,庄中没几户人家,找半天也没甚么石大师。小清跑
到地头上找几个村汉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石大师独自住在邻近柳叶村的烟波泽
中。

    一个村汉还奇怪的嘀咕了一句:「真是怪了,怎么今天找石老汉的人来了一
个又一个!」

    小清闻言,心中一怔,忽然觉得不对,忙塞了几个小钱给那村汉,又追问:
「难道还有谁打听石大师的住处?」

    那村汉原本穷得很,得了小钱自是开心,殷勤答道:「这位小姐真是好心。
俺多谢啦!不久前来了几个高壮无比的大汉,为首的一口外地口音,听起来怪得
很。他们也是一来就打听石老汉的住处,还雇了我们一个兄弟带路,到烟波泽去
了。小大姐你不知道,那烟波泽地形特别复杂,没有俺们本地人带路,怕是转来
转去也进不去,一不留神陷进沼泽,还有性命之忧哪!」一边说一边看着小清。

    小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又塞了一串铜钱给他,说:「既然这样,就请这位
大哥给我们带路吧。」村汉大喜,没口子的道谢,当下准备小船去了。

    小清想到按村汉的描述,此行怕有凶险,就劝龙香国:「龙姐姐,听起来怕
石大师那里会有些不好之事。龙姐姐是千金之躯,怎可涉足凶险之地。不如就由
我代你去见石大师,你还是回家吧。」

    龙香国摇头道:「不行啊。小清,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如果我不去,怎见
得爹爹请石大师出山的诚意?何况,如果真有危险,我要你一个人去冒险,我这
个姐姐不是成了不仁不义的人吗?」

    小清闻言有些发急,叫道:「龙姐姐,不管怎么样,就算让我打前锋先去看
一看吧!如果没事,我再回龙府接你来,好不好?」

    龙香国只是不肯,似笑非笑横了小清一眼,悠悠道:「小清,好歹你的武功
还是我教的,虽然你现在比我强了,可我也不差啊。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的武
功吗?」

    小清被她说得难以回话,知道她虽温柔,其实骨子里自负奇才博学、文武双
修。自己这么说,摆明是不放心她的武功,龙香国何等心高气傲的人,听了自然
不会高兴。现在看来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有危险,自己
拚了性命不要,也得护卫她周全。

    说话间,那村汉已经准备好了小船,三人登舟直奔烟波泽而去。

    烟波泽果然不负烟波之名,浩渺无涯,波光流动,水鸟飞动其间,伴着春水
白日,在天光云影中划出一道又一道优美的弧线。如此美景当前,小清却无心细
赏,只是盘算着可能的凶险。

    龙香国见他一脸的凝重,不觉扑哧一笑,轻轻说:「小清,你也太多虑了。
石大师交游广阔,有几个江湖朋友来探望他也不是什么奇事,你怎么就想了这么
多?」一边说着,眼看着水色天光的美丽景致,雅兴大起,取出腰间悬的一管玉
箫,悠悠吹起。

    她颇有天赋,什么乐器都是一学就会,玉箫也是吹得出神入化,就连那粗鲁
不文的村汉也听得发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没口子的叫好。小清却什么心情也没
有,不住的想着心事。

    一曲既终,不知不觉中,烟波泽到了。

    三人弃舟登岸,一边走着,龙香国一边悠然吹箫。她见小清似乎不大欣赏她
的箫声,忍不住笑道:「小清,枉你姓萧,居然不懂吹箫。可叹我还成心教你,
你却怎么也没兴趣,我这个师傅好没面子啊!」

    小清闻言微微一笑,说:「龙姐姐取笑了。」心下却忽然想到一事:箫?龙
姐姐最喜抚琴,今日刻意提到吹萧,她是什么意思?琴?箫?难道是……琴箫和
鸣!她……她……是在暗示什么吗?一思及此,心下突突乱跳,面孔微红,偷眼
看向龙香国。

    但龙香国只是浅浅微笑着注视四周景色,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小清暗暗叹口气,心想:唉!她向来是这么难以忖度的人,我又能看得出什
么?看来,除非取得优势地位,否则和她怎么说也没用,她总有会办法滑头过去
的。龙姐姐啊龙姐姐,我终要你无法逃避!

    一思及此,满怀热切,但觉无限豪气涌上心头。看着眼前壮丽的烟波泽,忽
然想到: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十丈红尘、花花世界亲手捧到龙姐姐面前!

    忽然,空气中一种奇诡的感觉涌上心头!

    小清觉得不对,赶紧把龙香国挡在身后,口中低声道:「龙姐姐,这附近似
乎有杀气,须小心从事!」

    龙香国也一下子觉得有些不对,怕连累那村汉,就对村汉说:「这位大哥,
你把进去的路告诉我们就可以了,我们自己去,你留在这里。」

    村汉自是乐得不用多走,当下欣然道:「好啊,这里过去不远,往左转绕过
一个小山坳,就是石老汉的草屋了!俺就在这里等着,好接你们回去。」当下龙
跟萧二人往小山坳赶去。

    刚走了没多一会,隐隐听到前方金铁交鸣之声。二人对视一眼,心知不好,
赶紧拔出佩剑,加快脚步赶去。

    一转过小山坳,迎面就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飞来!

    龙香国百忙中堪堪避过,但觉一阵恶心,几乎吐了出来。小清赶紧把人头用
剑远远挑到一边。却见前方几条大汉围着一个老者激斗正酣,地下还躺着一具无
头的童子尸体!那老者一身是血,狼狈喘息不已,眼看支持不住了!

    小清道:「不好,这些人想杀石大师!龙姐姐,你赶紧回去搬救兵,我去帮
忙!」说着冲了过去!

    龙香国叫道:「不成,我们一起上,我不能袖手旁观!」说着也冲了过去!

    小清激斗当前,一时也顾不了阻止她,知道这几个汉子很是了得,心下暗暗
叫苦。

    为首一个疤面大汉眼见斜刺里杀出两个美丽无双的少女,大是惊奇,笑道:
「娘儿们来凑什么热闹,两个都生得很好,不如嫁了我做大小老婆!」这人相貌
跟口音都颇为古怪,似乎不是中土人士。他一边说着一边色迷迷的一爪抓向龙香
国!

    龙香国闻言大怒,喝道:「狗贼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敢对郡主不敬!」说
着一剑斩向疤面大汉的手!

    此言一出,那大汉固是一愣,小清更是叫苦不迭——眼前这群汉子如此地高
大,实在不象本国人,搞不好就是北国听到什么风声,派来对付石大师的杀手。
龙香国这一句「郡主」说出来,岂不是在敌人面前泄露了身份!要知道这方圆百
里,除了威远王府,哪里还有什么郡主!

    小清暗忖:龙姐姐啊龙姐姐,你平时和我玩心眼时那些千伶百俐的手段都到
哪里去了,这回怎么如此老实!要让这些人知道你的身分,只怕大大不妙!

    果然那疤面大汉轻轻巧巧的闪开龙香国的攻击,口中笑道:「郡主?原来你
是个郡主啊!莫非……我知道了!哈哈,你是龙则世的女儿!好极好极。」

    几个大汉闻言精神大振,哄笑道:「原来是龙家女儿?正好抓回我国去做人
质,免得龙老头老是这么难缠!抓了你可比杀这石老头管用!」说着一哄而上,
径自舍开那老者,围攻龙香国!

    龙香国面上失色,暗叫不好,知道自己这一句无心之言只怕是惹出了大祸!
正自暗暗惊心,小清已经抢先道:「哼!听你们的口气,也是一方人物,却无耻
到围攻我的侍女,算什么英雄好汉?」——他眼看今日龙香国打扮淡雅,原本看
不出身份,索性自己冒认郡主,也免得龙香国涉险。

    龙香国一怔,正要说话,小清却狠狠瞪了她一眼!龙香国知机,忽然想到:
「绝对不能做了人质,否则爹爹在边关必定心思打乱,只怕坏了军机大事!」一
思及此,只好顺着小清的话说下去:「我家小姐何等人物,你们这些番人居然对
她出言不逊,好大的胆子!」

    疤面大汉闻言笑道:「原来小的才是正主儿!弟兄们还不上!」

    小清冷哼一声,喝道:「今天要你们有来无回!」闪电般一剑疾出,正正刺
中隔得最近的一个汉子咽喉!那汉子哼也不哼一声,倒地气绝!这一招辛辣狠恶
无比,正是龙家世传的大飞龙剑!

    疤面大汉没料到小清如此厉害,喝道:「小贱人,老子倒是小看了你!」眼
见死了个弟兄,又悲又愤,吼道:「姓龙的,老子饶不了你!」一声呼喝,几条
大汉扔下龙香国,一起往小清身上招呼!

    小清一招得手,精神大振,龙香国也赶紧助战,就连那个一身血迹的老者也
鼓起余勇,说:「龙姑娘,老夫也来帮你!」杀入战团!

    无奈三人老的老小的小,原就不是这几个万中挑一的番邦杀手之敌,战不多
时,小清固是又杀一人,那老者却被疤面大汉一刀砍飞,眼看不活了!两条大汉
更是一起砍向龙香国,龙香国惊呼声中,长剑脱手,性命危殆!

    小清见势不好,怒喝一声,不顾一切挡在龙香国面前,也不防御,只顾剑分
两朵,分刺两条大汉。只听惨号两声,二人已是裂喉而死!几乎与此同时,疤面
大汉一脚踢到,小清躲避不及,正被踢中,顿时一口血狂呕而出,整个人如断线
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正正撞在几丈外的大树树干上,头破血流,软软倒下!

    疤面大汉狂怒正炽,顺势一刀砍向龙香国!龙香国惊呼一声,正待闪避,却
被地下的尸体绊了一交,跌倒在地,花容失色!

    疤面大汉眼看她惊魂不定的样子实在楚楚动人,色心忽起,狞笑一声,忽然
随手扔下刀,闪电般把龙香国按倒在地,一把扯开她的衣裳,现出了白玉般的身
体!

    他力大无穷,龙香国如何挣扎得过,眼见贞操不保,不觉惊骇欲绝,尖叫声
中,忽然愣住——那疤面大汉的人头猛然飞了出去!

    却见小清不知何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原来是他飞掷出手中剑救了龙香国!
他一脸惨白,似乎伤的极重,眼看一举击杀那疤面大汉,似乎松了口气,慢慢走
了过来,吃力的脱下身上衣服披在龙香国身上,眼中现出骄傲而快乐的神色,低
声道:「我要保护你,总算……做到了!」微微一笑,忽然仰天倒下,昏死了过
去。

    龙香国眼中热泪滚滚而出,哽咽道:「小清!」看着小清刚才的眼色,她似
乎突然感到了什么,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面对这样纯真而热切的眼神,龙
香国茫然了。


                            四  梅花之约

    小清头疼欲裂,低低呻吟着,心里有种荒谬的感觉,似乎生死忽然变成了一
个很边界模糊的概念,脑中幻像不断,一会儿是柳若云的眼泪,一会儿是龙香国
的微笑,一会又是父亲萧风雨傲啸天下的英姿,但所有人都慢慢地远去了,只留
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天地间永恒的孤绝。

    冷汗涔涔之中,他忽然感到一道比寒冰还清冷的目光,甚至是微带杀意的,
但又很奇怪的,杀气并不浓烈,似乎这个人心思踌躇。

    小清一惊之下,猛的睁开双眼,眼前斗然白光晃动,却是一个白衣萧杀的绝
色少女悄然坐在一侧,正自打量着他。

    小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回到龙家,躺在自己的卧室的床上,头上还
裹了一圈布,手臂上的伤口也被包扎的很好,甚至还在裹伤的白布上打了一个蝴
蝶结——显然是龙香国的手笔。他心中一热,不知道龙香国是怎么把重伤的自己
弄回来的,忽然有了点隐约的甜蜜感觉,就连眼前不怀好意的女子也都不算什么
了。

    那女子显然是第一次遇到可以忽视她惊世美丽的人,有点惊奇,忽然微微一
笑,说:「萧清绝,你见了我好像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啊。」她的声音很特别,微
笑的脸更是比雪山上的阳光还要夺目,却有种灿烂而冷酷的矛盾感觉,就像天生
剧毒的一朵花,完全有理由自我辩解:「不是我故意毒,其实我本来就毒。」

    小清一愣,暗暗吃了一惊:「她怎么知道我的本名?这个名字很久不用,就
连龙姐姐也不知道,她从那里探到的?」

    那女子见他终于有点正常的惊愕反应,满意的浅笑道:「这才像样子,我都
以为我功力退步,没什么震撼力了。」还是那么绝美如神仙谪降的笑容,不知为
什么,却有种隐约的凄凉苦恨之感。

    小清沉著气,缓缓道:「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

    白衣少女涩然一笑,喃喃道:「我也很奇怪,我来这里能有什么事。」忽然
瞪着小清,问:「你是不是很喜欢你的龙姐姐,甚至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

    小清面孔一烫,再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半天才说:「这个是我的私事。」

    白衣少女脸上现出一丝恶毒的笑意,轻轻说:「你想不想知道你的龙姐姐现
在在做什么?」

    小清皱了皱眉,说:「你想说什么?」他觉出这女子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
神色一肃,不怒自威。

    白衣少女明媚的双目中多了一丝星光般的朦胧飘忽,低声喃喃道:「原来你
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忽然展颜一笑,悠悠道:「你为她拼命,落得躺在病床上
要死不活的时候,她正在和意中人谈天说地呢。」她的口气虽温柔,眼色却分明
是恶毒的幸灾乐祸之意。

    小清哼了一声:「是么?」心想:「这妖女要胡说也不想想,龙姐姐哪来什
么心上人?」

    白衣少女美玉般的脸儿浮出隐隐的冷酷之色,轻轻说:「我知道你定是不信
的,不过你现在可以到后面的梅花林看看,她正在和一见钟情的大太子吟诗作对
呢。」

    小清心中一震,喝道:「你说什么?大太子?」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妙的
感觉——要知道龙香国虽是个极不容易动情的女子,却非常重视家族荣誉,如果
喜欢她的人是太子,只怕她会非常愿意回应!但……太子?怎么可能?

    白衣少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吟吟的说:「太子即将奉命督军平北,本
来要去烟波泽找石大师讨教用兵之术,却正好遇到你和龙香国落难,是他救了你
们。」她说到这里,有意顿了一顿,这才慢悠悠说下去:「不过,太子正好看到
龙香国衣不蔽体的模样,面对如此绝色诱惑,他自然更是动心,所以……」

    小清闻言,心中如被利刀陡然刺过,一阵剧痛几乎窒息,怒吼一声道:「住
口!否则我杀了你!」他已是面色煞白,却陡然跃下床,闪电般扼住白衣少女的
咽喉!一刹那间,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动作,正是当年武玄机对他做
过的!

    白衣少女被叉着脖子,却还是悠悠而笑,勉强用力说道:「不要这样,龙香
国还是完璧之身!你激动什么?」

    小清哼了一声,松开手,喝道:「说下去!」

    白衣少女被他扼得满面通红,有如雪染胭脂却越发娇艳无匹,她忽然温柔一
笑,轻轻说:「萧清绝,死心吧,龙香国根本不可能真心对你的,她只会害你吃
苦。」

    小清淡淡道:「如果你只会说废话,我不在意再拿你的脖子练练手劲。」

    白衣少女似笑非笑横了他一眼,幽幽道:「好狠的人啊。我觉得很奇怪,似
乎我的容貌对你一点影响力也没有,我不好看吗?」

    小清皱皱眉:「你生得如何与我无关。不过,如果你再这么跑题,我保证你
会是最漂亮的尸体。」

    白衣少女涩然笑着吐了吐舌头,轻轻说:「好吧,我全都告诉你。大太子爱
上龙香国了,所以不肯强占她,却亲自送你们两个回龙府,并正式地向龙香国求
亲。」

    小清心中一紧:「龙姐姐答应没有?」

    白衣少女娇笑一声:「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正在后面梅林赏玩,你可以自
己去问你的龙姐姐啊!」

    小清闻言,哪里还忍得住,正在冲出去,忽然全身一麻,却是那白衣少女忽
然制住他的穴道!——刚才小清要杀她,她毫无反抗,是以小清也没料到此人武
功如此厉害,一个不小心,被她偷袭得手!小清正自又惊又怒,那白衣少女忽然
无限温柔而热烈的抱住他,用力亲吻他,眼中却滚落一串眼泪,哽咽道:「我终
于改变了这个开头!你的开头属于我的!」

    她的吻带着无与伦比的炽烈狂情,似乎用尽了全部的生命和灵魂。小清穴道
被制,无法反抗,满心的莫名其妙和愤怒之外,却又隐约感受到这白衣少女烈焰
般的狂烈凄苦之情,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耳边却隐隐听到白衣少女的
温柔低语:「你一定要记住我啊,我是霜仪!记住!霜仪哦!」忽然,这个奇怪
的女子一下子消失了,就如一缕清风、一个幻影!

    小清茫然如历一梦。但他马上记起后面梅林中的龙香国和大太子,哪里忍得
住,赶紧冲了出去!

    小清一口气冲到梅林之外,一眼看到林中石阶上对坐的那对男女,女子正是
巧笑嫣然的龙香国,但见她身边的男子一身锦衣,长相颇为斯文,却有一种少见
的华贵傲岸之气,显然出身非凡。

    小清极度厌恶他看龙香国的眼色,就好像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朵绝色待
采的好花,带了很多的欲望感觉。而一向温文冷淡的龙香国,这时候却分明是成
心要做点什么了,一脸的灿烂笑容,虽然做的很漂亮,小清却很容易就看出了她
的刻意,不由得心中一寒,苦楚难言,知道龙香国对此人的重视程度了。

    极度的凄凉自苦之下,心头窒闷欲绝,身上的内伤忽然裂开,喉头一腥,猛
地喷出血来,天旋地转般的晕眩中,他一把抓住一棵梅树才撑住身体,几乎大笑
出声,心中有个小小声音笑着告诉自己:「本来就知道这是她的本性,我为什么
还要伤心?」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自然不肯拱手认输,更何况这
一输就会输出去多年的心中至爱,他又如何输得起?

    小清沉住气,沉思一会,计上心头,抹去口角的血痕,满面笑容的走过去,
亲热的招呼道:「龙姐姐,你又跑到这梅花林来,怪不得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说着做出很惊奇的样子,看了那锦衣男子一眼,诧异道:「原来还有客人,这位
是谁啊?」

    那锦衣男子猛的见到跑来这么一个笑容灿烂如大地回春的美丽少女,大是惊
奇,一时间几乎忘了移开眼睛。小清这时候还是一身女子装扮,却无论如何也掩
不住夺人眼目的英气,在夺目如骄阳的外表中,又加上了一种绝世刀剑般寒冽而
暗沉的气势。但,就是这么一个剑器般极度眩目的人,笑起来却是春风一样的动
人。

    那锦衣男子从来没见过这么特别的人物,觉得比之与龙香国的娇艳妩媚又是
一番光景,暗暗奇怪,心想:「这不是龙小姐身边那个重伤的丫环吗?怎么起初
我竟然没看出她这么漂亮?嗯,等我取了龙小姐为妃,这丫头可作陪嫁,也嫁给
我当个侧妃,她一个低三下四的奴才,能有如此境遇,定然欢喜得很。」

    一思及此,满面笑容的对小清说:「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当日你在烟
波泽重伤将死,可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要如何谢我啊?」口气中微带调戏之意。

    小青微微一笑,如何不知他的心意,脸上却是一副傻呵呵的样子,说:「龙
姐姐,原来这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真要好好谢他才是。龙姐姐,怎么你不为我
介绍这位恩公呢?」

    龙香国没料到小清重伤这么厉害,居然就跑了出来,眼见他面色苍白异常,
分明内伤未愈,却满不在乎的跑出来和太子瞎扯,知道他定是听到什么风声,特
意捣乱来了,不由得又是欢喜又是烦恼,欢喜的是小清对自己情重,她虽然更乐
意嫁太子获得做皇后的机会,却也不能不动心于这样的挚情,烦恼的却是以小清
这样固执而诡诈的心思,定会想尽千方百计阻挠自己的大事,这条皇后之路只怕
不大好走。

    龙香国心下计较着,不免发愁,暗忖:「怎生是好?也不知道是那个下人多
嘴,偏偏走漏风声让他知道了。这下恐怕不得清静呢。」再是心烦,她也不敢让
太子知道自己的心思,只得悄悄瞪了小清一眼,警告他不准捣乱,口中却嫣然笑
道:「小清妹妹,怎么你起来了,快回去养伤吧。」

    小清傻气的一笑,说:「龙姐姐,你还叫我小清妹妹,可不是要恩公看笑话
了吗?虽然你把我男扮女装藏在府中这么多年,可咱们在恩公面前可该诚实,不
能连他一齐骗啊。何况,那天在烟波泽我把衣服都脱给你了,他还不知道我是个
男人?」

    此话一出,太子大是震动,心想:「怎么回事?这个丫头居然是少年扮的?
龙小姐私藏绝美少年,是什么意思?」不由的惊疑不定!刻意打量小清,果然见
他身材高挑,轮廓异常深刻,虽然俊美无匹,只要一说破,还是可以看得出这是
个英气激扬的少年改扮!

    龙香国闻言,气得脸上色变,没料到他会用此恶招,正在解释,刚一开口:
「我……」小清神不知鬼不觉的使出一道隔空点穴的无形气劲,悄悄地点了她哑
穴,口中抢着说:「恩公,我好感激你,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恐怕会死了。
我要是死了,龙姐姐一定会很寂寞的,以前都是我每天夜里在锦芬楼陪她呢。」

    龙香国气苦无比,眼见得大太子变了脸色,分明把自己当作了不贞不洁的女
人,这个冤屈实是自找的,不由暗恨自己:「早知道这小鬼头如此刁恶,当初就
不该收留他!」

    太子心下不悦,勉强笑道:「原来龙小姐和这位……嗯……小哥儿关系如此
亲密,真是叫我惊奇。」心想:「好个无耻淫妇,亏我还差点想娶她做太子妃,
真是走眼了!这种女人玩玩可以,娶回宫却是万万不可!」

    龙香国正自气极,忽然两颊肌肉一松,居然又可以说话了——却是小清解开
她的哑穴!一时间她也来不及细想,赶紧对太子解释:「我和他……」才说到这
里,忽然又是两颊肌肉一紧,同时全身一麻,原来小清暗暗又点了她的哑穴,还
顺手把麻穴也点住了!

    龙香国这次本是早有防备,不知为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小清诡异莫测的
点穴手法,惊怒之余,暗暗惊心:「原来他的武功早已经如此厉害,却一直不肯
让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唉!我也太大意啦!」但她再是气苦却也无用,麻穴被
点,身不由己的软倒,正好被小清接个正着,看上去倒好像她主动依偎到他怀中
一样!

    她被小清牢牢包入怀中,背对太子,耳中却清清楚楚的听到小清对太子说:
「恩公你看,唉,我这龙姐姐就是害羞,说着说着就不好意思了!」

    太子怒哼一声,心想:「小贱人太也无耻,刚才还对我卖弄风骚,现在居然
敢当着我的面对这不三不四的小子投怀送抱!她把我当成什么了?」当下冷笑一
声,说:「既然如此,本人不便在此碍了两位的雅兴,告辞!」说着拂袖而去!

    小清兀自大呼小叫:「恩公,你怎么就走了,我还没好好谢你呢!不好意思
啊,我抱着龙姐姐,就不好远送你啦!再见!您老慢走!」直到太子早已经走的
人影不见,小清这才解了龙香国的穴道。

    龙香国一脸怒色,一言不发,用力打了小清一巴掌!

    小清被打得口角滴血,却只是微微一笑:「对不起,我坏了你的名声,但我
不会道歉。其实我早就该让你明白我的心思,只可惜用的是今天这种方式,老实
说连我自己也不满意。」

    龙香国哼了一声,咬牙道:「我看你满意得很。算是我自己发昏,养了一匹
狼,长大了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咬我一口。」

    小清还是那么温柔的一笑:「咬你一口是吗?其实我想了很久,一直没作,
谢谢你的提醒啊!」说着闪电般制住龙香国,轻轻吻上她娇红一抹的美丽芳唇。

    这样芳香醉人的甜蜜滋味啊,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浮现那白衣少女含泪
说的一句话:「我终于改变了这个开头!你的开头属于我的!」一个恍惚之间,
微不留神,龙香国愤然一口咬破他的嘴唇!小清痛哼一声,却不放开她,这个带
着血腥气的吻反是让他激狂,狠狠的用舌头强行拗开她的口角,越发深入。

    「我……看到……」小清觉得有点难于启齿,但同时觉得阳具困在裤裆里越
来越不舒服了。

    「说啊,还看到露出什么啊?」

    「我看到你露出肥肥嫩嫩的阴户!」

    「什么阴户,是肥屄!嗯,……那你看到我露出肥屄,你的小鸡有没有不老
实的硬起来啊?」尤香国边说边向他的裤裆摸了过来。

    小清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狂热的吻着她的小嘴,嫩脸蛋,伸手隔着她
单薄的小背心把她的奶子握住并且大力的揉搓起来。

    「啊……大哥儿,你看过我的肥屄,我也要看看你的小鸡……」拉下裤炼,
然后看着小清尤香国的小手伸进裤裆里,我硬直的阳具掏了出来。

    尤香国盯着昂然勃起的小清阳具,小手握住用力的捋了两下,淫笑着瞟着小
清说:「哟,你瞧瞧,硬得这样厉害,大哥儿,它不去撒尿,是想要去欺负女孩
子呢,模样丑丑的,要不要我含弄一下啊?」

    淫荡的尤香国一面说一面把头俯低,先伸出舌头在龟头上打着圈子舔弄了好
一会,然后才把小嘴张得大大的,突然把整根阳具含住,大力的吸吮起来,快感
一阵一阵的从被尤香国含弄着的阳具传了过来,小清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呻吟来,
把小清尤香国的小背心扯高,双手大把大把的扭捏着这小骚货的嫩奶子,尤香国
跪在他两腿中间,头一上一下的动了好一会,才好象意犹未尽把阳具吐了出来。

    小清把尤香国拉了进怀里,手伸进尤香国的短裙里,轻轻的摸着尤香国已经
湿淋淋的阴户,或者像尤香国说的:肥屄。

    「大哥儿,你抱我到房间去,我让你肏一下我的肥屄,好吗?」小骚货开始
央求他了,要小清插弄她的小阴户了,他当然不反对,不过想起刚才尤香国的可
恶之处,我决定要吊一下她的胃口:「小姐,我是叭儿狗,又是土里土气的,怕
没资格肏你的肥屄吧?」

    好一个尤香国,她先是抬起头来,看到我的脸色好象不是真的在发怒,再低
头看看我的阳具,明明还在硬直硬直的想插屄嘛!

    「好小子,居然耍弄起本姑娘来了!好!」

    尤香国一边说一边要站起来,可小清没有这么容易让到口的肥肉丢了。把拼
命挣扎着的尤香国拦腰抱了起来,进了房间,然后把她扔到床上,尤香国雪白的
肉体横陈在他的眼前,小背心被扯得高高的,突出的奶子激烈的摇晃着,两条腿
大大的分开着,其中一条腿曲了起来,粉红的短裙,虽然还穿著,但是已经完全
遮掩不了被他摸弄过的,湿淋淋的阴户。

    「小丫头,张着腿,挺着奶的勾引我,撩起我的火,想这么容易就脱身?要
让你受点苦,挨点插,以后才能学会怎样做人,做我的女人。」

    小清把裤子脱下,光着屁股把尤香国紧紧的压在床上。

    我开始用力的吸吮她一只奶头,尤香国雪白的身子扭动起来,他的手在大力
的扭捏着她另一只的奶子,换来了她一阵淫荡的呻吟。

    「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捏弄你的小奶头吧,嗯?」

    小清用半带着期待,半带着讽刺的语气问,同时更大力的扭捏着发硬起来的
奶头,尤香国抖动着嘴唇,更大声的呻吟起来。他低下头,跪俯着,双手抱住尤
香国的屁股,把脸凑向尤香国的嫩阴户,密密的亲吻着尤香国的阴户,舌头在尤
香国阴唇上来回的舔着。

    尤香国的身子在不断的扭动着,两条白白的大腿,大大的张开着,当舔弄她
小小的阴核时,尤香国发出一声尖叫,停止了扭动,整个身子像虾米一样的弓了
起来,然后又重重的倒回到床上,小手忙乱而着急的推着小清的头,剧烈颤抖着
的下身拼命的挺了上来,小清对自己能够带给这小骚货如此激烈的兴奋,觉得很
满意。他俯身向前,把阳具插进了尤香国湿淋淋的阴户里。

    「大哥儿,我知错了,你惩罚我吧,蹂躏我吧,大力的肏我吧……啊……」

    小清一边疯狂的插着尤香国的阴户,一边气不过她的骚浪样子,用力的扭她
的奶子,大腿,屁股多肉的地方,然后想起老妇人可能快要回来了,于是吩咐尤
香国伏在床上,把屁股翘起来,她显得稍微有点犹豫的时候,小清就用力的打了
她结实的光屁股一下,尤香国惊叫一声,乖乖的伏了下来,小手不断的揉摸着高
高翘起的白嫩屁股。

    他看到刚才打下去的地方,显现出发红的手印来,不禁想起一个无聊的迷语
来:「什么是和女人一样,是越打越好的呢?」

    小清急着想要把一泡精发泄到尤香国这小骚货的浪屄里,所以匆忙的把尤香
国从后面骑着,一面插着阴户,手却一下一下的用力拍打着她的屁股。

    「大哥儿,大力打,大力肏!……啊……」尤香国随着一下一下的打,屁股
竟然一下一下用劲的耸了过来。

    小清的意思打她是惩罚她,可是这小骚货,你越是惩罚她,她就越是骚浪,
真是拿她没办法,看尤香国一身细皮白肉的,除了大力的打她的屁股,扭她的大
腿,老实说,其它地方他实在舍不得用粗劲,终于想还是算了,只要她乖乖的侍
候,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有些出不过气来,小清微微松开口,看着龙香
国娇艳发红的绝美脸儿,心中又是柔情又是悲哀,低声道:「龙姐姐,你不要怪
我,其实你早就该明白我的!」

    龙香国垂下眼,幽幽道:「为什么你就不肯好好地做我的弟弟?为什么你一
定要把事情做绝?你也早该明白我们不可能的!」

    小清眼中现出强横悍烈的气色,沉声道:「龙姐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东
西,只要是我,什么都会变得可能!」

    龙香国一横心,咬牙道:「是吗?你再是聪明能干,你能够给我至高无上的
地位吗?你知不知道?刚才太子几乎要娶我为妻,我几乎有机会做未来的皇后!
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小清神色不动,徐徐道:「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样可以给你一切!」

    龙香国冷笑:「说大话谁不会?你不要忘了,甚至连你自己的一切都是我给
的,你还敢说要给我一切?」

    小清微笑,温柔的吻了吻她气得发红的脸儿,轻轻说:「这么多年了,你是
最明白我的人,请相信我!」说这句话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稚气模样,
反而显出一种沉雄如海的迫人气势。

    龙香国为之无言,莫名的就为他那带了烈焰和柔情的眼色所动,知道这次不
那么容易过关了——因为她自己似乎也失却了一向的本原!

    半天,龙香国几乎是惊慌的听到了她颤抖的低弱声音:「时间?你要多久?
我不能一直等下去的。」——老天作证!龙香国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
这句话来,无疑是一个承诺了!这是怎样的疯狂?

    小清狂喜,抱着她不住的亲了又亲,百忙中口里含含糊糊的说:「五年!给
我五年!我保证!真的,我保证!」

    龙香国说不出话来,闭上眼睛,沉溺在此刻的炽情如火之中,或者,如果她
肯老实一点面对自己的真心,这个情形也是她所暗暗想过的?还能说什么呢?只
有今朝,只好今朝。人,谁能无情?

    然,紧跟的也就是别离了,为了这个五年之约,小清会去打造一个他的天地
吧?最苦是别离啊……龙香国在狂烈的情潮之中,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一滴泪水
悄悄滑落。

    良久,小清放开龙香国,细心地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衫,心中柔情无限,低声
道:「等我伤势好一点,我就走。五年后我回来娶你。」

    龙香国见他说起要走的事情毫无踌躇,心头不乐,存心想和他作对,哼了一
声,轻轻说:「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嫁给你?你不怕我等你一走,马上回头去找太
子?」

    小清知道她还有些生气,轻轻地笑了,亲了亲她微微撅起的可爱红唇,柔声
道:「我们相处这么多年,如果我当真一点也不了解你,我就是傻子了。」认真
的握著她的玉手,说:「我可以给你的,绝对胜过一个皇后的名位。如果你想要
的不止是富贵,还有快乐,你就不会去找太子。他用什么眼色看你,我想你也清
楚得很。」

    龙香国为之气结,半天才说:「我知道你现在是个大人了,但你也用不着用
谈判的口气和我说婚姻大事!」

    小清注视着她,忽然叹了口气,悠然说:「你自己心中有数,我曾经很乐意
用别的办法和你说话,但你一直逃避。所以我终于明白,如果我还是把你当作不
可侵犯的姐姐,只怕我这一辈子要错过你了。」

    龙香国哑然一会,哼了一声,说:「你越来越会说话,我说不过你!你要走
就走吧,至于五年后会怎么样,那就看我的心情啦!」

    小清笑了笑,也不生气,说:「香,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五年之后,你只能
是我的,如果你嫁了太子,我绝对会杀掉太子把你抢回来。」他说话的时候还是
在笑,但神色却毫无笑意,反而让龙香国觉得很是可怕。

    龙香国心头害怕,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威胁我了?你一
向不是这样的!」越说越觉得委屈,心头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清见了她的样子,只觉心痛难忍,暗暗叹一口气,柔声抚慰:「对不起,
是我不好。」说着用衣袖慢慢抹去她的泪水,笑道:「香,这可是你第一次为我
落泪呢,想不到连你的泪水也是香的。我要把这幅衣袖裁下来,保存一辈子,有
空就闻一闻看一看,你说好不好?」

    龙香国忍不住一笑,又瞪了他一眼:「原来你这么贫嘴,以前我可是被你骗
了!我不理你了!」

    小清笑道:「你不理我我理你!」

    龙香国轻哼道:「我又不爱你,你理我做什么?」

    小清知道她倔强,顺手捧住她的手,一边一根一根的亲吻她纤细的手指头,
一边笑着说:「你不爱我我爱你。」心头暗暗惭愧,觉得自己脸皮之厚,果然有
些登徒子的模样了。

    龙香国脸孔一红,被他吻的手心痒不可当,娇笑着赶紧缩出手,叫道:「胡
说八道!我不要你,也不要你爱!」

    小清反正一不做二不休,色狼做了也就做了,索性不饶她了,张牙舞爪的扑
上去,嘿嘿狞笑道:「不要我?你不要我我要你,所以你不要也不行!」

    龙香国大笑求饶,两个人在梅花林中滚作一团,像孩童一般嬉闹不休。混乱
中龙香国一不留神撞到小清的伤口,小清雪雪呼痛,龙香国急了,赶紧停下来,
不住口问他伤得如何,忙乱的查看他的伤势,小清看着她温柔而紧张的样子,心
中一动,忽然捉住她忙碌不停的小手,低声道:「香,好爱你!」

    龙香国的脸又是一红,轻轻哼了一声:「知道了!这是应该的!」

    小清听得笑了起来:「原来你脸皮这么厚,我才是上当了!」

    龙香国板着面孔,振振有词的说:「我收留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不爱我,
我岂不是赔本赔大了?」

    小清点点头:「说的有理,为了咱们龙大小姐不作亏本生意,我要不知恩图
报、以身相许,好像真的说不过去啊!嗯,我这就报恩如何?」一边说一边很诚
恳的再一次作出踊跃献身的样子。

    龙香国知道论鬼扯不是他对手,赶紧叫停:「好啦好啦,算是我怕你……你
别扯我衣服啦!我都求饶啦!」

    小清果然住手,面对如花玉人,轻轻叹息一声,暗想:「要走五年呢,这五
年可不好过。」忽然记起一事,说:「香,你一直只知道我是小清,其实我叫做
萧清绝。你可要记好了,免得五年以后我来提亲,你还搞不清楚是什么人。」

    龙香国心下愁烦,垂下眼不理他,心想:「五年?这五年可怎生是好?」连
她自己都是茫然,眼看已是妙龄,求亲之人越来越多,果然要守过五年去,只怕
要气坏老父和兄长。但,小清说了五年,五年后他一定会来,也许等待虽苦恼,
却是一个甜蜜的开端呢?

    明日,明日的明日,直到五年……可是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啊!龙香国
悄然注视萧清绝信心十足的脸,心中却是一片迷惘,当真是芳心只共丝争乱了。

    人间最苦是离别。

    夜色清寒,冷月无声,萧清绝带着简单的行囊,暗夜中作别玉人,悄然离开
龙府。他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衣,看上去像个俊雅的少年书生,那种剑器般的逼人
之势已被他刻意掩去,却越发丰神飘举、清朗动人。

    龙香国默默凝视他一会,眼中慢慢滑落一滴泪水,想了一下,拔出腰间的小
佩刀,割去自己一缕青丝,含泪道:「这个给你,免得你对着那个脏兮兮的抹眼
泪衣袖想我。以后你要是想我,就看看它,至少比较干净好闻一点!」

    萧清绝再是心中别情依依,也被她这句温柔而骄气的话逗得微微一笑,轻轻
说:「谢谢!我两样都要留着,只要是你的,什么都好!」小心收好她的头发,
不再多说,掉头决然而去。

    他的身影如大鸟一般轻而无声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龙香国再也忍不住,泪
水滚滚而下!她不知道这个未来的未来,也不想知道,或许,萧清绝只是她在明
月梅花之夜的一个长梦,梦了这些年,得到了梦的最终,却也是梦醒的时分。

    然而,难以预测的江湖、缥缈的权力之梦,也就是她无望的青春了。原本不
应有恨、不该牵挂的,为什么她又黯然泪下呢?

    夜色阑珊,龙香国独立清夜,淡白色的影子随着月影西移,成为一抹伤心颜
色。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3


                            五  江湖路远

    秋夜凄迷,大道上枫红如醉,一个红衣如血的女子独立寒夜,随意抚摸掌中
剑,忽然悠悠叹息。剑光如月色一般清寒,而她掩在红色面具下、清冷忧郁的目
光也是悠远朦胧一如月色。

    她喜欢秋天的感觉,还有烈艳如枫叶的红色,让她感受到一种生命余焰的炽
烈。也许,这样的夜晚,其实只适合饮酒或者好梦一场,却绝对不是杀人的好日
子。

    但她偏偏就只是一个杀手。

    她是个没什么爱好的人,对杀人的技术却很有研究,只要有人肯出高价,再
怎么困难的任务她也接。出道至今,被她一剑斩下头颅的英雄好汉多多少少也有
了百把个,慢慢的就有人说她是江湖第一杀手,「天煞女」成了她的名字。

    但她却知道,不管名字怎么变,其实她还是那个喜欢枫叶的女孩子。每当想
到这些,她几乎是忧郁而诗情的,这时候她的剑也变得空灵朦胧而狂烈,就像远
山吹来了枫叶的风,艳极无双,却无可抵挡。——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她
就是天下第一名剑。

    但她却知道,这一天也许永远也不会来了——就在今夜,将迎来平生最凶险
的一场决斗。对手几乎和她一样,是一个彗星般忽然崛起的奇特少年,出色绝伦
的智慧和一日千里的武功进境,这个无名少年几乎是天生就该学武的。据说,他
到处找人挑战,每次都弄得狼狈不堪,却总是惊险过关。最惊人的是,他每打一
场,他好像就把对手的绝活学了个七、八成,武功大进一步。

    这个活像打不死的奇特少年,几天前出资一万两银子,约她决斗。她无法拒
绝——拒绝就意味着她已经失却了信誉,不再是那个纵横天下的杀手,这是她绝
对无法忍受的情况。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丝萧杀,一道淡白色的修长影子如鬼魅般疾驰而来。而最
可怕的是,这个人一边飞奔,一边随意避开她预先设下的几十处夺命机关,简直
好像比吃豆腐还容易。

    天煞女苦笑起来,摇了摇头,心头对自己叹息。

    白衣人转眼就到了面前,月光下天煞女看清他的脸,几乎倒吸一口气。

    她从没想到过人类的脸会如此惊人的俊美丰瞻,而那双看似阴沉冷淡的眼,
却又同时有着烈焰般的狂热,好像眼中藏了一个燃烧的梦想。

    几乎就在她发愣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出招,等天煞女回过神来,却发现她手
中的剑不知如何已经被他夺去,正直指她的咽喉!

    好快的剑!好诡异的招式!

    白衣少年缓缓开口:「归顺我的手下,就不杀你。」声音清冷无情。

    天煞女嘴角慢慢泛起一个微笑,居然就点点头,说:「好。」——就在她点
头的一刹那,用下巴微微撞了一下冰冷剑锋上的某个小点,一声轻响之下,白衣
少年手中的剑柄忽然炸开,他防备不及之下,持剑的手被剑柄里冲出的一条小白
蛇咬中!那小蛇快如闪电,白衣少年一个不防就着了道儿,小蛇一击得中,闪电
般缩回女主人的衣袖!

    霎那间白衣少年一阵晕眩,暗叫不好,知道这小蛇多半奇毒无比,自己毕竟
低估了天煞女,才回落到中计的地步,竟是性命垂危!

    天煞女微笑着看白衣少年,轻笑道:「呵呵,被我家白银儿咬中的感觉怎么
样?我很为你可惜呢,这么好的剑术,却活不了啦!」

    白衣少年冷笑一声,勉强道:「嘿嘿,你真以为我怕你吗?我有大罗金丹在
身,怕什么蛇咬?」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在怀中摸出一颗淡金色的药丸,就待
服下。

    要知道大罗金丹可是武林中梦寐以求的良药,对修炼内功大有好处,还可以
让人百毒不侵,江湖人士无不向往。想不到这白衣少年竟然有这种灵药!

    天煞女眼一亮,讪笑道:「大罗金丹是吗?谢谢你告诉我呀!」身形一飘而
上,闪电般从那白衣少年手中夺下药丸,笑道:「这不就是我的了吗?」

    白衣少年中毒后虽拼命以内功克制,可还是全身无力,眼看着天煞女把药抢
去,却活生生躲不开,眼睁睁的被抢去至宝,只恨得破口大骂:「好个贼婆娘!
我昨天辛辛苦苦杀了三十多个人才抢到的东西,都没来得及享用,你凭什么夺了
去?呸!好不要脸!」他越骂越是小声,人也没了力气,软倒在地,一条手臂已
经肿的像水桶,看样子是不行了!

    天煞女笑得花枝乱颤,咯咯笑道:「不错不错,多谢你提醒我,我可要赶紧
吃了它,免得再有人和我抢,还是落肚为安吧!」一边说一边一口把药丸吞了下
去!

    白衣少年看着她吞下了药丸,忽然有气无力的说:「谢谢你肯陪我去死啊,
我真感动。」

    天煞女变了脸色:「什么意思?」顿时觉得吞下去的药丸大有问题,肚子里
好像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动!知道不好,张口打算运功呕吐出来。

    白衣少年悠悠道:「没用的,里面裹的是一条蛊虫,早已经钻进你的脏腑之
中,吐不出来了。」

    天煞女大惊之下,一把扯起白衣少年,怒道:「你说什么?你——你竟然暗
算我,骗我吞下的那种东西!」

    白衣少年淡淡道:「对不起,我只是回敬一下而已。蛊虫的主人是我,只要
我活着,你就没事,我死后蛊虫没了人克制,不到三个月就会开始吃你的内脏。
不过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也没办法救你啦,实在对不起啊。」

    天煞女听的脸色发白,却又气得发抖,喃喃道:「算你厉害!我……我救你
就是!你可要解了我的蛊毒!」

    白衣少年摇摇头:「不行,蛊虫即出,永远无法收回。不过,只要我能活一
天,你就平安一天。你这一辈子,只好做我的仆人了,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跪
下。」

    天煞女无言。她是傲骨而孤清的女子,这时可以做的选择,就是和他一起去
死。但……看着白衣少年玉石雕刻一般俊美苍白的脸,她的心忽然有了一种难以
言喻的波动:也许,为这个人为奴一生,只是上天的安排?这个让她第一眼就为
之失神的男子……从这一天起,她只能为之同生共死的人……

    她颤抖着走了过去,慢慢跪下,低低说:「主人,我为你解毒。」白衣少年
微微一笑,松一口气,忽然头一侧,晕迷过去。

    天煞女心情复杂的凝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白衣少年,慢慢地用湿毛巾为他抹
去脸上、身上的汗珠。

    白银儿的毒性极之可怕,她虽是蛇主、一直备有解药,却也花了三个时辰才
让白衣少年中的毒性缓和下来。昏迷的他没了那种酷烈阴沉的气息,却显得异常
脆弱孤苦,不住的喃喃自语,冷汗涔涔的挥动着双手,一直叫着什么「龙姐姐」
的名字。

    天煞女咬着牙,忍受着那一声声的龙姐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叫着
龙姐姐时那种无限温柔、渴慕、痴恋的语气,却让她的心刺痛得几乎焚烧起来。
但她却终是不忍让那双急切寻找着心中伊人的手失望,慢慢伸出手,让他握住。
他长长松一口气,浮出一丝温柔而快乐的笑意,沉沉地入睡了。

    天煞女守了好半天,见那少年还没醒来,实在无聊,索性一条一条的细数那
少年身上的伤疤,慢慢数下来,居然数到两百多处都还没数完,不由暗暗称奇:
「这个人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凶险,一身到处都是伤,居然还活下来了!嗯,这些
伤疤颜色很新,看样子都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他可真能打啊!」正自发呆,却
见那白衣少年却已悠悠醒转。

    刹那间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近乎是柔和地看着她,然而这罕见的温柔迷乱随
即消失,恢复成了冷淡而不可测度的模样。

    天煞女轻轻说:「你醒了?」为他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白衣少年接过一口喝干,问道:「这是你的家?」打量了一下周围简单的布
置,微微摇头道:「你不是干杀手的么?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穷?」

    天煞女淡淡笑道:「赚钱只是我的爱好而已。我倒不讲究什么享受。」

    白衣少年道:「不为外物所扰,果然是杀手本色。」想了一下,说:「还没
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萧清绝。我打算成立一个万剑会,天煞女,以后你就是我
门下第一剑手。」

    天煞女听了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现在你的万剑会只有我一个剑手?」

    萧清绝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悠然道:「以后我的万剑会就会万剑争辉,成
为江湖一大势力。你能够做到第一个,是你的运气。」

    天煞女看着他说话间英气激扬,大有一代豪杰的气势,心中一震,终于点点
头,说:「是,我记住了。不过,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有这个荣幸成为你挑选
的第一剑手?」

    萧清绝简单明了的说道:「因为你武功好又有钱,而我,需要帮手、更需要
经费,不找你找谁?」

    天煞女低声抱怨道:「不对吧?是你拉我入伙,不给我发薪水,还要我倒贴
你?你这种头儿作的也太失败了,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萧清绝干笑一声:「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过你拿我没
办法,打也打不过我,玩手段更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只有听我的话。只要你肯
听话,我总不会太亏待你就是了。」

    天煞女喃喃道:「算了,活该我倒霉。」

    说着叹一口气:「你这个人怎么清醒和昏迷的时候差得这么远呢?你一口叫
一声龙姐姐的时候,可不一样了。」

    萧清绝面色微变,眉头一皱,淡淡道:「天煞女,你只需要做我的剑手就够
了,别的都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天煞女面色一白,一时无言以对,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萧清绝却被这句话引得心意飞越千山万水,神思渺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呵……这样的山长水远,这样的日月悠悠。他的五年之约,他的万般情意,可还
在她心中意下吗?只盼能尽快建立万剑会,挣出一片自己的天空,不负那梅花之
约,纵有怎样的艰险与血汗,也是好的。

     ***    ***    ***    ***

    天煞女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喃喃抱怨。她觉得萧清绝也实在太能利用人了,可
怜她一个当代顶级杀手,却奉命到京城开妓院!实在是……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越来越没有形象了!我还像个杀手吗?」但她却不敢不老老实实照萧清绝
说的去做,只因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万剑会已经奇迹般的膨胀成江湖上数一数
二的大帮会,而万剑之主萧清绝,却成了江湖上最传奇的枭雄、最惊怖的传奇。

    就连和他一起赤手空拳手创万剑会的天煞女,也越来越觉得萧清绝已经从一
个聪明而可怕的少年人逐渐变成山藏海纳、无可测度的江湖霸主,他的每一个决
定,都如雷霆万钧般让她无法拒绝。而这种服从,逐渐也就成为了一个习惯。然
而——还是忍不住:「倒霉!倒霉!」天煞女再怎么怕萧清绝,这种咒骂却也早
就成为一个习惯了。

    正直骂得起劲,萧清绝却已经进来了。他一袭青衣乌帽,衣着简单朴素,甚
至微有些儒雅气息,但一举一动之间,却自有英风霸气激扬。短短的岁月流逝,
已经把少年的清雅出尘改变成沧海无涯般的沉雄苍凉。

    天煞女看着萧清绝的样子,又是微微发呆,好半天才忍不住叹一口气:「头
儿,你真是越老越好看啊。可惜你又不肯忘了那个什么龙姑娘,否则我一定不会
放过你的。」

    萧清绝淡淡一笑道:「这句话你早就说了无穷次,没必要再重复了吧?你如
果当真这么看得起我,就乖乖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到京城开妓院去。」

    天煞女忍不住抱怨:「不会吧?我看上去这么有风尘味道?其实,你不觉得
我很有淑女气质吗?」

    萧清绝老老实实承认:「对不住啊,我确实没看出你的淑女气质。不过我觉
得你越来越唠叨,还越来越会讨价还价,我听的有点累,所以我正在考虑是不是
割掉你的舌头比较好。」

    天煞女吓了一大跳,知道这个疯子选手说得出做得到,不敢再多说,顺手抄
起一块破布塞进自己的嘴巴,作出一个「我很乖」的表情,就此一言不发的收拾
行李。

    萧清绝笑着看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满意的拍拍她的脸,说:「乖小孩!」悠
然离去。

    天煞女忽然泪流满面,再也忍不住,缩到屋角低低抽泣。还是这么难堪的结
果。一番鼓足勇气的表白,只换来他割舌头的威胁……妾意似水,郎心如铁,还
有什么指望?这回远调京城,表面上是奉命利用妓院监视京中动静、刺探情报,
其实,不就是萧清绝已经越来越厌烦她的痴痴恋恋吗?

    再多的柔情与勇气,又经得起几番催折?

    天愁地惨的狂痛之中,一双温暖的大手忽然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却是萧清绝
去而复返。

    他的眼色平静而柔和:「对不起。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但我无能为力,你
要的我给不起。这一年多以来,你拼死拼活帮了我很多,我不是木石之人,如何
不知道感激?如果你愿意,做我妹妹可好?」

    天煞女狂笑起来,嘶声道:「罢了,既然你知道自己给不起,就不要说了!
哥哥?嘿嘿,你要做我哥哥,我就认你做哥哥,总是顺你意愿吧!我……我这个
妹子,可很够意思了!」

    萧清绝叹息道:「不错,不错!很够意思,太够意思了。」第一次,他对天
煞女现出毫无保留的温柔笑意。

    天煞女看着他朝阳一般魅惑人心的笑容,却知道这终和自己无缘了,也不知
是羡慕还是嫉妒,喃喃道:「哥哥……哼哼……哥哥……却不知道我那未来的嫂
子到底如何倾国倾城,让你如此牵念不已?」

    萧清绝眼中情意无限,微微笑道:「不错,确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她现
下就要搬到京中去住,所以你有机会见到她的。其实,这次我要你去京城,还有
一个意思,就是要你就近打听她的消息,多多照应于她。」

    天煞女又是好奇又是妒忌,忍不住问道:「说了半天,还不知道这位美人到
底是谁啊?」

    萧清绝悠悠道:「她叫龙香国,就是最近刚边关大捷的龙元帅之女。」

    天煞女自然知道最近大帅龙则世打了个大胜仗,升任兵部尚书,自然要接家
眷入京。龙香国据说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能得萧清绝如此倾心,可以想象她是
如何迷人了。想到这里,心中酸苦,随即叹一口气:「罢罢罢!连哥哥都认了,
还能如何?老老实实去京城,有机会多照顾龙大小姐罢!」

    萧清绝把天煞女打发到京城去保护龙香国,自己却开始打起武玄机的主意。
如果能够杀了天魔教主武玄机、救出母亲,他这一辈子的两件大事情就算完成了
一半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低调行事,江湖上根本没人知道万剑之主的本来面目,更别
说他的名字了,料想武玄机再是神通广大,也不会猜到当年那死里逃生的小孩子
会找上门来报复。萧清绝索性派人快马加鞭给武玄机送去一张帖子,邀请他到万
剑会讨论合作事宜,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这封信果然有了作用,不过一个月功夫,武玄机就有了回复,答应讨论两派
合作。不过很可惜,他不能亲自来,却委托座下大剑手林琛作为谈判代表。

    萧清绝听说过林琛这个人虽然年轻,剑术却颇为出色,人也不凡,倒有一些
好奇,不知道这个传说中非常了得的大剑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谈判之日到了。萧清绝把林琛请到了万剑会议事厅。

    不过老实说,他绝对没想到和林琛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林琛看起来应该二十不到,身材修长优雅,样貌清新俊逸,一似朝阳乍出层
云,实在是一个绝世的美男子。他气质沉稳儒雅,感觉像个饱学的书生,却没多
少江湖豪客的意思。不过,萧清绝一注意到他的手,看到手上厚厚的剑茧,就知
道这个人在剑术上下的苦功至少也有十来年了,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林琛乍见萧清绝,也是愕然,半响说:「想不到剑主如此年轻有为,让林某
好生羡慕。」

    萧清绝笑了笑,说:「林先生身为武教主麾下首席大剑手,名震天下,还用
得着羡慕我这个小小的万剑会吗?」两人相视一笑,忽然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萧清绝隐隐觉得,似乎从镜中看到了一个不同命运安排下的自己。如果不是
从小流离颠沛,历经艰苦,以至于变得越来越阴沉强悍,也许他也会有类似林琛
那种谦冲温雅的气质吧?

    命运……谁能说得清命运呢?

    接下来的谈判还算顺利,双方详细议定了合作的条件。萧清绝甚至做了不少
让步,给天魔教更大的吸引力。

    最后,大功告成,谈判结束了。却不料林琛忽然悠悠道:「不来我还不敢确
定,现在我明白了。」

    萧清绝一震,笑道:「哦?林先生想说什么?」

    林琛叹了口气,深深注视萧清绝:「你给的条件太优厚,接近不合理。所以
我证实了一个问题:你绝对没有履行条件的诚意。今天的谈判应该只是一个引诱
天魔教上当的圈套。」

    萧清绝沉住气,笑了笑:「原来你是个疑神疑鬼的人啊。」

    林琛淡淡微笑:「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心里有数。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
要杀武玄机,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我想提醒你,如果要杀武玄机,你需要我的合
作。」

    萧清绝面色一变:「看来你特意花大功夫调查过我,我不杀你可不行了。」
说着缓缓摸上腰间的剑柄。

    林琛赶紧摇头道:「不要拔剑,我还没说完呢。」

    萧清绝皱皱眉:「还想说什么?你说吧。」口中话音未落,早已经闪电般拔
剑,雷霆万钧地砍向林琛!——他原本就不是个很守江湖规矩的人,知道林琛厉
害,自然什么恶招都用得出来,反正把人杀了算数。

    林琛笑着摇摇头:「你真是个无耻之徒啊!」不慌不忙的伸出指头轻轻在萧
清绝的剑身上一点,萧清绝顿时只觉得一股阴寒无比的内力顺着剑身袭入自己体
内,险些被冻得窒息!

    他大惊之下,赶紧跃到一边,脱口道:「好小子,居然会这阴损无比的十方
魔咒邪功,你不怕成为武林公敌、被乱刀分尸吗?」

    林琛微微笑道:「我都故意把自己的秘密暴露给你了,自然是要表达我的诚
意,好让你信任我。」

    萧清绝哼了一声:「是么?」心想:「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装的?」

    林琛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听我说句话没什么
损失吧。何况,我虽然不见得打得过你,你要杀我却也困难得很。与其这么干耗
着,不如好好听我的来意。」

    萧清绝道:「你说。」

    林琛道:「我也想杀武玄机。三个月前,我做了他的首席剑手,就是要找办
法杀他,不过看起来实在不大容易。还好,我无意中发现了你的秘密,这样我们
可以合作了。我们两个联手,这天下也没多少对手了吧?」

    萧清绝道:「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琛摇摇头:「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都随便你,你总该有点赌一下的精
神。」

    萧清绝看着他湛朗如天空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就相信了他,微微一笑:「你
的眼睛真是清亮啊,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可信的人。赌了。」

    赌对了。

    有了林琛作内应,不到半年时间,天魔教土崩瓦解,武玄机众叛亲离,答应
把柳若云放回萧清绝手中,用以换取自己的性命。大功告成之际,林琛却飘然而
去,不知其踪。这个神秘少年,来来去去,总是如迷。

    萧清绝终于见到了久别的母亲。

    十多年不见,柳若云不再青春,红颜依稀褪色,憔悴瘦小的模样,茫然无措
的眼神,萧清绝心中一阵悲痛,忍不住奔上前,一把抱住母亲,哽咽道:「娘!
我好想你!」却不料只换来柳若云迷迷茫茫的回答:「你是谁?」

    萧清绝含泪道:「我是你的清绝孩儿啊,娘!我已经长大了,难怪你认不出
我来!」

    柳若云轻轻叹一口气,悠悠道:「哦,原来是清绝啊。你真的长大了……」
口气却不是特别惊喜欢悦,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萧清绝急道:「娘,你是被那奸贼武玄机折磨的糊涂了吗,你……不是应该
很高兴见我么?难道不是这样?」心中又苦又急,难过的微微发抖。

    柳若云幽幽道:「清绝啊,是娘不好。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以为你已经
死了……我一直……」忽然说不下去,怔怔的落下泪来,颤抖地抚摸他的面貌,
叹息道:「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萧清绝叹道:「是啊,谢天谢地!以后儿子一定要好好侍奉你,再不要你受
苦!」心中有悲有喜,也说不出个滋味来。

    柳若云苦笑着摇摇头:「清绝,不成的。娘正要为此事向你求情……你……
你……可不可以放过你的继父?」

    萧清绝一震,踉跄着后退了几大步,叫道:「继父?娘……你居然说他是我
的继父?」

    柳若云神色惨然,叹息道:「我……以前虽是剑神萧风雨的妻子。但我做了
寡妇之后,武玄机还是这么待我……我是他以最盛大仪式迎娶的魔妃,他早已是
我的丈夫。和他生活了十多年,生了一儿一女,我的心,记着你,可也记着玄机
和那另一对孩子啊!」

    萧清绝神色恍惚,幽幽道:「不是他逼迫你的吗?你不是要几乎自杀?原来
是我错了,错得离谱……哈哈!原来,我在你心中,早就死了!只有武玄机和他
的一对儿女才是活的!我……只是一个早就该死,偏偏不死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哈!」他笑得几乎肝肠寸断,颤声道:「原来如此,对不起啊,哈哈哈哈,我真
是多事。我……会把你送回武玄机身边的……哈哈哈哈……」

    萧清绝说做就做,当天就飞骑送回柳若云,然后连夜赶回万剑会。一路虽大
雨不绝,他却归心似箭。心中迷迷惶惶,只觉得自己一心奋斗、辛辛苦苦做的事
情,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悲哀呵!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香国……这一辈子,我的亲人只剩下你一个了……我的香国……我的五年之
约。

    心,飞越千山万水,只为那明月楼头的吹箫玉人。到京城去!向她求亲去!
此生此世,除了香国,还有什么可恋之人、可喜之事?

    刚回到万剑会,萧清绝就收到天煞女的一封飞鸽传书:「速来京城!因龙王
爷边关多次大破敌军,皇帝为笼络功臣,下令娶龙小姐进宫,册封为皇后!你再
不来,就没老婆了!」萧清绝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下黯然:「原来人倒霉
的时候,坏事情总是一起来的!」他咬咬牙,立即换了一匹马,冲入茫茫夜雨之
中。

    早已失去父亲,现在又失去母亲,怎能再失去香国?无法再忍受更多了……

    香国,他势在必得!一思及此,浑身都滚烫起来,就如有一团烈火在心口燃
烧。连打在他身上的雨水,似乎也被他炽热的体温蒸得干了。他只觉得身上又冷
又热,整个人昏昏沉沉,想是有点病了,但在这个要紧关头那顾得了什么病不病
的,心里反反复复,只是绕着龙香国转来转去。

    快些……更快些……

    风在他耳边呼啸,一声一声,都是京师的呼唤。


                            六  再会娇姿

    萧清绝夜行千里,来到京中。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听了龙王府的方向,去找
龙香国。

    龙府是个非常豪华壮观的建筑物,看得出来龙家这几年的确是风生水起,不
同寻常了。萧清绝随便捉一个小丫头问了一下,知道了龙香国住处,直奔而去,
一路分花拂柳,景色煞是好看,萧清绝却毫无观看的心思,想着即将见到的心上
人,一颗心又苦又甜,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到了。

    还是那么清雅别致的小小楼阁,楼下繁花似锦,一如当年。

    萧清绝心中一动,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的一跃上楼,想悄悄看看平时香国
都在做些什么。隐约听到房中有人对话,萧清绝悄悄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去。
但见里面坐了一男一女,女的人比花娇,正是龙香国。那男子——却是林琛!

    萧清绝大吃一惊!凝神听他们说话。但听林琛轻轻道:「表姐,你想是怪我
不该劝皇帝娶你吧?」

    龙香国冷冷道:「是么?你说呢?」

    林琛干笑一声:「我听说过你以前有个很要好的男子。不过,我听说那人比
你小了不少岁数,未必是你良配。何况,你这么一心一意等他,芳华虚度,那人
却生死不明,你又是何苦?」

    龙香国冷笑一声:「你倒是很为我着想啊。我的琛表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心啦?姐姐我真是感动得很。」

    林琛嘿嘿一笑:「表姐平时想必对小弟有些误会。小弟的心思,其实还是好
的。」

    龙香国冷笑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千方百计说服皇帝立我为后,其
实还不是想借助我们的亲戚关系,巩固你的势力。哼哼,皇后的表弟,果然光彩
得很。」

    林琛笑了笑:「说的很好。但你也别忘了,你要不是我林琛的表姐,就凭一
个小小龙王府的三品郡主,你以为就有资格做皇后?」

    龙香国悠悠道:「是啊,我可是沾了你的光。但我不稀罕,明白么?」

    萧清绝听到这里,心中一喜,暗道:「香国心中果然有我,宁可连皇后也不
做了!」

    林琛苦笑道:「哦,真是可惜得很。不过我可不相信。」

    龙香国道:「其实我倒有个更好的建议,反正你的目的只是要有个皇后做后
台,还不如让你的亲妹妹进宫。凭林小妹的美貌,更胜我三分,皇帝不会不喜欢
的。至于我,你可以说我急病身亡。」

    林琛道:「果然是个很好的建议,表姐你真聪明。」他说着微微一笑:「不
过,我可不敢送小妹进宫。她没你这么聪明诡诈,也没你的野心勃勃。进了宫,
她不是被人害死就是自己哭死,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了妹妹。」

    龙香国哼了一声:「所以你宁可害死我算了?」

    林琛哈哈一笑:「小弟还没这么坏!小弟知道表姐素来有大志气大手段,可
惜身为女子,不得施展。表姐平时不是经常感叹,说龙家的世子如果不是龙坚国
而是你,一定会光耀门楣,显赫异常么?你如果做了皇后,母仪天下,不正是给
了你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吗?」

    龙香国又哼了一声:「古有名训,后宫不得干政。我进去有什么意思?」

    林琛笑道:「那古来的贤后,比如长孙皇后、高太后之类,如不干政,怎么
留下千古美谈?要说干政什么的,只要皇帝喜欢,却也不是绝对的不可。而且身
为女子,不能当官也不能从军。你如果连皇后也不作,恐怕也没什么名留青史的
机会了。就算你有谢道韫的才学,也只好咏咏柳絮什么的,咏柳之才,比不得帝
王之尊啊!」

    萧清绝听得暗暗摇头,心想:「林琛这一张嘴,真的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
再听他胡说八道下去,只怕香国会动心了。」本待要现身阻止,忽然转念一想:
「不忙!此时正好听听香国的真正心意。我总不信她会为了林琛的几句话,放弃
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却听龙香国幽幽叹一口气:「你说的果然很好。可惜我心中已经有了人,所
以这些对我都没了关系,我只要有他就够了。」

    萧清绝听了,心中一甜,正待现身,却听林琛嘿嘿干笑道:「是么?只要有
他就够了?但你为什么又和我在一起啊?我的好表姐?如果你的心上人知道你曾
经赤身裸体的呆在我的床上,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吗?」焦雷轰顶!萧清绝眼前一
黑,几乎栽倒在地!急痛之下,一口血呕出!

    龙香国颤声道:「林琛!你……你真是个恶魔!你明知道……明知道……」

    林琛笑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当初边关告急,你
爹被番邦百万大军重重围困,你为了救父,千方百计求我出山。」

    林琛又道:「我那时本来是一个九玄宫中清静无为的道士,怎么可以上战场
杀人?你却只为你家人着想,甚至使出色诱的手段,对我下了春药、毁我清誉,
逼得九玄宫把我逐出门墙。如果你说我是恶魔,别忘了,这个恶魔可是你亲手放
出来的。哼哼,我倒是顺了你的愿,大破北国,还把一切功劳都拱手送给你爹,
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如你若还有半点感恩图报的意思,就听话进宫去。」

    龙香国低叫道:「我已经报答过了!我的清白之躯,就毁在你手上,你还想
怎么样?」

    却听林琛淡淡道:「不要忘了,那是你自愿的,我可是被迫接受!哼哼,你
的清白之躯,你以为我很想要吗?」

    龙香国哽咽道:「够了!够了!是我做的我承担,行了吗?我知道我已经配
不上清绝,可皇帝又怎么会要一个不贞的女人做皇后?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林琛道:「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相信你,宫里负责验身的女官都已经被我打点
好了。到时候你只需要用一点迷药,使他昏昏沉沉,什么也搞不清楚,自然……
哼哼,和我那时候一样。事后再洒一点鸡血什么的……这种事情,你原本不是第
一次作了,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

    这几句话听得萧清绝心痛如绞,豆大的汗水滚滚而下,勉强抓住胸口,却怎
么也止不住那种毁天灭地般的狂痛。依稀之中,清绝似乎幻想那个月黑风高的晚
上……

    林琛狂吻着尤香国,她的微香从咀唇渗出,林琛肉紧地拥着她,吻得这个小
美人差不多窒息。她春情勃发,潮水如春,林琛们肉帛相见,她婉转莺啼,幽怨
得令林琛愤张。

    林琛用一只手抓住她一条粉腿,往上一提。斜着叉在林琛的腿上,只见她那
小穴已张开了,粉红色的穴口子在轻微的闪动着,她浪叫道:「哥!快点插进来
吧!妹子的穴心子受不住这空空的痒痒。」

    林琛见她刻不容缓,于是先用手指在她那肥厚的外阴唇上揉搓了几下,只见
她跟着林琛的动作摇摆着玉体,口里不停的哼哼着嗳啊!哎啊!那种饥渴样儿,
实在浪荡得逗人欲狂!于是林琛顺势又把她的粉腿往上一搬,大鸡巴已顶住了穴
口。热烘烘的龟头,烫得她只发抖。

    她恳求着说:「哥!快顶进来吧!别在捉弄妹子了。」林琛见她说得可怜,
顺势往里一送,龟头已插进去了,只顶得她上唇咬着下唇,哎……哎……的哼了
两声,等林琛再一用力,整根已插了进去,只插得她轻叫道:「哥!慢点!到底
了。」

    林琛亦感觉到龟头正抵菁她穴底的小肉球,一滑之间又好象过了头,她发着
爹说道:「哥!先别太用劲,等会妹子的水出多了,现在可不能太猛了,妹的花
心子都给哥插破了,哎哟!今天恐怕林琛没有小命了,哥!你今天这东西怎的这
样硬,顶得林琛浑身发抖,骨节都要松开了。」

    林琛见这小淫妇这样浪,存心想插她一个死去活来,于是林琛沉住气,先用
轻抽慢送之法,一下一下的推送着,就这样抽了百上来下,她已口张声颤,浮水
泄个不停,小穴里顿时感觉宽大了许多,于是林琛就开抬狂抽猛送起来,次次到
底,回回尽根。

    就这样又弄了百十多下,已把她插得气喘如牛,不停的浪哼着,轻叫:「亲
哥……达达……哼……不行……不行了……哥……要丢了……哥…………」她突
然间一把抓住林琛的屁股,疯狂的在撑林琛,抓林琛。林琛沉着气,静静的欣赏
着这难得的乐趣,这热情而疯狂的浪女人、淫娃,林琛心中的欢乐亦非一般人所
能体会得到的。

    林琛用力顶住她的花心,静待她将那一注热流泄出,洒在林琛的龟头上,渐
渐的,她的头不摇了,身子不摆了,手亦放松了,嘴渐渐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合
上了,她整个的肉体平静下来了,平静得像一池春水。

    这时林琛的老二仍然硬得像根铁棒似的,深深的插在她那温暖的穴中,林琛
没再抽插,林琛在欣赏这头疯狂过后的母虎,她连出气的声息都没了,她的呼息
是那么细微,那么柔弱。

    五分钟后,林琛又开始了最猛烈的攻击,林琛狠抽猛插,这一阵的狂插,好
象又从地狱中把她带上了天堂。她浪叫着:「哥!妹子受不了哪,再这样狠插,
非给哥插死不成,哎哟……哎……哟。」

    林琛现在那里顾得了这些,她的叫声,不但不能换取林琛的怜惜,反而更增
加了林琛的狂妄,林琛猛抽着,林琛狠顶﹑狂插着,她渐渐地又开始疯狂了,她
全身在颤抖,屁股在旋转,没上没下的在迎凑,张着嘴,喘着气,浪叫,轻哼。

    这是她最后的还击,比第一次更凶更猛,亦许她想在这短暂猛烈还击下来林
琛,可是「风流汉」,不是普通的男人,她的一切终于又失败了,她接二连三的
泄着……泄着……嘴里浪叫着:「亲哥……浪子……亲丈夫……亲男人……亲达
达……」她这份疯狂的感情流露,好象并不是假装出来的,的确是她发自心底里
的呼声。

    林琛被她的疯狂淫荡诱得像猛兽似的猛插着,有如猛虎离山,蛟龙出海,一
次重过一次,一下深似一下,次次直达花心,下下重点穴底,就这样猛干之间,
突然又在她穴底的深处更突破了一道门似的,这道门,是紧缩的,热嫩的,有磁
性的,龟头每插及牠,就好象被她吸住了似的。她又像婴儿的小嘴,每触及她,
她就会连啃带吮的吸几下,林琛索性把身子一站,狠狠的顶住她,她立刻便把林
琛的龟头吸住,连啃带吮了起来。

    这时的尤香国,好象变成了野人,她失去了理智,她用嘴啃林琛,吻林琛。
用手抓林琛、拧林琛,用眼瞪林琛。嘴里乱哼哼着像似痛苦的呻吟,又似乐极的
狂欢。

    这时林琛亦忍不住了,龟头跳了几跳,林琛知道时机已至,林琛连忙用力的
顶住她,用嘴咬住她一只奶子,一股热流直射她的花心穴底。她像死去了一样,
浑身颤抖着,张着嘴,睁着眼,连哼叫的气力都没有了,竟软在林琛的怀里……

    想着想着,萧清绝极度的狂乱之中,他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冲了进去!

    「清绝!」「万剑之主!」房里的两个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龙香国面色苍白,幽幽道:「你……都听到了?」

    萧清绝气色惨淡异常,淡淡道:「都听到了。」

    林琛回过神来,笑道:「原来你就是龙表姐的旧情人。嘿嘿,表姐的眼光果
然很好的。不过,剑主天下英雄,还会要这么一个既无耻又不贞的女人吗?」

    龙香国哽咽道:「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萧清绝开口了:「我要。」他慢慢走向龙香国,温柔坚定地把她揽入怀中:
「我都听见了,你当时只不过为了救你的父亲,才出此下策,我不怪你。」

    林琛变了脸色,正待说话,萧清绝冷冷道:「林琛,你再对香国无礼,我会
让你知道十方魔咒其实是一种很容易破解的武功。」

    林琛挠挠头,笑了,拱拱手:「小弟岂敢如此。呃……小弟只是恭喜剑主,
贺喜剑主。」他见势头不对,知道惹不起萧清绝这个疯子选手,也只好找个台阶
下了。

    萧清绝微微一笑:「好说,谢谢。」说着搂起龙香国,向门外走去。

    林琛急道:「剑主且慢!你带龙表姐走了,丢下这个烂摊子怎么办?她可是
未来的皇后!明天她就该嫁给皇帝了,却在这个时候和人私奔,龙家就是灭族的
大罪!」

    萧清绝笑了笑:「刚才香国不是说了吗,你对外宣布她急病身亡就可以了。
要不然,听说你不是还有个美貌绝顶的妹妹吗?你可以用她冒充香国进宫啊。总
之,你自己想办法好了。」说着再也懒得理他,抱紧了龙香国,如一缕轻烟般快
速地飘走消失。

    林琛忍不住喃喃咒骂:「真是两个麻烦胚子!」

    龙香国被萧清绝抱着不住飞奔,心中纷乱如麻。她感觉得到萧清绝炽热的气
息就拂在脸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哀,慢慢的流下眼泪。

    萧清绝来到万剑会在京中的分舵,也不顾看门侍卫惊奇的眼光,抱着龙香国
进入自己早已备好的卧房中,掩上门,微笑道:「香国,我可盼到这一天了。」

    龙香国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中微觉不妙,柔声道:「清绝,你是病了?」

    萧清绝笑了笑,喃喃道:「病了么?怎么会病了?我终于得偿心愿,可以和
你长相厮守。我……高兴得很……高兴得很……」口中说着,但觉精疲力竭,心
头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昏昏沉沉的几乎站立不定,勉强滑倒在椅子上,叹
息道:「我应该很高兴啊……应该……」口中笑着,神智却慢慢的有些模糊,只
能勉强维持着不晕迷过去。

    龙香国叹了口气,幽幽道:「清绝,你终究是介意我的失贞,对吗?」

    萧清绝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如何管得住自己的舌头,凄然道:「呵呵,你要
我如何不介意?如何不介意?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
不管世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们隐居世外,做一对闲云野鹤,你说好不好?」

    龙香国迟疑着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她慢慢抹去眼泪,勉强笑了笑:
「谢谢你,清绝。我真的好感激你。不过,我……没办法……我不能让你这么看
我不起,我真的受不了啊!」

    萧清绝恍恍惚惚的说:「我没有看不起你,你就是最好的……我只是忍不住
妒忌林琛。呵呵,他真是一个美少年,难怪你对他格外不同。」说着心头一痛,
头一侧,又呕了一口血。

    龙香国大惊,赶紧抱住他,沉声道:「你怎么啦?」

    萧清绝笑了笑,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好得
很。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表演徒手倒立玩玩。」说着摇摇晃晃的起来,就
待做一个徒手倒立,却一下子栽倒在地,这一回是真的昏了过去。

    晓风残月,萧清绝深夜梦会,却不见了龙香国。他大惊,一跃而起,冲出去
抓着一个侍卫问:「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呢?」

    那侍卫惶然道:「姑娘?她走了啊。主人你病倒之后,那个姑娘就走了,她
还留下了一封信,就在你的桌子上。」

    萧清绝一皱眉:「我病了多久?」

    那侍卫呐呐道:「差不多……一天一夜……」

    萧清绝大惊:「这么久?」心下狂跳,赶紧冲回房中,寻找那信。还好一下
子就找到了,赶紧拆开看,龙香国清秀的笔迹就在眼前。

    「清绝,你生病的时候,我给你下了一点安神的药物,所以你会睡得稍微久
一点。当你醒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成为了当今的皇后。请不要责
怪我,在你心中,我已经不再完美纯洁,只是一个痛苦而无法立刻斩断的过去。

    我不愿接受你感情的施舍,做一个皇后,是无限风光也是一个极端的挑战。
其实,如果抛开你的感情约束,母仪天下原本就是我从小的梦想,我现在可以圆
梦了,请祝福我。这封信看后请烧毁,我们都需要一个不再回忆过去的人生。」

    萧清绝一言不发,慢慢把信撕成了碎片,嘴角沁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容,低声
说道:「就这么完了么?不。香国,我们命中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嘿嘿,你要做
皇后,我就把皇帝掀下龙庭,看你除了做我的妻子,还能做什么!」天际闷雷滚
滚,密云郁郁,似乎在为一个即将到来的惊世变故而战栗。

     ***    ***    ***    ***

    天煞女缓步踱入萧清绝房中,轻轻地说:「你来了京城,怎么不先和我说一
声?」

    萧清绝淡淡一笑:「我想偷偷查你的勤,看你有没有偷懒啊。」

    天煞女眨了眨眼,叹口气:「别装了,我都知道龙皇后的事情啦。你可真够
倒霉的。」说着笑了笑:「现在你的美人也弄丢了,还不如考虑一下我。我对你
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萧清绝微微一笑:「你这丫头,不但不安慰我,还在这里强力推销你自己,
真会趁火打劫!」

    天煞女作出一个很娇媚的模样,说:「怎么样?你好好看一看,我也算个美
女呢。呃……我和龙香国是不同类型的美女啦,虽然我要粗鲁一点,但我也有我
的好处。」

    萧清绝淡淡笑着摇摇头:「对不起,我还是没兴趣。我们两个不对盘。我都
说了很多次,你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妹妹比较好。我虽然没爹没娘,连老婆也弄
飞了,但有个妹妹不也很好吗?」

    天煞女很是失望,勉强笑了笑:「好吧好吧,还是做妹妹。唉!其实我也算
个魅力美女,怎么你就是看不入眼?」

    萧清绝淡然一笑:「天煞女,你安慰人的办法真是有点别致,我领情了。」

    天煞女知道他还是记挂着龙香国,忍不住问:「你……不会想进宫劫持龙皇
后吧?」

    萧清绝摇了摇头:「我不会这么傻。林琛想必早就做好了准备,我这时候去
抢人,只不过送死而已。我要留着这条命,慢慢和他们耗。」

    天煞女迟疑了一会,低声说:「其实,我有办法让你抢回龙皇后,而且没什
么危险。」

    萧清绝眼一亮,赶紧道:「你快说!」

    天煞女缓缓道:「我本名叫丁小意,是北定王丁一凡和玉词长公主的女儿,
其实也算出身显赫。我父丁一凡,人称『不败战神』,是我朝第一名将。可惜因
为常年战事劳累,死得很早。我母亲也自杀殉情而死,所以皇帝把我从小带入宫
中抚养。而且,我本是三皇子自幼订亲的未婚妻子。」

    天煞女又道:「三皇子早夭,皇帝为了补偿我,收我做了义女,封我为浅湖
公主。不过,我这个公主生来就野得很,到处乱跑,一年半载也未必回宫一次。
但不管怎么样,我要进宫带一个人出来,实在容易得很。」

    萧清绝看着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她有什么郡主或者公主的样子,忍不住摇
摇头:「还真没看出来。」

    丁小意悠然道:「现在你夺回龙香国的机会就在眼前,你明白了吗?」

    萧清绝摇摇头:「不行。你要真这么做了,皇帝不会饶过你。」说着笑笑,
摸了摸她的头:「小意,这名字很好听啊。」

    丁小意生气的说:「你别把我当小孩子逗着玩,我可是为了你好!皇帝很宠
爱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萧清绝还是摇头,温和的说:「小意,不要为我操心了,我有我的办法。我
不要你帮忙,只因你是我的妹妹,哥哥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事情让妹妹处于危险
之中?」丁小意眼圈一红,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萧清绝想了想,又说:「不过,我想要你知道,以后我要做的事情,恐怕都
对皇帝不利。毕竟皇帝是你的亲舅舅,你要是顾及亲情,可以脱离万剑会,我不
会怪你的。」

    丁小意缓缓摇头:「你不用说这些。自从见到你之后,我……早就管不住自
己啦!」

    萧清绝涩然一笑:「是么?」心下暗道:「自从见到香国之后,我不也是早
就管不住自己了吗?可怜小意的心事,竟是和我一般!」

    丁小意看着他苍白俊美的脸,心下怜惜,轻轻道:「你不愿意我抢出龙皇后
就算了。我还可以为你作别的,你说啊。」

    萧清绝心中感动,笑了笑:「我一时还真想不出来。」看到丁小意失望的样
子,马上又补了一句:「对了,你给我说说林琛这个人。嗯,就是龙皇后那个林
表弟,也许林琛不是他的本名吧?我以前一直忽视了他,现在很需要多知道他的
事情。」

    「林琛?他可是皇帝身前的大红人,也许十年后他就是宰相也说不定。我只
见过他几次,只知道他是林王府的儿子,但只是庶出,不受家族重视,从小出家
做道士为家族积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还了俗,中了进士,被派到边关协
助龙将军,没一两年就脱颖而出,成为兵部尚书。嗯,这个人很是了不起,可以
和你有的一拚。不过他是个外热内冷的人,不是很好打交道。」

    萧清绝淡淡点头:「哦,原来此人还很有些来历。」想着龙香国居然为了救
父,主动色诱林琛,不由得心中又酸又苦。

    丁小意看着萧清绝凄苦而勉强自制的样子,在心中悄悄叹了一口气。

     ***    ***    ***    ***

    林琛一个头有三个大。他再怎么也没想到,送龙香国进宫会惹出如此多的麻
烦。

    「早知道她是万剑之主的情人,说什么我也不会把她推为皇后。唉,惹上萧
清绝这样的敌人,实在不是个很愉快的事情!这小子越来越疯狂,看起来分明是
要夺取帝位,直取龙庭!」

    三年来,萧清绝改组万剑会为万剑军,先是灭了北方小国梧满国,再逐步鲸
吞蚕食、扩大势力,如今已经对天朝构成鼎足之势,成为一大威胁势力。

    岁月折损了深情,可岁月也放飞了雄心。林琛不知道萧清绝还记不记得龙香
国,但这种帝王权位的诱惑,确实可以令英雄折腰。也许夺美人只是夺江山的一
个起因吧,但现在这样的局面,谁能收拾得了?

    包括他林琛,谁能避得过萧清绝铁剑所指的锋芒?

    谁来挽回这大厦将倾的末日之悲?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4


                            七  暗香飘摇

    龙香国独坐在窗台之下,心中不是不悲伤的。

    嫁给皇帝只有三年,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双生儿女,才不过二十三岁的她,芳
华正盛,却已逐渐失宠。她虽然美丽而聪慧,但后宫中却从来不缺少美丽聪慧的
佳人。以前,也许她可以艳冠六宫,但自从皇帝无意中见过林琛的妹妹之后,似
乎后宫的三千佳丽都失却了颜色。

    看得出来林琛并不打算让林小妹入宫,所以抢在皇帝下诏征妃之前,把林小
妹送入天玄宫为女道士。天玄宫是护国圣地,皇帝自然无可奈何,虽然恨绝了林
琛,却也只好认账,但从此却勾起了渴求美人的色心,不断选求新妃,自然了冷
落皇后。

    龙香国叹息一声:「想不到我也有吟《长门赋》的日子啊!」

    林琛忽然无声无息的溜了进来,似笑非笑的斜眼看着她:「表姐似乎烦恼得
很?」

    龙香国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掩上门窗,埋怨道:「林琛,你还嫌麻烦不够多
啊,又跑到我这里来招惹是非?」

    林琛笑了笑:「表姐烦什么,其实我倒也心中有数。」

    龙香国瞪了他一眼:「嘿嘿,你调教的好妹妹啊,皇帝一看了就心荡神驰,
当真厉害得很。林琛,这似乎不合你逼我进宫的本意啊?」

    林琛苦笑道:「天晓得皇帝会遇到她!你以为我很高兴啊?我那妹子根本与
世无争,为了寻找稀世古药谱,她一向四海为家,差不多一年才回家一次,偏偏
这唯一的一次就让皇帝遇到了,你说这算什么。」

    龙香国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说,一切本是巧合?不过这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点吧?」

    林琛摇了摇头:「不是巧合,这正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我已经调查清楚:
皇帝巧遇我妹妹,其实是萧清绝预先设计的报复行动,他想办法买通了宫中管事
的大太监,说服皇帝那一天到我林家去游乐,连我妹妹回家的时间也被他算计得
一丝也不差……」

    林琛顿了下又道:「当年你背叛他嫁了皇帝,其中我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
用,所以他要你失宠,还要我失去最重视的妹妹,这样他就一举两得报复了我们
两个。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战果比预期的还要好,你失宠、我也被皇帝恨得满
头包、我家小妹还被逼遁入天玄宫。萧清绝现在想必得意得很。」

  龙香国一震,幽幽道:「清绝……」心中浮现出当年萧清绝一边呕血一边苦
笑着说『我应该很高兴』的凄苦样子,不由得又是悲痛又是恐惧,喃喃道:「他
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满意倒也罢了,否则还有
得我们好受的。」

    林琛眨了眨眼睛,苦笑道:「怎么你知道真相后,一点也不记恨萧清绝?莫
非……你心中还爱他着?」

    龙香国涩然道:「爱?我还有说这个字的资格吗?」

    林琛轻轻说:「那倒也不见得。香国表姐,其实萧清绝这些年来一直对你不
能忘情,他都作了北方的霸主,却连老婆也没取一个。甚至连他宫中的侍女,名
字都带了个『香』字,什么香忆、香怀、香愁、香念、香梦、香徊,总之差不多
可以开个香料铺子啦!这些名字,我说一说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亏他还每天念个
没完。可见得此人的心事。」

    龙香国听得脸上微微一红,雪腮染晕,娇艳异常,随即又变得脸色苍白,轻
轻叹息道:「那……又能如何呢?」

    林琛笑道:「在你看来确实不能如何了。一个皇后,还想怎么样!不过,我
林琛心中,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这位萧兄实在把我们搞得苦不堪言,再这么下去
我国简直有亡国之患。偏偏我打又打不过他,兵法战阵都要输上那么一点儿,实
在没招啦!所以我准备献美求和了!」

    龙香国惊呼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林琛一边呵呵轻笑一边闪电般点了她的麻穴,教她动弹不得,柔声道:「我
的意思就是,把你献给萧清绝,要他从此放手。表姐你可要记住,你担负了说服
萧清绝放弃帝王野心的任务啊!」

    龙香国大急,骂道:「林琛,你……无耻!」

    林琛笑了笑:「表姐,看样子我还需要点了你的哑穴才行!」一边说一边就
做了。

    龙香国不能言语,眼中慢慢滚下一行泪水。

    林琛笑着亲了亲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儿,叹息道:「真是美丽啊,怪不得
萧清绝对你念念不忘!看来这回我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龙香国狠狠瞪了他一
眼。

    林琛忽然又笑起来,喃喃道:「真是虚伪的表姐!我就不相信,你不愿意和
萧清绝在一起。口是心非,嘿嘿,口是心非!」忽然又叹了口气,幽幽道:「也
许我是对不起你,但我也别无选择。」一边说一边顺手从怀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
大口袋,把龙香国套了进去,飘然而去。——他的武功原本当世罕有敌手,艺高
人胆大,在皇宫大内中来去自如,竟无一个大内高手发现他的形迹!

    萧清绝愕然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喃喃道:「你说什么?」

    男子叹了口气:「萧皇爷真是不懂礼貌。我奉命我家主人之命,万里迢迢为
你运送大礼过来,甚至为此累死了我的汗血宝马,一路上也不知道杀了多少阻击
手,你居然不感激我,反而和我大眼瞪小眼。」

    这男子英姿瓖伟,隐隐有种雄武狂放的气势,看得出来是一个绝顶的武学高
手。萧清绝有点诧异,心想:「谁配是他的主人?」忽然就脱口道:「林琛。林
琛派你来的。」

    男子笑了笑:「萧皇爷好眼光。我家主人正是林大人,在下墨词,见过萧皇
爷。」

    萧清绝皱眉道:「林琛又在玩什么花样?」

    墨词道:「萧皇爷想必对我家主人有很多误会。不过,这一次林大人可是很
有诚意的送来一份厚礼,萧皇爷绝对会喜欢的!」

    萧清绝淡淡笑道:「是么?替我多谢你家大人。来人,把这礼物扛进大内宝
库去。」

    墨词赶紧阻止道:「皇爷且慢。这礼物万万不可关进宝库,这是个活生生的
宝贝啊!」一边说一边揭开了口袋,现出龙香国昏睡中苍白而美丽的容颜。

    萧清绝大惊大震大悲摧大欢喜。

    香国!心中梦中,情里意里,如风雪般漫天清寒、轻云般飘缈无情的香国!
梅花残梦远,纸帐香忆深。教他如何不思不想、不怀不恋?

    曾经,他以为可以忍耐到灭国的那一天,享受亲手夺回龙香国的快乐。但现
在一见到她玉色的容颜,他就明白:今生今世、再也不忍分离。

    萧清绝迷迷糊糊地抱起龙香国,再也无法忍耐,深深吻上她淡红的樱唇,心
中升起一个模糊的想法:如果这一刻就是永恒……就算要他从此再也不活了,也
是天大的欢喜啊!口中慢慢升起一种奇怪的酥麻感觉。萧清绝脑中陡然浮出一个
念头:断……骨……散!

    中毒了!

    天下第一奇毒!

    龙香国全身布满了无药可救的——断……骨……散!

    他沉住气,还是那么温柔的拥抱着龙香国,忽然闪电般拔下龙香国头上一朵
珠花,掷了出去。势挟风雷,正中墨词胸膛!

    众侍卫顿时乱成一团!

    墨词大叫一声,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但他却没有死,喘息着笑道:「好!
你果然中毒了!否则我挨了这一下不死才怪!」他一边笑一边捂着胸口,分明痛
苦异常,却还是高兴得很。

    萧清绝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冷冷瞪着墨词:「你们居然给她下了这种无药可
救的剧毒,我不会放过你。」

    墨词笑嘻嘻的说:「我完成林大人的托付,死了也高兴。哈哈,萧清绝,你
再也威胁不了林大人,再也不能令他头痛了!哈哈哈哈!」一边说一边就颓然低
下了头,再也不能动了。

    丁小意看着萧清绝已经变得苍白异常的脸色,眼泪簌簌而下,轻轻道:「中
了断骨散,只可以活三十天。三十天后,你恐怕死定了。」心中却悄悄补了一句
:「你死了,我也不要活啦!」

    萧清绝淡淡一笑:「是么?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香国……我一定要把她救活
过来。」

    丁小意含泪道:「无药可救!断骨散无药可救!」

  萧清绝笑道:「那又如何?我就是要救她。」

    丁小意眼中燃出希望:「你知道化解断肠散的办法?」

    萧清绝点点头:「我知道!」

    丁小意跺脚道:「那你还不快作!」

    萧清绝笑了笑:「需要一种很珍奇的药引子雪山菩提,只在昆仑山天鹰峰才
有。你愿不愿意为我去采?」

    丁小意粗鲁的骂了一句:「混蛋!你明知道要我为你割下脑袋也没问题,还
说这种废话!」说着急惊风似的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自言自语:「昆仑山,这
么远,我可要快一点。嗯,马不够快,还是我自己施展轻功一路跑过去算了!」

    萧清绝看着她远去的影子,眼中无限感激,轻轻道:「小意,再见了!」

    龙香国悠悠醒转,看到萧清绝明亮如星光、温柔如秋水的眼睛。她忽然黯然
泪下,心中不知是喜是愁,迟疑了一会,悄悄垂下了头。

    萧清绝忽然轻轻笑了,一如当年一般,轻柔的吻着她纤细的手指,悠悠道:
「还记得么,那时候我很赖皮的对你说,你不理我我理你、你不要我我要你、你
不爱我我爱你。想不到果然就是这样。」

    龙香国微微颤抖,低声道:「你在恨我吗?」

    萧清绝笑了笑:「我为什么要恨你?」说着叹了口气:「好了,不用再怀旧
了,我要送你回去。」

    龙香国一震,失声道:「送我回去?你……你……」她一时之间简直说不出
话了,不知是欢喜、是失望还是悲伤。

    萧清绝温和地说:「你是邻国的皇后,我自然要送你回去。否则,你以为还
会发生什么?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龙香国泪水忽然狂涌而出,又羞又愤之下,浑身颤抖,忽然狠狠打了他一记
耳光。力道很大,萧清绝嘴角被打得流了血。

    身边的侍卫见状大惊,就待冲上前,萧清绝一举手制止了:「都退下!」说
着用手抹去血迹,笑了笑:「几年不见,你的脾气变坏了。听说你最近失宠了,
想必和你的脾气有点关系吧?嘿嘿,幸好我不用天天对住你。」

    龙香国哽咽道:「不要说了!你……你已经不是当年的清绝了!我恨你,真
的,好恨你!」

    萧清绝眼神微微一黯,随即笑了笑:「你恨不恨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龙皇
后,你的精力只须放在你丈夫身上就够了!」

    龙香国心寒意冷,不再和他说话,转过头去,心中清楚的知道:此生此世,
她和萧清绝终成陌路了。

    心痛如绞。

    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当年对萧清绝的情意,原来从未断绝。然,从今以
后,相思也无从解脱,凄凉总是难免。

    缘尽,情不能绝,如之奈何?泪水盈盈中,她无法自已,用衣袖掩住了脸。

    萧清绝趁她不备,悄悄抹去口鼻和眼角、耳朵中慢慢冒出的血水,嘴角现出
一个苦涩的笑意,口中却还是那么无情地说:「哭够了吗?走吧。再不赶回去,
你那个皇后的位置一定保不住了。真麻烦,还要我花心思。」

    半个月后,丁小意星夜兼程,赶回万剑皇朝,等待她的却只有萧清绝的一封
信。

    丁小意看着手中的信,心急如焚。

    但见信上写着:「小意:我要你去昆仑采药,其实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我不
能当着你的面解救香国,否则你势必阻止我。断骨散确实是无药可解的毒药,但
只需要我运功吸出香国体内的毒素,她就可以多活二十年。而对我来说,也没什
么损失,只不过少活一半的时间而已。以前本来可以维持三十天,现在就只有十
五天的命,我的事情还有不少,所以要赶紧去做了。

    以前我曾经骗你,说你中了我下了蛊毒,要你终身服从我,想必你早就识破
了我的鬼话,但你却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很感激。现在我有了我的归宿,而你也
将回到你正常的人生,好好过属于你的生活吧!兄萧清绝留字。」

    丁小意看得又气又急,忍不住喃喃咒骂道:「萧清绝你这个混蛋!你这是什
么意思?以为把我支开,我就不会难过了吗?你……你好看不起人!你可以不顾
一切救回龙香国,难道我就不可以舍命救你?反正……你不肯要我,我活的也没
意思得很!」

    她忽然明白了:萧清绝是故意把她骗到昆仑山,不让她知道解救断骨散的办
法,正是要她不能作出不要命的事情!这究竟是一份含蓄的体贴,还是根本不愿
意接受她的奉献呢?丁小意怔怔的呆了半天,一下子明白这时候萧清绝应该已经
死了,忽然泪如泉涌,伤心无法自己,慢慢滑倒在地。

    一个人慢慢的咳嗽着,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墨词。

    丁小意瞪了他一眼:「你居然没有死!」

    墨词苦笑了:「我倒巴不得我已经死了。」

    丁小意狠狠道:「我只奇怪为什么萧清绝没有杀你。」

    墨词还是苦笑:「他要是肯杀我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误了林大人的事情。」

    丁小意眼睛一亮,心中升起一个模糊的希望,问:「你误了什么事情?」

    墨词道:「本来萧清绝救了龙香国,绝对只有十五天的命了。但他不知什么
的,忽然想到要把我好好利用一番,对我实施摄魂大法,通过我问出了林大人十
方魔咒的练门。然后的事情你猜也猜得出了。」

    丁小意果然猜到了几分,脱口道:「然后他打败了林琛,让林琛也中了断骨
散?」

    墨词叹了口气:「你还真能猜,恐怕就是这样。林大人自负武功,住的地方
根本没什么厉害的防护力量。他本人武功虽然绝顶,却怕还不是萧清绝的对手,
何况泄露了练门,估计被擒的可能性很大。断骨散说是没解药,其实林大人还是
有办法化解这种奇毒的,如果他自己都中了毒,林大人怎么可能不救自己?这样
断骨散有解药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所以萧清绝和龙香国应该都没有死。」

    丁小意大笑起来,笑到肚子发痛,然后扑上去狠狠地亲了墨词一下,咯咯笑
道:「我真是爱死你了!」

    墨词重伤后原本体虚,被她这么一抱,头重脚轻的栽倒在地。丁小意和他滚
成一团,却还是笑个不停,好半天才手软脚软的爬起来。

    墨词忍不住低吼道:「你有完没完?」

    丁小意眨眨眼:「我很高兴啊!」

    墨词翻了个白眼:「萧清绝真的精灵如鬼,怪不得林大人为他头大如斗!」

    丁小意自豪地说:「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哥哥!」

    墨词干笑一声:「得了你!天下人都知道你做不了萧清绝的老婆,只好做妹
妹,很得意吗?」

    丁小意呆了呆,面色微白,随即笑道:「那又如何?他可只承认了我一个妹
妹啊!」墨词白眼一翻,懒得理她。

    丁小意忽然感激的说:「墨词你真好,谢谢你。」

    墨词很是莫名其妙,哼了一声:「有没有搞错?我?真好?」

    丁小意轻轻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告诉的,但你怕我难过,还是说了。」

    墨词的脸忽然涨红,半天才恶狠狠的说:「那又如何?改天遇到你我一样要
杀你。我们可是各为其主!」

     ***    ***    ***    ***

  恶战之后。

    林琛的尚书府遍地狼藉,府中家奴死的死伤的伤,他本人则被打断了几根骨
头,躺在地下。

    林琛恶狠狠看着萧清绝,低声说:「你逃出了鬼门关不说,还把我打得七晕
八素,想必现在高兴得很。」

    萧清绝温和的笑了笑:「好说好说,这个自然。」一边说一边看着彻底解毒
后精疲力竭、陷入昏迷状态的龙香国,神色柔情无限。

    林琛忽然干笑一声:「得意得太早了,明白吗?」

    萧清绝看了看他,一扬眉:「怎么?你还不服气?」

    林琛冷笑道:「断骨散是一种极之强烈的毒药,我虽然花了很多功夫想出解
药,却并不彻底,更何况你先前运功为龙皇后解毒,等于中了加倍的剂量,又隔
了这么几天才解毒,恐怕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以后你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心血上
涌,变成一个全无理性的疯子,遇神杀神、见鬼杀鬼,哈哈,我很担心你会把身
边的人杀光光哦!龙香国、丁小意,以后你只能躲她们越远越好,否则,你有失
手杀死她们的危险,呵呵,明白了吗?」

    萧清绝微哼一声道:「我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杀死你。」他倒是真有这个打
算了。

    林琛赶紧说:「我都这么老实说出来了,自然有我活命的理由!」

    萧清绝冷冷道:「是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看不出来。你不必多
说了,我一直很奇怪,像你这么奸诈的人,居然对朝廷忠心得出奇。但不管怎么
说,你也算一条好汉,我不想为难你,所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

    林琛大叫:「萧清绝,你不能不讲道理!」

    萧清绝涩然苦笑:「我是不讲道理。没了香国,我还讲道理就是怪事了。」
一边说一边慢慢举起手,就待把他一掌击毙。

    林琛呻吟道:「你孤身闯入京中,就算杀了我,也闯不出去。」

    萧清绝淡淡道:「我还需要出去吗?」

    林琛看着他空寂如死海的眼睛,打了个寒战,忽然明白:完全失去龙香国、
彻底绝望之后的萧清绝,根本就不想活了!

    「要命!」林琛咒骂了一声,鼓起余勇,大声道:「萧清绝,你现在这种情
形,已经不适合与龙表姐见面。偏偏现在我朝皇帝又有一些厌倦她了,只有我能
够维持她的地位不受影响。虽然上次为了我妹妹的事情,我激怒了皇帝,但我有
办法化解他的不快。以后,就让我保护表姐吧。我活着一天,就保证表姐平静安
稳一天!所以你不能杀我!」

    萧清绝一震,忽然狂笑起来,喃喃道:「我不适合与香国见面?呵呵,不适
合了?!不适合……」他纵声大笑,也不知笑了多久,笑得慢慢地流出渗着血丝
的眼泪,林琛看得有点恐怖,不再说话。

    萧清绝忽然不笑了,从地上一把抓起林琛,瞪着他冷冷地说:「记住你今天
的话!否则后果如何,你自己明白!」

    林琛苦笑:「我还敢不明白吗?」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十分恐惧了,却
多了一种莫名的悲哀——这样绝望的情感,竟让他有种铁石心肝也为之撼动的奇
异感觉。

    萧清绝深深看了一眼龙香国,眼神中却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良久,他转开
眼睛,掉头离去。

    林琛很想从他背后偷袭,却终于忍住了——他觉得还是老实一点好,没把握
的事情不做:「不如呆会儿调动军队捉拿他。」

    萧清绝忽然回过头,冷冷看着他:「别玩花样。今天我心情不好,遇到什么
闲杂人等,可不敢保证手下留情。」一边说一边顺手一剑削出,剑气如惊雷怒电
急出,一下子轰倒了身边的凉亭,只惊得尘土飞扬!他的身影也就在飞灰中忽然
消失,身手快如鬼魅,骇人之极!

    林琛不言不动,这才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作。他苦笑着喃喃自语:
「我可是正常人,不和这个疯子选手计较。唉,明天修凉亭要花钱、请医生救治
被他打伤的众家弟兄也要花钱,给我自己接骨头包扎还要花钱,我这个月恐怕有
经济困难呢!」

    龙香国悠悠醒转,怔怔看着熟悉的宫墙,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喃喃地道:
「还是这里?」心想:「清绝呢,他……终于不要我了吗?」

    林琛苦笑道:「对了,还是这里。萧清绝以后不会和你见面了。表姐,你还
是皇后,以后也不会再有变故。」

    龙香国不言不语,忽然一口血呕出!

    林琛大吃一惊,叫道:「你怎么了?」

    龙香国恍恍惚惚地说:「我还能怎么样?」涩然微笑着倒在床上,不再说话
了。

    林琛茫然看着她,叹道:「这样不好吗?我真的不明白。」

    自这一日起,龙香国的健康慢慢坍毁。她就像离了水的游鱼,静默而绝望地
滑向死亡。林琛心头甚急,只怕萧清绝找上门来算帐,三番五次偷跑进皇宫探视
龙香国,只差没跪下来求她了,却——徒劳无功。

    次年开春,龙皇后薨,祀号「敏慧端静皇后」,举行了国丧。消息传出的次
日,万剑皇朝犯关甚急,大有南下灭国之势。林琛挂帅应战,却节节败退,三日
内连失十五城池。

    危如累卵之际,林琛想到了浅湖公主丁小意,修书求助。

    丁小意绝望地看着萧清绝冷淡如木石的脸,叫道:「皇兄,我从来不求你,
但今天我不能不求!你不能灭了我的父母之邦!你若还是不肯,我唯有以死相谏
了!」萧清绝并不说话,就如生命已流逝一般,剩下的只是无限空虚和淡淡的杀
气。

    丁小意一咬牙,拔出刀,狠狠向自己的心口。萧清绝忽然出手,一下子击落
她的刀。


    丁小意吼道:「放过我父皇,否则就杀了我!」她已经根本没有了办法,不
要挟也不行。

    萧清绝忽然苦笑,低声道:「小意,原来连你也要背叛我了。」

    丁小意又气又急,叫道:「你叫我还能怎么样?要我欢天喜地陪着你杀我父
皇灭我国家?对不起,我再喜欢你也做不到这么没良心!」

    萧清绝不再说话,沉默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说:「你告诉林琛求和的三个
条件。」

    丁小意大喜:「你说你说!」

    「第一、我要香国的遗体。第二、我要香国的一对儿女。第三、我要林琛的
妹妹。」

    丁小意吃了一惊:「这……恐怕……」

    萧清绝淡淡道:「告诉皇帝和林琛,不给也没关系。一个月之后,他们灭国
之际,自然一切都是我的。」

    他冷冷一笑:「林琛害得我失去香国,我也要他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

    丁小意一咬牙:「好!我去说!」萧清绝不再说话,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曾经的梦,梦里的梅花,花样的佳人,佳人的欢笑,欢笑的记忆……一切成
空!

    空了。

    这一生一世,还有什么?

    南国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再难得了……

    萧清绝在绝望中,忽然想到龙香国那一对儿女:「也许,他们会得有几分像
她罢?」茫然中,他轻不可闻的叹息了。


                            八  霜心如梦

    一如预料,南朝皇帝对这个交换条件勃然大怒,甚至一把就撕了边关八百里
飞传而来的北国招降信。「林琛,朕要你全力攻打北国,如若再有闪失,提头来
见!」盛怒的皇帝下令。

    林琛唯唯而下,心里却清楚得很,这是一个绝望的命令了。

    再怎么奸狡恶毒,他一直是个尽忠国家的臣子,这样的危急存亡之秋,不能
不做最坏的打算。

    「龙皇后……我要对不起你的遗体了。」

    这是龙香国死后的第五天,林琛打昏守陵的一众士兵,悄然潜入后陵。时值
早春,龙香国尸身防腐得当,美丽一如生前,只是多了一分凄婉幽怨的气息。

    林琛点亮手中的火烛,看着这美丽如仙的脸,心事起伏,忽然想到,眼前这
个女子,原来也是他最初的迷惑。无论如何,她因他失身,他为她被迫还俗,这
虽然不是一个美好的开头,却也是难以忘怀的记忆。只恨她心中有萧清绝、有荣
华富贵,却没有他林琛。一直没有、从来没有。

    林琛忍不住轻轻吻了龙香国一下,忽然温柔一笑:「还是我比较对不起你。
你只不过把我逼出了九玄宫,强迫我面对红尘的杀戮。我却蓄意破坏你一生的幸
福。你一定很恨我。」

    他恍惚的觉得龙香国似乎眉头微颦,情不自禁随手抚了抚她的眉心,轻轻地
说:「我又要对不起你了。恨我吧,越恨越好,这可是一种强烈的情感哦。我要
你能记住我,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一直记住,就算是恨,也是好的!」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戴上手套,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包无色无味的药膏,细
心的用药膏涂抹在她脸上、手上、身上,然后微微笑了:「萧清绝,我就不信,
你能够忍得住不碰龙表姐的尸体。只要你碰一碰她,你就完了。」他忽然感到刚
才嘴唇吻过龙香国的地方有些微的发麻,不由得怔了一怔:「奇怪,我……中毒
了?」迅速的,他感到神智开始昏沉。

    林琛哑然失笑:「香国,想不到你临死也布下这个机关。你是算准有人要动
你的遗体吗?呵呵,我亲亲爱爱的表姐,你学得很快啊。终于有了一点才女的表
现,真不坏!你到死也要算计的人,是我还是萧清绝呢?你要我们中哪一个为你
陪葬?我真的很好奇呢。」

    他一边说,一边摸出怀中的小瓶,喂了一颗药到口中,迅速吞下去,呵呵笑
道:「可惜,我林琛可是天下无双的药王啊,这毒能算什么。可惜你不知道。」
说着叹了一口气:「我要不是药王,其实,和表姐同穴而葬也很好啊。」他一边
笑,眼中一边慢慢滑落一滴泪水。

     ***    ***    ***    ***

    萧清绝冷冷看着墨词,哼了一声:「又是你。」

    墨词慢慢打开背来的大木箱——龙香国的遗体正在其中!

    墨词轻轻道:「我朝皇帝断不可能投降,甚至打算烧掉后陵,以免贵国对我
朝皇后不敬。但林大人却偷出了龙皇后遗体,命小人星夜送来,只求皇帝陛下休
兵。」

    萧清绝恍恍惚惚,也没怎么注意他说了些什么,看着龙香国苍白如月的脸,
他心中裂痛,情不自禁抓紧了心口,忽然喉头一腥,大口大口的鲜血狂呕而出!
眩晕和剧痛之中,他忽然想到了那一次,也是墨词,也是龙香国。但,一切已经
不能回到从前!

    那一次……诀别的毒……

    毒?是了,林琛怎么会这么容易屈服,就是这样。带毒的香国!

    萧清绝推开惊慌的侍卫,勉强站直了身体,慢慢冷笑着看向墨词:「同样的
把戏,你家林大人玩了又玩,无聊啊!以为我还会上当?」一边说,一边一掌挥
出,打中墨词,声如闷雷!

    墨词倒下,勉强道:「算你运气!但……林大人……一定能战胜你的!」

    萧清绝凄然而笑,低声道:「我要的,却不是这个赢字!」心思悲苦欲绝之
下,又是一股血箭冲口而出!正正洒在龙香国身上!

  萧清绝晃了一晃,倒了下去。

    也许,本用不到林琛下毒。这毒,早已深入萧清绝的心。

    自这一日起,萧清绝一病不起。整个人如枯木一般迅速衰竭。丁小意虽断尽
柔肠、赔尽眼泪,却无法令皇兄有所起色。但他虽在病中,意志力却依然强横异
常,坚持指挥兵将攻打南朝。

    半个月后,南朝请降为附庸国,林琛却不知去向。

    南朝皇帝按照萧清绝的要求,献上龙皇后一双儿女为质,并把林琛的小妹从
九玄宫中绑出,献给萧清绝。

    事事顺利,霸业初成。

    但北国宫庭中却开始秘密准备皇帝的丧事,皇帝即将宾天的谣言在私下到处
传播,恐慌的气氛围绕着宫庭。

    萧清绝昏昏沉沉之中,忽然感到一滴冰凉的水滴在脸上,空气中有一丝奇特
的兰香气息。

    他吃力的张开眼睑,恍恍惚惚的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少女,白雪做衣、灵露为
珮,宛然就是当年龙香国的样子。

    萧清绝心头一跳,忽然挣扎着奋力坐了起来,喘息着低声道:「香国!」一
把将她拉到怀中,低声道:「不要走!我……已禁受不起了!」少女并不躲开,
一声不响地任他狂热的亲吻拥抱。

    萧清绝忽然清醒了一下,看清眼前人,他看到一双比星光还明亮的眼、一朵
比月色还清冷的微笑。书卷气的、清气的、灵气的、秀气的,这样的有着流水和
芳兰气息的女子。清静如雪、却也寂寞如雪。

    萧清绝皱起了眉头,一把松开她,问:「你是谁?」

    少女浅浅一笑:「果然不记得我了。我是霜仪,以前在龙家的时候,我见过
你一次。」

    萧清绝想了一会,终于记起当年那个奇怪的绝色少女,微哼一声:「原来是
你,你怎么来这里?」心想这帝宫的侍卫也太没用了,就让人这么直入直出。

    霜仪轻轻说:「我是南朝的请降贡品,已经来了三天。」

    萧清绝一皱眉:「贡品?」心中忽然一动,沉声道:「你是林琛的妹妹?」

    霜仪叹道:「是啊。你好像很讨厌我哥哥?」

    萧清绝大病中本来就精神困顿,说了一会的话,更觉得困乏,对林琛的妹子
更是毫无好感,冷冷道:「你太多话了,退下。」

    霜仪轻笑道:「我不退下你又能如何?叫人赶走我吗?我很怀疑你有没有大
声说话的力气。实不相瞒,我本来奉哥哥之命来行刺你。不过,我发现没这个必
要了。」

    她一边说一边轻蔑的笑了一下:「你现在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萧清绝闻言,浑身一震,冷哼一声:「呵,多谢你的贵言,果然说得好。」
咬牙切齿的挣扎着站了起来,忽然如鬼魅般迅速出手,狠狠抓裂了霜仪的肩骨!
口中微微冷笑道:「我还能轻易杀死你,这就是区别!」一边说,冷汗却一边涔
涔而下,只觉虚弱已到极点。

    霜仪痛得缩在地上不住发抖,却挣扎着微笑道:「如果行刺的是我的哥哥,
你又能如何?皇帝陛下,你虽然胜了南朝,我哥哥却要多谢你帮忙出手呢。反正
你死后,这天下再无人能胜过他,终究会是他的!」

    萧清绝勉强稳住了身体,沉声笑道:「霜仪,多谢了。看来你果然是向着我
的,知道用话激我。不错,我不会白白死了让林琛痛快。不过……」他阴沉沉的
看向霜仪:「你虽有好意,我不会领情。对我来说,你就是林琛的妹妹,可杀可
绞!林琛不是很重视你吗?我要好好活着,好好折腾林琛最喜欢的妹妹,你觉得
这样可好?」

    霜仪面如白纸,却忽然温柔的笑了,轻轻说:「那……又如何呢?我敢来,
难道还怕了这些?」

    萧清绝看着她柔情而幽冷的眼神,淡淡微笑了,轻轻说:「那你就不要怪我
了。」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4


                            九  天雷乍起

    萧清绝几乎是怀着一种仇恨的心思,把霜仪赶到冷宫中的一个偏僻处去住,
并吩咐手下,从此叫她自生自灭。

    但说来也奇怪,被霜仪这么一闹,萧清绝却多了一分近乎愤怒的生机,他忽
然感到生命也不是预计的那么不堪。不管是天风海雨还是小桥流水,这一辈子远
远没完,命运的走向虽然无法掌控,冷落岁月、寂寞情怀却也是一种活法。

    他就像一个慢慢品尝苦涩的人,日子久了,却发现这苦涩早已经是一种最习
惯的平常滋味。

    罗帏舒卷,似有人开。明月直入,无心可猜……是了,无心可猜啊……既然
已经无心,生生死死,却也如何呢?

    几乎是苦笑着,萧清绝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心中却知道:一切成空。无限虚
空中,能有林琛和霜仪这样的冤家对头,也是一种乐趣吧?

    就在这种绝望而沉默的状态中,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天雷帮主韩逸求
见。

    萧清绝对韩逸倒也清楚,知道此人虽是寡妇,却也是个极具野心和气魄的女
子,甚至有人说她根本该是男人中的男人。不过天雷帮和万剑王朝向来井水不犯
河水,就不知道韩逸跑来做什么了。

    他本来也没兴趣见这位江湖豪客,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会
见韩逸——也许,他对这位传说中具有枭雄气魄的女子多少还是有点好奇。但萧
清绝说什么也没想到韩逸的来意会这么耸动。

    「皇帝陛下,我希望你册封我为妃子。」一身青衣飘洒、修长如玉树临风的
女子缓缓说着,口气就和谈论天气一样平淡。虽然她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美人,
但这么直白倒也少见得很。

    萧清绝甚至有点惊奇的说:「韩帮主,你可真敢说。」

    韩逸轮廓优美但冷淡无情的脸上慢慢现出一丝笑意:「皇帝陛下是在称赞我
的胆量吗?」

    萧清绝摇摇头:「很抱歉,虽然你确实美色惊人,但我对你没兴趣。」

  韩逸微微一笑:「颇有同感,虽然皇帝陛下英俊异常,可是我也不是对你的
『美色』感兴趣。」她冷淡而微带调侃的口气让萧清绝微微一怔:这么多年来,
够胆开他玩笑的人,这可是第一个!

    韩逸看着萧清绝微有些惊奇的眼色,又是微微一笑:「我请求皇帝陛下能娶
我,自然不会是没有代价的。陛下征战多年,想必国库有些空虚吧?我可以提供
十万两黄金作为嫁妆。」

    萧清绝微一扬眉:「我只是觉得奇怪,像你这样的女人,本来已经根本没有
嫁人的必要。而且,只要你想嫁,也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来抢。为什么会想到找
我?」

    韩逸苦笑道:「陛下说得很对,本来我做了好几年的寡妇,的确已经没有嫁
人的想法,甚至早就收了个义子,为天雷帮的后继发展做好了打算。只不过,现
在形势比人强,我也只好这么做了。」

    萧清绝:「是吗?」

    韩逸道:「不瞒陛下说,我稍微有点经商天份,所以我天雷帮还算有点钱,
有些江湖朋友看得起天雷帮这点小小基业,向我求亲,打算接收天雷帮。我倒也
不在乎什么武力相逼,不过,这种事情多了总是麻烦,我是个生意人,喜欢和气
生财,怎么说动武也不是好事,所以希望嫁一个出色绝伦的人,一劳永逸解决问
题。当然,前提是,不管我怎么嫁,天雷帮的主人只能有一个,就是我韩逸。」

    萧清绝失笑一声:「这么说,你是找挡箭牌来了?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韩逸叹道:「我的要求也不高,不需要做什么皇后或者贵妃,陛下随便封我
一个什么头衔都可以。陛下如果看得起我,我可以侍寝,陛下如果对我的粗浅姿
色没兴趣,我也可以走得远远的,一辈子不来打扰陛下。总之,我只需要做你的
妾就足够了。」

    萧清绝淡然道:「本来我也没什么妃子,不在乎多个小妾。不过,韩帮主是
天下屈指可数的女英雄,我可不敢这么委屈你。」

    韩逸苦笑道:「能做陛下的妾,韩逸已经荣幸的很,绝对没什么委曲可说。
陛下是怕向我求亲的人太多,娶我会给你惹麻烦吗?」

    萧清绝一扬眉道:「韩帮主,你是在使激将法了。你看我萧清绝这辈子怕过
什么?」

    韩逸低首道:「韩逸不敢。」

    萧清绝忽然轻笑一声,叹道:「明知道你是激将法,我就是听不过去。我这
个脾气其实也没意思得很。看来韩帮主事先可下了一番功夫了解我吧?」

    韩逸微微一笑,承认道:「是的。有一些准备。」

    萧清绝点点头:「好吧。我就娶你为妾。至于侍寝,那就算了吧,我说过对
你没兴趣。以后你每年送一万两黄金来,就可以放心大胆打着萧清绝妃子的招牌
做事情。不过,我希望你还是规矩一点,别给我惹麻烦。」

    韩逸呻吟道:「一年一万两?陛下,可不可以少一点?我挣钱也不容易。」

    萧清绝摇摇头:「你还要讨价还价,那就一年两万两黄金,随你嫁不嫁。」

    韩逸哈哈一笑:「也罢也罢,谁叫我有求于陛下呢?陛下说一万两,那就是
一万两好了。能做陛下的妾,已经是我的运气了。」

    萧清绝微微笑道:「好说。」心下忽然想到:「这韩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
寡妇,如此绝艳而机巧的人物,她丈夫虽然早死,其实已经算是有福气了。」随
口叹道:「韩帮主太客气,其实,能做韩帮主的挂名丈夫,已经是我萧清绝的运
气了。」

    韩逸湛然一笑:「陛下这么说,我可要小心了,万一我听得晕晕忽忽,真的
爱上陛下,可不是要害我受苦吗?现下已经有个林霜仪为你痛苦不堪,我可很怕
受这个苦的。」

    萧清绝脸色一沉,说:「为林家做说客?我劝你三思。」

    韩逸叹了口气:「陛下反应如此强烈,真的有点出人意料。」

    萧清绝冷冷道:「你如果还想做我的妃子,就不要罗嗦。」

    韩逸一笑,点点头:「好,我明哲保身就是。」


                            十  恋君情浓

    这一夜,萧清绝迎接韩逸,封为蕾妃。

    锣鼓喧天、洞房花烛。对于萧清绝来说,其实这是第一次。虽然只是名义上
的夫妻,却让他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哼,想不到在香国死后,我竟然还会成
亲。真是无聊的人生啊。」

    一片喜气之中,霜仪狂奔而来,面色如雪、素衣也如雪,双目含泪,狠狠地
道:「萧清绝,想不到十万两黄金就可以买到你,你……真的很贱!」所有的宾
客都惊呆了!

    萧清绝缓缓转过头看了看她,冷冷道:「谁让这个疯婆子跑出来的?把她带
下去。」

    霜仪厉声道:「谁敢动我,我就杀了谁!」

    丁小意叹了口气,劝解道:「林姑娘,你不要这样。虽然皇兄成亲让我们都
很不愉快,我可比你有风度多了。你要想得开。」心里却想:「你这丫头也太能
吃醋了。我为皇兄出生入死多年,他都不肯娶我,我还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霜仪狂笑一声,瞪了丁小意一眼:「我不是你!你早已经被皇室生活抹灭了
真性情。我却只知道争取我渴望的!」

    萧清绝瞪了她半天,只看到霜仪眼中烈焰一样浓烈的情感,似乎不顾一切、
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了!他觉得有点纳闷,暗想:「如此狂热,到底为什么?」
忽然觉得好笑,顺手拧了拧她清秀的脸,冷笑道:「这么想嫁我?就让你如愿以
偿,做我暖床的女奴如何?」

    丁小意吃惊的说:「皇兄!你在说什么?」

    萧清绝冷笑着看着霜仪:「我在达成她的愿望,我可是个很好心的皇帝。」

    丁小意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从来不肯达成我的愿望?」

    萧清绝只装作没听见,一把抄起霜仪,冷笑道:「给我暖床去吧,你这下可
高兴?」

    霜仪被他钳制,动弹不得,颤声道:「我……为什么要高兴?我恨你!」

    萧清绝冷冷道:「你以为我稀罕你喜欢?你算什么东西?」说着狠狠打了她
一记耳光。

    霜仪厉声道:「萧清绝,你这样对待我,我一定要你后悔!」

    萧清绝狂笑一声:「就怕你没这本事!我倒是期待得很!」

    就在这时,韩逸忍不住揭开了盖头,叹道:「这样不大好吧?」说着轻飘飘
的出手,攻向萧清绝要害。这一招巧妙已极,好不厉害,萧清绝不能不防避。一
闪之下,韩逸已经顺手夺过霜仪,轻笑道:「放她一马可好?她不过是个可怜的
女孩子。」

    萧清绝微哼一声,倒是对韩逸的武功刮目相看,回想起她那一句「反正敢和
我打架的也没几个」,这才知道果然不错,当下沉声道:「蕾妃,你如果要庇护
这林家女子,我不介意连你一起对付。」

    韩逸微笑着半屈膝施了一礼,轻轻说:「臣妾冒犯虎威,还请陛下恕罪。不
过,陛下天下英雄,何苦为难一个孤弱女子?」

    丁小意这才第一次看到韩逸,只见她样貌绝艳而清寂,颇有淡薄红尘的狂傲
之感,但却又有一种春风般的清静开朗,实在是个诡异而美丽的人。丁小意看得
叹一口气,心想:「这人果然好看得很。但霜仪的美,可也不输给她,看来我真
的没戏唱了。」

    萧清绝看了她一会,干笑一声:「蕾妃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要给你面子。
好,我就放她一马。」

    霜仪却已一跃下地,含泪叫道:「谁要你放过我?我……我可不会领情的。
这一记耳光,我一定会报复。」

    萧清绝微哼一声:「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又对韩逸说:「你也看到了。你
的面子只有一次有效,这回我不会再放水。如果你还要强出头,就自己掂量一下
分量再说!」口中说着,手中骨节暴涨,狠狠一把扯过霜仪,冷笑道:「你好好
记恨,慢慢报复吧。我不介意。」一边说,一边抱着霜仪扬长而去。霜仪拼命挣
扎,却根本无法反抗!一路不住尖叫大骂,却毫无效果!

    丁小意看得着急,但她在萧清绝积威之下,早已经失却了反抗的勇气,却不
住问韩逸:「你阻止他呀!你怎么不出手了?」

    韩逸苦笑:「我的十万两黄金可都是血汗钱,不能为这件事情消磨完我的资
源。公主,我毕竟也不是皇帝陛下的对手啊。」

    霜仪厉声狂笑。她的衣裳早已经被寸寸撕裂,白玉般的身体裸露在冰凉的地
板上,发丝零乱、下体血迹斑斑,整个人凄艳得可怕,但她却毫不掩饰的哈哈大
笑。

    萧清绝厌恶地说:「你疯了吗?」

    霜仪眼中含泪,却笑的如花绽放,嫣然道:「我很高兴。真的好高兴。」

    萧清绝皱眉道:「果然疯了。这么不经用,无聊。」心下厌恶,就待走开。

    霜仪阴恻恻的笑道:「我自然有我高兴的理由。皇帝陛下,你是处男吧。我
很荣幸啊!」萧清绝的脸一下子涨得血红,生平第一次有了无言以对的感觉!

    霜仪狂笑:「想不到你为了南朝龙皇后果然守身如玉啊!既然如此,你又为
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

    萧清绝顺手抓一块破布塞住她的嘴,微微一笑:「我?我怎么?」脸上虽做
得若无其事,心里却窘迫已极,暗忖:「这小妖女怎么知道这种事情?」忽然想
到:「是了,她以前是个云游四海的大夫,有什么不知道的。晦气!」

    霜仪虽然被堵住了嘴,却笑眯眯的颇为高兴,吃力地爬了起来,从口中掏出
破布,忽然灿然一笑,踮起脚,勾着萧清绝的肩,亲了亲他的脸,低声道:「好
高兴!你是我的!」

    萧清绝忍不住爆笑,笑道:「你还真会自我安慰!我都懒得对付你这种疯婆
子了!」说着毫不留情的顺手一把扔开她,扬长而去。

    霜仪象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被扔到地上,痛得落泪,眼中却闪过烈焰般的光
彩,低声道:「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萧清绝,我要你一生一世,心中都记
着我!」

    萧清绝出了霜仪居住的冷宫,忽然想到今天是和韩逸洞房花烛的日子,不去
走一趟好像不大说得过去。当下也不带随从,独个儿悄然前往韩逸的蕾苑。

    远远听到悠然的琴声,还有一个女子的低低吟唱:「我坐幽篁里,弹琴复长
啸。深林无人知,明月来相照。」走过去,看到月下一袭青衣、盘膝弹琴、自得
其乐的韩逸。这样丰神飘举的神仙中人,忽然让萧清绝有了一丝遗忘红尘的恍惚
感。

    韩逸听到萧清绝的脚步声,却没有理他,自顾把一曲弹奏完毕,这才抬头对
萧清绝微微一笑:「皇帝陛下,我以为你不来了。」

    萧清绝一时兴起,笑了笑,随口问:「那你是希望我来还是不来?」

    韩逸也微笑了:「我也想问,陛下是希望我盼着你来还是不来?」

    萧清绝失笑道:「好口才。我还是不要指望和你对机锋了。」

    韩逸淡淡道:「陛下如果一直这么温和,相信会是一个出色的帝王。」

    萧清绝微微哼一声:「我听得懂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不是个好皇帝吗?不
错,好战、残暴、不体谅民情,我就是这种人。」

    韩逸叹息:「以陛下的智慧和英武,不难成为一代名主。我只是为陛下觉得
可惜,可惜陛下不能充分利用天赋的雄厚优势。」

    萧清绝悠悠道:「我从没想过做什么名主,做不做皇帝,我也不见得一定会
在乎。」口中说着,却想起了龙香国,心下叹息:「香国,若不是为了你,我现
在一定是个浪迹天涯的江湖汉子吧?其实,那种浮萍般的自由,反而可贵。」

    韩逸看了他一会,摇摇头:「陛下是个极于情的人,却太过执著了,反而忽
视其他的一切。这不是好事情啊。」

    萧清绝涩然道:「蕾妃,你以前是个寡妇,应该明白失却心爱人的滋味。」

    韩逸淡淡叹息:「我……自然明白……」她清丽的脸上慢慢现出一丝温柔而
忧郁的神色,似乎记起了什么遥远而美丽的往事,轻轻道:「我的心爱之人……
那是很久的事情了。他是为了救我死去的,他死的时候,我不过十五岁,但我只
怕会记得他一辈子,记忆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说着,她振作一下,说:「不
过我还是好好的活着。我的命是他给的,所以我要越发珍惜。」

    萧清绝批评道:「这么说,蕾妃你是个负心人啊。这人为了你去死,你却不
能为他守贞。」

    韩逸徐徐道:「守寡么?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其实我从没嫁给他,但我愿
意自称为他的寡妇,因为我心里一直觉得希望嫁他,可惜……我没机会。」说着
淡淡的一笑:「其实,嫁给陛下是因为我料定你不会碰我,陛下根本就是一个痴
人。」

    萧清绝吃了一惊,喃喃道:「想不到你会这么说,我是不是太没威风了。」

    韩逸叹道:「不过,我还是很感谢陛下的痴心,让我在得到保护伞之余,还
可以保留我希望保留的东西。」

    萧清绝摇摇头,微微冷笑:「痴心么?倒也未必。」他顿了一顿,说:「刚
才我对林霜仪做了什么,想必你猜得到。」

    韩逸看了看他,微笑了:「恭喜陛下。看样子,霜仪在你心中其实也不同一
般啊。」

    萧清绝皱眉道:「我只觉得她又疯癫又讨厌。」

    韩逸还是笑一笑:「这也算一种感觉吧。陛下,老实说吧,比如我,比如浅
湖公主丁小意,我们虽然也还能看,陛下心中,恐怕根本不会记得我们吧?霜仪
让你讨厌,却也成功的让你记住了她。不是吗?」

    萧清绝似笑非笑横了她一眼:「蕾妃,很多时候我怀疑你是林琛的说客,你
很关心林霜仪啊。」

    韩逸道:「我只是不希望陛下错过一份真心。霜仪虽然疯狂,却对你真的很
好,我罗嗦这么多,确实有些逾越。如果陛下不喜欢听这个,我可以不说。」

    萧清绝忽然觉得心烦,摇摇手:「你还是弹琴就好。」

    萧清绝回到自己的寝宫,却无法忘怀霜仪狂笑而凄迷的样子,只觉得烦恼,
再也无法入睡,披衣起床,随意在宫中漫步。也不知走到了哪里,隐约听到小女
孩的哭声,萧清绝循声而去,看到一个一身素衣的小女孩,样子玉雪可爱,五官
轮廓却分明是龙香国的翻版!——是龙香国的女儿吗?

    萧清绝吃了一惊,勉强克制住心中的激动,低声道:「小妹妹,你为什么哭
啊?」

    小女孩低头呜咽道:「妈妈死了,没人要水儿啦!这里的人水儿一个都不
认得,水儿好怕!」

    萧清绝已料定这就是龙香国的遗孤、南朝的小公主。本来水儿公主已经来了
不少日子,萧清绝却怕触景伤情,一直不肯见她。但如今,他看着眼前这一张娇
嫩而楚楚可怜的小脸儿,往事历历在目,不觉痴了,心中轻轻叹息:「如果老天
垂怜,这孩子本该是我的女儿!」心下激动,颤抖着抱起水儿,轻轻地问:「水
儿,愿不愿意做我的女儿?」

    水儿睁大了天真明媚的双眼,脆声道:「可是……水儿明明有个爹爹啊……
虽然爹爹不要水儿了,可水儿好想他!」

    萧清绝沉沉微笑了一下:「水儿,不要管那个爹爹了,以后你的爹就是我。
你不喜欢吗?」

    水儿茫然想了一会,摇摇头:「不喜欢。虽然叔叔很好看很好看,可是叔叔
的样子好悲惨哦,水儿有点怕。」

    萧清绝几乎无法言语,用力抱紧了怀中小小的身子,颤声道:「没关系……
以后水儿就习惯了。我一定对你很好……」

    他的颤抖是如此明显,甚至全身的骨节都在格格作响,水儿有些害怕,看着
眼前这位自称为爹的人,看到他眼中水光闪动的样子,脱口道:「可是,水儿觉
得叔叔本人都很不好,怎么对水儿好呢?」

    萧清绝无声的笑了一下,轻轻自语:「香国,你的女儿可是个机灵的小家伙
啊!」回首当年那个玉楼繁花下的灵慧少女,却已经烟云飘缈!

    一切过往,如果是梦,这梦也太过真实而残酷吧?可如果不是梦,怎么又沉
迷其中无法醒来?难道当日玉楼初见,就已经注定他这一生,都是错误?不是不
想抛下一切,面对一个平静开阔的未来。可是……这未来却没了她……再多的彩
色,都成沧桑。

    忽然想到,那个疯狂而痴迷的霜仪,其实不也是他的同类吗?同样惨切而无
望的情感,无计逃避、无可消除。这样的霜仪,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萧清绝轻轻叹息,忽然厌倦了对林琛和霜仪的报复,觉得都失去了意义。现
在,他只希望平静的养大水儿。

    「你走吧,我不为难你了。」

    霜仪震惊的看着萧清绝,低声道:「你说什么?」

    萧清绝缓缓道:「你该松口气了。我已经想开,不打算再扣留你,甚至包括
你哥哥,我都放一马。」

    霜仪的表情吃惊多过欢喜,半天,才虚脱般的低声道:「要我走吗?可是,
我自愿留下啊。」

    萧清绝厌倦而温和的说:「收起你无聊的情感,我放过你,不等于要对你如
何。」

    霜仪涩然一笑,幽幽道:「好无情的回答。可是,我不肯走。」

    萧清绝皱眉道:「由不得你,我会差人带你出去——或者说赶出去。」

    霜仪情急,忽然说:「你亏欠我很多,所以不能赶我走。」

    萧清绝冷冷摇摇头:「你的贞洁吗?昨天的事不过是你自找的,我没有什么
抱歉的意思。」

    霜仪道:「不。不是昨天,是十多年前。你记不记得,你在江边欺负一个小
女孩?」

    电光火石之间,萧清绝忆起了一切。江边、芦苇、小女孩的笑容、以及他说
过的那句「我一定会补偿你」!


    萧清绝吃了一惊,喃喃道:「是你!当真是你!」

    霜仪道:「从那时候起,我一直记得你,不断找你。当日在龙王府,本来我
是去杀你的,却不能下手。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毁在你手上了。」

    萧清绝定定神,忽然想到,正是当年和霜仪的一番相遇,他才会扮成小女孩
避祸,从而认识龙香国,结下这一生的因果!

    他不觉叹息了,轻轻说:「不错,当年靠你那套衣服救了我的命,我确实该
补偿你。」

    霜仪双目似哭又似笑,悠悠道:「我要的补偿就是——做你的妻子!」

    萧清绝听得愣了一愣,忽然淡然笑了:「我不介意兑现当年的承诺。不过,
霜忆,你也许不知道,我根本已不适合与任何人在一起,这还是你哥哥的功劳。
他下的断骨散有严重后遗症,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会变成一个疯子,见人就杀,
只有鲜血才会让我清醒。本来,林琛还说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发作,可事实上根本
没有规律可言,结果我已经杀了十多个无辜的宫人。

    为了这个原因,我甚至把皇妹小意都赶到宫外居住。就连我收养的水儿,也
是离得我远远的,因为我不敢经常见她。怕狂性大发伤了她们。你要嫁我,就不
怕吗?」

    霜仪呆了一下,面色微变,记起以前哥哥说过的话:「霜仪,你一定要杀了
萧清绝,否则就会死在他手上!一定要记住!」忽然之间,她明白了林琛这句话
的真实含义。轻轻呼一口气,沉思了一会,霜仪抬起头,柔声道:「我不怕。一
切都是我自愿的。」

    「即使是死?」

    霜仪苦笑道:「我六岁那年,遭受你那种对待,其实相当于被你杀死过一次
了,这些年不过是拣来的。」

    「即使我根本对你毫无感情、甚至讨厌你?」

    她温柔的吻上他的唇,幽幽道:「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绝对不是离
了龙香国就失去一切。」

    他没有动,淡淡的看着她温柔而热烈的举动,微微侧开头,又问:「即使我
还是有可能一怒之下,会杀你哥哥?」

    「你未必能够杀他,他有他的手段神通。」

    「好吧。成交。」

    霜仪狂喜,用力环着他的腰,头放在萧清绝胸口,感受着他海洋一样寂寥而
空旷的气息,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的留下来。

    泪光依稀中,当日恍惚昨日。昨日,六岁的昨日……

    霜仪看着明净如碧玉的天色,心中欢喜。这样可爱的日子,她很想出去玩一
玩。就算回来后会被余姨娘打一顿板子也没关系。六岁的霜仪,早就习惯了庶出
孩子的地位和众人的冷淡,也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明朗快乐
的小小女孩,脸上永远是笑容满面的神情。

    霜仪换了一身渔家女儿的衣服,尽量不惹人注意,然后偷偷的从后花园翻墙
溜出家门。这样的明朗天气,这样的一江碧水,还有江边被太阳晒的金闪闪的芦
花……她好想唱一只歌,可是又不会。

    她只是一个从小死了娘、又不受爹宠爱、不被家人重视的小孩子,是余姨娘
养大了她。可霜仪爹有好多像余姨娘一样的美丽妻子,余姨娘和霜仪的娘只是其
中微不足道的两个。余姨娘和霜仪一样,都是霜仪爹不要的人。所以余姨娘从来
没有笑过,养着霜仪只是她一个无奈的负担。自然,也就从来没人教霜仪唱歌。

    但她会笑,笑声如小小银铃般清脆,自己给自己摘了一朵野花戴在头上,蹦
蹦跳跳的走在江边。

    一个异常俊美的小男孩忽然冲了出来,一下子捂著她的嘴,把她拖入芦苇丛
中。

    霜仪惊慌的挣扎,她不知道这个漂亮得像神仙的小哥哥为什么要欺负他,但
她很清楚的看见了小哥哥眼中那种又残忍又悲哀的神情,可就是不懂。

    霜仪最后的记忆是被小男孩一拳打昏,朦朦胧胧中,她知道小男孩夺去了她
的衣服,却把她盖到芦苇之中。霜仪心中只是不解:小哥哥是在玩一种新的游戏
吗?

    可他为什么要打她?霜仪明明是个乖孩子啊!

    「转过身来!」

    她迟疑着,但还是鼓起勇气转了身。

    男孩的手按住她圆润的肩膀,顺着身体向下摸至胸脯上,手指稍微抓捏一下
乳头。她冷凛的面容藏不住多少颤栗。男孩暗自窃喜这小女孩呆滞的表情真是不
错。

    不久,男孩要她起身并把腿张开,男孩的右手从屁股后面摸进她股间热软湿
湿的密肉。

    「啊……!不要这样!」

    「喔!真柔软!」,男孩一边搓揉说着。

    只是手指的作用就让她的肉唇湿了。

    「喜欢刺激的动作吧?这么快就湿了。」

    这种事若让人看到还不知道脸往哪里摆。她羞红了脸。

    她紧绷着脸,慢慢地在男孩面前张开大腿,耻毛的颜色不是很深,这样的动
作被男孩盯着看,还要她把一颗鸟蛋塞进阴洞里。

    「嘿!要是普通的男孩看到这样子,早就射在妳面前了。」

    她慢慢地把蛋塞进了洞内,男孩注视着蛋被膜片蠕动缩进去,她手指的动作
不是很灵活,要是男孩看到了却有股视觉的享受。

    「不要掉出来喔!」,男孩酷似玩笑地叮咛着。

    「啊……!」

    「喔……!手拿开,不要这样!」

    男孩的手已经摸进她滑软的阴洞,从洞里拿出那颗蛋,并伴随着一些透明的
液体流出。

    这样的刺激已经使她腰部以下开始扭动。

    「嘿……!年轻的身体,淫水很多。」

    她的手撑在桌面上。男孩脱掉了衣裤,赤裸的身体贴紧她的身子,感受到小
女孩身体的温暖。她身体扭动着,从肩到脚的肌肤香气润泽了四周,皮肤虽然不
是很滑腻,但是她的稚气的韵味,让男孩忍不住把玩一番。男孩张开了她富有肉
感的大腿,弯下身子从下面开始对她的性器舔蜜。

    「啊……!」

    舔到有感觉的地方时,呻吟的音频会特别高。一阵阵的喘息加上屁股也开始
扭动起来,似乎是在抗拒男孩的舌头,但是兴奋的脸颊已经红晕酝开。

    在这此时,男孩把她的手拉过来抓紧男孩已经亢奋地挺直的阴茎,示意她上
下套动。男孩的嘴不断地加快速度舔她的性器,手指也没闲着地搓揉她的阴部,
挖抠阴道内的肉膜。不久,这样的动作已经有兴奋的液体不断从阴道流出,沾湿
了整个阴部。

    「喔……不要!喔……不要!」

    男孩决定要好好对待这有弹性的肉体,若不好好运用那岂不是浪费了。男孩
的右手抓紧了阴茎,龟头不断地触碰她的臀沟似乎感受到她的那股吸力。

    她习惯性地闭上眼睛,男孩心里想:能享用小女孩真不错。

    「嗯!」

    那种背后式的入侵让她的下体感到一种填塞,随后就是男孩的肉棒在体内有
夹紧的感受。男孩感觉肉棒在洞里的一开始是充实的,体内的温度很高,每一次
拉出来再进去的感觉是麻麻的。男孩不停地抽动,两手抓捏她的胸脯,怕自己再
也不能掌握她。她的体内还继续被冲击着。

    「啊……!」

    「怎么啦?喂?」

    「没什么。」

    突然男孩手抓住她的屁股,把肉棒向里面用力一推,龟头被肉膜触感振得麻
麻的。

    「啊……!」

    裸白肌肤下的官感已经让男孩更加快速肉棒的动作。

    「小女孩,我让妳快活些吧!」

    男孩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两个人的动作渐渐有合而为一。不久,男孩射出了
白浊的液体在她充满快感的体内……

    「我会补偿你的。」依稀听到男孩这句话。

    霜仪很想说:「我可不可以什么都不要?包括今天的一切?!」她在兴奋和
痛楚中晕迷过去,耳际轰鸣着一千句一万句为什么,却无法问出口了……

    霜仪在巨痛之中醒来,朦朦胧胧中听到低低的议论和耻笑声。

    「可怜啊,这么小就被人所辱,还嫁得掉吗?」

    「哼,搞得不好根本是她自己招来的。这孩子野得很,老是往外面跑,分明
和她那个娘一个德行!」

    「这倒也是!当年小夫人可是和人私奔、被老爷活活打死的!小霜有这样的
娘,自己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怪不得老爷不要她,把她丢在老家,搞不好她根本不是老爷的女儿哦!」

    「哼,这种坏小孩吃了亏也是活该!」

    「要不是怕不好和老爷交代,我们根本不必救活她。」……

    霜仪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些无情的议论,忍不住哭叫出声:「不!不是这样!
不对!不……」一下子坐了起来!

    议论声一下子停住了,屋里的人都不说话,只是用又怜悯又厌恶的眼光看着
她。

    霜仪虽然还小,却知道他们的眼中只有轻蔑和冷漠,她情不自禁的哭泣。没
有一个人上前安慰她一句,倒是余姨娘走过来,不耐烦的打了她一耳光,骂道:
「小贱骨头,你什么不学,学你妈妈和人胡混,被人剥个精光。你怎么对得起林
家的列祖列宗?女子的身体被人看了,就该嫁给那个人,不然就得去死。没有人
要娶你,所以我看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霜仪哭叫道:「不!霜仪没有胡混,霜仪不要死!」

    余姨娘冷哼道:「那可由不得你!你败坏林家门风,老爷知道了,一定杀了
你!」

    霜仪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夺路而逃!——她知道冷酷的余姨娘说得出做得
到,搞不好真的会杀了她!

    余姨娘大骂着,招呼众人追了上来。

    霜仪慌不择路,不要命的冲出了家门。但毕竟人小步短,没一会就被追了回
来!

    余姨娘冷冷喝道:「死丫头还敢跑,你不要命了么!」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霜仪疼极,这一次却没有哭泣,反而咬紧了牙关——她发现好像哭也没用,
索性懒得哭了,心想:「你要杀我,我就一口咬死你!」这六岁小女孩心中,第
一次燃起了仇恨。

    当天夜里,霜仪从家中逃跑了。慌不择路的她,沿着江边一路奔跑,慢慢的
道路越来越险峻,霜仪一不留神,跌入了山涧,就此人事不知。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阶上,一个黑衣男子正在为她挤压
出胸口的积水。

    这黑衣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神情淡漠悠闲,但霜仪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有
种亲切感,轻轻说:「伯伯,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一边说一边微微一笑。

    黑衣男子温和的说:「小姑娘,你怎么不小心掉到山涧里面去了?幸好伯伯
采药看到你,不然你就没命啦。」

    霜仪眼圈一红,低声说:「我家里的人要打死我,我好怕,就逃出来了!」

    黑衣男子吃了一惊,沉声道:「有这等事?」

    霜仪眼看这黑衣男子慈眉善目,心中一动,赶紧跪下哀求道:「伯伯,求求
你收留我吧,我不可以回家,回家一定活不了的!」

    黑衣男子叹了口气,皱眉道:「不成啊,伯伯独居深山,不方便收留女弟子
啊。」霜仪索性撒赖,大哭起来!

    黑衣男子被这小女孩哭得无可奈何,想了半天,叹道:「小姑娘,你暂且留
几天吧,我会找你的家人好生说说。」于是,霜仪在山中住下。

    这黑衣男子名叫祁恬之,却是当朝祁太后的弟弟,曾经权倾一代,原本是个
学究天人、傲视天下英雄的绝顶高手,但不知为什么隐居深山。他和霜仪的父亲
林劲节本来就是旧识,有祁恬之说情,林劲节自然不再为难霜仪,接她回家。

    家中众人得了林劲节吩咐,不敢再胡乱说话,却免不了在背地里议论,白眼
有加。独有同母哥哥林琛对她亲厚,偏偏林琛自幼出家,兄妹俩难得见面。霜仪
明白这一切平静靠的不过是祁恬之的情面而已,对家中再无眷恋,却一有空就来
找祁恬之,成了他的亲传弟子。

    霜仪人本聪明,又得明师调教,文事武功的进境都是一日千里。春去秋来,
林琛慢慢长大,从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长成才具出众、温雅俊逸的绝色少女。
虽然都是粗衣布服打扮,却掩不住她清扬中不失清湄、清淡中别具清刚的绝艳风
采,那是一种无关性别的天然颜色,就如空气和阳光一样,明亮而自然,秀出群
伦。

    日子本该是平静的,可在她心中,却怎么也忘不掉当年那个恶毒可怕的小男
孩,还有那种又残忍又悲哀的神情,更忘不掉家人的遗弃和残忍。在每一次入睡
前,她都告诉自己一切已经过去,不用怕了。但每天晚上,她都回到那个无助而
可耻的梦中,再经历一次当年的羞辱之后,挣扎着从恶梦中醒来,在冷汗中颤抖
着等待黎明的到来。无可掌控、无计回避,就如一个永世不解的诅咒!

    霜仪不知道,这一辈子,是不是就毁在那江畔的芦苇丛中了。她觉得好恨好
恨,忍不住经常想象着找到那个小男孩,一刀杀死他的情形。日子虽越来越远,
小男孩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得可怕,她甚至可以回忆得起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
个神情,还有面孔、眼睛、眉毛、鼻子、嘴唇……所有的细节。

    「也许,杀了他之后,就不再有这样的恶梦和悲哀?」美丽光灿一如阳光的
只是她的外表,霜仪的心,却只有痛苦的低徊和渴血的愤怒。甚至,她都有些怀
疑:是不是这一生的唯一目标,就是杀了那个小男孩?虽然人海茫茫,虽然光阴
杳杳,然,不思量、自难忘……

    悄然动用了林府的力量,经过无数次的暗中努力之后,她终于打听到了当年
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和下落。

    「萧清绝,你为了躲避武玄机的追杀,却害苦了我,我该好好回报你的。就
算你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孤儿、就算你也有些无奈、就算你已是江陵龙王府的人又
如何?难道,我就活该承受这一切的不公平?」霜仪喃喃自语着:「龙王府……
香国郡主,说起来,你可是我的表姐呢。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这么多年收养我的仇
人呢?」

    但不知为什么,她并不觉得欢喜。这么多年的辛苦挣扎之后,忽然知道,她
的仇人其实只是一个躲避追杀的孤苦小男孩,似乎并不符合她的想象。甚至,某
种程度上,他们只是同类,被天地抛弃、挣扎着活下来的同类。可是,这么多年
的复仇愿望,怎能竭制?迷迷惘惘中,霜仪悄然离家,一骑绝尘,奔向江陵。她
要向萧清绝夺回失去的一切。

    一路上,想了无数次见到萧清绝的情形。无数次的无数次,这样频密激切的
复仇渴盼,甚至让她自己有些恐惧了。然,真的看到萧清绝的时候,霜仪忽然迷
惘了。

    她潜入龙王府之际,正值萧清绝为了龙香国恶战烟波泽,重伤昏迷,躺在床
上不醒人事。

    本来,这是个很好的复仇机会,一刀下去,萧清绝也就人头落地了。不知道
为什么,霜仪的刀却没有落下。

    看着萧清绝昏睡中还是皱紧眉头、喃喃呼唤着龙香国的样子,霜仪忽然有了
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我杀了龙香国,是不是你会比丢了自己性命还痛苦?」
「香国表姐,我很坏是吗?但我家不把我当女儿,我为什么要把你当表姐呢?」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如幽灵般飘然而去。

    随便捉个家奴一问,知道龙香国在后园,霜仪悄然潜入。后园的情形却让她
忍不住想狂笑了:「哈哈,萧清绝,原来你的心上人正在勾引皇太子,你的爱慕
又算得了什么?哈哈,一个流浪儿和一个皇太子怎么比?你……真是活该啊!」
她强忍住笑,悄无声息地回到萧清绝的房中,老实不客气的把他摇醒。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萧清绝明亮如星辰、冷漠如深海的眼睛,霜仪忽然
有种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的奇异感觉。

    这双眼睛,多年以来,从未忘却。这样的动人心魄,却暗藏了无数的凶险。

    霜仪忽然有种落泪或者逃跑的冲动,生平第一次,她懵懵懂懂地懂得了这么
多年来的梦。是恐惧、是悲恨,但……却也是说不出口的其他情绪。这可怕的少
年,俊美如神诋,却也残忍如恶魔。是不是在她六岁那年,他就已经夺取了她这
一生的幸福和思念?

    她忽然记起当年余姨娘的话:「女子的身体被人看了,就该嫁给那个人,不
然就得去死。没有人要娶你,所以我看你还不如死了算了!」迷迷糊糊中,霜仪
忽然想到:「萧清绝,如果你愿意娶我,如果……」这个想法让她全身都火烫起
来,不可竭制的微微颤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萧清绝的心,却只有龙香国。霜仪无法回忆自己付出了什么,却很清楚
的知道,她什么也没得到。

    带着无法下手的杀意和初生的隐约爱恋,她接近慌乱地逃离了。也许,潜心
修道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忘了萧清绝,忘了一切,从头再来。

    回到老家,霜仪开始跟着师父学习天心剑法。天心剑法可以说是世间剑术的
极锋之作,据说练成后可以上达天心,直追不败不灭不破的神仙境界,可就连祁
恬之也未练到最高层,只有当年的萧风雨接近成功,但也只是接近而已。萧风雨
强练天心剑,虽成为无敌于天下的剑圣,却也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二十四岁
就暴病身亡。

    以前,霜仪对这种可怕的剑术并无多大兴趣,根本不打算去碰。但现在,几
乎是绝望而百无聊赖的心境,她忽然产生了修炼天心剑的强烈愿望。如果真的能
够不败不灭不破,也许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吧?

    随着天心剑法的修为逐步加深,霜仪的性情也渐渐变化。昔日的狂野悲恨逐
渐掩埋在温和平静的道法之下,整个人焕发出明净如天光云影的清淡自若,俊逸
清雅的风姿惊人眼目。

    她甚至离开故居,开始漫无目的地云游天下,偶然时就为人治病,无事时就
看云看山看水看惊鸿看世情,一切本该如此明朗而简单,可是,她的心……她的
寂寞开无主的心——内心深处,她还是忍不住自问:「难道就这样了吗?这一辈
子。」然后,叹息着回答自己:「就这样了吧,已经……很好很好……」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但哥哥林琛与萧清绝之间的争斗,却又把她卷入了
命运的旋涡。被逼遁入九玄宫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她都想象着萧清绝。那个男子
已经失却了一世真爱,却正在得到半个天下。他快乐吗?星光下、长梦中,他在
想什么?

    无数的思念,让她几乎疯狂了。

    然后,待到她可以离开九玄宫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一连串的噩耗。国将破,
灭国之人正是她心中意下那个魔鬼般的男子,而强横如他,却也将随着一份逝去
的爱情一病不起。

    霜仪再也无法忍耐,不听林琛的苦苦相劝,不顾一切,作为南朝的贡品来到
北国。再见相思中人,那人却已病到九死一生。霜仪泪落如雨,忽然知道什么叫
做生无可恋。

    却不知道是为了她的痴心执迷还是他的骄傲强悍,毕竟他是活下来了,只是
活得冷落凄清,就如消蚀了光焰的夕阳。可他本该是九天之上、光芒万丈的骄阳
啊!

    老天作证,她愿意用一切不可想象的代价,换回他的明朗神色!

    然,在他心中,她只是仇人的妹妹,或者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疯子么?也许吧。也许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已经注定了她的疯狂。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心中越来越绝望?

    听到他纳妃的消息,她有种死过了一次的感觉。「呵呵,有心思纳妃了,他
应该恢复了吧?不再需要我了。」不再需要了……或者,此时死去,就是最好?
去他的婚礼上大闹一场,激怒他,死在他手上,不就是一个幸福的结尾吗?

    但事实远比霜仪想象中的更幸福……或者说更残忍。她毕竟是失身给萧清绝
了,但她也得到了他的最初,虽然在他心中,她就只是一个讨人厌的疯婆子。她
是哀恸的,可也是快乐的。

    而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越来越幸福?终于可以做他的妻子了……最初的梦
想,最终的归属,都是他,只是他,再没有别的!即使,代价是死亡,或者是疯
狂,那又如何?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4


                            十一 花烛红泪

    萧清绝陷入沉思。

    七岁时无心的相遇,居然会成为今天的因缘,不能不感叹命运的奇怪了。高
兴吗?不高兴吗?好像都不是,只是——没有感觉。

    他忽然有些震动,想到了一个问题:似乎在龙香国死后,他已经失去了很多
感觉,成了一个木人石心的怪物。曾经那么渴望的名利,居然变得像废物一样无
用,而眼下这个即将迎娶的妻子,却也非梦寐以求。

    很不愿意面对她热烈而凄苦的眼睛,就像一个沉重的负担。相形之下,他好
像宁肯和韩逸呆在一起。至少,韩逸也是个心思冷淡而意志强横的人,不会用那
种狂烈的感情来企盼他的回头。

    萧清绝皱着眉头,不知不觉中,又来到韩逸的蕾苑,却看到韩逸正在收拾行
李。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行李,也就是一把青铜剑、一具古琴和一个瘪瘪的布包袱
而已。

    萧清绝微微一扬眉:「怎么?要回天雷帮了?」

    韩逸笑了笑:「是啊。我出门已经半个月,必须回去处理帮务了。」

    萧清绝闷闷的说:「你觉得天雷帮主干的很有乐趣?」

    韩逸轻笑道:「不干这个,我还能干什么啊?这是我唯一成功的角色。」

    萧清绝叹道:「多留一阵吧,我希望你留下来和我聊天。没别的,就是想聊
聊天。天雷帮又如何?我可以给你更多。」

    韩逸惊奇地扬一下眉毛,喃喃道:「奇怪,皇帝陛下还真的看上我了?」

    萧清绝翻了个白眼:「自作多情,我只不过……想找个人说话。」

    韩逸朗然微笑:「原来如此,看来我高估自己了。不过陛下可要搞清楚,现
在是你有求于我了,我留下来说话可以,留一天你付给我一千两黄金。陛下答应
吗?」

    萧清绝大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十万两的嫁妆,真是小气啊。好吧,千
金难买美人欢,我就大方一次好了!留你十天,我还有赚九万两呢,说来我也不
亏!」

    二人相视而笑,忽然觉得,对方虽然是传说中出了名的险恶人物,其实也
还是可以交往,甚至,隐约有了一点知己朋友的感觉。

    笑意正酣的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远远的一双幽怨黯淡的眼睛,那躲在远
处的素衣人儿,呆呆看着两个异常和谐的人影,却是憔悴了身形,如同不胜凄苦
的秋花。

    欲向霜天赋霜心,霜心寂寞黯霜魂。

    可是,霜魂黯然,又有谁知、有谁怜呢?也就是一段无望的痴情而已。

    霜仪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所有热情和痴迷,只是一个无用的负担,萧清绝根
本不需要这个。

    「呵呵,无缘的,终归无缘。韩逸,我能够赢过你的,不过一个萧清绝妻子
的名分而已。永远,我是后是妻、你只是妃是妾。可是,这个胜利靠的不过六岁
的耻辱,又算得了什么?何况,韩逸根本不稀罕这个名分啊!」泪光闪烁中,她
忽然下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如果是错,就让一切错到底吧。我不介意……呵呵……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了……」

    洞房花烛,夜半无人私语时。

    萧清绝揭开霜仪的盖头,忽然发现今夜她美得震动人心、如仙如魔。一向知
道这女子的美丽可以绝世可以倾城,但从没想到会有让他震撼的一天,似乎拚尽
了一生的血泪痴迷,只求一夜绽放。

    霜仪低声哀求:「吻我。」

    萧清绝几乎有些可怜她,当真低下头轻吻她。忽然感到腰间一麻,却是霜仪
无声无息的出手,点了他昏穴,顿时动弹不得,虽然竭力保持清醒,却不能言不
能动!——萧清绝一向知道她练武,却没料到霜仪的武功之高,远远超出他的想
象,不亚于其兄林琛!这女子的掩饰功夫,却也惊人之极!

    霜仪慢慢的微笑,笑容灿烂如阳光。她似乎猜到了萧清绝的心思,柔声道:
「清绝,我的事情,你确实知道得不多,只因你没兴趣了解我。但你却是我的全
部。不要急,我点你的穴道,半天之后自然会解开,现在你冲穴也没用。」萧清
绝迅速镇静下来,知道愤怒也无用,只是冷冷看着她,不住运功解穴。

    霜仪淡淡笑着,慢慢取下头上的金簪,微微旋转,却凑成一枝锋利的匕首。

    她对萧清绝嫣然一笑,忽然闪电般出手,在萧清绝双手手腕各自割了一道口
子,却又飞快的划开自己的两只手腕,然后把两人的手叠放到一起。

    萧清绝只觉得她的手腕传出一股奇怪的内力,让他的血液迅速涌出,流入霜
仪体内,而霜仪的血也以一种强劲的力道灌入自己身上!

    他吃了一惊,忽然明白:「推宫过血!这女人要做什么?」电光火石之间,
他想起了当日他运功吸出龙香国体内断骨散的情形,而如今的霜仪……霜仪……
萧清绝双眉一轩,就想大叫出声:「不!我不要你帮忙!」但怎么也喊不出来!
萧清绝见识过人,自然知道自己体内的断骨散几经转移,早已经毒性变化,成了
一种足以让人发疯的慢性剧毒!如果再次转移变化,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霜仪这次用推宫过血为他吸除残余毒素,可是危险之极!她自己就是很出名
的医生,如何会不知道这个,难道是有意的?

    萧清绝汗水不住流下,看着霜仪绝艳而苍白的脸,忽然知道了什么是真情。
然,这份情意,却是一种无法补偿的亏负了!

    霜仪温柔的微笑,轻轻吻去他脸上的汗水,悠然道:「不要可怜我。能够给
你做一点事情,不是很好吗?我是自愿的。不管是疯了还是死了,都比眼睁睁看
着你和韩逸一起大笑的样子要好。我是不是很软弱无能啊?」

    萧清绝心中拼命大叫「不!」,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当真是目吡欲裂,心急
如焚。霜仪绝艳的颜色,在他眼中也成了一番刺人的烈焰!「求求你!我可不可
以重来?也许……我可以学习怎么让你高兴……虽然我已经不会爱人,但我愿意
让你高兴啊!」心中重复了一千次一万次这样的话,但霜仪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
会。

    只有两人的鲜血,奔腾着、交流着,呼啸着最彻底的和谐、最入骨的纠缠。

    清绝迫不及待地帮霜仪宽衣解带。颤抖的双手脱下她的上衣时,霜仪那匀圆
的肩膊、雪白的双臂、以及酥胸上那一道细嫩的乳沟不禁使清绝一愣。清绝却不
禁想:「肌肤好漂亮哦!」

    霜仪艳然地一笑,清绝眼前一亮,一对羊脂白玉般的乳房立即弹跳出来。清
绝眼金金地注视着这两团雪白细嫩的软肉。

    清绝不释手地抚摸着。霜仪也把清绝的亵裤拉开,白白胖胖的手儿穿过清绝
的内裤,握住了粗硬的肉棍儿,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清绝了点头,于是把霜仪的裙子和内裤都脱去,自己也剥得精赤溜光。清绝
的手指伸入霜仪的阴道里挖弄两下,她闭着眼睛舒了一口气,小手儿握住清绝粗
硬的大阳具说道:「把你这大肉棒子给我试试吧!」

    清绝坐在床边上,让霜仪跨坐在大腿上。把她的臀部向里一搂,她的阴道就
套进龟头,她活动起来,上半身一下一下地雀跃着。

    清绝笑道:「霜仪你这样子拋动,清绝好快就要被你弄出来。一射出来,就
不能到床上去玩啦!」

    霜仪笑道:「不怕的,你要射精就尽管射进去吧!今晚到床上。就算你的小
弟弟软得像蚕虫,我也有法子让他变成狼牙棒!」

    霜仪继续在清绝怀里腾跃着臀部,她的乳房也随着拋动。这大概就是所谓乳
波臀浪吧!真是妙景当前,美不胜收,伸手捉住她胸前那两团跳动的软肉,和轻
轻地捏住两粒樱桃般的乳头仔细地鉴赏着。

    随着霜仪的肉洞把清绝粗硬的肉棍儿又套又磨,龟头逐渐痒丝丝的。一阵酥
麻传遍全身,清绝肉紧地把她抱住,让她的双乳紧紧地贴在清绝的胸部。终于,
一股浓热的精液由龟头迸出,直喷入在她肉洞深处。

    片刻不久,清绝把霜仪的手放到阴茎上,霜仪像触电似地将手缩回去。清绝
哪里肯放过,一把把她搂在怀里。霜仪虽然体格强健,可是始终挣不开清绝的臂
弯。她笑骂挣扎着,那羞处完全暴露无遗。只见霜仪的阴毛也是乌油油的一片,
小阴唇却是肥厚鲜润。

    清绝说「快给我吹吹萧,把内毒逼出,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霜仪立即钻到清绝胯下,张开嘴巴把清绝软软的阳具衔入她嘴里。清绝的龟
头被她又添又吮,舒服极了。清绝想享受多一会儿,但又怕霜仪把清绝的阳具弄
硬之后就不再舔吮清绝的阳具,就努力镇定自己的思绪,想使阳具迟一点坚硬。
可是清绝的阳具还是不听话地在霜仪的口腔里膨涨发大。

    只是她并没有立刻停止下来,她继续衔着清绝的肉棍儿吮吸,使清绝舒服得
飘飘欲仙,才把龟头吐出来,笑着说道:「舒服吧!看!已经硬了,你的肉棍儿
又粗又长,真逗人喜欢。看,这么多绿色的毒液,好了,已经清理完毕!」

    清绝迅速将粗硬的阴茎插进霜仪滚热的阴户里,霜仪闭着眼睛任清绝的阴茎
在她细嫩的阴道里来回抽送。过了一会儿,霜仪开始冲动起来,阴户里分泌出大
量液汁,嘴里也出声哼了起来。

    清绝伸手去抚摸她的乳房,非常健硕而富有弹性,捧在清绝的双手,一阵舒
服的感觉传遍清绝全身。阴道仍然紧窄,当清绝插入时感觉犹如奸淫少女一样。
随着清绝频频地抽送,霜仪的表情由半推半就变为无可奈何,又由无可奈何转为
热情洋溢,尽情地享受着性交的乐趣。

    清绝挥舞着阳具在湿濡的小肉洞肆无忌惮地狂抽猛插,一会儿深入浅出,一
会儿左冲右突,直把霜仪的阴道干得淫液浪汁横溢,清绝却仍然金枪不倒。后来
霜仪把身体反过来,昂起雪白细嫩的大屁股让清绝玩「隔山取火」,才在她肉体
里射精了。

    ……

    一切结束了。

    霜仪抖着手,慢慢地为萧清绝包扎好手腕的伤口,勉强支持着摇摇欲坠的身
体,柔声道:「我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神智了,所以再见吧。放心,我会死在你
看不到的地方,不让你看了心烦,你觉得好不好?」

    萧清绝瞪大了眼,心中狂叫:「不!」却什么也说不了!

    霜仪微笑着,忽然给了他一个无限热烈的拥抱,然后踉踉跄跄的离去!

    外面有侍卫喝问:「什么人?」然后传来一声惨叫,料想已死在霜仪之手!

    萧清绝冷汗涔涔而下,心中忽然知道,失去了霜仪,原来如此不堪!这个狂
热如烈焰的女子,也许就是这辈子他可以得到的唯一炽情,但他却把她逼到了死
路!

    他原本以为香国之后不再有心、不再动心,可为什么,此刻还是感到撕裂般
的痛苦?难道被他厌恶的霜仪,当真如韩逸之言,早已经成为他心中一个特殊的
存在?

    六岁时楚楚可怜的她,龙王府时白衣如雪、情意如火的她,他大病时甘冒奇
险前来、只求他奋力求活的她……一切的温柔、热情、狂烈、凄苦、执迷,却要
从此断绝么?

    流水一去三千里,空留青山对白头!

    不知道白头之日还会不会想她,可是今夜又如何得过?这么多狂涌而来的情
绪,几乎要把萧清绝淹没了。

    萧清绝低着头,静听座下卫士的禀报。

    「娘娘三天前在紫鹤州杀了百十多个人,还把一个村庄烧成白地,现在已经
进入玉耶郡地带,那里是黄金城的势力范围。据说黄金城主秋一叶已经召集了大
量武林高手,准备设埋伏杀死她。」

    萧清绝皱了一下眉头,又问:「秋一叶武功如何?」

    卫士迟疑一下,说:「一流高手。」

    萧清绝沉思一会,徐徐道:「好生保护皇后。」卫士忽然跪下,不住磕头。

    萧清绝皱眉道:「赵正,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赵正俯首道:「微臣恳请陛下赐娘娘死!娘娘她……其实神智已失,连自己
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偏偏武功又异常高明,竟成天下大患。出走不过两个多月,
竟然杀了一千多人!现在世人都叫她杀人狂魔啊!」

    萧清绝怒道:「住口!」狠狠把赵正一脚踢开!

    赵正被踢得口中不住呕血,却还是不断的磕头,叫道:「陛下!娘娘虽然有
恩于你,却杀戮天下,成为世间公敌!陛下啊,你如果再袒护她,老百姓会连陛
下也一起怨恨啊!微臣冒死进言,确是一片丹心,可昭天日!」

    萧清绝冷笑一声:「世人怨恨我又如何?我还怕世人么?」冷冷瞪了赵正一
眼:「你再罗嗦,休怪我下手无情!」

    赵正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和着鲜血,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口中哽咽着道:
「陛下!陛下!难道天下人的性命,在你心中毕竟如同灰尘一般不值钱,独有娘
娘一人可贵吗?」

    萧清绝皱眉无语。

    赵正拔出腰间短剑,朗声道:「陛下,微臣愿以死谏,求陛下心怀慈悲,为
天下苍生除去娘娘!」说罢,一剑刺入心口,就此气绝!

    萧清绝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呆呆看着他的举动,半响无语,眼中目光闪烁,
良久,轻轻一声叹息:「霜仪。」声音中也说不出是何滋味。他慢慢拔出赵正心
口的短剑,忽然想到:是不是就要用这把剑刺入霜仪的心?

    一思及此,打了个寒战,忽然觉得说不出的凄清懊恼。霜仪……毕竟是一个
不可续的残梦啊。如何是好?

    如果那一日能冲开穴道、赶上霜仪,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但现在,霜仪却
成了天下的公敌。继续庇护她,问心有愧;杀了她,心中如何过得?这烈焰一般
的女子,如今却成了他生命中一个难解的结。

    如何是好?


                            十二 来日之梦

    霜仪恍恍惚惚,独行在荒烟蔓草之中,头脑中渐渐清明,呆呆看着自己血淋
淋的双手和被染红的衣服,忽然意识到:这些血都不是她自己的。

    「又杀了很多人吧?」她涩然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想:「我真是一个该死
的魔鬼啊!可是,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还未见天日。我不能死。」她走得有点
累了,慢慢跌坐下来,呆呆想着:「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这一生原是
情字误人,孩子……就叫忘情好了。萧忘情,很好的名字哦!」

    她不觉轻轻微笑,无限温柔的抚摸小腹,低声道:「忘情孩儿,不知道你生
下来象爹爹还是妈妈?你真可怜啊,没爹的小孩子,妈妈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
了,以后谁来照顾你?」她凄苦一叹,陷入深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霜仪恍惚听到有人对她说话。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却看
到一张似乎很熟悉的脸。那个人皱着眉头,不住说话,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但霜
仪想不起来他是谁,也听不大清楚他的意思。莫名其妙的,那个人居然落下一串
眼泪!

    霜仪觉得有点奇怪,忍不住笑了笑:「为什么要哭?你很莫名其妙哦。」

    那个人伸出手,也不知道是要抱她还是要攻击她,霜仪警觉的一掌击出,狠
狠地攻向那人,变色道:「你要做什么?不准伤害我的忘情,他可是我唯一的宝
贝!」

    那人似乎根本没料到霜仪会攻击他,一下子被打中,低叫一声,吐出了一口
血。霜仪觉得应该是打断了他的胸骨,连胸腔也被打得陷下去了,于是皱皱眉:
「唉,我老是控制不了轻重,所以你不要过来。你不过来,我就不打你。」

    那人眼中现出又悲哀又绝望的神色,眼光慢慢黯淡,然后倒下,也不知道是
晕阙还是死掉了。

    霜仪怎么看他怎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忍不住大力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
袋,喃喃道:「真没用,什么也不记得。」然后叹一口气:「管不了这么多啦,
我要快些走,否则又有很多人要追上来杀我啦!」一边说一边施展轻功,迅速离
去。

    林琛神智半昏半醒,躺卧在荒郊野地,甚至无力为自己运功疗伤。他觉得自
己这次是死定了,但却没料到,杀死他的会是小妹霜仪。

    美丽的、多情多愁的、娇痴可怜的妹妹,或者是这世上唯一记挂着他的人,
可如今,他那亲亲爱爱的小妹妹啊,却成了一个迷失神智的杀人狂魔!这条命送
在霜仪的手上,到底是可笑还是可悲?曾经以为他林琛就是一个命运掌控之外的
强者,现在才知道,原来所有的少年轻狂只不过是最终结局的一个可笑注解。

    林琛眼界已经渐渐模糊,心中却慢慢失笑一声:「萧清绝,你毁了我兄妹二
人,看来这辈子我可栽得彻底。老天啊,这个安排其实可笑!」正自昏乱地怨天
咒地,忽然听到远处隐约的脚步声。那人脚步轻灵之极,就如御风而行一般,青
衫闪动之间,一会儿就到了林琛身边,忽然发现林琛倒在地上,微微惊咦一声,
站住了。

    林琛感到被那个人抱了起来,象个破布口袋似的被扔到那人的肩上扛着,伤
口震痛之下,几乎要昏过去。恍惚中,他唯一记得的是那人一身淡如天光云影的
青衣和若有若无的寒竹气息。

    迷迷糊糊地,林琛莫名其妙的忽然想到:「这人一身的竹味,想必很喜欢呆
在竹林中,倒是有趣得紧。呵呵,想不到我这个人毕竟死不了,看样子很有做千
年祸害的本钱。」低声问那人:「你是谁?」

    「天雷韩逸。」温雅而冷淡的声音悠悠回答。

                               (待续)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5     标题: 忘卻的殺手

                忘卻的殺手


作者:guiguigui


  青色的战云笼罩天空,赤色的火焰燃烧落日的黄昏。落伍的英雄拄剑立在土
色的残垣前。

  昔日的辉煌只剩下一抹冷漠的眼神审视着这曾经拥有过的万丈豪情。血从圆
睁的眶中缓缓留下,滴满了早已尘迹斑斑的长剑。

  剑只能相信这是一个不需要权威和泰斗的世界。杀手才是存在,一切都是地
狱,我就是杀手。


           (一) 初七,弦月,情杀

  几天前我接到一笔生意。来人很大方,没讲价钱,就甩出一百两的银票,是
黄金。我知道这是真的,大通宝行的。所以我继续拨弄着眼前的火堆——依然很
旺。

  「初七,你去苏堤替我杀两个人,他们的相貌我会让画师下午给你送来,记
住要干净利落不要有太多的伤口。」

  「你可以走了。」我还在拨弄着那堆火,因为它有点暗了。

  我不喜欢去打扰人,尤其是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但我是杀手。

  随手披上一套文仕服,今天是初七。

  在出门的书桌上取了我很久没用的折扇,有点香是一股沁人的桂花香,不是
俗的那种,有些特别,好像有点酒的感觉。

  有些熟悉……当然还有我的剑,不长只有三尺。这是这个时期流行的装束。

  我站在长堤尽头的柳林旁,负手看着天之西南朦胧的月华。又嗅到了点桂花
香,和折扇上的一样。

  十年前……

     ***    ***    ***    ***

  「她」服侍我沐浴更衣,精心打扮。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她」浅浅的笑容对着我,忽然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手指慌忙地整理着我的
下摆。

  我笑了,扶起「她」娇媚的面庞,「以后也是你的好日子,我会陪着你,每
天给你画眉敷面,还有……」我没说完放肆地对着「她」笑。

  我一直是这样,尤其是和「她」在一起。因为我知道「她」爱我,而我也爱
「她」……

  「她」非常喜欢桂花,每次我都给「她」带回各种桂花。那是我们最快乐的
时候。「她」会用它们作成香料,醇酒我们一起享用。

  现在只有留在这折扇上的「她」的精灵陪着我,也是我想起「她」的心路。

  他们来了,缓缓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武功。都很斯文,很般配在我看来。
我不想打扰他们,只轻轻地从他们的身畔掠过。

  我的剑已出,很快。

  我听到女的说:「我希望你在月桂树下陪我一生。」

  我走了带着一百两的银票去了西方。

  我记得剑是从左侧切入的,直切喉管,他们不会很疼的。其实我有点不想杀
他们,我想起「她」也说过同样的话语。

  但有个人对我说过:「如果你是杀手,那么总有一天免不了要杀你不想杀的
人,即使是你的亲人。」

  我觉得他说的对,况且我满足了他们的愿望。不然就算我放过他们,还是会
有人做的,而且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痛苦。

  我不喜欢那样的杀手,我庆幸我不是那种人,他们也会感到庆幸。


                (二) 初十日,开封,雨,驻足

  开封依旧和十年前一样熙熙攘攘,本来我是去长安的。但多天的瓢泼大雨栓
住了我的脚步,凝滞了我的心情。

  那人说过我是「遇水而止」。记不清了,那人说是在我七岁那年他带我去大
慈恩寺求签,主持老和尚说的。

  不过很久了,我的确有点忘却了,就象那点桂花香,轻轻点点的,幽幽忽忽
的,有时会在我的心头萦绕,我的心却确实因水而停止过……

  太白居酒楼,老掌柜已经走了,他的儿子接班。还是继承了前人的特色,迎
人满楼。

  挑了个临街的窗子坐定。

  「一盘卤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壶杏花村。」

  「好呐!」堂倌打了喏又跑了回来。

  「菜来了,您慢用。」甩下肩上的抹布在我的桌面上勤快地檫两下,油光光
的。

  「知道吗?飘香阁的一水姑娘昨夜被人包了。」

  「瞎掰了你,这一水娘卖艺不卖身,开封府谁人不知啊,要不她早就不知道
被多少王公公子开苞了,还等昨天啊?」

  「呸!你知道个鸟,听说这个包一水娘的是个杀手,感情和这一水娘肯定有
什么深仇大恨的。」

  ……

  「老哥,前些日子那桩连杀十三家富商的大案破了没有啊?」

  「哪那么容易的啊,据说连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上他老人家派了个什么诨
名叫什么京城三大名捕的铁手的什么来着的。」

  「告你一件事,王家大小姐今个要嫁人了。」

  ……

  我一边呷着杯中的酒一边听着对面的几个老兄在吐沫飞横地狂侃。我不喜欢
凑热闹,尤其是口舌上的热闹。不过今天我确实从他们那听到了些让我高兴的消
息。

  惊动了铁手的这个杀手很有趣,不过没有人雇我去杀他,不然我会见识到他
的。不过还有更高兴的是我今晚有地方睡觉了。

  夜还不晚,雨也停了,空气中丝丝的雨丝还能嗅到一点寒意。老远就看见飘
香阁的灯笼。

  这地方很怪,没有其他妓院的嘈杂,也没有妓女和嫖客的浪笑。每个屋子都
关着窗和门,就象是一群年轻的夫妇门在客栈投宿一样。

  「爷,您相中哪位姑娘了?」老鸨拿着绣像的扇子让我挑选,我讨厌她身上
的脂粉,因为她总是在我的臂膀上磨蹭。

  「我要你们的一水姑娘,今晚爷在她那睡。」

  「呦,不巧,咱一水她不接客的,您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她今天会不接我呢?这五十两你先拿去,只要你把她领来了就
是。」我对这个老鸨不耐烦。

  「哎哟,看爷您说的,我这就去叫她来,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一水
她不接您,让您不高兴,那可别怪我的呀。」老鸨甩着相思帕,扭动着硕大的肥
臀边走边阴阳怪气地说着。

  杀手是个很累的职业,我是杀手,所以我很累。桂花酒是「她」常用来给我
松弛肌肉和神经的玩意,「她」总是会用各种方法来抚慰我。

  同样在灵与肉的交融中我也给予「她」我对「她」深沉的爱。那张清纯的脸
就在我的面前倩眉巧笑,我禁不住的伸手想去再一次的摩挲。

  一片片花朵破碎了那张可爱的面孔。轻香,是兰花。

  我没有抬眼皮,是一水,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舒服的仰身,靠枕在太师椅上
仔细端详着这开封第一美人。

  她很大方任由我看,她有点野,有「她」那么一点调皮,也在盯着我看。

  「你很普通,不够帅,为什么要找我?」

  「你很特别,太美,我要找个地方休息,所以我来找你。」

  「我不习惯留宿客人,不过你要听曲的话,我可以弹给你听」

  「我很普通,不喜欢音韵曲调,我只对你有兴趣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留下我
的。」

  我用放肆的笑容和挑逗的眼神对待她,就象曾经对「她」。

  「你是杀手?」她沉声对我说:「好吧,你跟我来。」

  她轻轻袅袅的伸出了手——很细,葱根白皮,有点温热。

  这是一间精致的闺房,低帘牙床,帘钩上各有一个小小的香囊合着灯坐上的
香炉,一股淡淡的兰香。

  「你这儿很适合我今晚留下来休息。」我一把楼住她的腰,坐在茶塌上说。

  她很大方,很聪明,妩媚地对我说:「去杀一个人,成功了你留下来,否则
和前几天的那个一样,永远不回来。」

  「我的规矩一直是先付钱后办事,今晚我一定要留下来,因为我相信我的手
段会成功的。」

  「你很自信,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规矩。」

  「我是最好的杀手,除了我,没有杀手会这么自信,同样我的规矩是不可破
的,我从不做蚀本的生意。」

  我从橱柜里取了些茶叶,在塌上煮茶,边茗边凝视着她。她真的很美,美的
难以叙说,诗经中的美目盼兮的美人就是她,不过现在有点好似病中西子微蹙眉
头。

  风情万种眉间心头。

  我喝完了茶,她默默地脱下了衣饰和鞋屦就躺在那张精致的牙床上。双面细
纱的帐帘自顶而下罩在光润的胴体上,朦胧着。

  我有点冲动就像十年前占有「她」一样的。

  我翻身拥着她的身体,双手抚摩着她的全身,她玉容红热,鼻尖沁出密密的
细汗,樱桃半启。一对小手紧紧的环绕在我的腰际,并且也在不停地摸索我的身
体和我的隐秘。

  她说她不能总让我占尽便宜,要报复我。

  「你是被我挑逗不住了吧。」

  哈哈,我还是那么的放肆,我的手更是放肆地在她的高丘,谷底游走。

  她轻微的抽搐着,将头放在我的肩上,牙齿咬着唇角,不过那只手还在挣扎
着要对我进行垂死的努力。

  我用宽厚的唇吮吸峰顶的葡萄,绵密地亲吻着。她娇声慢语,身体泛红,一
丝兰香侵入我的鼻腔,一缕青丝在我的颈间抽动,痒痒的。

  「请珍惜我」她吐着似麝如兰的气息酥软的对着我的耳朵……

  「原来你也已经勃起啦……」一水用嘲笑的语气对我这么说道。

  「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水突然用她那雪白且柔嫩的手握住了我的阴茎。

  我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伸出舌头在她的花瓣上轻轻舔了一下。

  「哦……」

  一水用手轻轻打了我的头一下。然而我并不理她,只是睁大了眼睛近距离地
欣赏着她的蜜穴。

  霎时,一水隐隐感觉到自己的阴部那儿传来了像针一样的刺痛。虽然我并没
有伸手去触碰那里,但因为近距离被我的视线集中,因此使得一水隐隐感受到心
理的刺痛。

  为了稍稍平息内心的冲动,一水只有赶紧将注意力转移到我高高耸起的肉棒
上。于是她开始用她那雪白的细手上下抚弄起我的阴茎。

  由于我勃起的时候,还是有一半的龟头被包皮覆盖住。因此一水用虎口和拇
指及食指包围住我的龟头,跟着将那上面的包皮用力往下褪。

  好不容易包皮被褪到了冠状沟的后方,而那粉红色的龟头也完整地暴露在一
水眼前。

  而由于不习惯龟头和外界接触,因此我的身体微微扭动着,似乎浑身都感到
不自在。

  「别害怕!很舒服的喔……」一水柔声安抚着我,跟着伸出粉红色的舌头慢
慢逼近我的龟头。

  「一水……」

  我感到不自然,因此开始挣扎起来。

  然而一水的舌尖已经触碰到我的龟头,紧跟着不让我有任何思考的空间,便
在那上面画起圆圈来。

  尽管从龟头上散发出夹杂着咸味的性臭,但一水却不以为意,仍然津津有味
地舔舐着。就连我的龟头上的一些耻垢,一水都用舌头将它们舔去。

  「真好吃……」一水边舔边含糊地说道。

  对她而言,似乎年轻男人的耻垢特别具有诱人的气味。

  「哦……」

  由于我的龟头还是温室里的花朵,因此相当的敏感。从那上头窜起的强烈电
流,更使得我忍不住发出呻吟。

  此时的我只是睁大眼睛观察着一水的肉缝,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的专
注。

  而一水也清楚感受到我的呼吸不断喷入自己那流满了淫蜜的肉缝中。由于有
水的缘故,因此格外觉得凉凉的。

  这使得一水浑身都感到不自在。当然我是不会顾虑到这点的,因为我只是不
断地将眼睛更靠近一水的大腿根。

  这个时候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仔细地欣赏一水最隐密的阴部。

  当调整到适当距离时,我开始目不转睛地欣赏着一水微微隆起的山丘。

  受到阴影的阻挠,因此我没法百分之百地观察到花瓣的内部。但也因为这样
的神秘感,更使得一水雪白的肌肤散发出女孩稚嫩且纯真的气息。

  紧跟着我把鼻子靠在一水的耻毛上,闻着她私处的味道。当隐约嗅到一股肥
皂的淡香时,我用力把这种味道猛吸入自己鼻中。

  从正面看来,一水的阴部是这样有魅力又可爱……

  尽管刚发育完不久,但一水的身材却已具备了女人该有的曲线。特别是乳房
的美妙曲线和突然凹下去的下腹部,更是形成了无与伦比的完美对比。

  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完全全地败倒在一水散发出诱人美感的
耻丘下。

  于是我伸出手来,轻轻用手掌抚摸着一水的耻毛,然后盖在耻丘上。

  「啊……温柔一点……」一水转过头来对我嗲道。

  「嗯!」我点了点头,继续享受这美好的触感。

  紧跟着我盖在一水耻丘上的手,突然移到了大阴唇上。

  「啊……」

  虽然心中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但是一水还是被过于剧烈的浪潮给淹没在底
下。

  当手指碰到黏黏的部位时,我腹中熊熊燃烧的欲火更加使得我克制不住自己
的双手。

  在阵阵电流窜起的情况下,一水不禁边疯狂地扭动身体边让大腿根完全开放
出来。

  这么一来,更使得我的手指可以方便地触碰到那里。

  从指尖上很明确地告诉我一水的那里已经很湿润了!

  (真不可思议……原来女孩子兴奋时这里会这样的湿!)

  我为那丰富的淫蜜感到不可思议。

  而当我领悟出这就是女人欢喜的蜜汁,我的双眼更加贪婪地凝视着一水湿淋
淋的肉缝。

  在红褐色的肉门里,虽因身体的阴影而不能完全看清楚,但外阴部的一切却
是非常明显的。

  (该是摸的时候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跟着伸出颤抖的手指在花唇上抚摸。

  「唔……」

  虽然只是轻轻地抚摸,但象征一水欲望的征候却已经明显出现在膣和膣的四
周。

  当肉缝被触碰到的那一煞那,一水的身体突然抽动了一下,同时口中发出微
微的呻吟。而从里面溢出来的浓密淫水,则不断向大腿根流去,甚至沾满我的手
指尖。

  而当我将手指伸进去时,我深深感觉出一水蜜穴里的嫩肉不住吸着自己的手
指不放。不单如此,甚至连阴道壁都在用力地收缩着。

  我敏锐地感觉出这种情形,于是轻轻用手指在碰到的地方骚痒。

  「啊……啊……」

  虽然很轻微,但一水嘴里还是不住发出哼声。

  由于底下受到我阵阵地刺激,逼得一水忍不住想发泄出来。

  于是她开始将手中握着的我的阴茎含入自己小嘴里。此时的一水心里只有一
个念头,那就是藉由让我也获得强烈的快感好稍稍抒发出自己腹中即将爆发出来
的欲火。

  我望着一水那两片诱人的性感朱唇正含住自己的性器,整个人几乎完全被那
股快感被击倒了!什么道德礼义的,全都打倒了我内心乖宝宝的矜持。

  因此随着一水出神入化的吸吮,我开始屈服在从龟头上发散出的阵阵快感之
下。

  于是我完全拋弃了自己的形象,开始放肆得呻吟起来。

  「唔……好舒服……啊……」

  伴随着一水的吸吮,我只觉得全身阵阵酥麻。

  而为了减低自己的注意力,一水更是卖力地吸吮着口中的肉棒。

  因此那一头修长的秀发一直在我的胯下不停地飘动着,偶尔还拂过了我的阴
囊,令我感受到另一种搔痒感。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边用五根手指头玩弄着一水的肉缝,同时将舌头压在上
面突起的肉芽上。这种动作立时对一水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不行……那里不行啊……」

  由于过于刺激,因此一水本能地想推开我的头。然而紧贴在那湿淋淋的肉缝
上的嘴,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啊……那边真的不行……求求你……」

  一水浑身都抽动着,同时喘息地地喊叫着。

  可惜她说的却和身体的反应恰恰相反,从她屁股摇摆得越来越激烈就可以看
出。

  因此我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用手指在蜜穴的边缘上抚摸着,并不断刺激
着黏膜。

  当然我的舌头也没有任何的退缩,反而用舌尖拨开了一水的包皮,跟着用粗
糙的味蕾去和一水最敏感的阴核相摩擦。

  「啊……停下来……喔……」

  一水再也无法含住我的肉棒,只能张嘴大声喊叫,好稍稍降低自己过烈的快
感。

  伴随着敏感带被刺激着,一股强烈的骚痒感不断地从一水泄满了淫液的阴道
中传出来。恰巧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从膣口将手指往里头
深入。

  这种无助的空虚感对一水而言,是非常痛苦难耐的。

  尽管一水认为女孩子不该在性事这方面主动开口要求,然而不争气的蜜穴却
不断传出希望有什么硬物插入的讯息。这使得一水想开口哀求我却又碍于颜面不
能说出。

  (啊……快把手指放进来……在里面尽情搅动吧……)

  一水在心里喊叫着,但就是不敢说出来。

  的确,这种焦躁的状态要是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一水的身体会因难以忍受而
完全崩溃。

  (啊……快要疯了……)

  一水眼前只能用手握住我的肉棒,跟着不停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看见一水如此异常的淫荡样子,我打从心底感到高兴。

  (想不到一水也有这个时候……)

  我一想到一水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就感到欣喜不已。这时我压在一水
阴核上的两片嘴唇,早已经沾满从肉缝里不断溢出的蜜汁了!

  「啊……不行了……」

  一水再也忍受不住了,忘情地淫叫起来。

  紧跟着我用手指在一水湿润的肉缝上忽深忽浅地滑动着,并不时趁隙用嘴唇
在那里舔食。如此巧妙的攻势,着实让一水快感连连,嘴里的淫叫声更是大到连
屋顶都快掀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悄悄将手指转移到会阴部,在一水肛门的四周轻轻地抚摸
着。

  一水好不容易得到这半晌的空隙,于是急忙用嘴唇再次紧紧包住我的肉棒。
同时开始使劲地吸吮起来。

  「啊……啊……」

  当嘴唇再度套住肉棒时,我又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然而跟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一水不但用口腔前前后后地套弄阳具,而且还频
频用舌尖刺激着冠状沟。

  这使得我肉棒上的脉动越来越快速,同时尿道里冲出精液的欲望也越来越高
涨。

  况且我的阴茎根本鲜少脱离包皮的保护,因此就像温室里受保护的花朵,还
停留在极度敏感的阶段。因此在一水一阵狂风暴雨的吸吮后,便到达爆发的临界
点。

  「啊……啊……」

  在我急促的喘息声中,一水强烈感觉到自己口中的龟头越来越膨胀。由于这
是即将射精的预兆,因此一水急忙吐出肉棒,跟着用舌尖轻轻舔着我的龟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股白色的精被从马口激射而出。

  「啊……」

  我大吼一声,狭窄的马口顿时喷射出白浊的精液。

  由于射精的力道相当强劲,有一些喷到了一水的头发及脖子上,但大部分都
射在她的乳沟向下顺流。

  一水用手指在乳沟间沾了一点精液,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品尝。

  「真美味啊……」一水彷佛在享受美食般的陶醉……

  终于在一阵西西嗦嗦后,我穿上了长衫,拿着我的折扇扇了扇风,兰香中还
是透着清晰的桂香。

  「说吧,你要我杀什么人?」我在塌上端着茶问。

  「你……哈哈你怕了。」她居然用嘲弄的语气和我说话。


                    (三) 十五日,晴,相遇

  昨夜,地十四户富商被灭门,凶手用的是马刀,四川西部山区的那种,有点
钝,但很实用,凶手下手很快很重。伤口是右上左下。来人的身材较高。可以相
信这就是她要我找的人。

  我整了整长衫,抓住那单色的折扇。

  「你去哪里?」她娇喘着问我。

  「放心,我会回来的,宝贝我现在才收了『定金』而已。」我会回来收剩下
的。

  「现在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才能真正的占有你。」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邪恶的笑着说。

  夜,冷冷的。从飘香阁出来我就嗅到了血腥。

  凶手有连续作案的习惯。铁塔上,一抹淡烟从我的眼前飞逝而去,城东张大
户家的院子里飘来几星兵刃的碰撞声——我的嗅觉还是灵敏的。

  「朋友杀了这么多人,应该收手了吧,要知道你抢了很多人的饭碗。」一个
修长的黑衣剑客挡在了我要找的刀客的面前。

  「是吗?你就是张大户请来的看门狗?」左手把玩着一把马刀的刀客不屑地
问到:「你刚才为什么不救张大户,他可是花了银子请你的啊。」

  「出刀吧!」黑衣剑士用剑鞘指向刀客,苍白的眼睛竟然是无神凝滞的。

  「少狂,出剑吧!你这个看门狗。」刀客咬牙切齿,眼中放射出恶狼般的绿
色,荧荧的,我觉得很好看。

  他左手挽了个刀花,直奔剑士。

  刀切向喉口,好近只有三寸,蓦的又顺势向左下一沉,刀锋带起金光一片,
砍向剑士的小腹。

  刀客很得意,因为又将有一个人死在这种刀法上了。

  「当」,一串火花四溅。

  「卜」,一截刀锋插在土中,尾部还在不听话的颤抖着。

  剑士很快收回了长剑,负手望天,神色还是那么的呆滞,刀客陡然狞笑着。
微光从他的右袖中漏出。弧线大切口的刀法直劈剑士的胸口。

  剑士很狂,直地抽身,拔剑斜刺。凛然杀气,使空气凝固,让人不寒而栗。
无视刀客的快刀直取心脏。

  血四溅横飞,刀客强自站在原地剑士不见了,刀客感激的寻找救他的恩人,
但是空气中只有湿湿的雾气,看不到人。「嘶」,刚扯下包扎的布都被血浸透。
刀客用手指蘸了点放在口中,咸咸的,还不错,他想。


                   (四) 十七日,月圆,追思

  我又想起了「他」和「她」,在夜里我陡然惊梦,呼着她的名字。

  把她当作「她」猛的楼在怀里,淡淡却透彻的兰香驱走了梦中的桂香。她不
依我,非要我将过去的事重提。她和「她」内在很象然而在外在却迥异。

  我是由「他」抚养大的。「他」是个杀手,一个神秘门派的唯一传人。我继
承了「他」的一切,但有一点「他」认为我还不象「他」。

  十年前的一天,我将正式下山。就在那一天。我接到了一笔生意,真正的第
一笔生意,以往都是「他」有生意让我去做的。

  我特别的高兴。

  那天,天气很好,我坐在山下必经的一棵大树上。中午的时候一顶轿子从山
上的庙中下来,淡淡的人影影印在帘子中,是个女子,我的剑动了起来,飞从树
中跃下,剑峰刺向太阳穴,血从捅破的帘子中顺着剑身留出来。

  我在轿夫的惊叫声中冲天而出,回去复命。

  「他」很满意,让我继承这一门派的衣钵,并同意我正式下山去闯荡江湖。
我立马找「她」,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她」不在。

  老仆人说,小姐今早去观音庙去了。

  我懵了,剑从袖中滑落,隐隐的剑身残留的血迹中传来桂香。暴雨中,我满
身泥泞,踉踉跄跄的找到了「他」。

  他微笑着递了一把剑给我。

  雨很大,雨点在积水中点缀一朵朵的水莲,慢慢的白色水莲变成了紫色的睡
莲。我看着「他」悄然倒在我的面前,泪水和着雨水迷糊了我的双眼。

  「遇水而止」是「他」对我常说的也是最后和我说的一话。

  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叫依水。我第一次嚎啕大哭。你笑?杀手怎么会哭?
我不知道,只觉得这样很释放自己,放弃了所有的温情。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杀手,很少有人知道他从哪来,为什么这么冷漠,那就
是我。

  「那你会杀死我吗?我也是水啊。」她调皮的用手臂环绕在我的肩上。

  「我想会的。」冷漠的回答让她禁声了很久都不敢说话。


            (五) 二十日,阴,相识

  太白居,我,她,铁手。

  这是一个久远的故事。

  「一颗星,两颗星……数来数去数不清。」

  「你一个,我一个……分来分去分不清。」

  长安,大雁塔后面的山谷中,午夜后经常可以听到两个稚嫩的声音在歌唱。

  七年后的一天午夜,一个少年背着一把剑迈着坚毅的大步走出山谷。后面一
个白衫少年奔跑再呼号着追出来,满眶的泪水,把一颗星星石塞在背剑少年的手
中,然后又呜呜的甩着泪花跑回谷中。

  又几年后,江湖上有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剑士,人很酷,剑很快,几乎从没有
人逃过他的长剑尽管他看起来有点呆滞。


           (六) 初五,小风,必杀

  一窗的阳光将我从梦中唤醒。我的剑旁多了一沓银票,很多。我不想数。

  恍惚中我记得梦中有人要我杀一个人,我以为是梦,不想是真的。我约了他
今晚三更在黄河故堤决斗。

  我去的很早,河水在月光下轻缓的流着,发出汩汩的声音。芦苇在微风中拌
着月影婆娑起舞。

  除此之外夜很静。我用酒把剑浸透了一下。以口、渡酒,渡亮这把沾染血腥
的剑。

  「吟吟」剑身微潺发出共鸣声我知道他来了。

  「有人雇我杀你,价钱很高,我不好拒绝,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人的。」

  「那你动手吧」他依然抱剑负手,目光漠然。

  对视着,相距不足一丈。

  「忘了告诉你,上次是我用石头打歪你的剑放了那个刀客,也是因为有人雇
我杀他,我不想他死在你那。」

  他还是抱剑叉立,我持剑虚抬冷风乍起,一片肃杀,一群水鸟被杀气惊起,
卜楞楞的飞向高空。咚咚的心跳在蔓地的黄沙中飞腾,一片芦苇悄然飘落在他的
面前,我的面前。

  我动了,他漠然的眼中陡现一丝光泽。

  笑了,是他。

  我的剑已经虚刺出去,他抽身,拔剑,直刺。

  快!快!快!

  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剑芒直捅我的心窝。

  这是独孤九剑的精髓,我破不了,可惜我是杀手。

  我只杀人,而不是破剑。

  指间一弹,长剑斜飞,插入土中,我依势而起,脚尖一点他的剑身,似一只
天鹤飞到他的身后,空中我一掌击中了他的背心。

  咳!我的剑上被吐满了鲜血,是他的,不是我。

  我本是虚招,因为我知道我破不了他的剑法,只有另想它法。


           (七) 十五日,漠北,杀戮

  刀客去了漠北当了马贼,我只好带着她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我们现在在一片绿洲,马贼刚刚来过,我发现一具死尸,他的伤口在胫和小
腹,刀法很熟悉。

  我知道刀客就在这里,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等马贼的下一次来。

  第一天晚上,我去喝酒,很多,这儿的就很难喝,有点沙漠的涩味,我有点
醉意朦胧,顺着星光来到绿洲的河边。

  「一颗星,两颗星……数来数去数不清。」

  「你一个,我一个……分来分去分不清。」

  「她」背对着我在一棵胡杨木的树干上坐着,伸手折了一片枝条,一片叶子
落在水里,潺潺悠悠的打着转儿随着歌声漂走了。

  一头的黑发披着,风动便飘洒开来,宛如水中映着的云彩,轻轻柔柔地绕在
我的心头。耳朵的一半藏在发里,小小的耳垂如名月垂在发际。

  「她」斜倚着身子,低着头,一袭长裙,衬出窈窕的腰儿,我分明又嗅到了
桂花的香。

  「依水……」我呢喃着,抱住「她」的双肩。

  「啪!」清脆的掌声让我觉得满地星星。

  「我是一水,我不是依水,为什么你闻不到我的兰花香?就只记得死去的桂
香?」

  她扑在我的怀里痛哭的捶打着我,我抱着她,任由她,用我的唇吸去她脸上
的泪。

  她猛地撕扯我的衣服,把她那小小的头颅塞进我的衣领,折磨我的身体。

  我一把扯掉她的裙带和她滚落在一起,双手抚弄那高耸的山峰,揉捏紫色的
葡萄,她象一尊女神跪在星空,下身体后仰,黑发垂地,半片裙衫遮住下半身。

  这时只有星星,流水,还有喘息。我们疯狂的爱着,一次,两次……不再是
以前那种前戏的玩弄。

  片片的落红洒在黄沙中,折扇上。

  中午的阳光很毒,我们只能在屋里休息,她正在做面,我笑着看着她的每一
个动作,那么的蔓美,我醉了,希望她的笑容。

  她回过头看见我的笑,忽然冷下来,将一盆面放在我面前。

  「筷子自己到桌上拿。」她还是她自己,还是与依水不一样,这也是她坚持
的。

  马贼当天下午就来了。

  一阵雷鸣般的蹄声从数里之外就传来了,绿洲的人们慌忙的躲藏着,我拉着
她来到一个高丘看在和村里的一切,马贼很骁勇,见人就杀,就女人就抢。

  其中我要找的人正抱着一个女人,很小的,至多15- 16岁,他的手在女
孩的尖叫声中伸进了女孩的胸部,很肆意的扎揉着。

  长剑在人群中翻飞,血肉在空中扬起,我一步步的杀近刀客,他很慌,他看
出我的目标是他,但是他没有逃或者说是尚失了逃的胆量,我走近了,在人和马
匹的喘息声中,只是简单的一剑,剑的一端从他的背后伸出,只有那惊恐的眼神
说明这一剑很简单的穿透了他的心灵。


          (八) 八月十五,月清,重生

  最近我一直在琢磨是谁要我去杀这块星星石的主人,因为我记得这块石头是
我在很早的时候送给一个人的。

  其实要杀他的人就是我自己,他的剑法太高了,总有天我会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那句话总在我的耳前。

  「如果你是杀手,那么总有一天免不了要杀你不想杀的人,即使那是你的亲
人」。

  今天她给我带了一坛酒,我喝了以后就忘了很多事,很多人。

  她告诉我那是东邪黄药师喝过的「醉生梦死酒」。

  的确我忘了很多事情,只是觉得这月亮好像有棵树,还有点香味,不过是兰
香。我好像没用过什么折扇,当我的小儿子让我帮他买个折扇时。

  她在我的身边一直陪着我到我们老死。

               【全文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6     标题: 无情何似多情苦

              无情何似多情苦


作者:guiguigui


  我姓练,叫做霓裳,在后来,人们叫我做「白发魔女」。其实我的人和名字
一样翩然美丽。可是从小我就尝到了世态炎凉。有人欺负我,有人羞辱我,有人
冷漠我,也有人同情我,却惟独没有人了解我、疼惜我。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
冷酷,我从来没有似水的柔情。

  我十八岁的时候,人们都说我出落成倾城的美人。每天我在各色的眼光中穿
行,有痴迷,也有赞叹,有羡艳,也有嫉妒。我从来不认为美是种负担,但是美
却成了灾难。人们以为美丽的女人应当是温柔依顺的,在男人的盈盈一握间,酥
软在坚实或不坚实的胸膛里;也该在男人的决绝而去中,泪湿衣襟却独抱幽闺。

  但我却杀人。我杀人的方式简单而利落,就像秋风扫过枝头凋零的枯叶。我
杀的人,都有他们该死的理由,可是人们却说我凶残;我想结束他们的生命是一
种解脱,不应该拖沓,人们却说我无情。

  我只是冷笑,我见过有的人在我的面前丑态百出,转过身却对我义正言辞,
这样才叫无情;我看见过有的人口称仁义,却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这样才叫凶
残。

  我独自在江湖中飘零,路越走越宽,但是心却越走越窄。

  我一天比一天烦躁,我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思慕,这种思慕在
一天天渗透我的整个灵魂。我发疯似的寻找,但是内心的东西却最是参悟不透。

  后来,我开始每天做同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在一道山瀑边倚石而坐,阳光和
煦地抚摩着我,有一只鸟儿停在我的肩上,潮湿的空气中夹带着山花的清香。

  我希望那不只是个梦,我要把自己揉碎了整个地投入到那个世界之中,在那
里,我没有烦恶,没有厌倦,甚至没有思想。

  我相信,一定有这样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我碰见了卓一航。我记得那次他穿着浅兰色的长袍,柔软的
缎子就像一泓纯净的湖水。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孩子般的微笑,让我嗅到了
初春阳光的味道。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扑」地抽动了一下,梦中时常萦回的宁静和温暖刹那间
包裹住我。我感到一股灼热的欲望在不断萌发,我需要他,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
旋。这一刻我打定主意,我要这个叫做卓一航的男孩,要他带我走进我梦中的世
界……

  那段日子真的很快乐,卓一航每天都陪在我身边。我时常在融融暖日下依偎
在他怀中,他会用黄杨木的梳子替我梳理已到腰际的头发,我喜欢抚摩着他修长
的手,然后感觉他的唇滑过我的发丝。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见过这样的练霓裳,这个人就是卓一航。此时的练霓裳,
素手握的不是封喉的宝剑,而是新竹制成的横笛;纤足踏过的不是腥秽的血池,
而是山坡上绒毯般的绿地;这个练霓裳眼中没有冰霜似的冷峭和寒光般的杀意,
有的只是卓一航浅蓝色缎子衣料那样的柔软纯净,和微风下溪水汩汩流动般的风
情。

     ***    ***    ***    ***

  卓一航低下头来亲吻我的耳根,一阵趐麻传进了我的神经里。

  「喔……不行……这样……喔……」

  卓一航伸出舌头轻咬我的耳朵,似乎耳朵是我的强烈敏感带,我的动作就像
抽搐一样不住扭动。

  卓一航将舌头游移到我的嘴巴,我将嘴巴紧紧地闭起来,卓一航的舌头只能
在我的嘴唇上来回,将我的口红舔了下来。

  卓一航伸出手直接碰触我的下体,我因为很久没有被男人碰触的下腹部被抚
摸而惊吓地张开嘴巴。

  卓一航的舌头顺利地进入我的樱桃小嘴,我的舌头是湿润而柔软的,卓一航
的舌头就像条泥鳅似的在我的口腔里翻腾,刺激着我的舌头。

  我的体温渐渐升高,但还是想要挣脱……

  「呜……呜……不要……」

  而卓一航的舌头在我的嘴里,使得我不能呼吸,我只好伸出舌头来回应着卓
一航的舌头。

  当双舌纠缠一起时,我感到心中有股不能压抑的渴望,但是趁着自己还有理
智的时候,我想推开卓一航,但柔弱的我却不能够。

  卓一航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摸着捏着,我小声的发出了性感的呜咽。

  「呜……呀……喔……喔……」

  「叫吧!叫呀!」卓一航放开我的舌头,用言语刺激着我∶「你的叫声好淫
荡,大声地叫出来吧!」

  我的理智就快要崩溃不见了。

  「喔……停……喔……喔……」

  卓一航感觉到我是个天生的淫货,只是没有「发泄」的地方,便加速抚揉胸
部的左手和爱抚阴部的右手的速度。

  「啊……啊……喔……不行……不……可……以……啊……啊……」

  我的性欲逐渐升高,不断抵抗的动作也缓慢下来。

  「这里没有人听得到,你这个淫荡的老师,叫呀……」

  我终於叫出声来∶「嗯……噢……喔……喔……啊……」

  卓一航听到淫叫,便将手指伸进我粉红的阴户。

  「啊……」我就像遭到蛇咬,身体一麻,流出了兴奋的蜜汁。

  卓一航低头一看,凸起的阴户,像水蜜桃似的,而浓密的阴毛,黑得发亮。

  卓一航的手指在我的阴户里钻动,卓一航再将舌头吐出服侍着逐渐坚挺的乳
头,嘴里哼呀的声音更大了。

  「嗯……嗳……喔……啊……」

  阴户的淫水越流越多,当我欲火如焚,眉眼如丝的喘息时,卓一航停止了一
切动作,将身子转了过来,形成和我相反的69姿势。

  打开裤子的拉链,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男性的味道,已经勃起的阳具生气勃勃
地正对着我的小嘴。

  「呀!好大!」我想着。

  「张开嘴吃吧!」

  我有点想,但是又不敢。直到卓一航将嘴碰触到我的阴户并用舌头舔着阴唇
时,我终於忍不住了,用手握正了卓一航的大鸡巴,张开嘴巴将阳具结结实实地
含住。

  「呜……呜……噗……噗……不要……停……」

  在口交的爽快中,我终於不顾一切了,快速地吞吐着大阳具。

  卓一航也舒服得叫了出来∶「啊……老师……你……真行……呜……喔……
我好……好……舒服……」

  「喔……喔……我……也是……好爽……好久……没有吃过……喔……这麽
好……吃的……大……阴茎……了……呜……」

  两人吞吐了一会儿,我欲火焚身地求着∶「好哥哥,我就要忍……不住……
了……快……快……进来……快……我要……」

  卓一航其实也受不了我的口交,只是在等待我先开口。

  卓一航站起来,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前天穿在身上的女用绿色内裤……

  我大动春情,现在急需爱抚。

  「啊……我……耐不住……了……卓一航……你……插……进来……啊!」

  而卓一航正脱下自己的衣裤,露出强壮但雪白的裸体。

  「你要什麽插进去呢?」卓一航一边动作一边说着。

  「呜……喔……你的……」我脸红得不敢说出那个字眼。

  「不说就不要喔!」

  卓一航玩弄着已经失去理智的我,而卓一航将拿出来的内裤往我亮丽泛红的
脸上抹去。

  「说!好不好看呀?」

  现在卓一航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完全
地顺着他的意思。

  「漂亮……好……性感……啊……快……快……进……来啦……喔……」

  听到我的回答,卓一航满意地将绿色内裤套往脚上,终於又再度穿在自己的
身上了。

  原来卓一航已经不能忘记性倒错给他带来的兴奋和快乐,穿上女人的性感内
裤,让他觉得好舒服。他轻轻地将已经高高耸立的大阳具穿过内裤中间的洞,感
受到当个女人的一些快感。

  而我在恍惚间,感觉到卓一航的变态,但我只想卓一航的大阳具赶快重重地
插入自己的阴户。

  「啊……快……快……啦!」

  「咦?!你还没有告诉我插什麽呀?」

  我不能再多等待没有阴茎插入的一刻了。

  「要你……你的……鸡……巴……大鸡巴……插入……我的……的……小骚
穴……快……」

  卓一航跪下去将我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把阴茎在我的阴户周围上下左右
摩擦,故意不直接插入。

  我拼命摇头恳求着卓一航∶「求求……你……喔……喔……」

  看到了我饥渴时楚楚可怜的样子,卓一航终於不忍心让我失望,将阳具直直
地插入我的阴户中。

  放入的那一刻,我不禁欢呼∶「啊……啊……真……舒服……喔……」

  卓一航感觉到一股温热湿润的感觉紧紧将自己的阳具包了起来。

  「喔……好紧……啊……」

  於是卓一航开始在我的穴内加速抽插。

  「嗯……啊……啊啊……好舒服……喔……我……会……死……受不了……
啊……唷……喔……」

  我的淫水不断从阴户里宣泄出来,「噗……噗……」喷得卓一航的绿内裤上
都是,卓一航的速度越来越大、力道越来越大,我欲仙欲死,根本忘记自己是个
教师,不住淫叫着∶

  「呜……啊……我快……丢……丢……了……不……要……不要……停……
喔……喔……」

  卓一航将手指伸入我的嘴里,我也本能地伸出舌头来吸吮着卓一航的指头,
就像在吸吮阳具一样不断变幻舌头的方向。

  卓一航穿上了女人的内裤,就像是疯狂假面一样,在性能力方面有所刺激而
增强,不断加快阳具抽插的速度。我也挺起腰来配合卓一航的阳具进出,让自己
更舒服。

  「啊……啊……好深……卓一航……喔……嗯……爽……」

  抽插约两三百下,当我快要达到顶点举白旗投降的时候,卓一航将所有的动
作停了下来。

  「啊……怎麽……卓一航……喔……不要……」

  我还不断动着腰想让大阳具用力干着自己的穴,卓一航这时把阳具从骚穴中
拔了出来,并将我的身子扶起来,让我像狗一样的趴着,阴户清楚的面对着卓一
航。

  「你这只淫荡的母狗,先用手指自慰吧!」

  尝到粗大阳具的滋味後,我怎麽还愿意用纤细的手指自慰呢!?何况自慰是
个人隐密的行为,我更不敢在学生的面前做。

  「我不要!」

  「你不要……那我就不插进你的蜜洞了喔!」

  这句话对我真是如圣旨般一样,我只想要大阳具的进入,於是不好意思的伸
出手来爱抚自己已经湿润的阴户。

  「嗯……嗯……喔……」

  在学生的面前自慰,我对於自己的大胆感到害羞(矛盾?),但是自慰带来
一阵阵的快感也让我加快了爱抚的动作,卓一航看到这淫荡而美丽的画面,也不
禁伸出手来握住阳具自慰。

  「啊……喔……喔……」

  两人就这样互相爱抚自己的性器官,直到卓一航再把阳具插入我的阴户,我
才松了一口气。

  卓一航将整跟阳具插入直至没顶,我全身简直不能控制,整个阴户都涨了起
来。

  「啊……啊……好……爽……重……重一点……对……再深……啊……舒服
啊……喔……」

  卓一航不断的用力抽插,我不断大声的淫叫,动作越来越大,直到两人都达
到顶点。

  卓一航在射精的前一霎那,将阳具抽出,面对着我的脸喷诸精液,就像A片
中一样。而我也满足得舔起卓一航的大阳具来,并将卓一航内裤上喷得湿湿的淫
水、精液也一并舔个乾净……

     ***    ***    ***    ***

  我想让这样的日子永远重复,可是有一天——总会有这样一天——我坐在山
巅,迎着谷中的晚风吹笛,卓一航的双手揽着我的腰,我的头抵着他的胸,他的
唇吻着我散乱的长发,我感到他温暖的气息游移在我的脖颈。

  我悠悠地吹着心曲,他细细地吻着情丝,每天如此,也只是如此。但这天,
他却在我的耳际轻轻说:「我们成亲吧。」

    我慵懒的身躯瞬间变得僵硬,他没有看见我秋水似的眼神突然间凝滞。

    「嫁给我!」他在我耳边呢喃,我在风中微微地颤抖,笛声滑过一个高音,
尖锐地飘向远处。

  我慢慢放下竹笛,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始终修长洁净,这双手给过我恬
淡温暖的慰藉,却不能带给我安全的气息。我想,在我心中,卓一航只是个男孩
而不是可以让我羁绊的男人,我可以倚靠他,他却不能将我征服。我捏了捏他的
指尖,站了起来。

  「不。」我听见自己清晰地吐出了这个字,山风将它吹得满山回荡,在这个
字的余音中,我头也不回地离去,踏歪了一行嫩嫩的春草。

  我再一次见到卓一航时,他已在武当山上了。

  那天以后,他就离开了我。我重新回到丑陋险诈的江湖里,开始在月色凄凉
的夜晚,用素纨轻轻结束生命。有面目可憎的小人,也有欺世盗名的大侠,我听
他们的咽喉在寂静的夜色中折断,就像听见那天「不」字的回声在我身边荡漾。

  人们都恨我,但他们更怕我,没有人敢去找我,这世上竟没有可以征服我的
男人。

  我终于厌倦了这种寻觅,决定去找回往日的安宁。

  当我出现在真武殿的门前时,卓一航正准备接任武当派的掌门。我还记得站
在他面前时,他脸上的奇异表情。他呆呆地看着我,唇角一丝不苟,但眼中却渐
渐流露出阳光般的温情。

  我仿佛久渴的人看见了粼粼的山泉,几乎要扑到他的怀中。然而有几个讨厌
的老道士却呼喝着拥了上来,挡住了我看他的视线。那一刻,我感到阳光完全被
遮住了,惨淡的月色又浮现了出来,没有思索,我就扬起了素纨,等我再度看见
阳光的时候,那个被他叫做师叔的老头已经被扭断了脖子。

  卓一航的面容极度地扭曲了起来,但是我相信,他看我的眼神依然纯净,我
说:「和我走吧!」

  他凝视着我,似乎想找出些什么。我镇定地迎着他的目光,后来我想,那时
我的眼神一定深如龙潭。

  末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说:「你走吧。」

  那一刻,我的血液都似乎凝成了寒霜,我从没想到会被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拒绝。

  我狠狠地逼视着他,他却不为所动,他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冷冷地笑了,心底却有一丝虚弱和恼怒,我用发涩的声音说:「要么跟我
走,要么一起死。」

  他的眼眸微微闪了一闪,我在其中捕捉到了希望,几乎要伸出手去,然而另
外几个老头子暴跳如雷地要他杀了我。我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他们根本什么
也不懂,却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于是我出手。

  我听见他叫:「不要!」

  可是鲜血已经飞溅出来,在空气中如雾般散开,迷朦了我的视线——我失却
了准头,因为他——难道我竟然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我这么想着,卓一航已提着
剑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脸色惨白如天上残月,眼里充满了无奈和失望,他说:「你快走!」

  我的神经抽搐了一下,我不走,我不能就这样走,「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去
留。」我说。
  
  他的眼神黯了一黯,然后那一剑如虹飞来,璀璨的光华耀得我几乎闭上了眼
睛。我竟忘了闪躲,或许那一刻跟本不想闪躲,我微微的笑着,高耸的胸向他的
剑峰迎去。这一剑快若天上流星,畅如高山流水,我没有想到,他那修长洁净的
手竟也可以使出那么凌厉的剑招……

  可是我没有死,在最后的关头,卓一航的剑却偏了,刺中了我的左肩。

  他别过头,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笑了起来,心里却像被撕裂了一样。血气翻腾上来,我强撑着走出殿门,
肩上的血在地上染成了一道彩虹,从他的心蔓延到我的心,暮色中我听见掌门接
任大典的肃穆钟声,最后一响终于敲碎了我的心,我「哇」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
血,在那道彩虹的终了之处……

  我在一个破败的茅屋中捱过了我这一生中最痛的一晚。第二天在溪水边,我
看见自己软缎般的青丝已俱成白雪。望着水中的倒影,我失声痛哭。我是个爱美
的女人,但此时我的泪水却不是为了白发而流。只是在这时,我知道我是深深地
爱着那个叫卓一航的男人,但是,也在这时,我已经永远失去了他。

  从此我就被叫做白发魔女。其实我并不凶残,只是我心中的寂寞没有人能够
领会。我再也没有爱过别人,也不会再爱别人,我一直住在天山,因为只有晶莹
的寒冰才可以麻痹我心中从未熄灭的爱情,也只有清郁的雪莲才可以让我重新呼
吸到卓一航身上恬淡的气息。

  我在冰川中慢慢任容颜老去,没有人再见到过鸡皮鹤发的练霓裳,包括卓一
航。

  人们谈起我时,都说白发魔女颜若春花,却心如蛇蝎。我只是淡淡一笑,因
为我知道,在卓一航心中,我永远是那个冰肌玉骨,温婉柔媚的练霓裳,那个依
偎在他怀中吹笛的女人。

  冰山亘古不变,时光却瞬息即逝。转眼卓一航已经去世多年了。知道他死讯
的那天,我正在山巅看一株叫优昙的花,这株花的花朵可以让白发转为青丝。我
看过这种花开,也看过它凋零,却从没想过要摘它,因为我想白发也很好,白发
是卓一航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他的弟子找到我,给了我一封他的遗书。

  他只写了一句话:「我要给你一样礼物。」

  他没有说是什么,他的弟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几十年的光阴,他留给我的却
只有那么一句话。我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这个世上从此不再有我眷恋的东西,除
了他的这句话。

  今天我已经100岁了,我在冰砌的小屋中点燃了100支蜡烛,烛光摇曳
中,我依稀看见卓一航穿着浅蓝色缎子的长袍,脸上带着孩童般的微笑。我痴痴
地看着,眼角滚落了几粒泪珠——竟然依然是晶莹剃透的。

  就在这时,有人打断了我的回忆。

  那是一个和卓一航当年一样恬静的年轻人,他竟然是奉卓一航的遗命来给我
送迟到了十多年的礼物的。我凝视着那个熟悉的盒子,心里居然有一点害怕,我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过了很久,我接过了这个盒子,我知道那个年轻人一定等得有些奇怪,他却
不知道沧海桑田的等待不仅不会让人变的无谓,反而会给人更深的悸动。我打开
盒盖,里面躺着的竟是那朵今天开放的优昙花!

  我轻轻盖上盒子,在这一瞬间,世间万物已经全部离我而去,我终于等到了
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在我100岁时那么老。

  我转头进了我的冰屋,那个年轻人没有看见我微微绽开的笑容。他们永远也
不会知道,这朵花对我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只有我自己才清楚地记得,许多年前,那时我和卓一航在一起,他轻轻抚着
我的秀发,在我的耳边说:「我要你永远那么年轻,永远是我美丽的女人。」

               【全文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46     标题: 无涯雪

                无涯雪


作者:guiguigui

  灯市开始了。

  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

  怕见夜间出去,怕在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柳无涯丝毫没有逛灯市的心情。

  明天,她将是一个男人的新娘。

  可是今天,也是这个男人将她拉来灯市。

  「有什么好紧张的,趁早多玩一会儿!」他年轻俊美的面孔上欢欣雀跃,在
得到她爹娘默许后,不由分说拉了她出来。

  他是为她,她知道。

  柳无涯默默跟在他飞扬的脚步后,听着他大声的笑语,时而回他一个浅浅的
笑容。

  灯市很美,真的很美。

  小城这条最繁荣的街道几乎已水泄不通,人们拥挤接踵,被街两旁彩色缤纷
的灯笼迷乱了视线。

  各种形状的、各种色彩的,烛火在薄薄的纸层后柔柔的亮着。同样的光,在
渗入夜色后,却不一样了。

  红色的绚烂,白色的温柔,绿色的悠远,蓝色的清雅,黄色的高贵……

  那么多那么多的光影,一点点、一斑斑印在看灯人的脸上,有几分诡异,却
渲染出节日的喧哗。

  元月十五,半空中还有淡淡月盘,微笑凝视着人间的节日。

  柳无涯回过神来,她明天的丈夫正和一群小孩嘻闹,教他们吹熄挂得高高的
灯笼,再在摊贩的叫骂中逃开,远远扮着鬼脸。

  她莞尔笑了,柳眉展开,如玉的娇颜美丽如花。

  以后,她生下他的孩子时,他也会这样教他吧?

  她的笑容又泛开些,美眸温柔的看着那个大孩子。

  然后,她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眼角瞄到白色衣袂。

  她微微一怔,侧身望去。

  人潮缓缓前行,人头涌涌,没有那个白色身影。

  可是为什么,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强烈了?

  她微蹙柳眉,纤手抚住胸口,为那紧逼的窒息的压迫感。

  一阵轻风掠过,拂乱了她的发丝,牵起了她的衣袂。

  她没有理会。

  因为那股存在感已越逼越近——她骤然转身……

  月色溶溶,灯光溶溶,人影溶溶。

  那个白衣的、颀长的身影就在她身后不足一丈之处。

  冷峭的眉、冷峻的眼、冷冽的嘴。

  那个白衣人冷冷的立在人群中,卓然不凡的傲伫着。

  见她望过来,那人扯动唇角,泛出一个冷冷的笑意。

  一颔首,他转身没入人群。

  柳无涯也同时转过身来,急促地喘息着。

  只有她看清了,那双冰冷眼眸中灼热的情感以及那个颔首的含义。

  幸会……

  你是我的了……

  方独雪是为报仇而来的。

  准确的说,他是为报仇而生,为报仇而活的。

  江湖世界的报仇故事大都大同小异,他也不算例外,他的仇人是一个害死他
全家的奸徒,却是一位武林中人人称道的大侠。

  他不自觉的又将手覆上剑柄,让那份冰冷冷却他体内沸腾的血液。

  他长吁一口气,似想呼出胸中的郁闷,却仰望苍穹。

  月圆月静,华灯处处,又是元宵佳节。

  当别人能齐家团圆时,他的家呢?

  剑柄上尖锐的图腾已刺入他的手掌,心绪却再也不能平静。

  直到那一抹纯白掠入眼幕。

  他情不自禁的用目光追随那与他相同的白色人影。

  那是个娇怯、纤弱的人影。柔黑发辫静静垂在肩头,白晰的后颈,白晰的柔
夷,温婉如一池春水。

  二十二年来,方独雪第一次将仇恨弃置脑后。

  他悄悄地,不着痕迹地在人群中穿行,一步一步接近她。

  他想知道,那个温婉的女子,是否也带有温婉的馨香。

  那女子的脊背僵了下,向后望来。

  不知为何,他立刻掩身到身旁一人背后,下意识的,他不想被她发现。

  只是,她似乎比他想得更敏感。

  在近在咫尺时,她再度转过身来。

  没有可躲之处,他也不愿再躲了。

  他就站在那儿,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全心撷取她的美丽。

  他没有猜错,这个女子全身弥漫着水样的温柔。

  柳眉、纤巧的月牙型眸子,小小的,甚至不够嫣红的唇。

  她很柔,虽没有倾城的美貌,却清雅可人,风致嫣然。

  一阵馨香向他静静地袅绕而来。

  方独雪浅浅笑了,对上那惊惶清亮的美眸。

  他向她微一颔首。

  等我,我的仇一了,我就来带你走。

  他转身,穿过人群前行。

  他的步履矫健,双目炯炯。

  或许,他的人生不只是复仇。那水样温柔的女子,会抚慰他二十二年来创痛
的身心。

  月无言挂在天际。

  他含笑前进。

  柳老爹已经很老很老了。

  混浊的老眼中早已血丝满布,成天可疑的眯着,像在打瞌睡。

  所以方家小孩儿特别喜欢这位西席。他们可以在他眯着眼的课堂上开溜,四
处去捣蛋。闯了祸,人家找上门来,柳老爹还会眯着眼,捋着胡须,信誓旦旦地
称他们从未离开过课堂。

  唉,他实在老得太厉害了。

  好在方家老爷是柳老爹多年的好友,方家少爷很快便是他的女婿,这么老的
柳老爹可以不为以后的生计操心了。

  所以,柳老爹现在很悠然。

  他正坐在窗前,柳大妈就在那儿做针黹。

  老夫妻俩静静地享受温馨的氛围。

  直到他的女儿和未来女婿一前一后踅进门来。

  「回来了,」柳大妈放下活计,斟了两杯茶:「晓天,进来陪你柳伯伯聊会
儿。」

  柳老爹拈起胡须,呵呵笑着:「你们倒玩得痛快,撇下我们两个老东西。晓
天,当心我不把女儿嫁给你!」

  方家少爷方晓天咧嘴一笑,一把搂住身旁柳无涯的肩。

  「岳父大人您别逗小婿了。小婿可是非您女儿不娶!」

  无涯闻言一震,思绪从那白衣人身上绕回来,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轻轻
叹了口气。

  不着痕迹地脱离他的臂膀,她向爹娘裣衽行礼,便回房去了。

  她们家就在方府广阔的花园中,绕过曲廊,后方隐隐传来笑语,她不禁也勾
起一抹笑意。

  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现在不是很幸福吗?

  那个白衣人……

  或许什么事也没有吧?

  烦人缠绕的思绪在见到白影一闪时骤然打住。

  她瞪大眼,盯住伫立在她面前的人。

  花园里悄无人声,萧萧花木无风轻款,暗影瞳瞳。

  月在半空行着,银纱般的柔光洒在亭台楼阁上,洒在那两个静立着的白衣人
影上。

  方独雪蹙起眉。

  他没想到她会在这儿。

  柳无涯有些怯怯。

  这人为什么又出现在她家里,他倒底是什么人?

  他……是来找她的吗?

  不知何处刮了一阵轻风,拂动他们的发丝,带来情潮汹涌,暗波汹涌。

  方独雪伸出手。

  他早已忘了来这儿的目的,忘了复仇。

  他只看见一片落叶。

  小小的、枯黄的,落在她发上的一片叶子。

  他伸出手。那用来挥剑杀人的一双手温柔的拂去她发丝上的落叶,温柔的抚
上她的发。

  发丝轻扬,馨香扑面。

  「你好香。」他喃喃道。

  走前一步,他将她搂入怀中。

  柳无涯蛊惑在他灼热迷蒙的双眸中,蛊惑在他温柔气息中包围中,蛊惑在他
强健的臂膀、坚实的胸膛……

  方独雪边用舌头品尝着柳无涯的嫩舌,边快速地解开了柳无涯的上衣,把柳
无涯的肩带往两边一拉。

  柳无涯丰满坚挺的乳房被乳汁浸湿,一对雪白硕大乳房就完全裸露出来,粉
红的乳头在胸前微微颤抖,乳头在方独雪的目光中慢慢坚硬勃起。

  方独雪双手抚摸着这一对白嫩的乳房,柔软而又有弹性,且不断地有乳汁溢
出来,方独雪含住了柳无涯的乳头一阵吮吸,一股股乳汁涌进了方独雪嘴里。

  柳无涯只觉得乳房上传来阵阵趐麻的快感不时地传向全身,小肉洞中禁不住
又涌出了一些爱液。

  这时方独雪的一只手已伸到柳无涯的裙子下,在柳无涯穿着丝袜的大腿上抚
摸,手滑到她的阴部,用手搓弄着。

  柳无涯的阴部已是汪洋一片了,她伏在方独雪身上轻轻地扭动着。

  方独雪的阴茎此刻已是红通通挺立着,他抱起柳无涯,把她裙子撩起来。

  柳无涯白色丝袜的根部是带蕾丝花边的,和白嫩的肌肤衬在一起更是性感撩
人;阴部是一条白色的内裤,几根长长的阴毛从内裤两侧漏了出来。

  方独雪把柳无涯的内裤拉下来,双手抚摸着她一双柔美的长腿。

  柳无涯阴毛很多且乌黑发亮,从鼓鼓的阴丘处一直向下延伸到阴唇下方,就
连紫红色的屁眼周围也有不少的阴毛,乌黑的阴毛在雪白的屁股和大腿的衬托下
更加显眼。

  柳无涯因生过孩子的缘故,两片阴唇已变成了紫黑色,但仍很肥厚。

  方独雪用手指轻柔地分开柳无涯的两片大阴唇,露出了粉红色的嫩肉,嫩肉
下方的小肉洞已张开了小嘴,从小嘴中不时地流出少许的淫液,向下流到了屁眼
上,使柳无涯的小屁眼儿在灯光的照耀下了也闪闪发亮。

  方独雪想都没想就把嘴唇贴到柳无涯阴唇上吻了起来,柳无涯身体一抖,嘴
里含糊不清地说:「别……不行啊……那里脏啊……」

  嘴里说着,手却按着方独雪的头压向了自己的胯间……

  方独雪的舌头在柳无涯阴部不停地舔来舔去,柳无涯在方独雪的舔弄下嘴里
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为了不使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到,柳无涯把手
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方独雪双手托住柳无涯的腿弯,让她双腿向两侧屈起抬高,先用舌头分开她
那卷曲的阴毛,顶开那厚厚的阴唇,顿时一股少妇的体香和阴部特有的酸酸气味
冲进了方独雪的鼻腔。

  方独雪的舌头轻轻舔着柳无涯那暗红的阴蒂,并不时用牙齿轻咬着。

  柳无涯在方独雪的刺激下小屁股轻轻抖动,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啊
啊啊……不要了,受不了了……」

  柳无涯的阴道口有如玫瑰花瓣,有复杂的璧纹,此时已经沾满了蜜汁;两片
阴唇已充血胀大,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两片阴唇微微地张合着,像在喘息;稍
上方,很清楚地看到小小的尿道口。

  方独雪看到那种景色,感到目眩,他的脸像是被吸过去似的压在上面,把舌
头慢慢探进柳无涯的阴道中,急促地抖动、进出。

  粗糙的舌苔刺激着柳无涯嫩嫩的阴道,柳无涯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猛然,两条玉腿紧紧夹住方独雪的头,一股热热粘液喷入方独雪的口中。

  方独雪把柳无涯喷出来的粘液全部吞了下去,并把阴道周边粘上的粘液也都
舔得一干二净,就连流到她小屁眼上的粘液也被吃得干干净净。

  此时他的肉棒勃胀得难受,他站起身来,用手套动着胀大的肉棒。

  「插进来……快……我要……」柳无涯急促地说。

  方独雪用手扶着早已勃起的阴茎,对着无涯的花瓣,用另一只手分开两片阴
唇,对着肉洞顶了进去。

  「啊……哎呀……」在方独雪插入的一刹那,从柳无涯嘴里迸出了愉快的呻
吟。

  虽说丈夫的这东西在她身体里也出入了无数次,可柳无涯却从来没感受过这
般强劲的刺激,可能是方独雪的东西要比丈夫的粗长很多,也可能是很长时间小
肉洞里都没吃过肉,柳无涯两腿的肌肉一下子都绷紧了。

  「噗哧……噗哧……」柳无涯下身水很多,肉洞又很紧,方独雪每一次抽插
都发出淫水「滋滋」溅出的声音。

  方独雪的阴茎几乎每次都插到柳无涯阴道深处,每一插龟头都接近花心,无
涯都不由浑身一颤,红唇微启,呻吟一声。

  方独雪一连气干了四、五十下,柳无涯已是浑身细汗涔涔,双颊绯红,两条
腿一条放在方独雪肩头上,另一条裹着纯白丝袜的大腿,此时也高高翘起盘在方
独雪的腰部,伴随着他的抽送而来回晃动,嘴里不断地哼着:「啊……哎呦……
嗯……」

  方独雪停了一会,又再开始大起大落地抽插,每次都把肉棒拉到阴道口,再
一下插尽进去,阴囊打在柳无涯的屁股上,「啪啪」直响。

  柳无涯此刻已无法忍耐自己的兴奋,一波波强烈快感冲击得她不停呻吟,声
音越来越大,喘息越来越重,不时发出无法控制的娇叫。

  「啊……嗯……对……就是那儿……」每一声呻叫都伴随着长长的出气,脸
上的肌肉随着紧一下,彷佛是痛苦,又彷佛是舒服。

  「啊……啊……啊……」柳无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不停地叫着。

  方独雪只感觉到柳无涯的阴道一阵阵地收缩,每插到深处,就感觉有一只小
嘴要把龟头含住一样,一股股淫水随着阴茎的拔出而顺着屁股沟流到了桌上,湿
成一片,柳无涯一对丰满的乳房也因身体被撞击而像波浪一样在胸前涌动。

  好一阵子以后,方独雪终于在柳无涯阴道发出一阵阵收缩时,把一股股滚烫
的精液射进了柳无涯的身体里,烫得柳无涯浑身不停地颤抖。

  当方独雪从柳无涯的身体里抽了已变小的阴茎时,柳无涯仍躺在那儿一动也
不想动,一股乳白色的精液从柳无涯微微肿起的阴唇间向外流出……

  柳无涯从满足中苏醒过来,骤然一惊,娇喘了声,挣扎离开他的怀抱。

  方独雪眯起眼望了望自己搂空的右臂,再望向面前惶恐的佳人咬紧了牙。

  「我……」她退后一步,别开头:「我有未婚夫。」

  「只是未婚夫?」

  她骤然转过身来,颤抖着双唇看向他。

  他怎么可能说得如斯平淡?

  方独雪傲然一笑,握上他的剑柄。

  「我会去向他挑战!」

  「这不公平,他不会武功!」

  「那还有什么问题?」

  方独雪嘲谑地咧了咧嘴:「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承担保
护你的责任?」

  柳无涯再退一步。

  这个男人狂傲而不讲理,她无话可说。

  她再退一步。

  方独雪再次眯起了眼,白影一晃,他又与她近在咫尺。

  不顾她的惊怯,他一手勾起她下颚,逼她直视他的眼。

  「我担心的问题只有一个: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是土匪啊!柳无涯忿然瞪他,正望入那黑眸深处,心中一动。

  那双眼以冰冷为屏障,以疏离作保护,现在却燃烧着赤裸的热情与渴望。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想要她吧?

  她垂下眼睫,声若蚊鸣:「如果……我说不呢?」

  黑眸忽然一黯,口气却仍霸气蛮横。

  「我会掳你走。」

  果然。

  柳无涯忽然一阵轻松。

  既然背叛与否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她也就坦然面对自己驿动的心。

  她浅浅的笑,晶亮的双眸对上他的。

  「我不愿意跟你走。来掳我吧。」

  鹰隼般的锐目寒光一闪,捕捉到她璀璨的笑颜,竟瞬间温柔似水。

  方独雪低叹一声,暗自苦笑,看来,为了贪恋他的温柔,百练钢从此也会化
为绕指柔了。

  乘她唇边笑意未敛,他俯下身,想用唇去撷取她的美丽。

  轻风再来,淡而无波的拨动这亮丽的风景,在偷笑、慕羡、私语,只为情人
无意的呢喃,今生的相属。

  一声长叹悠悠长长的传进两人耳里,沉浸在甜蜜中的情人骤然被惊醒。

  柳无涯脸色苍白如纸,不由自主地倚在方独雪怀中。

  方独雪则又握紧了剑柄。

  月洞门投进一个长长的黑影,脚步声霍霍踱近,一个伛偻老者走了进来。

  他捋着胡须,突然老眼一翻,精光四射,一挺腰,立刻英姿勃发,哪还有丝
毫老态?

  「你是谁?」方独雪蹙起眉峰,冷冷问道。

  柳无涯低低的叫了声:「爹……」

  「你是她爹?那正好,我要娶——」未出口的求亲被硬生生打断。

  「我是她爹,也是你要找的人。」

  方独雪蓦的僵直了脊梁,握剑的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是……柳……柳西湖?」

  柳老爹「哈哈」一笑:「不错,烟柳西湖晴方好,我就是十八年前和你父亲
并称江南二侠的柳西湖。」

  长剑剑刃震荡,快得只见银光一闪,方独雪狞笑着递出剑虚指在他喉头。

  「我终于找到你了!二十二年你躲了我二十二年啊,柳伯伯!」

  柳西湖垂眸看了眼冷气森森的长剑,再平静地望向他。

  「雪儿,这二十二年,你还好吧?」

  方独雪咬牙笑着,恶狠狠的眼光死死的盯着这个他找了二十年的仇人。

  好?当然好!

  这二十二年来煎熬的日子,刻骨的仇恨,又岂容他「不好」?

  笑意冷,剑锋更冷,唯独恨意燃遍他全身,灼热逼人。

  柳无涯颤抖着,苍白了面色踉跄退离他怀中,却被他一把抓住。

  柳西湖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无意识的将柳无涯搂回怀里,像个急需寻求勇气与
安慰的小孩子。

  他低叹了声。

  「雪儿,放开无涯,她是我女儿。」

  方独雪全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松开臂膀,呆望着她。

  她是他的女儿……对了,刚才她叫他爹……刚才……我向他求亲……

  我要娶她,那个元宵灯会上我只见过一面,却仿佛盼望了一生的女人……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为什么感觉遥远如前世……不,遥远得像二十二年的美
满幸福……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黑眸中一遍茫然,嘴里嗫嚅着什么。

  柳无涯怔怔的泪流满面,情不自禁向他走近一步,终于听清了他的话意。

  「为什么属于我的幸福总是特别短暂……」

  他所钟意心属的女子,是他仇人的女儿——这是上天喜欢在凡人中玩的一种
游戏,可是……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她?

  他渴望的,只是一点温柔,一点温暖的包容……而已……

  他痴了傻了,长剑垂了下来,仇恨所带来的飞扬跋戾的傲气已消失殆尽。

  「当年的事,说来只是一场闹剧。」

  柳西湖咳嗽一声,欲唤回他的神智:「你父亲方晴和我并称江南二侠,私下
里交情更好。你父亲得你那年,偏我江湖漂泊,不知踪迹,竟把喜迅传不到我手
上。等到我正式看到你时,你已是六岁的小娃了。」

  他仰首望天露出欣悦笑容:「你骨格奇佳是练武奇才,我和你爹都欲将毕生
所学倾囊相授,却仍觉误了你的天分。于是我决定为你访一位名师,作为送你的
见面礼。而当年武功天下可称第一的就是脾气也天下第一怪的魅影老人了。魅影
老人收徒甚多,但规矩是:必须是走投无路的人,他才会收。」

  柳西湖苦笑着,皱起眉:「我和你父亲商量了几日,使了个计。」

  他看向方独雪,眼中已有了神采,却充满更多不敢置信的方独雪。

  「先将魅影老人诱出魅影谷,然后在他面前,假装争斗,由我杀了你全家老
少二十四口。再然后……你还记得吧?」

  方独雪在原地颤抖着。

  他怎会不记得,那是他二十二年来每一个午夜梦回时都会纠缠的梦魇!

  漆黑的夜,暗影浮动。

  「柳伯伯」杀了爷爷、爹、弟弟、奶娘……鲜血四溢,墙上也溅满了斑斑血
点。

  他被娘护在身后,看着娘倒下去,却只能像现在这样愣着,呆呆看着「柳伯
伯」满脸血污,狰狞笑着,一步步逼近他……

  直到窗外飞进一条人影,一掌将「柳伯伯」拍昏,再将他抱入怀中,清晰地
说:「我不杀他!我留着他,将来你学好武功,自己来杀!」            

  他又怎能忘记,二十二年来凭着一股复仇的信念,他求着师父给他最严苛的
训练,逼着自己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甚至,为了试验所学,他……又杀了
多少人?

  二十二年来,他隔绝了世界,将自己封闭于仇恨中,只为此而活着……

  今天,却有人告诉他,一切只是个闹剧!

  不可能的!

  方独雪漠然的眼神已变得锐利,他甚至讥诮地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
异想天开的乞命故事吗?」他竭力避开柳无涯的注视,侧行几步,远离她馨香的
环绕,只冷冷盯着柳西湖。

  「不管你是谁的父亲,我……」他咬牙迸话长剑震臂而出,其势快极,冷电
烁烁,眼看就要将柳西湖瘦削胸膛钉个穿透!

  柳无涯别开头,紧闭双眼。

  眼前这两个人似乎都是她亲近的,一是老父,一是情郎——此刻却令她感觉
如此陌生!

  爹竟然是会武功的,竟然有杀害别人满门的嫌疑!

  难道,那个虚弱的、衰老的、做事糊涂的爹难道只是假像?是他欺骗她们母
女十八年的假面具?

  柳西湖闪身避过长剑,剑风削断了他一截衣袖。

  方独雪低喝一声,长剑斜挑他脊背!

  他呢?那个至今仍不知姓名的男子,那个倨傲的、霸道的,却又伤痕累累的
男子。他是真正的陌生人了。可……

  她深心里希望的为什么是抚平那双黑眸中的痛将他的冷漠尖刻拥入怀中?

  她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惫,平生没见过所谓江湖仇杀,第一次遇上,双方又都
是她该关心的人,她却涌不出半点惊恐担心,只是无法言喻的累。

  「住手!」随着一声暴喝,脚步声匆匆而近,三人走上前来。

  柳西湖当即住手,方独雪却不管不顾,反手仍是一剑向他刺去。

  「雪儿!住手!」那声音又叫,一人长身跃起,欲夺他手中长剑!

  方独雪杀的性起,魅影门轻功天下无双,当下也纵到空中,后发而先至,高
出那人丈余,便是当头一剑!

  那人眼见寒光浸浸,知这一剑势难躲过,情急智生吐气从半空跌落地面,着
地一阵打滚,「哧」一声轻响,长剑扎入地面,险险距他鬓边不过寸许。

  一个妇人的声音惊呼起来。

  方独雪挺剑还待刺去,闻声一怔。

  是她吗?不,不是她。可是,这声音好熟悉……为什么那么熟悉……

  他不由的滞住手上动作,转头望去。

  这一看,长剑再也不受掌握,竟「当」一声落地。

  一男一女立在他面前。

  就算他想否认那少年是他弟弟,那妇人的脸却是他二十二年来未有片刻或忘
的——为他挡住攻击而被杀的娘的脸!

  虽然多了皱纹,多了白发,但母子天性,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认知!

  「雪儿!」方夫人踏前一步,扶着方晓天的肩头,满眼的泪,满腔的思子之
情,竟不知从何说起。

  方独雪呆呆地看着她,嘴唇颤动着。

  一转念间,又看向已被柳西湖扶起的人——六岁以前的记忆被二十二年仇恨
打磨的异常清晰——那是爹啊,方二侠方晴,那个他曾无数次哭着醒来只为了不
能再称「爹」的男人!

  方晴似乎丝毫也不介意儿子差点杀了他,拍拍身上的灰土谢了老友搀扶,转
回头来,满眼慈爱的望着方独雪,满含感情的道:「叫「娘」啊!雪儿,你柳伯
伯说的都是真的!你娘想念的你好苦!」

  方独雪喉头滚动着,双眸木然呆滞,那声「娘」无论如何出不了口。

  他抬眼四顾,三张与他血脉相连的面孔却都陌生得可怕,他麻木的与他们一
一对视,每一双黑眸却都让他感觉无助而恐惧——他仿佛不再是武功高强、冷傲
孤绝的方独雪,而又成为当年那个六岁的、稚弱的、无助的小童。

  「雪儿!二十二年了,娘终于又见到你了!」方夫人颤巍巍的走近他,抚着
他的脸颊:「我的雪儿很好,没有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你赢得了你柳伯伯,刚
才又胜了你爹,以你的年纪,这是多了不起的成就啊!」

  方独雪麻木的感受着「娘」的亲切,一瞥眼间,柳西湖拈须微笑,方晴更是
面泛得意之色。

  「在你们心里,武功足以代表一切吗?」

  柳无涯轻缓坚定的声音忽然响起,方独雪震动了下,转头望去,却见她缓步
过来,挡在他身前。

  「无涯,你干什么?」

  柳无涯抿紧樱唇,美眸炯炯,逼视眼前众人。

  「把一个小孩子推进仇恨坟墓练就的武功,方叔叔您竟会为此自豪吗?」

  柳西湖脸一沉:「无涯,住口!」

  「无涯不会住口!方姨,您是他的母亲,您爱您的孩子,难道您的爱不是为
了给他幸福?您难道不明白,您的作为,可能会毁了他一生?」

  方晴上前一步,不知这一向温柔纤弱的女子发了什么疯,因为已把她当儿媳
看,也不必顾及老友的面子,沉声喝道:「无涯!你大伯的事与你无关,我和你
爹自会处理,快退下!」

  柳无涯并不理会,反抬头直视他:「方叔叔,您从没想过,二十二年这么漫
长的日子,一个充满仇恨的小孩子,他的会经历多少痛苦……您怎么能忍心,怎
么能做出这么自私的事?」

  「住口!」方晴早年是一代大侠,现在是富甲一方的缙绅,谁敢跟他这样说
话?恼怒之下,老脸青气大胜,劈脸就向她扇下去!

  柳无涯惊退一步。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牢牢箝住那肆虐的巴掌。

  方晴虎目生威,向冒犯的人瞪过去,却撞上方独雪冷电湛然的双眸,竟生生
打个寒颤。

  茫然痛苦的神情已消失无踪,片刻间,方独雪又回来了,那个冷峻的,傲岸
的,目空一切的方独雪。

  「放肆!雪儿,你……我是你父亲!」

  方独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睥睨不屑,甩掉了他的手。

  「父亲?我在魅影谷二十二年,学会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世界上并不存在
神,任何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容不得任何人自命天地神祗去玩弄!你是
我父亲,我欠你的,二十二年来早已还清,你要敢碰她,就算我是你生的,我也
杀了你!」

  「雪儿!你疯了!」

  「雪儿……」方夫人踉跄退了一步。

  爱子的神情太绝决,难道,他真的不能原谅父母的设计?

  不,不会……

  柳无涯垂下眼睫,怕因那孱弱母亲的伤痛而软了心肠,却实在不能原谅这些
「长辈」的作为。

  腰间一紧,方独雪健臂环了上来,她的柔躯又偎回坚实温暖的胸怀。

  「大哥!」一直未开口的方晓天忽然沉声喝道。

  年轻俊逸脸孔上一片沉郁,望向他从未见过的兄长。

  「无涯是我的未婚妻!」

  柳无涯惊惶抬头望他,那双一向顽皮的黑眸中闪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移,她
翕动着口唇,说不出话来。

  方独雪冷冷盯着他,紧吸那双相似的黑眸,唇角勾出一抹漫不在乎的笑意。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她只会是我的妻子。」

  方晓天长眉挑动,脸色阴晴不定。

  两人对视良久,方晓天低头瞥向倚在他大哥怀中的未婚妻。

  「无涯?」

  柳无涯不敢看他的眼,纤手悄悄覆上环在她腰间的大手,温暖那忽如其来的
冰冷。

  「对不起……我跟他。」

  她现在是他的一切了,她不能抛下他。今天,如果真相被揭穿时他的身边没
有她,没有这个让他割舍不下的人,这个极端的男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她不
敢想!

  她的声音很轻,一如她十八年的温柔禀性,方晓天却似被重重一击,脸色瞬
间苍白如纸。他定住神,再次抬眸对上他大哥,微一点头。

  「我是你弟弟?」

  方独雪深思的看着他,颔首。

  方晓天突然仰天长笑,不理会父母急促的呼喊,转身扬长而去。

  遥遥的,听见他清朗哽咽的歌声:

  「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月时,月与
灯依旧,不见去年人……」

  歌声攸然而止,花园内再次岑寂如夜色。

  柳无涯低泣了声,埋首到方独雪身前。

  方独雪利眸扫过园中诸人,众人口动欲言,竟都被那眼光逼了回去。

  他看向柳西湖:「我要带她走!」

  柳西湖望向女儿,她撇开头。

  他苦笑了下,捋着花白稀落的长须。

  「老夫能阻止吗?」

  方独雪冷冷的咧开嘴,笑容尖刻讥诮。

  忽然一鹤冲天,白衫临风招展,白影只在夜幕中一闪远远已在数十丈外,迅
速消失不见。

  「好轻功,好轻功。」柳西湖颓然道。挺直的腰板又弯下来,很快恢复成那
个怄偻、老态龙钟的老人,那双湛然生光的利眼,也变得混浊而血丝满布。

  这些年来,为了躲着「魅影老人」,他是心力交瘁,昔年的大侠意气,早已
消失殆尽了。

  方晴瞪了老友一眼,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西湖兄,你怎么就让无涯
跟他走了呢?只要你不同意,无涯一定会留下来,雪儿为了她也会留下……」

  柳西湖半嘲地一笑,这位父亲还没看清他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位他
们一手塑造却恨透了他们的少年高手,岂是一句「不可以」打发的?

  而且……无涯……也……

  园角一株光秃的桃树忽然飒飒着响,除了方夫人浑无所觉,另两人同时望过
去。

  一个着水湖蓝衫子的纤巧身影正颤巍巍的立在梢头,黑暗中仍看得清一张细
致淡雅的丽颜。

  「小女子奉师命传话给二位,」那女子不待人发问,细声先道:「二十二年
前的事,家师不与两位追究,并不代表未来日子里会仍对两位宽宏。方独雪现在
是魅影门的弟子,柳无涯是他的妻子,自然也是我魅影门人,如果将来两位再违
背他们的意愿随便打挠他们,我魅影门决不会坐视不理。」

  那女子轻轻一笑,纤手掠过丝发,她的容貌清秀有余娇艳不足,举手投足间
却偏是风情万种。

  「两位想必听清楚了,我师父的怒气可是不好担待的。小女子也要奉劝两位
前辈一句,想认儿子女儿不难,岁月悠悠,时间是消减恨意最好的方法,隔个十
年二十年,说不定哪天我六师兄六师嫂自己就想通了。

  至于之前嘛,二位前辈,还是继续你们这二十二年来的等待来得好,若有逾
举,不必家师,小女子第一个就要和二位过不去。虽说二位前辈数十年功力,可
我魅影门既称邪教,也就自有称雄的手段……」

  一阵风来,她顺风势一挥衣袖,一物快如闪电银晃晃直冲方晴面门而来。

  方晴不敢手接,闪身避开,却见那物方向一转,竟绕了个圈子,向柳西湖背
心打去!

  柳西湖本全神准备救援老友,风声近时方才察觉,百忙中前扑倒地,谁知那
物正好坠下,无声无息,正中他背心穴道!

  方晴大惊,冲上去抢起老友,抬头正准备破口大骂,月光下风清云淡,哪还
见那女子身影!

  柳西湖先也惊出一身冷汗,过了一会儿,伤口处却是不痛不痒,让开方晴的
掺扶,行动也是如常,疑惑之情便代替恐慌。脱下外衫察看时,衣衫只破了个小
孔,一物光华流转,挂在孔中。

  两人对视一眼,面如死灰。

  那是一只小指大小,琉璃制的小鱼,嘴有环扣,显是玩物。

  浅水琉璃鱼!

  魅影门中暗器一绝的女子,没人知道这古怪绰号的来由。

  更让人心寒的是「琉璃」二字不只指她的名字更形容她玲珑剔透的心思,绝
不逊于她暗器的手法!

  这一击,看似儿戏,却在随意间足以葬了他的老命!

  「罢了……罢了……」

  柳西湖嗫嚅着,徐徐踱出月洞门,脚步蹒跚,哪还有半分大侠的样子!

  方晴呆呆的看着老友伛偻的背影,心中一遍惘然。转回头间,正对上老妻凄
惶的泪眼。

  他触了触僵立不动的老妻。

  「夫人……」

  方夫人呆怔着转过身来。

  「夫人,咱们回房了。」

  「……雪儿呢?」

  「走了……」

  「晓天呢?」

  「也走了……」

  方夫人忽然不说话了,茫然立着,茫然望着她的丈夫像在看一人陌生人。

  「你……你是谁?我儿子都走了,你是谁呢?」

  方晴挽住她,强忍悲痛,轻声道:「我是老爷啊。」

  「老爷……」

  「对。夫人,咱们回房吧……」

  寂静的花园里,沉甸着沉沉的寂寞。

  轻风徐来,月华淡淡,衬着那两个踰踰而行的老人的影子,越来越长、越来
越长……

  寂寞,也越来越长了。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56     标题: 小黑


                小黑


作者:guiguig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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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孤儿毛皮,从小被一财主收留,受尽折磨,先是被富家遗孀玩弄,而后遭伙
伴欺凌,青梅竹马的女友被活活拆散,终于走投无路,逃出虎口。随后投靠黑山
大侠沈士然,教授武功,并赐名为沈小黑,岂料沈士然之妻涵涵用美人计勾引小
黑,小黑不知是诈,步步坠入另一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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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战乱

  明朝年间,因为政府的腐败和压迫,使得云贵一带的百姓纷纷逃出家园,而
在边疆建立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园─团阳村。而毛皮正是其中的一个小孩,没
有见过爹娘,就被人带到「团阳村」,他只是一个孤儿,但孤儿又何止只有他一
个,只是没有比他更惨的了。

  话说:明朝弘历年间,因为云南缴不出税金而几年下来的干旱和天灾,却使
得全区没有钱财而流民四处流窜,地方官无法向上级交代,只好血洗云南,藉民
乱来向朝庭交差。而毛皮的父母也就在此战乱中丧身,而他是最可悲的是就在当
天出生,所以村中的人认为是他带来噩运。

  毛皮的名字是一个乞丐取的,只有乞丐愿意收留他,教他一些偷、抢、盗、
窃的方法,自己也勉强活得下去。在毛皮十四岁时,老乞丐死了,毛皮因为没钱
草草埋了乞丐,他并没有哭,不是毛皮无情无泪,而是老乞丐也并没有把他当人
看、当人养,对他而言,毛皮只是他发泄和赚钱的东西不是人。

  在毛皮心中,不知有多么羡慕别人有爹有娘,和那温暖又充满母爱及亲情的
家庭。虽然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饥饿又在眼前不断的鼓动、摇摆。毛
皮在员外家中当小厮做苦力,员外为了故作清流,而任用毛皮,只因没有人敢用
他,他是噩运的象征。


               二 血与泪

  要过年了,在员外家更显得热闹,办年货的办年货、赶集的赶集,在这不大
不小「圃阳村」,竟也和那天京一样热闹非凡,「圃阳村」地属边境,是南北货
源所在地,也就「走私」大本营,那交趾、河内、伊洛瓦、南俾国的商人也是络
绎不绝。

  只听那从昆明而来的李寡妇叫道:「员外啊!生意可好,可叫李某红透了眼
啊!」

  员外笑嘻嘻的说:「老不死的,连自己的丈夫都敢卖了,还会眼红啊!」

  李寡妇道:「谈正经事,不跟你混说,今年可有新货?」

  员外惊讶的说:「新货?什么新货。」

  只见李寡妇,若有似无的看毛皮一眼道:「好俊俏的一个后生,当小厮太可
惜了。」

  员外邪恶的笑道:「新货,我懂了,那新来的。」

  员外转身对毛皮说:说:「就是你,带李夫人去猪寮看新生的小猪。」

  毛皮道:「员外,可是母猪还没有生小猪啊。」

  员外道:「我叫你去你就去,你是员外还是我是。」

  毛皮道:「是,员外。」

  李寡妇只是一旁笑着,跟着皮毛前往猪寮,只听李寡妇说:「我说这位小哥
啊 别走那么快啊,我累了,先带我到客房休息。」

  毛皮道:「夫人,可是员外说你要看小猪啊!」

  李寡妇道:「那不重要,来来来,快带我去客房,我要休息。」

  毛皮一时无法决定,只好带着李寡妇去客房休息。正要去向员外报告,只听
李寡妇叫着:「哎呀,好痛,你快来看看的的背。」

  毛皮一听赶急来看,直说:「夫人,没事呀!那里痛?」

  夫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用细细的丝带把毛皮的手绑起来,毛皮一时楞住了,
也不知是否要逃脱。只见李寡妇手拿着小刀,一面脱去他的衣服,一面叫毛皮乖
一点。毛皮现在害怕了,要逃要叫,可是无论他如何大叫、尖叫、呻吟也无人来
救他。

  李寡妇拿刀割他,毛皮赤裸裸的颤抖着、狂叫着。而李寡妇只是不断的喘息
和尖叫,同时拿着小刀不断在他身上划来划去,手心、手背,金身甚至性器官无
一幸免。第一次,毛皮哭了,第一次为自己眼前的不幸流下泪,身上滴着血、心
里淌着血泪,手脚被绑住。无论如何,就是没有人来救他,他不相信没人听到他
的喊叫求救。

  刚关上门,她竟像突然发了狂一样,一转身,将毛皮紧紧抱住,嘴巴就像鸡
啄米似的向毛皮脸上况吻,弄得毛皮满脸口红,喘不过气来。

  毛皮忙将她轻轻推开:「喂,你究竟认不认得我呀?」

  那知她更紧的将找抱住,口中连呼:「相公,相公,我怎麽会不认得你。我
想得你好苦呀。快,快来。找急死了,熬不住了。来,快来弄我嘛。」

  毛皮真弄得一头雾水,我会是她相公?

  说着,她就将衣服飞快的脱下来,她里面竟连胸围与底裤也不穿的,三扒二
拨就脱了个精赤溜光。

  一具赤裸裸的胴体就呈现在毛皮眼前:小巧的身型,但并不瘦,奶房虽有点
下垂,但还丰满,肚皮也起了点皱纹,但都很白净,更妙的是她的下体一根毛也
不长,饱满的隆起着。

  毛皮一看之下,欲火大炽,便也飞快的脱去衣服。这时,她已躺在床上,大
字摊开,双腿高举,在等着毛皮了。

  看她的这副猴急相,毛皮不由好笑,但欲火正旺,也理不得许多,一耸身就
跨了上去。

  原来她那洁白无毛之地,已变了水蜜桃了,滑滑粘粘的一下子就顺利插了进
去。

  待到两体一经合上,她就像疯了似的扭动起来,一面嘴里大声呻吟,胡哎浪
叫,一面把下边又扭又耸,狂颠乱转起来。

  显而易见,她已经是好久没有尝到这滋味了。

  在她这种像饿狼似的疯狂耸动下,不消多久,毛皮就一泄如注了。

  当毛皮从她身上翻下,躺在旁边时,忽然她像一头母老虎那样,一窜而起,
嘴里呐呐嚷道:「相公,你怎麽了,被那骚狐狸迷死了呀。这麽快就完了,我不
依,我还不够。我要你再来,你知道我熬得多辛苦呀。」

  她一边说,一边已是一把抓住了毛皮那里又套又搓起来。

  「骚货呀,谁叫你这麽急这麽浪呀!现在刚刚出来,那会有这麽快回气!」

  毛皮正想这样回敬她,但一看她的满脸淫浪的神情,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由得她去吧。

  於是,毛皮的双手也抓住她的奶房搓捏起来。

  忽然只见她低下头来,一口就含住了毛皮那儿,又舔又吹起来。

  给她这样一含吮,又看到那儿在她的小嘴里出出入入,以及她微闭双眼一脸
陶醉骚荡的表情,不觉登时就硬挺起来。

  一有反应,毛皮就想示意她起身,等上马。

  那知她好像吃出了些滋味,不舍得吐出来似的,非但不停,还拚命的越含越
深,越吃越有味。

  毛皮也感到这滋味不比上马差,也就由得她去狂吹狠吮了。

  只见她吹得性起,竟紧紧含住,披头散发的乱摇起来。

  妈呀,毛皮那里顶得住,双脚一挺,不好,又要爆发了。

  毛皮急忙伸手想将她推开,但她却死死含住不放,哗,顿时一股热流就直向
她嘴里冲去、只见她一滴不漏的全部吞了下去,竟嘻笑道:「呀,真好味。」

  毛皮以为她这一下,上下口都尝到了好味,应该罢手了。

  那知道,她抹了抹嘴後,又继续再吹奏下去,丝毫不放松,不但用嘴,还用
手又搓又捏。哈,她倒真是大食。

  跟着,她竟横过身来,跨在毛皮的身上,将一个洁白无毛的水蜜桃,正好搁
在毛皮的头上。

  眼看奇景,毛皮也老实不客气的用手扎挖起来。

  在这双重刺激之下,毛皮不觉又挺拔起来。

  这时毛皮就一挺身,用手撑起来,她正好背对着毛皮,就这样,从她背後干
起来。

  由於出了二次货,下面有点麻木了,正好让大干她一顿。

  於是,从背後移到侧面,从侧面翻到正面,从正面抱坐起来,从抱坐换到上
面,从上面滚到床沿,从床沿立到地上,大干了她一十二招,干得她像虚脱似的
癫狂。

  她母狼般的嚎叫,最後,干到她翻着白眼,口角流涎,才再泄了给她。

  干完後,她好像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来,用毛巾遮掩着身子,望着毛皮呆呆
的看。

  毛皮就问她:「喂,我是你相公吗?」

  「你,你不是,不过你跟我相公的样子好象哦。」

  啊!原来如此。

  「那末,你相公呢?」

  「他死了。」

  「死了?」她把毛皮当死後翻生了,晦气!

  「怎麽死的?」

  「咳,死鬼,他嫌我是白虎,不理我了。她出去玩女人,被狐娌精迷上了,
就这样死了。」

  毛皮一听,她又开始迷糊了。

  「死了就算了,不要难过。」有了床上缘,毛皮也想劝劝她。

  「算了?我才不算,我要去杀狐狸精,我要讨回相公,相公是我的,我要相
公天天干我。」

  我们永不分开。来,相公,我的好相公,我们再来。」说着,她一把甩掉毛
巾,又赤条条扑向他。

  毛皮丝毫不知自己为何会遇到这种不幸,乞丐死时,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自己没有爹娘好疼,只是羡慕。在「圃阳村」中受到村人的歧视和同伴的欺负,
也不肯掉下一滴泪的皮毛,现在崩溃了,他哭的柔肠寸断,声嘶力竭。

  一个十四岁的小孩,被一个大他好几十岁的老女人强暴了,在他的心中,会
有怎样的痛及阴影,长大后又会变长成什么样的人?

  又要如何度过那剩下的强暴阴影呢?

  好痛啊,好痛,毛皮又在喊叫了。而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一样令他更痛苦的
事,他不愿意相信,甚至不敢去看。不愿发生,毛皮再次流下那可恨亦可悲的眼
泪,这次不是他肉体上的痛,而是一种心灵中最深沉的纯真与情感的破灭,心好
痛,好痛……


               三 友情

  在那客房的天窗上,竟有两对眼睛在偷看,而毛皮认得这两对眼睛的主人,
一双坚定无摧的眼神是廖本,双眼眯眯不时张开的是米愁。同样是孤儿,毛皮一
直以为别人不救,但廖本、米愁一定会救他的呀!谁知竟然只是看,而丝毫没有
救他的意愿。毛皮大叫:

  「廖本、米愁。」

  廖本一听到,只想往前冲,却被米愁挡住。「大哥,你可忘了员外说的话,
只要谁敢插手,不但没钱可拿,连吃住都没有了,大哥,我们是孤儿,帮不了忙
的。」

  「可是,你看毛皮!」

  「大哥,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也是毛皮的命啊,何况就算你想帮助
也来不及了。」

  廖本急急的说:「为什么?」

  米愁道:「你要帮,早帮了,否则怎会跟我一样在窗外看。算了,大哥,哈
哈哈。」

  廖本面有难色:「这……这……是我一生中最丢脸的事,真是可恶。」

  米愁道:「走啦,去吃饭吧。」

  廖本一言不发的走了,而在地面却留下血迹。原来廖本早想帮毛皮,可是一
想到员外的话,只好把那痛恨紧紧用拳头住,怎知指甲也都尽插入手掌之中,也
难平息心中的悔恨,他对不起毛皮。

  毛皮为了生存而活着,但此刻他的心,不,他的人,已经残缺不堪,毛皮永
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满月的新年……


               四 借口

  毛皮找廖本、米愁谈判。

  「你们为什么不救我,你们不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吗?」

  廖本:「我想救你,可是员外有命令……」

  毛皮:「什么员外不员外的,员外又不是你爹,我们可是孤儿,是同一阵线
的人。」

  米愁:「那有什么用,如果吃不饱,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毛皮生气:「米愁,你说什么!」

  米愁奸笑道:「你没耳朵吗?」

  毛皮一气道:「我要把你打死。」

  廖本紧张的说:「不要打、不要打。」

  毛皮说:「假好人,见死不救,伪君子,借口,连你一起打。」

  廖本、米愁都比毛皮大,一听毛皮无理取闹,就生气把毛皮打的半死,可想
而知毛皮在身体和精神的方面都很差,只有在地上猛哭和不断的咒骂,但老天会
听到他的声音吗,不会的。

  明天还要工作,毛皮也知道哭是没有用的,但心中的恨,算了,为了能见到
员外的女儿─慕岚,苦一点又何妨呢!六月十四日,是圃阳村的丰年季,村子的
人无一个不高兴,毛皮更是快乐,因为他看见他的梦中仙女慕岚,直往他眼前走
来……


              五 爱的不是你

  慕岚叫道:「那来的臭乞丐,身上那么脏,也敢来我家要饭。」

  毛皮:「小姐,我是新来的,帮忙园里的奴才。」

  慕岚:「去去去,扫你的地,我还以为是乞丐呢?呵呵呵……」

  慕岚一脸轻视的看着毛皮,毛皮头虽然低低的,也瞧了小姐一眼,只看慕岚
一脸七、八岁的脸庞,细细的眉心,大大的眼睛,瞳孔似珍珠一样的明亮清澈迷
人,那高傲、贵气的感觉,正也是一种魅力,一种得不到的魅力。而这也是身为
男人的可悲,要得到男人的心,你首先就不要理他,愈是得不到,男人就愈爱你
多一些,但还是要给男人一点机会,毕竟男人是可以利用的。

  毛皮内心非常伤痛,他心目中的仙女,竟然说他是乞丐、脏东西。若不是我
没有娘、没有钱,我也不会被人看不起。

  只见廖本和米愁在一旁窃笑,毛皮一见就说:「笑什么?」

  廖本正经的说:「毛皮啊,对我们来说,慕岚大小姐是天上的天仙、仙女,
又岂是我们这些连天鹅屁都不如的奴才可以得的。」

  米愁一旁笑着。

  廖本道:「我们去找丁柔吧!」

  在此先说明一下,毛皮和廖本、米愁之间,同样是孤儿,而且一样的孤独,
男孩们是不打不相识的,没多久的时间,他们就和好如初了。在毛皮心中,他是
卑微的,廖本和米愁肯当他的朋友,毛皮就已经很高兴了。况且他内心的魔鬼─
─欲望,一一的告诉他:「多交一个朋友,只有好没有坏。」

  丁柔和他们一样是孤儿,在谷仓里做事,平常不是洗米、煮饭,就是喂牛、
猪、鸡吃东西及作堆肥。他们三人则是打扫客房、喂马、清除和做苦力杂物。

  廖本,十六岁,有着壮硕的身材,和与年龄不合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双眼永远是那么坚定而不移,他也是上次云南屠时的受害者,父母具亡。而上次
的强暴事件,则是他这一生中最痛苦而无法挽回的耻辱,大家都叫他「老大」,
并非指他年纪大,而是在一群小厮、奴才面前,他总是带有领秀的气质和魄力,
而员外也是最他中意他。

  米愁,听名字就知道,他是如何的被人讨厌,人如其名,在他生下来的那一
天,米荒,没有饭吃,家畜动物不是被吃掉就是饿死,只能啃树皮、吃杂草。他
的父母也是在那一次天灾中丧身。十五岁的他,对稻米总是很珍惜,而且有一种
怀念,他总是身上随身带个一小包的米,彷佛那一小包的米,就是父母的化身,
也使得他很偏执,重利益。

  三兄弟,同样可悲的遭遇,也使他们心中有着往上爬的决心,廖本刚强、米
愁重利、毛皮欲望,他们立下永不变穷的誓言,而且一同赚钱、奋斗,有机会一
定为毛皮报仇,杀了李寡妇。

  一见到丁柔,使得毛皮的内心也快乐了些,廖本更是高兴,只见丁柔正洗着
萝卜。丁柔和毛皮一样只有十四岁,有个一对无邪的眼睛,瓜子脸,一脸天真又
俏皮的模样,加上俏丽的短发,在那瘦小的身驱中,好像什么事也无法打倒她。

  丁柔,是被父母卖到员外家的,虽然见过父母,但那也只是儿时的印象。丁
柔并没有怪或恨父母,只是每天祈祷着父母健康、快乐,仿佛在那祈祷当中,能
找寻到自我,一个安静无人安祥的世界所在。

  丁柔温柔的道:「各位小哥,找我有什么事呢?」

  廖本道:「我们来看你,累不累,有没有我们可以帮忙的。」

  丁柔道:「谢谢,哥哥们有这心就好了,上次还让你们被骂,这本来就是我
的工作,没工作反而会胡思乱思呢!」

  廖本一脸失望的表情。

  丁柔看到直说:「廖大哥,不然这样好了,如果下次有空,帮我到山下买糖
葫芦吃,可好。」

  廖本欣然道:「没问题。」

  毛皮、米愁一旁看着直笑。内心也有着酸酸的感觉,是爱意还是醋意,都不
是,而是一种无可奈何又痛痛的感觉。他们三兄弟其实都喜欢丁柔,慕岚只是遐
思,谁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无鱼虾也好」、「退而求其次」这是一种可悲的选择,人世间的悲哀,你
的另一半是否也是一只虾呢?明明喜欢的是他,却说自己追不上,而退求其次;
或自己变成虾,说自己配不上他,那另一半到底是不是真爱!?


               六 告白

  毛皮、米愁,两兄弟约定过,要把丁柔让给大哥,因为平常受到同伴的欺负
也都是大哥相救,而且他们也不愿大哥伤心,相思又何尝不是一件痛苦,大哥那
一脸幸福的样子,就是这两兄弟最快乐的事。

  当天晚上,廖本说:「二弟、三弟,再这样下去也不是辨法,不是一辈子当
别人的奴才就是被别人瞧不起,我决定出去闯一闯,离开圃阳村。」毛皮、米愁
一脸错愕。米愁直说:「丁柔呢?大哥你不是很喜欢她,你难道要抛弃她吗?」

  毛皮急说:「当初不是约好一同赚钱出头天,大哥,你难道忘了当初的誓言
么。」

  廖本黯然道:「我没忘记誓言,也没忘了丁柔,好兄弟听我说,我决定找你
们一同离开,而丁柔我要向她告白,如果成功,一同离开这充满伤心的地方。米
愁、毛皮,你们愿不愿意同我一起离开呢?」

  这是米愁、毛皮连想也没想过的事,离开圃阳村,到外面的世界闯,他们才
几岁啊!

  只听米愁说:「大哥,我不想出去,也不愿意出去,因为那是不值得的,而
且我也不敢也没银子。」

  毛皮道:「我也不出去,我要报仇,而且要让慕岚小姐对我刮目相看。」

  其实,他们两兄弟都想着同样的事,丁柔明天会答应他吗?虽然是大哥,但
他们还是有些不甘心,我们也爱丁柔呀!

  廖本道:「算了。早点睡吧!但你们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谁能入睡呢?三兄弟心中想着不一样的事情。曙光的照射,早晨的降临,古
人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廖本早就起床,看着米愁、毛皮还没醒,一个人
兴冲冲的往谷仓旁的农具房的走去,丁柔还在睡,而廖本轻轻的叫丁柔起床。

  外面依然有两对鬼灵精怪的眼睛是米愁和毛皮,原来他们俩装睡,跑过来偷
看。只见廖本脸又红又惊张的模样和他的外表极不相称,看的米愁和毛皮只笑。

  而丁柔还是一脸天真又无邪,可爱的脸孔,叫人无法转头。突然见廖本一脸
失望和沉默,不住的摇头,好可怕,而丁柔只是低着头不说一语,谁也不知道发
生什么事,也不知丁柔对廖本说了什么,答应他了吗?还是没有?

  只见廖本看了毛皮的房子一眼,往北走,咬着牙也没有再看丁柔一眼,而丁
柔也是傻傻着低着头。仿佛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不敢抬头看廖本。

  这是一条不归路,没有兄弟的鼓励,也没有情人的祝福,地上好像下雨般,
眼前的路好朦胧,廖本绝不相信自己在哭,他后悔了吗?还是离开圃阳村,或者
是丁柔的那一句话?

  告白绝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解脱,不管是男人女人也好,没有人会等你一辈
子的。

  廖本一个人往北行,遇到岭南一带的绿林大盗,廖本没有钱,当然大盗们也
不会放他一条生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没钱起码留下手或脚。廖本命不该绝,被一名山寨的小弟救了,后来山寨大王虎
眼,相中了廖本,收为义子,那也是后来的事,而廖本再也没回过圃阳村来。


              七 禽兽不如

  廖本走了,虽然员外们有过问这二人,却问不出所以然来,没几天后,又一
样过一样的日子了。米愁少了廖本的干涉和牵制,对于正值青春期的米愁来说,
丁柔是愈来愈可爱了,而手也愈来愈没规矩。

  这些毛皮一一看在眼中,只希望廖本快快回来。正到这一天,一切有了改变
员外外出做生意,到了中午只听谷仓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尖叫,毛皮一听知道是丁
柔的声音,马上跑来,是不看还好,只见二哥一手抓着丁柔的头发,一手在那上
下其手,丁柔的双手被其他的小厮抓着。

  毛皮道:「二哥,放了她吧!」只见毛皮边说边往前走着,准备要把丁柔救
走。谁知听米愁道:「抓起来。」在一阵狂抓乱打之际,有着丁柔的尖叫,和毛
皮被棒打的呻吟声看来,这绝对比地狱可悲,在地狱中还有公正的阎罗王,而人
间呢?只有那无血无泪的禽兽。

  毛皮狂乱的叫:「你们这些人,看到丁柔被欺负,为什么不救她呢?」小厮
们一旁的笑着,只见毛皮被压在地上,狂叫着,跟狗一般。小厮道:「我说毛皮
啊,人说识时物为俊杰,何况帮米愁大哥,我们还有好处呢?你说是不是?兄弟
们。」

  原来在廖本不在的时间,其他的人都被米愁所吸收利用,米愁本身就很有城
俯,晓之以利,自然大家都在米愁一边,况且小厮们又有多大的气节,银子一到
手,不愿的也愿意做,而且又有眼福,何乐而为。

  当天中午,其实米愁本不会对丁柔作这种下流的事,可是丁柔的一句话,让
他难堪,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会输给毛皮,所以他要他们两个痛苦。米
愁一样学廖本向丁柔告白,丁柔却说:「对不起,我喜欢的是毛皮。」

  就这一句话,米愁不像廖本一样,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对他而言,这
是一种耻辱,凡是他想的,就一定要得到手,所以他不相信,而要用强的,得到
她的人。

  毛皮大叫:「放了她,放了她,我一切听你的,二哥念在我们同是兄弟的份
上,拜托。」

  米愁道:「谁是你的兄弟,要不是廖本在的时候,可以利用,谁来跟你兄弟
的,谁不知你是噩运,哈哈哈……」

  毛皮简直不敢相信,虽然廖本走了以后,米愁常不理他,但他一直以为是因
为廖本走的原因,想不到此时此刻,米愁却说这种话,他被小厮殴打时都没哭,
这时眼泪又不停的流下,他不敢相信,而只见米愁将丁柔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对
于这种年纪的丁柔来说,这是一种残酷。

  丁柔先是尖叫,后是呻吟!胸部也随着挣扎和喘气而上下起伏着,一张姣好
的脸更是成了桃红色。米愁慢慢走近她的胴体,以颤抖的双手,温柔的抚摸她那
一对柔软又富有弹性的乳房。以火热的嘴唇挑逗着她的耳垂。

  她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而她她桃红色的脸也在瞬间化成雪白。

  米愁一面抚摸着她的身子,一面退去她的上衣。只见她不停的挣扎着,却不
知道她越是挣扎,越能挑起米愁的性欲。当退下她那性感的奶罩时,米愁的身子
也压在她的身上,以鼻子去轻抚她那奶油色的乳房,用舌尖去吸啜她粉红色的小
奶头。由於她竭力的反抗,那些爱抚并没有使她娇喘连连,反而招来一顿怒骂。

  「妈的,你这个贱男人,快放开我!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你还是个处女,不过今夜之後就很难说了!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不破
你的身,但是……」米愁知道她不会服从的,就算她会,米愁也不会放过她的!

  「你去死吧!想要我听你的话?做梦!」果然,在她还没又说出下一句话之
前米愁扯拖了她的下巴,使她无法自尽或骂人。

  米愁不再对她多说,并且以行动来回答想法。米愁慢慢的退下她的长裤,令
米愁双眼为之一亮的是她那性感的紫色内裤竟然有点湿润!米愁那一番功夫并不
是全然无效的。

  这个发现使米愁更加兴奋,米愁不管她如何辱骂,依然温柔的抚摸着她的乳
房,用手指指尖夹着她的奶头轻轻的来回转动,而另一只手则玩弄着她的阴毛,
舌头也不甘落後的挑透着她的另一个乳头。随着动作,她的阴唇也慢慢的湿润起
来,而她也渐渐地克制不住自己而发出娇喘。

  没过多久米愁便转移阵地,用舌尖轻舔她的内裤,闻着她那个初经人事的阴
唇,品尝她那处女洞流出来的圣水。这番动作更使她娇喘连连,久久不能自己。

  当米愁解除她脚上的绳子时,意外的没有遭受到多大的反抗,但是在米愁完
全退去她所有衣物时,她却像回神似的挥舞着她的双脚。这次米愁并没有再度把
她绑起来,因为没有反应的女人不好玩!

  米愁再度开始爱抚她,而这次舌头完全的伸入她的阴道,刺激着她的阴蒂。
随着玉珑沐浴在强烈的快感之中,米愁更是毫不客气的用手指玩弄着她的菊花。
随着抚摸,她的乳头开始硬了起来,从她湿润的下体来看,是时候了。

  这时米愁坐起身子,脱掉衣裤,将她整个按在床上,低头吸啜她的乳房,不
时更以牙齿轻轻的啃咬,而另一只手则紧接着她的阴部,并以中指突入阴道内,
玉珑受着连番冲激不禁大声惊呼,喘气。

  米愁则继续以指头玩弄她的阴核,而她的乳香四溢,另米愁不禁一口咬下,
接着更如品味布丁般的舔着她硕大的乳房。当米愁将手指抽离她的阴道时,手上
沾满了透明的液体,手指拿到她的面前,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说:「我亲爱的,
看看,这是你的爱液哟。」

  米愁以舌头尝了尝,便躬下身吸着她的阴唇,不一会更是吸了一大口,灌进
她的小口中。之後则强吻着她,舌头更伸进她的嘴内,吸啜着她的香舌不放。她
却因下巴脱臼而无法反抗。

  这时,她不顾一切的哭了起来,米愁知道她那女强人的心态已完全的被粉碎
了,而她也不会再图自尽,於是米愁便接上她的下巴。米愁不等她说出任何话,
便用火辣辣的大炮来回抚摸着她的峡谷,这个动作使她的淫水更泛滥成灾。她的
双脚也下意识的圈住米愁的腰,使米愁进退两难。

  在她不断的娇喘之下,米愁把巨炮对准了她的要穴,而她也因此而震惊,不
断的哀求米愁。但是米愁却不顾她的反对,在她的叫声中用尽全力的插了进去,
那薄薄的一层处女膜也应声而破。她却也因为痛楚和失贞而再度哭出来。而米愁
则痛快得难以笔墨形容。

  她那狭小,温暖的肉壁,将大炮重重包围着,夹的飘飘欲仙。而米愁每一下
无与伦比的冲击也被那层层的摩擦抵销掉,但是那活塞般的冲击却因为快感而渐
渐加速,受不了打击与冲击的她也已哭得梨花带雨。

  随着抽插,她那阴道也不停的吸着大肉棒,使米愁插的更深入,直达她那柔
软的子宫,米愁火热的龟头也顶着那富有弹性的子宫壁。

  每抽出一次,她那粉红色,薄薄的两片嫩阴唇也随着米愁的大肉棒翻出,没
过多久阴道口流出了透明的分泌物混和着处女的血丝,而玉珑的子宫也传来阵阵
的收缩使她的身体随着抽插而扭动着。她的高潮已快要来临,米愁也因此而加速
抽插,双手也紧紧的握住她的乳房,舌头更是不断的戏弄她的香舌。

  就在米愁达到高潮时,她也明显的达到了高潮。米愁那温热的精液不停的射
入她的子宫中,冲击着她的子宫壁,她也因此而大声娇喘,扭动她的腰。不一会
她的子宫因无法容下米愁的精水而从旁边溢了出来,沾的满床都是精水,血水和
分泌物。

  射精之後,二人双双感到乏力而倒在床上。接着米愁便重新开始玩弄她,而
这次的目标却是她那一轮肉色的菊花。过不了多久米愁便因肛交的快感而再度达
到高潮,而她却因为痛楚而昏厥过去……

  毛皮不愿意再看,米愁叫小厮把他的眼皮撑开,毛皮咬着的牙都流血了,泪
也已干,声音己沙哑得不成人声,那一切的摆动和尖锐的叫声,毛皮一一看在眼
里,听在心理,他好恨,好恨,为什么自己不强壮一点?为何不早一点发现米愁
的为人?这一些都太迟了,小厮放开了他,眼前的动作也停止了。

  米愁一脸满足的神情:「爽,哈哈哈。」,毛皮挣扎着站起来打他,马上又
被小厮们乱棒伺候,米愁在他脸上吐了一口痰,说:「没用的家伙,哈哈哈。」
带着小厮往外走。

  毛皮躺在地上,脸上有着米愁的痰,毛皮不敢看丁柔,而丁柔却从一开始,
毛皮来时候就没移开过视视,现在仍静静的看着毛皮,毛皮忍不住的偷偷了看她
一眼,只见她一脸无神的样子,很累,身上虽然赤裸裸的,却从神情看来,一点
害羞的样子也没有。

  双方没有说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只是静静的、静静的让时间经过,彷佛刚才
什么事也没发生,未来也不会再发生,时间静止了。

  只见工具房外的梧桐树的叶子落下,时间动了,太阳落日,归燕回眸,新月
待出,繁星点缀。丁柔也动了,虽然身上没有衣服覆盖,但那胴体也实在找不到
衣服可以匹配她。丁柔向毛皮走来,用手将毛皮脸上的唾液擦掉,说了一句话:

  「你还会爱我吗?」

  丁柔用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会永远失去他,也害怕听到答案。只见毛皮
狠狠的甩了她,没有说下一句话,远远跑离她,他好恨,原本以流干的眼泪,又
再次涌出,他现在才知道丁柔是爱他的,但一切都太迟了,自己心爱的人在他眼
前被污辱,毛皮死命的跑着,用尽了全力,直到他倒下,无魂也无神……


              八 白衣公子

  毛皮醒来后,也不知到了那里,走了走,好像又回到原点。原来毛皮冲入圃
阳村的禁地和边疆圣地──小黑山森林中。毛皮心里很害怕,因为林中的人都说
小黑山中有白衣厉鬼,有人只因为迷路或不信闯入小黑中,不是少了一只手就是
少一双眼。但他们回来后都说有白衣公子的鬼魂跟在他们后面,过不了几个月后
都死了,此时毛皮也看见白衣公子的灵魂在飞,直说:

  「小兄弟,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毛皮一听直发抖,想不到他会遇见鬼

  「白衣大哥,小弟不是有意闯入,但请你杀了我吧。」

  白衣公子简直不相信眼前这个小鬼说的话,道:「小兄弟,人世间快乐的事
很多,你何苦想当鬼呢?,有什么委屈说给我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的忙。」

  毛皮道:「我连自己心爱的人也保护不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毛皮把
他的遭遇和噩运一一向白衣公子说明,反正他是鬼,告诉他又何妨,自己也不相
信,他竟傻的和鬼说话。

  白衣公子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的人,如此的遭遇。哈哈哈,总算被我
找到了,小兄弟,我不是鬼,也不会杀你的。」

  毛皮仔细一看,面前站着一位俊俏的公子,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安定柔情的
双眼,一个能令少女心动的微笑,深锁的眉心。一眼看来,不只是人,更是一位
能令全天下女子动心的美男子,身被一件白色大衣,一头略微零乱的长发。

  毛皮道:「你是人,但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是鬼,说这小黑山住着一个白衣
厉鬼,难道他们说的不是你吗,而且每一个从这里回去的人,不是死,就说有鬼
纠缠,这是什么原因呢?」

  白衣公子:「虽然我不想杀你,但你也问太多问题了。小黑山是圣地,并不
是你们天朝的土地,你们本不该来,况且我并没有杀他们,也放他们回去。谁知
一般人贪心,乱采药草、草菇。

  这森林里有我所布的「千千四十九道锁」,树上的草菇就是「回魂菇」,虽
名回魂,其实是失魂,会将死前印象留在瞳孔中,因人而异,最长能活三个月,
要不是我放他们出去,又如何能回到村中。」

  毛皮说:「是。」,毛皮心想,明明是他害的,却可以说的好像是他对,而
且你还要感谢他。

  我就是喜欢看某些人做错了事,矢口否认,不惜编织各种借口来推卸责任,
为借口加上不同的理论,或者被上仁义道德的外衣,结果是他变得理直气壮,而
你成了理亏的人。我认识不少这样的人,而且还很欣赏他们,毕竟他们比你我都
要聪明。

  白衣公子正色道:「想不想报仇,变得更强。」

  毛皮:「当然,想。」

  白衣公子:「好。」

  突然天上飞来一仙,仙女好美,只听她说:「相公,你又想收弟子了吗?都
不来陪人家,人家好寂寞唷。」

  毛皮见一袭火红色大衣的姑娘,嫩白的皮肤,白里透光,明彻的双眼,淡淡
的眉,小小的嘴唇。在她身上丝毫没有更大的东西,都是小小的,小的可爱,小
的迷人,小到一种梦幻、甜美的感觉。如花般的花仙子或妖精。而她正是名震天
下第一江南美女──涵涵。

  白衣公子正是曾经震惊大江南北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情侠沈士然,又名沈三
少。只因算命先生曾说沈士然一生有三少,名少,利少,命少。所以沈士然用三
少的名来警愓自己。传言中沈三少把江南第一美女娶回家后,从此隐居起来,想
不到竟然在此处遇见。

  三少道:「娘子,我收徒弟只会热闹,如何会寂寞呢?」

  涵涵道:「每次收了徒弟,你就一直教他,也不来陪我,到最后又再跑去找
弟子,那有你这种人啊,人家嫁给你,可不是来管江湖中事的。」

  三少道:「是,娘子,快完了,等我再教三个徒弟,一定陪你。」

  涵涵道:「今晚别忘了哟。」

  三少木然地说:「好。」心想,早知道我就不娶她了,虽然得到天下第一美
女名,却也结不少的仇家,少了自由。她还是一个淫荡的女人,真有点吃不消,
是不是老了啊,算了,为了我的计划,嘿嘿嘿,天下七式。

  三少对着毛皮:「首先,你立刻向我叩头二声,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毛皮即叩头道:「师上在上,受弟子二拜。」

  三少欣然:「好,起来,你是我第二大弟子,快说出你的名字。」

  毛皮红着脸说:「师父,弟子名不经传,说了可别见笑,弟小名是毛皮,是
一个乞丐帮我随便取的,从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

  三少沉重的说:「名字的确不好听,看你和我一样是性情中人,赐姓沈,你
又不小心进入我的「千千四十九道金锁」,在这黑山中,你就叫沈小黑好了,以
后再也不可留下那痛苦的痕迹,听到没。」

  小黑道:「弟子尚不知晓师父大名和师娘尊名。」

  三少笑道:「我可真是老糊涂了,我叫沈士然,江湖人称天下第一美男子─
情侠沈三少。」

  涵涵道:「不要脸,头发都白了,还自称什么天下第一美男子。」

  三少:「她就是我的娘子─涵涵,江湖人称天下第一江南丑女。」

  涵涵:「是美女,不是丑女。」

  三少俏皮的道:「是丑女,哈哈哈。」

  涵涵道:「哼,不理你了,相公,你还是教他武功吧,你的武功可不好学,
我先走了,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三少:「呼,终于走了。」

  小黑道:「师父,你为什么看来好像不喜欢师娘?」

  三少:「唉,你不会懂的。什么江南第一才女,只不过和凡人一样,名过于
实。小黑记住,要受人尊重,首先就是要让自己名存实存。否则又何必在江湖上
混呢?」


              九 天下七式

  小黑道:「请问师父,大师兄是谁?」

  三少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我受到一群山贼的攻击,只因前晚一时把精气
用尽,害我真气提不上来,被山贼抓住。幸亏山寨大王─虎眼,慧眼视英雄,认
得我情侠沈三少,否则师父我早也完了,我在寨中住了四个月,每天美女如云,
天天换,重点是我看中虎眼的儿子─虎本。我天天教他武功,后来才知他的本名
是廖本。」

  小黑惊讶的说:「什么,是大哥,廖本。」

  三少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们认识,近年打听虎眼死了传给虎本,而且虎
本还成为岭南第一神剑,小黑,你可不要输他呦!」

  小黑坦然的说:「是,师父。」

  只看沈三少,不时露出邪恶的笑容,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隐居江湖,难道
真为了一名女子涵涵吗?曾经名冠天下的第一剑的他,真的如此专情?然而他的
「天下七式」无非又是江湖所深惧的。

  「天下七式」共分情、柔、刚、欲、泪、无、愁。而小黑所学的却是「欲剑
法」,虎本是「刚剑法」。在教小黑的那段时间里,沈三少又偷偷跑下山去教米
愁,因为米愁长得并不让三少喜欢,而且他又知道他的为人,和他所做所为,和
他要求的性情中人并不符合,所以没有赐姓,本来也不想收他当弟子,但为了创
招只好教他,改名雨里愁,为第三弟子。

  但没告诉他大弟子和二弟子的事,只把基本的剑招和剑谱,心法传给他,也
就走了,因为天下七式,个个招式都只适合属于剑招名称的人,所以,只要是对
的,就可自行照练就可完成的。

  三少看着雨里愁练着,不仅深深叹气,这天下七式,难道不能全炼成吗?一
想起五年前那一个上弦月的时候,逆练「天下七式」,害我差点不能做我最爱做
的事,当我再次看上弦月时,身上总是不对劲,全身痉挛使不出力。

  哎,这三年中,小黑住在小黑山的瀑布侧,山里面的千千四十九道金锁也破
了一千四十九道,但后山那一千多道锁,却是怎么破也破不了,那是师父和师娘
住的地方,找他们时,只要向天呼喊,不到一时片刻也就来了。

  小黑一直练剑,因为只要不练剑,他就会想到那赤裸裸的丁柔,和骄傲不把
人当人的慕岚,丁柔的那句话,使他不得不想忘记或憎恨这一切。


  每天独自一人对着那雷霆万钧的瀑布挥剑、破水,无边无际的森林和猛兽,
练着练着,已学会「欲剑法」的五成功力,可隔空杀人,但小黑并不想回圃阳村
或者替丁柔报仇,他打算忘记一切,但想忘的事却总是忘不了,米愁那贪婪的神
情,丁柔那动人魂魄的呻吟,都是小黑忘不了的事。

  小黑己经快走火入魔了,练武时胡思乱想乃武者的大忌讳,其实在练「欲剑
法」的第一步时,小黑已走上一条不归路了,三少教习剑前,要先念心法,使其
内心平静。

  平静后再想着自己的欲望,母爱、父爱、丁柔的身体、杀了李寡妇,别人过
年的红包、新衣、鸡腿、被慕岚踏在脚下的自尊、钱财、名望、天下第一再把心
中的欲望化为实体、习剑,这本是一个不好的剑法。沈三少为何教他呢?可能也
只有三少明白吧。


              十 透明的剑

  三少手上的剑,是一把透明的剑,剑怎么会透明呢?相传为古代千年寒冰、
翡翠所炼铸而成,而铸剑师和她的情人也是这把情剑的产物,一位千金小姐爱上
一个铸剑师,能有这是一个怎样的情境、事实。而这把透明的剑,剑名「情怨」
是铸剑师的弟子所完成,完成后也自杀,这是带来不详的剑,传过不少的人中,
最终都被女人害死。

  三少也听过,但他是情侠,女人不要被他害死就不错了,并且也让他得到天
下第一剑的美名,只是凡看过他的剑的人都得死,涵涵不例外,而涵涵没死,代
表她也没看过三少的剑。

  三少所习为天下七式第一式「情剑法」,涵涵为第二剑式「柔剑法」。明月
高挂,三少正想着另外二式的问题,「泪剑法」、「无剑法」,花了五年的时间
才发现欲、愁的传人,但泪、无的人在那里,那有人爱哭、而无的状态的。

  涵涵俏皮的道:「爱哭的是女人,而无就是和尚。」

  三少道:「说的好,怎么没想到。」

  涵涵慎重的说:「相公,你都把心思放在小黑和雨里愁的身上了,当然想不
到呀。」

  三少道:「原来如此。」


               十一 奸情

  涵涵道:「三少啊,你己经是天下第一剑了,为什么还一直收子啊,你我不
是说好不过问天下事吗,隐居在山林中,柴门一任绝车马,竹引山泉鼎试雷芽,
得孤山寻梅处,岂不自在。」

  三少叹气道:「哎,纵然天下第一剑又何妨,为了习剑旳后生小辈们,我能
尽我一臂之力,也是好的。」

  涵涵道:「相公……」

  三少黯然的道:「自古以来,无论是谁都想站在群山的最高处,但谁知道站
的高就得会先学会如何忍受寂寞。我已经很累了,想在幕后帮助那些习剑后生小
辈们……」

  涵涵泪眼蒙胧的说:「三少,你还有我啊!」

  三少道:「不哭,不哭,来我们进房去,看天上的月亮都在笑你啦,真是个
爱哭鬼,哭肿了脸,就无人爱喽,羞羞羞。」

  涵涵笑道:「你讨厌啦,人家不依。」

  三少看着涵涵在月下那既可怜又令人疼爱的模样,亲了涵涵一下,那脸红又
月光的照耀下,三少有点冲动,只不用话说。自从小黑离开后,雨里愁虽然得到
丁柔的身体,可是却得不到她的心。

  「情愁」又是如何一番滋味呢,同样喜欢丁的二兄弟,而一个很爱她又得不
到的心,和一个爱的不是他的人相处在一起,又如何会快乐?虽然雨里愁和丁柔
结了婚,因丁柔有了孩子而雨里愁又不准她死,逼婚,丁柔也是无可奈何的。

  雨里愁杀了员外,但并没有杀了李寡妇,又因他认为还用得到,只要毛皮敢
回来的话。而那狂傲不俗的慕岚被打入地下地牢,现在在圃阳村中,雨里愁就是
王法。

  沈小黑并不知这些事。只知小黑已经不是人了,欲望每天一丝一毫的进入他
的心中,「欲剑法」已经练成,从一开始的自我排遣,到后来的饮血、鸡、鸭、
羊、老虎、狮子,到后来的杀人,每一星期至少有二个人死在山中,使得圃阳村
的人心里惶惶,都不敢上山打猎。

  月圆之夜,小黑欲望高涨,杀人已经没有欲望了,只见小黑一步一步的往后
山走来,难道他不怕那剩下的一千多道金锁吗?的确,小黑根本不管路怎么走,
十成的欲剑法可不是好玩的,树木对小黑来说,就好像刀割豆腐一般,丝毫不需
用力,师父的屋子就在眼前。

  早在上次的亲热后,沈三少就已经离开,三少只说:「涵涵,我要上关外一
趟,最晚明年秋天一定回来,你可要等我。」

  涵涵泣道:「以往你去那里,我都可以跟去,为什么这次不能同行呢?」

  三少道:「你不要闹,我可有任务交给你呢?」三少轻轻告诉涵涵,

  涵涵一听直道:「我不做,我死也不做。」

  三少道:「涵涵,我走了,你也不会不甘寂寞的,算了,你要帮不帮随你,
你听好,我要去关外找我的泪、无剑法的传人,而你要帮我注意沈小黑这小子,
我看他怪怪的,没想到「欲剑法」有那么大的负作用,你要小心才是,若危险,
可找雨愁来帮你。好了,别装了,涵涵,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

  涵涵道:「哼!讨厌。」

  三少走后,心里想着:天下第一剑,那能满足我,涵涵这骚货,我走了她会
这么做,还说不要呢,什么后生小辈,管他去死,我的「天下七式」即将可以找
出答案来,哈哈哈。三少自言自语:「超越,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更不容易,无
论你要超越什么,都一定要付出代价,付不出就是死。」

  大迟了,小黑已破门而入,道:「师娘,弟子有一事相求。」

  涵涵道:「什么事,一定要在这三更半夜谈吗?算了,你说吧!」

  小黑一脸血丝道:「我要你。」

  涵涵惊讶的道:「你难道不怕你师父。」

  小黑:「少骗人了,师父上个月就走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后山早就没
有那天下第一剑的剑气。」

  涵涵道:「你已经可以看出剑气。」

  小黑道:「报告师娘,我已经练成「欲剑法」十成功力,意之所极,心之所
驱,剑小黑。」

  涵涵道:「难怪你可以破后山的一千多道金锁,不懂易经、八卦的你,实力
强也是可以破的。」

  小黑道:「哈哈哈,师娘说太多也没用,没有能救的。而师父的「情剑法」
未必胜我天下七式第四式「欲剑法」,我也不怕,而师娘的「柔剑法」没有了情
又如何能形成柔呢,乖乖的退去衣服,免得我动手。」

  涵涵生气的喝道:「你敢。」

  只见小黑挥出一剑,情欲至,涵涵衣服不由自主的落下来,那一身胴体,又
岂是天仙可以相提,健硕的胸围,凸出两个大圆球,细致的柳腰,白皙的肌肤,
在月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看的小黑,将丁柔的影象一一契合,小黑饿狠狠的
冲到涵涵面前道:「我想你好久了。」

  涵涵看着小黑坚定的眼神,身上赤踝着,使的手上的剑不知该放在那里,小
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也使她意识软化,任由小黑强壮的身体,接触挤压。涵涵
已忘记一切。

  这时,两人衣服,均皆脱尽。

  涵涵一看小黑那魁伟的身体,满布活力,芳心中也就不觉荡漾起来。

  她用妙目再朝他胯下一看。

  「啊呀!」她不禁把这两个字叫出,她的心房也就跟着跳动起来。

  她这时的心里,异常的乱,又怕又爱。怕的是这个阳物简直不像人形,最低
估计,也有八寸多长,粗、大、坚、硬、直,声势实在惊人。喜的是这种千年难
遇宝贝,如果实行起那话儿来,那才多麽够劲呀!

  她想罢,杏眼含春,低首不语,那一副春色撩人的样儿,果真逗人怜爱呢!

  小黑这时虽已精赤,但他并未躺下,他只是伸直了壮实的腿,半倚半坐在床
里一端,斜眼向着涵涵说:「妹妹!来!到这儿来,坐在哥怀里。」说罢,一伸
双臂,搂住她腰肢紧紧一抱,早将涵涵抱入怀中。

  这时,涵涵赤条的身子被他紧抱着,紧依着他坚实的肌肉,整个精光赤条条
白滑滑地玉体,完全紧倚在他的胸前,周身血液,立时一紧,那粉嫩的脸儿,已
现出红晕。她周身热度,急速的增加,增加得满身似一团火。

  小黑见此情景,已知涵涵欲火发,急需替她解决。但他是风流专家,个人老
手,虽然自己也一样地难於忍耐,但他还是能强自压制,非使双方性欲达於最高
潮,而後,他才端枪上马。

  涵涵到底是女人,不管她如何骚浪,处此情状之下,也决不能对一个刚交识
的男人,第一次就催人家快些入她的小嫩穴呀。有此难处,涵涵虽欲火难禁,她
也没法厚着脸向他要求。

  小黑更进一步,左手搂着涵涵的细腰。

  这时,涵涵是背他而坐的,他左手搂过来後,又向上一提,结实地就紧握着
白涵涵的细滑白嫩如绵的肥软乳房。他再用食拇二指捏她那新剥鸡皮似地尖尖乳
峰,约莫揉捏不到一会儿,涵涵那尖尖乳头,便火热热硬翘起来。

  小黑左手虽然享受着,他的右手,还是不肯闲着,起先也是握着她右边的肥
乳,他认为还不过瘾,他右手就离开乳部,贴着她身体游滑。这小黑手指在她肌
肤上游滑时,感觉到这肌肤,细润嫩滑,真是绝顶的人间尤物。

  这时他手已滑过了她小腹,再往下滑,触着一团细毛。这细毛生长得不多不
少,衬着那阴户,显得别致。他右手很快地通过了阴毛地区,再一摸,那肥嫩饱
满地小阴穴儿,就完全在握了,他用手一探玉门,不禁啊呀连连!原来那高高鼓
鼓肥肉缝儿四周,俱被淫水浸湿。

  小黑心想:「工作尚未开始,她那淫津骚水就已流出这麽多,这已是证明她
是真心爱我呢!」想到这里,不由心喜,欲念突觉增高。

  他用右手中指向着涵涵小穴里一插,不费事就已插进。他右手指向上一顶,
正顶住涵涵阴核,拇指也就和中指连成一气,一把就捏着她阴核。

  诸位!这女子阴核乃性感最敏之处。据云:男子手淫,自然是五个打一个。

  女人手淫,并不一定需要代理物插入小穴,因代理物很难比上男子阳物。故
女人最普通的手淫方法,是仰卧床上,曲起玉腿,再用两手握住右小腿踝部(或
左腿亦可,看习惯如何而定)使足根後部,对准自己阴核冲击,久之,非但骚水
可直流而出,至最後亦能使女人丢精,解决性的饥渴。

  有些女人曾说:遇到早泄的男人,或是阳萎着,反不如自动解决来得爽快,
快者三、五分钟,就能达到目的。

  由此可知,这阴核部份,对情欲排动之重要,不可不察。

  闲言拉过,这小黑是何等人物,他又怎能不知其中奥妙呢?所以,他一开始
就搓捏涵涵的阴核,也是别有用意呢!

  涵涵此际,本已欲仙欲死,再经他将她的阴核揉捏一阵,不由得玉腿抽动,
阵阵淫津骚水,立即更加猖狂,弄得小黑满手皆是,心里满足万分。一低头与涵
涵脸对脸,嘴对嘴地狂吻一阵。

  此时涵涵暗恨他还不解决他与她的最後那件妙事儿,她把那半寸小嘴一张,
露着雪白玉齿一口就将小黑上吾咬住,并发出嗯嗯哼哼的声音。

  小黑也认为二人情欲,至此均达顶点,即向涵涵说:「妹妹!哥的鸡巴硬得
太难受了,你快些卧下来,让哥来你肥肉缝儿吧!」

  她把身子稍移,一把握住小黑的粗大阳物,可是这阳物太粗,她的小手不能
把它握全,她随即说:「唷!你的鸡巴怎麽生得这麽大啊!我的小嫩穴儿怎能将
它套入呢?」说着,她一双玉手,以握来衡量它的长度,结果三把握满了,还露
出一个龟头在外。

  她不禁啊呀连声说:「哥呀!你这根鸡巴实在粗而又长,等下我的时候要轻
慢些啊!」说着,她的身体就平躺下来。

  这时,小黑一看她赤裸玉体横陈,两条雪白肥滑的玉腿向上微翘着,两只大
腿分在左右两边,张得很开。小黑看後,不由两眼通红,只乐得口涎满嘴,他一
「骨碌」把口水吞下,右手扶阳物顶住她那玉门,暂时并不进。

  他把肥大龟头在她小穴的上部一阵揉顶,立刻,涵涵快感突至,那骚淫水更
不住地直往外流。

  这时涵涵欲火如焚,两条玉腿翘得更高,於是一把握住大鸡巴,不管小黑同
意与否,急向她小穴里送入。可是小黑这阳物太粗,龟头太大,她虽送了两次,
并未丝毫进。

  小黑也同样感到心慌意乱,匆促间,他人急智生,吐了一口口水,用右手接
着後,朝向大龟头上满满一涂。

  这口涎涂上後,再经他屁股一用力,阳物猛前一顶,果然收到奇效。只见涵
涵的小嫩穴被顶得朝两边分,大龟头乘机一滑,「呼拉」一声,便被没入其中,
将她那小穴儿里塞得有些发涨。

  但她此时,淫情正盛,那管许多,反觉涨得舒快,并还用她那玉手,紧按他
的屁股,希望更朝穴内突进。

  小黑心想:「未你之前,你求我慢些轻些,现在反按我屁股,这不是有意请
我使力麽?好!你既爱吃我的大鸡巴,我还有甚顾虑呢?」

  想罢,再一挺腰身,这大龟头便带玉根滋滋地向穴里顶进,一瞬间,就进十
分之七。

  涵涵这时觉得小穴里被插得发热,但热得她好好受。於是她那肥股在下面也
就波动起来,嘴里浪声的说:

  「啊!哥呀!你的大鸡巴太妙了!得我痛快死了!啊呀!我的骚水又来了,
亲哥!快抽……再进啊!死我吧!」

  这阵骚淫水出得很多,小黑的大半段鸡巴,被这淫津骚水沾得湿透透地。他
的鸡巴虽大,但穴内已其湿如油,故抽送起来并不难行。

  这时,他一连给她抽送了二百馀次,他更一狠心,屁股更向前一挺,所馀剩
的最後小半段阳物,也很快地整个儿进,一直贯达根部。

  这涵涵虽然淫心如焚,这时也觉得这根粗壮且长的阳物,实在厉害。只觉得
穴内底部的花心,被顶得阵阵有些生痛,也就娇喘细细地向小黑求饶。

  「大鸡巴哥!亲达达哥呀!啊呀!轻些好吗?妹花心痛呀!爱哥啊!轻一点
吧!息会儿……再来好吗?」

  小黑也真怜爱起来,自动减去三分力量。

  这样一抽一送,不觉间,又抽了二百馀下。

  这妇人此时又淫心大烈,并自动要求小黑将大鸡巴,完全塞进一试。

  小黑心想:「这妇人还真浪得紧呢!」想罢,只一挺他阳具,又齐根尽入穴
中,继续不断地抽动起来。

  而她现在是闭眼、含笑、皱眉、咬牙,两个肥臀不住摆动,嘴内吐气短促地
说:「亲哥……妹妹痛……啊……痛快……嗳唷……麻呢……嗳呀……真趐痒死
了……亲达达……你呀……用力的啊……大鸡巴哥哥……干快呀……快来干死我
吧!捅我吧……唷……美啊!妙啊!」

  各位读者,这妇人既闭目含笑,为什麽又皱眉咬牙呢?

  那是因为这时肉股里奇痒难禁,麻得发酸,被这大阳物狠命地抽送,次次都
齐根尽浪,她觉到非但止住麻痒,而且奇异的舒快,所以她有闭目含笑的表情。

  她皱眉咬牙,自然是痛。

  她的嫩细紧小的肉缝,被这根粗大昂长的鸡巴,接连地狠命抽插,一次次均
皆连根同没,一次次直顶她那花心,她的阴,户终究还是肉做的,并非铁打的,
哪有不感到痛的道理。

  可是,这痛被那痒与麻压过了,她也忍耐得住。这时她阴道里感觉是,一阵
痛、一阵麻、一阵痒,说不出是什麽滋味!大概是酸、甜、苦、辣、麻,兼而有
之,她反以为这痛还是很刺激呢?

  小黑眼看自己这麽大的阳物,在她细嫩紧小的阴道里畅达无阻,给穴内的淫
水一浸,越显得青筋毕现,硬直如矢,其威力增大无比。

  他想:「这是初次和涵涵性的交合,必须多用些功夫,将她征服,彻底的胜
利後,眼前的美人以後才会死心塌地的爱我不变。」

  他意念至此,就把那男女交合巧妙的技术演练起来。

  这时,他的阳物由直抽直送,一变而为多种花样。

  在一阵肉搏之後,那奶油色的热精,急射而入涵涵的花心,彼此俱感舒适疲
倦,百脉舒畅。

  两人仍精光着身子,拥抱在一起,互缠着一团,究竟谁是小黑,哪是白。

  休息了一刻,他抽出阳物。

  涵涵为着深爱他起见,赶急找着净布,左手捏着他湿淋淋的阳具,右手用布
擦他的龟头、玉柱,以及卵子阴毛等处。并也把自己阴户擦了一番,而後下床,
取了些温水,又互相擦洗一阵。

  这时两人仍均赤裸着,未曾着衣,他们互相朝对方小腹下一看,不觉均露笑
意。

  涵涵看到小黑阳物已收缩萎顿,轻浅含笑,并用玉手一指那鸡巴说:「刚才
你还那麽厉害,而今威风何在呢?」

  小黑也用手抚上涵涵的阴部。只见她阴唇上,果真有些淫肿,再一试探,颇
感发烫,必知必是被自己的阳具得太凶过猛所致,不觉也有些怜惜起来,遂低声
道:「今天我因爱心太烈,於不知不觉间,干得凶狠了,下次必定留意,妹呀!
你多予原谅吧!」

  小黑握着她的嫩手笑道:「虽然肉体交合死板板的,味道不够新鲜刺激,今
天我们要随意之所至,想怎麽干,就怎麽干,要死板板的,来点花样,以达极乐
之境,妹妹你同意吗?」

  涵涵含笑说:「你这人真是傻气,我的身子已完全给你,我的心更已属於你
的了,你爱把我怎麽干,就将我怎麽好了,只要你高兴,我还有不同意的吗?你
说,我们今天如何的干法呢?」说罢,她脸含春意,等候他与她安排节目。

  这时两人仍坐於床沿,互相来个得意的讪笑。

  这时涵涵细细欣赏着小黑赤裸着雄伟的体格,只见他有力的双臂,筋盘节,
开阔的胸膛,显现着男子俱有的活力。一双粗壮的大腿,更表现了精力的充沛,
再看那物事儿,啊!它又昂伸挺直起来了。

  「啊!多粗多壮,多长多硬啊!」她不禁叫出赞美的淫声。不知怎的,她见
到这神伟的阳物,就由不得她不从心里感到快慰起来。

  她真把它当作恩人看待了,爱到顶点,不由她那嫩手就握着了它,把它握在
手中任意把玩,好似鉴赏古物似地爱不释手。心想:这东西,我下面的肉缝儿,
已吃了它很多次,实在是妙趣无穷,如果我把它含在口中,那又是另一奇趣滋味
了。

  想罢,一低粉颈,弯下上身,用她那只玉手紧握住中段,猛地朝向她小嘴里
一塞。啊呀!真美啊!肥肥肉肉,又热又烫。这带着骚臭气地肥大龟头,被她一
口就含入口中。

  爱情这东西太神秘了,本来是一根既骚又臭的大鸡巴,而她此时却如食仙露
名果,津津生趣,吮吸不休。

  这一来,并得小黑既麻又痒,百脉俱畅。那龟头在她嘴内也就愈外增强,膨
涨得像一只鸭蛋那麽大,把白涵涵这张小嘴里,已是填装得满满扎扎。

  这小黑还不以为满足,也不管这小嘴,有多大点地方。他将腰一振,这个肥
头大脑的阳物,又滑进二寸,直达到她的喉管,使她连呼吸,亦感塞息起来。慌
忙间,她急将阳物用玉手倒拉而出,只见这阳具,湿达达地已涂满了口涎。

  小黑欲火方烈,笑对涵涵说:「妹呀!我们先来个「老汉推车」好麽?」

  涵涵明知故问道:「你这人呀!推车也要看地方呀!这里是卧室,又非阳关
大道,怎麽好推车呀?况且这里哪有车呢?」

  小黑喜极笑骂她道:「坏淫妇儿,竟敢装蒜,开我的心,好!我要不狠狠地
干翻你才怪呢!」

  说着,一抬身子用右手向涵涵乳峰一按,用力一推,她整个赤裸的玉体沿着
床边就被推卧下来,并还发着银铃似地浪声大笑。

  小黑这时好比今日西部武打作风,一伸双手,紧握住她那双小腿,猛向外一
抽,就将她整个身子向着床边倒拉过来。直至她玉臀抵达床边时,小黑又猛将握
住她的那两条雪白肥嫩玉腿,急向上一提,把个涵涵弄个双脚朝天。其姿势极像
练功的女人,蹬坛子耍给观众看时的情形,完全一样。

  这时握着朝左右一分,低头一看。她那阴,户完全看清,只见她肉缝内的骚
水已顺着缝儿下端直流而出。两片阴唇,也是透湿而时开时合,表现出雌性的需
求。

  小黑人是站立床边,双胯则紧贴涵涵双股部份,以手扶阳具,龟头对准美人
的小穴,再用後臀一挺,只一滑,那其直如矢的阳物,便大半没入其中。接着,
就开始抽动起来。

  数十抽後,因小穴里淫水涨满,润滑如油,小黑也不再客气,双手握住她两
腿分着,一挺,整段的阳物,便齐根尽皆塞入。

  涵涵的两腿抬起老高,分支在小黑左右二肩,不知者,猛一看,倒活似司马
禅长了两只驴耳朵呢!其实,那是涵涵的腿呀!

  他一口气,狠命狂抽了一阵,那阴户内的骚水,不是慢慢的流,而变成哗哗
的出了。

  骚水越多,小穴越滑越松。这时小黑也就好似如入无人之境,横扫千军!

  一阵狂抽狂送後,因小穴内有过多的骚水,那阳物虽畅通无阻,但太滑太松
了,双方都感到刺激反减。於是小黑倒抽出阳具,在旁边抓过来一块乾布,把他
那因淫水浸泡得发胀、热气蒸腾、湿淋淋的阳物,由头尾全部擦一阵,旋又把布
递涵涵。

  她接过後,也把阴户的上下左右擦一番。随後,她又用中指按住布儿,猛向
她穴里一塞,用中指顶住布儿,在穴里四面一挖,抽出来後,那块布已是湿透了
一大片。

  诸事已毕,重整旗鼓。

  这小黑把阳物送入後,这一次他可把浑身的解数施开。

  那小黑昂然站着,胯股紧贴着,一根龟头认准穴眼,由下向上一插(请注意
这由下向上一插的门道),把龟头进一寸便停止,旋施展了一着「樵夫向津」。

  略停後原式不动,只用那龟头向上一翘一顶,紧抵顶住她那阴核复用力将龟
头一旋,又改变了招式。

  几式过後,白涵涵已感毫无抵抗之力,喘息细细,呻吟起来。及至小黑改成
西部武打派头,一副原野作风,已不禁把白涵涵得发狂发骚起来。

  「哼呀!」叫个不停。

  这小黑施展其解数到一些花招,这些花招变得更狂野了,乃是一次次齐根具
没,一下下直点花心。

  她那嫩花心,也不由得张开。他每一次点到花心时,她那嫩穴儿就是一开,
一口就把龟头吸住,她全身的肌肉与神经,完全颤抖起来,抖抖颤颤地,嘴内吐
气喘促地叫着:

  「啊呀!亲达达,大鸡巴。你真会干呀……啊呀!你干得多长深呀!深到底
了,我的小穴,花心痒啊……顶得好紧,快紧啊……嗳唷……好麻呀!嗳唷……
不好……你干死我了,干死……我……了……」

  说至此,她已毫无声音,那阴道内淫津如浆,汪洋一片。

  涵涵说:「你干死我了!」

  这时,小黑正用着「一箭定江山」之际,这最後一箭开始时,小黑龟头已麻
痒万分。待最後一箭射出时,同时那精门一开,「支……」一股热精直射穴心。

  此时小黑似乎听到白涵涵在狂叫:「你干死我了!」

  他也就跟着大叫说:「我就干死你!」狠命干进至热精为注流出後,他伏在
涵涵身上。

  半天,不见她有动静,他深以为奇,顺朝涵涵面部一看,脸色苍白。

  他一想:「糟!」这不真给干死了麽?

  但他丰於经验,虽惊不慌,深知她乃快乐过份,一口气被闭住所致。当用冷
水向她头上一淋,立见清醒过来,并且深深叹了一口气。

  「啊呀!真美妙呀!」她还馀味犹存呢!

  不久,二人情欲又发作了,不用说,立刻就得对现!!!

  他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脸上、身上、肩上、乳上、腹上,以及她的穴上,他
都一一巡视般的用嘴吻到,最後来个三面进攻。

  这三攻是一面吻嘴、一面摸奶、一面摸穴,他真是上下不停,极辛苦了。

  涵涵被弄得心痒,淫念顿生,旋轻轻一推小黑道:「你这人闲来无事,总是
乱摸一通,害得人家浑身发痒难受,正经事儿,放着不办乱来倒有劲呢!」

  小黑迷着眼道:「好!遵命!拿穴来干!」

  涵涵笑骂道:「你是真的要干,说话也不必这麽粗呀!」

  小黑正言道:「说真的,我今天和你练些下盘功夫,这下盘功夫,是一招三
式。」

  涵涵笑道:「好呀!又讲起武打小说来了!」

  小黑道:「不是讲武打小说,而是真格的!」

  白涵涵给他逗起兴趣道:「你说下盘功夫,究竟是怎麽样的练法呢?你这做
老师的,要教我这新收的徒弟,才能会呀!」

  小黑道:「不难!像你这样聪明,一教即成!」

  涵涵道:「好!你就教吧!」

  小黑道:「教你不难,但要听我的指挥,叫你怎样,不得违抗师命!」

  涵涵道:「那是一定,谁叫你做我的师父,不听话成吗?」

  小黑暗喜遂说道:「今天我们再练一招!」

  「是那一招呢?」

  「就是我在下面,你在上面,你像是男的,我却好像女的,但这里面有二个
姿势,所以我说这是「一招三式。」

  涵涵摇摆着雪白的屁股说:「那麽你先说第一式,怎麽练法呢?」

  小黑笑道:「这第一式叫做「老和尚搬磬」!」

  涵涵故意歪缠道:「噫!此地一无和尚,二无磬,这一式怎能做到呢?」

  小黑在她肥臀上摸打一下道:「笨,这老和尚由我扮,你扮磬就是了!」说
着,指着涵涵道:「上来!」

  涵涵还真是开洋荤,真傻了,说道:「上哪儿去嘛?」

  小黑坐着的姿势在下面,挺起来驴肾一般大、毒蛇一般长,凶狠的大阳物,
翘挺挺地伸得笔直。这时涵涵雪白似玉的裸体背面地坐於他胯上,小黑搂住她的
细腰,她两条粉腿分支开着,蹲在小黑大腿两侧,那雪股朝着他的阳物,似欲朝
下坐的模样。

  小黑那条毒蛇似地阳物,正顶住她的穴门,看情形龟头已经顶进。

  这时的涵涵,正在以手握住他粗长的半段鸡巴,紧向着穴肉塞呢!眼看着已
插进去一大半段了。

  一会儿,那所馀半段阳物又渐渐没入里面,不一会,已经是齐根尽没了。但
奇怪的是,她眼见到涵涵非但未有危险,而且毫无痛楚表情,相反地,她反而嗯
哼地一边扭着臀部,忽上忽下或左或右地滑动,做出各种淫浪的情态。

  涵涵在上面用屁股扭、旋、抽、送了一阵後,那骚水一股股地直往下流,弄
得小黑阴毛上以及他两胯间,到处皆是。

  只听涵涵在上面笑说:「啊!你这人坏透了!有这妙法儿何不早说呢!这样
干法,深得多啊!已经到底了,你知道吗?你说过有两个式子,是怎麽耍呢?」

  小黑笑道:「不要慌!不要急!我就教你了。」说着,他的身体,已非坐姿
了,他是完全仰卧,叫涵涵蹲着两条玉腿,改跪着他的大腿两侧。

  这时他的大鸡巴,并未因改变姿势而抽出,仍旧套在她阴户中动作着。

  这时,他将涵涵揽腰一抱,涵涵的上体,向前一倾,一对肥白透嫩大乳,便
紧紧地压住了小黑的胸部。

  这时,她也就丁香乱吐,把半段舌头伸进小黑的嘴中,那下边的阴缝儿,全
套在小黑的阳具上,赶紧地抽送起来。其姿势如同男子干女子时的情形,完全相
同,不过现在是男下女上,倒转阴阳而已。

  涵涵还是第一次做假男人,她骑在上面,将这粗硬雄伟的阳物磨来旋去、抽
抽送送,快乐得已至极点,遂笑问道:「啊!亲达达哥呀!这第二式又叫什麽名
堂呢?」

  小黑道:「这第二式叫做「倒烧蜡烛」,第三式名叫「古树盘根」

  而他们也一式式的实行过。

  两人一边玩,一边逗趣,淫水流出得更多!

  小黑经她如许旋、磨、揉、抽、擦,快感不由而生突觉龟头一麻。

  此时虽发觉人在下面,那热精流出时,必泄满胯,但此刻他已欲罢不能,就
觉龟头在那穴内连点数点,那热精一射如注,旋即流了出来,弄得下体各部泄满
流精,狼狈万分。

  他二人相视而笑,云雨已毕……


               十二 决战

  醒来时,涵涵见小黑已走,也不知是生气或失望。想起了三少说的话,急忙
写了封信,飞鸽传给雨里愁,当雨里愁发现师娘所说的这沈小黑就是当日的毛皮
时,一脸尖酸、邪恶的笑容再次升起,道:「毛皮啊毛皮,十年了,本以为你已
经死了,想不到躲在小黑山中,哈哈,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了结,哈哈。」

  他把信丢给竹椅上的丁柔:「你心上人的信,看吧,他的遗书。」

  丁柔不发一语,一边抱着小孩,一边看着信,当他看到毛皮还活着,一脸的
幸福,总算她没有白等。当她看到毛皮强暴师娘的事,丁柔不可置信的问:「雨
里愁,涵涵是谁?」

  毛皮是不会强暴人的,她一定弄错了,又叫你要报仇,怎么回事?」

  雨里愁悻然道:「涵涵是她的师娘,想不到毛皮这小子,连师娘也来。我一
定要杀了他。」

  丁柔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他曾是你结拜的弟弟啊。」

  雨里愁道:「我没有他这种弟弟,丁柔你再说这种话,也想和慕岚一样吗?
要不是你是小孩的妈,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去,滚。」

  丁柔一脸发呆,刚才的话像丝毫没听见,她只听到雨里愁说:「我一定要杀
他。」剩下什么话都听不见了,直到地上传来一阵暄闹的婴儿哭声,原来婴儿跌
落地上。

  雨里愁一见生气道:「你要死了啦,想男人想到连自己的小孩都不要了,看
我好好修理你。」

  可怜的丁柔,在一阵阵婴儿哭声中,被侵犯。不过,现在的她,不会像以前
一样反抗、寻死,因为她现在生活有了目标,她不可以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的死
啊,丁柔要报仇,要等毛皮来接她走。但心里又想,毛皮会要我吗?我已经是不
干净的身体又养了孩子。他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

  十年了,难道真的不要我了吗,涵涵又是谁呢,被他强暴……看来今夜又
是一个不能入眠的夜晚,外面天很暗,没有月亮。

  员外死了,她的女儿慕岚,早上做女奴,晚上还要做女工,睡在地牢,雨里
愁并没有碰她,而且连看都不看一眼。那骄傲非凡、看不起别人的千金小姐,为
了报杀父之仇,早把自己的脸给毁容了,刀入骨、肉横飞,就算是鬼也一定长的
比她好看。

  为了复仇,雨里愁会不知吗?当然知道,那是一种变态,从丁柔身上所得不
到的快乐和快感,每一次侵犯丁柔,丁柔总是不痛不痒的,一动也不动,好像跟
死人一样,打不哭,痛不叫,只有看着远方时,才有表情,看得雨里愁恨的心痒
痒的,他一定要杀毛皮。

  次日雨里愁写了信给毛皮道:

  毛皮小弟:听说你强暴了师娘,又背信忘姓,对,你根本没有名字,毛皮就
是毛皮,哈哈,丁柔已是我妻子,而且还为我生了孩子,你喜欢的慕岚小姐,正
为我洗我的臭脚丫子

  有种的话,来圃阳村找我,我随时候教。              
                            雨里愁


  看的沈小黑气得直发抖,恨不得立刻杀下山去,只因涵涵拦住他,真是女人
心,海底针,雨里愁是要来替她报仇的呀。

  涵涵道:「小黑,你可不要上当了,村里一定四面埋伏,况且寡不敌众。雨
里愁的天下七式最后一式「愁剑法」你有胜算吗?什么样的剑式都不清楚,有把
握吗?小黑。」

  小黑:「可是,他太嚣张了,他竟说我不带种。」

  涵涵哈哈道:「什么年纪了,还为这事生气,什么叫种。小黑,听好,「有
种」的意思,就是够义气,有胆识,面临生死时,绝不皱一眉头,更不会在应该
拔刀时不拔。「小勇」古之豪杰之士,必有过人气节,忍人所不能忍者。匹夫见
辱,拔刀而起,挺身涉险,此不足为勇也。「大勇」,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
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你懂吗?

  小黑深思:「是,弟子绝不忘师娘教诲。」

  涵涵正视小黑道:「谁的教诲。」

  小黑道:「师娘的。」

  涵涵娇嗔道:「小黑你再说一声师娘,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小黑调皮的说:「是,师娘。」

  涵涵:「你……」

  小黑一个翻身,捂住涵涵的口,但涵涵仍不住的喘气及挣扎。

  小黑将涵涵紧紧的抱着,涵涵被小黑握住了足踝,她「格!格!」地笑了起
来。

  小黑伸出手指,在她的脚底轻轻地搔了一下,她的身子绻缩着,而且两脚不
停的乱踢。当她身子缩成一团的时候,她那两条粉光细致而修长的玉腿,几乎全
露在外面了,两腿之间更是若隐若现。

  小黑看在眼里,手指不由自主地在她光滑柔嫩的大腿上,轻轻地上下不停的
滑动着。

  涵涵发出的笑声,更是荡人心魄。她的身子扭动着,像是想躲避小黑手指的
轻抚。但是从她那媚人的笑声听来,她又像是享受着小黑的轻抚,又似在等待着
什麽的来临。

  小黑的手指,此时停了下来,停在涵涵的身上。涵涵也停止了笑声,她的俏
脸上泛起了一片绯红色。

  她在急速地喘着气,随着她的喘气,她那饱满的胸脯,和她那柔软的小腹,
在迅速地起伏着。

  这时涵涵握住小黑的手腕,腻声腻气地说:「你……看我怎样?」

  小黑笑着说:「现在看来,你是个顽皮女孩子!」

  涵涵咬了咬唇说:「那麽,你等一会儿就知道我是一个既成熟、又懂事的女
人。」

  「那要等待事实的证明。」小黑笑着回答。

  他的手又向上移动,滑过了涵涵柔软滑腴的腹际,来到她那极富弹性的胸脯
而停了下来。小黑一只手不停的忙於双峰之间,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肢。

  涵涵此时已忍不住地发出低吟的声来,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泛出了一股水汪
汪的神采。她纤细的手指,一颗又一颗地解开小黑的衣钮。

  这时小黑双手一伸抱住了涵涵,对着她的嘴就吻了起来。涵涵把嘴张开,伸
出舌尖给他吸允,小黑吻得很热烈,也很有技巧,边吻还边抚摸着她的全身。

  涵涵被她吻得口中「嗯!嗯!」地哼着,只得要她身子上上下下突出之处去
刺激他、摩擦他,并且用一种迷迷糊糊的鼻音来表示她的需求。

  这一来,小黑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的畅美起来,他的一只手变得更放肆了。他
把涵涵的上衣解了开来。粉红色绣花的奶罩露了出来。团似的肉球,透着幽香,
露出白晰的肤光。他的手向罩杯内钻进去,紧握着那对温香丰满而又有弹性的乳
房。

  「唔……」涵涵快速地去捉住他的手,媚眼不断地眨动着说:「轻点!会被
你抓破的!」

  小黑听她一讲,觉得自己也太用力了。

  随後他松开了手,脱去她的外衣,解下了那粉红色的奶罩,那对青春的乳球
便幌荡在她的眼前。这两个乳球,不但大、圆、而且挺胀的,弹性其佳,乳晕绯
红,乳蒂细小如红豆。肉是白里透红,感觉是极为敏感的。

  小黑屈下身去,用嘴对着奶头就吮了起来。

  涵涵感到一阵热流,传遍了全身。虽假意的避了一下,可是依然把胸脯向他
挺了过去。小黑吮着一个奶头,一手摸着另外一个,又揉又捏的。涵涵感到全身
趐嘛,人也觉得有点轻飘飘的。

  此时小黑如获奇珍异宝。即入宝山,哪能让空手而回呢!

  他揉捏着那丰满的肉球,另一只手又去力争下游,他缓慢而又节奏地滑进,
滑过了小腹,揉着一个暖融融的贲起地带。

  小黑不自禁地说:「你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尤物啊!」

  涵涵那双修长的玉腿,此时更佳无所适从了,她蹬着腿摇摆不定,一双高跟
鞋早已踢开了,小黑的动作更加剧烈,她不能不自动地把裙子的拉炼弄开。

  小黑也是急如星火,连拖待拉的便将她的裙子给脱了下来,现在她身上仅剩
下那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三角裤了。

  面对这活色生香,凹凸分明的美好胴体,他的眼球就像要从眼眶跳出来!喉
咙里忽然发出「嗯嗯」的怪声,只差点没把口水给流出来。

  涵涵她全身都露了出来,身上的皮肤白中透着红润,细嫩无比,一双修长的
玉腿均匀而又柔润。白色的透明内裤,紧紧地裹着肥厚的肉丘,阴户也能看得清
楚,真叫人着迷,也令人血脉膨胀。

  小黑看在眼里,想在心头。这餐美食,必得好好地享受它一番,才不辜负了
造物者的这美好杰作。

  他迫不急待第一把抱着她往床上一放,涵涵也趁势地向床上一倒躺了下来。
她心房在急速地跳动着,脸上浮现着红滑的色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像是在渴
求什麽似的直望着小黑。

  他那熟练的手法,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他那身上仅有的障碍物。慧故作羞
状,一只手围在胸前,另一只手掩着她那长满芳草的私家小园圃。

  但是,别说那一双三十六寸的豪乳无法掩藏得了,就是她那迷人的小家园亦
不能尽盖,皆因春色方浓,繁花正盛。

  「嘿嘿!你还害臊呐。」小黑的声音带点沙哑。

  他边说着边把自己身上物解了下来,变成了伊甸园中的亚当,全身上下无一
处不是坚实健壮的肌肉。小黑除去身上物之後,便将那结实的身子偎过去,他轻
轻拿开涵涵的手,眼光像给磁铁吸住了!

  「你的身材是超级的,即使吹毛求疵也找不出一丝儿缺点来,涵涵,你真是
上帝的杰作。」

  涵涵摸摸他的脸颊,妮声问:「你说什麽?」

  「吹毛求疵!」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立即将手拿开。「咭!」的笑着说:「你吹吧!」

  小黑这回可看清楚了,他眼前一黑,怪声叫着:「哗!你是个森林之女!」

  的确,一座比美原始森林的奇景,黑压压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小腹下面的小
丘在茂密的森林中高挺着,又长又黑的阴毛完全覆盖着,只见黑黑的一大片。

  眼前所及,立即触发了他疾进探险的冲动,他的手开始搜索了。

  这时涵涵忍不住地把腰肢乱扭。小黑的手非常刁钻,他寻向小丘缺口的润泽
处,同时还欲行又止的,把涵涵逗得嘴乾舌燥,不其然地闷哼出来。

  渐渐,他手所到之处尽是湿淋淋的、滑润润的,小丘中不停地渗出泉水来,
而且越来越多。

  「嗳……你快不要这样又揉又捏的……」她气咻咻地扳着他的肩呻吟着。

  「为什麽?」小黑明知故问。

  「你这样又揉又捏的我好难受,又趐又痒真快受不了,人家全身都软了。」

  「那表示搔到痒处了,是不是?」

  「唔!你这个捉狭鬼!」涵涵不得不将她那两骗灼热的嘴唇迎了过去。

  当四唇再黏在一块时,她的身子微微抖动着,又软又滑的舌头吐入了他的口
中,他吮得异常的贪婪。涵涵的腰儿,也起劲的扭了起来。

  小黑的手指,这时更加重了力道。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颤抖着。

  真的,她这时被逗得全身都软了,软得好像最後一丝气力也都消失得无影无
踪了。只是在她滑腻的玉腿内侧,淫水如泉般地泻了下来。

  小黑这时也欲火高涨,他用力地贴紧她。她那凹凸分明的胴体,不断地给予
他奇妙的反应。尤其是那对豪乳,就像打足了气的皮球不甘蛰扶的在两人之间被
压得变了形,而且不停的来回摩擦着。

  他的一双手早已绕到她的腰後,牢牢地抱着她那更富有弹力的丰臀。

  她的淫水流的好多,就连臀部也湿了一大片。

  「哟!我的好哥哥……我……」

  到了这紧张的时刻,软弱无力的涵涵,也变得非常心急。她非急不可的,只
因她着实被小黑挑逗得趐痒难耐,她此时多麽需要她那坚实的劲力来充实自己。
於是她的手也开始在搜索着,而且显得比小黑更为热情、更为急迫。

  当她的玉掌握住了小黑那根火热热、硬得如铁棒的阳具时,心中一跳,同时
口中不自觉地「喔」了一声。她一腿搁起,另一腿刚抬了起来,压在他的腰间,
摆出了非常诱人的姿势。

  小黑再也忍不住了,将她紧紧地搂着。

  涵涵这时不再将那豪乳在他胸前乱碰,同时将那手中的大阳具引导进入她那
奇特的迷魂洞内。

  小黑一个快速大翻身,将身体重重地压在涵涵的胴体上,他占有了奇妙的温
馨世界。

  「啊……好舒服……」

  涵涵也被小黑殆尽了一个奥秘的快乐天地。那根七八寸长的大阳具,此时已
完完全全地进入她那奇妙的小穴洞中。

  涵涵搔痒难耐的小穴如久旱逢甘霖,渴望了好久,总算苦尽甘来,被他插得
充实快感无比!

  小黑又何尝不是一样?几日来的空虚,现在得好好的发泄了。他奋勇地前进
着,深深的冲击。

  小黑是此道高手,将她引至最後关头之後,再来个大进击,才能收到事半功
倍,岂不百战百胜!

  在一阵急抽猛插之後,更把她的纤腰环抱抬起,亦发使他能得心应手,下下
直抵花心,招招辛辣。

  涵涵气喘着,两眼露出极为悦快的光芒,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真是
个男人中得男人,我真不知该如何来感激你才好……」

  小黑得意的说:「啊……甜心,你快活吧?若是快活……就尽管大声地叫出
来……我会使你得到最大的满足!」

  她已被插得心花怒放,脸上现出非常销魂的表情,涵涵这时也不甘示弱的将
丰腿挺耸了起来。

  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但她没有叫。不过从她那迷惘混浊的呻吟声浪听来,比
之浪呼的叫声,更加能让人神魂颠倒,这可从她的表情及小黑的劲道上看出来。

  小黑这时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涵涵的纤腰搂得紧紧的,似乎非将她的腰肢折
断不可地埋头苦干着。而她的一双玉腿,更是摆动着出神入化。时而搁起,时而
紧缠着他的腰际。逼得小黑气喘不止,一身是汗。

  涵涵这时也俏皮地学着他的口吻说:「你快活……就尽管较出来吧!」

  「噢!」小黑似怕回答她也会耗费体力,只轻应了一声。

  他的身子拼命地起伏,狠劲地猛干。他狂了起来了!

  那份雄刚,那份热力,那一种生命的急激脉搏,直透入了涵涵的心扉,而且
是继续不断。

  她不禁「咿咿!唔唔」呻吟着,她的玉手,紧抓着他雄厚的背肌,涵涵再也
禁不住了。

  「快小黑,快……唔……好,好,再深些……啊……求求你。用力点……唔
嗳哟,好舒服……唔……花心,好舒服喔……啊啊……快……嗯……」

  她又叫又哼的,快活得真想死去,臀下的淫水像泉水般的大量地泻了出来。

  小黑给予她如此强烈的快感,他越战越勇,似乎不给她有喘气的机会,涵涵
越叫越能使他感到刺激兴奋。

  当他全力冲刺时,涵涵那块最幼、最嫩的肉体也被他牵引、带动、排挤,彷
佛是依附在他的身上。

  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着,涵涵的身子随着小黑的冲击而起伏,她的纤腰就快
被折断了,双腿缩至他的肩上,媚眼如丝地叫着:

  「嗳哟……喔,我穴内又趐又痒的……啊啊啊……用力点,干死我吧……快
乐死我了……快,再给我更多的满足……啊……唔……好……好美……舒……舒
服死了……嗳……我整个人都给了你了……嗯……」

  小黑兴奋得抬起涵涵的大美臀,他急喘着叫:「是的……你已全部把我给吞
下了……连根都不见了,一杆到底……我要穿裂你得小穴!」

  他边喘着边说,同时用尽全身力量猛干着,似乎真想干裂它才肯罢休。

  然而在涵涵听起来,不但不觉得可怕,却感到有说不出的刺激味道,她也叫
着:「那你就狠狠地干我吧!」

  她快感无比地咬牙切齿,不自禁地用指尖扣弄着他那结实的肌背。

  「你爱怎麽干就怎麽干,只要你能感到快乐,用什麽方法对付我都可以,那
怕被你弄死了我也甘心。」

  小黑的一双手把她滑溜溜的肥臀再次撑起,七、八寸长的阳具,快而很地插
了进去,紧抵着花心,用尽全身的力量,又磨又搓着。

  这一招,让涵涵真有窒息的感觉,她既舒服、又难过。只因他此时的确太强
了、太拼命了,犹如欲将她置於死地。打从穴内深处,感到有一阵阵痒痒麻麻的
电流,正在迅速地传遍她的全身,而且越来越强。她死紧地勾住他的颈子,在王
申的耳边浪叫着:

  「小黑……我快受不了,我快疯了!你弄死我,干死我吧!求求你……快,
再给我最後的冲刺。我要,我还要……啊……我不行了……」涵涵一阵怪叫。

  小黑又迅速地把舌尖深入她那呻吟的口中,舔着她的舌、舔她的唇,然後在
她的颈间停了下来。他手中捏得更用力,而胸膛却是用力地压住她那对丰满的双
乳,疯狂般地摩擦,扭弄不停。

  涵涵此时半昏迷似的,像浸泡在一池温水中。水,更多的水,湿黏的水,已
流满了床单。这些水,一受到他的冲击压力,便发出怪异而有节奏的声音来,潺
潺的,唧唧的,小黑的毛发也湿淋淋的沾满了水而纠结在一起。

  这时他仍然重重地撞击着她,整张床,被摇摆得像随时都会塌坍似的。

  「心肝……我不行了……」涵涵迷糊昏厥中嚷出了这一声来。

  她全身颤抖着,忽然把身子挺了起来,紧紧地把那可爱的家伙藏在她那迷人
的深渊中。急喘的声音,充斥了双方的耳鼓。

  涵涵疲倦欲死,她高潮竟来了三次。这时她全身上下连最後一丝力气也消失
了!她四肢摊成一个「大」字形,她实在太累了,她想好好休息一下。

  「小黑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小黑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同时腰间也觉得有点酸痛,他也累了。

  「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於是两个人又紧紧地缠抱在一起,彷佛凝成一块。

  涵涵和小黑经过段时间相处,发现小黑只有在月圆时怪怪的,不会去碰她,
其他时间小黑比三少更疯狂更有使她快乐的方法。

  涵涵想这可能是年轻精力旺盛吧,而且小黑有礼貌、一副文质彬彬、温暖的
样子,更得她的欢喜,难怪三少会赐自己的姓给他,涵涵已爱上小黑了,这不伦
之恋,更令人感到快活及罪恶吧!经一次次激烈的摆动终于停了。

  小黑才道:「涵涵你是说……」

  涵涵道:「对,先不要理他,让他等,再一招致命。」

  小黑道:「好,都听你的,哈哈哈。」

  小黑心中岂止有千千四十九道锁?丁柔、小孩、慕岚、涵涵、三少的回来,
哎,心中的结又岂是一把剑所能解开的。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57


              十三 自宫

  雨里愁等着,等到心烦,这没种的毛皮,让我白等了七天七夜,可恶。

  小黑山中找他,什么白衣公子,我才不怕,我已练成「愁剑法」及这柄断剑
可以帮我,哈哈。

  雨里愁已中了涵涵的计谋,上山找小黑。

  雨里愁找沈小黑决战,丁柔帮他送行,替他穿上战服,再怎么说,雨里愁也
是孩子的爹,而且也已当了十三年的夫妻,雨里愁一直对丁柔很好,只不过有时
气不过她,发发泄,丁柔要什么有什么,除了没给她毛皮而已。

  对丁柔来说:一个人若是不能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就算将世上
的所有荣耀和财富都给了她,夜醒人静,午夜梦回,她一样同感伤心和寂寞。

  雨里愁穿着泪点般的秋衣,白里透红,用一条丁柔绑了多年的带子,绑着那
白雪般的长发──愁。相思本就是烦恼的根源,所以青丝早成白发,何况和一个
不爱你的人生活十三年。

  而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位天下第一剑──沈士然(沈三少),在一旁偷偷的看
着雨里愁和丁柔,沈三少早去看过涵涵了,也早就知道他离开后一定会发生这些
事,而自己也不对,应该去年秋天回来,迟到今天冬天才回来。外面正下白雪,
三少后面跟个二个人,一样雪不近身,可见功力不弱,原来是三少在外另收的徒
弟,泪剑法、无剑法的传人。

  「泪剑法」传人─古小玉,这是三少在那那赖海的部落中手到她,乃塞外第
一泪姑娘,她这一流泪,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招架的住,幸好情侠不亏是情侠,
否则也被勾魂成了

  古小玉的奴隶。古小玉反被勾魂了,被沈三少中年人的魅力所魅惑了。古小
玉因一生下来口里就含了一块玉,所以叫小玉,不巧的事,刚生下来,脐带还未
断,有条小青蛇就把古小玉的玉抢走了,还在小玉的眼睛吐了毒汁,幸好抢救得
宜。

  不过,小玉从此常流泪,人家是白底黑瞳,小玉的眼睛是白底青瞳,而使人
为之一迷,等古小玉长大了,那赖海的男子都成了她的奴隶,愿为她牺牲生命,
在所不辞。

  只为看她一眼,看她一笑,这一笑岂止倾城倾国,而是一笑你就跟魔鬼定下
契约,你的灵魂已是她的。只可惜她遇到的不是普通人,而今天,他遇到的是天
下第一美男子─沈士然,也只有神魂颠倒的份,三少教她「泪剑法」也教了不少
的房事,是不用在说的了。

  可是沈士然是个人面兽心的魔鬼,终日把小玉当成性奴,并且和当地的采花
淫贼称兄道弟,拜淫尊--施无邪为师。有一天,沈士然在客栈中和小玉缠绵,此
时客栈外突然门庭若市,涌进一批批持刀拿枪的江湖豪客,这群人眉宇均带三分
邪气,言谈之间也是粗俗鄙陋,显然不是什麽正经路数。

  「店家!这儿咱们兄弟包了,就别接外客了!」一个身形猥琐的瘦小汉子,
对着柜台喊道,并顺手掷了个十两重的银锭过去。

  这店平日本没什麽生意,此时来了大主顾,哪还有什麽不好?店老板一边招
呼夥计拿酒拿肉,一边殷勤奉承:「就依您老的吩咐,不接外客、不接外客。」
一会他似想起什麽,又道:「大爷,方才有对夫妻刚住店,不碍事吧?」

  那瘦小汉子笑道:「那是自己人,不碍事。呵呵……」

  原来昨日沈士然一攀上小玉後,便沿途留下暗记;今日在暗记中更依事前约
定,附上大事已成的讯息。是故邻近的一干采花盗、淫贼均兴冲冲的来此会聚。
群盗关上店门,喝酒吃肉,高谈阔论:

  甲:「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竟让玉面狼占了先。」

  乙:「他xx的!这小子还不下来,尽窝在楼上干啥?」

  丙:「他xx的!你没听店家说,人家是一对夫妻嘛!敢情玉面狼不但得了
手,还将那婆娘给拐了来,嘿嘿!这会他xx的还不是在风流快活。娘的皮!脸
蛋生得俊,他xx的就是占便宜。」

  丁:「什麽?他俩正在楼上快活?他xx的!咱可要去窥窥光,小玉那个婊
子,咱可是想好久了。」

  ……

  众人七嘴八舌正在那胡扯,沈士然突然现身,春风满面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向众人团团一揖,而後恭敬的走向为首的一桌,从怀中掏出锦囊道:「小子有
幸拔得头筹,请五老验明凭证。」

  居中而坐的中年文士,呵呵一笑道:「嗯!你倒细心,还有凭证,是什麽玩
意啊?」他边说边打开锦囊,只见他鼻子一皱,斜眼瞪着沈士然笑道:「哈!还
真有你的!这玩意都弄来了。嗯!这娘们骚味可真重。哈哈……」

  沈士然口中的五老,可是淫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彼等不但战绩辉煌,且历
经白道多次围剿,均能安然无恙。一般采花盗,武功多半不高,但五老却是出类
拔萃,足可列名江湖一流高手。其中为首之中年文士「淫尊」施无邪,更是功力
奇高的传奇性人物。其曾单打独斗,战胜峨眉掌门明心师太,并进而奸淫得逞;
明心师太羞愤自尽,因而引起轩然大波。

  白道群雄遍洒武林帖加以围剿,但其非但重挫群雄,且於围剿期间,再施辣
手,奸淫了昆仑掌门之妻——女侠柳月眉。经此一役,白道人人自危,围剿行动
遂不了了之。采花盗、淫贼,在黑道中本属下五流之末,向来没什麽地位,但自
施无邪扬名後,竟隐然有崛起之势。淫道中人士气大振,乃上「淫尊」称号,共
尊其为精神领袖。

  施无邪於席间对沈士然赞誉有加,并当场授予「淫王」称号。沈士然得意之
馀,见施无邪对己甚为欣赏,便请求收归门下,以光大淫道门楣。

  施无邪闻言笑道:「你拿什麽作拜师礼啊?」

  沈士然一咬牙道:「徒儿愿献上小玉,以孝顺师父。」

  施无邪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滑头的很,还没拜师就满口师父的
乱叫。好!我就收了你,不过像小玉这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你难道真舍得送给为
师?哈哈……」

  沈士然双喜临门,众人纷纷敬酒道贺。席间施无邪突然问道:「那小玉是一
个人在楼上?」

  沈士然回道:「徒儿点了她穴道,她睡得正甜呢!」

  施无邪目光如电,四下一扫,森然道:「你快上去看看,把那青花蛇给抓下
来!」沈士然闻言大惊,忙不迭便往楼上跑。

  他推门进房,只见小玉下身赤裸,仍熟睡未醒,那外号青花蛇的同道,正在
那脱裤子呢!勃然大怒的沈士然,扭着青花蛇来到施无邪面前,此时鸦雀无声,
众人均等着看「邪尊」如何处置这坏了规矩的同道。

  施无邪瞪着青花蛇道:「你也是老兄弟了,怎麽这麽不懂规矩?这小玉可是
我徒儿沈士然的人,沈士然刚得了「淫王」封号,你就打王妃的主意?嘿嘿!今
个咱们师徒双喜临门,就来个喜罚好了。你就将方才作的好事,详详细细的说给
大伙听听,也让大伙乐上一乐。你可愿意?」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均觉「淫尊」处置果然是邪气十足,真是皆大欢喜。

  青花蛇一听,简直喜出望外,当下一五一十的便将经过和盘托出:

  「咱十年前就想动这小玉了,但我他xx的本事不够,只好看着这婆娘乾咽
唾沫。这回听说杨老弟将这婆娘拐来,就藏在楼上,咱一听鸡巴可就硬得猛翘。
杨老弟下楼後,我逮着机会就趁机溜进屋去,他xx的!那婆娘骚乎乎的搂着被
子正在那作春梦呢!」

  「你怎麽知道她在作春梦?」

  「他xx的!你当我是白痴啊!她两腿将被子夹得紧紧的,脸红通通的一副
浪相,不是作春梦是作啥?哼!我瞧八成是梦见杨老弟正拿个大阳物戳她!」

  「咱心想,大夥都在楼下,咱可不能慢工出细活,就掀起她裙子,拉下她裤
儿,想来个速战速决。唉!他xx的!她那双腿那个,真是美啊!我一瞧就昏了
头,尽顾着摸啊、抠啊、舔啊,倒忘了办正经事。等到我想起来,正脱裤子,他
xx的!这杨老弟就将我揪下来了……唉!真是可惜啊!」

  「什麽可惜?这是你命大!你要是真动了小玉,这会可就别想再在这里说话
了!」施无邪冷冰冰的这麽一说,众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心中也不禁想到,此後
小玉定将成为师徒俩之禁脔,别人可是休想泄指了。

  小玉听说沈士然的师父来了,要她前去见礼,不禁羞人答答的很是为难。自
己和沈士然虽结露水之缘,但彼此相知甚浅,就连真名也不敢告知,如今又要以
何身份面见其师呢?

  施无邪自受「淫尊」称号,便甚少拈花惹草;小玉虽艳名远播,但他却从未
谋面,如今徒儿既有孝心,他不禁也蠢蠢欲动。

  两人见面,均皆心神一震;施无邪见那小玉,面若桃花初绽,肤如凝脂,体
态婀娜中丰盈自显,眉宇端庄处隐含风情,端的是外艳内媚,万中选一的天生尤
物。小玉看那施无邪,只见他丰神俊朗,目光如电;看似修道之人全无垢,又像
八仙吕祖,眉梢眼角尽挑情。虽然有些年纪,风流蕴藉未减;正则正,邪亦邪,
只是那眸子黑又亮,瞧得人心慌慌。

  小玉胡诌了个假名,自以为无人知晓,施无邪也不说破,道貌岸然的执长者
之礼。彼此虚应故事,却是偷眼相互打量,看在沈士然眼中,不禁腹内暗酸,醋
涌五内……

  「玉姑娘,!我们来吧!」

  施无邪搂着她的蛇腰、吻着她的粉颈,她的身体曲动几下,抿了抿嘴角便闭
上眼睛。直觉告诉无邪她需要,於是施无邪开始替她宽衣解带,而她也用小巧的
玉手替他去身上最後的一件裤子。

  此时此地,两个人立刻成为一对野鸳鸯。

他们热情的拥抱着、喘息着,并不觉得寒冷。四片唇重叠很久很久,无邪的一只
手不停的摸着小玉的大腿,直惹得她嗯哼不息。无邪滑下身体,双手捧住小玉如
羊脂般的乳房。

  「啊……哼……哼……」

  无邪吮着她的乳房,贪婪而粗暴的抓捏着这两团细如绵花的肉球。

  她的美腿曲动不停,并且摇浪着下体,无邪的手慢慢地摸向她身体最敏感的
地方。

  饱满的阴阜上长满阴毛,比婕儿的更密、更浪,当无邪轻拨她的阴唇时,水
蜜桃汁般的淫水从她的骚穴内流出来,无邪用手指扣着她的阴户。

  「哎呀!呀……嗯……好痒……啊……」

  接着无邪又伸进去一只指头。

  「啊……别弄裂了呀……啊……轻一点嘛……」

  滑腻的淫水沾满手指头。如此抠摸了许久,无邪才把她的双腿分开,然後整
个人压在她身上,阳具顶着她的穴口,她急忙双手环抱着无邪的背紧紧地搂着。

  无邪用力一送,「咻!」一声,阳具便堂而皇之的滑入。

  「哎呀……好撑……唔……美呀……」

  「卜滋!卜滋!卜滋!」用力顶了几下,小玉的淫水如流,唱起了美妙的进
行曲。无邪采用九浅一深的功力,进进出出地抽插着她的浪穴。

  「啊……用力顶吧,让它深入,我求求你……哦……再用力……呀喔……我
疯狂了……」

  抽动了五十几下,她的双腿搁在无邪的肩上,无邪跪着,将身体往前倾,又
用力的干了几下,小玉双眉深锁,朱唇微张,香汗慢慢地流了出来。

  现在无邪每次进退的距离都恰到好处,而且次次插到底直顶花心,睛儿没命
的狂叫着:

  「啊呀……顶到花心啦,嗯,哥哥……用力呀……美……亲丈夫,我的爱,
太美啦……嗯……爱……对,用力呀……死啦!」

  无邪猛力的捣了几下,小玉受不了地双手一摊流出淫水,但是身体还在连连
的哆嗦。

  停了一会,善解人意的小玉坐了起来,她让无邪躺下来,然後面对着他,用
小浪穴套住无邪的大阳具起落的坐下来。

  「啊……真美……喔……好胀啊!」

  小玉扭转着大浪臀,塞在穴内的大阳具被她的花心一阵磨旋,龟头感到一阵
热麻,无邪不禁用手力抓着她前面的一对豪乳。

  「哼……美……用力……顶死……我……呀……豪乳……喜欢……你……浪
穴……也喜欢……你呀!」

  「滋……滋……滋……」

  在她的狂浪中,淫水接二连三的狂流而出,她的浪态足以比美婕儿。

  无邪的手滑到她的浪臀上,享受着她的浪波。

  「啊……呀……」无邪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她知道无邪此刻舒服,更没命的浪起她的屁股「卜滋卜滋」地套弄。

  香汗滴落在无邪的胸囗,性爱的最高境界此刻突然发生。在她的淫浪之下,
无邪突然忍耐不住,阳关一松,热精便咻咻地泄了出来……

  「无剑法」传人是一个和尚──虚无和尚。不过他有一点阿达,小时候就告
诉父母他要做和尚,父母不让他做,而在十四岁时,虚无手拿着木棒杀了自己的
亲生父母。

  爱喝酒,是一个酒肉和尚,疯言疯言,三少在鸟梁海盆地中发现他,虚无想
穿越沙漠,三少苦苦跟纵他一个月,只看他喝的时候,用刀割自己的肉流血喝,
光是这份胆量,就有资格当天下七式第六式的「无剑法」传人,智障又如何,只
要武功高就好了。

  三少准备看这一场的决战,像是小孩般兴奋着。

  雨里愁的剑,是一枚断剑,剑身五尺七寸,剑名─「愁尽」。相传它是一男
子为了一个女子所造就而成的一把剑,也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一名男子为了
一个女人从相思到离愁变成仇恨的故事。有一天男孩鼓起勇气向她告白:

  「小菁,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很喜欢你,你的一言一笑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
中,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共享那未来的每一天,每一个早晨?」

  小菁轻视的道:「赵家斌,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得什么样,要不是你是我儿
时玩伴,我会理你吗?请你以后不要再烦我了,我拜托你。」

  就因为这一句话,使家斌疯了,每天偷偷收集小菁的一切东西,从剑柄慢慢
制作及成剑梢,到了小菁结婚、生子、年老至死,家斌没有再看过小菁一眼。而
现在见到了,家斌在挖墓,小菁的墓,家斌把小菁的骨头、收起来铸成剑身,剑
终于完成了。七八十年的爱、恨。恨与爱之间的距离,为什么总是那么令人难以
衡量。

  家斌好高兴,因为家斌终于完完整整的得到小菁了,九十岁的家斌,于是用
剑把自己的生殖器割掉,滴着血液之中,仿佛回到七八十年的那一天,家斌对小
菁告白,而小平答应了,于是火热的把生命及身体溶入对方的生命及身体中。

  血一滴一滴的滴着,在斌斌脑海里没有痛苦,只有虚脱的感觉,家斌一脸幸
福的叫着:「小菁,菁菁……」传说家斌死亡的时候,面带笑容,而且地上除了
精液还是精液,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子,为了爱疯狂,甚至变态。

  「情」是奇妙的,非但别人无法勉强,就连自己也往往会控制不住。有时你
虽然明知自己不该爱上某一个人,却偏偏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他。所以说:「爱情
永远可以令人幸福,但迷恋的结果却只有造成不幸。

  但谣传当年家斌的生殖器不见了,而且剑是如何断的,也无人可知,难道家
斌练了什么神功,或者是被狗吃了,而剑可能被小菁的儿女弄断,但谁也不知为
什么,那毕竟已是好几百年前的事,只知这把剑现在雨里愁手中。


             十四 胜负之间

  小黑发现雨里愁的到来,但更发觉其他三名的剑气到来,转身道:「涵涵,
三少回来了。」涵涵神色不安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黑面无表情的说:「涵涵,不,师娘你请回吧。」

  涵涵不快:「小黑你说什么,你这个色大胆小的小人。」

  小黑:「走不走,师娘。」

  涵涵道:「好,我走,小黑你等着看,我要看你死在谁的手里。」

  小黑静静的看着涵涵走,他心里也是莫可奈何,眼前有雨里愁─往日弟兄、
和师父沈三少,另外二位也不知是敌是友。自己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日,但沈小
黑就是小黑,就算只有千分之一能赢的机会,小黑也不会轻易过的,他就是这种
人。

  小黑他的衣服,是当年云南战役,父母留下的,小黑总是不穿新衣,他认为
自己不配,而只是不断的补啊补的,对于没有父母的小黑来说,这无非是一种保
身符,一种最令人安心、平静的安全感,他的剑,是当年乞丐,在死人堆中捡起
来给他的,一柄有上千个剑痕和生锈不堪的破剑,而对「欲剑法」或杀人的人来
说,只要它是剑,而且是你想要的,那它就是一柄杀人的利器。

  夕阳西下,小黑山瀑布口,丝竹在一旁乱耳,一道好强的紫气,只见东方一
白雨里愁来了,他破了千千四十九道锁,却丝毫不见疲态,在一旁的三少也吓了
一跳,连他凭武力硬冲,也要一个时程来调息,这小伙子利害。身后的古小玉和
虚无一同点头。

  雨里愁来到,双方没有一语,只是默默着看着对方,等待机会,还是等待死
亡的到来。剑气,那相隔之间的草草木木仿佛都有了生命一般,在一旁热舞、起
飞,杀机正要出现,此时雨里愁和小黑有着同样的感觉,有人在一旁偷看,而且
一个是沈三少,剩下二个不知明的高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里愁相信师父
是帮他的,因为小黑强暴了师娘涵涵,此时的里愁更是充满着自信。

  谁也不知道,除了三少和小玉,虚无外,还来了一个人,是谁?涵涵吗?不
是,是丁柔。落虹桥下,夕阳西下,相约黄昏后,这是多美的影象,而此时竟看
二人在血战,这岂不是唐突佳人吗。

  唉,一个是她从小就喜欢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她的丈夫,不喜欢也在一起十
多年了,而且她知道雨里愁是真心爱她,一个是爱的人和被爱的人,丁柔宁愿选
择爱她的人。在丁柔心中,她也不知道要爱谁多一点?因为不确定毛皮是不是爱
她,毛皮并没有回答丁柔,而只是逃走,使得丁柔的爱到打击。

  风起云涌,夕阳已经快沉入阴霾之中,躲在竹林的三少心情也一样的惊狂,
「天下七式」的四式、七式,血拼究竟谁会嬴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三少设计的,他不过想看看「天下七式」到底那一式最强,
而不断的收弟子,再让他们打斗,身后的古小玉、虚无和尚也是三少的试验石罢
了,三少不时在脸上露出奸笑,可惜是谁也看不见的。

  动了,剑气往竹林冲去,三少和小玉,虚无也吓了一跳,小黑动手了,竹林
受不了剑气与剑气的相撞,散了。而里愁找到时机拔剑,只见小黑道:「情欲无
泪」剑从七七四十九路上刺,中挥一刀为伏笔。

  里愁道「看我的,愁断情不断。」剑气笼罩全身,以小黑的双眼为目标。

  「刷,嘶,裂,啊……」

  小黑的破剑又断了,而剑尖刺中最不该刺的地方,这不是小黑故意的,或许
是潜意识吧!里愁上了丁柔,使他大手重了一下─断根。小黑呢?只有眼皮被削
到,本来应该小黑会死的,身首落地,可是雨里愁身上那把「愁尽剑」是一柄五
尺七寸的断剑。当初的斌斌老人自宫,而此时里愁却是被人宫,这果然是一把不
详的剑。

  小黑并没有杀里愁,因为丁柔跑了出来,用着充满瞳孔放大的看着毛皮,对
着雨里愁说:「里愁,你没事吧!」

  小黑看了一眼,当年你问我是否还依然爱你,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保护不了
你,可是现在你不但有了他的孩子,还跟强暴你的人成婚,而且双双受伤,你却
先照顾你的丈夫,小黑眼前只有着血红色蒙胧的景象,虽然他有千言万语或疑问
想对丁柔说,但他没有,只是静静的爱着丁柔。

  丁柔道:「毛皮,你变了,你以前不为这样的,你不再是我以前喜欢的小哥
哥,从那天你离开我,我就一直恨你,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见死不救。现在,你
又想把我唯一相公给杀,毛皮,你到底何时才会放过我啊?呜呜……」

  丁柔恨恨看着毛皮,十多年没见,丁柔记得毛皮是十六岁时离开,脸上还充
满稚幼,现在的他满头红红的长发、赤红色的浓眉大眼、烈火般的胸膛,身上数
不清的疤痕,在路上,丁柔可能认不出毛皮了。

  沈小黑静静听着,也看着眼前的丁柔,已经长那么大了,自己在小黑山中到
底几年了啊!


             十五 欲火焚身

  丁柔小心翼翼的照顾里愁,没有再看毛皮一眼。

  小黑道:「我不是毛皮,我是天下第一剑沈三少的弟子,沈小黑,记住,这
世界已经没有姓毛皮的人。里愁,今天我就放了你,好好对待丁柔。」

  丁柔道:「哼,我不要你关心,你快走。」

  里愁虽然昏迷着,但好像有听到丁柔的声音,站在他身边,脸上露出一丝的
微笑。

  小黑只好无言往竹林走去:「师父,别躲了,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

  三少一见愁胜不了欲,一脸茫然,和小玉、虚无一起跳下树来道:「痕儿,
做得好,雨里愁在圃阳村做了太多太多的恶事,今天正好是清理门户的日子,杀
了他吧!」

  小黑道:「师父,我已经答应放了他,大丈夫一言九鼎,属弟子无能。」

  三少道:「小玉,虚无听令,杀了雨里愁。」

  小黑道:「对不起,师父,谁也不能动他,否则就得过问我身上这把断了的
破剑。」

  古小玉巧口道:「你那把剑,又如何能杀了我们三人。」

  虚无和尚道:「人家都说我疯,想不到今天却遇到一个比我还疯的人,好玩
好玩。」

  三少知道小黑不是开玩笑,而且他也不知到欲剑法到底有多么的利害,连天
下七式的最后一式也赢不了他,那么他的「情」和另二人的「泪」和「无」联合
对付他,应该可以胜他,而且他手上拿的是一把断的痕剑。好,先乱他的心。

  三少道:「小黑大胆,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你竟敢上
了我的妻子涵涵,你难道不想活了吗?

  小黑道:「哈哈,天下第一情侠,想不到是那么的专一,这可不要怪小弟的
错了。」

  三少道:「你笑吧,你以为涵涵没真的喜欢你吗?我早就知道会如此,临走
之前她还说不要!女人,你用真气通一下身体的下部,看是不是疼痛起不来啊,
哈哈。」

  小黑一试只见真的疼痛非凡,起不来,中毒了。只听了一声淫声浪语道:

  「相公,你回来啦!」是涵涵的声音。

  她心中暗想「小黑,你就再年轻厉害,也没有三少的技巧和迷人,你只是不
断的用力,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还是三少最好。」

  涵涵又回到三少身边,这一切都是三少所计谋的,连自己的老婆都出卖了,
不愧是天下第一情侠,好狠、好毒。

  古小玉一一看在眼里,看着涵涵在三少面前亲亲我我,小玉好像吃醋了。三
少也知晓,难道下一出戏是柔、泪剑法对抗,谁也不知三少心里和计谋。

  沈小黑现在才迷惑,为什么每一个人都骗他,看不起他,他一直以为丁柔爱
他、涵涵喜欢他、沈三少器重他,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假的,眼皮的血又再一次的
磞出而流下,血红色的景象又再次回到眼前,小黑疯了,看着月亮慢慢升起。

  满月,小时的情景又再次回到眼前,李寡妇不公平的对待,又一次在耳中回
响,小黑祭起天下七式的第四式最强的剑法「欲火焚身」,杀杀杀。

  此时风云变色,剑光使得黑暗如白画般,眼球不再是自己的,随着小黑的剑
摇摆而闪烁、催眠,小黑剑正准备往自己的头一抹,奇怪的是三少、小玉、涵涵
虚无也拿着剑往自的头挥去。

  正在此时,站在一旁的丁柔尖叫,吵醒了雨愁,里愁一见不好,马上挥出愁
剑法中的剑飞仙,把小黑手中的破剑挡落。天外飞来一剑,催眼是不可以被干扰
的,就样小时候玩笔仙、钱仙,都要回本位,小黑被那一剑气血攻心,一时走火
入魔在一阵颤抖及狂叫下,小黑疯了,小黑真的疯了。

  命运是什么?命运岂非本就是条看不见的锁链?

  情感是什么?情情岂非也正是条看不见的锁链?


             十六 卧薪尝胆

  三少终于把小黑的武功给废了,实在太恐怖了,三少从没想到会教出这么可
怕的弟子,「欲清法」果然是一种毁灭的剑法,一次就把情、柔、泪、无、愁给
震住了。「不知和岭南第一神剑的虎本,谁较厉害?算了,我只有有一种命,反
正我知道欲剑法很厉害就足够了。」三少心想。

  小黑醒来,只见自己被关入地牢,污乱而幽暗,蒸沤糜澜、含腐奇臭、阵阵
逼入,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却在角落,看到一个人,不,不看还好,这不是
人,是鬼。小黑虽然没有吓昏,但也流了不少冷汗,问道:

  「你是人是鬼?为何在这里?」

  小黑看他没有回话,也不理他。他运了一口气,发现一丝毫的力气也没有,
原来他的武功被废了,小黑现在有点害怕,这里是那里,那是人是鬼,这是地狱
吗?他要告诉閰罗王他是无辜时,小黑不断的自言自语,看着另一个不像人的人
也有点怕他。

  「喂,我是人,你是人是鬼?」

  小黑一听发现是女生的声音,而且还是他以前所喜欢的慕大小姐─慕岚,但
看到她的脸,又不住的摇头,哎,小黑想起老乞丐以前告诉他的话:

  人生五十年,若比较人世间的种种就,如同一场梦幻一样。得生命之恩赐终
究也将走向灭亡之路。

  人间五十年,欲于天下之际一争雌雄,如一夜之梦虚幻渺茫。既于此时获此
一生,世上焉有何物不灭?

  小黑道:「我是人,小姐。」

  慕岚道:「已经好久没有人叫我小姐了。」

  慕岚看着小黑,好像要死的红骷颅,告诉他:「你已经昏死一个月了,要不
是我每天喂你喝水,你早已经死了。」

  小黑忙道:「大恩不言谢,等到我走出去时,再来报大恩。」

  慕岚一脸默然道:「出去,你知不知道这是那里,这是圃阳栈天牢,外面是
纵谷、峡谷、天然的监狱,而且每天早上要出来作苦力,到星星、月亮出来才能
回来,能逃早就逃了。」

  小黑只是一脸呆呆。难道他身上还有武功?不可能,只是小黑相信凭自己的
智慧一定可以逃出去,只是逃出去后又要何去何从呢?小黑想要去找大哥虎本。
听到雨里愁醒了,雨里愁马上跑来看他,道:「小黑为了报你不杀之恩,我特别
找了一位美女来陪你,并且给你吃好穿好。」

  「拿来。」

  只见手下们提了桶不知是什么,黄又恶心的东西进来。里愁道:「吃吧。」

  小黑道:「什么东西?」

  里愁道:「你是狗,当然吃粪啦,哈哈哈,来人去喂他!」

  小黑不停的反抗,但全身无力的他,只得任人灌入,一旁慕岚也看得直吐起
来,从此不和小黑说话。每天小黑除了做苦力外,就是要吃粪。

  起初小黑死也不吃,但为了活下去,他吃了,而且吃的比谁都高兴,吃的比
谁都快。一年过去了里愁也很少来看他,而手下们无趣,就没有再喂他吃粪了,
如果忍耐若是种美德,但有时却又令人觉得可怕。

  今天的工作结束,小黑又回到那腥臭污垢、毁尸、腐鼠、恶气杂出的地牢。
一年了,慕岚看着他,突然觉得小黑很伟大。

  「喂,红头发的,你是这么熬出来的啊,假如是我,我一定早就一头撞死或
咬舌自尽了。」

  小黑道:「对不起,我姓沉名小黑,一年了,没想到你今天才跟我说话。」

  慕岚道:「我叫慕岚,我以前可是人见人爱的千金大小姐,你一定不相信,
对不起。」

  小黑欣然道:「不,我相信你。」

  慕岚一脸高兴:「那就好,我告诉其他人,他们都不信。」慕岚又突然变色
黯然:「要不是米愁那个死奴才,也不知为何,杀了我爹爹,我也不会落魄到如
此地步。」

  小黑道:「那你的脸?」

  慕岚:「我以前如花似玉,我为了报仇,不惜把自己的脸给弄丑,这样米愁
就不会碰我了,真是可恨。」

  一个最爱漂亮、虚荣、高傲、充满自信的女孩,为了复仇及洁身,竟狠得下
对自己下手,这是怎样的心情啊!

  小黑:「原来如此,你说我熬过来了,我告诉你,一个人只要没死,无在
何种情况下,都得忍耐,我总认为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条件。」

  慕岚:「你报不报仇,他们逼你吃粪,又把你的武功废了,你难道不恨他们
吗?」

  小黑眼看着远方,道:「从小我就无父无母,我是乞丐养大的,这世间的幸
福本就不属于我,我本身就是噩运,带来不幸,是我害了她,这是我的报应。」

  「她是丁柔吗?」

  慕岚道:「你疯了,真不知你是好人还是呆子,我是一定要报仇的。」

  小黑道:「唉,这江湖己有太多太多的人,为了报仇,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仇恨并不能为任何人带来荣光,仇恨带来的只有痛苦,只有毁灭。」

  慕岚生气道:「我不理你,你这疯子。」

  小黑真的疯了吗?没有。小黑发现他们所挖的密道是用来走私专用,雨里愁
为了生活及生意,竟然和外族打交道,小黑认为这是他亏欠丁柔的,所以他愿意
吃粪,也不再报仇了。

  爱能毁灭一切,也能造就一切。

  丁柔呢,为什么都没来看小黑,难道她真的恨死小黑了吗?错。为了小黑,
丁柔出家了。一个他爱的人和一个不爱的人,常你不能向所爱的人说爱,那就是
悲剧的到来。记得那一天月亮特别圆,里愁用「剑飞仙」阻挡了小黑的剑,救了
大家,雨愁想杀了他是三少的阻止,不然小黑早就死了。

  丁柔也对雨愁说:「我己经不爱他了,放了他吧!我愿意出家一子不见他,
可以吗?」

  里愁道:「小孩呢?」

  丁柔道:「在我来之前,我就杀了他了。」

  里愁疯狂叫道:「你说什么,你杀了我们小孩,你你,给我死的远远的,再
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里愁放了她是因为他再也不需要女人了,而他还喜欢丁柔,不忍杀她,况且
师父手上拿着剑,分明就是要我不杀她。算了,等师父走,我不相信找不到她。

  「雨里愁听着,我令你不能杀小黑,因为我还要做实验,而且你要不断的挖
密道,设法和西南各夷帮交,来日多年一统江湖,里愁你可要做好呦!」

  好大的野心,引进西南各夷和关外兄弟打交道,再把中原瓜分,这难道就三
少的计划吗,但为什么不杀小黑呢,实验?当年三少逆练「天下七式」和这有关
吗?

  上弦月

  里愁后来有派人去找丁柔,但都找不到,而且又日理万机,和夷帮打交道,
里愁也就渐渐淡忘此事。而小孩真的被丁柔杀了吗?没有的。丁柔把头发剃了,
成了小尼姑,在石鼓寺里当尼姑,并且把小孩也养在这里。

  圃阳村中的村民都很帮忙,因为里愁的残暴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帮丁
柔掩盖事实。丁柔知道三少和里愁的一年约定,所以暂时没有危险,这小孩叫丁
情,是丁柔取的,里愁也赞成,米愁是苦命人,所以认为自己的姓不好,而雨是
师父取的也不能用,还是姓丁吧。

  一年之约即将到来,沈小黑自然不知道,只不过今晚怪怪的,慕岚也看在眼
里,她知道今天又是满月,平常的时候小黑总是文质彬彬的,但凡是满月他就变
得很奇怪,变得好像不是人,是动物。

  所以每次慕岚总是乖乖的,躲的远远的。而这一次不同,非常的不一样,小
黑不但爬向她,他的双眼瞳孔从黑、红变蓝,而身体绿化长毛,他扒了慕岚的衣
服,过了夜晚十点,外面是连一个人也没,声音更是传不出山谷,慕岚没有叫。

  不,说错了,她根本忘了如何发声,慕岚看着小黑的那一双眼充满蓝色异光
使她感到温暖、安定、平和,彷佛这世界上只有她和小黑,慢慢的接近到触撞,
契合在一起。

  小黑将手伸入慕岚的乳沟,用手指夹住乳头,揉搓着她柔软弹性的乳房,翘
圆且富有弹性的乳房,脱开束缚好像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不停在空气中颤动而
高挺着。粉红小巧的乳头,因小黑的一阵抚摸,已经因刺激而站立挺起。美丽而
微红的乳晕,衬托着乳头,令人垂涎欲咬上一口。

  「啊!真是杰作。」

  慕岚双手遮着怎样也遮不住的丰乳,但是仍然挡不住侵犯的双手。美丽的乳
房不断的被揉搓抓捏着,在不停扭动着身体的慕岚,无法挣脱紧紧抓住乳房的手
指,有在身上游走,一丝异样感觉袭上心头。

  「请你自己把剩下的衣服脱下吧!」

  慕岚哀伤的迟疑了一下,但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便自站了起来,在解
开裙扣。白色的裙子自雪白修长的大腿滑落脚下,白色半透明的小蕾丝内裤,包
着隐隐若现的黑色神秘地带。慕岚已经近乎全裸的站在男人面前。

  「我来帮吧!」小黑一个已经按捺不住,走过去一下子将慕岚的内裤拉至脚
下。

  「啊……」全身失去最後屏障的慕岚,身体起了一阵轻颤,用手拼命想去遮
掩怎样也遮不住的春色。

  一丝不挂站着的慕岚,此时在的视奸下,雪白的肌肤上似乎沾泄了羞耻,全
身散发出一种妖媚的气息。

  「好美的肉体!」小黑从背後将慕岚环抱着,使得慕岚无法动弹,同时开始
爱抚慕岚的双乳。

  「啊……」慕岚对於自己全裸的身体,全部被他尽情饱览,从心中升起羞耻
感。

  裸露的胸部、骚穴的耻毛,全部被看见了。

  虽然她闭上双眼,但她仍清楚地感受到小黑向她成熟肉体投以的饥渴目光。

  「先给看一下太太的神秘地带好了。」小黑阴险的裂嘴笑一下,将慕岚抱至
桌上,他从背後抱住慕岚,双手抓住双脚,让她采取脱衣舞张开大腿的动作。

  「不要!不要……」

  慕岚拚命的想夹紧双腿,可是一旦打开以後,就更无法胜过小黑的力量:在
大致完全开放的大腿根,美丽的花瓣张开嘴,发出淫邪的光泽,丰盛的阴毛迷人
丰丘上,粉红的阴蒂骄傲的挺立在小黑面前。

  「真美,下面也是这样的漂亮……」

  「啊……我在做甚麽事情啊……」暴露出女人神秘之地的慕岚产生强烈的羞
辱感,美丽的脸颊泄成红色,雪白的牙齿咬紧双唇。

  「不要看……不要……不要!」慕岚还未自羞耻的心情恢复过来,小黑的手
已伸向完全绽放的花瓣。

  「你要做甚麽?」

  「让大家看到更深处的地方吧……」小黑把手指放在花瓣上,向左右分开。

  「啊……不要!」

  慕岚想用力夹紧大腿,可是敌不过小黑的力量,小黑手指任意地侵略柔软的
淫肉,把充血勃起的阴核剥开,轻轻的在阴核上揉搓,小黑的另一只手也自慕岚
背後攻击慕岚的乳房,手指夹住因刺激而突出的乳头,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丰满
的乳房上旋转抚摸着。

  突然在小黑面前受到这种刺激,慕岚觉得大脑麻痹,同时全身火热,有如在
梦中,虽然羞辱,但也感觉出全身都产生淡淡的甜美感,而自下体更传来阵阵涌
出的快感及肉欲。

  「我是怎麽了?」慕岚觉得快被击倒了。小黑的蹂躏使得慕岚的身体开始上
下的扭动起来,另一边雪白的乳房随着动作上下的波动着,美丽的花瓣开始流出
湿润的蜜汁。

  「身体竟是这麽的棒,一点刺激就有这麽好的反应,我一定会好好疼惜的」

  小黑将慕岚放倒在桌上,将慕岚的屁股拉到桌边,双手抓住双脚,让慕岚直
直的向上撑开一百八十度。因刺激而红润的阴户完全的暴露在小黑面前。

  「就让尝一尝消魂的滋味吧……」小黑露出淫邪的笑容,用手握住肉棒,顶
在花瓣上。

  「啊!不要!」慕岚想逃避,可是小黑用力向前挺进,巨大的龟头推开柔软
肉门进入里面。

  「哦!」疼痛使慕岚哼一声咬紧了牙关,简直像巨大木塞打入双腿之间。

  「太大了吗?不过马上就会习惯的。」钢铁般的肉棒,在缩紧的肉洞里来回
冲刺。大腿之间充满压迫感,那种感觉直逼喉头。

  慕岚开始不规则地呼吸着,巨大的肉棒碰到子宫上,强烈的刺激自下腹部一
波波涌来,慕岚吃惊的发现,从子宫里涌出的快感竟使自己产生莫名的性欲,自
己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强烈的快感。

  慕岚本能地感到恐惧,但是小黑的肉柱不断的抽插着,已经使慕岚脑海逐渐
麻痹,一片空白的思维里,只能本能地接纳小黑的肉棒。随着抽插速度的加快,
慕岚下体的快感也跟着迅速膨胀。

  「唔……呀……」每当深深插入时,慕岚就发出淫荡的哼叫声,皱起美丽的
眉头,每一次的插入,都使慕岚前後左右扭动雪白的屁股,而丰满雪白的双乳,
也随着抽插的动作不停地上下波动着。

  慕岚淫荡的反应更激发起小黑虐待的心理小黑爬上桌上,将慕岚的双脚高举
过头,做更深入的插入,肉棒再次开始猛烈抽插,尖端不停地碰到子宫壁上,使
慕岚觉得几乎要达到内脏,但也带着莫大的充实感,美伶的眼睛里不断有淫欲的
火花冒出,全身都有触电的感觉,小黑更不停地揉搓着美伶早已变硬的乳头和富
有弹性的丰乳。

  慕岚几乎要失去知觉,张开嘴,下颌微微颤抖,不停地发出淫荡的呻吟声。

  「啊,不行了,我不行了……」慕岚全身僵直的挺了起来,那是高潮来时的
徵兆,粉红的脸孔朝後仰起,沾满汗水的乳房不停地抖动着。这时,小黑也达到
了高潮,大量的精液不断射入慕岚的体内。小黑拔出沾满蜜汁的肉棒时,慕岚软
绵绵的倒在桌上。但身体似乎尚有着强烈的馀韵,全身仍然微微颤抖着。

  小黑毫无怜惜的将尚未自激烈性交後恢复的美伶,自桌上拉至地上,让慕岚
四肢着地,采取像狗一样的姿势。

  刚交媾完的大阴唇已经充血通红,和雪白的大腿形成强烈对比,围绕红肿阴
唇的黑毛,沾满了流出的蜜汁和小黑的精液,因姿势的改变,白浊的精液逐渐涌
出,流过会阴滴在地上,慕岚尚在微微地喘着气,一枝粗黑、带点异味的肉柱已
经举在眼前。

  「嘴尚未被怜惜过呢,请用嘴巴让我的宝贝也兴奋吧!」

  「我从没做过这个。」

  「那麽就放进嘴里吧!要用舌头舔,轻轻的吸。」粗黑的肉柱顶向紧闭如花
瓣的嘴唇,慕岚不得不张开嘴巴,将肉柱含了下去。

  「唔……唔……」坚硬的肉棒插入到喉咙深处,立刻引起呕吐感,慕岚的横
隔膜激烈震动。

  「你的手要动,用舌尖舔龟头!」慕岚的手指在青筋暴露的肉棒上开始活动
从龟头的开口流出表示性感的透明液体,慕岚伸出舌尖舔着。

  「唔……」小黑忍不住发出哼声,血液在勃起的海棉体猛烈沸腾。

  「性感地摇动你那漂亮的乳房给我看。」

  「啊……」慕岚口里含着肉棒,就这样使身体上下摆动,黑发飞舞,美丽的
乳房淫荡地摇动。

  「嘿嘿嘿!这种样子很好看。」慕岚这时脑海已经混乱空白,原有的羞耻心
已不见,突而其来的这些激烈变化,使得慕岚只好以原始的肉欲,去追求小黑给
予的刺激。

  「嘿嘿嘿!又想要了!把屁股抬高一点。」小黑双手向上用力,使得成熟的
屁股高高挺起。「请你说:请插进来吧。」

  「插吧……请插进来吧……」

  慕岚说完,强烈的羞耻感使她不由得扭动身体。

  「没有听清楚,再说一次,但这一次要一面说,一面摆动屁股。」

  「请……请插入吧。」声音颤抖,说完咬住下唇,慢慢扭动屁股。

  「嘿嘿嘿……」小黑露出淫邪的笑容,用手握住肉棒,顶在花瓣上,慕岚想
逃避,可是前面被从嘴里插入的肉柱,正不断的搓插蹂躏着。

  「啊……」小黑的肉柱向前挺进,巨大的龟头推开柔软的肉门进入里面,刚
性交後充满蜜汁的阴道,变得十分滑润敏感,肉柱一下子就抵到最深处。

  「啊……」突然的刺激使慕岚的身体不由得紧缩,小黑不理会慕岚的样子,
马上用猛烈的速度作上下抽动,火热的肉洞里被激烈的刺激着,又开始美妙的蠕
动,肉洞里的嫩肉开始缠绕肉棒。

  「我是怎麽了?」居然在这种被近乎强暴的性交里也会有反应。

  小黑从身後抓住丰满的乳房,手指陷入有弹性的肉里带点凌虐地搓捏着,而
插入後的肉棒不停改变着角度而旋转着,激痛伴着情欲不断地自子宫传了上来,
慕岚全身几乎融化,吞下肉棒的下腹部一波波涌出震撼的快感,而淫水也不停地
溢出。

  这时在前面插入嘴里的肉柱,在不停疯狂的抽插後已达高潮,肉棒在慕岚的
嘴里连连跳动着,射出黏黏的精液。

  「喝下去,不准吐出来!」听到严厉的声音,慕岚像梦游病患一样,把有腥
味的白色液体吞了下去。

  「放在嘴里好好舔吧!」慕岚的脸颊更红润,把红唇送上去,在尚冒出小黑
精液的肉棒上舔着。

  受到猛烈的冲击,慕岚连续几次达到绝顶高潮,最後快陷入半昏迷状态时,
小黑的精液又放射至她的体内。当小黑的身体离开她後,她便倒在地上不断的喘
气着。

  从午夜至清晨,己经过了六七过钟头了,这己不是人与人的交欢,而是动物
的,是性的结合,不,这是恶魔与兽欲的极限!


             十七 天人合一

  终于停止了风雨,旭日东升,又是一天的到来,叫房的人也来了,早餐也送
来,整个大地仿佛又有了生命的运转,,只可惜,小黑没有看在眼里,也没有听
在耳里,他的眼神中没有人,看了慕岚道:

  「你有什么要完成的心愿,我来帮你完成。」

  慕岚只道:「报仇。」

  小黑道:「好。」

  只见小黑一掌把牢门的钢铁给打了飞了出去,连根带面,小黑一手抱起慕岚
飞了出去,见一人杀一人,见一双杀一双,绝不漏下一人,慕岚一点也不怕,为
了报仇,这是他们所应受的惩罚,但到了村中,小黑也还一样见一人杀一人,见
一双杀一双,慕岚开始害怕了,道:

  「快停手,快停手。」

  小黑道:「你不是要报仇吗?哈哈哈。」

  慕岚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小黑。」

  小黑道:「我当然是,只不过是他内心的恶魔罢了,你放心,等杀了全村的
人,我就会来杀你了。」

  整个圃阳村,就好像当年血洗云南一般,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此时这位天人
就是当年被村子中认为噩运的毛皮。

  只见里愁在门口静静等着小黑的到来,难道他不怕失疯小黑吗?没错的,因
为里愁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小黑看着里愁道:「你不逃吗?」

  里愁面有难色的说:「逃,哈哈哈,你逃还是我逃。」

  小黑道:「好,看我的欲魔情剑。」

  原来要出手的小黑,这时不知看见什么,只见他不停的颤抖,里愁身旁站在
一个人,谁?一名妇人,是谁能让火爆的小黑心冷,甚至寒透了整个心窝,是李
寡妇,想不到此时还会遇她,一时之间,小黑拿不定主意。

  还好这时的小黑不是小黑,而是内心之中的魔鬼这一见李寡妇,更使他在精
神和肉体上的紧磞而显露杀机,在他身边的慕岚也吓出冷汗,里愁越看越发毛,
用脚把李寡妇踢到小黑的脚边,道:

  「三弟,你还记得约定吧,我将他交给你,你放我。」

  小黑看着李寡妇道:「弟弟!你是我哥吗?虽然你是记得当年的约定,但你
对我实在太狠毒了,今日不除你,难保以后你不害我,况我已答应慕大小姐为他
报仇,你还是纳命来。」

  慕岚一脸错愕道:「你,已经知道是我。」

  小黑道:「嗯。」

  里愁看着他们俩,男的入魔、女的妖女,道:「哈哈哈,当年的小杂碎和大
小姐在一起,想不到天鹅屁也是吃的到的。」

  小黑一手杀了在小时候欺侮他的李寡妇,看也没看过一眼。「今天我高兴,
不过现在你还敢说这些话,这代表你还满有种的,说!丁柔在哪里,我了我可以
让你死的比较痛快。」

  里愁道:「我可以告诉你丁柔的下落,但死的比较痛快倒是不必。」

  小黑道:「少废话,快说。」

  里愁道:「丁柔的下落嘛,我也不知道,哈哈哈。」

  小黑道:「你是在找死吗?」

  里愁巧然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说什么死啊活的,你是老了,还是呆在天
牢太久了昏了头,你没有看到师父吗?」

  一听里愁的话,小黑果然感受一股非凡的剑气,可能是慕岚一旁发抖和李寡
妇的死,使自己疏忽了该有的锐利。三少从村外进入村里道:「一年没见了,这
圃阳村还是那样热闹,你说对不对小黑。」

  小黑道:「热闹,热闹,师父你可知我有多痛苦,为何废了我的武功,又想
阻止我的里愁。」

  三少道:「如果我废除你的成功,那如今你现在为向又有武功,阻止,我有
阻止吗?要杀就快一点。」

  里愁道:「师父,你……好吧,直到现在我也不得不说了,小黑其实你跟师
父是……鸣鸣。」

  一柄透明无色的情怨,在剑尖情的流下冷艳又热情的血,谁的血?三少杀了
里愁,里愁可想也想不到师父的剑是那么无情又快又冷,手中虽拿着愁尽,但也
落入家斌的后尘。

  小黑默然道:「师父,你为何杀了他,里愁似乎有话要说。」

  三少道:「话最就说完了,他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求饶罢了。来,小黑,随
我来找大师兄吧!虎本早就想见你了,你旁边那个,可是员外的女儿,想不到也
有今日,哎,人生不就如此吗?」

  小黑道:「是,师父。」

  三少已经往小黑山走去,而小黑只是看着被自己杀的人,心中有点害怕,清
醒了,心中魔已走远,满月的梦魇,也己过去,原来满月的星空,因乌云的遮蔽
而黑暗下来,慕岚默默的靠在小黑身边。

  小黑尖叫道:「我怎会杀了那么多的人,男人、女人、小孩,慕岚,不是真
正的我,不是我杀的对不对!」

  慕岚大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全村的人都是你杀的。」

  「不过,我还是会在你身旁留下。」

  小黑看着慕岚,听着她的话,有一段时间,他脑中闪着疑问,我不是武功废
了,之前的记忆忘了,月亮怎么暗了,里愁为何死了,三少又是谁,跟我有关系
吗?不,我头好痛,我要去找丁柔,放下慕岚,飞也似的直奔出去,忘了与三少
的约定,及慕岚这个人。

  慕岚一脸失落,眼看着这个人离去,小黑是她的人,可是真的又记不起小时
候的事,他到底是那个奴才啊,她只依稀记得有个奴才,总是偷偷的看她,跟乞
丐一样的小孩。可惜,慕岚不知皮毛就是小黑,不然,也不会当初对他那么不好
了,说这些又有何用,都已太迟。


              十八 命运之炼

  慕岚对着离去的小黑道:「心中之鬼再多,总是小鬼。不敢勇敢面自己的才
是大鬼。」慕岚想,小黑心中的魔鬼迟早毁了他,而她其实也分不清究竟是喜欢
那个小黑,想着,想着,看见自己的仇恨已报,但还是仇恨未了,真想多桶里愁
几刀,蓦然发现里愁在死前用手指在沙地写了一行小字「父子」。

  「父子?」这是什么,难道三少和小黑是父子吗?发现这个迷团,慕岚急追
着小黑而去。

  在手中的刀,本想桶里愁的也不必了,其实,仇恨也并不一定是非报不可,
世上有很多种情感都达比仇恨更强烈、更高贵、更引人,而爱就是其一的一种。

  三少只有一人回来,涵涵、古小玉、虚无和尚呢,原来在这一年中,三少定
了不少的计划和目的,袖于他的介入,使武林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充斥着前浪
后浪之争。古小玉是蒙古公主,将带领蒙古的勇士前来,虚无和尚则是塔里木、
天山藏族的代表、涵涵则重回江南苏州号召女子起义。

  而三少决定由走私的密道密穴带领寮邦、蛮夷进入。都正在准备逐鹿中原,
有之前三少决定以武林盟主选拔为开端,进行以下的分化。广发武林帖,少林、
武当、峨嵋、昆仑、崆峒、丐帮、泰山、青城、血刀门……各门各派都在继续
的发生与不确定中,阴谋早就在等着他们。


               十九 相遇

  人的一生,有多少次是为了相遇而相遇。有多少次的寻找、找寻至爱,一辈
子的感情,却是如此两极化结果。就算在你的身旁,你也不会发觉,而是不知足
的寻觅。

  小黑,一个丧心病狂的可怜人,不了解情,不了解他们为何从小欺到长大欺
骗,一切都是假的,没有感觉那什么是真的,真真假假,以有似无。在小黑心中
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丁柔。小时候的情,永远是最真最单纯的,没有利益的纠
葛,没有心机浮沉,只存在友情与关怀。

  小黑想要找到答题,逃避一切,忘了所有。找得到吗?小黑不断的问自己,
小黑好心急,不断的狂奔,好快好快,一幕一幕好像电影一般,连马车及信差都
丝毫追踪不得,就是找不到他的爱。

  夜深了,好黑,虫子一如反常的鸣叫与唱歌,小黑好累好累,他己经跑了十
几个村镇,正当他准备要露宿山林之时,却发现有一群的黑衣人正在集会,虽然
窃听江湖的三大禁忌之一,但在此时,小黑己顾不徥,只好静静的靠在树背上,
只听一位头戴方帽的中年大叔道:

  「下月初旬,是武林大会,所有特告诉大家,绝不可心软,收钱就一定要交
货,你们手中各人都有一位或二位要杀的人,做不到的人,就交出自己人头,听
好自己的要自己来救,否则就没有命了喔。哈哈」

  原来这是武林新进成立的黑衣帮,专门为了杀人而杀人的帮派,其门下弟子
皆被一个名称黑墨客的人下毒施粉,为他做事,不做不可。

  不做就是死,死前的痛苦折熬更是人之所不能忍受的,而快乐粉,却使人不
再害怕,不再有死惧,为了疯狂,不顾一切的向前冲,毒腐蚀一个人的心,所以
说黑衣帮,是目前最可布的帮会,却一点也不为过。

  墨墨客道:「这一次的买主是沈三少公子,所以大家好好做,事成之后每人
多少快乐就有多少。十月初一圃阳村将会在此举办一场武林大会,各方群雄或豪
杰皆会一一到齐,你们就到各大门派传出,你们的方丈或掌门被人暗算,正当危
险,而其他门派的人,在他们上山之前就会打成一团,越乱越好,在山上,沈三
少会一个一个决解,到时候我就是南天王了,哈哈。」

  小黑虽然听到一件轰动武林的秘密,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心动或惊讶,反正他
已经好累好累,在月光的折射下,小黑在树上睡着了。早晨,小鸟会叫,大阳会
出来,露水还在花草上、生物中赖着不走,猴子、小兔子、昆虫都一一爬上住所
呼吸着空气,只见一片枯叶往下掉,把小黑给惊醒了。

  小黑又变成普通人了,武功又不见了,费了好大的力量才爬下树来,心中仍
忘不了丁柔,但昨夜听来的秘密好像忘了,难道小黑失忆了,还是有选择性失忆
症,他被骗得太深了,但还是有感觉。

  首先他发现,路上的乞丐或江湖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往圃阳林中的路,其二
是手上都拿着剑,不见其刀或枪等,其三是百姓或官员皆谈论同一样事情──武
林大会。

  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了一道即熟悉又令人伤悲的眼神,好刚强的剑气,没
错,他就是虎本大哥,小黑拚命想要往前和叫住大哥,可惜大哥身边太多人了,
岭南第一剑可不是浪得虚名,怎可能让人随便亲近。小黑己成了普通人,又有选
择性失忆,已经三天没吃东西,又如何能挤得进虎本的身边。

  小黑只好默默望着大哥的背影,一边饿着肚子,享受人生三大痛苦之一,自
己又不愿意当乞丐,只好往山林中走,希望能找到一些果子裹腹也是好的。只见
万里彩霞,天降甘霖,下起雨来。

  小黑气愤道:「碎,连老天也来拿我开心,可恶。」

  只有往前急跑,好巧不巧的有一座庙,连看皮也老旧不堪,只见石鼓寺三个
字,也看不清楚是谁刻的,一跳跳进来「施主,打扰了。」是一位女萨尼姑,看
的十分眼熟,而且好像丁柔,同时楞了一下。

  小黑道:「你为什么要出家。」

  丁柔则说:「你不在间狱吗,不是要死了。」谁可以回答他们呢?除了庙外
的细雨和禅房的婴儿声。

  小黑若有所思的问:「你的孩子吗?」

  丁柔道:「是。」又是一阵孤寂和岁月蹉陀和无情。

  小黑道:「有东西可以吃吗?」

  丁柔:「有,不过你要先等一下,特我喂好母奶就可以了。」

  小黑心理在想要不要告诉她雨愁死了,而且是被我害死的。在他想的过程之
中,丁柔已搬来一盘盘的菜和鲜果放在石桌上,小黑不敢看丁柔,虽然已经好多
年没见了,而变得更美了,好成熟,不再是后院洗萝卜,大白菜的小女孩,时间
过得好快,也好现实,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小黑有点害怕又高兴,可以和她
在一起。

  但又想到那一天没办法救丁柔而逃开的自己和里愁的死,婴儿又不断的哭,
小黑想起慕岚来了,她也是爱我的吗?那可憎又可歆大小姐也会喜欢我,小黑傻
了,直到丁柔的声音说:

  「怎么了,不说话也不吃饭,看你变的好瘦。」一种柔情两处离索。

  小黑:「小孩什么名字?」

  丁柔:「丁情。」

  小黑自言自语的:「好一个有情的字,以后一定像她娘一样,惹人喜欢,丁
情你可要记清楚我的样子,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丁柔脸一惊:「什么雨愁死了,而且是你杀的。」

  无愁:「没错。」

  丁柔:「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三兄弟,要这样的对我,每一个都说爱我,
却只有你不说,还有我受苦时离开,连一句承诺也没有,就让我一直等你,为什
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的对我,毛皮到底是谁,小黑又是谁,我恨,我恨!」

  丁柔拿起剪布的大剪往小黑心窝中刺,去死,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小黑
静静不动,看着发着疯和狂哭的丁情,在回忆中接受剪刀进入梦的国度,可悲亦
可叹的是老天爷总是让受苦的人最后死,最苦的先死。

  所以倒下的是丁柔,小黑很生气,气到自己快捉狂,只是一把醉心的剑虽已
断,却若一种令人窒憩的剑尖谁敢说是一柄断剑呢,里愁的剑,愁尽。为什么在
这里,是谁杀的?

  小黑在第一时间冲出去后,却不见踪影,回来时,只留下那天真无邪的丁情
在一旁傻笑,连自己母亲死了都不知道,还笑的出来,我想那是一种无遐和无知
吧!

  想不到第一次相遇,也是最后一次的相见,永远,看着小小的丁情,有一种
相识的感觉,小黑想起他小时候,无父无母,被人欺负。小黑抱起丁柔给在石鼓
寺的尼姑们,而自己抱着丁情,他的眼睛好像丁柔,慢慢走向那无底的深渊。


              二十 武林大会

  十月初一,夜有风,没有月亮,圃阳村中来了一大群的武林人士,只为了争
谁是天下第一剑而集会。

  但却不见主持人沈三少出现,大家经在四周做好埋伏,在小黑山中顺风处,
放下大量的快乐粉,墨客们自己有解药,所以当他们发现时,已经使不出真力,
等死而已。这时墨客人,站了出来,向各家掌门人问好:

  「我是三少的弟子,师父说天下第一剑就是谁能第一再跟他比,而比赛次序
己经决定好,相信大家一定会遵守的,因为每个对手都是帮派门人中的对敌和死
仇旧伤口。

  少林对武当、丐对青、昆对崆峒、泰山对血刀门。墨客人在一旁观看,其中
代表岭南虎本说话:

  「为什么我们要听你的,何况我记得师父没收过你这名弟子,你说说,你是
谁?是谁?」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大师兄,看看你们可使得出一点力气没有?没办法了
吧!杀了他们。」

  黑衣人,不但招式熟悉,而且不乏武林高手,到底众黑衣是何人何派,看得
少林高僧、武林、华山道人个个束以待命,每个弟子不是保护师父而死,就是逃
命时被黑衣客所杀,虎本在一旁运功,激起刚剑法,虎门没事吗?

  天下七式本是天下第一剑法,而且可同时增加内心、武力、速度、防御,生
命的一种近神的剑法,墨客人万万没有想到,但黑客也不是省油的灯,把其他一
道来的岭南青年和虎帮人抓起来,威胁虎门。

  「你不是很强吗,你一动就杀一个,众客,把大门人放入地牢中。」

  众客:「是,那我们的粉呢?」

  墨客道:「杀了这群人就可以了。」

  墨客退一旁,上百人向虎帮和岭南青年们杀去,看得虎本大吃一惊,一跃使
出刚正不移,纵剑法,虽杀去不少黑衣人,但黑衣人一付不怕地不怕天的不死之
躯,杀也杀不完,粉到底是?

  而门人不断的死和嚎啕,把虎木愈杀愈没力,叫着每一个名字,却见一个个
的死,虎本想起当年虎眼对他说的话:

  「儿子呀,你要好好保护这群兄弟。不要让他们受苦,受难他们和你一样都
是孤儿。」

  虎本一个个的杀,但已无心于自己的剑法,剑者大忌于心无剑,必亡。果然
中了一剑,又是一柄断剑,黑客手中的断剑,大哥你还记得我吗?

  虎本道:「米愁?」

  里愁道:「大哥,你本不该回来的,物是人非,丁柔己经跟我在一起了,而
毛皮也疯了,师父派我来杀你,因为你太正直了,所以不是第一剑。」

  虎本听到答案,看着周围各大门派的落败和自己门人的尸身,虎本用左手推
了里愁一把,大叫:「」丁柔,我是爱你的,在岭南的每一天就好像坐牢一般。
过得好不好,我好想你。」

  里愁看着虎本,想着一样喜欢的丁柔,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
别人,有什么法子。

  里愁把快乐粉一包一包的丢在地上,看着地上,好像一群忠狗在抢东西吃一
样,里愁往石鼓寺走去,里愁不是死了吗,谁救了他,慕岚大小姐救了他,天涯
沦落人,一个爱的人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总是痛苦,所以他救了他,也和他在一
起,而丁柔就是里愁杀的,毕竟小黑的武功已经丧失,但为什么不杀他呢?

  里愁要他痛苦,而且救命恩人也不准我杀他,慕岚说要等他回来找她,为什
么到现在还不能清醒呢,小黑根本不爱她,感情的事,是否总是盲目而虚幻。


              二十 起兵

  小黑完成三少的任务,但是好像也忘了一些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虽然三
少不知道墨客就是里愁,但里愁天生喜欢天下大乱,也就乐于帮助,快乐粉只是
他杀了一个真正黑衣帮首领得到的一种密方药,众门派的门人,与那些掌门人,
也会变作他的狗。武林有武林弟子的规矩,所以三少想夺得天下和他一点也没关
系,但一定要报那一剑之仇。

  十月初三,大风落叶,早晨,三少带着寮邦、蛮邦进入中原,由云南圃阳口
进入,古小玉蒙古只由长城,贺兰山口进入,虚无和尚带天山藏族和塔里木状年
由古浪走廊攻入,涵涵江南苏州和三少在两湖会合,古小玉和虚无在漠水会和,
整个天朝大乱。

  虽然皇帝派四大天王去平乱,可是北、南、西边的围攻,加上天朝年间,本
就腐败,人民既然很少反抗,主动被占领,因为三少颁布劫富救穷,把大官府中
的粮食分一半给百姓,而北、中、西、南方由古小玉、三少、虚无和尚,涵涵管
理。当然攻得快而且愿意拚命。

  三个月后,整个天朝己经瓦解,只剩下最后的天朝城仍誓死守住,三少看不
下去,亲自带领三千人马从午门进攻,而涵涵由皇极门撞城门,虚无带领二千伍
百人由西慈宁门入侵,北是古小玉带二千人由神武门挖地道。天霸城大将王念祖
最后无法守城自杀身亡,皇帝天雍熙被三少明剑所饮血致死。三少大封有功武将
和领地,自此国号为大沈帝国。

  到最后,三少一直是一位好皇帝,但他的野心到是是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
呢?有,他内心有一个最深沉的秘密,他想找小黑,告诉他这一个天大的秘密。


              二十一 与世无争

  到三少取得天下,小黑一直住在小黑山中,带着丁情长大,过着平凡又真实
的日子,丁情很乖巧又听话,长愈大就愈像丁柔,小黑看着她长大,就是一种幸
福。

  每年到了丁柔死的那一天,九月二十九日,就会带丁情祭拜母亲,和见一生
最爱人,一年一会就再度下山,六岁的丁情一直没有问爹爹,因为小黑老了好多
红加白的长发,黑色的大衣,粗犷的大手,疲惫的身影趿着鞋,看着丁情总是陪
着自己,而这也是唯一令小黑快乐的一天,默默对着丁柔说话,傻傻的又很迷人
的笑脸,一直是丁情最喜欢看的。

  丁情道:「爹爹,我们不要上山,好不好,天好黑,好孤单,而且爹都不开
心,只有在山下时见妈妈才开心笑笑,我们住山下好不好,而且寺里有好多好多
的人和声音耶。」

  小黑道:「不可以,小情要乖,下面有人要找爹爹,不可乱跑知道吗?」

  「谁?」

  一个满脸刀痕、丑陃的姑娘,把丁情吓哭了,直跑到小黑身后。

  小黑道:「你是慕岚吗?」

  慕岚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好想你,为什么丁柔死了,你还一直守着
她。」每年我都在观察你们,一年见一次,躲在山中,难怪三少找不到你。」

  我来这边要告诉你一件事,雨里愁还没有死,而且杀了丁柔的人就是他。」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叫他杀的。」

  「为什么?」

  「哈哈哈,生气啊,反正你只是废物,永远让人看不起,我终于想起你是谁
了,毛皮嘛,被我那李阿姨强暴的人,云林之祸乱的衰鬼,哈哈哈!」

  「不要再说了」

  丁情被发疯的爹爹吓逃了,慕岚一手把丁情抓住道:「我那么喜欢你,你却
不领情,好,我杀了她,看你怎么办?」

  在地上的小黑,看着女儿被慕岚抓住道:「放了她,你要如何都依你,求你
放了她。」

  「爹爹!」

  一把无情的刀向丁情的心刺入,小黑看着丁情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一丝毫
的害怕和痛苦,太快了,小黑的心中无法再次承受,用手拿起身边的石头朝慕岚
丢去,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待我,连最后的幸福也不肯给我留一点,我到底那里错
了,老天爷,你对我太不公平了,一边不断的用石头、泥土往慕岚方向丢去。

  慕岚只是说:「回来就好,我的毛皮。那一夜,小黑野兽般的那一夜,慕岚
不能忘情。」

  慕岚微笑中倒下,小黑也哭倒在地。三人倒在一起,旁边木碑有着,雨里愁
之妻丁柔墓。彼此相爱的对方,却始终没有给对方一句承诺,爱一个人是不是要
诚实一点,告诉他,毕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爱她的权利。


            二十二 无泪亦无情

  这等大事,当然墨客人也就是里愁一定知道,他是武林盟主和三少有一卦。
里愁马上派人把小黑抓起来,第二次这种相遇,他对小黑道:「我们是朋友,还
是敌人。」

  「是敌人。」

  「为什么?」

  「你杀了丁柔」

  「丁柔是谁?」

  「你的老婆。」

  「可是爱的却是你。」

  「杀的却是你。」

  「或许吧,虽然自从那一次的死里逃生,让我忘了不少的东西,但在我内心
好像对你有一种亏欠。」

  「为什么?」

  「你和皇上好像有一点关系,但我忘了,啊。头好痛,你快滚!」

  小黑见里愁变好了,也就没有理他,放心自己一个人走出去,自己以前好像
也杀了不少人,或许,是我杀了丁柔而不是里愁杀的吧。小黑无目的向前走,没
有人理他,也没有人敢看他,一个年近四十的人流着眼泪,握着指甲流出血的拳
头。

  小黑在哭,哭什么,丁柔、丁情,慕岚、雨愁还是自己那可悲的悲惨的人世
经验。这江湖己经有太多太多的人,为了报仇,死了不知多少的人。仇恨并不能
为任何人带来荣光,仇恨带来的只有痛苦,只有毁灭。


              二十三 真相大白

  在三少和涵涵及小玉、虚无的治理下,大沈帝国一直是人饱食、国富强。但
中原的三少一直不快乐,因为他一直找不到小黑,涵涵道:「三少你在不高兴什
么,天下您也得到了,为什么还不快乐呢?」

  「涵涵,小黑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且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自己。」

  「到底是什么,要你这么困扰和自责。」

  「等小黑来再,退下吧,我累了涵涵。」

  「可是人家好久没有了。哼,早知道就不起兵,什么退出江湖,不管事情,
当什么好皇帝。」

  「你说什么,你不要太过分,我为什么你在一起,你是知道的。」

  「是什么呀」

  「当初若不是你说有孩子了,我会和你在一起,你这变态母牛野狗!」

  「你说什么?」

  「报……报告皇帝陛下,午门外的东雁翅楼发现有一个和皇上要找的人很像
的人。」

  「快,快去抓来。」

  走了两个月的小黑,也不知是有吃没有,反正累倒了起来,身边总有饭吃,
有时也跟野狗抢食或吃树皮维生,绝不做乞丐,小黑的本性。很多人都有着自己
的原则,如果把那一份原则拿掉,那他就不再是一个人或是不再是自己了,小黑
无非就是这种人。他己走到当年的大霸城,而城门口也立着一座石像——王念祖
为国捐躯,顶天立地、英雄气概。

  小黑看痴了,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抓入宫来也不知道,好累,只想睡觉。永远
的沉睡。和丁柔在一起,毛哥呵,要不要吃,我煮给你吃,好美的梦。

  三少请太医看病,如何,他己是一个活死人了,经脉全断,而且好像不愿意
醒来,活在自己的梦里。」

  三少一看不行,二话不说,把小黑坐起,自己把毕生的功力传给他看的涵涵
大吃一惊。

  「三少你?」

  「别管我,对我来说,小黑是我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人,对不起没有把秘密告
诉你,其实小黑是我儿子。」

  「涵涵,你不要哭,等小黑醒来帮我告诉他。」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我沈士然,英俊潇洒,聪明多才的贵公子,无意之中发
现一本武林秘集,不顾父兄的劝阻,独自一人走向江湖,三年后武林中出现一名
叫情侠的少年剑客,处处留情,为正义出力,风流一时,还得到天下第一剑之称
谓,就是我。可是我一直不满足,因为剑法一定要以自己的本性习剑,我正好适
合情剑法,可是我一直想知道天下七式到底那一式最强,所以我就一式一式慢慢
练,练到后来气血不顺,气血攻心,差一点就死了。

  后来想办法融合一、二式情柔、泪愁、刚都可以到了欲和无时,走火入魔,
上弦月我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有一个女孩我没有杀她,并和她发生关系,
事后我要她不能说,因为我是正义的代表和天下第一剑,不能因为她而害了我的
前途,所以我说,你就住在圃阳村中,有会去找你的。

  之后的二三个月一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说以后我要取得天下,而你就是
皇后,她很少笑,却总是鼓励我,就连自己怀孕也不跟我说,怕误了我的前途,
其实就算要娶她或远走高飞我都愿意,那怕只有一天。

  就在我决定向武林前辈发出退出江湖的时候,我在华山听到云南血洗叛乱之
役,我就对天发誓,我要报仇,毁了天朝。我达成了,可是我的爱人却已逝去。

  「呜呜……恶呃……」

  「三少……」

  「没关系,听我说完,我一直在找他,可是却一直找不到他们,那时候我不
是常去云南吗?还骗你说是为了修行,哈哈,呜呜……恶呃……」

  「哈哈,到后来我一直寻找弟子,其中一部份是为了起兵,大部份我还是不
死心,直到有一天在小黑山中发现一个小伙子长的不错,却无神的走着,听他说
他因为没法保护心爱的人,和我一样无法保护我那可爱的情人和孩子,他和我一
样是性情中人。

  在我传欲情法后,我就发现他的气和我同源相生,我便开始怀疑了,直到后
来思绪清楚我才发现小黑就是我的儿子,嘿嘿,想不到上天会如此的造化弄人,
我得到了天下,你们看我儿子长这么大了,涵涵,涵涵。」

  涵涵道:「三少你走哦,小黑已经有气了,你可以起来了,可是你为什么不
起来呢?我不怪你,因为你总是最疼我,虽然你没说过爱我,都是我死跟着你,
但我真的好爱你,你为什么不说话,三少,我也要跟你一起走。」

  涵涵拿着小黑那透明醉人的剑,往自己颈上一划。「三少,讨厌啦,你最坏
哪,总是把人家弄得很痛,我好快乐,三少我们一直住在这山中好不好,永远永
远……」


              二十四 曲终

  小黑醒了,恢复正常,发现自己体内好像有不断的涌源和力量,当他慢慢将
眼睛打开,他吓坏了,师父、师母为什么都死了,他发现师父好像把自己毕生功
力传给他,为什么,而师母为什么拿师父的剑自杀,那透明的剑中于涵涵的血,
而使剑更鲜红迷人。他往师父的身上看去,发现一封信。

  小黑吾儿:

  当你在读这封信时,我可能己经死了,小黑你不再是毛皮,你是有父母的,
母亲是刘娟娟,父亲是沈士然。从今天起你是我大沈帝国的继承人,你要抬着头
挺着胸帮我把王国治理好,北方的古小玉和西方的虚无和尚,在我的床下底层有
着他们剑法的弱点和进攻的战略志地图、兵法,你将统一天下,完成你母亲和父
亲的心愿。

                             父士然绝笔

  小黑手拿着信,往身上放,对着自己说:「我是有父有母的。」

  小黑不再是一个人,明天将是有希望的一天,而不是痛苦与不安,小黑没有
当皇上而是让有贤的人上任,之后,虽然小玉、虚无、里愁有找他,却是一直都
找不到,他远离让人心碎的故乡,去往波斯,一个另类的国度,去寻找自己的未
来!

  夕阳西下,层林尽染。

     ***    ***    ***    ***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58


  十年后……

  三月的江南:风和,日丽;景美,人俏;花绽,柳盈。

  一切景致都显得那么春意盎然,勃勃生机,如画如幻。

  其实不尽然。

  这当儿的江南,却是充满了杀气与乱嚣,仿佛孕育着一场新的血雨腥风,就
将来临。

  细雨淫淫,轻风淡淡,倦鸟投林,疲蚁奔命;枝翠花摇,叶摆蕊陶,绿树新
装,分外妖娆;皖宁道上,轮声辘辘,马嘶聿聿,徐徐驶来,香车一架。

  赶车的马夫,身披黄麻粗席雨蓑,头顶斗笠,手摇轻鞭,许是因为旅途劳顿
冗长,精乏血亏之故,只见他两眼离光,有一搭没一搭的冲着冷,若不是泥泞道
容不得差池驾驭,眼看着就真要睡着了。

  彤蓬精木,绿帘洗珠的香车里,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一个睡着。

  睡着的是一位佳人,白纱罩面,蓝丝缠颈,玉玲珑一般的窈窕身材,碧玉珠
那等的起伏胸乳,酥软不乏弹性的丰臀,纤长忸怩柔滑的妖腿,一袭淡蓝薄纱真
丝缕衣,裹出一个十年也难得一见的绝色倩影。

  她睡的很香,自她身上散发出的特有气味更香,浓浓密密,沁满敞车,溢至
蓬顶,迤俪回旋,久久不散。

  躺着的是一个男人,面白,肤白,牙更白。两眼虽眯如米线,却仍透视着隼
眸一样的伶俐机警,身套紫青帛锻坎肩,细漂白市布,下着青步过膝短裤,脚乘
鱼鳞洒靴,一副安然自得的表情,似是要睡了,却没有睡。

  他睡的不香,他的身上也不可能散发出香味,相反,自他身上徘徊出阵阵刺
鼻的类似臭豆腐干混杂腥咸鱼的怪味,如果不是这车里的香气更加袭人一筹,恐
怕就连只猫,也难以久待下去的。

  坐着的就是一只猫,它坐在车板上,静如处子,倩若幽魂,一身洁白毛发,
赛雪欺霜,一双灵鹫瞳子,英华迸射。

  这是一只纯种的波斯猫。

  说不出男人的真名,不过江湖中人都叫他「小白」,因为他长的确实白。

  女人的名字就更模糊了,连小白都只叫她「女人。」

  猫就叫猫。虽然你可以把一只猫称作「花花」、「欢欢」、「丽丽」、「露
露」但小白和女人都觉得:「猫」就是猫,叫「猫」就很好听。

  一阵颠簸,猫叫了,女人醒了,男人吐了。

  「酒喝多了,呵呵。」小白自言自语。

  女人并未答话,她知道小白不喜欢多话的女人。

  女人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桥下流水下面——

  江南。初春。

  小白在金陵很冷。

  那夜的月是残月。小白走在零碎的月光下,脚步一深一浅,茫然走向前方。
月冷,小白感觉自己更冷。这条狭长的深巷,通向哪里,小白不知道;他不认识
路,他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何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他也不会停下脚
步。

  浪迹天涯的浪子,永远不会停下脚步,永远没有家。

  浪子的家,就在天涯。

  天涯又在哪里?

  天涯就在脚底!

  浪子脚下的路,就是天涯。

  零碎的月光底下,狭长的深巷,显得格外深格外狭长,也格外冷清。诗人把
这种江南古巷,描绘得充满诗情画意;而当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茫然走在狭隘仄
平的深巷中,在他心中,深巷是否还是充满诗情画意!

  小白走过了很远、很长的路,他就这样走下来,一直走下去。他知道自己的
脚步,永远不会停留下来——除非他的脚步再无法向前进。

  他心中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没有下一个停泊港口,他是孤独一人的,他是
浪子,他在流浪!

  小白的衣衫很单薄,一件蓝布长衫,洗涤得已经发紫,然而却很洁静;小白
又高又瘦,他脸上的胡渣很久没刮,一簇一簇冒出来,爬满脸郏,小白的胡渣很
硬。

  这时候,小白很想喝酒,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喝到酒。一个终年飘泊的浪子,
岁月和风雨,已经把他原有的清秀,吹磨成满面风霜沧桑,他已一无所有,如今
只还有酒。不喝酒的浪子,不是真正的浪子。

  喝酒当然需要银子,一壶竹叶青,整整一两纹银。

  小白没有银子,他身上仅有的七两银子,昨天已经全部化尽。

  想喝酒时,却没有银子买酒喝来,真是一件苦恼十分的事情;就像你在想远
方某一个人时,半夜从冷床上惊醒来,她却不再你的身边!

  小白舔试一下干枯的唇角,一阵寒风吹过,他削瘦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他
紧衣衫,看向小巷远方,远方没有尽头,远方一片黑暗,在远处一片黑暗中,闪
烁着一星摇曳亮光。

  小白看到这星亮光时,干枯的唇角忽然笑了,看到远处那点亮光时,小白感
觉自己浑身一暖,他大步走向那点亮光——就算在亮光底下,此时正有十七八把
杀人的砍刀在等他,他也不再乎,仍向亮光大步走去。

  因为有光就会有温暖,在温暖的地方就算被人一刀杀死,也总比冻死在街头
欢乐开心!

  现在没有刀在等小白,也没有人要杀死他!此刻他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片刻,小白迫不及待解开女人上衣的所有扣儿,最後把大红肚兜也解开来,
露出两座高耸的乳峰,白嫩无比,加上两粒鲜红的肉珠,真是美极了。

  小白轻轻握着玉乳,觉得内中有个肉块,稍微用点力女人就一阵颤抖。

  「喔……」

  「并不很大呀!」小白握着乳房不很满意地说。

  「人家还小嘛!」女人白了他一眼。

  小白揉了又揉,最後低头一口咬住吮吸起来。他左手握着一只奶子,口里吮
着另一只,右手渐渐向下滑落。

  女人有些昏昏然,细腰不停扭动。不久小白的右手就掀起她的裙子,扯下那
遮羞的裤衩,(不知宋朝的女人穿内裤吗?)很快探到三角洲中的小沟,顿觉温
暖滑腻,夹谷中已经淫浆横溢,大有泛滥之势。

  小白舍去吸吮工作,低头俯看女人的玉户,微微外翘的两片红红的肉唇内,
竟夹着一粒比奶头还要大的肉蒂,细嫩粉红赛过晶莹的玉珠,并且还在轻微的颤
动。

  小白突然将女人推倒在地上仰卧着,将头伸到她胯间。

  女人先是一惊,忙问道:「你这是干什麽……」

  女人还没说完,小白的嘴已经对准了她的小肉穴,舌尖顶住她那穴沟中的肉
粒儿。

  女人一阵阵颤抖,口中不停地呻吟,很快她全身都痉挛起来,玉臀扭动得更
厉害了,身子一挺一挺的,双手用力紧握自己的双乳揉搓,看样子恨不得把它们
揉烂似的,头左右摆动。

  她全身无力又痒又爽,已达忘我境界。突然这种感觉由重到轻,由轻到微,
只见两片肉唇在微颤,在张合。

  小白停止吸舔,用衣袖拭净嘴角的淫水。

  女人闭着眼睛,良久才微睁星眸说:「小白,我飘呀飘的,美极了……」

  小白说:「但是我却难受死了。」

  「那怎麽样才好?」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使你更快活,更好受!」小白又补充一句:「但
是开始你会有点痛的。」

  女人忙说:「那你为什麽不早说呢?我不在乎痛,只要舒服就好。」

  「其实说来也不太痛,」小白道:「就是刚开始一会儿,过去一阵後不但不
痛,而且比你刚才的快活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并且我们两个都舒服得不得了。」

  女人说:「那你快来吧!」

  小白把她的衣物全脱光了,自己跪在她两腿之间,提起那雪白细嫩的大腿抬
得高高的,再左右大大地分开,使两只穿绣花鞋的三寸金莲朝上了天,衬托着粉
白透红如玉柱般的两条大腿。

  又见那溢满蜜液的桃源洞外,光秃秃的没半根毛,红白分明分外鲜艳。

  此时小白胯下的肉棍犹如钢棒,全身血液急速奔流,实在忍受不了冲动了。
他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托起肉棒,对准肉洞凑了上去。

  先在入口外的四周一阵磨擦之後,挺枪跃马直闯硬冲,朝淫液涌流之处挺了
几挺,虽然少有所进,但女人已经皱眉苦脸不是味了。

  继续用力猛的一顶,只听「噗!」的一声,肉棍挺进了大半,女人已痛得叫
起来:「哎呀!妈哟!痛死我了,虎哥你慢一点呀!」

  小白听後虽停止攻击,但鸡巴已插进大半,要拔出来也是很不情?的。

  女人适才只想舒服没有料到这点,现在想闭关防守已来不及了,只能要求:

  「妈呀!你轻点嘛!真想不到有这样痛,你还说不会痛呢!可让你害苦了,
慢点啊!」

  「很快就不痛了,夫人,你再忍一下。」

  小白双手抬起那丰满滑腻的大臀轻轻地将那钢茅从洞内往外抽,轻轻的微微
的,并息一面後退一面问女人:

  「我的小宝贝,这样痛不痛?」

  「这样太妙了!可是这样退完之後,又怎麽办呢?」

  「我并不是全退完呀!」小白说着,又持茅前进起来,慢慢的轻轻的,像火
车在爬那「阿里山」似的,前进!前进!进!口中一面低声问女人道:「这样痛
吗?亲亲。」

  「这样是微妙的痛,快活的一一痛。」

  女人活音刚落那小白猛一用力,女人又是一声惨叫:「哎哟!痛!」

  原来小白这小子,虽然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但人小鬼大竟然是个中老
手,使用起退两步进三步的秧歌舞步伐来了。

  就这样轻进慢退,进进退退,有板有眼地进行着。不几次就全部插了进去。

  「到底吗?」他拥住女人问:「好不好,我的小心肝?」

  「我……嗯,涨得痛……痛得舒服,飘飘然我美……」说着吻上了小白的面
颊。

  「好受的日子还在後面呢!」小白说着便抽动起来。

  女人的感觉也一阵比一阵舒服、自在,後来竟渐渐进入妙境,那小巧玲珑的
玉臀儿,不自主的轻轻幌动,上下左右动个不停,有时竟抬高高的转上几个圆圈
儿。

  小白搂紧了她的玉项问道:「现在如何,不痛了吧?我没骗你吧?怎样?美
不美?快活不快活?」

  「哼!美极了!!我的心肝哥哥!」唐花娇喘着说:「我们两人今後一同快
活、一同美妙,你说好不好?我的亲得哥!」

  「好!我的花妹妹!」

  两人说着动着均有点飘飘然,小白轻轻抽那钢茅,那茅头刚到那桃园洞口猛
一挫腰挺胸,臀部用力前移带着那力量十足的钢棒直刺那洞底,这一顶女人猛地
打了个寒噤,「喔!」一声後,紧跟着是一阵颤抖。

  「痛吗?」小白关心地问。

  「痛……快!」女人声音颤抖着继续说:「嗯……哥哥……再来!」

  小白一听,顿时心中猛一放松,力量也随之而足,便放僵跃马、扬茅直刺,
横冲直闯起来。猛插快抽,进进出出。

  左手儿抓住左乳─用力的握、捏、揉,咀含着左乳吮、吸、揉,同时躬臀挫
腰,钢捧在那洞穴内顶、磨、摆动、揉动,死顶活闯。

  「噢……我要……升天了……哼哟……啊……」女人不停地呻吟着,头不停
地左右摆动,腰不停地扭动,而那玉臀却不停地上下颤动。

  这呻吟声是只原始的美妙的歌,听得小白一阵兴奋,一阵冲动,一阵妙感。
两人都筋软骨趐,魂飞魄荡,好像这世界中只有他们两个,又好像只有自己。

  胯下一阵发酸,女人经过这一阵上下交欢,手抓口咬下面顶,脸儿迟纯,闭
目张口,微摇香肩,玉臀肉一阵耸动,两股一阵扭摆,小白也感到钢捧被一夹一
松,实在舒服死人,使又用足劲把钢捧向里猛推了几下。

  突然两人同时感到一阵天摇地转,魂神升天,飘呀飘的,同时一阵痉摩,由
重而轻,由轻到微,渐渐静止,人上人地叠在一起,一起动不动了。

  暴风骤雨虽然停止,那桃源洞口,却涌了像钱塘江一样的怒潮,一样的一股
热流,又如火山爆发後的溶浆,顺着那山脉之间的山谷,向外汹涌地狂流着、飞
奔着。

  经过很久的时间,女人才轻呼道:「虎哥……哦……美死我了!」

  小白也说道:「我也一样。」

  一面说着,一面欠身弓背,抬起臀从女人身上下来,往下一看,只见血液淋
漓,红白混泄顺着那峡谷的桃源道向外泛滥溢着。


  「咦?前面好像有轮子在滚呐。」小白突然呐呐自言道。

  女人本想说话,可却没机会说,因为她刚要开口,就已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
觉猝然而至,紧接着就是猛烈的一下击撞,车散轮飞,人仰马翻。

  「嘿嘿,我还没醉,果真是我们的轮子。」小白率先从车帘爬出来。

  等待他的,不是车夫的惊恐与问候,而是四柄钢刀。

  小白老实巴交的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刀锋锐利,刀光如练,交织出一片绚光,在雨风中颇为出彩。

  「你就是「小白」?」为首的一柄「钢刀」,将话传至刀锋上,寒气逼人。

  「如果我是小白,你们这四柄钢刀就根本拦不住我;倘若我不是小白,你们
这四柄钢刀就不该对着我。」

  有三柄钢刀已开始抖颤,还有一柄钢刀已经收回,但那收回的一柄「钢刀」
道:「我们是凤阳四杰,知机识趣的话,赶快交出珠子。」

  「什么珠子?眼珠、弹珠?」小白问。

  「敬酒不吃——」

  「吃罚酒。」小白替那柄「钢刀」说了后面的话。

  这三个字吐出的同时,他已用左手襟风震开了驾在他左脖的两柄钢刀,他的
右腕轻轻一折,手指柔柔一弹,就将第三柄钢刀破空击飞五丈开外。

  他的身形紧凑着他的动作,飞如鹫鹰,快若闪电,眨眼间已闪到第四柄「钢
刀」身后,这第四柄钢刀以为小白要抢身披掌横削,当即身形弯扭,急速后仰,
正是一招「铁板桥」。

  这自忖聪明的第四柄「钢刀」提防到小白会使出「横扫千军」点他下三路的
空门环跳要穴,于是随即「怪莽翻身」,紧接着「鲤鱼打滚」,顺势遁出了三丈
来远。

  其他三柄「钢刀」尚在迷茫当中,因为他们的视线里已失去了小白的行踪。

  小白去哪里了。

  第四柄钢刀待身形立稳后,脚踩中宫,也向其他三柄「钢刀」疑问道:「人
呢?」

  「人在。」

  小白的回答是加上附属品——拳头的。

  这一拳说重不重,说快不快,却叫这柄「钢刀」躲避不及,尽管他想用「燕
青十八翻」躲过这一击,却是无论如何都慢了半拍,他的鼻子,如果还能叫鼻子
的话,也只能是「馒头鼻子」了。

  其他三柄「钢刀」都看呆了,扔下了钢刀,等待饶恕。

  第四柄钢刀好像还是头儿,脸上吃了亏,口里却是不弱半点势子:「小白公
子,我们凤阳四杰技不如人,无可奈何,只能认栽,可是阁下也别得意,这次阁
下从波斯迢迢回来本就是个错误,哼哼,路上等着阁下的朋友,可多的很呢!」

  女人突然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紧跟着猫头也伸了出来。

  美丽的女人,可爱的猫。

  四柄钢刀直看的两眼发直,两腿发软。

  女人向小白招招手,小白送还给她一个飞吻。

  车夫好像突然消失般的又突然显现。

  「刚才你到哪去了。」小白问。

  「我拣轮子去了。」车夫答。

  「轮子拣回来了吗?」小白这句其实是废话,因为车夫的身上并未挎负着轮
子。

  「轮子掉到河里面了。」车夫答。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里离凤阳府还有些脚程呐。」小白好像又在喃喃自语
了。

  小白想好了主意,便朝那四柄「钢刀」走去。

  四柄「钢刀」看小白的眼神,像是猫在看老虎,战战兢兢。

  「你们四位坏了我的车,该怎么补偿?」小白问。

  「人为刀俎,要命请爽快些。」有一柄「钢刀」说了句底气不足的话来。

  「我不要你们的命,只希望你们当一回轮子。」

  「轮子?」

  「对呀,你们破坏了车轮,你们就得作车轮,我要你们扛着这个车厢直到凤
阳。」

  想说不行,万万不行。

  就这样,凤阳四杰扛着车厢,小白、女人和猫端坐厢内,车夫骑马,一径人
等,栉风沐雨,重新上路。

  来到了凤阳。

  凤阳镇不算大,可也并非小。

  客栈绕了好几家,竟然都是客满,但最倒霉的要属充当轮子的几位「钢刀」
累疼且不说,光是路上行人对他们投来的异样眼光,就足够他们四人消受一番的
了。

  总算,有一家,旗子插歪,门面粗糙的客栈,挤出了一间客房。

  四柄钢刀悻悻归去了。

  车夫领了赏银,也自去了。

  小白扶着女人,女人捧着猫,踱进了客栈。

  小二用油腻的抹布擦了擦油滑的桌面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有鱼吗?」

  「没有。」

  「肉呢?」

  「卖光了。」

  「随意来几样菜吧,有什么吃什么,肚子饿的很,也顾不得讲究了。」小白
挥手,示意小二快去准备。

  那小二却漫不经心的答道:「有什么吃什么?菜刀你们吃嘛。」

  一把薄面菜刀当头嵌在桌面里,入木三分,「铮」闷响了一声。

  小白感到很好笑。

  女人的表情则更复杂,看不出是害怕还是好奇。

  猫呢?

  猫在叫——「喵喵。」

  「小家伙饿了。」小白对着猫说话,眼睛却盯着店小二,「如果你不介意的
话,这把菜刀就让给我的猫作晚餐怎样。」

  不屑和怀疑的眼神自然而然的从小二的眼睛里流表出来。

  只见小白左指微骈,轻分,缓措,已将刀口起出并对着猫嘴。

  「喵」一声,咬一口。

  菜刀在猫的口中,仿佛一道津津有味的菜肴。

  吱咋作响,像是在嚼花生。

  弹指间,镜面大小的菜刀竟被猫啃噬了过半。

  口水自那小二的口中不禁滴出,不是垂涎,而是惊惧。

  「还有什么好吃的,不妨也拿出来。」小白道。

  「你……等一下,我……喊……老……板。」

  「让你受惊了。」小白安慰女人。

  女人拍拍猫背,仿佛在对猫说:「让你受惊了。」

  老板走了过来。

  老板并不老,老人不一定能当老板。

  老板很胖,腰粗,腿厚,脸肥,颈圆。

  老板赔笑道:「客观休怪,实在是近来杂人颇多,不能不防。」

  小白拱手道:「无妨,只是凤阳境内,为何突然来了这许不速之客,以致客
栈朋满,难以续宾?」

  「呵呵。全为公子小白而来。」老板道。

  「怎么?难道小白是个如此受人欢迎之士,我怎不知?」

  「公子难道就是小白。」

  「是怎样;不只又怎样。」
                          
  「是,以礼相待;而不是,兵戎相见。」老板在观察小白,小白也在注视老
板。

  女人在看猫,猫也在望女人。

  吭了一声,小白道:「武林榜上,「胖子王」以「神铁珠算盘」排名廿一,
想必就是阁下。」

  老板果然从兜中掏出一挂算盘,锱铢精亮,霍霍闪光,看来确是一件怪异的
神器。

  「敢问阁下如何知晓?」老板一边拨动算珠,一边问道。

  「武器可以隐藏;杀气却无法隐遁。你的杀气太重,而且「胖子王」的明显
特征是左面颊有颗胎痣,你欲盖弥彰,在右面颊竟也贴了颗同样大小的痣,反而
是画蛇反添足,一目先了然。」小白的眼光趑趄了一眼立时道,「别动—你可以
拨珠,我却劝你不要发珠。」

  老板腿后了两步:「发便如何?」

  「珠出,人亡。」小白的回答是简短的四个字。

  老板的反驳是他掌中的一挂算珠,共八十四粒算珠,晃若疾风骤雨,电光火
石飒然间如乱矢纷飞,凌凌潇潇,大部朝着小白上、中、下三路急攻而至,小部
奔着女人和猫而去。

  不听忠告的人,往往都落不得好下场的。

  老板诚然是自信小白绝不能阻止他出手,却不敢也不能相信,小白是怎么对
他出的手,因为在他发珠的同时,他本已用「十字摆莲」守住了门户,他甚至也
预备了「细胸巧翻云」的逃跑方法,然而,小白,仅仅是一招稀松平常的「空手
入白刃」顶多是淬加了「平空拿死穴」的内家点法,竟然就叫老板,断了气。

  这边厢,小白已飞速让过了下中两路的铁珠暗器,但上路来的太快,猝不及
避只得硬抗,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手法,仅仅已掌风之力就将数十余枚淬有硫磺
毒蒺的铁珠,迫的停留在半空无法前进半寸。

  那边厢,女人没有让,也没有逃,猫更厉害,非但不让,反而迎了上去,一
口就吞下九枚铁珠,一咬一嚼一打嗝,就消化到胃里去了,不可思议的猫。

  「回风归柳」加「刘海洒金钱」,小白也掷出一把暗器,与那些在空中旋留
的铁珠对撞而去,顿时击出火花一片,硝烟无数。

  烟消火散后是满屋狼藉,小白对女人道:「没有饭吃,就得早睡。你看今晚
月色朦胧,星河暗澹,兆头不祥,早睡为妙!」

  「喵」——猫叫了声。

  女人第一次开了口:「你跟我睡,还是和猫睡?」

  这本不是个复杂的问题,小白却回答的很做作。

  「你和猫,我睡。」

  说完,小白急忙帮着女人解衣,手忙脚乱不可开交。

  初夏的天气穿的衣服少,女人的衣服三下二下脱个精光,一丝不挂整个玉体
赤裸裸地暴露在小白的眼中。

  玲珑小巧的玉体一暴露在小白的眼前,又使他发了呆,那微微高耸的一双玉
乳虽然娇小,但非常美妙,高高圆圆的玉臀儿丰满白嫩,别具一种引力。蛇一样
的细腰,凹进去的肚脐儿互相衬托美不可言。浑身皮肤白里透红,鲜嫩无比,简
直可以吹弹即破。

  小白看得两眼发直,闭不拢嘴,饥涎差不多要顺嘴巴往下流了,呆立在床前
一动不动。

  女人见他即如醉如痴的样子一动不动,如泥人一般,不由暗吃一惊,还以为
他中了什麽邪了。急忙伸手,试探性地抹了他下面一下,其实小白的阳具早已昂
起了头。

  小白猛地一惊,见女人挑逗性的动作,便一头埋在她怀中,先用胡须猛刚她
两座玉峰中间的深谷,继续往上很快便在女人的樱唇上狂吻,左右手齐动握住了
两只如油脂似的乳房,软柔、滑腻具有弹性。

  「哎呀……轻一点嘛!」磨得女人娇笑细喘,不住地扭动着身体,摇摆着两
股。两只纤细玉葱般的小手,放在腹部不住地揉搓着,香肩儿不住耸动,同时嘴
里也不住发出了声声的呻吟之声。

  「我的小妖精,你真使我发疯了!」小白说着用嘴含住了她的一个乳房,将
那粒透明的红葡萄以及半座玉峰,含了个满口,用力的吮吸。这一下吸得女人一
阵颤抖,浑身发趐,灵魂出窍,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喔……」下面也紧跟着把
持不住,淫水一泄如注的流了出来。

  小白把含在口中的乳房,吐退到了峰预,牙齿扣住了她那粒透明的红葡萄,
开始咬了起来,每咬一下,女人就颤抖一阵,玉门一阵开合,桃源阴府里冒出一
股子白浆来。肩膀摇动,口中不住发出浪吟。

  小白见女人下身扭得厉害,就顺着那小腹伸手向下摸去,一直摸到两峰夹溪
的小穴。

  女人呻吟着,小白手到三角州後,便以中指伸入那桃源洞中,想着拭探一下
内中情景,谁知早已汪洋一片了。再顺水前进,深入潭底,迎着面而来的是谭底
跳跌着的子宫口,一伸一缩─活蹦乱跳,等他中指插入里面时就像婴儿的小嘴一
般,一口咬住不放。

  小白的中指在洞底缠斗起来,好像海底斩蛟─样,互不相让的缠个不休,他
的拇食二指,虽在外面也只好采取行动,捏住那敏感的阴核。

  那阴核已充血坚硬地竖立着,经他两指一捏,女人全身浪肉骚动,越捏的快
越颤抖的厉害,洞底是演周处斩蛟,涧外演的是二龙戏珠。他的嘴仍咬着乳房,
这一阵上下交攻,使女人四面受敌,再也支持不住,不由大喊大叫乞求投降了:

  「饶了我……喔……嗯哼……」

  一阵剧烈的痉挛扭动,女人浑身浪肉乱跳,子官口一阵阵吸吮,她那洞口上
的大珍珠硬如坚石般,颤抖跳动着,四肢紧跟着一阵痉挛,过後便四平八稳的瘫
痪下来。

  小白放松了手,仔细地端详着女人一丝不挂的玉体,如白玉般的越看越美,
越看底下的肉棍越不是味儿。那肉棍几坚硬如铁,跃跃欲拭,大有张翼德横矛立
马於当阳桥之气概,恨不得立即挺枪跃马冲过阵去,大杀─阵。

  那临阵乞降的女人,经过不算短的时间後,终於悠悠睁开眼睛,长吁了一口
气,满足而又感激的说:

  「真好!真过瘾,真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本领。」女人一口气说了三个真字。

  「哼!」小白从鼻孔中笑哼了一声说:「过瘾的还在後面呢!」

  一面说,一面用手握住那钢捧般的肉棍向女人示威似地说:「真本事在这里
久侯了。」

  女人一见小白的那肉棍直径有一寸粗,长近半尺,顿时吓了一跳,真如张三
爷的长矛一般,即粗又长,摇头幌脑握在小手中还一跳一跳的,比起万虎的来粗
大了一倍也多。心中不免有点怯,同时也纳闷:他的东西怎麽这样大呀?

  女人也确实有点怯意,不敢贸然迎战,忙道:「天哪!怎麽这麽大呀?」

  「怎麽样?」小白问道:「难道还不够用吗?」

  女人忙道:「不是,只是我没经过,我害怕,你的那东西那样大不刺穿我的
心才怪呢!我怕不能跟你玩。」

  其实小白的阳物,并不出奇的大,只是女人没经过这样的阵仗而已。她只跟
万虎在一起胡来─通,到底是孩子的东西有限得很,怎样跟久经战场的成年之人
比呢?女人少见多怪,今晚见到了真家伙,自以为太大,所以有怯战之意,又如
上刚才被小白惩了一顿,因而不敢轻易试战了。

  「呵!先别怕!小宝贝。」小白说着,拍了拍女人那趐嫩雪白,滑腻柔软富
有弹性的小肥圆臀,安慰着她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我的阳具又不比别人的大
比我的大的人多的是呢!只是你还设见过,别怕,我─定小心行事,保住不让你
受苦。」

  小白说完就双手掀起来了女人的两条玉腿来,双膝跪在床上紧挨着女人的玉
臀,挺矛进入作战状态,做出欲冲刺的动作来。

  「啊!不行!我没有经过这麽大的阳具!」女人恐惧万分地说:「我让你停
就要停,不然我就没命了,我的小穴小得很,花还没开多少,你要怜我。」女人
恐惧的乞求着。

  小白忙安慰她:「你尽管放心,我决不让你吃大亏,我的小心肝,我听你的
就是。你说好,我就往里推;你说痛,我就立刻停止,这样你看可以了吧?」

  说完将女人已抬起的玉股分得开开的,那小穴儿也开了口,里面露出一个红
豆,小白一看急忙一手持矛,一手用二指分开两片阴唇,露出了那鲜红细嫩的花
瓣组成的桃源洞口,实在太小了,看上去只有手指那麽粗,一股一般的桨液从里
面流了出来。

  小白先持矛在那洞口点了两点,作为前进的先奏,也让那矛头加上一些润滑
剂。女人本来就怕,被小白的龟头碰了两下後更加紧张得的两腿发抖,颤声叮咛

  「要慢慢的呀,我的亲哥哥!我怕得要死。」

  「没事!我一定依你的慢慢的来。」小白口里应着女人的话,底下采取着行
动。

  先以罗成叫关的方式老样不动,只是往前凑了凑,龟头紧抵玉门关,一个左
右摆动、上下摇动,那龟头已进入了个尖儿,小白停下来看女人的反应如何。

  只见女人紧地瞪着大眼,一贬不贬,惊恐迷惑地尝试到口的异味,并无别的
反应。小白一见女人这样,胆子大了些,龟头又在洞口处动了动,就顺着那流满
了蜜浆的小穴慢慢向里袭进。

  小白一看女人还无反应,就臀部一动,龟头探头进了洞口。毕竟因为穴小难
容巨物,只见女人猛皱双眉,张口发出一声:「唔……」

  小白一听以为是女人满足的呼唤,就再次挺胸进臀,又是一声「滋!」,那
半尺肉棍已插进了将近两寸,女人急忙颤声道:「好,慢点!」

  小白刚才就感到有一股劲不教用,一听女人说好便什麽也不怕了,用足力量
挺腰猛沉双股用力推矛「吱」的一声那矛已插进四寸还多。

  女人刚才只感到微痛,正准备让小白收兵待令,谁却还没来及时,就感到唇
穴中像受了一箭,痛疼难忍,忍不住惨叫起来:

  「哇呀!妈呀……痛死了,痛死了。你插死了我了……我的心……哎哟!被
你戳穿了……我的穴被你捣烂了呀……唉唉痛啊……痛……痛……妈呀……救救
我吧,我的亲哥哥你快抽出来吧……快抽出来吧,我快痛死了……」

  女人不停地惨嚎求饶,小白一听立马勒僵,停止了前冲,原想她叫几声就不
痛了好继续前进。谁知她愈叫愈惨,愈叫愈凶,再看女人的脸色大变花容失色,
额角上的汗珠滴滴落下,香唇一张一合,浑身上下都在颤栗发抖。

  小白此时被女人的惨叫和神色吓呆了,看她那模样儿,再也不忍心往里插了
便慢慢後退了点,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哎呀!要命了!」

  二人停战了一会,女人身上感到好受了点,才睁开眼睛望着小白说:「刚才
想刺穿了我的心,可把我痛死了!我以为我没命了,现在还麻醉着,也不觉得痛
了,就是涨得难受,你就轻轻地活动吧,轻轻地不要太猛了。」

  女人嫩声叮咛着,小白连连点头答应。於是二人便又慢慢活动起来,女人轻
轻摆动着自己的玉臀,很快她又进入了妙境胜地,口中不自觉地叫道:

  「快加劲……快!」

  小白一听,先是左右上下摇幌了一番,只见女人敲了皱眉,并没有叫痛,於
是便把那肉棍往外轻轻地退出了两寸左右,低头一瞧,出来的二寸上全部饱满了
红白的浆液,粘粘糊糊的。再看下面被那阳具带出来的东西,也是红白相间,那
紧紧咬着肉棍的粉红色樱桃口,在那肉棒进出时带出的粉红细肉,正如开花的石
榴皮一般翻开来,鲜嫩无比,真为人间一绝。

  小白见如此光景劲儿更足了,那根「钢炮」像装满了子弹,饱饱的挺挺的,
只要听到命令就一发而不可收,但是一看女人小小脸蛋,未成人的体型,不禁摇
了摇头,歉意地安慰她:

  「我的小妹妹,现在觉得怎麽样了,还痛吗?」

  「慢点呀!亲哥哥,你肉棍进退的时侯,就好像带着我的心脏往外挨─样,
觉得整个肚腹成了空的一样,说不出是美妙还是痛苦的空虚味道,你就再插进去
点如何?要慢点、轻点呀!亲哥哥!」

  「好!你放心!」小白一面说一面又将女人雪白的玉腿向上推得更高,徐徐
地推矛而进,不觉又进了两寸多。

  女人觉得痛,喊了起来:「慢……慢点啊……痛……痛……」

  小白听见了喊声,便停止前进,观看她的动静。女人心猿意马、飘飘欲仙地
道:「唉……亲……哥哥……大肉棍哥哥……」

  女人这一串淫浪的声音和心满意足的表情,使小白也有些飘飘然了,同时也
感到他那肉棍在那小穴里被夹得紧紧的,子宫口跳动碰击着大龟头,实在舒服极
了。听到女人的喊叫,虽然也按她的吩咐往外退出一点,但心里实在也有点的舍
不得离开,又将抽出的推了进去。

  一次一次一下一下有板有眼,每一次冲进之时,女人必定摆臀扭腰。突然他
铁一样的棒儿在那肉穴中被一般滚烫的液体围绕着,舒适甜美极了,但也给他很
大的强制力,让他活动如狼似虎似的。

  女人颤抖着,啊啊连声浪叫,死死地抱着小白摇呀摇呀,几乎同时二人都打
了一个寒噤,洞中有两股如箭般的激流碰在一起,汇成了旋涡急转一阵後混在一
起,向洞外奔流。

  四肢同时无力,两人顿时瘫痪,叠在一起一动不动,组成一个杰作一一人上
人。

  沉默了很久的时间,没有半点声息。还是小白先醒了过来,很想翻身落马休
息会儿。经过抬臀後退,低头一看自己那退出了四分之─的棒儿,虽然没有刚才
的坚硬,但是因为那女人的桃源洞夹得紧,变成了局部充血,并末因泄了精而脱
满洞外或缩小。

  他稍微往後退动了点,虽然是极轻微的抽动,已把女人弄醒过来,她微睁星
眸,深深的吐了口气,随後睁开了满含荡意的眼神,娇美的瞟了小白一眼,唇角
儿往下扯动了一阵,闭嘴微笑着,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无法形容的满
足。

  小白的身子又压了下去,胸脯压在她─对玉乳上,四片唇儿吻在一起,春花
浑身说不出的兴奋:「好舒服,好轻松呀……」

  小白没有理会这些话,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洞口淫水儿不停往的外流
流了足有一大碗方始停止外泄。这也难怪她说:「涨死了。」

  他看完之後倒头睡下去,两人再也懒得清扫战场了。

  事毕,女人白了小白一眼,女人道:「你真不该回来。这里的人大概都很讨
厌你。」

  小白笑了笑,腼腆道:「你也不该跟我回来,在波斯你会很安全,在中原你
随时都有危险。女人本身就容易惹来危险,何况你还是个美人胚子。」

  「你可以保护我的。」女人咬唇,嘴皮撅翘的老高,「遑论我还有猫!」

  「猫更危险。碧玉珠就在猫肚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语重心长道。

  女人顿了顿,皮里阳秋的道:「到底,那颗珠子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有那
么多人来抢?」

  「因为,」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告诉你也无妨,碧玉珠里藏
着一个秘密。传说中只要能剖开碧玉珠,将其中的一片金线薄简起出,简上的消
息便可以帮你找到天下无敌至尊武林的傲世神兵。」

  「仅仅为了一件兵器,就惹来这样的江湖浩劫?」女人问。

  「世人本就如此,活着,要么为名,要么图利。其实他们也不仔细想想,如
果本身武功不济,即使拥有神兵利器,还不照样会被人给夺了去。」

  「那你……」

  「我要这件兵器,并非图名贪利,我而是要用那道神兵,斩妖除魔,匡复正
义,宣扬仁法,惩恶扬善。可惜,我得碧玉珠三年,跋山涉水,披星戴月来到波
斯,仍旧思不得解破珠取简的方法。」小白叹气。

  「猫呢。我的猫儿可是能吃钢刀火药的神物,它也咬不碎吗?」

  「若能咬碎,还把珠子藏在它肚里干吗?」

  「哈哈,说的好,说的妙,共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门外,有人,偷听。

  那人了走进来。

  那人长的很高大,九尺有余的身材,猿臂蜂腰,虬髯如针,精华汇聚,英气
内敛,腿步扎弓,稳若铁柱。

  小白当先行礼道:「郭芾鸿老先生三十年前排武林榜,莫空鸣当时就以「嫦
玉尺」排名十七,如今前辈阒然驾临,有何指教。」

  「人闻「浪子小白」天下神兵,武林名宿,无一不知,没一不晓,今日得以
相见,果然证实,哈哈。」来人正是「嫦玉尺」莫空鸣。

  他这话递的有水平,非但夸赞对方,且又把自己的「嫦玉尺」美其神兵,更
将自各名曰名宿。真个是好脸皮,好口才。

  「喵」——猫又叫了。

  「喵喵喵」——女人学着叫了三声。

  「你的宠物都很可爱。」莫空鸣道。

  「只可惜,猫和女人,都很,危险。绝对,不是,宠物。」小白淡淡的道。

  「明人不说暗话,敝人特为寻碧玉著而来。」

  「前辈果然爽快,不才斗胆讨教前辈两招。」

  「请。」

  莫空鸣拔尺。

  小白抱元守一。

  「你不出兵器。」

  「小白没有兵器。」

  「尺乃我心,怪不得我。」

  「这个自然。」

  莫空明气沉丹田,吐起开声,虬怒髯飞,尺出急促。

  洒出一片尺光,点点滴滴。

  撩出一泓尺波,绚绚烂烂。

  剑眉骤敛,身形陡长。

  小白。

  行前忽后。

  行左忽右。

  上下窜飞。

  左冲右突。

  身轻如燕。

  腰曲如弓。

  背拧如巾。

  腿跃如兔。

  尺光连绵,如箭如梭,似隐似现。

  尺锋爆点。

  曲池、侠白、志堂、风府、期门、肩井六穴。

  尺风呼啸,点如鹅毛。

  玉竖灵装,闪作琼瑶。

  二十几招拆下来,莫空鸣竟拿小白一点办法也没有。

  莫空鸣发急。

  急中加紧了尺势。

  尺光如网。

  变化无穷。

  有时尺向上点,落脚处却在下方。

  时而尺往左撂,撂实点仍是左方。

  这一虚一实,一招一势,无不含蓄了匪特三十年余的精纯功力。

  却是奈何不住小白。

  尺快,小白人更快。

  莫空鸣出汗。

  汗如暴雨,狂泻乱滴。

  揪准时机,小白进招。

  第一招——「白鹤亮翅」

  第二招——「野马分鬃」

  第三招——「谣指南天」

  第四招——「回风摆柳」

  第五招——「波若合臂」

  第六招——「倒挂金旋」

  第七招——「南冥轩辕」

  没有第八招。

  也无需第八招。

  这七招里已经含蓄了挑、拨、撩、擎、划、折、搠、格、斫、点、劈、砸、
打、锁、欺、靠、挨、擒、彖、爻二十种势子。

  而且,这二十种势子全部徒手演变而来,居然浑然一体,不变不扭,招招险
峰,势势锋芒,纵有三头六臂,莫空鸣也是招架不住的。

  莫空明败了。

  他的身上已有七处被点出了淤血,其余小伤还不在算计之内。

  莫空鸣走了。

  萧凌宇来了!

  唱戏人曲不离口;萧凌宇则是伞不离身。

  无论刮风下雨,落冰降雪,就算是晴空朗朗,艳阳普照,他的伞,就像是他
的儿子一样,永远不离身。

  可奇怪的是,萧凌宇今天却带了两把伞来。

  「萧老剑客,也为碧玉珠而来?」小白问。

  「呵呵。小白公子误会,佳丽配华伞,不才特为赠伞而来。」

  「哦?」小白显得很惊讶。

  「喵」——猫又叫了。

  女人抬首望了萧凌宇一眼,便又垂下了头,坐在屋内仅存的一张毫发无伤桌
子旁,逗她的猫。

  「我这柄伞。不卖别人,只赠小白。」萧凌宇道。

  「武林榜上,萧老前辈以「玄伞怪侠」位列十四。唐突赠伞,实在纳罕。」
小白道。

  「小白公子还记得小女萧秋芷吗?」

  「是她?哦,我明白了。听说秋芷姐姐已和「小浪剑」岳中云喜结良缘了,
请待我祝贺他俩夫妻恩爱,百年好合。我这个干弟弟没能亲贺婚日,惭愧的紧,
还望萧老前辈莫怪。」

  萧凌宇道:「赠伞为假,送话乃真。」

  「哦?萧老前辈有何金玉良言?」

  「鬼圣正在找你。你最好避一避。」

  「鬼圣小黑?难道他也对碧玉珠感兴趣。他不是早就拥有了号称天下第一神
兵的「双月鑫钩」了吗?」

  「人都是贪婪的。有第一样就想有第二样,总之是多多益善。武林榜上,鬼
圣小黑以「双月鑫钩」排名第三,尚在你「空手道」小白之上,我劝你还是避避
风头为妙。何况你身边还有佳人羁绊。」

  「还有猫。」女人多了句嘴。

  她一向很少说话,所以每次她开口说话,小白都会认真的听的。

  「该来的终归要来。鬼圣在哪,我去会他。」

  「我言已尽,择权在你。樱驼峰下,紫霞湖旁——便是鬼圣之域。」

  萧凌雨也走了。

  这一晚,仍然不够安宁。

  先后一共又来了五波敌人,人数虽是一次比一次的多,实力却是一回比一回
的弱,小白放出那只吃刀的猫,便将这些野心之徒打发了干净。

  从凤阳到建业有一段路程。

  小白改骑快马,女人趴在小白身后,猫依在女人身畔。

  路漫漫。修远兮。

  不踯躅,不徜徉。

  因为小白感到很累,他要尽快了解这桩棘手的事情。

  建业西郊,紫金山林。

  樱驼峰下,崇山秀岭,曲径幽深,虎啸猿啼,燕啁莺徙;紫霞湖旁,碧水沧
波,叠波旷宇,水风和煦,萍动莲移。

  小白立直了身子,对着女人问道:「为什么「鬼圣」小黑并未出来?为什么
你心甘情愿的跟我从波斯回来?为什么你会有这只奇特的猫?」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有很多问题一直都想问我,只是你一直在压抑着你自己
而已。」

  「哈哈。」小白大笑:「你到底是谁,跟着我,有何居心。」

  「这话该我问你。你到底是谁?假冒小白,有何居心?」女人问。

  「喵」——猫又叫了。

  「难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小白的?」小白问。

  「愚蠢的问题。告诉你,我才是小白。」女人道。

  「这怎么可能?小白怎么会是女人,这绝不可能。」小白道。

  女人道:「小白并不是女人,不过小白懂得易容。我知道,你以假碧玉珠出
世无非是想诱小白出来,好让你夺到真的碧玉珠。」

  小白道:「小白果然不愧是小白。我竟给小白耍了,哈哈。」

  女人脱下面具,卸下胸罩,幽幽的道:「这才是真正的小白。」

  小白也脱下面具,卸下缠布,陶陶的道:「你可知我是谁了?」

  现在,女人变成了小白,而小白,反而变成了女人。

  很美的女人,不过却很黑,黑的发亮,她扮小白时的那份雪白肌肤,完全是
用花粉薰染而成的。

  小白惊讶道:「原来是你,小黑?——你就是鬼圣。」

  小黑安然道:「不错,我假扮小白,却没想到还是被真小白给骗了。」

  小黑接着道:「碧玉珠的秘密,你真的不肯说,要知道,我只是想知道秘密
并非想得到那件神兵。只要你告诉我碧玉珠的秘密,你不但可以得到我的「双月
鑫钩」,还可以得到我的人。」

  小黑嘤咛了一声,就要往小白身上靠去。

  将小白搂进怀里,阳具早已举起。小白依图站直,叉开两腿,阴户便露将出
来。由于小黑高于小白,只得曲起双腿,一手拿着阳具,一手在小白的阴户上摸
了几下,只觉小白的小穴淫水涟涟,便用手分开小白的穴口,慢慢将阳具推如小
白的小穴中,及至没根,方才停止。双手挽住小白的纤腰,小白也将双手搭在小
黑的肩头,两人相互抱紧,小黑道了声「干了」,就抽送起来。

  由于小白是站直的,倒不觉什麽,小黑却须要弓腿弯腰,阳具往小白穴里送
时倒可使劲,但往外抽时却得小心翼翼,惟恐抽过头,将阳具抽将出来。如此两
人一顿抽送。由于姿势奇特,阳具入了小白穴里之後,小白觉得自己的穴里很充
实,当抽送起来之後,由于姿势的缘故,小黑的阳具与自己的小穴磨的很紧,的
确舒服异常。

  小黑也尽力使劲抽送,小白开始呻吟起来,将头也搭在小黑的肩上,不住口
的道:「我的亲哥,使劲送,将小女子干死吧,小女子的小穴好爽呀,再快些抽
送。」小黑听了小白的淫声浪语,更加没命地干起来。

  两人干到紧要处,小黑双手一挽小白两条大腿,将小白抱将起来,小白也紧
紧搂住小黑的脖子。小黑将小白一边抱着,一边在地上走着。随着小黑的步行,
小白在小黑身上也上下一颠一颠的,小黑的阳具便自然地在小白的小穴里进出。

  无奈小黑抱着小白着实消力,只一会工夫,小黑便伴着一阵快感,在小白的
小穴里射出精来。此时小白虽没高潮,但也满足异常。小黑射完精又在小白的小
穴里插了几下,便把小白放下,自己坐在地上忽忽喘气。小白也软软地倒下,小
黑的精液顺着洞口流出,弄的两腿尽是。

  休息了一会,小黑要她吮阳具,

  小白道:「我可从来没吮过男人的阳具。」

  小黑道:「一样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小白便爬起身,跪趴在地上,小黑先过来在後面将阳具插入小白的小穴中,
小白觉得这种背後姿势阳具插入小穴更深了。干了约莫一个时辰,小黑拔出鸡巴
挺起阳具,塞入小白的小嘴中。小白一口含住,开始觉得不对,但吸吮几下,便
觉得也是另有一番乐趣。口交之后,小黑拿出沾满唾液的阳具,又已在後面抽送
起来。

  由于小黑是跪着向前使劲,所以干的特别有劲,只抽送了一会,小白便吐出
小黑的阳具,嘴里嗷嗷地叫着,屁股向後一顶一顶,只顶了几下,全身便一阵颤
抖。小黑觉得一股阴精烫慰得阳具好不舒服,更加快了抽送。小白快感过去後,
小黑又将阳具塞进小白的嘴里,道:「小娘子快给我吸吮。」

  小黑的阳具在小白的嘴里被小白的舌头绞得翻天覆地,越来越硬。小白正吮
的有劲,突觉小黑的阳具在嘴里一硬,接着突突地跳了几下,感到一股股暖流射
进嘴里,一股怪怪的味道自小白的嘴里流进了腑中,小白才知精液原是此味。智
空的阳具还不时射出几股小的精液,早叫小白吞了个一乾二净。

  小白又吸吮了一会,而小黑的阳具已缩,小白便吐出了阳具,道:「不知此
法怎样?」小黑忙道妙。

  他开始在小白的後面抽拉,正用力抽送,做最後的冲刺,「唧咕」的摩擦声
越来越响,小白不禁又呻吟起来。

  只见小黑口中「呵呵」有声,屁股往後一突,阳具竟全部拔出,向前一挺,
又全部插入小白的穴里,丝毫不露半截阳具!

  小黑抽送很快的情况下,抽送又有提高,并听小黑「啊啊」有声,小白被小
黑抽送的浑身乱抖,在小黑最後的飞快抽送中,小白只觉得小黑的阳具在自己的
穴里磨得火热,引得自己又是快感来临,「哎呀」一声,穴里深处便泄出一滩阴
精,而小黑也在边抽送中边射将出来,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来。

  小黑气吁吁地趴在小白的背上,待气匀了才抽出阳具,拍拍小白的屁股,道
了声「好爽。」小白也一屁股坐下,狠喘了几口气曰:「真乃神人也。」

  接着,他稍息片刻,又让小白躺下,自己也躺在小白的後面,一只手抬起小
白的一条大腿,将阳具也从後面插入小白的穴中,两人就侧身战将起来。一边聊
些淫话一边有的摸小白的乳,有的和小白作嘴,小黑则用手分开小白的穴口,好
让小黑的阳具快些抽送。

  互相玩了一会,小黑「啊」了一声,射出精来,又送了几下,才抽出阳具。
小白起身擦乾了阴户,穿好衣裙。

  突然,小白的猫叫了——「喵」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破解了碧玉珠内神兵的秘密?」小白问。

  「直觉。」小黑答。

  「好,我告诉你,其实秘密很简单。那件天下传闻号令江湖,称霸武林的神
兵,其实就是这只—猫。」小白感觉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这个包袱总算卸去了。

  此刻小黑的脸上仿佛比顽石还要僵硬:「你说,这只猫,就是,传说中的神
兵。」

  「难道不是吗?」小白反问。

  「我怎么没有想到。」小黑问自己。

  「因为这是人们的思维定式,总觉得兵器就非要是有形有状的利器,其实不
然,这只猫,能吞天下百种钢器,千种毒物。水火不侵,金刚不坏。难道不是耀
武天下扬威江湖的神兵吗?」

  小黑望着潺潺的紫霞湖水发懵,久久难以悟道。

  闲民散客,茶余饭后,每谈波斯,必提女人;提及女人,定有猫腻。

  波斯,女人,猫——本就是一体的!

  后来,小白被波斯国王掳去,音讯皆无,小黑被迫逃遁,摆脱杀手的追踪,
隐姓埋名弹指就是过了十八年……

     ***    ***    ***    ***

  残阳如血。西山外红霞飞渡,红了半边天。

  古道上的小酒馆稀稀疏疏地进出着客人。

  一个武士拖着沉重的步子迈了进来。在门首的一张桌上坐下。

  「酒——」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很吃惊地看着他,他不看任何人,但每个
人都感到从他身上发出的摄人之气,不由地又都转回了头。

  老板娘止住了端酒的小二,从里屋盛出了一壶。

  酒慢慢地斟进碗里,似乎是映着了那半天的红霞,绯红灿烂,像血。

  「你怎么来了?」老板娘似乎是在责问,但很平静。

  武士呷了一口,没有答,一饮而尽了。

  老板娘没有再问,也没有斟酒。

  武士抓过酒壶自斟了一碗,斟得过满,溢了一淌,红艳如花,又饮了。

  老板娘自走开了。

  有几个客人见了那血红的酒色,还有那漫过来的淡淡清香叫道:「老板娘,
那是什么酒?也给我们来一壶。」武士的目光凝住了,「嚓——」剑声哗然。隔
桌那位要酒的客人一腔颈血溅在酒碗里,像一道红霞飞过。众人唏嘘惊魂未定。

  老板娘忙招呼小二把人抬出去。刚对武士说了个「你」字。武士已起身向外
走了。提剑时带了一下酒壶,倒了,一团红云漫过。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二百州。」老板娘轻轻地呤着,武士停了停,
像是怔住了,仍去了。

  第二天,又是此时,暮色笼在城郊的古道上,红霞映着柳林中的小酒馆,微
风轻轻撩动着酒旗,像风流浪子挑逗着一个艳色女子。

  武士迈进了酒馆。

  还没等开口,一壶酒已端上来了。如霞的琥珀已盛在了他面前。

  他胡乱地自斟自饮着。溅得桌上红梅点点。

  隔桌的客人已在小声地对他指点点,他似旁若无人。

  倒完最后一滴,他起身了,剑声哗然一下,邻桌一客人耷然倒下。血溅在桌
上,如红梅朵朵。众人纷纷往墙根站去,惊异地望着这位满面忧郁之气的武士。

  「年年柳色,霸陵伤别。」望着武士的远去,老板娘自沉呤着。

  第三天,西天的红霞少了许多,淡得如将谢的杏花。

  武士又迈进了小店。店里已没有几个客人,见他进来,原有的几个也纷纷结
帐侧身走掉了。

  村舍里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归巢的宿鸟发出几声低沉的鸣叫。护城河的水流
得哗哗作响。

  面对着老板娘端上的酒,武士没有动。

  老板娘楞了一下,正准备走开。武士一把揽住了她。她没有反抗。

  「你忘了十八年前的我们吗?」

  「没有!」老板娘坐了下来。

  「可你为什么不搭理我?」

  老板娘没有回答。喝了一口桌上的酒,「那是我没认出。」

  「不,你骗人!」

  「市中的美貌女子多的是。你又——」

  他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东西就像这酒,历时越久就越——」

  「不要说了!」她挣扎着要走。

  「你是骗我的。」他握着他的手,像只铁钳。「你看着我。」

  她没有看他。

  他拖着她走进了内室,「你说你忘了,你说你不爱,都是在骗我。你储了这
十八年的酒就是只等我回来喝的。」他补充道,「你从来就没卖过。」

  内室一壁堆叠着十八只大酒坛。

  「你全搬走吧!」她无力地说。

  「搬走——呵呵」那我全要了。说完他一拳打在酒坛上,坛裂了,红云在地
上铺了过来。

  她痴痴地笑笑。

  他似乎更恼了,放开了她,一顿拳脚,把十八个洒坛打得稀糊。

  她瘫在地上,像万艳众中一朵褪色的杏花。泪水溅在那红云中,叮咚有声。
淡淡的酒香像旷野的轻风,极淡又极酽,又无所谓浓淡。只有那满地红云映着这
极真极切的男人和女人。

  他轻轻抱起她,放在床上。

  等把门掩好後,小黑走过去从背後将她抱起来,她咯咯的娇笑起来,双手勾
住小黑的脖子,像小鸟依人般的偎在怀里。

  小黑把她放倒在床上,准备要亲她。

  女人却说:「哥啊!别猴急嘛,何不替我把衣裳褪去再来。」

  小黑心想,抱着裸女亲呼着总是比穿着衣裳来得刺激。

  她眯着媚眼,嘟着小嘴巴,嗯哼扭着娇躯,全身散发着诱惑的媚力。

  於是小黑伸出手逐一将她身上的衣裳脱去丢到床头,女人则替自己将一头秀
发挽到後脑勺上,然後重新平躺在床上,双腿并陇,仅仅看到她肚皮下饱满的阴
丘。

  小黑用手抓着她的丘肉,她本能的娇嗔起来。

  当小黑准备摸她的豪乳时,女人又不依。

  「唔!宝贝,你又怎麽啦?」小黑仍然伸出魔爪在她的双乳上一阵摸索,惹
得她娇哼浪吟不已。

  「哎唷……嗯……你也脱衣服……再来嘛……」

  原来她不是不依,是要小黑解除武装後再来亲熟。

  「来而无往非礼也,你也帮我脱吧!」说着小黑站到地板上,女人起身帮小
黑解衣。

  很快的,小黑的衣服已被她脱光,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她站起来将小黑搂住,俩人立刻热情的吻着对方,她的双乳顶住小黑的胸口
挤压着,接着,她吻小黑的脖子,娇喘如牛的用丁香舌儿舔小黑的乳头,右边舔
完後换吸吮左边的。

  「嗯……嗯……哼……」她的娇喘不绝,肚皮压着小黑早已硬起的阳具。她
的一只手先在的卵蛋上搔摸,小黑的魂儿差点被她摸走,然後她整个人蹲下来,
手握着阳茎,先抬头向小黑抛了个媚眼,浪笑着。

  「我要你,宝贝!」

  她望着小黑的话儿,充满性欲的期待,然後张开朱唇,慢慢把头埋下去。

  「啊!」小黑忍不住叫了起来,此时,阳具已被她含在嘴内。

  「唔……唔……嗯……嗯……」她淫浪地吸吮套弄着,小黑全身的血液立
刻飞奔,觉得整个身体热呼呼,无形中增加了许多活力般的痛快。

  含了许久,女人把阳具拿出来,然後用舌尖在龟头上轻舔了几下。

  「舒服吗?宝贝……」

  「呀!太棒了,喜欢吗?」

  「嗯!」她点头示意,表示很喜欢阳具,然後接着说:「你且躺下,让女人
好好服侍你。」小黑依她的意思躺在床上,她把小黑的双腿大字分开,也不知她
要用什麽花招。

  她跪在小黑的双腿中间,然後用一双玉手先在小黑的肚皮上搔痒,接着摸着
他的大腿,小黑已感到全身趐麻。

  女人接着左手握住小黑的阳具套弄,右手用指尖儿玩弄下面的卵蛋。

  「嘻……嘻……」她淫浪的咯咯笑着。

  「啊……啊……」小黑狂浪的叫了起来。

  如此这般,女人低下头儿,先含住小黑巨大的阳具,嘴内「咕噜咕噜」地吮
着它,接着换过手来套弄,便伸出舌儿去舔吮右边的卵蛋。

  「呼……呼……」小黑奇痒难耐,她好像知道小黑的敏感处,便把卵蛋含住
嘴内吸,小黑无所适从,只好摇摆着身体,由她狂吮。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58


  过了许久,女人把卵蛋释放出来,媚媚地娇嗔道:「它好凶悍,快给妹妹止
止痒吧!」说着她就跪在床上,粉腿分开,两手支撑着上身。

  小黑仰躺在下面,先用手握住她一双乳房,惹得她嗯哼浪吟。

  然後吮着两个鲜红色的小红枣。她立刻浪着身体,摆着肥臀,双眸紧闭,娇
呼不停。接着小黑顺势从她的肚皮双腿一路用舌尖舔下去,她浪得更勤更淫了。
小黑抱住她的粉腿一阵摸索,然後仰着头看到女人的腿根地方,那水蜜桃汁般的
淫水淌在她的阴户外,两片肥沃月湾稀稀疏疏长了一些阴毛,小黑用手指轻撩着
女人的下体。

  「啊……要死啦……好痒……嗯……哦……」

  两片阴唇被小黑的指儿撩得起劲,向外微张,洞内又流了一些浪水出来。

  「嘿!女人,你又下瀑布啦……」

  「好哥哥,别逗我啦,快上来……我要你的宝贝来……啊……」

  她颤抖着,两座腴的乳房也跟着摇摇欲坠的模样,令人心魂艰慑。

  小黑底下那根宝贝到此地步已如铁棒,那能再忍受?

  於是小黑从她的腿根处爬了出来,然後跪在她的浪臀後面,手握住阳具对准
她的膣囗,下体一沉,便滑了进去。

  「啊……啊……呀……」

  她满足的吟唱起来,然後小黑开始插进抽出。

  「卜啾……卜滋……啾啾……」浪水涓涓不断,产生美丽的乐章。

  小淫女这下可舒服,於是她狂妄地浪叫:「哦……雪……美……女人……上
天啦……嗯……用力呀……干……唔……」

  「啊……我爱你……快……快插我……呀……噢……顶到妹的花心啊……」

  「哦……亲亲……我的丈夫,我的爷,我的大将军……哎……」

  女人的浪吟激起小黑狂热的性欲,小黑双手抓着她的小蛮腰,用力的挺进抽
出,她的屁股产生浪花,阴唇吸着小黑的阳具翻进又翻出。

  小黑突然用力深插了十来下,每次都顶到她的花心,女人在一阵狂浪呼叫之
後,她身体突然一软,趴倒在床上,女人高潮了,水蜜桃内淫水汪汪滋润小黑的
龟头。此时,正是性起的当头,小黑无法停下来,於是把女人翻过来,让她脸朝
上,大字分开。

  随後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她的粉臀上,接着举起她的双腿跨在左右肩膀上,然
後小黑双手抓住她的玉手大臂上,双腿跪夹她肥臀俩侧,阳具便对着她的阴处,
用力一推。

  「啊……啊……」

  她的整个肥臀几乎悬空,她小腿已被小黑举到她的头部,如此插送的程度更
深更彻底了。

  十几下之後,女人又被小黑插活了过来,她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大腿,咬着唇
儿,皱着秀眉又开始嗯哼浪吟起来。

  「啊……干……死我啦……呀……用力……用力……亲爱的……美……」

  「卜滋……卜滋……」

  这回淫水更多了,小黑感到龟头热麻,由於使尽力气猛插送,汗水夹背,浑
身熟呼呼。

  现在的她,显然又被小黑搞得七荤八素,两个钟乳像莲蓬摇荡着。

  小黑感到天昏地厥,不知所云,升起放落。

  「呀……呀……呀……」终於忍不住了,小黑把阳精放了出来。

  小黑压在女人身上许久许久,才慢慢清醒过来,女人起身帮他擦拭乾净,然
後又帮他放了热水净身。

  女人醒了!

  女人醒来时,明亮的阳光,正从窗口外射进来,温柔照在她光滑凝脂般的肌
肤上;温柔的阳光,温柔得就像是她黑长的捷毛,流云的瀑发,薄薄的红唇,坚
挺的胸膛,浑圆结实的长腿;女人在阳光下翻了一个身,看向窗外阳光,一双又
大又亮的眼眸中,露出甜蜜笑容——她又渡过一个欢乐的夜晚!

  女人看向身边,他已不在。他总是比她先醒来,比她先起来。枕边上留有他
身上粗逛的男人气味,她的身上,也全是他身上粗逛的气味。女人喜欢他身上的
味道。

  女人更爱他。

  女人知道,他和她爱他一样爱她!

  这个时候,他一定在山顶练刀,在山顶那块凌风迎日的天然巨石上,练他的
刀!

  他从末放下他的刀,女人知道,在他心中,他手中的刀,就和她一样重要!
女人并不怪他,也不妒忌他把她和他的刀,看成是一样重要,一样不可缺少!

  因为女人已经得到他的爱。

  有了爱,女人已心满意足!

  宁静的小木屋,搭在山脚下,在小木屋四周,围起一圈木栅栏,这一切,都
是女人和他一起亲手创造出来的,这里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家,欢乐的家。

  在这里,只有两个人,只有女人和他两个人。

  永远不会再有人会来打挠他们的清净。

  永远不会再有谁会找到他们。

  这里远离江湖,远离恩怨,远离世俗,远离烦恼。

  这里是女人和他的「天堂」

  明亮的阳光,从窗口外静静泻入,女人伸出手指,拔开额角几缕发丝,重新
又闭上眼睛。她静静的享受暮春的阳光,泻在胸膛上的柔和;就像是他强劲的手
指,在轻轻抚摸着她的柔软胸膛。阳光就像他的手指,他的手指,总是冰凉冰凉
的,然而却让人感觉到很沉稳,很强劲,很温柔。

  女人记不清楚,他们在这里已生活多久;他们仿佛都已忘记时间,每一天都
是欢乐,每一天都是爱;时间对他们说来,似乎消失,或是永远停留下来。

  山间的清风,很轻,吹在肌肤上,从不感觉寒意。

  女人躺在阳光下,静静闭着眼睛,喃喃低语道:「我是幸福的,我们是幸福
的!」
  女人和他是幸福的,他终于停下他流浪的步子;她也停止她飘泊的命运,寻
找到依靠的口岸,一起生活,一起欢乐,一起避风遮雨。

  女人的口岸,就是停下流浪步子的他。

  女人觉得这个世界,是属于她的,属于她和他的;这个世界是他们的,他们
的两个人的世界。

  至少在现在。

  女人笑起来时,胜阳光更明媚。

  女人用一根蓝色的丝带,将漆黑的瀑发束成一束,坐在阳光下,静静等他回
来。在她手边,放有两只白玉剔透的酒杯,酒杯中盛满酒。他爱喝酒。

  墙壁上有一面铜镜,正巧对着女人。女人在镜中。

  女人如今很少再施装,她的胭脂盒,不知哪一天才打开过。女人看着镜中自
己,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模糊不清。女人似乎变了,变得比从前更开心,更加欢
乐,她眼眸中的深深忧郁,已经永远消失不见,她没有了忧郁;只要和她在一起
女人永远都是开心,欢乐和幸福的。

  这是爱的力量。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力量,胜爱更伟大!

     ***    ***    ***    ***

  灯光很昏暗,是一盏孔明灯,高高挂在一竿瘦竹上,东飘四摇,在昏暗的灯
光底下,有一个卖汤圆的白发驼腰老人,他偻伛着身体,坐在一张沾满油烟的长
橙上,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睁半闭看向小黑。

  小黑道:「我想吃汤圆!」

  老人静静道:「好的,十文钱一大碗,你要吃几碗?」

  小黑道:「我身上只带了七文钱!」

  老人看向他,过了片刻,才缓缓道:「七文钱买不到一碗汤圆。」

  小黑道:「你先给我一碗汤圆,等我有钱以后,我再还你另外三文钱!」

  老人摇摇头,道:「不行!」

  小黑道:「为什么?」

  老人缓缓道:「如今骗子很多,前天有一个小姑娘,一连吃了我两碗汤圆,
说昨天就把钱给我,却到今天也没有给我!」

  小黑叹道:「如今时日骗子的确很多,那我用五文钱买你半碗汤圆,可不可
以呀?」

  老人又摇摇头,道:「不可以!」

  小黑道:「为什么?」

  老人道:「我卖了三十七年汤圆,从末卖给别人半碗汤圆过!」

  小黑深叹一口气,看了看老人锅中热气腾腾的汤圆,摇一摇头,又叹口气,
转身走向黑暗。

  一个人的口袋中,若没有了银子,连十文钱一碗的汤圆也无法尝到,这样的
事,小黑已经碰到太多次!

  小黑只好转身,走向黑暗的长巷深处。

  在这时候,身后的老人忽然道:「等一等!」

  小黑回头道:「你叫我等一等?」

  老人道:「是的,我想问你一件事!」

  小黑奇道:「哦,什么事?」

  老人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小黑的人?」

  小黑点一点头,道:「我认识!」

  老人目中泛现一丝亮光,道:「你知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小黑道:「我知道他在哪里,我比谁都更知道他在哪里!」

  老人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小黑如今在哪里?」

  小黑摇摇头,缓缓道:「不能!」

  老人道:「为什么?」

  小黑道:「你让我吃三碗汤圆,我就告诉你小黑在哪里!」

  老人道:「此话当真?」

  小黑道:「当真。」

  老人又道:「你不骗我?」

  小黑道:「我很少骗人!」

  老人站起身,笑道:「好,你先吃三碗汤圆,吃完以后,你就告诉我小黑如
今在哪里!」

  小黑吃完三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后,感觉比吃完一桌山珍海味,还要可口温饱
一百倍,吃完三大碗汤圆后,小黑感到自己浑身上下,一下子充满无穷无尽的力
量!

  老人坐在一边,静静看着他吃完三大碗汤圆。

  老人道:「你吃完了?」

  小黑道:「吃完了!」

  老人道:「好不好吃?」

  小黑道:「好吃,很好吃!」

  老人道:「你想不想再吃一碗?」

  小黑道:「我饱了!」

  老人道:「很好,很好,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小黑如今在哪里?」

  小黑道:「是的。」

  老人缓缓问道:「小黑如今在哪里?」

  小黑道:「小黑在附近。」

  老人道:「你怎么知道?」

  小黑笑道:「因为我就是小黑!」

  老人忽然脸色一沉,苍老眼帘中,掠过一丝精光,冷冷道:「你说你就是小
黑「浪子小黑?」

  老人苍老眼帘中的寒芒,扫得小黑心头不禁一颤,一个卖汤圆老人的眼光,
竟比一个江湖高手的眼光更精湛、更加逼人心眉!

  小黑道:「我就是浪子小黑。」

  老人没有再说话,但他的手忽然说话了!老人手中盛汤圆的一杆匀子,这时
忽然飞快刺向小黑胸前,精铁铸就的铁匀,化作一道寒练,风挚电逐般刺向小黑
胸前不仅如此,老人左掌一翻,拍向小黑天灵,掌风呼啸,隐有风雷声势。

  小黑胸门大开,相距老人不及三尺,眼看就欲葬身老人手底。

  这时候,老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他的铁匀和掌便全部击空,他面前的小
黑忽然消失不见!

  小黑已站到老人身后。

  小黑惊道:「雷音掌,你是……」

  老人忽然一笑道:「老夫正是慕先生,可以轻易避开老夫这一记雷音掌,当今
天下除了浪子小黑外,再别无其他一人!」

  小黑道:「雷先生为何变成卖汤圆的老人?」

  慕先生笑道:「实不相瞒,我寻找公子已经有很久!」

  小黑道:「你找我?」

  慕先生叹道:「并非我要找公子,而是有一个人,委托我四处打探,无论如何
也要找到公子!」

  小黑道:「哦?」

  慕先生道:「公子是否还记得一个人?」

  小黑道:「谁?」

  慕先生缓缓道:「剑相公段银钩。」

  小黑道:「是他,他为何要找我?」

  慕先生道:「公子是」侠少盟会十大侠少之一,浪迹江湖,天下无人不知剑相
公倾心已久!」

  小黑道:「哦!」

  慕先生道:「所以,剑相公很想能与公子一切武艺!」

  小黑笑道:「段银钩想和我比武?」

  慕先生道:「一月之后,紫金山巅。」

  小黑道:「如果我不接受剑相公的邀请,那么又会怎么样?」

  慕先生干笑一声,道:「公子一定会接受剑相公这次比武邀请!」

  小黑道:「哦?」

  慕先生道:「就算公子不与剑相公比试,一月之后,剑相公也会找上公子,
与公子一决胜负!」

  小黑苦笑道:「看来,我似乎已无法选择,一定要与剑相公比试。」

  慕先生笑道:「的确是这样的!」

  小黑道:「这就是你要找我的原故?」

  慕先生点点头,道:「是的。」

  小黑道:「如今我一贫如洗,全身仅有七文铜钱,就算我接受与剑相公一决
胜负,一月之后,我恐怕也早已饿死街头!」

  慕先生笑道:「公子浪迹天涯,两袖清风,孓然一身,这一点剑相公早已想
到,所以,这一月之中公子一切开销费用,均由剑相公来支付!」

  小黑眼睛一亮,道:「哦!」

  慕先生笑道:「这一月之中,便由我来待奉公子!」

  小黑道:「你来待奉我?」

  慕先生道:「我一生只有别人来待奉我,从末待奉过别人,不过,这回我要
待奉的人却是公子,名动天下的浪子小黑公子,我感到很高兴!」

  小黑忽然道:「今天是几号?」

  慕先生道:「一月十五日,正是圆月之夜,公子有何吩咐?」

  小黑道:「在金陵哪座酒楼的酒最好喝?」

  慕先生道:「秦淮楼!」

  小黑又道:「在金陵哪里可以找到最美丽的女人?」

  慕先生笑道:「秦淮楼!」

  小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慕先生笑道:「明白,明白,公子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小黑不再说话,他忽然一转身,轻步迈向「秦淮楼」,慕先生的脸上露出笑
意,他紧跟小黑其后。

  这一个月之中,他将时时刻刻紧跟浪子小黑身后!

  一个身上仅有七纹铜钱,还不够买一碗汤圆吃的浪子,一下子忽然成为腰绕
万金的大富人;原本他还流浪在大街上,饥寒吞风,此时却坐在软香火炉边,大
口大口喝着美酒,尝着佳肴。

  这种事情,只有在江湖上才会发生!

  有时候江湖就像一个妖患的美女,让你永远猜不出她闪烁的眼眸中,究竟在
想什么事情!

  小黑不会去猜测,永远也不会。

  他从不拒绝任何一件事,它们降临时,不管是好是坏,是毒计还是诡计,他
都欣然接受。

  其实,江湖上事,一旦选中你时,你想拒绝也无法再拒绝!

  就像在这时候,小黑无法拒绝她的温柔一样。

  一个长腿细腰的女孩子,坐在小黑身边,在为小黑湛酒,她将空杯盛满酒,
伸出一只纤纤细手,把酒杯替给小黑,小黑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女孩子看向他,忽然轻轻笑起来!

  小黑奇怪道:「你为什么要笑?」

  女孩子笑道:「难道你不让我笑吗?」

  小黑微一愣,随即也笑起来,这个长腿细腰的女孩子,一笑起来,显得更美
丽、更妩媚动人!

  女孩子道:「你喝酒都是这样一口一杯吗?」

  小黑道:「是的。」

  女孩子道:「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喝醉呢?」

  小黑道:「我不知道,也许要到明天早晨!」

  女孩子笑道:「这么说,你的酒量一定很好!」

  小黑道:「我的酒量很好!」

  女孩子问道:「你就没有醉过一次吗?」

  小黑道:「醉过,喝酒的人如果没有醉过,那他一定不会真正喝酒。」

  女孩子笑道:「我最喜欢会喝酒的男人!」

  小黑道:「哦?」

  女孩子道:「因为我所见过的男人,他们都声称自己酒量很好,可是他们才
刚刚喝到一半时,就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

  女孩子放下手中酒壶,一步步走到小黑身边,轻轻坐到小黑腿上,吐气如兰
道:「你会不会喝到一半时,也会醉得不醒人事!」

  小黑笑道:「我也许不会!」

  女孩子道:「哦,为什么你不会?」

  小黑道:「因为我的酒量一向都很好。」

  女孩子道:「来这里的人,刚开始时都是这样说的!」

  女孩子拿过小黑手中的酒杯,将空杯湛满酒,笑道:「你信不信,我也会喝
酒!」

  小黑道:「我相信。」

  女孩子道:「这一杯酒我替你喝,好不好!」

  小黑道:「好。」

  女孩子轻轻一笑,抬手把酒杯贴近唇边,一张薄薄红唇,将杯中的酒轻轻吮
尽半杯。

  女孩子把剩下的半杯酒替给小黑,笑道:「你帮我喝这半杯酒!」

  小黑伸出一只手,接过女孩子替来的半杯酒。

  女孩子道:「门外那个老先生告诉我,他说你叫小黑!」

  小黑道:「我叫小黑。」

  女孩子道:「他还告诉我,说你的武功很高很高!」

  小黑道笑:「哦,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女孩子笑道:「你猜一猜?」

  小黑道:「我猜不出来!」

  女孩子笑道:「你还没有猜,怎么又知道猜不出来呢?」

  小黑道:「他还告诉你,说我有很多很多的银子,想怎么花也花不完!」

  女孩子道:「不是这个!」

  小黑道:「哦,那是什么?」

  女孩子笑道:「他说你很久没有碰过女孩子,叫我一定要小心提防你!」

  女孩子说完,又轻轻笑起来。她的柔软的笑声,就像是她炽热的身体一样诱
人,她身上穿得衣衫很薄,小黑数不清她一共穿了几件衣衫,她坐在小黑腿上,
小黑感觉到她的肌肤炽热炽热的,宛如她没有穿衣衫!

  小黑叹道:「他说得不错,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

  女孩子道:「那么,你想不想碰一下呢?」

  小黑道:「想,很想!」

  女孩子的细腰,这时在小黑怀中已经慢慢扭动起来,她像一条充满饥渴的灵
蛇般,渐渐盘上小黑,她伸出一只手,抓住小黑另外一只手,将小黑的手贴在自
己胸膛上。小黑握住她的胸膛,感觉到她的胸膛很坚挺,很柔软,也很听话!

  小黑慢慢地低下头去,看看紧依在怀中的可人儿。这时,小黑越发觉她的可
爱动人。於是,一股强烈的欲火,促着小黑的双手,开始在她这背上、腰上以及
丰满的臀部上,冲动地妩摸起来。

  她被小黑摸的发出似痛苦而又似消魂的轻微呻吟,整个娇身,都软软地倒在
小黑粗壮的臂弯!

  後来,小黑索性把她搂到床上去。一面尽情热吻着她,一面又妩摸起来。於
是,小黑开始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再拉开乳罩的带子。瞬时,一双隆鼓的乳房便
整个落在小黑手掌里。小黑的五指不断磨擦,使得初经男人爱抚的古鲁巴,好像
打摆子一样,全身都在颤抖,嘴里叫出「啊呀啊呀」之声。

  这时小黑的神智逐渐模糊了,欲火已冲到极点。小黑疯狂地吻着她,五指也
逐渐下移。

  「吻的下一步,就是这样,美达令。」

  「唔……」

  於是,她又闭上眼睛,让小黑轻揉慢摸。小黑的手指已按在她的阴户上开始
活动起来。於不知不觉中,把她的三角裤也脱下了。

  只见那柔软的阴毛,像细草一般,不疏不密地丛生在那高挺起的阴户上,一
粒阴核摆在阴户的正上方,迷人极了,这些对小黑是那麽诱惑。

  小黑的欲火已高涨,再也不能克制了。尤其腿间那根挺硬的阳具,被紧小的
裤子里难过死了,於是迅速脱下裤子。接着,小黑的手指又落在她的阴户上,然
後磨着她的阴核。这时,她颤颤抖抖,很有节奏的扭动着。

  紧跟着,她像梦呓似的问道:「唔……怎麽……这样的呢?」

  小黑咬着她的耳根温柔地说:「怎麽样?亲爱的?」

  「我感觉全身痒麻麻的。」

  「没关系,再等一下就不会。」

  「嗯!」她又合上眼皮,任小黑轻薄。

  过了一会,小黑把那两条修长的王腿拨开。一手拨开他的阴唇,另一手握着
阳具,准备进攻。谁知就在这时,她一手抓住小黑阳具,惊异的问道:

  「啊!你的阳具,怎麽这麽大?我怕,亲爱的。」

  「没有关系,我慢慢来好了。」

  「唔,我恐怕受不了,不要。」

  「亲爱的,你不是向往?」

  我一挺七寸的阳具。

  「你胡说八道,哈哈。亲爱的,你真风趣。」她被小黑逗的吃吃的笑,同时
抓住小黑的阳具不放。

  小黑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於是,小黑便猛地把腰身带屁股住下一冲,只
听得「吱」的一声,小黑的阳具一插进二寸有多了。

  就在这同时,她也惊呼起来:「啊呀!痛死我了!」

  「没有关系,忍耐点吧!亲爱的。」

  「唔,哎呀!痛呀!不要了!」

  生米就将成熟饭了,小黑哪能顾得痛不痛!接着,小黑提出一口丹田之气,
再度直插下去。

  这次较第一次更用劲,一根七寸多长的阳具,差不多已完全塞进去了。只见
她张牙裂嘴,混身一阵痒痒。两条大腿一伸一缩,像杀不断气的鸡在颅抖着。同
时,一双眼睛,胞流下了泪水来。

  这时,她好像处在极度的痛苦中,动作还是继续进行。

  「哎呀……痛死我了……啊……好痛呀……请你停停吧……痛呀……我不要
了……」

  小黑并不因为她的呼叫而停止抽插。虽然她的阴户狠小,一抽一插之间,都
费了很大的劲道,但小黑的阳具却觉得舒服万分。

  她见小黑不理她,照干不误,似乎知道再向小黑请求也没有用,所以就紧紧
咬着牙根忍受,并想借题发挥。

  「哈罗……亲爱的……请你暂时停停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停
一停好吗……」

  「亲爱的……有话你就说好了……现在不能停的啊……一停就坏了。」小一
面回答地哄着她,一面身体更是用力地插。

  她听小黑这麽一说,婉转娇啼的说:「太痛了呀……叫我怎麽说呢?」

  於是,小黑使劲地擦着她的乳头,嬉皮笑脸地说:「没有关系,现在你稍为
忍耐一点吧!亲爱的,再过一会便会苦尽甘来了。」

  「唔……啊……呀……唔……」这时她躺在下面,闭着眼睛,不断呻吟着。

  半晌,小黑才抽插了二三十下,问道:「亲爱的小姐,现在好点了吗?」

  「唔……」她没有回答,又轻轻哼了一声,接着把眼睛翻了一回、同时点点
头,重又把一双美目闭上。

  小黑再抽插了十多分钟,她又开口说道:「哎呀,现在我里面很痒呀?」

  「我用劲的插重一点,你就不会痒了。」说罢,小黑更疯狂的抽送。

  小黑双手狠狠地握着她的双乳,不断地磨擦,同时,把全身的劲道,集中在
臀部,一下接一下地插着,既深入又有劲。

  这时,只见她的身体不住地挺动。同时,她的骚水已经泛滥了,就好像长江
推前浪似一阵一阵地流出,泻向她的两腿之间。她的嘴巴,则似连珠炮的,发出
一阵阵的淫浪声:

  「啊……用力,再用力……哼……喔……重一些……再重,对!正中花心舒
服极了,亲爱的你真会的……我好痛快,喔……唔,丢了,我要丢了……」

  她的臀部随着她的叫声也不停的挺动着,到了此时,渐渐入佳境。有时,小
黑情不禁他在她的脸上、乳头上轻咬着,只见她更加浪叫,使小黑见而发狂,闻
而消魂。於是,小黑好比一头猛虎,越插越有趣。

  小黑的鸡巴猛一插出时,几乎把她的阴唇翻转来,并带出一阵淫水。突地,
小黑振臂一呼:「啊呀!好!」

  人随声动,屁股向下使劲一压,阳具就住下直冲。

  这招,也许一直顶入她的花心,顶得咬牙作响,「女人」有声,不知她的感
觉是痛是痒?接着,就听到她口中响起一阵颤抖的叫道:

  「啊呀…啊……唔,亲爱的,你再用力,用力!里面痒得很……快用力……
啊……太痛快了,我又要丢了,丢了……唔……」

  一阵颤抖,已出第二次水了。

  这次,她的反应很剧烈,小黑几乎被她抛到地下。因为这一次是小黑的首次
「剪彩」,所以好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同时,由於初次尝到处女的芳香,也插得
更疯狂。经小黑努力而有劲的抽插,不久,她的第三次淫水又来了。

  当她这次高潮来临时,她再也支持不住了。她终於紧紧的抱着小黑,颤声哀
求道:

  「达令,亲爱的,我实在再受不了啦……停停吧。亲爱的,我求求你了啊」

  这时,小黑已进入疯狂状态了。所以,她的哀求,小黑充耳不听。只顾一阵
又一阵的猛插。

  这简直是狂风暴雨,吹打着娇艳的花儿,也是小黑的专长及本事。她在这狂
风暴雨中,突地又呼叫起来:

  「啊呀……舒服,痛快。快,快。再快!重,再重!喔,嗯。太美了……」

  小黑一看,原来她又起淫兴了。於是,小黑又猛力的继续狠插起来。

  「喔……美……对……就这样……嗯……根美,很舒服……唔……喔……」

  一股热滚的暖流洒遍了小黑的龟头,通过小黑全身的脉博。

  啊!这就是人生最美的时刻。

  接着,小黑鸡巴一松,阳精一阵阵的直射到她子宫里,使她全身不断颤抖,
扭动、喘息。

  然而,就在这时候,小黑忽然做了一件令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忽然一跃
而起,将怀中的温柔女孩子狠狠砸向窗外!

  然而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温柔的女孩子,在小黑一掷之下,不仅没有
摔伤,而且凌空一跃,稳稳当当又站立到小黑面前。

  女孩子的纤纤细手上,这时候有一柄匕首,匕首上有点点血滴!

  是小黑左肩的鲜血。

  女孩子依旧轻轻笑着,一双又大又亮的黑眼睛,妩媚看向小黑!小黑再也不
觉到她的笑容温柔,毒蛇的笑容,纵是妩媚艳丽,却是狠毒要命,而这个女孩子
的笑容,这时候被毒蛇的笑还要毒!

  女孩子笑道:「可惜一剑只刺破你肩头,我本想刺穿你的咽喉的!」

  小黑叹道:「青衣小妖的剑,向来出必见血,这句话果然一点不假!」

  女孩子笑道:「想不到你还是认出了我!」

  小黑道:「青衣小妖•大魔王,既然小妖已经出现,那么大魔王必定也在此
处了!」

  这时候,门外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小妖,对付公子这样的江湖高手,偷
袭永远是没有用的!」

  窗外人影一闪,一个羽扇伦巾的年青人,这时已经站在小妖身边,他的脸色
竟比小妖还白,白得发亮,在这寒冷的天气中,他一袭白衫,手中竟还摇着一柄
羽扇!难道他就是传说中那个杀人若喝酒的血手大魔王!

  「青衣小妖•大魔王」,这两个人是江湖近年来最可怕的两个人,他们武功
极高,性情毒辣,一旦被他们找上,这个人必定就会从江湖上永远消失!

  不是失踪,而是死亡!

  「青衣小妖•大魔王」,这两个人就象征着死亡!

  小妖温柔依靠在大魔王怀中,轻轻道:「既然偷袭对他没有用,那怎样才可
以把他杀死呢!」

  大魔王一手搂着小妖细腰,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浪子小黑一生只爱一
样东西!」

  小妖道:「哦,是什么?」

  大魔王道:「浪子只爱酒,他不爱女人!」

  小妖道:「那么只要在他喝酒时,在他的酒中下毒,就可以把他毒死!」

  大魔王道:「但是一般的毒,毒不死浪子小黑,他的鼻子分辨毒时,比分辨
酒还灵光!」

  小妖道:「所以,下在他酒中的毒,既要毒性猛烈,又要无色无味,而且更
不能让他发觉!」

  大魔王道:「这样的毒,天底下只有一种!」

  小妖笑道:「红粉佳人!」

  大魔王搂住小妖的一只手,这时渐渐滑入小妖的衣襟,笑道:正是红粉佳人
据说这一味毒,是唐门唐十三研制七七四十九天才配制出来的。而且,据说唐十
三配制这味红粉佳人,是专门为浪子小黑配制的!」

  大魔王滑入小妖衣襟的手,在小妖怀中不停来回走动。

  小妖笑道:「唐十三为何要亲自为「浪子小黑配制红粉佳人?」

  大魔王道:「因为唐十三有一个儿子唐小小,就是被浪子小黑杀死的,所以
这味红粉佳人又叫做报仇雪恨!」

  小妖道:「那么,红粉佳人究竟有多毒?」

  大魔王道:「我也不知道,据说连配制出这种毒的主人唐十三,他也没有办
法解这种毒,「红粉佳人没有解药!」

  小妖柔柔笑道:「这么说的话,如果浪子小黑喝下红粉佳人的话,他就必定
死定了!」

  大魔王道:「是的,他死定了!」

  小妖这时温柔道:「我刚才好像在他的酒里下了一点点毒!」

  大魔王道:「哦,你下的是什么毒?」

  小妖叹道:「好像就是红粉佳人!」

  大魔王也深深一叹,叹道:「公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黑道:「不好,很不好!」

  大魔王道:「其实,我们也很不情愿杀死公子,但是公子的人头实在太昂贵
了,我们实在不忍心让十万两银子,从眼前白白地逝过!」

  小黑道:「原来我的人头竟然值这么多的银子!」

  大魔王道:「公子,我们把你杀死,你不会责怪我们吧?」

  小黑道:「不会,我不会!」

  大魔王道:「多谢公子,杀死公子以后,我们只拿走公子的人头,公子遗下
的身体,我们一定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帮你埋葬!」

  小黑道:「你们真好!」

  大魔王道:「公子客气了!」

  小黑这时道:「在我毒发身亡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

  大魔王道:「可以,公子尽管问,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小黑道:「我实在不愿意做一个冤鬼,究竟是谁想要杀死我?」

  大魔王道:「这个人公子也很熟悉。」

  小黑道:「哦,是唐十三?」

  大魔王摇摇头道:「不是唐十三。」

  小黑又道:「是操刀必割方破碎?」

  大魔王又摇摇头道:「也不是方破碎。」

  小黑也摇一摇头,叹息道:「那我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谁愿意用十万两银
子来买我这一颗人头!」

  大魔王笑道:「这个人公子很熟悉,他就是段相公!」

  小黑吃了一大惊道:「剑相公段银钩?」

  大魔王道:「正是段银钩段相公!」

  小黑忽然笑道:「我不相信!」

  大魔王道:「哦,公子有何不信?」

  小黑道:「段银钩已经约我十日之后,在紫金山巅一决胜负,他又怎么忽然
会出十万两银子来买我的人头!」

  大魔王叹道:「公子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小妖在大魔王怀中,这时奇怪道:「他为什么还没有死?」

  大魔王道:「你为什么又不问一问他!」

  小妖笑道:「公子,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小黑叹道:「我为什么又要死?」

  小妖笑道:「因为你已经喝下了红粉佳人!」

  小黑道:「红粉佳人是一种毒药。」

  小妖道:「而且是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我湛给你的每一杯酒中,都下过了
红粉佳人!」

  小黑苦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小妖道:「什么话?」

  小黑道:「如果你想要喝酒的话,一定要自己亲手去倒,千万不要让别人为
你倒酒!」

  小妖道:「我不喜欢你再说话,我只想你赶快死去!」

  小黑道:「可是我好像还死不了!」

  大魔王道:「哦?」

  小黑叹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中毒!」

  小黑刚刚说完这句话时,大魔王伸入小妖衣襟里的手,已经飞快劈到了他的
胸前,小妖一双修长的长腿,也已飞快踢向他后心。

  大魔王的拳头击在一只拳头上,击在小黑的拳头上,骨格霹霹暴响,然后大
魔王就感觉到自己整条左臂,一下子忽然失去所有力量,变得软弱下来!

  小黑回身,仅伸出一只手,小妖的脚已经握在她手里,小黑从不对女孩子无
礼;小妖一声冷哼,紧握在小黑手中的脚,朝前一探,自她脚底突然射出三去飞
刀,直刺小黑咽喉!

  小黑只好放手!

  他才一放手,小妖的脚立即又飞来!

  就在这时,大魔王忽然一声惨叫。

  谁也没有看清楚,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妖脚底射向小黑的三支飞刀,忽
然全部射进大魔王胸膛;而小妖踢向小黑的一只脚,「砰」然一声,重重踢在大
魔王胸口。

  小妖的脚很小,很轻灵,然而她一脚踢出的力量,足足可以踢死一头牛,更
何况还有三支见血封喉的飞刀!

  大魔王最后竟惨死在「青衣小妖」手下!

  小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大魔王的身后。

  小妖一字一字狠狠道:「你好狠毒!」

  小黑叹道:「我一向都很狠毒。」

  小妖道:「是你杀死了他!」

  小黑苦笑道:「好像是我杀死了他。」

  小妖忽然妩媚一笑,笑道:「其实,我早就想杀死他,这些年来,他一直沾
我便宜,我敢怒不敢言,我知道我的武功远远不及他,今天公子帮我杀死了他,
我真是感激不尽!」

  小黑这时本想苦笑,但他忽然发觉,自己连苦笑竟也笑不出来了!

  小妖笑道:「其实,我哪里敢来暗杀公子,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小黑道:「我知道!」

  小妖道:「你真的不会怪我?」

  小黑道:「我为什么要怪你?」

  小妖轻声道:「我是一个坏女孩子,我曾经在你酒中下过毒,而且说要杀死
你!」

  小黑叹道:「这一切都是大魔王一个人策划的,他已经死去,我又怎么会怪
你!」

  小妖感激不尽道:「公子侠少心肠,真令小妖愧得无地自容,无论如何,公
子请受小妖一拜!」

  小妖说完,竟真的双膝一弯跪到在小黑面前。小黑一惊,立即伸出一只手,
扶她起身,小妖这时冷冷一笑,手中一柄尖刀,狠毒犀利刺向小黑颈下。

  相距不及半尺距离,况且小妖忽然出手,极其迅捷,小黑深叹一口气,一脚
飞出,踢飞小妖手中的尖刀,小妖冷冷一笑,纵身飞出窗外,笑道:

  「今天杀不了公子,明天我还会再来拜访公子!」

  说完,纤细的身影飞身一掠,早已消生在黑暗之中!

  小黑看着「青衣小妖」的身影渐渐消失,摇一摇头,不禁深深又叹一口气。

  一月十五日,正是圆月之夜。

  小黑站立窗口,看向窗外青天,青天无月,满天漆黑;在天边尽头亮有一颗
孤星,闪烁着寂寞的孤光。

  圆月之夜,月沉黑暗。

  小黑缓缓喝下一口酒,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一个人破门而入,
道:「公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这里很吵闹!」

  来人是慕先生。

  他说过,这一个月当中,他会时时刻刻待奉在小黑身边!

  小黑笑道:「有人打架的话,当然会很吵闹!」

  慕先生一惊道:「有人打架,是谁,谁要和公子打架?」

  小黑又喝下一口酒,看向地面死去的大魔王,缓缓道:「是他。」

  慕先生一惊道:「青衣小妖•大魔王中的大魔王,公子和他有仇?」

  小黑摇摇头:「没有,我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慕先生奇怪道:「那他为何要杀死公子?」

  小黑叹道:「不光是他一人想要杀我,小青衣同样想要杀死我!」

  慕先生道:「青衣小妖•大魔王,这两个人向来形影不离,行动诡异,性情
狠毒,公子今日杀死他们,也算为江湖除去一害!」

  小黑道:「大魔王已死,青衣小妖却没有死!」

  慕先生道:「莫非青衣小妖这一次没有来?」

  小黑道:「她来了,但又走了。」

  慕先生道:「公子为何不杀死她?」

  小黑笑道:「我为什么又要杀死她!雷先生,你知不知道,青衣小妖和大魔
王为何要杀死我?」

  慕先生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小黑笑道:「雷先生肯定不会想到,青衣小妖大魔王,这两个人竟然是段相
公派来暗杀我的!」

  慕先生不禁一惊,随即笑道:「段相公怎会派人来暗杀公子!」

  小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段相公如果杀死我,十日之后的紫金山巅又
有谁和他决斗,段相公如果想要杀死我,为什么又约我在紫金山巅决斗呢!」

  慕先生笑道:「公子当真相信大魔王的话?」

  小黑喝尽杯中的酒,道:「我不相信,这一个月当中,我的一切开支费用均
由段相公来出,我可以喝到各种美酒,坐最名贵的酒楼,就算段相公真要置我于
死地,我也要等一个月后再死!」

  慕先生笑道:「公子真会说笑!」

  小黑湛满一杯酒,替给慕先生,道:「雷先生,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慕先生道:「公子的酒量就和」大梦刀法「一样冠绝天下, 我哪里会是公
子的对手!」

  小黑微微一笑,湛满自己杯中的酒,仰首一饮而尽。

  慕先生喝下一杯酒,道:「我有一句话,一直不敢问公子!」

  小黑笑道:「有什么话雷先生尽管问。」

  慕先生道:「公子十日之后与段相公一战,公子心中究竟有几份把握?」

  小黑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连一份把握也没有,你相不相信!」

  慕先生笑道:「我不相信。浪子小黑的大梦刀,剑相公段银钩的小恨剑,天
下无人不知,哪个不晓,连相约刀口白梦佳那样的绝顶高手,也自愧刀法不及公
子,公子与段相公决斗,心中怎会又没有一丝把握!」

  小黑道:「天下没有一人的刀可以快过白梦佳,我也不可以!」

  慕先生道:「但公子与白梦佳一战,最后还是公子胜过白梦佳!」

  小黑叹道:「那一战真正的赢家其实不是我,而应该是白梦佳。」

  慕先生奇道:「哦?」

  小黑道:「那一战中白梦佳并末使出全力,在与我决斗之前,他早已身负创
伤,根本无法发挥出他手中多情刀的最高境界。」

  慕先生道:「但不管怎么样,那一战毕竟是公子胜利了!」

  小黑苦笑道:「胜之不武!」

  小黑又道:「剑相公段银钩的小恨剑,才真正是绝顶剑法,天下无敌!」

  慕先生笑道:「公子与段相公这一战,最终不管谁胜谁负,都必将是江湖近
年来最惊天动地的一场侠少决斗!」

  小黑叹道:「但愿一月之后的紫金山巅决战,我不会死在段相公手底!」

  慕先生微微一笑,眼帘深处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他不再说话,举起手中的
酒杯,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小黑看向窗外青天,黑云渐渐消散,一轮圆月,高挂青天,银光万里。今夜
是圆月之夜,黑云再浓厚,依旧无法遮挡圆月的明光!

  女人坐在窗口,她看见小黑在夕阳下远远地走来,小黑走在夕阳下,夕阳把
他的身影拖的狭长,他一步一步走来,他看见女人时,脸上露出微笑!

  女人坐在窗口,她也笑了!

  她的笑容很美,比夕阳还要美,小黑一见到她的笑容,身上的疲倦仿佛一下
子全部消失了!

  女人静静道:「你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明亮的阳光,从窗口外静静泻入,女人伸出手指,拔开额角几缕发丝,重新
又闭上眼睛。她静静享受暮春的阳光泻在胸膛上的柔和;就像是他强劲的手指,
在轻轻抚摸着她的柔软胸膛。阳光就像他的手指,他的手指,总是冰凉冰凉的,
然而却让人感觉到很沉稳,很强劲,很温柔。

  女人记不清楚,他们在这里已生活多久;他们仿佛都已忘记时间,每一天都
是欢乐,每一天都是爱;时间对他们说来,似乎消失,或是永远停留下来。

  山间的清风,很轻,吹在肌肤上,从不感觉寒意。

  女人躺在阳光下,静静闭着眼睛,喃喃低语道:「我是幸福的,我们是幸福
的!」

  女人和他是幸福的,他终于停下他流浪的步子;她也停止她飘泊的命运,寻
找到依靠的口岸,一起生活,一起欢乐,一起避风遮雨。

  小白的口岸,就是停下流浪步子的他。

  小白觉得这个世界,是属于她的,属于她和他的;这个世界是他们的,他们
的两个人的世界。

  至少在现在。

  小白笑起来时,胜阳光更明媚。

  小白用一根蓝色的丝带,将漆黑的瀑发束成一束,坐在阳光下,静静等他回
来。在她手边,放有两只白玉剔透的酒杯,酒杯中盛满酒。他爱喝酒。

  墙壁上有一面铜镜,正巧对着小白。小白在镜中。

  小白如今很少再施装,她的胭脂盒,不知哪一天才打开过。小白看着镜中自
己, 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模糊不清。小白似乎变了,变得比从前更开心,更欢
乐,她眼眸中的深深忧郁,已经永远消失不见,她没有了忧郁;只要和她在一起
小白永远都是开心,欢乐和幸福的。

  这是爱的力量。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力量,胜爱更伟大!

  小白看着墙壁上的铜镜,她眼眸中露出笑意,一股奇异的谁也无法猜测的神
秘笑意,她伸出一只纤手,端起身边一杯美酒,缓缓喝下一口美酒,小白看着墙
壁上的铜镜,这时候,铜镜里渐渐又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镜子中除了小白之
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小白看见镜子里的他,小白并没有惊讶,她反而显得格外平静,安逸,仿佛
她早已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出现在镜子里头。

  这些日子以来,小白一直在等待他的来临,她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来临。

  他终于出现了,他终于来了!

  只要他一出现,她的任务总算可以完成了!

  小白轻轻笑道:「你总算来了!」

  镜子中的他道:「他怎么样?」

  他,是谁?

  那个他,怎么样?

  她又是谁?

  小白是谁?

  小白道:「他每天早晨都会练一个时辰的刀!」

  镜子中的他道:「他每一天只练一个时辰的刀?」

  小白道:「是的。」

  镜子中的他道:「除了练刀之外,其余的时间他干什么?」

  小白笑道:「其余的时间他只做一件事情!」

  镜子中的他道:「做什么事?」

  小白道:「在我身边,陪伴我。」

  镜子中的他道:「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是这样?」

  小白又喝了一口酒,道:「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是这样!」

  镜子中的他道:「很好,很好,你做的很好!」

  小白笑道:「我已经得到他的爱,你会怎么感谢我呢?」

  镜子中的他道:「你要我怎样感谢你?」

  小白笑道:「我想要你!」她深深地注视了一会,然後娇怩地一笑,搂住小
黑的身体,主动地把舌头递过来,香舌任小黑尽情地吮吻。吻了一会,小黑又把
手伸到她乳房上去抚模,由於穿着衣服的关系,抚摸不能随心,所以小黑就更换
搓捻。刚捻两下,她又把小黑猛的一推,正色地说道:「这你是跟谁学来的?」

  「好小白!这种事情,怎麽要跟人学这个?就是你想学,也没有人好意思教
呀!」

  「好弟弟!你真聪明,」说完,又和小黑吻在一起。这回的吻,可不像先前
的吻了。这次是热烈刺激的,连小黑扯开她的衣扣,她也不觉。手一触到她的乳
房,她像触了电似的,浑身不由自主地颤动,摇摆,像是舒服,又像是趐痒,不
过,她并没有逃避的意思。

  因此,小黑的手又往下摸,她的三角裤很紧,小黑的手伸不进去,只好从外
面摸,她的阴户饱饱涨涨的,像馒头似的,已经有些湿润了。当小黑的手触到阴
户时,她小腹收缩了一下,好似想奉迎的样子。

  小黑侵不再犹豫地把手从旁伸进裤内,在阴户外摸了一阵。她的淫水,已不
断地流了出来,流得小黑一手都是。小黑再把手指伸进阴户,刚刚进一半,感到
手指像被小孩子的嘴在吃奶似的吮个不停。

  「妹妹,我们到房里去吧!」小黑轻声地说,她没有讲话,没有表示拒绝,
於是小黑扶者她走进卧室。此时,她已经像待宰的羔羊,由小黑摆布。小黑迅速
地脱去她的衣衫,看到呆住了,神志像出了窍似的,再也顾不住欣赏这人间的尤
物,上天为甚麽会塑造这样美妙的阴户,猛的扑到她身上去。

  当小黑的手指再度探入她的饱突突的小穴时,她把双腿夹紧又叉开了一些,
像饿狗抢食似的,自动张开小洞,等待着喂食。她一面喘息地道:「弟弟!我爱
死你了。」

  小黑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稍微一楞,便猛然地一伏身,把嘴压到她阴户
上去。

  「弟弟!你要做甚麽?」她把两腿收拢了:「不行!脏啊!那地方脏。」

  小黑没理会,而是把她的腿再度分开,痴迷而又疯狂地吻。她此时不知道是
急了,还是好奇,一只手像老鼠似的,在小黑腹部冲撞。当她触到大家伙,又猛
的把手缩了回去,无限惊讶地说:「弟弟!你,你的……」她的说话与不成句。

  「我怎麽啦?」

  「你……怎麽这样大的?」她的脸娇羞欲滴,像小女孩羞涩无比地把头朝小
黑腋下直埋下去,但她不很方便,因为小黑的头是在她的胯间的,不论她怎样弯
腰弓背,仍然够不着,急得气喘喘地说:「我怕,弟弟,我怕呀!」

  「这不过是每个男孩子都有的东西,就像你们每个女人,生来就有一个小洞
似的,何必怕呢!」

  「不,弟弟,我是说,你和别人的都不同,实在太大了。」她又惊又喜的又
急忙说道:「我的那麽小,怎能容它进去,如果你硬来的话,定然要把我的洞弄
破的!」

  「不会的,小白!你们女人的小肉洞,生来就是给男人插进去取乐的,没听
到过,有一个女人的洞,被男人弄破的!」说完,小黑又把头埋到她阴部去了。
尽量用舌头挖掘、挑拨她的小洞,擦着她比小黑多一些的阴毛,她感觉到非常舒
服,太阴唇一张一合的,像吞水的鱼嘴,淫水从间缝中泌出来,黏黏滑滑的真有
趣。

  小黑再用手把她的阴户拨开,用牙齿轻轻地咬住她的阴蒂吸吮着,含得她浑
身发抖,屁股乱摆,有趣极了。

  「弟弟!我,难受极了,放过我吧!」

  小黑听她加此说,随即把舌头,伸到她穴缝内里去,真怪,她的宝洞实在小
极了,小黑的舌头以能进去一点点,便无法再进。也许,舌头的硬度不够,或是
宝贝玉洞实在太小的缘故,所以,小黑的舌头,只能到此为止。小黑真不了解,
一个近二十岁的姑娘,阴部为甚麽还会像七、八岁小女孩的阴户那样饱满的?在
小黑用舌头做这些动作的时侯,弄得她的穴水源源不断而来,逗得小黑恨不得马
上便把大家伙塞进她的小肉洞里去。然而,小黑为了不愿让她受伤,只好竭力地
忍耐着,看她的反应。

  果然,不一会,她便开始哼叫起来,最後,终於忍熬不住地说:

  「好弟弟,我痒,难过死了。你要,你就来吧。」

  「不!小白」小黑欲擒故纵,装得无限怜惜地说:「你的那麽小,我怕弄痛
了你,因为你是我的心,我的命,我实在不忍把你弄痛!」

  「不!弟弟,我实在拗不过,难受死了!好弟弟,你可怜可怜,给我止止痒
吧!我实在受不住啦!」

  「好!」小黑迅速向地身上伏下去,说道:「但你要多忍耐一点,不然,我
可能是不忍心插进去的。」

  她听了小黑的话,搂住小黑的头,一阵急吻,然後双膝一屈,把小黑下身支
高,使小黑的大家伙和她的小穴相对。小黑不知是心急还是怎麽搞的,大家伙在
她的小穴上,一连触了好几下,连门也没找着,而触得她浑身乱颠地说道:「好
弟弟,你慢些好吗?顶得小黑心惊肉跳的。」

  她边说,边挺起臀部,用小手儿扶住龟头,她的洞口淫水横流,润滑异常,
动不动就使小黑的宝贝滑到底下去了。她大概觉得这样不是办法,随即又把双腿
再打开些,使小黑的大家伙抵紧她的洞门。小黑或许太急,刚一接触,就把屁股
着力的住下一沉。

  「哎哟!弟弟!你要了我的命了!」她失声叫出来,那美丽的眼上,已蓄了
一泡晶莹的泪珠,幽怨得令人爱极地说:「我叫你轻些,你怎麽用那麽大的力气
呢!」
  「我根本没有用甚麽力,这大概是你洞太小的缘故!」小黑猛吻着她。她则
手脚不停地把小黑屁股支高,顶动着自己的阴户来迎着小黑的阳具。小黑知道她
心里是非常猴急的,所以当她不注意的时候,又猛的把臀部沉了下去。

  「你这冤家,乾脆把我杀了吧!」她终於呜呜咽咽地抽噎起来。小黑心里虽
然不忍伤害她太重,然而,又不能不狠着心硬干,因为这一难关,迟早都是要通
过的。小黑想起所得到的经验,是不能畏缩的。同时,小黑自己这时,也急得要
命,更加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与其叫她忍着皮肉分割的痛苦,倒不如给她
一个措手不及,也好省一点情神,做偷快的活动。

  时间太宝贵了,小黑加紧活动,一面猛力地吻她、咬她,她在小黑上咬、下
冲之下,顾此失彼,不一会儿,小黑那八寸多长的家伙竟然全部进去了,这使小
黑感到非常意外,不由的高兴笑了。

  开封之後,小黑不再抽插,只把粗硬的大阳具静静地停留在她的肉洞里。她
的小洞不仅异常小巧、紧凑,小黑觉得她的洞里,像有拉力坚强的松紧带一样,
紧紧地箍住小黑的大家伙,吸呀、吮呀,弄得小黑像有些不对劲,快感的程度越
来越增高,比起母亲那种孩子吮奶的力式,尤为高明多了。

  在小黑稍一停止的一煞那,她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脱白的脸色,不一会儿便
恢复那种红润动人的色彩了。小黑把她抱住狂吻,吻得她睁开了眼睛,深深地注
视了一会,这才猛的把小黑一搂,说道:「弟弟!你这可爱的小冤家,差点没把
人弄死了!」

  只可惜小黑此时,没有另外多生一张嘴来回答她,因为这时的嘴巴,工作太
忙,忙得连呼吸的时间也没有,所以小黑只好以动作,给她满意的答覆。

  她似乎仍觉得不够满足,和不能对小黑更表示爱意,所以又进一步地要求,
她望住小黑说道:「弟弟,我要叫你亲丈夫,我的身体已经是你的了,一切都是
你的了,你也叫我一声,应该叫的吧!」

  小黑说道:「小白,我的爱妻!你是我的爱妻!你要怎样,就怎样吧!我一
切都听你的,亲爱的!」

  他们紧紧地搂住,会心地笑了起来,小白也由於小黑的接吻和爱抚,渐惭地
活动起来了,她像鱼求食一样,想吃,又怕把嘴钩痛了,不吃,又舍不得离去。

  「弟弟!我的爱人。你是我的小爱人,我要你先慢慢地动一动。」

  「你要我动甚麽?」小黑有意逗她道:「甚麽慢慢的?」

  「就是这里!」也没见她人动作,但小黑已感到大家伙被吸了几下。

  「妈呀!」小黑几呼要被她吸得发狂了。之所以舍不得把这美味可口的食物
一下吞食掉,因此,小黑竟耍赖地逗她道:「好姐姐,还是请你告诉我吧!」

  「好弟弟!别尽在逗我吧!我要你慢慢地抽,慢慢地插。」

  「抽插甚麽?你不讲明,我哪里知道!」

  「哎!抽插我那洞洞嘛!」她大概忍熬不住了!娇羞万分地说。

  「那我们现在在干甚麽?你如果不乾跪回答我,我要把它抽出来了!」小黑
有意逗着她。还没有把话讲完,就慢慢地要把家伙往外抽。

  「不!不!你不能这样。」她一张双臂,死命地按住小黑上抬的屁股,愁眉
苦脸地哀求道:「弟弟,亲相公!我说,我说就是了!我们在做爱!」

  「哪个的洞在挨插呢?」

  「我的洞在让你插嘛!」

  「你这小洞,刚才还在怕痛,为甚麽这一会就骚起来啦?」

  「是的!现在不怎麽痛了,反而怪痒的!好弟弟!亲丈夫,我现在酸痒的难
过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好!把小腿张开些,等着挨插吧!」小黑说着,就轻抽慢送起来,说道:
「不过你的洞是活的,我要你等会给我的大家伙夹夹!」

  小黑像伟丈夫似的,有意停下来,要她试试,她听话地照着做了。

  「对了,就是这样!」真怪,她的小洞好像越来越狭小了,越抽越利害,越
收缩越紧凑,当小黑抽插时,一下下都刮在龟头上,有种极度酸麻,快感的意识
在增高,而她呢,小黑觉得还没用力抽送几下,就像得到高度的快感般,嘴里已
经发出梦呓一般的哼声:「啊!我早知这样,我早就要和你做了!我快要升天了
啊!我乐死了!弟弟你把我抱紧些,不然,我要飞了。」

  「不行,抱紧了,我就不方便狠插你的小肉洞了!」小黑急急地说。忽然,
小黑闻到一种强烈的香气。这种香气,对小黑好好熟悉。

               (待续)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59     标题: 游园惊梦

                               游园惊梦


作者:guiguigui
2009/11/01发表于:SIS

    那是一个微寒料峭的秋日,叶啸无事,闲逛之际,来到一所大院子。院子门
口立着两具石雕,左边是一只白鹿,右边是一只绿色的鸭子,一高一矮,一白一
碧,虽不对称,但却悦目,仿佛暗合天地之间的至理。门上一匾,匾上两绣金大
字「金门」(什么时候出海了?),想见识园内风光,推门而入。

    假山流泉,间或修竹涧兰,与寻常园子未见有什么不同,曲曲折折转过几个
弯,景色大变。远处一片茂竹,面前却竖着一个破庙,庙门口辟了一块地,种了
一些花草,叶啸只识得兰花与艾草,想来都是一些入药之物。一脸色蜡黄、身量
瘦小的女子立在庙口,神情淡漠,只是悠然看着手中的一只海棠。

    叶啸不是没见过美女,只是在这村女面前却觉得有些惴惴,可是那女人玉指
闪电般一点叶啸的天印穴,只听「扑」一声,男人仰面倒地,她竟也全身光溜溜
的跨骑在叶啸身上,跟叶啸热情的拥吻着,她的下体门户大开,清清楚楚的看到
叶啸毛茸茸的阴囊挂在下面,村女粉嫩的菊门正对着他的视线,而湿渌渌的阴户
口正接着叶啸阳具的根部。

    只见那根大阳具缓缓的来回往上挺,後来上挺的速度越来越快,大声的传来
「沽滋」「沽滋」的声音,村女呻吟的闷声越来越大,想必他们俩的热吻还未结
束,只见村女的头微微一抬,便说:「你这个坏人……」

    说着便双手顶着叶啸的胸膛挺起腰,将她一头及背的长发往後一甩,便将上
半身定住不动,腰部以下已开始前後驰骋,看来村女想在趁被我之前早点结束她
这段通奸的行为!

    伴随着村女咬着唇不住的呻吟淫叫,她前後骑叶啸的速度也逐渐加快,村女
不停的把头前俯,後仰……

    突然,村女叫出了声音:「喔~顶……顶到……了……噢~~啊……」

    说着她便往前伏在叶啸的怀里,仍是不住大声淫叫。村女股间的菊门一缩一
缩的,知道村女的高潮要来了,叶啸伸手扶着村女的两片屁股,终於听到他说话
了:「你这个贱女人……把我的鸡巴夹得有够爽……喔……你看我干死你……」

    话没说完叶啸已经开始不停的大力往上挺,他双手的手指陷入了村女屁股的
肉,还有其中一只食指伸长了去揉村女的屁眼,弄得村女会阴部的肌肉不停的收
缩,揉着揉着那只手指竟然插了一节进去!

    「啊~啊~别玩……玩人家……肛门……喔~好~好爽……」

    村女竟说这种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村女……喔~你真紧……喔……」

    「噢~要……喔~要~丢~了……啊……」

    这一对男女的的交合处传来阵阵「沽滋」「沽滋」的淫声,忽然间见到叶啸
喊一声:「要~射~了……」

    随即叶啸将村女的屁股往下一压,鸡巴往上奋力一挺,这一挺,腰部已然悬
空。村女见状开始抬起臀部,快速的上下套弄着叶啸的鸡巴!只见叶啸的阴囊一
紧,过了三秒才放松,随即又一紧,村女的阴部往下一套,立刻沿着阴户口周围
流出浓稠的白色液体。

    「射了……喔~赶快射……喔~全部射进去……快!」村女叫着,腰部却是
不住的上下套弄。

    叶啸的阴囊就这样紧了又松,紧了又松的来回几次,村女的阴道口虽然已围
着一圈精液,她仍然奋力的帮叶啸把所有的精液射出来!当她屁股抬起的时候,
把阴道里的壁肉翻出来,往下套的时候,阴道里又挤出少许精液。

    终於,悬空的腰部摔落在地上,村女也伏在叶啸的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不
停的喘息着。叶啸的鸡巴还舍不得拔出来,村女的屁眼也仍一阵一阵的收缩着,
想必是刚才的一阵高潮还馀力未消吧。

    「噢……还是跟你干最爽了……呵……」叶啸竟然出言不逊。

    过没多久,村女用双手撑起上半身,甩了甩她那头长发,说道:「我们要赶
快收拾一下,我老公快回来了!」说着村女抬起臀部,离开了叶啸的鸡巴,刚刚
才射完精,他的鸡巴还有八分硬。

    令人惊讶的是,村女一起身便向後退,双腿张开跪地上,高高的朝天翘起臀
部,顿时村女的股间大张,一览无遗,她粉嫩的菊门微微外翻,而她整个的阴部
跟底部的阴毛整片糊糊的,阴蒂跟小阴唇都因为充血而发红发胀,张开的两片稍
黑的小阴唇间满满的精液填满阴道,有一道精液正缓缓的沿着大腿根部往下流。

    当村女熟练的防止阴部的精液流出的同时,村女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鸡巴便往
嘴里送,她上下吸吮了数次後,将长发拨向右边,开始从左边舔着鸡巴的根部。

    我才明白,原来村女在用嘴帮叶啸把污秽的鸡巴清理乾净!

    村女从侧面上下的含着鸡巴的茎部,又舔了舔叶啸的阴囊,然後微侧着头,
伸手除去吃进口中的阴毛。

    低声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等人。」

    「等何人?」

    「等一个中了七星海棠仍能活转的人。」

    「七星海棠是何物?」

    「天下第一毒,我手上。」

    「一个人呆在这儿,不寂寞么?」

    「心中有牵挂,怎会觉得寂寞?」

    「牵挂是什么?」

    「是你耕作这块地,但不要指望它能长出什么。」

    叶啸不懂,又觉得无话可说,讪讪退去,往前方竹林掠去。

    进得竹林,忽听得一歌声响彻云霄,调子又格外凄厉,词是很好的:「天南
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陆郎陆郎你是只猪!」

    歌词的意境直转而下,那调子也慢慢低了下去,直至微不可闻,歌声歇处,
茂竹后转出一个道姑来,那道姑美目如电,扫到叶啸身上,顿觉得半边身子都麻
了,赶紧抽出为防社会风气江河日下而随身佩带的一根铁棒接地,这才将道姑电
量甚足的秋波消掉,我微洒道:「你是何人?」

    叶啸嘻道:「我是鄙人。」

    她不怒反笑:「你是路人么?」

    我不觉有些寒噤,不敢油嘴,低声说:「我只是过路的,想进这园子来看一
看。」

    「有『路』、『园』的都要杀!」

    话未说完,叶啸便觉得身子三处一凉,惊叫道:「你做了什么?」

    她边放电边娇笑道:「三根我常用的绣花针而已,三分阳劲,八分阴劲,半
个时辰发作一次,阳劲附的是情花毒,阴劲附的是冰魄气,看你还敢小看我们三
八!」电毕狂笑而去,笑未绝,又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如我者有几多。贪
嗔痴爱,几时得脱……」

    他突然用力地抓住美道姑的乳房,美道姑发出呻吟的叫声,歹徒邪恶的笑着
说:「你也很喜欢这样,对不对啊?」她死命的摇头,希望传达她的厌恶,但是
叶啸仍然继续他的挑逗。

    美道姑感觉到乳头被含在叶啸的嘴里,他一会儿轻咬着,一会儿吸吮着,她
虽然恶心,身体却开始享受起这样的挑逗,淫水不自觉的流出。

    叶啸将手移到她的下体,察觉到她的兴奋,一边抚弄下体,一边说着:「你
还蛮享受的嘛!等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美道姑感觉到他的手不停地逗弄着小穴,并将头移到她的小穴,开始吸吮着
淫水,道姑的身体在享受着这样的快感,臀部不自觉的开始摆动,迎合着他的吸
吮。然後突然之间一切停止了,道姑开始淫荡起来,兴奋的身体渴求着进入,开
始呻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道姑感觉到叶啸的肉棒在身体游走,然後他拿开道姑嘴巴
的布条,用他的大肉棒塞满嘴,道姑已经兴奋得开始自动吸吮他的大肉棒。从来
都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肉棒,可口的味道充满着嘴,兴奋的感觉让她已经忘记肮
脏。

    然後道姑恳求他的进入,他默默地将肉棒移开,道姑以为他答应了恳求,开
始奸淫了,可是他还不放过,又再将嘴塞起,只用肉棒在洞口来回摩擦着。然後
感觉到他离开了,跟着,道姑感觉到有炽热的液体滴到皮肤上,身体开始颤抖。

    道姑听到他说:「喜欢吗?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蜡烛喔!为我们的相聚所
庆祝!」那样热烫的感觉转换成为兴奋的感觉,开始燃烧她的身体,高潮了!

    道姑颤抖着的身躯显示出高潮,他看见了,说:「喜欢吗?你高潮了喔!我
知道你想要我,可是我不会这麽轻易就给你,我要让你体验到一生中最不一样的
性爱,让你终生难忘。」然後道姑感觉到阴唇被夹子夹起,一边一个夹子,刺痛
的感觉又传达到道姑身体的每个部份。

    夹子夹住了她的乳头、乳房……身上许多地方,然後他将双手的绳子改成背
在身後的捆绑,道姑感觉到他另外用了一条绳子,将的身体捆绑成A片里面的模
样。道姑的胸脯被绳子上下捆绑,乳房像是要弹出身体一样的凸出。

    他的蜡油又开始继续在身上滴下,道姑忍不住地扭动着,最後她的姿势变成
跪趴着,像小狗一样的滴蜡烛了,蜷曲着身体。他停下来后说:「喔!我的小奴
隶,看看你淫荡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你呢!」

    他从後面抓住了道姑的乳房,用力地在道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道姑呻吟着
叫出来:「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喔!」

    道姑感觉到他的舌头在全身上下舔着,好像是如此的美味,道姑又开始兴奋
了。然後他问道姑:「我拿掉布条之後你会不会大声求救?」

    道姑摇摇头,道姑已经想跟他做爱,不管他要道姑做什麽道姑都愿意,只要
他肯跟她做爱。道姑想要他插,她想要他把大肉棒插进饥渴的肉洞深处,道姑想
要他在身体里抽动,想舔他的大肉棒……天啊!他让道姑兴奋得如此毫无尊严,
就算要舔他的脚趾头都愿意,只要他肯插道姑。

    於是他将道姑口中的布条拿掉,套上项圈,将双脚的绳子解开。他要道姑学
狗叫,道姑服从的叫;他要道姑在他面前尿尿,她尿了,他用嘴接住道姑的尿,
让她觉得非常的羞耻。

    他越来越兴奋,看到被他如此羞辱的道姑,让他兴奋起来,於是他要道姑舔
他,舔遍他全身上下,然後又开始吸吮他的大肉棒、舔他的卵袋。道姑求他插、
满足她,然後他将道姑转过来,以臀部面对他,他用他的大肉棒摩擦着道姑的臀
部。

    突然之间他插入了,却是插到了小菊花里,道姑痛苦不堪。他前後地摆动,
用力的插入,一次又一次的冲刺。

    道姑开始享受着这异样的快感,虽然带点疼痛的感觉,但是这不曾享受过的
快感却在道姑的双腿间绽开来,道姑淫荡的叫声越来越大声,又高潮一次了!

    道姑羞耻的将头埋在床上,他却将她的头拉起,要道姑看清楚自己的淫荡,
道姑觉得好羞耻、好羞耻。然後他又将他的大肉棒塞到她的嘴里,道姑闻到自己
肛门的味道,混杂着淫水的味道,但仍毫不犹豫地舔乾净了他的大肉棒。

    他问道姑:「想不想我插你的小穴呢?」

    道姑高潮了两次,双腿早已经没有力气,道姑只能喘息着,摇摇头说:「够
了,你已经让我上了两次天堂,我好累喔!」

    可是他说:「现在才开始呢!我知道你的淫荡,我知道你想要,我要解放你
的淫荡,让你成为我的小母狗。」然後他又开始玩弄道姑的小豆豆,挑逗着她的
身躯。

    道姑的身体又再度兴奋起来,不断地流出大量淫水,道姑从来没有这样淫荡
过,道姑听到自己说:「干我!干我吧!我求你干我!用力干我!我要你!我要
你……」脑袋已经没办法控制的身体了。

    他躺在泥地上,道姑的身体开始去勾引他,道姑双脚打开跨在他的脸旁,臀
部不断地在他脸上摇摆,一下子蹲下将小穴贴在他的脸上,一下子又将小穴推到
他的嘴前,然後道姑趴在他的身体上,成69式大口地吃着他的大肉棒,他也用
舌头挑逗着道姑的小穴,用舌尖舔道姑的屁眼,道姑兴奋得大声发出淫叫。

    然後他一把将道姑抓过来,快速地将大肉棒捅进了道姑湿淋淋的阴道里,用
力地干小穴,道姑身体也配合着他上下前後摆动。他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有时
冲刺,有时停止,钓足了道姑的胃口。最後在道姑恳求的言语下他终於解放了自
己,而道姑也同时到达了第三次高潮。

    不知何时道姑已然飘然而去,不知所踪,可是叶啸两滴眼泪犹在腮边,又裂
嘴而笑,似有拈花的味道。正在似仙非仙,欲乘风飘去之际,耳畔传来「咕咕」

    两声,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倒人来到面前(他可是用手走路啊),倒人
瞪着我:「你怎么不哭完?」

    「我哭了吗?」

    「你脸上不是眼泪,难道是眼屎?」

    「喜极而泣不行吗?」

    「为何喜?」

    「悟通是喜,得道是喜,解脱是喜,会意是喜!」

    「你喜,你喜,喜你的头!」倒人疾如闪电般点了叶啸穴道,将叶啸倒转身
子靠在一根粗竹干上(没有竹干可拿不成大顶),这下可将这倒人看了个分明:
一身很多洞的衣裳,连鸡也不肯筑窝的乱发。

    叶啸叹道:「我看倒是你该洗洗头了,洗头的地方嘛,我倒是可帮你介绍两
三家……喂喂,你干什么?」

    那倒人居然一手撑地,用另一只沾满泥巴、指甲缝里藏污纳垢的手拍向他背
上那件三十八块削价真维斯T_Shirt 上,叶啸撕心裂肺大叫:「欧阳锋,你不要
以为我不认得你就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侮辱我的人格可以,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
真维斯。」

    身边已冒起阵阵白雾,象流行的武侠片疗伤医毒传功通用的场景在上演,居
然听得倒人说:「哈哈!我可不是老毒物,我是老乞丐,几十年来改革开放、互
通有无,他那几招蛤蟆功我早学全了,就是叫得不地道,老毒物碰见你可不会救
你,你以为你长得象杨过?OK啦!」

    老乞丐突然将手一撤,让我摔了个嘴啃泥,我口袋里的零食稀里哗啦掉了一
地,正在七荤八素间,眼神瞥处见洪七公抓着我的巧克力往嘴里塞。

    「这是闻香阁的还是余味斋的,手艺倒长进不少。」

    叶啸突然觉得手脚已灵动如常,忙抓起一把莲蓉软玉糖往嘴里兜里塞,又开
始掉头狂奔,七公居然与老毒物同流合污了,总是比较危险。七公遥笑道:「慢
跑慢跑,下次请我疗毒时多带些好吃的来,还有,不要玩深沉了……」

    我一路狂奔,一路咀嚼莲蓉软玉,觉得还是活着好,实在、平和、真实,象
阳光下的自己,伸伸手就能摸到,象嘴里的这粒莲蓉软玉,在舌与唇间贴切地游
移,这种乐趣应该是另外一个世界里感受不到的。

    竹林尽处,竟是一海草原,种种不可能的场景转换在这个园子里实现得天衣
无缝,叶啸实在是累了、倦了,在秋日阳光下温情的草原中醉了,倒了下去,身
旁然是热烘烘的秋草的干燥气息,有一阵惬意爬上心头。叶啸左滚三圈,右滚三
圈,觉得左滚比较舒服,于是向左边滚去,滚得正得意间,叶啸耳边传来一阵低
语,劫后余生的叶啸五官似乎更加灵敏了,于是屏住气息不敢动弹。

    听得一女声道:「大哥,终是苦尽甘来,你看这苍莽草原,不是绝好的塞上
牛羊场所么?」

    半晌无人作答,那女子又轻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未解的心事吗?」

    忽闻一雄浑低沉的男声道:「阿朱,我这一生负你甚多,本该与你平安喜乐
地过完下辈子,只是想起聚贤庄上的那些冤魂……」

    那女子接过话头:「不免心里难安,要给他们一个公道是么?」

    男子道:「牛脾气发作,英雄性格使然,阿朱,你答应我……」

    「大哥不用说了,我与你同去,当初若不是为我,你也不会大开杀戒。」

    「阿朱……」

    「大哥,我是嫁牛随牛,也是牛脾气发作,小女子性格使然!」

    叶啸心头一阵温热,又一阵凄凉,英雄总是这般收梢么?叶啸开始往又滚,
边滚边想:「这满世界连个抓小偷的都快没了,你还逞英雄干吗,终究是理想中
的人物,当不得真的。」

    滚得累了,睁开眼,眼前一双绣鞋,再一路上望,更是一身冷汗:一张秀丽
绝伦的瓜子脸上,眼眶处却是两个黑洞。

    叶啸一呆之下,忘了站起。忽听她开口道:「做人你总跟着我,做鬼你还跟
着我做什么?欠你的已经还你了,还待怎的?」

    叶啸正象爬起答话,却听一少年惶急道:「阿紫姑娘,我……我只想护得你
周全,你眼睛不方便,我在旁总是好些。」

    原来盲眼少女背后还站着一单薄少年,一张脸如同被火燎了一般,眼眶处也
是空空如也,十分可怖。叶啸听那少女反讥道:「我眼睛不方便……哼,你眼睛
不一般瞎了?护得我周全,除了姊夫,这天下又有谁护得我周全!你再不走开,
哼哼……」

    几根碧汪汪的绿针向那少年周身射去,少年也未见有什么大动作,一只手臂
似蚕儿吐丝般昂扬几下,拍出一股阴劲,将那几根碧针砌落。少女似是知道此招
无功,跌跌撞撞便往前奔,迈得几步,又即绊倒,少年忙奔上前来搀扶,却遭她
撒手道:「不要过来,我不会理你的……如同姊夫不会理我一般……」话毕竟嘤
嘤哭了起来,只是却流不出眼泪,十分的诡异难过。

    叶啸爬起来,懵懵懂懂地径自离去,「这世界是怎么了,你爱的不会爱你,
得不到的如何也放不下,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了前路又总是险上恶水,无有宁日。
老天啊苍天,这便是活着的重心么?叶啸要问一问你,因何缘何,常苦少乐?」

    叶啸梦游般四处乱行,迷糊中见前方一对男女款款而去,郎情妾意,尽在行
云流水步态中。女子回过头来向叶啸一笑,叶啸微微一怔,见她笑得甚是柔和,
两边脸颊上的抓痕也幻化成灿烂的音符,叶啸心铉忽动:「只有玄慈与叶二娘终
得圆满?」

    斜阳尽处,叶啸终出草原,遥遥见一山谷。尚未入谷,就闻得一股味道:先
是甜,后又苦,再则平淡无味,有时又觉得目眩神迷,间或又感到了无生趣,万
念杂生间,叶啸已转入山谷。

    谷中无其它,单单只长着一种奇花,有的碗口大,有的枯萎憔悴,有的几瓣
花萼大,几瓣花萼小,有的却已结了果子。一容貌清华的少女荷着一把花锄,悠
然望着面前一支行将枯去的奇花,不语。

    叶啸又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低声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等人。」

    「等何人?」

    「等一对中了情花毒仍能活转的人。」

    「情花是何物?」

    「上古奇花,眼前便是!」

    「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不寂寞么?」

    「心中有欢喜,怎会寂寞?」

    「欢喜是什么?」

    「是这支情花将去,化作春泥更护花!」

    叶啸恼了,怒了,叫道:「为什么你们就该这样,叶啸不喜欢!」抓住一朵
开得最盛的情花便扯,一扯之下,顿觉万箭穿心,伊人浮上心头。

    叶啸醒了。

    是南柯一梦。

    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梦里有鬼,有叶啸。


                                【完】

作者: 红尘不到    时间: 2010-12-13 05:59     标题: 曾经相忆

               曾经相忆


作者:guiguigui

                (一)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小酒店里。

  她就坐在我的邻座,独自喝酒,酒桌上边的牛皮袋缓慢但不停的渗着血丝。

  我从那个袋子的轮廓看出,里面装的是一个人头。

  我一开始就明白她的美丽是一种致命的危险。

  但她的样貌精致异常,笑容温和清淡,就像苍天刻意制造的绝色,完全符合
我最狂热的梦中的最缠绵的想象。

  有几个酒客神色有点奇怪,装成喝酒,却偷偷看她,眼色冷厉。

  我本人就是个当世绝顶刀客,眼力还算不错,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些人武功异
乎寻常的高明,而且杀气极重。我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杀手。

  她慢慢的喝,我也就一直这么看着,直到她喝完桌上那坛酒。我发现这女人
的酒量应该不小,而且很少有女人可以喝酒喝的像她这么——享受。是的,她简
直就是在享受好酒的感觉,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杀机。

  她慢慢的有点眯起眼睛,似醉非醉。

  我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样子非常受看。并非最出色的五官却组合出了难以想
象的明媚优雅。不过我觉得她有点太托大,那几个要对付她的杀手绝对不好惹,
她却一脸的故作无知。我知道她在用杀机取乐。

  我讨厌她这种浓厚的优势意识,所以我决定呆会不出手救她。

  她好像喝得尽兴了,慢慢地起身。

  几乎与此同时,几个杀手一起亮刀向她砍去!

  她笑声清脆,抖手间已多了一把淡青色的软剑,反应速度快如闪电。

  我甚至觉得她现在心情好像还不错。这女人真个好胆色。

  但——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所有刀剑都是问我招呼来的。我,无敌于天下的刀王,一生大小百余战从未
一败,却莫名其妙地栽在这个小酒店里!

  她的软剑就像最灵活的毒蛇一样,刺入我的胸口。我唯一来得及的反应就是
回了她一刀,我知道这一刀足够把她从头到脚劈为两半。

  但出刀的瞬间我已经无力。我知道我有着最强悍的体力,决不该一中剑就这
么死掉,唯一的解释就是剑上有毒,而且是特别凶猛的散功剧毒。

  我轰然倒地。

  虽然在做无敌刀王之前我其实还做过几天翰林学士,其实我的武功还是好过
吟风弄月的本事。这辈子只有我杀人,今天被人杀的经验真的有点新鲜——简直
是奇耻大辱。

  恍惚中,听到她清脆的笑声如小小的银玲在风中轻响。那几个杀手在请示她
:「要不要割下他的头?」她轻柔的声音很愉快地说:「不用了,这人反正活不
了啦,看在他也是个当世高手的份上,留他一个全尸。」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很悦耳但毫无情感的声音。我唯一想到的就是:
「我不能死,我不会死,你们不要高兴太早。」

  在最后的一瞬间,我甚至不恨她。我杀过不少人,今天有人杀我也不稀奇,
铁血江湖,原本如此。但我知道这不会是我的最终,我要报复,我能报复。

  嘴角慢慢渗出一丝冷笑,几乎就在同时,我的意识消失在宇宙鸿蒙之中。

                (二)

  一如我的愿望,我没有死,在剧痛中慢慢醒来。

  耳边是一个兴高采烈的男声在大叫:「哈!他醒了!快告诉王爷!」

  我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紫袍男人来看望我。这人似乎特别高大,声音低沉有
力,他说:「好好照顾他。等他情况好转再通知我。」然后离去。

  我能够感觉到这个人是那种天生的王者,习惯于号令众生。不过这时我实在
无心去理会他,我自己都昏头昏脑。

  接下来的几天,我清醒的时间逐渐增多。一直在照顾我的年轻人叫小喜,很
勤快也很多嘴,他喜欢滔滔不绝的对我说「他家王爷」的英雄事迹,所以不过几
天时间,我已经对这位王爷熟悉得很了。

  王爷叫林奇峰,是一位退休的元帅。照理说,一个才三十一岁的武将就告老
还乡实在有点奇怪,不过他得罪了当朝宰相谢广宁,还不赶紧退休,很难说哪一
天就会人头不保。所以林奇峰还是比较「懂事」的。

  我这次能够保命,确实运气不错。原来我中的是一种无药可解的夺命剧毒,
本来怎么也该死的,所以那个女杀手才会放心地掉头就走。谁知道林奇峰正好路
过,顺手救了还没死透的我。他用独门内功心法,把我中的毒全部逼入一株百年
巨树,那树成了我的替死鬼。恐怕普天下也只有林奇峰有这本事。

  后来我才知道,林奇峰早年行走江湖时也曾威震武林,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
事情了。

  林奇峰来看过我几次。他是个很冷淡严肃的人,天生有种威严冷峻的气势,
但对我还算亲切。小喜私下告诉我,林奇峰只对他欣赏的人有好脸色,所以他应
该很欣赏我。我想了半天,觉得能让他看入眼的,可能只有我的刀术吧。一个月
之后我和林奇峰成了结拜兄弟。我这种孤僻的人突然多了一个大哥,感觉真是奇
怪,不过我发现他的脾气其实也和我差不多,我们是物以类聚。

  林奇峰和我很谈得来,我们没事就喜欢喝喝酒、过过招。他还有一个奇怪的
爱好,就是用草木石头之类的东西布下复杂的战阵,然后骗我进去,让那些乱七
八糟的东西扁得我满头包。我知道这是他的元帅后遗症,做兄弟的只好照顾一下
大哥的情绪了——虽然后来我根本已经搞懂了他那几个歪阵的门道,但总不好让
大哥太没面子。

  日子是逍遥自在的。

  但我一直没能忘记那个女杀手。美丽诡诈的眼色,温和平静的神情,愉快但
无情的声音,每一样都吸引我。我知道我应该杀了她或者忘了她,可惜两样我都
没能做到,她音信全无,所以我只好这么莫名其妙的继续着对她的好记性。

  林奇峰虽然是个退休的元帅,却没什么钱,按照小喜的说法,他家老爷其实
一点也不会理财,又喜欢救济穷人,他那点微薄的退休元帅薪俸根本不够花。要
不是远嫁在京城的郡主经常接济他这个大哥,林家可能早就没落了。据说郡主美
丽无双,而且是很有经营头脑的才女,可惜命不好,十六岁就守了望门寡。

  换句话说,其实现在我吃的喝的也来自于郡主的经济贡献。这一点让我有点
惭愧,不过很遗憾,我从小只会练武走江湖,不知道怎么找钱,所以也帮不了什
么忙。

  但林奇峰说其实没关系,反正他本人现在也属于混吃混喝,也不多我一个。

  所以我厚着脸皮继续呆在林府。

  如果还是行走江湖,也许我根本不用为这个操心,挑几个贼寨或者偶尔接两
单杀手生意就可以解决问题。但现在不行,林奇峰要我洗手上岸,大哥有令,我
只有老实一点。

  呆在林家的感觉,颇有点「山中无甲子,岁尽不知年」的味道。

  直到我又见到她。

  很偶然的一个春日的下午,阳光懒洋洋的,我也没什么精神,但我忽然感觉
到了她的气息,永生难忘的她的气息。她一身浅碧色的衫子,正在悠然自得地为
茉莉花修剪枝条。

  刹那间我甚至有种万水千山走遍的苍凉——天!竟然真的再见到她了。

  她自然是个极之警觉的剑术好手,一下子发现了我的存在,柳眉一扬,春风
般柔和的微笑忽然化为锐利的剑气:「你居然还活着。」

  我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搞清楚就没机会了,抢先亮刀。这一次是我早有准备,
占了先手,而且,只要我占先,普天下就没人能够反败为胜了!

  惊虹般的萧杀剑意在我大刀的刚猛压制下无奈消沉。

  费了一番劲,这个秀气而英气的绝色女子终于落入我手。我笑了,尽量用最
温柔的声音问:「告诉我,你是谁?」

                (三)

  女子的脸色微微有点苍白,忽然浅浅地微笑。她这个样子有点诡异,当真是
绝艳无双。

  女子笑着说:「你真是个强手,太难对付。我输了,名字自然叫做输家。」

  我闷哼一声,刻意凶恶:「嘴硬是吗?我有的是江湖上的逼供套路。」

  女子还是笑笑:「我知道你不会,你要杀我,一早杀了。」

  我看着她明亮如星辰的眼睛,长长吸一口气,问:「当初我们无怨无仇,你
为什么要带人杀我?」

  女子沉默一会,慢慢说:「我很缺钱,有时候需要挣一点外快。反正你也不
是什么好人,有很多人想杀你,这个不奇怪吧?我杀你是受人雇佣。」

  我有点悲哀,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我的仇家确实不少。但这句实话其实也暴
露了她的身份。

  我慢慢的说:「我明白了,你是林家小姐。」

  她惊愕的瞪大双眼,想否认,但我已经接着说下去:「因为你长的有些像林
大哥,也因为我很清楚林家的经济情况。而且,你虽然竭力变化了家传剑法,但
要骗过我还是不行。毕竟,这半年我和林大哥过招太多次了。」

  女子没有作声,只是笑,也不承认也不否认,看样子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我其实也只是诈诈她,想从她的反应作出进一步的判断,看到她这个样子,
倒觉得不大好猜测了。虽然现在她已经被我点了周身的大穴,正柔弱无力的倒在
我怀中,但老实说其实我还是有点把握不足的感觉。

  女子看我好像有点发愁,甚至主动提示我:「你可以考虑用分筋错骨手之类
的办法逼我说老实话,还有摄魂大法也不错。」一边说一边还是笑。

  我知道她敢这么说,也就表示以上招数多半没什么用,甚至把她拎到林家去
指认很可能也没效果——这种大家族最要面子,不可能承认家里出了杀手。真要
让林大哥知道了,他唯一的反应多半就是大义灭亲而已。一想到这里,我心里有
点搓火,觉得怎么她不着急、我反而为她着急,真是有点犯贱。当下干笑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逼供啊?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想要的可不是你的名字。」

  她眼中浮出一种很有趣的神色,问:「你想要什么?」

  我老起脸皮,拿出平生最肉麻当有趣的精神,说道:「我只想要你。」

  她这个时候的反应当真可以比美调色盘,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我终于有了一点占上风的感觉。太满意了,我很高兴地亲亲她娇嫩如花瓣的
嘴唇。

  她的嘴里有种令我神迷的清香气息,她的独特的气息,我想我有点晕浪了。

  我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叫她起来先摸阳具。她坐起身,用她的脸和乳房磨擦
我的阴茎,然后用手抓住,开始上下套弄着。

  「噢……它好硬哦……我要它插进来……」

  她口齿不清地道,弯下身含住阴茎:「对……就是这样,吃进去……好好尝
一尝……」

  我用力推倒她,压在她身上,把龟头顶在她的阴户上,她伸手握住阴茎,导
引我插入。我一插进阴道口,就狠狠地一次把整根阳具插到底,几乎可以看到她
的爱液由穴中喷出来。她用腿盘住我的腰,张大嘴不停地喘气。我一直是把阴茎
几乎全部抽出来,再一次狠狠地插到底,用这种方式干她。

  「哦~~~就是这样~~用力~~用力点!!不要停……」

  她把我的阳具抽出来后躺下,跨在我身上,抓住阴茎,抵住阴户,慢慢地坐
了下去,然后开始快速地起落臀部,没过多久,我捏住她的屁股,用力地把阴茎
往上一顶,直插到底,射精在她的体内,她在他射精时,还不停地扭着屁股,给
他更强烈的快感。

  突然,我的舌头一麻,不对,居然真的要晕!我全身无力的倒下,脑袋倒还
清醒。忽然想到:「明知她是用毒的高手,居然还使劲地亲她的嘴,自作孽不可
活!」

  她又是那种清脆如小小银铃的笑声,不过要命是这时她还是没能解开穴道,
所以我倒她也倒——倒在我身上。她的身体让我有无限温柔的感觉,我忽然觉得
也不算太难受,瞪了她一眼:「嘿嘿,你下毒又如何,现在咱们贴得更紧。」

  她娇笑着叹一口气:「所以我也有算计不过来的时候。」

  我很认真的说:「其实我也就是喜欢你而已,你用不着把我毒翻。」

  她温柔地说:「谢谢你喜欢我。」

  我狐疑的问:「真心话?」

  她淡淡道:「假话。」忽然笑了,这一次笑得好生妩媚,我自觉心荡神移,
叹息一声,心想:「不管真假了,你要我的命也就是这么回事。」

  谈话间,她终于冲开穴道,顺便解开我的毒——但很可能同时又下了另外一
种,所以我虽然恢复了活动力,却提不起内劲。

  她却没有走,红着脸,浅浅微笑着,温柔的亲吻、抚摸我,除下我的衣服。

  这时候我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她是这样地生涩,却又异常的热情甜蜜,似乎用一生的明媚娇艳来完成我们
的最初。

  我很奇怪,她是个江湖女,不知道今天的行为代表什么。

  我在这样的迷惑、迷乱、迷恋、迷失、迷狂中不能自己。终于,无限灿烂之
后,我能够反应到的还是她清淡如水的笑容。她很冷静的穿好了衣服,柔声道:
「今天以后,我们不会再见。」说罢惊鸿般远去,我第一次看到可以让轻功优美
如舞蹈的人,但她的意思:这就是最后一次。

  要命的是我功力没恢复,根本没办法追上她,虽然我还是奋力狂奔,最终只
能在滚滚黄尘中失却她的踪迹。

  我精疲力竭的回到林家。

  林大哥很高兴的告诉我,小郡主来看过他,他们兄妹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但他又说,这也可能是他们兄妹最后一次见面,因为小郡主已经受封为连城
公主,奉皇命远嫁北番和亲,这一次小郡主能赶来见上一面,已经是她仗着绝顶
轻功、星夜兼程的结果。林大哥还说,虽然北番皇帝实在老了一点,但北番实力
越来越强盛,虎视中原。小郡主这次嫁过去,也许可以用怀柔政策缓解北番对我
国的威胁。

  谈话间,林大哥有着掩不住的淡淡忧伤。

  我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无限心事化为流水,剩下的只是一片虚空。

  不知何时,我居然感到了一种近似热泪的感觉,但毕竟没有——我早已经不
知道这种东西的价值了,有的,只是茫茫江湖岁月的血色而已。

  我感到无法再在林家呆上哪怕一天,甚至不能看林大哥的脸,怕会想到轮廓
接近的那张面孔,所以只有告别。林大哥很惊奇甚至有点生气,但我坚持离去。

  以后的几个月,我在砍砍杀杀和纵酒狂歌之中胡乱混过去。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我还是呆在一个乱七八糟的小酒店里。酒客们笑闹着,猜拳行令喝
酒,一如往常。但有一桌在谈论最新的邸报,偏偏我的耳力好得很,一下子听到
了。

  北国内乱,皇帝病故、几个王子争位,百万兵马自相残杀、死伤无数,新近
嫁作北国皇妃的连城公主也死于战祸之中。不过,现在战乱的北国已经不能对我
国构成威胁了。

  狂乱中我的泪水一下子涌出,大惊大震大悲摧。我甚至很清楚的感觉到:这
次的北国内乱也许就是她的努力成果。

  但,赔上她的生命,这样美丽怒放的生命啊!

  我终于知道,这一生,是无人可共语了。以后的悠悠人间路,不管是漫漫飞
雪还是郁郁风霜,我只有一个人走下去。连想象——也无人可供想象。

  这样的孤独之中,我还能记得她几分?

  无限惆怅之中,我看到窗外已是夕阳气色,在落日余辉里,依稀有那日她坐
在我的邻座,独自喝酒微笑的样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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